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巢被一锅端了02

“不是,不是……哥哎,听我说,我教你……”罗少刚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安抚着帅朗,半天才缓了口气说,“其实我刚才所说的环节都是紧密联结的,你可以一气呵成。比如你可以在今晚,约上她,把吃饭的地方、浪漫的地方以及享乐的地方一次性找好别有了那想法才去开房,女人最不喜欢没主见和临时抱佛脚的货色……你要很有主见地请她到哪儿哪儿吃饭,最好来点儿浪漫情调,喝点儿小酒、跳个小舞,玩高兴了,顺理成章地约她,要不到哪儿休息休息?快乐的女人通常都恨不得快乐永远都不要结束,所以她会顺口答应你,于是你就把她带到你预谋好的地方在那里,你就可以开始从吻入手了”

罗少刚虽然有点找帅朗乐子的意思,不过说到这事还是蛮在行的,怎么约、怎么开始、到什么地方,给了帅朗几个选择。

这种种看似平淡,实则繁复的手法听得帅朗挠挠脑袋,貌似还有点为难。

过了很久,帅朗又像做贼一样摇上车窗,一下一下按着号码,喘着大气,半晌才稳定了心跳,接通了电话,很正人君子地邀着雷欣蕾:“喂,欣蕾,晚上有空吗………”凤仪轩,午后时分。帅朗走进门厅,总台的服务员微笑着向他打了个招呼,手伸着指向等候区。他侧头正好看到了和一男一女闲聊的盛小珊起身,高兴地迎了上来。

“给……三期的,十四张……”

帅朗把厚厚的一把票根递给盛小珊,除了罗少刚这个小黄牛提供的,还从林鹏飞手里淘了几张,全部塞给盛小珊了。给的时候,帅朗眼睛一动不动,看着这位让他颇生疑窦的设计师。

要是其中有猫腻,那么接下来没准儿她会盛邀自己出席,借口嘛,肯定能找出好多种来,是什么不重要,第一反应才重要。

“咦?看着我干什么?没见过呀?”盛小珊喜滋滋地拿着票,第一反应却是诧异地瞪着帅朗。

“鉴宝有什么好看的呀?电视上看还不一样?”帅朗掩饰了一句。

“要你说,体育比赛场馆都不用设了,直接看转播不就行了。”盛小珊给了鄙夷的眼神,回头高兴地招手唤着那两位,“乔乔、大路,来,来,票送来了,你们准备一下,把DV充好电啊,连续三期出席的各界名流,一定要一个不漏拍下来。强调一句啊,特别是女装,到场的肯定绝大多数都是时尚前沿的人物……介绍一下,我朋友,帅朗,跩吧?你们还说票不好搞,他把我们仨的都搞超额了……”

盛小珊拽了一把,把这两位介绍给帅朗,男的姓路,长发披肩,乍看像个妞;女的叫乔乔,偏偏又剃了个男式短发,模样倒是凑合,就是看着像个假小子,握手的时候看得帅朗直膈应,看来处在时尚前沿的玩意儿,实在不那么容易接受。

两个人拿着票,被盛小珊安排着准备去了,这下子倒把帅朗的心疑去了一多半,看来这位盛设计就是有点时尚发烧,非到现场看一看,之前怀疑别有用心,倒是自己多心了。这个心思上来,让帅朗稍稍怔了怔。盛小珊叫着示意道:“喂……你怎么了?好像有事啊?”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帅朗掩饰着,生怕自己那份阴暗心理被人窥破,不过一眼看到盛小珊,又改口了,“对对,有事,我还真有事。”

“到底有事没事?”盛小珊蹙着眉,上上下下打量了帅朗一番,有点怪怪的。

“有,确定有,我刚想起来。”帅朗点点头,斟酌着这话怎么说。

“什么事?哦……Sorry!这票多少钱,我把这事忘了……到设计室来,我给你。”盛小珊抱歉地说着,转身要走,帅朗紧追两步道,“不是,别误会,不是钱的事,这是从朋友那儿找的,没花钱。”

“真的?”盛小珊似乎不信。

“真的,我朋友手里多了,这点儿小事,打个电话他们就送过来了。”帅朗打肿脸充了个胖子。

“哦,看来我没看错人啊。”盛小珊来了个回眸一笑,帅朗笑着点头,不料却听盛小珊趁火打劫道,“那好,下几期让你朋友多给我送几张……”

“啊!”帅朗吓了一跳,赔大发了。

“怎么?有难度?”盛小珊关切地问了句。

“没有,没有……这简单,小事一桩。”帅朗充着大气。

“哦,那我先谢谢你了啊……”盛小珊转过身,邀着帅朗上设计室小坐,直到进了电梯,看帅朗还是眼睛滴溜溜转悠,像是心下无着,这才想起刚刚有事,又是关心地问帅朗,“对了,你说你有什么事?我怎么看着你今天心神不宁的。”

“我有点儿……小事……请你帮忙……那个……”帅朗不确定地说着,有点难为情地挠挠鼻梁。这么一说,盛小珊像个哥们儿一样斥上了,一指帅朗,很不悦地说:“哇,你这人太实际主义了吧,办这么点儿小事,就提要求?说吧,什么事?看在你送票的分上,可以酌情考虑……”

“呵呵……那个,这个让我怎么说呢……”帅朗笑了笑,想了想,人倒是约到了,理论也学了不少,但实用不实用,实在心里没谱。想请教盛小珊呢,又觉得这话不好意思出口,总不能问盛设计师,哥们儿想勾搭个妞上床,你要不给点儿建议?

“你不说我也知道。”盛小珊看帅朗难为情的样子,突然说了句。“你知道什么?”帅朗不信了。

“嗯,看你表情呆滞,两眼发直,词不达意,反应迟钝,明显是……”“是什么?”

“是恋爱症候群的早期症状,对不对?”

“瞎掰,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谈恋爱。”“不会吧,我猜错了?”

“猜对了一半,我干脆直说啊……”

帅朗怕她猜起来没完,直接说:“我想约个姑娘出来,不过,我对我现在的形象、气质以及谈吐……缺乏那么点儿自信心,你教我那么多搭讪的相处技巧,不怎么管用呀。”

“不会吧,学生不争气,怨到老师头上啦?”盛小珊瞪着大眼,剜了帅朗一眼,“叮”的一声,电梯到了,理也不理,直出了电梯。帅朗这会儿顾不上保持风度了,追着盛小珊解释道:“真不管用,你不说到运动场所最容易碰出火花来吗?我请人坐摩天轮了,那玩意儿吓得我心跳都加速了,就没见人家有什么表示呀。还有,你说,吃饭、玩都去了,我觉得我表现得很自信,很有主见,而且很懂关心体贴人,为什么人家就没反应呢?”

其实反应是有的,不过帅朗有意置疑盛小珊,有想从她这里淘点儿真经的意思,毕竟有时候女人看问题的角度和男人不一样。追了几步,盛小珊蓦地脚步一停,回头盯着帅朗。帅朗一惊,站定了,很像准备纠缠不放的样子。盛小珊蓦地又是一笑,指着帅朗道:“我明白了,你是嫌泡妞的进程太慢,等不到水到渠成了,想跨过进程,直达目标是不是?”

帅朗一愣,看着盛小珊似笑非笑的眼神,其实在某些方面,男人了解女人,就像女人了解男人一样,帅朗这番小心思哪瞒得过人,于是他嘿嘿笑着,没说话,默认了。

“发展到什么程度了?”盛小珊又问。

又是这个问题,帅朗咧着嘴做难为状,同样的问题,要和狐朋狗友讨论,那倒不觉得脸红,要是在一位女人面前把那些事摆出来,实在有点说不出口。盛小珊笑了笑,问道:“你们在一起有话说吗?”

帅朗点点头,当然有了。

“那……她是经常冲着你微笑?还是躲躲闪闪,很客套地回避?”盛小珊问。“微笑……笑得很甜。”帅朗得意洋洋,伸伸舌头。

盛小珊也笑了,问道:“你吻过她了吗?”

帅朗摇摇头。

一摇头,盛小珊也失望了,抿着嘴,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帅朗说:“你们连个亲密的吻都没有发生过,就想直达目标?太急功近利了吧?”

“啧啧,你不能这个态度对待我啊。”帅朗翻着白眼回敬着盛小珊的训斥,“对于究竟能不能深入发展,我不是不确定嘛。我现在实在有点揣摩不清楚,本来还是朋友,真去,别亲了没亲着,被当成非礼和骚扰了,以后见面多难堪……我可是诚心诚意来请教你来了啊……”

帅朗说得有点患得患失,表情有点上火猴急。盛小珊正了正脸色,很郑重地说:“只要是喜欢,你的任何鲁莽行为,在她眼里,都是可爱的和可以接受的……我看出来了,你这个人言行不一,行动上犯右倾错误,思想上却犯左倾错误。有些事,你越摇摆不定,越达不到你期望的目标……”

“对对对,就是这意思,所以,我现在要勇往直前,不再摇摆了。”帅朗正色道,旋即脸上表情一耸,又觍着脸问道,“盛大师,那您说,我不会碰壁吧?今天晚上我可约人家了啊,现在我怎么紧张得厉害?”

“哼,还在摇摆不定……”盛小珊很不屑地说了句,看看帅朗的这副样子,思忖了片刻,一扬手指,安排上了,“这样吧,再尝试一个新的形象,你们相处得久了,如果给她一个眼前一亮的感觉,能增加她的好奇心和注意力,这是你们约会的一个很好的前奏……还有,你先到二楼找乔乔,衣服的事我来安排……”

“咦,你不是趁机宰我吧?”帅朗下意识地回应着。

“就你?笨成这样,我都懒得宰你……切!”

盛小珊给了个嗤鼻白眼的动作,扭头径直向办公室走去,到了门口回头看帅朗还傻站着,于是又来了个很揶揄的媚眼,说了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啊……不过,想干,你总得体面一点儿吧?你看看你的样子,胡茬没刮净,头发多长时间没修了?看看你的手,手指甲里干净不?看看你的鞋子,鞋面都没擦亮,鞋帮是不是根本没擦呀?我辛辛苦苦给你设计的形象,你根本没当回事,看看,已经回到以前的懒散惯性里了……就你这个样子,到酒吧都钓不上一夜情的……愣着干什么?等着我替你约会去呀?”

噢,这句管用,帅朗突然意识到自己光顾想好事,倒把这事忘了,平时随意邋遢惯了,还真没注意,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形象掉了几个档次,一念至此,他不吭声,颠儿颠儿奔着到电梯,下楼了。身后的盛小珊蓦地被逗得扶着门直笑,一看男人猴急成这个样儿,其实不用想都知道他准备去干什么……两小时后……当一身新衣的帅朗再次站在镜子前,细看自己的形象时,忍不住踌躇满志了,回头对着那位留着短发的假小子竖了个大拇指。这位乔乔是专攻面部化妆的设计师,给帅朗讲了一番服饰和肤色、发型、脸型相配的理论,此时帅朗已经从理论走向实践了,一身短袖金狐狸休闲T恤,浅灰色;白色西装裤,一抬腿呼闪闪的,丝质的;脚蹬暗红色GT休闲皮鞋,对了,还加了银饰,绞丝的银质链子,本来帅朗觉得这玩意儿不适合,不过戴上之后才发现,和自己黝黑的肤色对比很强烈,虽不至于赏心,可悦目没问题,确实很好看……专业水平,不服不行呀。帅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是一番大变样,明明就是劳苦大众,愣是整出有几分好吃懒作花花公子的气质了。

“还满意吗?”乔乔笑着问,看表情,应该很满意。

“嗯,很满意……”

帅朗和乔乔告别后,直上四层,站到盛设计师办公室门口,稍稍正了正神态,然后很优雅地敲门,应声而进时,几步走到距离盛小珊不远的地方,做了个鬼脸。

“这就有点寻花问柳的潜质了……呵呵。”盛小珊笑了笑,站起来,围着帅朗走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着,然后伸着手。帅朗笑问:“要什么?”“烟。”盛小珊迸了个字。

“你抽烟啊。”帅朗摸着口袋,刚摸手里,盛小珊一把夺走了,很干脆地说:“没收,出去不许买啊。”

“为什么?”帅朗愕然道。

盛小珊很正色地教育道:“你是约会,还是去让人家闻二手烟?这是最起码的尊重……你总不至于想在近距离接触的时候让对方反感吧?”

“对,有道理,不抽。”帅朗下决心了,最起码今天下决心了。

“关于你这个事,我想了两小时,交往上应该不存在什么大问题,风趣、幽默、仗义,也不小气,都是女孩子喜欢的特质。你和你的另一位之所以原地踏步,没有更深入发展,应该是卡到一个问题上了……”盛小珊很自信地说着,来回踱着步,像在上课。帅朗听高跟鞋的声音来回响着,看着人影来回在眼前晃着,下意识地问道:“是什么?”

“情调。”

“情调?”

“对,情调,朋友是一种情调,情侣是一种情调,恋爱也是一种情调,我觉得你是不是不太懂男女之间的这种情调……”

“不懂,忒深奥了点儿吧?”

帅朗难住了,咱这水平,哪里懂什么情调?

“不懂,你得学呀!两个人相处,有时候需要某一方刻意地营造一种或是浪漫、或是暧昧、或是感动、或是**的情调,女人都是感性动物,没准儿她看到新闻里哪里出了车祸而没什么反应,但是看一部酸溜溜的韩剧,能看到泣不成声。你得学会去了解和理解对方的感受,在她期望或者意外的时候,插进一些情调的元素……”

“别,别,盛大师,别温吞水,没感觉,给点儿速成的……”“速成的,速成的……有!”

“是什么?”

“吻。”“什么?”

“吻!”

“吻?”

两个人像在较量,她说,他不信,他不信,她更强调,一强调,让帅朗蓦地想起了罗少刚那番连亲带摸的办法,看来野路子和学院派还是有某种共通之处,讲到同一个问题上了。

“你别笑……”盛小珊当然不知道帅朗那番歪心眼,看帅朗一听“吻”,就咧着嘴笑,还以为他不相信,又强调说,“情调是一门艺术啊,吻是这个艺术达到了巅峰的体现……从吻这个动作上,你可以体会到对方对你的爱意,也同样在吻上,对方也在体会你对她的爱意……一个充满爱意的吻,会让人为之陶醉、迷情、不顾一切……”

“不就亲个嘴吗?至于这么玄乎吗?”帅朗看盛小珊说得都有点陶醉,很不屑。

一听这话,盛小珊气得直哼哼,一指帅朗,道:“来,给我做个示范。”

“我一个人怎么做?”帅朗道。

“来吻我呀!”盛小珊挑挑眉,径直道。

“哦……”帅朗说着就凑上来了。

“No、No、No……别想占我便宜啊,做个示范。”盛小珊吓了一跳,手指点着帅朗的胸前,保持着距离,看帅朗发臆症了,诱导着说,“你可以抱住我,不过别真来啊……点到为止,前奏是你搭着我的肩,或者轻搂我的腰,像舞曲开始一样,直视着我,充满感情地……开始……”

盛小珊把帅朗的一只手放在肩上,一只放在自己腰际,指点着。帅朗乐歪了,闭着眼、伸着脖子、努着嘴,说开始,就拱过来了……

“No、No……你这是猪八戒拱白菜……重来。”盛小珊手指挡住帅朗下巴。

帅朗调整着情绪,很正色地,又凑上来了,眯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盛小珊,盘算着一会儿搂紧她,使劲亲亲……

又被拦住了,盛小珊说:“No、No,不对,不是这种表情……你这么严肃,好像谁强迫你似的,再来……想像你生活中最快乐的瞬间,把那种感觉找出来。”

帅朗脸上的表情本来就丰富,努努嘴,活动活动脸上肌肉,换了一副欢乐的表情,睁眼看着盛小珊。不愧是设计师啊,并不是倾国倾城的脸蛋,被打扮得像新剥的荔枝,脸蛋近距离瞧着,嫩得能掐出水来,红嘟嘟的嘴唇翕动着……这么一想,帅朗果真乐了,又凑上来了,只待嘴唇接触,美美亲一番……

“No、No……还不对,微笑,幸福地笑,不是你这样**笑,你这是鬼子进村看到花姑娘了……”盛小珊又拦下了,这次拦得更直接,捏着帅朗的鼻子,把已经凑到不足五公分距离的帅朗推到了一边。

帅朗火了,火大了,二杆子脾气上来了,瞪着眼叫嚣:“你这哪儿是示范,简直是调戏我!”

“哈哈……咯咯……”盛小珊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看着帅朗羞赧的样子,几次都没停下笑来。帅朗待要生气之时,盛小珊却凑上来,两只手在帅朗脸蛋上搓搓,安慰道:“不能生气,一生气,脸上的肌肉就发僵……是你确实不懂男女之间的情调,能赖我呀?”

“那算了,瞎耽误工夫,我直接实践去……”帅朗把盛小珊的手拨拉过一边,很不服气地说。

“等等……嗯……我再想想办法。盛小珊想了想,像是又想到了一个速成的途径,回身在电脑上敲击了几下,然后打开低音炮,几下动作,悠扬的音乐传出来了,就见盛小珊款款而来,轻声地问道,“会跳舞吗?”

“不会。”帅朗傻了,不知道又要被怎么调戏,不接招了。

“那我们在音乐中漫步吧……”盛小珊牵着帅朗的手,缓缓地摇着步子,满脸幸福地微笑,说:“其实,两个人的相处很简单,你如果感觉到她的快乐就是你的快乐,那么你们就会一起快乐着、幸福着……不管是短暂的,还是长久的,这份快乐是真实的……”

悠扬的旋律,是慢四,情人舞曲,低沉的节拍几近不闻,只听得到耳边喁喁轻声,只看得见貌似徜徉在幸福中的盛小珊像个快乐的小女孩,灿烂地笑着……帅朗像有所动,不知不觉地被盛小珊牵着手,在慢慢移动。

音乐中的随意的漫步像契合的情人舞步,盛小珊搭上了帅朗的肩膀,眼睛里像蓄满了一泓清泉,在看着帅朗的时候,像看到了久别的情人一样,等着一个温柔的拥抱,等着一个心醉的热吻……

帅朗没敢动,明明看到了盛小珊眼神中和微翘的嘴唇中的含义,就是没敢动,怕自己失态,又被调戏一把。

盛小珊却动了,双手轻柔地勾着帅朗的脖子,眼对眼、面对面,摇曳着身姿,目光却始终不变,两个人的心情都像化成了此时房间里响着的旋律,跳动的音节在摇曳中慢慢碰撞。于是,帅朗在那双充满柔情的目光中,缓缓地凑上来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想,什么也不需要想,能亲一下面前女人的芳泽,何尝不是一种快乐和幸福,尽管是短暂的。

没有阻拦,终于在这个音乐围绕的暧昧情调中,帅朗吻上了盛小珊,很薄、很细、很小的樱唇,浅浅地吻着,不敢太过放肆,一吻即收。相拥着的俩人,在即收的时候,像心有灵犀一般,同时睁开了眼,帅朗没有放开,略有不舍;盛小珊也没推拒,像被自己营造出来的情调陶醉了,两眼迷离地看着帅朗……于是,帅朗大胆地再一次吻上来,眼睛轻轻闭上了,在响着音乐的空间,感觉着细唇香舌带来的愉悦,几番探寻,感觉被抱的盛小珊气喘渐粗,很放肆在吸吮着、缠绕着,在忘情地继续着这个**的吻……

音乐停了……过了很久,盛小珊觉得几乎被抱得喘不气来时,蓦地分开了,额头顶着帅朗鼻梁,微微喘着。帅朗惬意地眯着眼,顺势亲了亲盛小珊的额。

这下有反应了,盛小珊触电似的把帅朗推开了,尔后有点脸红地捂着脸,半晌,手才向下移了移,只露着眼睛,看着刚刚**吻着的帅朗,似乎有点不相信发生的事。帅朗给了个得意且满意的笑容,促狭地问道:“老师,再示范一次怎么样?”

“你出师了,可以走了……”盛小珊说了句,像在逐客,手放下时,想回复矜持的盛设计师,可如此尴尬,又怎么回复得了,更何况面前这位还赖着不走,坏笑着盯着自己,还准备再示范一次似的。

“出去……”盛小珊拉着帅朗,把不情愿的帅朗扭过身,背后推着,推了几步,直推到门外,“砰”一声关上了门。盛小珊背靠着门,不理会帅朗在外面敲,脸上有点发烧,不过是以开玩笑的心态来做这事,哪里想到,在拥吻时,连自己也有点迷失,感觉那个略带侵略的吻让自己很激动,激动到连她也暂时忘了这是个玩笑。

“很有男人味……感觉很好……”

盛小珊脸红红的,想着,有点窃喜,有点心潮难平,不过,手抚着腰际的时候,下意识地赶紧把刚刚弄皱的衣服拉平,于是又泛起一个又气又心跳的自言自语:“这个混蛋,纯属扮纯情,刚刚居然掀起衣服来摸我……”十九点三十分,一身新装的帅朗站在海天大酒店的门廊前,等着邀约的人,提前了半小时就来了,餐预订了,房间预订了,啥都准备好了……只不过,今天天气不怎么好,晴转多云。看着天阴下来了,帅朗的心情也犯阴,又怕这个时间堵车,把雷欣蕾堵到路上,更担心在公司,万一碰上个无良老板,来个临时加班什么的,那可全晕菜了……想了很多,不过白想了,整点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到路边,下来的正是雷欣蕾。帅朗笑着迎了上去,明显地看到雷欣蕾眼睛一亮,跟着笑容绽开了,得,这身衣服起作用了。

“你今天真漂亮……”帅朗来了个贱贱的笑容,赞美上了。雷欣蕾先是眼一亮,尔后又有点诧异,很少听到帅朗这么直言不讳地夸奖,笑道:“这句话我经常听到,说这话的人一般都别有用心。”“那不一样的,我是把很多年前的心里话说出来了……”帅朗脸不红不黑,应声道。

“那我是很多年前漂亮,还是现在漂亮呢?呵呵……”雷欣蕾开着玩笑,故意出难题。

“现在比以前漂亮,将来比现在还漂亮……”帅朗脸不红不黑地恭维道。雷欣蕾听着这个恭维,笑了笑,稍有羞意,不过,更多的是得意。他们走到门厅台阶前时,有辆车恰恰停到过道口下客人,帅朗随手揽着雷欣蕾的肩避让。车走了,帅朗的手没走……就这么揽着雷欣蕾进了大厅。

等到二层的餐厅,刚刚坐定,窗外却暗了,几声轰隆隆雷声,大雨点敲打在窗户上,帅朗心里可乐开了花,暗道:“下这么大雨,老天开眼啦,别回家的借口都给送来了……”“哟!雨下这么大,要不咱们上楼休息一会儿?”

到了埋单的时候,帅朗终于不动声色地把这个提议说出来了。老天确实作美,说这话的时候,还来个了响雷加闪电,看看窗外,帅朗貌似非常关心雷欣蕾一般,关切地,征询似的看着雷欣蕾。

雷欣蕾抿着嘴,轻饮了最后一口香槟,拭着嘴,浅笑,看着帅朗,像在斟酌,像在审视,也像在踌躇,不管像什么,就是没有马上开口。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已经接近晚上九点了,饭席间,两个人的话题不断,从上学时候的趣事说到参加工作后的琐事,从熟知的朋友说到已经记忆模糊的同学,从现在的生意说到未来的规划,说了很多,多到难以细细罗列,而所有的话归根结底,恐怕都是为了引出最后这一句:要不上楼休息一会儿?

潜台词是什么,大家肯定都知道,雷欣蕾见帅朗那期待的目光,半晌,才客套地说:“这儿的消费这么贵,就休息一会儿,花那冤枉钱,没必要吧?”

拒绝,肯定不是。罗少刚都说了,再猴急的女人,也是半推半就,你得主动……帅朗一念闪过,很主动地说:“不贵呀,我已经开了一间了,要是开了不休息,那岂不更冤枉?”

“你开好了?”雷欣蕾诧异地小声问。

“是啊,未雨绸缪嘛,何况真有雨了……走吧,我带你去。”帅朗不容分说地起身,几步之外,亮了亮房卡,账都不用结了,直接打房费里了。出餐厅的工夫,帅朗发现雷欣蕾落后两步,稍停了停,等着两个人并肩,帅朗才重新抬步,抬步的时候,左手一弓,成了一个环形,雷欣蕾倒蛮给面子,轻轻挽上了。

想当年,路过五星级酒店,看着进出被美女挽着的爷们儿,总能激起帅朗那么点儿仇富心态,不过现在,自己进入这个角色之后,感觉还是挺好的,特别是在别人羡慕妒嫉恨的眼光中走过时,好感觉还会再上一个层次。

几步得意,又悄悄瞥眼看了看身侧的雷欣蕾,她穿着高跟鞋,几乎和自己等高了,每每抬步,修长的**、玲珑的玉足、养眼的曲线让帅朗免不了臆想那两条美腿搭在自己肩上将会是怎么一种销魂的感觉……不能想,这一想,下面两腿发软……

走过长廊,到了电梯,等待电梯下来的时候,两个人并肩站着,一次偷瞟,两个人的眼光碰触到了一起,帅朗隐晦地笑了笑,雷欣蕾轻声问道:“帅朗,我们这算不算开房?”

“算不算不都已经开了嘛,你非要给这个名词附加其他含义?”帅朗反问了句,坏坏地笑着。这潜台词很明显,再傻的女人也知道,雷欣蕾蹙蹙眉,轻轻捏了帅朗的胳膊一把,稍有嗔怪地说:“你越学越坏了,说话都绕来绕去。”

“不是学坏了,是就没好过。”帅朗郑重地解释着,从来不讳言自己不是好人,谁让女人喜欢有点坏的男人呢?你看,咱说咱坏吧,好像雷欣蕾还一点儿都不介意,她笑了笑,很正色地小声问帅朗:“那你这个坏人,还没有正式追求过我呢?你不觉得我们发展快了一点儿?”“不快,只争朝夕……咱们认识都多少年了。以前不是没机会追求吗?”

“现在也不一定有机会啊,你并不是我的追求者中最出色的。”“那同样是因为缺乏证明我最出色的机会……”

雷欣蕾在闪避,帅朗很直抒胸臆,很自信。罗嗦教过了,和女人在一起,绝对要有压倒一切的气势,绝对不能被她的想法或者话语左右。为什么呢,女人都言不由衷,她明明知道要发生什么,可往往会装糊涂;她即便明明就想让你上,也会装出一点儿都不喜欢你的样子……所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退缩。

果不其然,帅朗很跩地把自己放到最出色的位置,雷欣蕾只是做了个同学间经常开玩笑的那种呕吐动作,很萌,很可爱。电梯来了,空的,两个人进了电梯,帅朗摁了楼层,然后回身站到电梯中央。雷欣蕾重复着挽手臂的动作,只不过,这一次边挽,边打量了一番帅朗,像故意刺激帅朗一样,笑道:“帅朗,你虽然刻意打扮过了,可是还不够帅呀……最起码没有帅到让我心动的程度,你要真的追我,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

“那个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

“喜欢。”

“喜欢?你觉得我很喜欢你吗?”

“这个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我很喜欢你……”

“要是我不喜欢你呢?”

“那我就从顶楼跳下去,让你想我一辈子。”

“哇……你也太阴险了吧。”

几句喁喁情话,一个强调自己喜欢,一个强调自己不喜欢,喜欢,或者不喜欢,其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扯淡中,雷欣蕾佯怒,拳头擂了帅朗一把,也就在这个扯淡中,电梯到二十二层了,踏出电梯门,离目标更近一步了。仿佛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懵然无知的雷欣蕾依然笑着,在强调帅朗跳了楼,她也不会喜欢,而对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帅朗,丝毫不为雷欣蕾最后的矜持所动。到了2288房间门口,刷卡门开,插卡,蓦地,灯亮来电,温馨的房间和敲打着窗户的瓢泼大雨恰成鲜明对比。豪华的套间,落地玻璃窗前,铁艺的茶几配着一对椅子,稍稍增添了几分惬意的气氛,缓走几步,茶几上的冰篮中氤氲着袅袅水汽,冰镇的红酒在灯下娇艳欲滴,瓶颈上已经凝结了一层细细的水珠,拿着高脚杯的帅朗回头时,微微怔住了。

婷婷倚窗的雷欣蕾,回眸看着帅朗,眼中凝结着几分笑容,像温馨,像柔情,像惬意,像欢喜。一袭尚未换下的工装,在灯下显得很庄重,修长的身材,在庄重中平添了几分俏丽,她的身后,是雨幕中的灯海,像是甘愿做这个美丽的背景,让背景中的雷欣蕾显得更加美艳动人。

帅朗笑了笑,没有说话,轻迈着步子踩着柔软的地毯,路过电脑时敲击了一下回车键,于是整个屋子响起了轻柔的舞曲。或许没有想到粗线条的帅朗会营造如此浪漫温馨的气氛,雷欣蕾微微笑着,似欢喜,似赞许,似乎对发生的一切都不再有异议。

于是,在笑意盎然间,帅朗斟了两杯浅浅的红酒,摇曳着酒杯里的艳色,浅尝着。在相对微笑中,酒杯放下,帅朗轻牵着雷欣蕾的手来了句:“我们跳个舞?”

“我记得你好像不会。”雷欣蕾笑道,不过没有抗拒帅朗的牵手动作。

“可我会在音乐中漫步……和喜欢的人……”帅朗牵着,轻柔地开始了。

于是,一切都沿着既定的轨迹发展着,甚至于比料想中更让人心醉,雨幕中的明窗,两个摇曳的身影渐渐在舞步中拉近了距离,有一个吻,一个浅浅的吻,在偎依中,又继续着一个长长的吻……九点整,第一期《宝藏中原》节目正式开播,虽然是地方台,可据说这次手笔不小,全市赞助的单位有二十多家,广告做得也不小,据说涵盖了港澳台。其实中原地区自古以来就是文化中心,这里名闻遐迩的古迹众多,历来就是古玩类收藏者集中的地方,此番鉴宝节目收罗到了不少民间的重磅收藏,对于重塑中州形象不无裨益。

当然,这是官方的说法,这个节目的先期赞助已经超过省台的预期,再加上这些年收藏热的兴起,收视率估计不会有什么问题。赞助商也不笨,出资最多的是中州几家拍卖行,鉴宝对于将来的拍卖无疑是一个很有推动力的广告,有这个节目的拉动,将来拍卖恐怕要水涨船高,谁捡着宝了还不一定。

直播着的三号演播大厅里,四百个临时座位已经挤满了来自省内外的观摩者。第一件宝是中州一位医生收藏的犀角,专家席上的几位专家逐一看过,商议片刻后给出了九万元的估价,那人乐颠颠地走了……第二件是个铜壶,经专家鉴宝,是民国时代的器物,不过那位收藏者对于专家给了八千元的估价很不满意,重重强调这是当时中州巡抚家姨太太的夜壶,值老鼻子钱了……第三件,是件青铜釜,鉴来鉴来,专家确定是赝品,会场里嘘声四起……

“假货都拿来鉴,也不嫌丢人……”观众席里有人小声笑着说。

“真收藏的能有几个,还不都跟着起哄……”另一位道。

“这没什么稀罕的呀?才几万块的东西……”有一位失望了。

“这是刚开始的第一期,压轴的现在拿出来,以后还有人看呀?”另一位驳斥道。

“也不是就没有,每天估计都要有一两件压轴的……”

“咦?听……汉玉,值多少钱?”

“哟,估价四十万……”

台上主持人极尽言辞之能,烘托着气氛,终于有一件拿得出手的了,拉着那位汉玉收藏者问长问短,侧席上的专家填写着鉴定书,主台上的工作人员在请着下一位,忙碌的导播把画面从收藏者切换到观众席,下面的窃窃私语声不断。人群中,厅边上,几位拿着DV拍摄的男女,貌似不起眼,却是盛小珊一行,把收藏品、专家、导播以及观众席上的来客逐一来了个特写,生怕漏了来人似的,每有进人,都会下意识地录下来……

似乎……似乎他们并不是对来者的服饰感兴趣,即便有,好像兴趣并不大,拍摄的焦点都在脸部。

同一时间,中州某个角落的一个人,通过电视直播看着现场貌似闹剧的鉴宝,看了很久,根本没有引起兴趣的东西……

“山雄,炒坟那趟子事你进了多少?”吴荫佑问。

“也没多少,现在买地就贵,上上下下打点,到手的就不到四百万,本来华辰逸的寻龙费还能再捞个几十万,可师爸坚决不要……来得快,去得也容易呀,我这两年一直找人,开销了百八十万,这次王会长支应这事,也得百八十万,老吴,你说啊,这要是人没来,咱们可就赔大发了……”冯山雄抿着酒,有点担心。

“赔什么,师爸要没放出来,咱们还不是一群骗个肚圆的水平,哪能有现在的身家。还是师爸厉害啊,咱们寻了一辈子龙,没他一回挣得多。咱们天天和坟地打交道,愣是没瞧出来这里面商机这么大……这回呀,他要来了,我估摸着得倾家**产,让师爸盯上的,还没有不掏腰包的。”吴荫佑说话的时候根本不见表情和眼睛有什么动作,声音像不经口舌传出来的。

冯山雄喝完了杯中酒,又续了杯,嚼着嘴里的残渣,小声附耳问着老哥们儿:“老吴,这次咱们是不是得留一手,万一栽进去,咱们的棺材本可都没了……总不能再操旧业给人寻坟地吧?”

“怎么留?”吴荫佑问。

“师爸要把钱全集中起来,咱们是不是找个借口留点儿?”冯山雄奸商似的表情,看得远了一步。

吴荫佑想了想,点点头,哥俩心意差不多,为这事干了杯,再看鉴宝还在继续着,又蹦出来个晚清的鼻烟壶,专家给的价值估计低了,收藏者有点忿意,看得这哥俩直乐呵,反正怎么看就当看笑话,真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反正现场也安了钉,只要有熟悉的人来,肯定会录下来……对了,这是个问题,冯山雄想到这个问题,问吴荫佑:“老吴,这办法有问题呀。端木要是根本不来,或者他和咱们一样,也选个生面孔来,那咱们不成睁眼瞎了。”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师爸说只要他知道,一定会来……在揣摩人心方面,咱们还真不如师爸,他说只要这些遗物出现,哪怕端木就明知道是陷阱也会来,师爸说端木的心气很高,如果混惨了,他未必敢露面。不过现在混得这么风生水起,他根本不会把师爸或者咱们这些师兄弟还放在眼里……因为在他眼里,咱们根本称不上他的对手……”吴荫佑道。

这些话冯山雄有点不敢苟同,每每听到师爸讲高深的骗术,强调什么“大骗不用术”就头疼,有关“度心”这一说,传说是江相派秘技,学通之后能左右人的思维,甚至于能在对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让受骗者心甘情愿奉上钱财……不过时代发展到这个程度了,对于究竟有没有这个秘术,几个弟子尚有怀疑,什么想法呢,最好是没有,要是有的话,那肯定早已传给端木了,岂不是兄弟几个更对付不了了。

“见过。”

“长什么样?是个小白脸?”

“就那样吧,没什么特殊的。”“水平呢?”

“不知道。”

“师爸教了他多长时间?”

“没怎么教呀。噢,对了,这小家伙是自学成才,又折腾白酒,又折腾饮料。”

“那怎么进来的?”

“详情我还没搞清,寇仲操作这事,端木出现才让他出场,要不出现,师爸的意思是就一直放着……我看这小子也是个白眼狼,和端木一个货色,师爸待他不薄,又给钱,又给机会,嗨,还不领情,师爸死讯一出,他连上门都没上过……不过不得不佩服师爸这眼光啊,他再油盐不进,师爸照样能戳到他的软肋。”

“呵呵……少年色,老来财,男人还不就这么几个软肋……”

吴荫佑对于冯山雄的赞叹倒不惊讶,不过看样子对于师爸找的这个人究竟能不能胜任还存在疑虑。

对了,那个死讯,好像根本没人提及……第一期鉴宝会接近尾声,同样精彩的节目放映在海天大酒店2288房间……

美人在怀,大被相拥,云雨初歇,房间里淡淡的气息,帅朗在惬意之余,臂揽肌肤赛雪的雷欣蕾,有点大志得酬的得意。

“让你得意……知道你没安好心……”

喘息着的雷欣蕾媚眼如丝,在帅朗胸前狠狠地掐了一把,一抬长腿,背着帅朗,圆润的曲线毕现,直奔卫生间去了……

帅朗看着身影消失,听着水声哗哗响起,得意地舔着唇边,想当年高不可攀的校花咱可终于上了……

“吱呀”门一响,围着雪白浴巾的雷欣蕾从卫生间出来了,帅朗笑了笑,再看,脱了衣服比穿着衣服更美艳的雷欣蕾,又不想其他了,只见得雷欣蕾小鹿似的蹦过来,钻进了被子,在帅朗的肩上轻轻咬了一口,附耳问道:“想什么?”

“想你呗,还能想什么?”帅朗言不由衷地抱着她。

“去洗洗……一身汗。”雷欣蕾推了他一把。

“麻烦死了,一会儿再上不还得洗吗?”帅朗说了句流氓话,雷欣蕾貌似有点羞意,羞赧地推着帅朗。帅朗围着浴巾,赤着脚进了卫生间,哗哗热水澡一冲,终于从疲惫中稍稍恢复了几分精神。等擦着头发从卫生间里出来,帅朗愣了,然后笑了……床已铺平整,围着一块不大浴巾的雷欣蕾盘腿坐在**,手里摇曳着一杯红酒,贴着猩红的嘴唇,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不用说,那个若隐若现的凹凸身材,那个欲现还遮的敏感部位,比**还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