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新的王者诞生
那种会当凌绝峰,一揽众山小的潇洒。从来都是带着高处不胜寒的凄凉。
而我是幸运的。在这一刻,我是感激我的父亲,凌之一族上一任的王的。
因为他,我才没有在这个沉重得令人窒息有牢笼里,变成一只被黄金锁链锁住的,弱不禁风的小鸟。也是因为他,我才能有今天的坚强,还有独当一面的勇气和决心。可以守护我想要守护的。所以,他应该是了解我的吧!
看看身边那些被权欲洗涤过的,变幻着各色的,已然失去本色的眼神。我看向了流云。那是这个宫殿里除了落邑以外的,唯一的依旧黑白分明的眼睛,也是这个充满着奢华和心计的宫殿里唯一的一缕阳光,流云。我凌之族的王,我再一次的,为你感到骄傲!
然而,不管有多少人的仰视。那两道依然穿越所有,只向我看来的眸光里,所承载的依旧是温暖、关怀和爱。我也是微微一笑,有纯真还有信赖。
我知道,我不能,也不会再负眼前的这个男人。从今天起,他要守护的,也就是我要守护的。我和他将会携手,一直到永远。
登基大典完成的当晚,我就和流云就轻装启程,赶回了凌之一族的营地。两军前,军中不可一日无帅。
临时来顶替流云的那蓝将军,也在阵前接过蓝族之主的敕封后连夜离去。
而落尘,将会代表流云完成他未完成的环节:祭祖,还有回到神庙的金顶的祭祀。
原因是怀有身孕的雪娘,因为悲痛过度几度昏迷,而险些流产。于是流云和我决定让落邑陪着她,反正登基大典已经完成,剩下的就由落邑来代替也是无可厚非的。
“可是,你的身子。”流云紧握着我的手,眼里闪过担扰的光。
“没事的,流云。”我拍拍他的手,微笑着:“只要有你在我的身边,我什么都不怕。你是知道的。”
“只是,我们是不是要快点结束这边的战斗?”看着他点头,我又蹙起了眉。
“是啊,都已经三个多月了。怕迟则生变啊!”扶着我在案几旁坐了下来,流云说道,似是面有忧色。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自他在登基之日当众宣布:由那蓝将军接任蓝族之主时,看到黑、白两族令主面面相觑的目光,我就知道了。
想那日赤族生变,前来援助的黑、白二狐主,在看到当众对着流云,跪倒在地的落邑时,想必震惊不小吧!
流云,那个他们心目中的黄口小儿,竟然是如此轻易而举地,就将和自己齐名的落邑收为已用。这样的心计,这样的胸襟,想来他们不会不心生惊惧吧!
今次又再委任那蓝将军为蓝族之主。蓝族掌我凌之一族的战事,由沙场名将来任一族之长,本是无可厚非,怎奈对方偏偏是流云的叔叔。
是那个自小抚养和教导流云,并在蓝族之主位置悬空的二十多年里,竭心尽力守护蓝族的那蓝将军。
这就说明,流云在登上王位之初,就已将五族之中最强盛的两族牢牢地握在了手中。想必是打破了黑、白二狐主的某种如意算盘了吧!
而初登王位的流云,远离狐山,投身到与漠天的战场上。作为王者,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吧!所以流云那句“迟则生变”,我也是有很感触的。
但尽快结束战斗这句话,又太过牵强。因为我们面对的,是漠天,漠之一族的满天。只要我们有一点疏忽,就足以令我们万劫不复的漠天。要快点结束战斗,又谈何容易?这一点,想来流云也是清楚过我的。
流云,我年轻的王。看来你肩头的担子,真的是越来越重了啊!可是,我又能帮你什么?
“来,流云。”我拉过流云来到案几旁:
“让我们再来理顺一下我们的思路。先看看这场仗的来龙去脉。”
“不错。”听到我如是说,流云也是精神一振:“对付玄隐的办法,用来对付漠天是没有用的。只不过漠之境之内也并不太平,漠天也是被逼上阵,而这一仗,看得出来,他也并未尽全力。所以我们一定可以找出破绽的!”
“二王子在凌之一族境内被杀,不论死于谁手,凌之一族都会成众所矢之。最重要的是二王子一死,他的母亲,漠之一族的王后。那个七领主之首佑的妹妹,是断不会袖手旁观的。所以身为漠之一族太子的漠天,就成了他们复仇加泄愤的靶子。能杀了那蓝将军和我,为他们二王子报仇,就当然好了。如果不能成功的话,刚好有借口废掉漠天这个太子。反正,死了个二王子,还有三王子。只要漠天做不成狼族的王,下一任的王都是她的儿子!当然,最好的结果就是——漠天和我们凌之一族两败俱伤。他们就会更开心!”
听到这里,我笑了起来:“流云,我真怀疑你是不是那个王后肚子里的虫呢!”
“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我们要怎么做,才能令漠天名正言顺的退兵。而且回去后又不被问责呢?”
我点头,是的,要漠天退兵并不关键,关键是要名正言顺。而且回去后不被问责,这才是关键。要不今天漠天退兵,明天又换个人打过来,结果可能会更糟。
而且我也清楚,这一段时间我凌族里所发生的事,漠天一定全都清楚。甚至,就连我们不知道的,说不一他都会知道。
心计如他,又怎么会有不知道的?想起上次,在月儿和司徒的婚宴上,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想来他也并不是真心想和流云为敌。
除开我不说,毕竟,两个人也是一时瑜亮,如果尽全力去拼杀的话,就难免为其他人所乘。况且,凌族对漠天的威胁,远远没有漠族内部,那居心叵测的七尊主,来得那么大且迫在眉睫。这一点,想来他比我们更清楚。
而所谓的千年仇恨,就更牵强了,因为对于漠天和流云这种人来说,那简直就是陈芝麻,烂谷子,不值一提。
“我们不知道的?”我心里一动:“流云,我想问问你啊,怎么样才能做到,令你走过的地方,给人的感觉,是就连满路的灯火都会黯了一黯呢?”
我想起了那晚在那个叫忘忧阁的地方,那时漠天的表情。就象是一个偷到糖吃的孩子。那又是什么样的人,才会令他有那样的表情?
而我清楚记得,那一个背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那应该是我认识、最想码见过的人。
“那是集霸气、戾气、杀气、煞气、还有锐气、怒气、阴邪气于一身的,起码是身为一方霸主的人,才会有的。你见过有这样的人?”流云问道。
“嗯。”我一边应他,一边在想,那种气质,是流云所没有的,流云的给人的感觉,从来都是懒洋洋的。好象是对什么事,都不会太在乎的散漫。那种凛冽的霸气和煞气,从来就没有他身上看到过。
漠天呢?也不对,他是与生俱来的优雅,就连举手投足间,无不显现出来的王者之气。也只有威严,而没有强横。
落邑?就更不是了,那是优雅和黑夜完美的结合,不见底的幽深。可那晚的那个人,看得出来,年纪显然不轻了。而且是我见过的,那会是谁呢?
还有那蓝将军,年纪上应该是差不多的,只不过那蓝将军的气质是刚毅的,百折不回的硬朗!没有邪异。
还有,凌族上一任的王,我的父亲。他的气质里,是有霸气,但是,是温暖的,没有那一种狂扫一切的暴戾。
“想到什么了?”流云上前,揽过我的肩。
“我在想一个人,我明明是见过的,可是却想不起来,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而且他的身上,就有我刚才所说的那种霸气和压迫力。”抬起头看着流云,我慢慢地将那晚看到的讲给他听,当然也包括了漠天的表情。
“能令漠天有那种表情的人,一定不是一般的人。”流云也是若有所思:“那会是谁呢?”
“能有那种压迫力和霸气的,就一定不是一般人。能令漠天有你说的那种表情的,并令人悄悄跟去的。应该不会是漠族的人。那么这样说来,和玄隐在那个地方见面的,也不会是玄之一族的。那么……”我的心不禁一动,看向了流云。而也正在看向我,两个人的眼睛里,闪过同样的光。
“不会是这样的吧!那也太可怕了吧!”我不禁开口。
有一丝冷锐的笑,浮在流云的嘴角,只不过一瞬。不过我看清了,有杀气自他眼中闪过。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送你早点休息吧,你现在是不能累到的!”流云收起那抹笑,拉着我站了起来。
“流云,明天我想到阵前去见漠天。”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对流云说道。
“你认为他会告诉你答案?”流云侧着头问道。
“不是的,我不是要答案,我只想知道,要怎么样,他才会退兵。”我答道。
“也好,你怎么想,就怎么做吧!不过两军阵前,还是小心为上!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漠之一族的主帅!”流云点头。
“舒骏,我不想伤你,回去吧!去叫你家太子来!”淡淡地,看看端坐在远处的漠天,我对舒骏说道。
“这层我知道,不过,雪吟姑娘如果要见我家太子,我这一关,是必须要过的。”舒骏也是淡淡地看着我,写满刚毅的脸上,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冷凝。
“那好,如你所愿。就请你去我凌之一族盘桓几日如何?”我轻笑一声。眼神也慢慢的凝聚起来。看着舒骏手中的长剑慢慢的横起。
在战场上,尊重你的对手,也就是尊重你自己。更何况,舒骏的能力,我也是见过。
“雪吟姑娘,得罪了!”只一瞬间,他长剑一挥向我刺了过来。看着舒骏一剑快过一剑,一剑急过一剑,连绵不绝的向着我的心口袭来。我只是急退。
看到一上来就用了煞手的舒骏,我的唇边也只带着一丝淡漠的笑,没有温度。
转眼三十多招已过,我不禁叹息:这舒骏,也真的是一个人才。如果是换作往日,我在他的剑下,恐怕也过不了百招。
这样想着,我长袖急挥,一边荡开舒骏左右不离我心腹的剑势。一边还是后退。到现在为止,除了单纯的闪和避,我还没有主动攻击过。
说实话,我是真的不想伤了他。可越是如此,他的剑势越来越猛,到了第一百招上。我又挡开他刺向心脏的长剑,皱着眉:
“够了,舒骏。你要不要回去叫你家太子过来?”
“除非你杀了我。”明显地感觉到了我的退让,他还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那就如你所愿。”我冷声说道。
长袖不避不让,越过他的长剑,直击他的面门。右手一伸,有力量在手心凝聚。我缓缓扬掌,手腕一翻,划过一道弧形,斜斜地向他拍去。看到落空的剑势,还有我袭向他的长袖,他身子向旁边一侧,手中长剑斩向我挥向他的长袖。然而我那却是虚晃一招,他避让的身子刚好对上了我扬起的手掌。只听“呯”的一声,他倒退了五,六步,手捂胸口,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我。
“舒骏,如果说,只有伤了你,才能见到你家太子的话。那我今天就留你在这里。等他来救你。”
微微冷笑着,我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右手又再伸出。看着巨大的力量在我手中凝聚,他连闪避都忘记了,只是手抚胸口怔怔的立在在那里。
说是迟那是快,看似无力的一掌,又是轻且慢地,对着他的心口拍了过去。
就在这时:“住手,快住手!”我五指一旋,瞬间收手。然后淡淡地看着急掠而来的舒浩。
不错,我就是故意的,故意下手很慢,也故意让他看到我的第二掌。因为不想,所以我并未伤了舒骏。
只见舒浩由远处急掠而来,只一瞬间就到了眼前。一把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舒骏:“二哥,你怎么样了?”
看到舒骏摇头,他这才看向了我。
“舒浩,如果我要见你家太子,你认为你能拦的住我吗?”
“太子殿下说了,如果你想要见他的话,就自己去别苑。在这里,你就是杀了我们,他也不会见你的。”舒浩恨恨地说完,扶起倒在地上的舒骏,转身走了。
看着慢慢走远的舒骏和舒浩,再看看远处那个安然端坐的漠天太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个可恶的太子,就没什么东西不在他算计之内的。
他算准了我会来找他,也算准了我不会伤舒骏和舒浩。是不是也算准了我真的会去别苑找他?
那这一趟我是不是要去呢?
微黯的夜,只有星星在眨着眼睛。温暖的风拂过我的长发,而我就站在那个门口,进去?还是不进?咬咬牙,我推开了房间的门,屋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看着屋内熟悉的摆设,我闭了闭眼睛,这个地方,真的是太熟悉了。熟悉到只看一眼,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
“我要出去一趟,可能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你乖乖地呆在这里,等我回来可好?”
“真舍不得你啊,何况要那么久。等我这次回来,就再也不离开你了好不好?”
“是不是,不论我做了什么,你还是一样的爱我。一如现在这样?”
这回忆怎么会如此清晰?
感觉心里有什么锐利的东西划过,我慢慢地上前,坐在床边,手轻轻地在床上拂过。
就是在这里,我经历了最心酸的甜蜜,还有最彻底的心痛。那是一个不堪回首的梦。本以为找到了最真的爱,还有最真实的依靠。可一朝梦碎,我依然是一无所有。
“你回来了!”身后有漠天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温柔。跟着,有一双手紧紧的抱住了我。我慢慢回头,想挣脱他。可他却抱得更紧了。
“求求你了,不要回头,让我好好的抱着你,只一下就好,好吗?”听着他略带颤抖的话,我心里一痛,放开了阻止他的手。
而他就这样静静地拥着我,紧紧地。有一种酸楚在两个人之间荡漾。一时间空荡荡的屋子里,就只有浓重的呼吸声音。有泪水漫上了我的肩。我只是静静地坐着,享受着片刻的宁静和甜蜜。
“我以为,再也不能这样拥抱你;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我以为,我真的要这样心痛一辈子。”有低低的呢喃响在我的耳边。
就这一次吧!就放纵这一次,一次之后,再无交集,我也将信守承诺,好好地守护流云还有凌族!
低低地,我叹了口气:“漠天,你放开我好不好?我有话要和你说。”
“不放,就这样说好不好?我再也不要放开你。永远都不要!”他固执地抱紧了我。
“乖啊,我真的是来找你的,你先放开我好不好?你再这样,我会累的,你也知道的是不是?”不忍心看他这样,我又是叹了口气。
他这才放开了我,谁知手才一松,他的头就低了下来。吻向我的唇,一时间,甜蜜的、辛酸的感觉,混着心痛和泪的味道向我袭了过来。
“漠天,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用手推他,可他又是紧紧的抱住我不放。就这样,我们向床里面倒去。他就这样吻着我,疯狂的、冲动的、不顾一切的。带着甜蜜和心痛。
“漠天,我真的是有话要和你说,你听我说好不好?”我轻轻地揽住他的腰:“你先听我说好不好?”
“不听,不听,说完你就会走了,又要留下我一个人。只要我不听,你就不会走。所以,我只要你,
不要听!”他混乱地说着,语无伦次地,不住地摇头。
“那如果说,我今晚会在这里陪你呢?你还是不要听吗?”拉过他伏在我胸口的头,轻轻地在他脸上印下一吻:
“如果我说今晚会在这里陪你,你也不要听是不是?”
“真的?”他一呆,这才抬起了头。只看了一眼,我的心又痛了起来。如果说上次看到他时,他只是脸色苍白的话。那么这此看到的漠天,就和那次用自己的血,来清洗那把剑时一样。干枯的唇,无神的眼,还有瘦弱得只剩下一层皮的脸。
我用手捧着他的脸,有泪水滑落:“能不能不要折磨自己?你能不能对你自己好一点?”
“真的?你不走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
“是的,今晚,我会在这里陪着你。”我心疼地望着他。
他一把抱过我,雨点般的吻又落在我的脸上,身上。
是我错了吗?当日,听到他对凌族开战的消息,我只觉得心痛,然后在他面前扔下那把剑,断袖绝情,以为如此做,就是为了大家好!
可是,想不到他却如此的放不下,眼看他如此折磨自己,我的心又痛了起来!
是不是一如当年的商雪隐和龙轩之,终其一生,留给爱人的,都只有痛和背影?
漠天,告诉我,要怎么做才不会复蹈他们当年的覆辙?
“漠天,我真的有话要和你说。你能不能听我说完?”拉过他的头,我吻了吻他的唇。然后认真地说道。
他深深地看着我,然后坐了起来,顺手揽过我的身子:“只要你能在我的身边,你想说什么都好,我都听。”
“最近凌族发生的事,你都知道的对不对?包括我父王过世,还有流云登上凌王的宝座。这一切的一切,你都是知道的对不对?”我看着他的眼睛:“就连我今天会来找你,你也早预料到的是不是?”
“是。”他闭了闭眼睛,又是一个吻印到我的唇上:
“有关你的一切,我都知道。放下别的不说,你是我漠天的女人,我不能让你有任何事,也不能让任何东西威胁到你。”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要怎么样,你才能休战?你一定也知道,二王子瑜,并不是命丧那蓝将军之手,对不对?”我静静地望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端睨。
“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来的吧!”他苦笑道,随即放开了我。走到桌前坐了下来:“是流云要你来和我谈判的?”
“漠天,你知道云少他不会这么做的。这是我自己的意思。”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我停住了口,没有再说下去。面对他,我从来就不用讲太多。
“是,瑜命丧玄隐之手,这个我知道。而且,你和流云不就是用这个,吓退玄隐的吗?”他笑了笑,摊开手:“不是还拿了我出来做挡箭牌吗?”
“你知道就好了,我还在想用什么可以吓退你呢!”看到他的表情,我也笑了笑。
“那要不要我现在就告诉你?”他斜视着我。
“你不会是想说,要用我的命吧!”我苦笑。
“全对。”他一把把我拉在怀里,一手按上了我的手腕,一手抚上了我的肚子:
“知道吗?这里和你,才是我最珍贵的。就是要我的命,我都会给。”
“漠天,我想你能好好的,不要再折磨自己。”我握住他的手。
“眼下漠族和凌族都不是太平天下,且不说流云初登王位,百事待兴。还将面临诸多考验,不能长期离开凌山。就连你,漠天。你也有你的难处,对不对?且不说漠王年迈,震慑力有限,七大领主各怀鬼胎。你们漠族的王后,也在等着你和流云两败俱伤,是不是?”
我真挚地看着他:“你和流云,本就是当世瑜亮,真的是要你死我活,要两败俱伤吗?你要知道,漠、凌两族的未来就握在你们两个手中啊!”
“未来?”漠天放开我的手,跟着站了起来,冷笑道:“雪吟,你在和我说未来?那么我问你,如果没有了你,我还有什么未来?”
我一下子怔住了,这一层我真的是没有想过,那么漠天他是在暗示我吗?
“漠天,你当知道,你的命并不止是你一个人的。事关一族的兴衰啊!”我只好言不由衷。
“好了,雪吟,不说这个了。你现在不能累到了,还有我们的孩子!”他温柔地说道,并俯身抱起我向床前走去。
我用手搂着住他的脖子,轻轻地吻在他的唇边:“漠天,真的没有办法吗?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我们的孩子,会在一个和平的环境里成长。而不需要承受我们曾经承受过的一切!”
“你真的这么想?”将我轻轻地放在床上,他揽过我的肩,靠在他身上。
“是的。每一个父母都是这么希望的,不是吗?”我轻轻地吻着他。
“我不知道,因为我的父母没有这样和我说过!”带着茫然和不确定。他又吻了过来!
“不过,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这是转着弯来想来说动我的对不对?不过,你确实也说动我了。来,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就说给你听听!”一只手还是抚在我的肚子上,他笑笑:“这天底下,也只有你和他,才能说的动我。所以,你赢了。”
“你以为,就只是为了瑜一条命才会有这场战争的吗?你未免把他的命,也看得太值钱了吧!”他微微冷笑道。
“那是……”不是因为瑜死在凌之一族的事?
“正如你所说,这只不过是个借口。”
“你一定知道,在我凌族之内,有七尊主。三护法吧!”看着我点头。他又继续说道:
“七大领主各有封地,一如你凌族的五令主。只不过有一样不同,那就是我漠族的领主并不是世袭的。每三百年一次的角逐中,每一位领主都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挑战新生强者的挑战。如果说他输掉的话,就会输掉现在手中的一切。”漠天冷笑道。
“不错,这个我知道。”握紧了漠天的手,我静静的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他说的没错。如果说凌之一族新生的王,要在九死一生里诞生的话。那么漠之一族的各领主们,却要时刻保持着旺盛的战斗力和生命力。
这也是漠之一族,千年不败神话的秘诀之一。那样的强悍、那样的百折不回、甚至是那样的不顾一切。
“那么对太子的考验就下止如此了,每一任的太子,都要在对其他族类的战场上,占有一席之地。而对于我的考验,早在我一百八十三岁的那一年,就通过了。”
我又是点头,当年以一百八十三岁的稚龄,初次挂帅出征的漠天。就一举重创豹之一族的大王子玄幽……那个不败的神话。并将其驱赶出封地三百余里。
也是因此,玄隐才有机会打击报复他的兄长,并夺得太子之位。因为在生灵界,这种败法,是终其一生都无法摆脱的耻辱。
而漠之一族的边界,也因此战扩大到横跨大半个沙漠。自从那一战起,漠之漠天就名动天下。
“还好,你那时不是对凌族宣战!”我笑道。
“真要我说吗?”他又低下头来。啄了一下我的唇。
“不,不要说。”怎么会不知道呢?
“原来你就是流云?懦弱的狐之一族中,总算还有一两个人才。不错,不错。”神庙的金顶初见,他的那一番话,我又怎么会不记得?
仿佛知道我想到了什么。他又是笑笑,顺手抱紧了我,用头在我发间轻轻摩着。
“不过我现在收回那句话,且不说流云,凌部之那蓝将军,还有习落邑都非泛泛之辈。当然,还有我们的雪吟公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