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中狩猎
自从朝夕相处的兄弟远赴商阳郡后，水子清便一直郁郁不乐，无一点心思静修。他很想一同前去，只是修真门派入门的最低门槛便是筑基期，以他的修为哪怕是一个不入流的门派也进不了。
看着村里嬉闹的众少年，水子清很不甘心，他付出的努力十倍于大牛，更不要说这帮成日玩乐的家伙。可最终的结果是，大牛筑基成功拜入巨鼎帮下修炼，其余少年在嬉戏中达到练己后期。这对心智尚不成熟的水子清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需要时间平复浮躁的心。
“哟，这不是水哥嘛，来，一起玩哈！”杨二麻子一双老鼠眼骨碌直转，高声打道。
“嗯，不了，你们玩吧，我有点事！”水子清目不斜视，淡淡的说道。
待得水子清走远，杨二麻子吐了一口骂道：“这个废物，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老子总有一天扁死他！”
旁边一人见状，连声劝道：“杨二，小心说话，要是大牛回来知道，你就有罪受了！”
杨二麻子闻言一惊，半晌才咬着牙，不甘道：“哼，姓水的那窝囊废，只会狗仗人势，等我大哥突破了，给他好看！”
“奶奶，我回来了，您歇着，我来！”回到家中的水子清一把抢过水氏手中扁担、水桶。
老妇揉着肩，眉开眼笑的说道：“还是我家清儿好，那老家伙不知跑哪儿去了？”
“阿嚏！老太婆，你又在说我的坏话！”水老汉双手各拿一把锋利的柴刀，打了个喷嚏走进屋来，目光慈和的望向水子清，说道：“清儿，等吃过早饭，和我一起进山打点东西！”
“好的，爷爷！”水子清满怀欣喜的笑道。进山打猎是水子清最爱的消遣之一，当无限接近自然时，他才会忘记平日的烦忧。
见水子清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水老汉不由老脸一红，低声骂道：“放心吧，这次我准备的妥妥当当的!”
“哈哈，哈哈！”水子清、水氏见状不由放声大笑，一家人其乐融融。
早饭过后，爷孙两人收拾整齐，只见水子清腰间挎着一把柴刀，左手握着一把弯弓，身后背着一副竹筐，筐里放着竹箭、干粮等物。水老汉也是差不多的穿戴，只不过腰间多缠了捆麻绳。
“清儿，进山后要小心翼翼，注意安全！”水氏关切的说道。
“奶奶，清儿晓得了！”水子清看着慈祥的祖母，郑重的说道。
“行啦，老太婆，每次都是这幅模样。有我在，清儿肯定会安然无恙的！”水老汉有些不耐烦，拍着胸脯说道。
“老家伙，你可得注意了，清儿要是少了根汗毛，看我回来收拾你！”水氏眉头一皱，假意说道。
“嗯，嗯！”水老汉懒懒的答道，说完喝了口水，冲着水子清挥手说：“清儿，我们走！”
“奶奶，我们进山了，您在家里注意身体啊！”水子清说着快步跟上水老汉。
深山林中，“呼——呼——”，伴随着刀声阵阵，枯萎的灌木迎刃破开，两个不太健壮的身影在密林中缓慢的前行着。
“爷爷，您先歇会，让我来开路！”水子清见祖父有些气喘，连忙上前拉住他说道。
水老汉停下脚步，长舒口气，叹道：“真的是老了，想当年我一个人就能走一路！”
“呵呵，爷爷，您都六十了，不服老可不行，让我来吧！”水子清抽出腰间的柴刀说道。
水老汉匀住呼吸，笑着道：“是啊，清儿你都这么大了。累了，就停下歇息，咱不急！”
“嗯！”水子清应声道，随即挥刀斩向阻道的草丛灌木。一炷香后，水子清停住脚步，指着左首不远处说道：“爷爷，那儿有处竹林，不知道有没有竹笋呢？”
“呵呵，清儿嘴馋了，竹子出笋期一般在夏秋两季，现在已是冬季了！”水老汉缕着颔下并不长的胡须笑着说道。
“去看看吧，才初冬而已！”水子清不依不挠的说道。
“好吧，去看看，大半天过去了，咱爷俩什么也没弄
到！”水老汉说着抽出腰间的柴刀。
水子清闻言，快步跑入竹林中，片刻之后，林中传来他兴奋的声音：“爷爷，快来，有不少竹笋呢！”
水老汉闻言一惊，有些尴尬的笑道：“还真有！”说完，大步往水子清方向走去。
瞧得水老汉走进，正在挖笋的水子清笑着说道：“爷爷，怕是有二十根笋呢！”
“嗯，不错，要是能打点野味就好了！”水老汉带着少许期望说道。话音刚落，却见水子清正冲他摇手，并压着声音说道：“林子那头有四头山猪在觅食！”
水老汉闻言，面露喜色，连忙轻声蹲下，低着声音说道：“清儿，咱爷俩这次大运啊！”
“爷爷，您先别乐，等猎住这些山猪再说！”水子清轻声提醒道。
“好小子，爷爷我虽老了，对付这几头山猪还不是手到擒来！”只见水老汉说完，弯弓搭箭，弓着腰一步一步的往山猪方向靠近，水子清见状赶紧搭箭紧步跟上。
觅食的山猪乃是一头母猪带着三只小猪，大概是饿了很久，它们只顾翻拱着地找食吃，丝毫没有察觉正有猎人靠近，待离得山猪三十尺远时，祖孙二人瞄准便射，两支竹箭破空而去。感觉到危险的母猪方才转过身，便被两支竹箭射中，一箭中头，一箭在胸，来不及哀嚎便倒地而亡。三只小猪见母猪倒地，吓得不知所错。水老汉见状，“嗖，嗖，嗖！”又是三箭，留下了三只小猪。
“唉，可惜了！”水子清拔出母猪身上的竹箭，惋惜道。
“哪里可惜了？”正在兴头上的水老汉不解的问道。
“要是能把这三只小猪抓回去养着，我们就不愁没肉吃了！”水子清将竹箭放回竹筐内，摇头说道。
“臭小子，这三个猪仔可不会在原地等着我们来抓！”水老汉轻敲了下水子清的脑袋，笑骂道。
水子清没有答话，眼睛却盯着山猪方才翻拱之地，片刻后，他兴奋地挥了挥拳头，说道：“爷爷，入冬之后，山猪不是觅食困难吗？咱们可以利用这点啊！”
水老汉也是机敏之人，举一反三道：“对啊，咱爷俩布下陷阱，洒下吃食，保准有山猪落网！”
爷俩说干就干，来到一处溪水旁边，小心地布下陷阱，将用火烧烤一番后的干粮置于陷阱处充当诱饵，再仔细地清理干净痕迹，二人悄悄地躲进杂乱的灌木丛中，只等猎物上钩。
一个时辰过去了，爷俩依旧耐心的在灌木丛中守候着，盯着陷阱的水老汉时不时地打量着静修起来的水子清，心中甚是满意。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几声兽吼声，两人脸色尽是一变，紧张地盯着猎物行来的方向。片刻后，几只山猪出现在二人的视线中。
“爷爷，来了六头山猪！”水子清双拳紧握，欣喜的轻声说道。
“嗯，两大四小，不错，不错！”水老汉颔首道，毫不掩饰心中的喜悦。
循着食物的气味，六头山猪越行越近，为首的一头成年山猪来到陷阱旁，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只要有一丝异样，它们就会逃的无影无踪。
躲藏在灌木丛中的爷俩屏住呼吸，焦急的盯着山猪，恨不得一把将他们拽进陷阱内。
少许之后，察觉不到异样的山猪嘴中“哼哼”了几声，一头钻进陷阱内大快朵颐，其余山猪见状纷纷上前抢食。
正当山猪吃得不亦乐乎，完全放松警惕之时，漫天大网洒下，不等山猪挣扎，水老汉举刀便上，瞬间将两头成年山猪刺杀，而水子清则抽出绳索将四只小猪紧紧捆住。
“哈哈，这次咱爷俩走大运了！”水老汉擦拭着手中柴刀，上前摆弄了几下山猪，眉飞色舞道：“不错不错，一公三母，可以养！”
“爷爷，这次进山，我们不仅抓了四头活猪，还打了六头死猪，怎么带回村去啊？”看着一干猎物，水子清提出一个疑问。
“嘿，咱们两个都是练己后期，能负五百斤，这几头山猪怎么扛不回去？顶多费些时间罢了！”水老汉不以为意
的答道，要他放弃一些山猪是不可能的了。
水子清见状不再多言，帮着水老汉用大网将十头山猪绑缚好，祖孙两人合力抬着猎物往小山村赶去。
日落时分，正当水家二人歇息时，身后密林里，一阵狂风袭来，伴随着一声巨吼，水子清顿时觉得危险袭来，疾步闪到三丈之外。所谓云生龙，风生虎，不用看便可知突袭的乃是一头山林恶虎。
一身冷汗的水子清紧盯着面前饿虎，迅速地抽出腰间柴刀，身边的水老汉则有些担心的问道：“清儿，没事吧？”
“爷爷，没事，这老虎应该是循着血迹来的！”水子清应声答道。
“看模样，刚成年不久，一头小老虎也敢打我们爷俩的主意，真是不知死活！”水老汉闻言心中大安，出言提示道。
一击不中的老虎见面前两个人类毫无惧怕之意，感觉虎威受到藐视，怒吼一声，冲着水子清全力袭去，水子清正要挥刀而上。一旁的水老汉寻得良机，奋力的将手中柴刀一掷，正中老虎腹部，老虎顿时受创，鲜血溢流。
吃痛的老虎大怒，它扭头袭向水老汉，欲要把这个偷袭的人类撕成粉碎。一击得手的水老汉正在欣喜，猝不及防之下便被老虎凶狠扑倒。
“爷爷!”水子清大惊，电光火石之间，他举刀砍向老虎，但老虎依然死死咬住水老汉，水子清疯狂了，一刀接一刀的砍向老虎的脖子。
良久之后，水子清耳旁传来水老汉的呼声：“清儿，清儿！”水子清这才回过神来，关切的问道：“爷爷，你还好吧！”
“没事，一点小伤！不曾想，到老竟然阴沟翻船，被这畜生伤了！”水老汉喘着气，叹息道。
“呵呵，爷爷，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水子清见状傻傻笑道。
“咳，咳，我说清儿，你想压死我不成，快把老虎移开！”水老汉有些郁闷的叫道。
“哦，哦！”水子清闻言连忙起身将虎尸挪开，扶起水老汉，从身上扯下布条小心的替水老汉包扎。
“哈哈！”仍由水子清摆弄的水老汉发声大笑。
水子清很是疑惑道：“怎么了，爷爷，伤成这样你也开心？”
“傻小子，我高兴的是咱爷俩这次赚大发了！”毫不在意伤势的水老汉兴奋道。
“您都伤成这样了，怎么才能将这些搬回去呢？”水子清见状，故意扫他兴道。
水老汉闻言一愣，半响方才说道：“不急，不急，等我恢复下，再想办法！”
正当二人休息之时，却见不远处火光闪动，隐隐有数人行来。水子清连忙大声问道：“前面的是什么人？”
却听来人中有人大声问道：“可是水老、子清二人！”
听得这人声音，水子清放下心来，大声回道：“李伯父，正是子清啊！”来人乃是大牛的父亲李铁，水氏在家中见二人至晚未归，心中很是担心，故到李铁家中求人来山中找寻。
火光渐进，李铁领着三个村民大步赶来，瞧得满地猎物，惊叹道：“水老，子清，你们这次做得好大买卖啊！”
“呵呵，可惜伤着了，人老不中用了！”水老汉捂着肩膀，乐呵呵的说道。
众人聊了会后，水老汉在一旁指挥着众人将一干猎物抬回村里，水子清欲要馈礼以报众人救护。
李铁等四人皆是婉拒道：“子清，你这却是太见外了，一点小事就这样，以后我们还不敢帮你了！”说完告辞而去。
“奶奶看如何是好？”水子清见状，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
“呵呵，等明日洗净切好之后再给他们送去！”水氏端来清水、米酒准备给水老汉清洗伤口，看着水老汉肩上血肉淋漓，责备道：“真不知道说你们什么才好，为了这些畜生，差点把命搭进去！”
“好了，老太婆，不要说个不停啊！哎，你轻点！”水老汉皱着眉头说道。待将水老汉伤口处理干净，敷上草药，包扎好，一家三口各自休息，是夜无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