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战,战,战
流云说的对,当今的太平来得并不容易,是以站在流云和漠天的位置上,都不想与这个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开战,以免他人坐收渔人之利。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两终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避无可避。这是两个人的悲哀,又抑或是两族的悲哀?
“这个玄隐,根本就是想趁火打劫嘛!”我接口。
而流云只是微笑。然后看着我。
“所以,雪吟,如果你选择回到满天的身边去。又或者说是避开这场争斗,我都不会怪你。”
没有想像中的震怒,我只是苦笑:“你认为我会这么做吗?”
“你不会,但是我却希望你这样做,战争,其实并不需要你来背负,有我,就足够子。”我们相视而笑。
“流云,你知道的,我首先是凌之一族的子民,然后才是我。”我只说了这句,而面对流云,他甚至比我还了自己。
“我知道,我只是在你们还没有走到最后一步时,所做的也是最后一次无谓的挣扎。因为一旦开战,将势成水火,就算是漠之一族知道了二王子的死是玄隐搞的鬼,恐怕也不能善了。而我凌之一族,从来就不是任人欺凌的族类。”
流云傲然说道。眼里有一种不容置疑的锋芒。
这一次再见到流云,又感到了他如此深远的变化。他竟然可以放下个人的感情,如此理智地分析我和漠天之间的所有。
“结果都是一样的,就如远古时的商雪隐和龙轩之,而我不想再去逃避。就如下一世,我不想再背着诅咒生活。”我握住他的手。
“只要有流云在,我就无所畏惧!从来都是。”
“我也是一样,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没什么可以难的到我的。”他反过来握住我的手。一种暖意在心中激荡,久久地。
“好了,让我们来看看这张地图吧,你知道,论功夫,我是从来都不如你,可别的,不一定会比你差。”
“我知道,放下今生不说,你的上一世,曾是凌之一族的守护者。也是凌之一族最强的战士。”他微微笑着,神色却认真。
我笑了笑,并不赞同流云的话,说实话,我宁愿做一个平凡的女子,那样的话,还可以拥有平凡的幸福,而今的我,空有着一个公主的身份,其中手中,一无所有。
“今次领兵的是漠天和玄隐吧!”我问道。
还记得我日前看到的漠天的服饰:纯黑色的战服一,绣着各色领主服簇拥着的狼族之王的头像。那是漠之一族最高统帅的服饰。代表着漠之一族之王的无上的权威。想到那个漠天太子,我的心下又是一阵黯然。
“漠之一族之王早已年迈,如果说不是因为那个诅咒的话,相信漠天早就是漠之一族族之主了。而玄之一族现任的王捷,更是多病,近年来更是卧床不起。玄隐已俨然是玄之主宰。”见到我问,他随口就答。看来他也真是备足了功课,问无不知。
“你会是一个众望所归的王。流云,你是最好的。”我由衷的说道。眼里有赞许的光。
今次出战,王已将所有的权利下放。看来不久后的将来,凌之一族的王将会易位。而凌之流云;漠之漠天;还有玄之玄隐。将会是未来掌控天下最强三族的王。
而这个生灵界的将来,就握在这三个年轻的主宰者手里,当然是一切如无意外的话。
“如果有你在我身边相陪的话,我会做的更好!”他低声说道。
“好。”我想也不想地答道:“如果能够破除诅咒,而我又能够在生的话。云少,我答应你,会永远的陪着你。”我握着他的手。眼里有坚定的光。
为什么不呢?今次回来,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漠天之于我,只是一个甜蜜而遥远的梦,可望而不可及。一朝梦醒,徒留伤感。
而流云,却永远是我最安然而踏实的幸福和依靠。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从那天开始,我便一直陪着流云,不辞辛苦。巡营,操练,或者收集各种情报,分析形势。
那一段时间里,我的心里,就只有战事,我仿佛忘记了一切,漠天,甚至有送漠天的那段过往。
是的,我首先是凌之一族的子民,然后,才是凌族的公主,最后,才是一个女人。所以,当凌族需要我时,我便会义无反顾。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日子,很快就过去了,那天傍晚时分,刚刚和流云一起巡视回来。还未曾坐定,就有人来报,说有人在辕门外,点名要见雪吟公主。
有人在战前求见,我无法回避。于是我就和流云一起走了出去。一看,来者竟然是舒浩。
“见过雪吟姑娘。流云蓝主。”一看到我,舒浩的眼里闪过一丝光,他似是想说什么,然而,再看看我身边的流云,他将要说的话,硬生生地逼了回去,眼神也接着黯了下去。
我假装没有看到,又或者说,他想说什么,对于我来说,都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想,我已经放下了漠天,放下了往昔的一切。
夕阳下,而我只是淡淡地看着舒浩,凉凉地说道:“凌之一族的舒将军。两军阵前,不知你有何要事。点名要见本公主?”
我知道,舒浩不会私自来见我的,他至所以来,一定是因为漠天……
可是,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知道,那一日在漠之营地,我就已同漠天划清界线,声言自此不共戴天。所以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令他会让舒浩来见我。
“太子殿下有样东西让我亲交雪吟姑娘。”舒浩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跟着上前。
“不用了舒将军。”看着他的眼睛,并不伸手去接,过了半晌,我才轻轻说道:“我与你家太子并无过往。而且,我并未遗留过任何东西,在你家太子处。想来他定是弄错了。两军阵前,不便挽留,舒将军,你还是请回吧!”话一说完,我随即转身。
过去种种,已如逝水东去。一族的荣辱,远比个人的爱恨更加重要。而在我的心里,抑或眼前最重要的,是如何保全我凌之一族在此战祸里可以全身而退。
这是流云的责任,但亦同时是我的责任。在面对着无时无刻,都在等着我归来的,流云眼里的光,还有凌之一族战士们最无言的信赖时。
在那一刻,我就明白了:我的骨子里,究竟流着凌之一族的血,所以,在和一族的生存相比之下,个人的爱恨情仇是多么的微不足道。而身为曾是凌之一族守护者的我,就更不能自私地只为了我一个人的私欲,而漠视我族类的生死存亡。更不能任由我的族人,被人任意的侵害和分割。
所以,不能和漠天再有哪怕是一丝的交集,是我必须做到的。因为,也只有我才明白。那个人,实在是我命里的克星!
更何况,我刚刚答应流云。如果说破除诅咒,而我还可以幸免一死的话,就会信守承诺,和他一同守护凌之一族。
一如流云所说,抛开今生不说,我的上一世就是凌之一族的守护者雪隐。所以,我怎能背叛自己生生世世的使命?
“雪吟姑娘。”身后传来舒浩的叫声,他似是想追上来,然而,却被人拦住了:
“我们公主说了,将军请回……”
舒浩再叫了一声,还有刀剑出鞘的阻拦声间响成一片:
“两军阵前,将军勿再向来……公主让舒将军请回,舒将军你还是请回吧!”
“雪吟姑娘。”显然是成功的被人拦下了,他又叫道。
“太子殿下说:如果这样东西你不收下,他也不在乎撕毁承诺,将月儿送与二哥为妾。断不会成全她和司徒。”
“可恶!”我咬咬牙,这个漠天太子,就会拿我最在乎的东西来威胁我。上次是流云,这次是月儿。
“雪吟姑娘。”我的眼前闪过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正
可怜兮兮地望着我。
我蓦地转身,接过舒浩手上的东西。语气森森地说道:“回去告诉你家流云太子,如果说他敢拆散月儿和司徒。我定取他项上人头。”
“月儿和司徒的好日子就在三天之后。不知姑娘你。”舒浩有些犹豫地说道。
“不用了,还请你转告月儿,就说我祝她幸福。舒将军,恕不远送。”随手一甩,那包东西被我扔了出去。那个流云太子,我终究不会让他如意的。
舒浩动了动嘴唇,再看看我铁青的脸,终于没说什么,转身离去。
看着舒浩离去,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若有所思的流云走过去,拣起那个盒子打开递了过来。只看了一眼,我又是一怔。那打开的盒子里,竟然是余下的四颗龙珠。
“五龙连珠?”这是我心中霎那间闪过的念头。我拿出身上一直带着的那颗红龙珠和他们放在一起。
打开了封住他们光芒的最后一道屏障,再也没有什么可发遮住那绝世的光华。
微黯的夜里,五道熠熠生辉的光,皓如日月令满天繁星失色。而我的头,却有一种撕裂般的痛楚。仿佛有什么要跳出来一样。
“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啊!”流云低叹道:“知道吗?远古时的商雪隐,就是借助这五颗龙珠的力量,才封印了龙轩之。漠天他,这是将他自己的命,都给了你啊!”
我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流云,眼睛里没有波动,也没有怨愤,我说道:“那么,他是要为在这一战里,死在他手下的凌之一族亡灵恕罪吗?”
流云沉默了。
是的,一连月余,战争异常激烈。在流云和落邑的带领下,我凌之一族在抵挡漠之一族一波强过一波的进攻里,尽力周旋。同时,又要抵防玄之一族无孔不入的偷袭。
如果说在和漠之一族的战斗里,只是明刀明枪,死伤各自负的话。那么玄之一族就是一只在暗夜里无时无刻都在窥视着你的幽灵。
虽说并没有面对面的挑战,但在几次对我凌之一族的偷袭都被流云识破后,我终于都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潜伏在暗夜里的危机,才是最令人防不胜防的。
如此几个回合下来,流云和落邑也各有分工,流云负责所有的战斗部署。进攻,还击等。而落邑则专门负责夜晚巡逻、哨岗等。
战争是随着形势的变化而不断变化的。而应对则必须在变化之前就要想出来。否则的话,只能成为整个战斗的牺牲品。
而从战场上得来的定律通常是沾满鲜血的。
现在,只是最基本的防守,就令我们疲于奔命了,更遑论进攻了。
正面的战场上,少了落邑的从旁协助,而那蓝将军又因战事不在身边。身为主帅,又不能样样亲力亲为的流云稍显吃力,我只有寸步不离地跟着他,替他分担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不论战况如何。身为这场战斗里,凝聚着凌之一族希望和信任的他,是绝对不能有事的。
如此一来,不但我,流云和落邑筋疲力尽,就连怀孕两个多月的雪娘,都是面有疲色。
所以每一次,远远地看着对面帅旗下安然端坐着的漠天时,有一种恨就在我心底蔓延: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由最初的彻夜不眠的被动防守里,不断研究摸索豹之偷袭规律的落邑。在一次成功地打击了玄之一族规模最大,来势最凶的偷袭后。除了坚持不懈的防守,也制定了应对的策略。
不再因为腹背受敌而疲于奔命的凌之一族,也总算缓过一口气来。
局势就这样慢慢稳定下来了。于是,流云和落邑又在制定着下一步的战斗计划。
当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当我们都以为,情况就这样可以慢慢好转时。凌族之王病重的消息,传到了全心投入战斗的凌之一族之肱股的流云和落邑耳中。
想是王,那句父王,我还真的是叫不习惯。刻意隐瞒了消息,不想令流云分心。所以到消息传来时,病重的王早已是奄奄一息
咬紧牙关,用止不住颤抖的手,抱住哭倒在地,不顾一切的,想要赶回去的雪娘。我看向了正在为此事争论不休的流云和落邑。
“一起离开,肯定是行不通的。先不说漠天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就是玄隐。也绝不会就此罢休。”落邑说道,他扶上流云的肩:
“流云,还是你带她们回去吧!王病重,族中不可一日无王,就算你已是众所周知的王之储,亦需要现任的王亲自为你带上冠冕,方可名正言顺啊!所以,你必须得回去!”
“可是,如果说漠天那边万一乘人之危的话,你也不能应付周全啊!再说,那蓝将军又不在侧,我真的是放心不下。更何况雪娘又有孕在身?,你不能离她太远。所以,还是你回去!”
流云拂开了落邑的手,后退了一步。
两个人推来让去的,谁都不肯让步。因为大家都明白,留下的那个,不但要肩负起全军的责任,更重要的是,随时都会陷入不可预知的危险。因为他们要面对的是漠天——漠族之漠天。那个漠之一族公认的,也是漠之一族历史上除了龙轩之以外,又一个不世出的奇才。
所以,他们都想将安全留给对方。我看到,两个双手交握的男子眼里,有隐隐的泪光。
而我还是没有悟出五龙珠的秘密。那力量强大到,可以暂时扼制住龙轩之身上魔性的,令商雪隐可以有足够时间,来封印他的五龙珠。可是,我并不知道使用之道,所以,这曾经如此霸道,甚至可以毁天灭地的力量,在我的手中,就只是五颗光闪闪的珠子。
不论是冥想、推算,还是用血来浸泡,凡是想的到的方法都用过了,还是统统都没有用。
“就只差没有吞到肚子里了啊!”我不由地苦笑。
放好睡着了的雪娘,撇下两个犹在争论不休的两个男人。我轻轻地走出了帐外。用手抚摩着那几颗珠子,望着那轮圆圆的皓月。我心里不由一动:吞下去?
反正也没有办法了,还不如试一下,如若真的不行,就再吐出来好了。
这样想着,绕过营帐,来到较远的空地上。我将五颗龙珠一颗一颗一纳入口中。过了良久,也没有一丝反应。
我不由地苦笑:这真的是一个疯狂的想法。要知道,大凡拥有巨大力量的神物,是不容亵渎的。若非自己炼出来的内丹,若真的是要纳为已用,在享用着他力量的同时,就要时时承受他的反噬:那同你的血脉格格不入的痛楚、疯狂以及怨毒。也不是人人都能受得了的。
而云少说过这五龙珠力量之大,世间罕有。而它本为商雪隐之物,如果说我吞下去的话,结果怎样,是我自己都不会清楚的。所以,我不敢给流云知道。
算了,没有动静,还是回去吧,看看他们争论完没有。至于珠子,再想办法吐出来就是了。这样想着,我站起了身。
谁知,我身子才一动,有一种痛,就自丹田处传来。开始在体内四处游走。那痛里,有火的灼热;水的冰冷;金的沉坠;土的荒凉;木的腐朽。
是走火入魔了吗?我大惊之下,忙又坐了下来。忍受着剧痛。催动体内真气想要阻止它在体内冲撞,想将它从口中逼出来。
谁和它遇强愈强。想压住它的那股真气反被它冲破。随之在体内游走的速度更快,更猛。而它就这样游走在奇经八脉之中,就连那因为寒毒而凝滞的血脉,亦被它生生冲破。体内更是一阵寒冷,如千年冰破。一阵高热,又如烈火焚身。再加上腹中,不,就连整个体内都是疼痛如绞。我强忍着要晕过去的冲动,不时地提醒自己:“不能晕,绝对不能晕过去。父王病重,还等着我去看他……还有……漠天。甚至是可能已经孕育在腹中的胎儿……还有流云。”我喃喃自语,强自支撑着和它抗衡。
但那股劲却愈来愈猛,
也越来越急,仿佛要冲破我瘦弱的身子,破体而出。
“雪隐,你要且记:忘掉仇恨!天下苍生从来平等,万物皆有情。身为守护者,恨是第一大忌。要用一颗慈悲怜悯的心来包容一切,你明白吗?”
是谁在说话?疼痛中,我惶然四顾。一个人都没有,而那疼痛,仿佛要将我生生拆散一般。这下终于都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味道,就连比起百年接骨松筋,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本来是一个人的挣扎,却渐渐地有无数个人影,从我欲裂的脑海中,闪电般地穿过,模糊的、清晰的、交错而过。再也忍受不住,一口鲜血从我口中喷出,意识也渐渐地模糊起来。恍惚中有人扶住了我摇摇欲坠的身子。
耳边是流云焦急的声音:“雪吟……你这是怎么样了?”
呵,是云少,那个不论何时,都会对我不离不弃的流云。无论何时,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我的身边……这样,就足够了!
我动了动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就这样倒在了他的身上。只要有流云在,是的,只要有流云在,我就可以放心的睡去。而剩下的一切,他自会帮我担待。
再醒来时,已是将近中午,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两张焦急的脸,还有伏在我榻前睡着了的锦衣。
见我醒来,在帮我把脉的流云,脸上有一种奇怪的表情:“你终于都冲破了最后一重障了是不是?”
而我和脑子里却是混乱的,有太多的人和事从我脑海里闪过,看不清,也记不住,昏昏沉沉的。
“我不知道,只知道我吞下几颗龙珠之后就这样了。”
头又痛了起来,我下意识地缩回被流云抓住的手,用力一挣,想来抱自己的头,只听“登登”两声,流云竟然倒退了几步。
两双满是疑惑的眼睛里写满了震惊。
等到头的痛楚稍稍减轻。我又抬起了头:“流云,我是怎么了?头老是痛。”是的,无数记忆,全部都混在脑海里,陌生的熟悉的,没有办法分辩,也没有办法理清,所以,我只觉得头痛……
流云走上前来,轻轻地将我揽在怀里:“没事的,过一会就会好了啊!”
“对了落邑,你怎么让雪娘在这里睡着了?你应该送她回去睡的啊……你别忘记了,她还有孕在身呢!”我皱着眉。
落邑不答我的话,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听到我说他,也不分辩,只是抱起雪娘就向外走去。
谁知才过了一下子,就见到雪娘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后而跟着紧张兮兮的落尘:“姑奶奶,你慢一点儿,不是和你说了吗?你姐姐醒了,醒了!”
“姐姐。”雪娘才一张口,就向前倒去。
“雪娘……”
“雪娘……”
我一声惊呼,顾不上流云,身子一动,雪娘就躺在了我的怀里。刚要上前的落邑,却往后连连退了两步。
“怎么了雪娘,你是有身孕的人了,怎么还用跑的?”我蹙起了眉:“落邑也由得你胡闹?”
“不是的,姐姐,不关落邑的事。父王病了,你又晕了,所以我害怕。”雪娘揪着自己的衣角,期期艾艾地说道。
“我没事了,让落邑带你回去,休息一下好不好?你不用担心,这两天我们就回去看父王好不好?”
我心疼地抱住她:“我不会有事的,所以,你也不能有事,知道吗?”
落邑这才上前,接过了雪娘,向外走去。
一转身,我发现流云正在一瞬不瞬地望着我,那眼神有说不出的奇怪。
“怎么了流云?”看到雪娘和落邑走了出去,我才问道。
流云并不答话,抱在胸前的手只是斜斜一划,无声无息地向我击了过来。
“干什么?你疯了。”我大惊之下,身子一侧衣袖一拂向他扫了过去。
不同于平时的玩耍,这看似随意的一掌,起码用了流云七成以上的功力,放在普通人的身上,不死也得没了半条命。我想不出他为什么会这样对我。
可是只听“呯”的一声音,流云竟然连续后退了六七部才堪堪站稳,而且手抚胸口,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我。而我,只是那轻轻一侧,竟然退到了帐篷的一角,流云刚才站的地方,身后的帐篷竟生生地穿了个洞。
一时间,我也呆住了,也就是说,我刚才那轻轻一拂,竟然将流云击退了六七步不说,还把帐篷穿了个洞。可是我哪来的本事?
“看到了吧!这就是五龙珠的力量!”流云走向来,手还在抚着胸口。
“没伤到你吧!”也顾不上什么力量,看到流云这样,我只是担心他有没有受伤。
“还好我早有准备。”苍白着脸的流云,静静地看着我:
“这就是数千年前,商雪隐用来封印龙轩之的力量。”
我这才醒了过来,一抬手一举足,都是说不出的轻盈。微微一运气,一肌内息延绵不绝。
“商雪隐用来封印龙轩之的力量?”我重复道。
“我想,这场仗很快就要结束了!”是从外面进来的落邑的声音。
“雪娘睡了?”我问道。
他点头。随后走向了流云,流云也是若有所思。两人又低声商量着什么。
“不错,这下我们可以一起回去了。”说完,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蓝主、赤主,有人要见雪吟公主!”又是我?我微微蹙眉。这次来的又会是谁?
快步走了出去,远远地看到了被拦在辕门外,正东张西望的司徒。
“司徒,是你啊,不在家里陪月儿等着成亲,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我笑笑,而今再见司徒,再没有什么波动,毕竟我只是答应他和月儿成亲,而今,承诺兑现,我也算是说到做到,所以,并不再表示太多的情绪。
还有一样就是,自从我再次醒来,凌之一族的安危,被我摆在了第一,而且,我的心里,忽然油然有一种对什么都关心不起来的淡漠。
“你还说,都是因为你。”一看到我出来。他一把推过拦在前面的军士,几步就到了我的面前。
“月儿说了,如果看不到你,她就不嫁给我了。”他一边挠头,一边跺脚。恨恨地说道。
“咦?”他围着我转了两圈,眼珠一转了转:“你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是吗?有什么不一样了?”我仍是笑,没有温度地。
“嘿,笑还是会笑的,不过就是凉凉的,好象没什么温度一样。喂,我说你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啊?”他又挠了挠头,有些疑惑地又转了两圈。
看到他上前,有人欲拦,却补流云止住了。
“喂,你要是不去,月儿就不会嫁给我了。这可怎么办呢?我的姑奶奶。求求你了好不好?我给你磕头了还不行吗?”说着,他就真的跪了下来。
“好了,你回去告诉月儿,我会去的。”我扶起了他。我真的想看看,那个流云太子到底会是什么神色。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我能不能娶到老婆啊,就全看你的了!今晚见了!记得哦。”看到我答应,他开心地挠挠头,再冲我摆摆手,一溜烟似的不见了!
“流云,我们一起去!”流云点点头。
“不过,在去之前,我们先要去个地方。”我的眼神慢慢地凝聚起来。不错,在去喝月儿和司徒的喜酒前,我们要先去一个地方:玄之玄隐的营地。
只听“呯,呯”两声,上来拦我们的两个人,被流云只轻轻地一挥手,就飞了出去。趴在地上,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去告诉你家太子,就说凌之一族流云蓝主偕雪吟公主前来拜访,叫他亲自出来迎接。”半空中,流云威严而冷酷的声音响起,旁边的军士忙跑去禀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