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惊现尸身

“薛老夫人,你是不知道,为了这事,我祖母受了惊吓,现在还躺在床上呢,还有那南苑,被薛姨娘一炸,就成了黑漆漆的一块了,看着都渗人。你说,你女儿到底是心思恶毒呢还是精神失常啊?”

心思恶毒还是精神失常,这两种,不论是哪一种都足够让薛姨娘身败名裂的了。

薛老夫人气的牙痒痒,上牙齿咬着下牙齿咯咯作响。

这是百合明明牙尖嘴利,几句话就将人逼上绝路,可偏偏,面上还装作一副无辜清明的样子,让薛老夫人恨不得立马跑上去撕烂她的嘴。

不过,薛老太太精于宅斗几十年,岂是是百合几句话就能轻易打倒的了的。

薛老太太指着是百合,一脸的悲恸无奈的神情,将那种心酸可怜的心态演绎的淋漓尽致。

“你……我不过是想让你认个错而已,你却说出如此恶劣的言语。你,你不尊老者,不敬死者,你简直就是无可救药。”

“薛老夫人,我不过是说出实话就是无可救药了,那难道说,那难道说我满嘴谎言,处处算计别人,在薛老夫人您眼里才是正确的?”

是百合毫不理会薛老太太的装腔作势,她不是说她不尊长者,不敬死者吗,那她就让她好好卡看,她是如何不敬他们的。

“薛老太太,纵女成凶,是你自己管教不力,你女儿害人终害己,那是她罪有应得,这盆脏水,你可别泼错了。”

是百合凝神望着薛老太太,坚定的眼神与那澄澈如水的眼眸相得益彰,她就是要告诉世人,薛姨娘之死那是她自己罪有应得,与她无关。

“薛老太太,是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可以作证,百合今日所言,句句属实。”

舆论的压力骤然转移到了薛老夫人身上,薛老太太一时个是百合逼的无言,又闻听的叶氏一句保证的话语,咬咬牙。

没想到,自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一招,不仅没能让是百合妥协,反而将薛姨娘做的那些个丑事给抖了出来。

薛老太太是又气又愤,心内不禁暗骂薛姨娘一句,怎么做事如此糊涂,连这种同归于尽的法子都想的出来,真是枉费她教了她那么多宅斗计谋。

薛老太太此时不敢再与是百合硬碰硬,既然,呈口舌之争她斗不过她,那她就只能先争取众人的同情了。

暗中给柳氏使了一个眼色,薛老夫人忽然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边咳还边用痛心的眼神望着地上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不过两息之间,薛老太太的眼泪就出来了。

“老母亲啊,您可不能再哭了,这样,大妹子走也走的不安心啊,您一个老人,难能多说的过那些牙尖嘴利的人呐。”

柳氏站在薛老太太后面,一面替薛老太太顺气,一面又敷在薛老太太耳边,妆似低言耳语,实则声音大的让在场众人都听得见。

“您又不是不知道,那是大小姐向来是个刁钻的,薛姨娘在世的时候,她也没少欺凌他们母女,如今薛姨娘被她害死,只留下了安合一人,孤伶伶的,还不知道怎么被她们欺负呢?”

“是啊,这将军府真是欺人太甚,可怜我的女儿和外孙女啊……”

柳氏与薛老太太二人,一唱一和的,俨然就将是百合说成了欺压姨娘和庶妹的妒妇。

是百合不耐烦的挑了挑眉,她虽然从不在意薛家的人怎么看她,但是,这种随便乱扣的屎~盆子她可不接。

是百合沉默一会,正待说话,却听人群中有一雄厚好听的声音响起。

“薛老夫人和薛夫人平常在家就是如此非议别人的,这教养当真是极好的,身为薛家的同僚,我都觉得,这面上是泛着光啊。”

带着一些轻佻的语气却句句咄咄逼人,这话一出,不光是正在做戏的薛老太太和柳氏面上无光,就连和薛家攀上点关系的人都自惭形愧,面上无光。

谁都听的出来,他说的是反语。薛家人敢怒不敢言,这一下,她们没弄好,把这些人都得罪了个遍。

是百合对那出声帮腔的人回一一笑,她知道,这个人就是上次在老太太寿宴上支持自己的人,这个人也是宫珉琛的人,想必他次次帮助自己定然也是受了宫珉琛的示意,想到此,是百合心里一股暖流涌动,面对这毫无根据的栽赃和陷害也更为从容不迫了。

柳氏见情况不妙,连忙对着是安合使了一个眼色,是安合会意,一下扑倒进薛老太太的怀里。

“外祖母,安合无能,没有办法替姨娘报仇,可是这将军府,我也是待不下去了,求外祖母,让我带着我姨娘的灵位,回到外祖家替姨娘守孝三年……”

是安合跪倒在薛老太太面前,满面悲怆,泪流满面。令在场一些倾慕佳人的人不眠唏嘘。不自觉的就将是安合放在弱者的地位,动了恻隐之心想要保护她。

“二小姐请节哀,这将军府究竟是使二小姐受了多大委屈,二小姐不妨直说,这里这么多人在,自然会还二小姐一个公道,断不会叫你白白被人欺负了去。”

说话的是镇南侯次子蒋羽墨,据说,这个蒋羽墨是端王爷的人,若他

不是因为倾心是安合而帮助于她,那是百合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在背后帮助薛姨娘设计陷害自己的人,一定与端王府的人有关。

是安合诺诺的转过头来,梨花带雨的面容,既悲愤又哀悯,实在是我见犹怜啊。难怪会博得在场众人的同情。

是百合定了定心神,眸光淡然的望着远处,彻底将这几人的惺惺作态无视。

是安合不着痕迹的望了是百合一眼,发现她根本就毫不在乎自己这边的动静,秀丽的柳眉不觉蹙了一下,向出声的蒋羽墨行了一礼,楚楚可怜道。

“多谢公子好意,我姨娘在世时一再嘱咐我不要去与大夫人母女相争,只叫我安安分分,逆来顺受,所以,安合却不敢言明,安合只想过简单的没有伤害的日子。”

听见她的话语,众人不觉倒吸一口气,感情这二小姐是在将军府受了许多委屈啊,不然,被一个已经出嫁的嫡姐欺负到这份上都不敢作声,还说什么要逆来顺受,不想有伤害,该不会是天天挨打吧。

在场的人都是活在大宅院中的人,宅子里那些勾心斗角,欺凌庶弟庶妹的事可是层出不穷,看是安合那心算可怜的样子,一些身受长房正室欺压的人可谓是感同身受,义愤填膺,一心一意的想要为是安合讨个公道。

没办法,是百合嚣张跋扈的名声早已烂大街了,相比是百合,人们还是对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是安合有几分同情。

是百合只感受到,周围人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劲了,一个个用审视的眼光看着她,就好像看仇人一般。

是百合挺了挺身子,站的笔直,袅袅婷婷,她就是要让那些人只能干看着,敢怒不敢言,憋死他们才好。

眼眸一转,挤上心头,狡黠的眸光轻蔑的扫了一眼是安合,故做无知懵懂的样子。

“妹妹啊,将军府让你受委屈了吗?是哪个胆大的刁奴,竟然敢欺压妹妹,你快说出来,姐姐帮你评判评判。”

是安合“……”

“众人“……”

是安合的嘴角抽了抽,她承认,是百合其实比她还会做戏,睫毛轻颤,是安合故意做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连连摆手。

“姐姐,不用了,没人欺负我。”

“啊?没人欺负你啊,那蒋公子这一副要替你出头的做派难不成只是做做样子,装英雄呢。”

一个装可怜,一个装英雄,你们两,真是绝配。

是百合的话叫众人忍俊不禁,不由得发出一声嗤笑,不怀好意的望着蒋羽墨,订主叫他那么爱岀风头呢。

是安合被堵得说不岀话来,偏偏又要装着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不敢发脾气,憋屈得脸上通红,蒋羽墨的脸色更是铁青一片,咬牙切齿的无言以对。

是安合正大窘之时,薛老太太适时出声,蒋他给拉了回来。

“安合啊,来这里,跟外祖母说说,你为什么不想呆在将军府,若是有人欺负你,不必怕,外祖母给你撑腰。”

是安合仿佛受到感染般,扑进薛老太太怀里,哽咽着声音,不重不轻的正好叫在场的人都听的到。

“外祖母,是姐姐叫下人下毒害姨娘的腿残废了不能走路,,她还威胁我不准说出去,对我和姨娘不是打就是骂的,她好可怕,安合再也不想呆在将军府了。”

“够了!”

一直墨不做声的是无勋终于看不下去她们的装模作样了,怒喝一声,脸色十分的可怕。

他一直以来都容忍着他们,可这几个人竟然毫不知收敛,最可笑的是自己的女儿,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全面,撒谎说在府中受到了迫害,要不是她娘尸骨未寒,他现在真是恨不得一巴掌将是安合给拍醒。

众人见是无勋发怒,纷纷识趣的低下了头,生怕将军的怒火会波及到自己身上。

不过,此时,在某些有心人的眼里,是无勋的突然反到有些欲盖祢彰的感觉,心下,不免就妄下结论。而此时,薛家的几个女人还是不知收敛。

“呀,安合,你这手上怎么有伤啊?”

伴随着柳氏的一声惊呼,众人的视线纷纷朝是安合的手上望去,柳氏趁势抓起是安合的手臂,上下检查一番,眉眼蹙的厉害。

“啧啧,这么多伤口,看来真是在将军府受了虐待,可怜的姑娘,这上得到什么时候才能好啊,安合,快跟我回薛家吧,大舅母保证,在薛家,可没人敢来欺负你。”

柳氏故意做出一副慈祥可亲的样子,硬生生表演出一个和善的大舅母型的,顿时,就让人我对是安合生出了七分同情。

当然,是安合手上的伤,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没有人看清。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安合自然是不敢随意将手臂撩起给人看的,但这雨遮还羞的模样,倒让在场众人更加笃定,这个将军府的二小姐,肯定是受了许多委屈。

“是安合,我现在命令你,马上给我回去!”

是无勋却是被气的不行,好一场家族争斗的大戏,竟然就这么大啦啦地在他的将军府里上演了,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把根本就不存在的家丑外扬,他还真是有一个好女儿啊。

这一声怒喝,是是无勋最后给是安合的前一次机会,他若是个聪明的,自会顺着这道杆子往上爬,乖乖回去,今日之事他可以不与他计较,就当她是因为丧母一时失了理智。

是安合被是无勋一喝,自然是有几分害怕的,可是就这么回去,她不甘心啊,他好不容易才请来了薛家的人帮忙,她谋划了那么久,眼看着有那么多人在支持自己,只要一会儿,她就可以看到是百合身败名裂的惨痛下场了,现在收手,她怎么甘心?

“爹……”

是安合面带泪珠,瘫软着身子跪了下来,哀痛的恳求。

“爹爹,我不能回去,我姨娘死的太冤了,她不甘心啊。”

是安合哭完,又直接跪向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那尸体的确实惨不忍睹,是安合却伏在尸体身上嘤嘤哭泣。

她当然只是装装样子的哭了一会儿,便转过头来,一字一句哀怨的诉说。

“我要遵照姨娘的愿望好好活下去,我不能再如此软弱,我要叫大家看清那恶人的嘴脸。。”

是安合话落,自然就博得了大家的一致同情,至于她口中说的恶人是谁,大家都心领神会。

“你……不可救药。”

是无勋愤恨的一甩衣袖,咬牙切齿的丢下这四个字,便不再说话。

作为父亲,他已经给过是安合无数次机会了,是她自己不知收敛,那他,只能由着她去了。

是百合看着是无勋悄然向自己这边投过来的眼神,无奈的摊手,是安合是没救了,但是,她可怒能任由是安合给她乱安罪名。

“是安合,你说将军府内有人欺压你们母女,这话,你敢对着我的测谎仪重新说一次吗?”

是百合从背后拿出一个被白色手绢包裹着的东西,那东西不过是百合的手掌大,但是被厚厚的白布包裹着,叫人看不真切那里面到底是什么。

是安合眼神闪烁,瞟了一眼是百合手里的测谎仪,眸中闪过一丝害怕。

跟多百合交手多次,是安合的确是有些害怕是百合的各种奇妙的手段,就比如这测谎仪,她听都没有听说过,叫她如何去实验。

是安合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故做镇定的道。

“这东西我连听都没有听过,你叫我我如何相信你?”

其实不仅是是安合,在场的人一看见这什么所谓的测谎仪,全都不敢相信,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如何能测出来谁说的真话,谁说的假话。

“想不相信,我们试试不就知道了?”

是百合悠悠然负手而立,身形挺拔,气质淡然,一举一动,皆自成风度。

众人有些晃神,如此气度,跟传言中的那个嚣张跋扈的是大小姐全然不同。

即便面对诸多质疑与指责,是百合依旧不蕰不怒,宽厚大度的姿态叫在场的诸多男子都有些汗颜不及。

此刻,虽然她手里拿着的是个众人都不曾听说过的测谎仪,可那份淡然的姿态却叫人不得不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

是百合淡淡挑眉,精致的眉眼一顾一盼间,尽是风情。

“不如,我们请人来试验一下。”

是百合眉眼弯弯,眼神在众人间流转一番,随手一指,指向的竟然是一向与她不对盘的蒋羽墨。

将手上的东西直接递到蒋羽墨面前,不屑的轻挑眉。

“怎么样,蒋公子,敢试试吗?”

之所以选择蒋羽墨,就是因为刚才蒋羽墨针对她时,所有人都看见了,他们也就知道,蒋羽墨根本就不可能与她一伙,省的倒时被人说是串通好了的。。

是百合将测谎仪都送到他面前了,蒋羽墨自然不敢不接,不然,别人该认为他是心胸狭窄不坦荡了。

“好,我来做个实验。”

“蒋公子把手放在测谎仪上就行。”

是百合直接了当的提出要求,眼神在众人之间扫了一圈,淡定自若。

蒋羽墨将手放在测谎仪上,并不觉得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有什么特别之处。

“是大小姐,请问吧。”

“蒋公子,你现在效忠的是端王殿下吗?”

蒋羽墨万万没料到,是百合一开口问的竟是如此犀利的问题,当下,手一紧,直接感觉到自己放在测谎仪上的手上传来了一阵细密的疼痛,额间,甚至有几滴冷汗直流。

“蒋公子不必这么紧张,这左右不过只是一个测试而已,蒋公子就是不想说实话也没关系,反正就只是一个实验。”

是百合说的是如此轻描淡写,左一句实验,又一句试验,可偏偏,无论他作何回答,都无疑是直接告诉别人,他的立场。

蒋羽墨冷汗涔涔,一时竞不知如何回答,而他越是紧张,手上传来的疼痛就越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