第61章 你真该死
◎你怎敢这样辱我!黎至,你可真该死。◎
许襄君静翻册子, 上面绘得实在有些不堪入目,有些页数她都不敢翻看。
半册没看尽便两颊潮炽身上通热,胸闷嗓涩, 腰腹绷紧犯酥。
岁蓉听她气息凌乱不成串,纤臂撑着头:“姐姐好生敏.感, 光看几页图身子便这么烫, 难怪你能被拣选来伺候少监大人。”
语下几许赞叹,又嵌漠然, 好似生了几丝嫉妒。
“... ...”许襄君瞧她恬然自若,体内气血奔涌不止难以平复。
艰难吞吞干涩喉嗓, 杏手指向那方木盒:“册子本... ...咳, 我也瞧了。妹妹将那些物件说解说解?我,我从未见过。”
岁蓉指腹一钩便开了盒子, 满满当当一盒子各色物件, 许襄君看得心律骤停, 呼吸被扼掐住, 目光下意识偏侧。
她钩住许襄君烧烫腕子:“姐姐不敢看?那一会儿该如何让大人尽兴?”
... ...
许襄君浑身又僵又软, 实在有些撑不住。
气息在体内拼命乱撞寻个出处, 却始终无解,她呼吸便更软绵颤栗:“你说, 我听... ...”改口, “我学着。”
黎至下职, 推门时又瞧见门被动过,掌下一颤眸子跟着澄亮, 下手推门。
见人坐在桌前看书, 他提眉欣喜, 翻腕落锁:“你来了。”
许襄君从书册下抬眸, 灯前她媚眼如丝,眼中水波比往日更甚十分。
黎至登时喉嗓一炽,滚涌一阵。
只一眼,他便乱了气息,不由屏气慑息。
她手上册子倒平在桌面,黎至隔远模糊看清内容,脸色骤变,嗓子干涸的当即哑疼:“你... ...”
怎么看这种东西,他面上倏然红一片。
黎至惶然内喘一口,意乱心慌提步往她身边阔。
床榻方向传来一声娇俏脆声:“奴婢岁蓉,拜见少监大人。”
黎至脚下一滞,猛循声抬眼扫去,一位女子裸呈塌上跪着朝他行礼,青丝瀑布半掩身子,那较好曲线清晰得让黎至身子骤寒。
他赫然收了目光,心惊胆裂地垂首不看。
岁蓉发丝间抬眸瞧见桌前人还端坐着,小声提醒:“姐姐,见大人要跪。”
许襄君指尖一松,册子‘啪’不轻不重响磕在桌面,黎至浑身一惊,胆惊心颤的灭了呼吸。
她看着埋颈绷怕的黎至,缓缓问:“少监大人,奴婢,要跪吗?”
灯火中穿看黎至。
许襄君一字一刀。
他脸色浑青,张口还没出声,那女子抢道:“姐姐说得什么话,见了少监大人自是要跪的,你怎能如此不守礼。”
黎至怒从心起面上忿然作色,死死咬牙怒目横眉。
这是谁!
许襄君起身,曳好裙角作势要屈身。
她将礼顿停在半空,森然冷问,双目幽幽盯着黎至:“只是少监大人可承受得起奴婢这一跪?”
说着动作往下是要跪。
黎至拎着心惊,两步阔近将她牢牢扶住,颤嗓:“奴才受不起,襄,你千万莫要折煞奴才。”
眼下这境让他心烦意闷六神不安。
许襄君瞧着扶她的手,仰头,眸下凌冽如刀,柄柄杀进他心口。却又柔情绰态千娇万态,黎至身子半热半冷,搅得他生死不能不知如何应对。
她绵软嗓子宛然:“那位妹妹说我礼要周全,奴婢不跪,会不会不合适?”
说着在他掌下继续屈身,黎至提手摁住她动作。
艴然不悦地冲口断她话:“你浑来的妹妹,她是什么东西也配做你妹妹。”
他不敢往**瞧,愤愤咀齿,盯紧许襄君颈子朝后低喝:“你披上衣裳滚出去跪着。”
不敢让她走,不处置好许襄君怕是无法消气。且这人见过许襄君,是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岁蓉闻此跪伏在**瑟瑟发抖,满身俱是黎至凛若冰霜的怒意。
她登时不知该如何作,抑制不住害怕小泣起来。
许襄君翻手按住他腕子,凛凛柔声:“少监大人太凶了,吓坏这位妹妹该如何。”
黎至听着一声声妹妹他头皮发麻,梗塞吞咽口:“襄君,我不识得她,我也不知这件事,你... ...”
他完全不知该如何认错,惶惶然抿唇,愧怍道:“你罚我吧,万请你消气。”
岁蓉伏在褥子间怔愣着听他软声告饶、请罪求罚。
这,这是御前行走的黎少监?众人口中的那人?
襄君?岁蓉觉着这名讳好像有些熟悉,仿佛在宫内何处听过,一时想不起。
许襄君冷笑,拨开他的手:“罚你?您是御前深受皇恩的大人,要巴结求捧的少监大人,奴婢有什么身份敢僭越到大人头上,还是请大人好生教习奴婢规矩。”
一声声‘大人’,黎至听得胸腔窒息,鬓角生出冷汗,指尖颤了又颤:“你别这样说话。”
“是我的错。”
许襄君转身坐在床榻边,瞧岁蓉一.丝.不.挂跪伏的乖顺。
她晦着眸子看僵站在不远处的黎至:“看我。”
黎至闻声落在床榻边,本能不敢抬头。但绷着颈不敢不听,视线从地面贴着往上顺着裙角抬眸,半分不敢偏侧,战战兢兢生怕脏东西入眼。
看黎至这般谨慎畏缩,许襄君吊眸冷哂:“走近些。”
他身子钉死在原地,喉结急涌,‘不’还在口中没出音,许襄君轻讽:“别让我说第二遍,我让你走近。”
黎至眼中只能是她,但走近难免会瞧见一旁的那人,他冷汗涔涔,瞬间湿了内衫。
当下境地他不敢不动地挪步,目光也缓缓垂地,直到床榻前,他阖眼全然闭上,呼吸紊乱无序。
许襄君侧眸,挑起岁蓉下颚,让她抬头:“你看我们的少监大人俊俏吗。”
黎至浑身彻底绷死,吁吁喘个没完,狠狠拧眉,胸腔倒抽气,心绪惶悚不安。
岁蓉凝眸,此刻此正视黎至面容。
他一身清正身姿处处嵌透着文隽,眉眼五官被温润调和,纤长睫毛晕下的阴影对显出鬓角隐忍的青筋。
削厉的下颌掺着温润气,没传闻中的狠气,翩翩风姿清新俊逸。
黎至震颤晕红颈项看得岁蓉目光红涩,指腹钩紧褥子,不由自主说:“俊俏。”
黎至脑子轰得炸开,登时咬牙切齿,额角颈项青筋愈盛。
“恩,我们少监大人是俊俏。”许襄君伸手抵住他腰腹,重重落声:“跪下。”
岁蓉惊着扭头,瞪大眼看许襄君:“你在发什么疯?”
黎至想也未想,掀衣‘扑通’屈膝跪在许襄君身前。
她指腹从腰腹因动作顺着划抵住他下颚,黎至身受这一路游走,浑身颤着麻着僵着,万般滋味浑搅,一时神思震**膨胀,又急急喘出一口气,喉结凝了一块潮红。
见黎至这样听话,岁蓉惊愕问许襄君:“你是何人?”
岁蓉震惊在御前行走的少监听她的话中,说跪便跪?少监大人这般不要颜面的?
许襄君莞尔破颜,指尖挑挑:“这位妹妹问我是何人,你告诉她我是何人。”
喉间滚热触了她指尖,黎至嗓子嘶哑,低沉着声:“夫人。”
许襄君满意地笑出声,伸手把褥子掀岁蓉身上,将人牢牢裹住,侧眸瞧她:“听见了?我是他夫人。”
岁蓉捏紧褥子,胆战心惊:“可宫内没传少监大人有对食... ...”余光游到枕边木盒上,岁蓉将声音稳了稳:“就算大人有对食,也不是不能再多增一人,大人受过奴婢服侍自是会喜欢的。”
“大人这等身份身侧怎会只有一人。”
“... ...”
许襄君指尖错力,生掐了下他。
黎至勃然大怒冷戾叱咤:“你住嘴!”
那人没着半缕,他既睁不开眼也动不了手,实在可气。
一腔杀意遮掩不住却又无法,堪堪伸出手揪住许襄君膝头裙子:“奴才这就让人进来处置了她。”
这话让岁蓉惊怕,吓得捏紧褥子往床里躲,惊怕目光在二人脸上来回。
黎至要动,许襄君抬足踩上他膝头,将人生生碾在脚下。
“我让你起了吗?”
黎至肩胛一绷,塌肩,咬牙:“是,我跪着。”
许襄君颦眉,今日好生来气,缓了半响气都顺不了。
她俯身压看黎至:“你怎敢这样辱我!黎至,你可真该死。”
字字咬牙切齿,像将人刮骨抽筋拆吞入腹也不平怒气般。
黎至膝头被碾的疼,抬手握住许襄君脚踝,软声求道:“我该死,你... ...奴才任你罚骂。”
岁蓉看他跪在一位女子面前这样求告,登时对二人关系有个清晰理解。
心胆俱裂的忙朝许襄君跪伏:“还求这位姑娘饶命,是奴婢死罪,不该在您面前肖想大人... ...”
许襄君没理她,握住黎至手层层钩散自己衣带。
他闭眸感知指尖的系带一一散开,紧闭的眼皮跳个没完,干涸嗓子几近颤不动。
细声惊叹:“有人。”
许襄君将他手按在自己最后一件小衣上,抬指解了颈后系带。
黎至胳膊垂下瞬间将布料拽进掌心,他慌得腕子一抖:“你... ...”
残存心绪崩塌,差点睁了眼。
许襄君握住他腕子,将这件小衣塞进他腰带里。
黎至浑身一个机灵,绷着半身不知许襄君什么意思,忍着疼吞润嗓子。
“我要你这样跪到院中让人看,你应不应罚?”
... ...黎至面上肌肉再度绷紧,额角突突两下,涩着嗓嘶哑:“奴才应。”
岁蓉看他一身墨绿官袍腰上挂着赤色鸳鸯小衣,整个温煦模样嵌几分乱.性,她光是看便乱了气息。
宫内传闻的杀神这么... ...惧内?
黎至抖抖唇,轻轻问:“跪多久你才能消气。”
许襄君从发间拨了支金簪,挑起黎至下颚,他仍旧闭目,对榻上一切不看。
“这样没有体面你也应?我怎么不知你是这样的人?”
刺冷像划进心尖,黎至本能顺着力道仰起下颚,将颈子给她,生死全然交托。
“奴才做错了事,不敢不应。”喉结上下涌动个没完。
许襄君抿唇莞尔,腕子翻手直直刺进褥子,岁蓉脑子一空,心口疼痛骤剧,她缓缓低头,目光未至人便一口气提不上来,仰死在床榻间。
长发盘地,肩颈裸在褥子外,死得十分漂亮。
“你妥善安排她去处,不然本宫真让你这样跪在众目睽睽下。”字字咬恨,如何也纾解不了的那种。
听见闷声,黎至徐徐睁开眼,满目是她,温厚着嗓子:“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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