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澳成功结亲的蝴蝶夫人

“感觉就像在雪梨演出”。这是台北爱乐乐团(NSO)音乐总监吕绍嘉演完后的感受,这席话道出感觉,也陈述了事实。

由NSO和澳洲歌剧团合作的普契尼《蝴蝶夫人》一连演出6场,由两组歌手担纲,7月28日的演出,除了平克顿和僧侣两角由外国声乐家饰演外,其余角色包括女主角蝴蝶夫人均由台湾歌手出任。饰演蝴蝶夫人的林玲慧是位初生之犊,旅意回台发展的她,在演出蝴蝶夫人之前,在岛内知名度几乎是零,如今她的名字令人难忘。

当时吕绍嘉邀请林玲慧加入演唱阵容,是凭借其专业的直觉,但是一位缺乏知度名又是本土面孔的女高音,确实无法带来十足的票房保障。但是,《蝴蝶夫人》的演出让人听到一群“MIT”歌手的坚持,因为他们的坚持,让演出散发出光芒。

为了这场演出,在此之前几乎没有机会独挑大梁的林玲慧,早在一年前便开始准备。蝴蝶夫人的角色十分吃重,表演贯穿全场,其诠释的方式将主导整出戏的进行,依照剧本,她只是位15岁的艺妓,因此表演方式不能过度世故,总带点儿对未知的憧憬。

多年前大陆女高音黄英,以电影版的《蝴蝶夫人》一举成名,依靠的是娇羞柔顺的形象,大肆掳获外国观众的心。

林玲慧的蝴蝶夫人,有时调皮,有时可见早熟,让蝴蝶夫人更加活灵活现,林玲慧走的不是纯真路线,更多地表现出与命运的抗衡。她的歌声中更多真实情感,赋予角色血肉,以持续力和稳定度,使得每首歌曲达到其应有的效果。

此版由澳洲歌剧团制作的《蝴蝶夫人》,由歌剧团前任艺术总监奥森保德执导,在登台之前,吕绍嘉已在雪梨歌剧院指挥过三回。吕绍嘉对于此版的喜爱,重点在于舞台上的一举一动是以音乐为依归,更令人可喜的是导演的视角,并非想创造一个“伪东方”的舞台。

过去不少导演进入《蝴蝶夫人》的世界,总会被日本风情所缠绕,在舞台上搭盖起日式房屋、庭院的大有人在,但往往不是日式得不够彻底显得牵强,就是彻底日式到没有幻想空间,无法反应19世纪欧洲人对遥远日本的想象。

奥森保德的《蝴蝶夫人》使用了许多类东方的元素,但这些象征性的符码,并非纯粹依附于东方,因此在弹性中增添了咀嚼空间。三幕歌剧一景到底,幕启前舞台垂挂数条白帐,以东方视角,白帐令人联想到的是死亡,预示了这将是一出悲剧,但从西方视角来看,数条白布,可能是纯洁的象征,也可视为一场婚礼的预告。舞台四周犹如和式的拉门,一方面可视为单纯的日本空间,另一方面也可隐喻蝴蝶夫入被爱所禁锢。漂浮在池中的水灯,简单可被视为浪漫点缀,也可被诠释为对先人的祭祀。导演聪明的手法,让东西自然交会,不同文化视角,看到不同的景象。

《蝴蝶夫人》的灵魂为普契尼的音符,由吕绍嘉和台北爱乐乐团掌舵的音乐与舞台密切结合为一体,不夸张不做作的音乐语言,将普契尼音乐中的爱与美如实地倾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