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初恋重逢

自从1962年3月21日我国自行研制的中近程地地导弹东风二号首次飞行试验任务失利以来,五院经过两年的不懈努力和刻苦攻关,终于将产品研制出来,重新进场试验。

1964年6月14日,五院设计院院长钱学森、7012所季所长率领12-2任务试验队进场。那天,技术厂房门前的转载场坪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热闹异常。东风基地、第一试验部、发射试验大队的三级领导全部到场迎接。

王来喜带领发射中队的分队长、十几位专业组长和技师,早早到了卸车现场。王来喜见到了熟悉的季所长以及宋星星、扈莉媚、孔令娟等人,显得分外亲热,又是握手,又是拥抱。一阵寒暄后,王来喜问这发导弹有哪些改动。季所长说,改动不小,共做了补充实验12项,系统修改79项,大大小小改动543项。季所长说,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我们专门安排时间给你们详细交底。最后,季所长拉着身边的孔令娟,对王来喜说:“我还把你们的媳妇带来了,女婿呢?”

“古珞兵!”一贯爱说爱闹的莫慈均大声喊叫,接着他和扈莉媚一起四处寻找,很快就把加注中队长古珞兵找来了。

“夫妻见面,也不抱一抱。”莫慈均硬把他俩推到一块。

古珞兵脸上写满了幸福,他嘿嘿地傻笑着,而孔令娟的脸色经历了从腓红到紫红的颜色变化、由脸颊到脖子的扩展过程。孔令娟红着脸对古珞兵说:“我带了些东西来,一会别忘了拉回去。”

由于准备充分,组织得力,上午11时20分就卸车完毕。古珞兵把孔令娟和她带来的一个提包、一个木箱和两个纸箱拉回房间。进屋后,孔令娟看着又黑又瘦的古珞兵,疼爱地说:“看你又瘦了。我就知道你们这里苦,特地给你带来好多好吃的。”说完就弯腰去打开箱子。

“就吃你!”古珞兵一把拉住她,双手紧紧地抓住孔令娟的肩膀,两眼勾勾地望着朝思暮想的妻子,恨不得立即和她连为一体,溶化贯通,永不分离。

是啊!从1961年古珞兵和孔令娟相遇相识到相恋相爱,而至结婚,总是聚少分多。前几天听说孔令娟随试验队进场,他兴奋得半夜未眠,辗转中算了一笔夫妻相会的时间账。新婚燕尔之时,蜜月还没度一半,即被招回部队,后来出差路过北京,抽空相会了两次三个夜晚,加在一起总共才19天。

孔令娟两手一伸,也紧紧地搂住了古珞兵的腰身,顺势依偎在丈夫的怀里。婚后,孔令娟经历着太多的孤独,她看着城里的一对对情侣出双入对,单位的一双双少夫少妻牵手同行,她羡慕,她渴望,在孤枕独眠中多次梦见和丈夫携手共欢,多次梦到与丈夫**缠绵。然而,醒来时身边空无伴侣,只是两腿间留下一片湿热,枕头上留下大片泪痕。她多么想和丈夫永远厮守在一起,天天享受着丈夫温暖的呵护啊!她抬起头来,望着古珞兵那双燃烧着炽热情火的眼睛。她张开了红杏般的小嘴,迎着他一点点俯冲下来的嘴唇。突然,古珞兵的嘴唇压到了她的嘴上。他发疯地狂吻着她。她也用力地吸吮着古珞兵的嘴唇和舌尖。她要他,要他那甜甜的液汁,要他那浓烈的爱……

古珞兵伸手把孔令娟的衣服脱下来,随手也敏捷地褪掉了自己的衣服,一双坚挺的**,一下子抵住了古珞兵的胸膛。古珞兵贪婪地欣赏着妻子那线条分明的曲美形象,抚摸着她那光滑细嫩的皮肤,搓柔着那红晕挺立的**。孔令娟也用她纤纤之手,使劲地拿捏着丈夫那发达刚毅的臂肌胸肌。当她的眼睛下移到丈夫的腹部下面时,“噢”的一声,头一歪,腿一软,全身像根软面条似的,偎倒在丈夫怀中。孔令娟吐气如兰,声音幽幽地说:“来吧,亲爱的!吃吧,让你吃个够!”

久别胜新婚。一番爱情的狂风暴雨,古珞兵和孔令娟两地分居的感情干枯,在瞬间得到了彻底的滋润。一顿**的盛餐,使得夫妻远隔千里的饥渴,立即得到了彻心沁肺的补偿。饱餐过后,两人依偎一起,又说了许许多多相思相念的悄悄话……

王来喜在卸车现场见到了扈莉媚,但未来得及多说话。晚饭后,王来喜专程到招待所看望她。见面后,还未等王来喜坐定,扈莉媚递给他一个德国西门子生产的旋转式剃须刀和一包物品。王来喜打开小包一看,全是小孩用品:三件花衣服,三条开裆裤,两件小棉袄,两顶小帽,还有几块小孩尿布。

扈莉媚笑着说:“听说你爱人快要生产了,预产期什么时候?”

王来喜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话,而是陷入了对爱人的深深缅怀……

扈莉媚惊讶地凝视着眼前的王来喜:还是一头寸发,绷得紧紧的四方脸比以前黑了,一双大眼睛闪动着郁郁的忧伤,难道有什么变故?

王来喜终于打破了沉默,低声说:“她死了。”

“啊!死了?”扈莉媚惊叫了一声。

“是的,难产死了。”扈莉媚一下子触到了王来喜的痛处,本来已经平息了的夫妻情感,一下子又从他的心底深处涌喷出来。他双手捂着脸,眼泪禁不住从指缝里溢了出来。扈莉媚呆呆地望着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是。过了一阵子,王来喜擦了擦眼睛,抬起头来说:“对不起,俺失态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俺不应该总是如此儿女情长。”

扈莉媚望着他,抱歉地说:“不,是我挑起你的痛处。不过说实话,上午看到你时,一点也看不出你正经历着丧妻之痛。”

“不瞒你说,有一段时间,俺也像丢了魂似的,总打不起精神,多亏指导员和同志们帮忙,才使俺清醒。哎!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说了,说说你吧。听说你已经结婚,还没吃你的喜糖呢。”

扈莉媚一听到“结婚”和“喜糖”的字眼,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王来喜预感不妙,问她怎么了。

“是的。”扈莉媚苦笑着说,“结婚8个月了,但无所喜,也就没有糖。”

王来喜问是不是遇到什么不测了。经王来喜一问,扈莉媚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高一声低一声地哭了一阵,起身把门插上,擦了擦眼泪,说:“来喜,我还是处女,也是一个活寡妇。”接着,她把结婚后的遭遇告诉了他,原来丈夫有**,没法过夫妻**。

“赶紧治嘛!”

“我带他去看过医生。医生问他过去能不能**,有没有做过遗精的梦,问结婚前**过没有,医生还问我怎么配合的。”扈莉媚理了理头发,用眼睛瞟了一眼这位她曾经追求过的情人。“那个混蛋医生还对我说,要耐心,要挑逗他,还说要用嘴……恶心死了。去他娘的腿,爱硬不硬,老娘才不伺候呢。”说完眼睛喷出了一团怒火。

自从王来喜拒绝了她的爱之后,扈莉媚经历了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煎熬。要知道,这是扈莉媚有生以来第一次向异性抛出的绣球,是她主动进攻的第一个对象。联欢会那天,当她第一眼看到王来喜时,就被他那高大伟岸的形象吸引;听了他讲述的英雄故事后,又被他那无畏的精神折服;王来喜勇斗流氓后,扈莉媚被他的高尚品德所感动。她彻底被他征服了。自古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现在倒过来成了美人难过英雄关了。扈莉媚崇敬他,爱慕他,继而想征服他,得到他。正当她以为已经俘虏到手时,王来喜却要离她而去。当听到王来喜说要回家找媳妇时,她整整一夜没睡,眼泪流了大半宿。虽然最后理智战胜了情感,她十分大度地为他送行,然而,就在王来喜离开北京站时,她过起了以泪洗面的日子,一下子陷进了感情的最深渊。就在她快要崩溃之时,她匆匆地听了一位好心人的话,匆匆地和一个男人见面,匆匆地草率结婚,因而也就匆匆地酿成今日的苦酒。她望着眼前的初恋情人,爱恨交加,眼睛喷出一股怨艾的火焰,两手使劲捶打王来喜的胸脯。“恨你,恨你,恨死你了!”扈莉媚打得手酸了累了,最后才静静地伏在王来喜的肩膀上哭泣。

俺俩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王来喜心想,是他伤害了她,他紧紧地抱住这位心中的情人。扈莉媚哭声渐渐变得小了,刚才急剧起伏的胸脯慢慢平息了,她抬起了头,眯着泪眼,深深地望着她所崇敬的英雄和梦中的情人,小嘴不知不觉地靠了过去。王来喜怀着负疚之心,迎着她,也一点点地向她靠拢。他想用他的嘴抚平她的创伤,她要用她的唇抹去他的悲痛。他和她的嘴唇靠得很紧很紧,吻得很深很深。她多么渴望能得到婚后女人应该得到的爱,他也愿意补偿扈莉媚因他而造成的缺失。

我要!猛然间,扈莉媚将王来喜推倒在**,发疯似的压上去。

不能!王来喜像弹簧似的从**弹起来,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