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天师府和童棺匠

江寒扑了过去,岂料那李根生刀起刀落,直接在江寒的后背撕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白衬衫!

“爸?你这是干什么?你快住手啊!”李云堇哭喊。

“现在他不是你爸……”江寒抽着冷气,虽然背后剧痛无比,但他却像是铁塔一样没有倒下。

眼前的事情显然进入到了不可控的境地。

而周宝儿忽然出现在了江寒的面前,她穿着一身旗袍,样子绝美无比,如同一尊天上下凡的仙子。

她的出现,也让李云堇惊呆了。

周宝儿回头看了一眼江寒:“江郎,我发现了一件事情……”

“你,你要做什么?”江寒说道。

“她……”李云堇看了看江寒,又看着周宝儿。

而周宝儿却没有回答江寒的话语,她只是说道:“李根生的五脏六腑早已经腐化,是鬼曼童吊着他一口气,除了皮肤正常……其他都已经腐朽了。”

她看了江寒一眼:“身体的腐朽,就算造畜术也弥补不了,所以这鬼曼童就会将亲近的人身上的生气,采集过来转移到他的身上。”

“吼……”李根生拿起了砍柴刀,显然是将周宝儿当成了目标,他抬起了手,朝着周宝儿就砍了过来。

周宝儿好歹也是百年的鬼魂,按照能力虽然算不上张大帅那种“鬼将”级别的实力,但厉鬼的实力还是有的。

游魂、怨灵,厉鬼、鬼将、鬼王,鬼魂的能力还是有高地之分的。

同样僵尸也是,比如活尸、毒僵、飞僵等等。

周宝儿身上的旗袍开始燃烧,她身上再度出现了那一身新娘子的衣服,头上盖着红盖头,双手揣袖兜,站的笔挺。

李根生砍柴刀眼瞅着要斩到周宝儿的刹那,周宝儿的双手的指甲开始变长,变成了漆黑的长指甲,竟然架住了砍柴刀,然后她一用力,将那砍柴刀给断了个粉碎!

不愧是百年的厉鬼,实力竟然如此恐怖,江寒觉得如果当初真的跟周宝儿发生矛盾,怕是自己早就已经嗝屁了。

李根生看到砍柴刀破碎,索性就丢了砍柴刀,下一刻双手朝着周宝儿的咽喉抓了过去。

周宝儿亮出双手锋利的指甲,正要还手,忽然李云堇惊呼了起来:“别……别杀我爸……”

忽然的惊呼,让周宝儿身体一顿,却也有了破绽,直接被李根生扼住了喉咙!

周宝儿开始挣扎,不料李根生身上的红色婴灵却锁住了周宝儿的双手,让她无法挣脱。

“什么?竟然在吃我的灵气?”周宝儿惊讶,她看到了那些婴灵抱住了她的手脚,大口大口的啃咬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嘿嘿嘿……原以为要收菜了,没想到又遇到一个百年的厉鬼?真是大收获吧!”

一阵刺耳的声音过后,是一个穿着紫色道袍的老者,长得贼眉鼠眼从大门走了过来。

看到了那老者,李云堇说道:“是……是钱师傅?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丫头,你应该感谢老朽,是老朽给你爹续了十年的寿命。”那老道说道。

江寒恍然大悟:“原来是你……”

他飞步上前,拿出了一张符箓就打算贴李根生身上,打算先替李根生解围。

但是江寒道行太浅了,入行两年,平日里又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老头子让他认真学道法,他总是能以各种借口搪塞过去。

此时除了画符之外,他已经没有别的能耐了。

符箓正要贴过去,蛰伏在李云堇背上的那个鬼曼童忽然跳了起来,直接一口咬向了符箓,将那符箓给撕咬的粉碎!

江寒傻眼了,他心中后悔极了,这难道就是报应么?

如果时间能重来,他一定好好上课,绝不跟老头子吊儿郎当了。

“宝儿!”江寒心中也是异常着急。

但是宝儿却吃力的说道:“江郎,快走……去找你师父,你师父道行深,这厮绝不是对手……”

宝儿的红盖头被风吹了起来,露出了那一张惨白的绝美容颜,和平时的模样有些不一样,因为穿着喜服的她,双眼瞳仁是白色的,而周围巩膜是黑色的。

“放开宝儿呀!”江寒怒嚎了一声,也不顾眼前是不是鬼曼童,他立刻扑向了那老道。

老道也没想到这年轻人会忽然发狠,一个猝不及防竟然被江寒用脑门撞了过来!

碰!

江寒撞歪了老人的鼻子,鼻血霎时间狂涌而出!

“臭小子,我要你死!”那老道怒吼了一声,忽然鬼曼童朝着江寒撕咬了过去。

江寒心说吾命休矣。

正当他以为躲不了的时候,一张符箓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的贴在了那鬼曼童的脑门上。

“叽叽!”

鬼曼童开始惨叫,身体竟然开始燃烧了起来。

江寒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酒味,抬头一看,老头子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戏班子的凉亭顶上了。

老头子穿着拖鞋,用手扣了扣脚丫子之后,又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似乎是一脸满足的样子:“臭小子,让你不好好跟老子学本事!”

“师父!”江寒大喜。

对方老道拣起地上燃烧剩下一半的符箓,顿时脸色大变:“竟然是天师府的人?”

“哟呵,都几十年了,竟然还有人记得天师府啊!老兄弟,你是谁啊!”老头子哈哈大笑,随手弹出了几根银针,直接封住了李根生的打穴,李根生整个人都不动了。

而宝儿也立刻从婴灵的纠缠在解脱了出来,他本想着动手,但看到了身后那一脸悲切的李云堇,她还是没动手。

老道抱拳说道:“没想到是天师府,天师府的人,和我们童棺匠一脉,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既然这地方是你的地界,那么洒家就先告退了。”

“慢着!”老头子瞥了一眼老道,一双玩世不恭的眼睛也变得犀利了起来:“这地方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

“什么意思?虽然你道行比洒家厉害一些,但你想要制服洒家,怕是你也得付出一些代价!”老道说道。

老头子从凉亭的顶部跳了下来,拍了拍身上衣服的灰尘,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天空,雨停了。

“我家徒弟虽然不懂事,但你却砍了他一刀,你以为老夫就这样能放你走么?”老头子语句平淡,但字眼里却充满了杀气。

那童棺匠见状,掉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