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可以谁都不管吗?

“月儿,快收拾一下,怎么他这样发疯,你们都不管管呢?”

我皱起了眉头。

“自你走后,太子殿下追到神庙的金顶,回来后就是这样了。”月儿一边收拾,一边轻轻说道。

“他去过神庙的金顶?”我心里又是一动,再想到之前舒浩好象也说过。只是当时只一味地担心倒忽略了那句“他在神庙的金顶之上呆了好几天”的话。

那个坐在我身边的黑影,想必就是他吧!这个漠天太子,不管做什么,都这么让人捉摸不透。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放开帮他止血的手,站了起来。而那个因为失血而极度虚弱的漠天太子,在我的手离开他肌肤的一瞬间,反手抓住了我的手:“别走。”

看着那只刚才才还在淌血的、伤痕累累的手,还有眼里透出的恐惧,我重又坐了下来,心里一阵酸楚。轻轻地拍拍他的手:“我不会走,你先睡一会,我会陪着你的。乖啊!”

听着自己的语气,我都愣了一下,满是宠溺的意味。象是在对待一个撒娇的孩子。可眼前这个,可是那个所向披靡的漠天太子啊!那么个人,多么的狠戾,多么的狡许……有谁敢把他当成一个孩子?

看着他渐渐睡去的,孩子般的脸,满足地笑着。因为因为虚弱和疲惫而苍白的脸上,泛起一层奇异的光彩。干枯的唇角微微上扬,说不出的轻松俏皮。

我叹了口气,轻轻地想掰开被他紧握在手中的手。谁知道这个睡梦中的人却握的更紧。月儿赶紧走了过来:

“姑娘,你还是别动了,你需要什么,还是我来吧!”

“太子殿下就这样把自己关在屋里,已经好多天了,不吃东西,也不准我们进来。求求你,姑娘,请你别再离开他了。我从来都没有见他这样过。”月儿咬着嘴唇,一双泪眼可怜兮兮地望着我,跪倒在地上。

“月儿,你起来。”我扶起了月儿。

“不要这样,我们这一辈子,谁也帮不了谁,能救自己的,通常就只有自己而已。因为到头来,该你承受的,一样都不会少。”

看看似懂非懂的月儿,我笑了一下:“你也去休息吧,我会陪着他的。”

月儿应了一声,走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姑娘,我就在门外候着,如果有什么事,你叫我就是了。”

我“哦”了一声,闭上眼睛,靠在床头。连续四天日夜不停地赶路。说实话,我也累了。只一下子,就深深地睡去。

醒来时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推开半个身子都压在我身上的漠天太子,走到桌前,拿起那把剑细细地端详起来。

墨色的剑身,泛着清锐的冷光。剑柄上那个狼族之王的头像冷冷地看着我,眼里隐隐有一丝嘲刺。

我手握长剑,只感到手中的长剑一阵轻颤,似是好久不见的亲人一般。如果流云说的没错的话,那么这把剑就是出自我的前生——那个为了守护凌之一族,不离不弃的守护者雪隐之手。

而她就是用这把剑封印了她一生最爱的人。

失去了自己最心爱人的那种痛,不是她可以承受的吧!所以她才会用同归于尽的方法,将自己的一切也随之结束?也只有用这种悲壮的方法,才能长相厮守吧!

门开了,是舒骏。

“太子殿下他睡了?”

“嗯,对了舒浩呢?”仍然看着手中的长剑,我问了一声,有些漫不经心地。

“太子殿下自幼失怙,然一生刚强,从来没看到他这样过。”答非所问的,舒骏看着漠天太子的脸,眼中有某种东西闪过。

“舒骏,你信命吗?”抚着手中的长剑,我对着他笑笑,很诚挚地。

“命?我们三兄弟自小就跟着太子殿下,命也早已是他的了。所以,我只信太子殿下,不信命。”可能没想过我会这样问他,明显地愣了一下。还是平静地答道。

“我的宿命,就是被你的太子殿下,用这把剑刺死,然后解除这把剑上的封印。”有一丝隐密的痛从心底掠过。冷笑声中,我手腕一振,道道清光从剑尖轻逸而出,幻出万千光华。

“好了,你也去休息吧,我会陪着他,一直到他好起来的。”我平静地望着舒骏那张刚毅坚定的脸,轻轻说道。

静静地立了片刻,舒骏转身走向门口:“他定不会这么做的,他宁愿牺牲他自己。”

“牺牲他自己?”我轻笑:“如果只用牺牲就可以解决的话,又何来那么多的取舍和挣扎?”

放下手中的剑,我走到床前,那个睡梦中的人正翻过身来,闭着眼睛,手一阵**,叹口气,我轻轻地握住那只瘦骨伶仃的手。只一瞬间,就被拉进他的怀里,下巴在我肩上蹭了蹭,满足地叹了口气,才重又沉沉睡去。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现在的我,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倦意重又袭来,我拍了拍那只拦在腰上的手,慢慢合上了眼睛。

穿过一层又地层的轻纱,那点遥远的光,始终在我不能到达的尽头,我慢慢地向前走着,向着那一点光。

有一丝风,透过层层轻纱拂了过来。吹得轻纱乱舞,层层张开。然后我就看到了那张脸。桀骜不驯的、俊朗的、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的、漠天太子的脸。

我惊在那里,那是漠天太子吗?可又不像,是有什么不对吗?我怔怔地望着他,却想不出来心想。

只一瞬,那张脸就到了我的面前,带着横扫一切的狂暴气息,危险的、零乱的、甜蜜的,各种感觉一齐涌上心头。

“轩之。”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叫。

轩之?那不是封印里的那个人?我一惊,蓦地坐起。

龙轩之?怎么和漠天太子那么的相像?

擦擦额上的汗,我一转身,咦?人呢?

茫然四顾,空荡荡的屋子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我一下子跳下床来,也不顾赤着的脚,向门口跑去。

这个漠天太子,流了那么多的血,还敢乱跑,真的是嫌命长了!我恨恨地想道,可是,我什么时候紧张起他来了?

放下开门的手,我愣在那里。

“她还没有醒吗?”门口传来漠天太子低低的声音。

“回殿下,姑娘她还没醒。”

我心里一慌,又跑回到床上,盖好被子,装出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殿下,请您慢一点。”门开了,是月儿的声音。跟着有人慢慢地走到床边。

“让她多睡一会儿吧。也够她累的了,把剑拿给我。”是漠天太子显然中气不足的声音。

“殿下,您……”月儿显然吓了一跳。

“我只是看看而已。”他轻叹。

仿佛是手指摩过剑身,又是低低的轻叹:“还是没有用吗?看来,始终不是你的主人啊!”

“殿下,求您不要。”

“好了,是不是,要把所有的人都吓死,你才开心哪?”再也装不下去了,我跳下床来,一把夺过长剑,愤愤地瞪着他。

“所有人?也包括你吗?”任由我拿走长剑,他只是看着我,虚弱地笑道,带着说不出的迷离。

“不呆在那流云的身边,跑来这里做什么?”他转而冷冷的话音里,有一丝疏离。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是吗?那昨晚又是谁抓住我的手,叫我不要走的?”

我斜斜地睨着他,带着一丝玩味的笑。看着漠天飞红起来的脸。我真没想到过,他还会怕丑……

“我只是来做我应该做的事。”扬起手中的长剑,对着手腕处划了下去,殷红的血滴上了黑色的剑身。

“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什么?”他颤声说道。手也伸了过来。

我一闪身躲了开去,将手腕上的血一滴一滴地染上了剑身。

“不要这样。”他扑过来抓住我的手:“求求你了,不要这样,好不好?”

“用我的血才行的,对不对?”我冷冷地看着他。鲜红的血滑过剑身,落在地上,仿佛有一种错觉。经过鲜血的洗涤,那本就清锐的光多了几分凛冽的寒气,更显得清亮幽深。令人不敢逼视。

“所以,你能做的事,我也能。”手中的长剑“啪”的一声,扔到了跪在一旁的月儿手上。眼睛却是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月儿,帮我收好它,如果你家太子再敢跟你要,你就先拿过来给我!”

“没有我的允许,如果你再碰它一下,我就死给你看。”我笑着说道:“你尽管可以试一试!”

他倒退两步,一下子坐到床上,半晌都没有出声。

说实话,拿自己的命去威胁别人,还真的不是第一次。虽然不是次次都得逞,但这次显然是奏效了。

只不过,自那天开始,我就开始发烧。一连几天,汗出了一重又一重,被子湿了一张又一张,就是退不下来。到了第三天时,已经呈半昏迷状态。

漠天太子拖着虚弱的身体,寸步不离地陪着我。而我又开始做梦,混乱的、清晰的。每次醒来,梦里的那个人就会和眼前的这张脸重叠。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半睡半醒之间,我不停地问自己。

直到第四天,模糊的意识里,听到有一个声音在说话:

“是不是这把剑上沾了她的血?”

“是那个被封印的人,感受到了她的血,封印即将被冲破。她才会如此。”

“被封印了数千年,其怨毒可想而知啊!”

“如果说没有载体的话,那么冲破封印后会怎样?”

“没有载体的话,一冲破封印就会烟消云散。封印之期本是千年,只因为到了这一世你才转生。所以他才能冲破。如果说没了载体,那么就只能等到下一世了!”

“这样啊!”似是沉吟了一下,跟着就听到关门的声音。

“你想做什么?啊?你不能这么做,不能。”

仿佛感应到了他心中的某种想法,我疯狂地大叫,可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眼泪不停地不停地涌出来。直到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又是在梦里,我看到一把黑色的长剑正一分一分地穿过漠天太子的胸膛。

“不要啊!”我大叫,他只是看着我,眼里是满满的温柔和绝望……

“不要。”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汗水瞬间浸透了衣衫。温暖的烛光摇曳生辉。哪有梦里的情形?

闭了闭眼睛,眼前一直晃动着的,是梦里狼太子的眼神:那么温柔,却又充满绝望。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而我一眼就能分出,哪一个是钎琰,狼太子钎琰。

可能是听到我的叫声,有人急步走了进来,是钎琰,那个狼太子。

“发生什么事了?”一双手抚上了我的肩,轻轻地帮我擦去额上的汗水。

“你看,衣服又湿透了,快躺下吧好不好?”

“不要,不要用那个方法,若你死了,我要怎么办呢?”颤抖的手放在他的手上,我心有余悸地说道。

在梦里,那长剑每刺入一分,我的心就凉了一分。那种如死的荒凉如钝刀一样锯着我的心。在那一刻,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若你死了,我要怎么办?

听了我的话,那放在我肩膀上的手,仿佛僵了一下,然后一把将我搂在怀里。一低头,吻上了我还在颤抖着的唇,微微的酸荡在心间。我闭上了眼睛。

“我不会死去的,你放心。我们都要活着,好好地活下去。”

他在我的唇齿间呢喃。

是啊,能活着,有多好!

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时分,身上没有汗,感觉轻松了很多。刚动了一下,身边的人就醒了。睁开亮晶晶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我。我的脸红了,忙别过头去,不再看他。他却将我搂得更紧了。

“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脸红!”他咬着我的耳垂,轻笑着。

“你的脸色从来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淡的、冷冷的矜持。可望而不可及。”

“真是这样的吗?”有些疑惑地,我转过头来,一下子对上了他的唇。我的脸更红了。

“你说呢?”他又吻了过来。唇齿纠缠里,我听到自己发出一声满意的叹息。有一抹甜,直渗到心底。

“你知道吗?能得到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他在我耳旁低低地说道。

而我只是颤抖着,贴向他,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迷茫。轻轻地扳过我的身子。

“上次的事,吓到你了吧!所以这次,我需要得到你的同意:我可以再次拥有你吗?”

“你说呢?”我腾出一只被他禁锢在怀里的手,轻轻地拂过他的背,同样感受到一阵轻微的颤抖。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吻了下去:

“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我会死掉的!”

我的身子一僵:“不要说那个字!”

他一把搂紧我:“对不起,对不起,以后再不说了,好不好?”

“我要拿你怎么办呢?”他低低地叹息着,带着说不出的满足。

此刻,我心甘情愿地将自己交给眼前的这个男子,满心欢喜。

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呢?我这样问自己,想了又想,却没有答案。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神魔也无法企及的力量。那就是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爱上了眼前的这个狼太子——钎琰。

想着看到他笑时,心里泛起的温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对他放下的戒心;想起听到他折磨自己时的心痛……

那不是一般的痛,不同于听到流云受伤时的担心和惊讶。

一听到他就要死去的消息时,我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若死了,我要怎么办?

姗姗来迟的月亮懒洋洋地挂上树梢。暗夜的黑稍稍减退了一些,天地间呈现出一种深幽的、沉重的朦胧。

自古太阳东升西落,是新月异。而多少痴男怨女就在这日月交替里。上演着真情,落幕着悲哀。

四月的夜,微凉的风吹过,静立在窗前的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一件衣裳披了上来,跟着我就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在想,我到底是怎么爱上你的呢?”我仰起脸,冲他笑笑。

“你说,我怎么会爱上你呢?”仍然娇笑着,我踮起脚尖,拉过他的头,在他唇边印下一吻,轻轻地,一触即离。

是啊,我怎么会爱上他呢?我要爱的,该爱的,不应该是流云吗?

那个无数次以命换命来维护我的、同我一起经历了千灾百劫的流云!他那么爱我,曾经我也认为自己是那么爱他,可命运却偏偏和我们开了一个大

大的玩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的心不由自主地偏移。背离了流云,爱上了眼前这个人。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个问题很重要吗?爱上就爱上了。”

他紧紧地拥着我,一只手拉着我的发丝在手指上缠绕着,一边侧过了头。

“可是,我……”一句话没说出来,他一低头,就吻上了我的唇。

“不要可是了,好吗?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那时的心又有多痛?现在,我只想好好地拥有你,直到永远。”就这样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唇齿纠缠里,听着他低声的呢喃,重又陷入了那种不知身在何处的迷茫。

永远?呵,一个多么美丽,又多么令人向往的字眼,可是,我们会有永远吗?

永远,又是什么样子?

爱情的伤用爱情来修复,是不是好起来会快一点?我初时见到那个形容枯槁的钎琰,仿佛在一夜之间就好了起来。

红润的唇,神采飞扬的脸;还有那丝总是若有若无的笑。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个冷冷的,高傲的、对任何人都带着满心戒备的漠视的钎琰,变了。

“姑娘,你也红润了,漂亮了呢!”想起月儿这样对我说道。

揽镜自照,镜中那个脸色红润,仿佛带着一丝娇羞,眉目间写满温情的女子,那是我吗?

“又在想什么呢?”随着声音,我靠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

“想你呢。”我闭上眼睛,享受着一种甜蜜的心悸。这个男人,总能令我不能自己。

“说说看,在想我什么?”一个长长的吻印了上来,待到我快要窒息时,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我的唇。顺手抱起我来到床边。

“你变了,你知道吗?”我用手轻轻地拂过他的眉,他的眼,还有嘴角。

“以前是有棱有角的。可是现在,没有了,令人觉得好亲切呢!”我在他唇边轻轻点了一下。

“变的只有我吗?那你自己呢?”他轻笑道,眼里满是带着宠溺的温情,还有深深的迷恋。就这样望着他,我的心又滑过一丝轻微的颤抖。我轻轻地靠在他的胸口。

“初次见到你时,我就觉得很是好奇。那时的你,对着雪娘时,是满满的温和和宽容。可一转过身来对着我时,那神情却是冷锐的,骄傲的,高不可攀的漠然。那时我就在心里想: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两种这样的极端,都能同时体现在身上,却并不矛盾的女子,会有怎样的过往呢?”

他又是笑笑。将我平放在床榻上躺好,帮我理了理头发,身子也顺势靠了过来。

“还说呢,若不是我那年在雪地里冻得经脉阻塞,也不会那么快就败给你。”我点了点他的胸口:“哼,对我这种小女子还搞偷袭。你好意思啊!”

“那可是在你的地盘上啊。”他也笑:“你第一次去偷灵芝时,我还不是帮了你一把?以为你偷完就走了,谁知你又倒了回来。还东找西找的。若是换作是你,又能怎么办?”

“还说,不是说杀了我吗?怎么又放我回去了?”

“有点下不了手,所以让舒骏送你回去!”他还是笑,轻触我鼻尖。我笑着躲开。

他一翻身压在了我的身上,紧紧地拥着我:

“还好当时没有一时冲动,要不怎么会有今天的美好?”满足地叹息着,轻轻地吻着我,他又去解我的衣服。

我用手推他,却没有丝毫的力气:“别,别,这是大白天啊!”

说着,脸又红了起来。

“大白天怎样?又不是没试过。”他只是轻笑,咬着我的耳垂。低低地笑着,手下并不停歇。不多时,就解去了两人身上的束缚。我的脸更红,低下头来靠在他的肩上,不敢看他。虽然说并不是第一次,但每次心里还是会涌上无数的甜蜜和羞涩。

轻轻的吻着我,他拉过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有一种甜蜜的感觉再一次从心头掠过。

“你脸红的样子,好美,好美。你知道吗?”咬紧下唇,我眼光迷离地看着他的眼睛,不能自拔。

我固执地摇摇头,然后凑了上去,吻住他的唇:“我好难受,好难受。”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舒骏小心翼翼的声音:“殿下。”

我的身子一震,僵了下来,跟着想要推开那个人。

见到我如此反应,他拉过我去推他的手,俯下身来。吻着我的唇:“别怕,别怕啊,乖,什么都别想。只要想着,你正在拥有着我的一切就好,记住啊,是我们两个人的美好!”

在他的轻吻里,我重又静下心来。

“没有吓到你吧!”小心地揽过我抱在怀里。轻轻地帮我理了理被汗水浸透的头发,他问道。

而我只是软软地伏在他的身上,困倦向我袭来,甚至来不及答他的话,就闭上了眼睛。朦朦胧胧里,我听到那个紧紧抱着我的人沉声问道:“什么事?”

“殿下,王他……”还是舒骏的声音。

“好了。”他打断了舒骏的话:“我知道了。”

王啊?漠族之王?我模模糊糊地想着,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同样是睡得好沉。再醒来时已是夜晚,转过身去就看到到了坐在床边,正静静地望着我的漠天、我抬了抬手臂,就觉得周身酸痛不已。

见到我醒来,他温柔地笑笑,顺手扶起了我。

“唉呀。”刚被他拉了一下,被子就滑了下来。我竟然是寸缕未着,发出一声惊叫,我一下子缩了回去。脸也变得通红。

“还怕丑,我又不是没有看过。”身旁的漠天失笑道。

我红着脸一声不吭。只听身后一声轻叹,他将我连同被子一起揽在怀里,下巴在我头顶轻轻的蹭着:

“我要出去一趟,可能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你乖乖地呆在这里,等我回来可好?”他柔柔地,低低地说道。

“真舍不得你啊,何况要那么久。等这次回来,就再也不离开你了好不好?”明明是温柔入骨的话,却隐隐带着一丝诀别的悲凉。

我蓦地抬头,直视着他:“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要回去一趟漠之谷。有些事要处理。”他避开了我的眼神,重又抱紧了我。

“看不到你,我真怕自己会疯掉。”他眼里有一丝茫然的脆弱。

“不要这样,啊,还会回来的是不是?”看到他不愿说,我也不勉强,只是低低地安慰他。手指轻轻地拂过他皱起的眉。轻轻地吻了上去。

“我想要你开心。”是啊,我们这一生,要背负、要承受的本来就已经太多,此时此刻,我只想他开心!

慢慢地倒在他的怀里,拉过他的头。

“只要你开心!”我轻声呢喃着。

“你知道吗?上次你离开,我的心都碎了,后来我追到神庙的金顶,看到你自己一个人,每天在那里发呆。于是我每晚都去陪着,看着你。可又不敢让你知道。那时我就在想,是我,都是我破坏了你原本无忧无虑的生活。那一刻,我真的恨自己。于是我就想,如果说时光可以倒流的话,我会选择放开你,只要你过的好。”他低低地说着。眼里满是悔恨的痛楚。

“漠天,我不后悔。真的,能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我抓住他的手,我不要这个男人心痛,我舍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