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致怨钗的根源
夕源骄傲地摸了摸腰,整个人瞬间僵硬。要玩完,他的宝贝法器怎的不在?这可如何是好?
夕源的举止神态依旧保持着骄傲,内心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停的想着宝贝法器快过来,宝贝法器快过来。
“啪。”夕源就那么呆呆地盯着脚下那支从天而降的红箫。夕源满脸不可思议地拾起红箫,看了看下面的吊坠,无错,是他的玉佩。
夕源望向四周,无人,莫不是真的闹鬼?也罢,正好要用到法器,先做眼前事罢。
夕源刚回过神来,刀尖已经快要刺入他的心脏,但对方似乎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夕源此时警惕心倍增,但对方速度太快,他根本来不及躲闪。
“噔。”石子与刀尖碰撞,石子大概是被注入了内力,使得刀尖偏向了夕源手臂的右边,夕源这才毫发无伤。
假琴捷盼顾四周,同夕源一般没有看到人影。假琴捷眼中的杀意丝毫不减,夕源避开他一次次攻击:“既是比法,为何手执刀柄?”
“只有你消失了,他才会放下杂念,你必须死。”刀尖再次逼近,夕源正面对抗,三重护身加持:“他?他是何人?”假琴捷眼中渐渐起了红血丝:“少废话。”
夕源红光护体,红牌至尊境界夕源刚开了两级。但是殷花村的怨气似乎找到了灵力聚集的地方,全都往这儿集结了起来。夕源知道,如果他继续红光加持,这里一会儿怕是会有一场恶战,可若不这么做,他便死路一条。
“你们……”一位满身黑气的老人向他们走过来,怨气早已笼罩了她的脸庞,由沙哑的声音判断约是一位知命之年的老女人。
假琴捷一看老女人来了,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如同没出现过一般。若不是此地早已怨气聚集,夕源倒还真以为这是一场梦了。
言逑刚从小屋出来,便看到这骇人的一幕。黑雾缠杂冲撞,怨魂怨气怒至极致,狂风大作;石子与尘土混杂,在空中飘**,甚至就要形成小型风尘沙了……
言逑望向夕源:“你方才做了什么?”夕源摇摇头:“不知。”
言逑闻言,淡淡的点了点头:“罢了罢了,你我先合力将这怨魂解决了,其余的过会儿再商议。”
老女人升上空中,身上的怨气只增不减。沙哑老态的声音再次浮现:“你来了?你可知我寻了你一生?”瞬间来到了夕源面前。
言逑就那么看着夕源:“她是何人?”夕源一脸无奈:“我如何知晓?昨日我还莫名得个稚子呢。”
老女人充满怨气的双手抚摸着夕源的脸颊:“我的甄儿,娘亲终于找着你了。我的女儿啊,你着实是受委屈了。”与夕源轻轻的碰了一下头。
言逑就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当真怪异。
夕源就那么呆呆地站着,哦,又莫名得个娘亲。
祈朗宁站在门口扇着扇子,眼神中满是戏谑,但不忘对言逑说句:“此事想必又是一桩误会,夕源真真是男儿身。”言逑毫无所谓地瞥了一眼祈朗宁,没答他的话。
言逑用扇子指了指黑雾后方。祈朗宁顺着扇子看过去,发现树后站着一女子。也是灵魄。
那灵魄女子形态端庄,面色雅致。若非是灵力满得发光,差点就使祈朗宁以为那是个刚死的了。
祈朗宁合上扇子:“这灵魄莫非是被这怨魂所害?”
言逑点头:“极有可能,瞧着灵魄蹑手蹑脚的模样,想必生前对这怨魂必是有愧的。怕就怕这怨魂也是被这灵魄所害。若是如此,一魂一魄必然不能独留,若生一起生,若死一起死。”
祈朗宁淡淡的点了点头,顿住:“那岂不是与那英蕊与岚音一般?”
言逑闻言,瞬间抬眸,看了一眼祈朗宁。白瞳现,透过一切盯着怨魂心口上的支柱空洞,嘴里喃喃了句,甄儿,咬唇:“只怕是死法也相同。”打开清素玉扇,不紧不慢地朝灵魄走去。怨魂似乎也注意到了言逑所去之地的所在之人,只见一团黑气以风一般的速度朝言逑袭来,然后以光一般的速度被冰冻。
灵魄见怨魂被冰冻,似乎也有些急迫。径直朝言逑走来:“我娘她不是故意作恶的,你大人有大量,饶了她这一次,只要你饶了她,我一定会走的。”跪下。
言逑极其傲慢地俯视着她,嘲讽似的笑了一下:“你认为我做这一切是想让你走?也罢,那你不如告诉我,你走去哪里?我问你,若你走后,你娘依旧作恶呢?这世上的道人并非只有我们,就算今日我们不除她,你能保证明日她就不会灰飞烟灭吗?”
灵魄跪在那里僵硬着不说话,似乎也是不知如何应答了。
“她既是你娘,你又为何将那银钗刺入她的心口?”言逑冷冷的话语,进到灵魄的耳朵里就不是那种意思了。只见灵魄缓缓抬头:“她是我娘,不过你说的也不错,她也不是我娘。”
夕源挠了挠头:“究竟是与不是啊?”
祈朗宁用扇子拍了一下夕源的肩头:“少说一句罢。”
“她将你错认为她的亲生女儿了?而后知晓一切,但因她无法接受那个事实,于是你就将她害了?是与不是?”言逑合上扇子。
灵魄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道:“虽是……但也不是。”
“我娘的一生……真可谓是跌宕起伏。生前听她说,她本是个小户人家的女儿。容貌称不上是倾国倾城,但也是貌美清丽的。原本是与言府独子言越谨定了亲的,那言越谨还为我娘打造了一支银钗。
可谁曾想言越谨与我娘一夜温存,第二日非但不认账,还将我娘卖给了柳府之子柳渠成。我娘心灰意冷,那柳渠成见我娘可怜,将我娘纳为二房且未曾碰她。可我娘的肚子越来越大,最后被诊出已有身孕。柳渠成本想将我娘还与言越谨。
可就在这时,柳府接到皇家秘报,言家日渐庞大,恐有谋权篡位之野心……柳府老爷为向世人证明柳家与言家毫不相干,竟以他的老命,逼柳渠成上断头台亲手斩杀言越谨的头颅。那柳府老爷趁柳渠成上断头台之日,着人将刚满月的柳甄扔至荒郊野岭,襁褓小儿从此杳无音信。
柳渠成从断头台回来后,整日浑浑噩噩,酗酒度日。后来得知言越谨的女儿柳甄也杳无音信了,从此变得与那言越谨一般无二。我娘实在看不下去了,求柳渠成休了她。我娘自被休后,便一直寻找柳甄。她遥走天涯,救了许多荒郊小儿,但老天一直没让她找到柳甄。直到她碰到了我,她不找了,她硬生生将我当作了柳甄。
原本这种日子也挺好的,可自打有一天她听闻柳府找到了女儿,便开始愁眉不展。果不其然,不久后便从京城传来柳府之女处斩之事。
为求证此事,她不知奔波劳累,时隔一年,攒够了盘缠去往京城。将银钗卖与一位红楼娘子,那红楼娘子笑了笑,半晌说了句:“可不,挺惨的。”
自那回来以后,她就像被鬼附了身似的,不时笑一下,不时哭一下。这种日子不知持续了多久。我实在瞧不下去了,去往京城将那银钗赎了回来……可她看到那银钗,哭声不止,求我杀了她。我胆子小,她便拿着我的手,将银钗刺入她的心口。
过了一段时日,我拿着那银钗实在烫手,本想去往京城还与那红楼娘子,可却被那红楼娘子的朋友买了去。也罢,卖与谁不是卖,我将银钗刺入心口后,笑着还与那红楼娘子的友人,我本以为那友人或许害怕,不敢接。不曾想那女子将银钗藏入袖口,如同过路人一般走了。之后,我便一直跟着娘了。”
言逑沉默不语,内心一直想着言越谨,似乎也无心管辖其余之事了。
祈朗宁推了一把夕源:“到你了。”
夕源看了祈朗宁半晌:“啊?我接下来该如何?”
祈朗宁悠哉的扇着扇子:“自是做你最擅长的事。”
夕源依旧呆呆的看着祈朗宁,瞬间恍然大悟:“啊……出发之时,你也未曾说有这茬,三分之一的事我都没准备齐全,这你让我如何是好?”
“砰。”怨魂冲破冰封。
祈朗宁合上扇子,淡淡的点了点头,于是笑道:“随机应变,究竟是你娘,对你必有感情。”一脚把夕源踹到了怨魂怀里。
夕源回过神来,挣脱怨魂的怀抱:“我不是你女儿。我是个真真的男儿身。你女儿……”回头看向祈朗宁:“她女儿是何人?”
言逑看向夕源:“英蕊。”夕源眨了眨眼睛:“什么?”英蕊?不该是姓柳的吗?
言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原名柳甄,而后改名换姓为英蕊。明春楼的头牌——”怨魂闪现到言逑跟前:“你竟识得我的女儿?英蕊……明春楼?”
言逑扇了两下扇子:“此事说来,你与你的女儿早已相识。买你银钗的红楼娘子便是英蕊。”灵魄抬头:“竟是她?”怨魂沉默不语。
半晌,怨魂这才挤出一句:“她如今可好?”
“呵,她如今——唔。”夕源的嘴被祈朗宁捂住。夕源怒瞪祈朗宁,气愤地挣扎:“唔唔唔唔唔。”
“哒。”银钗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