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器之最
尽管外椁和内棺的左右侧壁是紧贴在一起的,但棺椁的头足两处却留有较大的空间,用以存放随葬品。其中棺的头前留有约0.5米×1米的空间,形成外椁的“头箱”,棺的后部约有0.4米×1米的空间,形成外椁的“足箱”。在“头箱”内分左右平置两个大漆奁,位于右边的漆奁盛满珍珠,珍珠上面叠置了七块大玉璧。由于漆奁朽烂,里面的珍珠散落满地,使原本压在上面的大玉璧也向棺内发生了倾斜倒塌,左边的漆奁同样朽烂不存,只有里边盛装的有钻凿痕迹的龟板尚可分辨。
除两个漆奁外,考古人员还在“头箱”和“足箱”里,分别发现了一批精美的玉器和陶璧,其中有青玉角杯、镶玉盖杯、青白玉盖盒以及青白玉带钩、嵌宝石的银带钩、铜带钩等珍品。值得庆幸的是,这批精美绝伦的珍贵器物,虽然经历了坠石的撞击和棺椁倒塌崩裂的灾难,但都完好如初,静静地伏卧在墓穴深处两千余年,一直等到重返人间这一时刻的到来。
清理后的透雕龙凤纹重环玉佩,直径10.6厘米。
出土的陶璧,原叠置四堆,已倾倒,中间是造型别致的银盒,内存药丸半盒。
玉器是以各种玉石原料,经过采矿、选料、画样、锯料、做坯、打钻、做细、抛光、刻款等工序制成的玉石制品。在世界范围内,玉石的产地遍布欧洲、亚洲、美洲及新西兰等地区。据史料记载,在欧洲部分地区和中国广阔的土地上。早在原始社会,人们即开始以玉石制作简单的工具,当时人们常把质地比一般石材更细腻坚硬、色彩绚丽斑斓的彩石视为宝物,并赋予这些充满神秘感的“美石”以信仰的崇拜功能。由于生产技术水平低,要加工这些“美石”特别不易,所以琢制成型的“美石”就越发显得珍贵,这是人类对玉的最初认识。
在古代,中国是盛产玉的大国,因此被称为“玉的国家”。在新石器时代,人们普遍使用磨制工具,生产技能较之旧石器时代有了重大飞跃。从考古发掘资料来看,中国最早的玉器出现于距今七千年的新石器时代。在河姆渡文化、大汶口文化、良渚文化、红山文化、龙山文化遗址中,均出土有精美玉器。从玉器形制之奇巧、工艺之精美、选料之准确来分析,当时的玉器制作和使用已比较发达。到了殷商晚期,即公元前13-前11世纪,中国的玉器制作已达到了成熟时期,从1976年安阳殷墟妇好墓出土的755件玉器来看,其中有多件是精美的艺术品。
周代是中国古代礼制最兴盛的时期,所谓“礼制”,就是从王侯到平民在社会活动和日常生活中所遵循的行为规范准则。人们平时的衣、食、住、行,乃至婚嫁丧葬,都有严格的礼制约束,礼仪在当时被认为具有“通神明,立人伦,正情性,节万事”的功能。当这种礼制反映在用玉制度上的时候,便出现了一系列礼玉。这些礼玉形制不同,用途各异,名称繁多,其中最主要的是璧、圭、琮、璋、琥和璜,合称为“六瑞”。这六种玉器组成了中国古典玉器的核心,在传世的汉碑上尚可见到这六种“瑞玉”的图形。
玉璧是“六瑞”中出现最早、使用时间最长的一种礼玉。这种器物的特点是圆形扁平,中间有一圆孔。新石器时代江浙地区的良渚文化墓葬中,就出土了大量玉璧,这些玉璧都没有纹饰,尺寸大小及随葬数量也没有统一的格式。玉璧往往被成批地放置在墓主身旁,有的学者认为它们可能与财富观念和祭祀有关,其形状大概源于纺轮或圆环形石斧,也有人认为玉璧的出现与祭天有关,反映了古代天圆地方的宇宙观。
值得注意的是,从战国晚期开始,玉璧被用于为死者殓葬,铺垫在死者的胸前和身后,作为葬礼用器之一。丧葬用璧主要是一种兽面纹璧、狰狞的兽首,大概有驱鬼避邪之意。
两汉时期,迷信谶纬与厚葬之风盛行,玉璧更成为人们日常礼仪中不可缺少的信物。汉代以后,玉璧的使用逐渐减少,除各代皇室仍用于祭祀外,民间已罕见其物。
综观玉璧的发展史,曾经历了一个产生、发展、鼎盛、衰落的时期,而在每一个历史发展阶段,几乎都有不同的故事流传下来。当然,流传最广的便是那件价值连城的被誉为“天下所共传之宝”的和氏璧的故事。这个故事产生于玉璧鼎盛时代的春秋时期,说的是有一个名叫卞和的楚国人,在楚山中偶然找到了一块上等的玉璞,为了表示忠君之心,他便把这块玉璞献给了楚厉王。玉璞是天然玉料,如果不经锯割,外表看上去同普通石块没什么区别。楚厉王找来玉工鉴别,不知这玉工是出于嫉妒之心还是无知,竟认为卞和所献的是一钱不值的石头而非玉璞。厉王闻听大怒,认为卞和以这种恶作剧的方式有意欺君,便下令砍去他的左足,同时逐出国都以示惩罚。厉王死后,楚武王继位,那个卞和仍痴心不改,又将玉璞献上,玉工仍鉴定为石头,武王盛怒之下,又以欺君之罪砍去了他的右足。又过了几十年,武王之子文王继位。这时卞和又想献宝,无奈已是风烛残年,双足被砍去,行动不便,于是怀抱玉璞在楚山之下痛哭了三天三夜仍不停止,直至流尽眼泪而溢血。文王听说后,很感好奇,便派人问卞和:“天下被削足的人很多,为什么你却哭得如此悲伤呢?”卞和答道:“我并不是因削足而悲伤,而是因为明明是宝玉却被误认为石头,忠贞之士被当做欺君之臣,是非颠倒,黑白不辨啊!”文王听了这段话,就命令玉工剖开玉璞以辨真伪。当玉璞剖开后,果然得到一块无瑕的美玉。为嘉奖卞和的忠诚,文王特将此玉命名为“和氏之璧”。
当然,以上所说的“璧”,与六瑞玉之一的璧概念不同,而是美玉的通称。楚文王获此美玉后舍不得雕琢成器,而是将它奉为玉宝珍藏起来。
到了公元前333年,楚国吞灭越国,楚威王因相国昭阳灭越有功,准备将和氏璧赐与昭阳。但就在这个时候,和氏璧竟失窃了。国宝的不翼而飞震动了朝野,当时魏国人张仪正在楚国游说,曾与昭阳共饮,于是张仪成了怀疑对象。张仪在“掠笞数百”的严刑下仍不承认是自己窃走了玉璧,楚人无奈,只好将他释放。张仪受辱后离开楚国,辗转至秦国,后来成为秦相,为秦国的强大立下汗马功劳,这自然是后话。
当和氏璧销声匿迹几十年后,突然在赵国冒了出来,至于是怎样流落到赵国的,已成为历史悬案。后人所知道的是,赵惠文王时,宦官令缪贤从一外地商人手中购得这块璧,经玉工鉴定后,方知这正是失踪多年的和氏璧。赵王得此消息,惊喜万分,遂利用手中的特权,将这件稀世之宝强行夺去。
秦昭王听说和氏璧在赵国出现,便动了据为己有的邪念。在一番预谋后,他派人送信给赵王,希望以15座城池来换取和氏璧。赵王明知秦国想巧取豪夺此璧,但慑于秦国的强大势力,只好派蔺相如奉璧出使秦国去易城。
蔺相如奉命到了秦国,将璧献给秦王,秦王大喜,将璧传给左右妃嫔大臣观看,众人皆呼万岁。蔺相如见秦王无意割城给赵国,气愤之中心生一计,就走上前说:“璧上有点瑕疵,让我指给您看。”秦王不知是计,便将璧递给蔺相如,只见蔺相如持璧倚柱而立,怒道:“您想得此璧,派人送信给赵王。赵王召集群臣商议时,大家都说‘秦国贪婪,倚仗自己的强盛以空话来求璧,易城之事不可信。’我认为百姓之间的交往都不相欺,何况大国呢!况且因为一璧而得罪秦国,实在不值。于是赵王在斋戒五日后,派我将璧给您送来。可您在见我时无礼傲慢,将璧传给众人看,这是对我的蔑视和戏弄。我看您无意以城易璧,就取回此璧。您若再逼我献璧,我现在就和璧一起碰碎在这柱子上!”蔺相如说罢,举璧视柱,作欲碰状。秦王唯恐玉璧被碰坏,急忙道歉,并召人拿来地图,指出给赵国的15座城。蔺相如知道这是秦王的缓兵之计,就对他说:“赵王在送璧时曾斋戒五日,现在您也应斋戒五日,并设九宾之礼相迎,这样我才献璧。”秦王见无法强夺,只好答应下来。
蔺相如回到宾舍,心想秦王虽答应斋戒,但肯定负约不将城池割给赵国,于是命随从使者换上百姓衣着,怀揣玉璧,连夜从秦国逃回赵国。
五日后,秦王在宫廷内设九宾之礼,命人请蔺相如。蔺相如入宫后对秦王说:“秦国自缪公以来二十余位君主,没有一位是恪守信约的。我担心被您欺骗而辜负赵国重托,已派人将璧送还赵国。秦强而赵弱。秦先割让15座城给赵国,赵国怎敢留璧而得罪您呢?我知道欺君之罪当杀,我愿在此下汤锅,您看着办吧。”这一番话,说得秦王与众臣面面相觑,无言以对。朝中群臣感到受了戏弄,便建议将蔺相如囚禁起来。秦王一想,就是杀了蔺相如,也得不到玉璧,况且还使两国关系恶化,不如厚待蔺相如,让他回去,赵王怎敢因一璧而欺秦国呢?于是秦王在宫廷内以隆重的礼节款待蔺相如,并将他送回赵国。蔺相如回到赵国后,因出使秦国不辱使命而被封上大夫。以后的结果是,秦国并没有割让15座城给赵国,而赵国最终也没把璧给秦国。这便是历史上著名的“完璧归赵”的故事。
到了公元前228年,秦国大军攻占赵国都城邯郸,赵幽王投降,并献出了和氏之璧。秦王嬴政终于实现了他曾祖父的愿望,和氏璧最终落入秦国宝库之中。从此以后,和氏璧便从历史记载中消失了。围绕和氏璧的下落,长期以来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将和氏璧制成了传国玉玺代代相传。但关于传国玺的来龙去脉,历史文献记述得较详细,明确说明它是用蓝田玉制成的,因此用和氏璧制成传国玺的说法受到了挑战。
那么,和氏璧流落何处?有人作出了两种推测。一种推测认为它成为随葬品而埋葬在秦始皇陵墓内。秦始皇统一天下,功盖今古,其墓中藏满“宫观百官奇器珍怪”,和氏璧或许正是这无数奇器珍怪之一。再一种推测认为它可能在秦末战争中遗失或为项羽所掠。项羽率兵入咸阳,烧秦宫室,掘始皇陵,掠宝物、宫女而去,和氏璧可能就在其中。但随后而来的楚汉战争,又使这批财物下落不明。它或许藏在项羽的都城彭城(今江苏徐州),或许遗落在项羽败死的垓下(今安徽灵璧)。但究竟遗落何处,则是一个难解的历史之谜。
墓主组玉佩。全组由32件不同质地的饰件组成,以玉饰为主,计有双凤涡纹玉璧、龙凤涡纹玉璧、犀形玉璜、双龙蒲纹玉璜各式各1件,玉人4件,壶形玉饰、兽头形玉饰各式各1件,玉珠5粒,玉套环1件,玻璃珠4粒,煤精珠2粒,金珠10颗。
如前所述,当历史发展到西汉时期,由于迷信谶纬与厚葬之风盛行,玉器成为人们特别是达官贵族日常礼仪中不可缺少的信物。从象岗古墓出土的一系列玉器来看,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是极为罕见的。这大批优质玉器的出土,在进一步证实了那段历史风情的同时,也使这座古墓在中国考古史中的位置变得非同凡响和举足轻重。考古人员后来统计象岗古墓出土的玉璧主要有:
1.大玉璧。出于主棺室头箱内,出土时盛于一漆奁中,是本墓所出玉璧中最大的一件,直径33.4厘米。此璧为青玉质,璧面纹饰可分三区,外区饰双身龙纹七组,中区为排列整齐有序的涡纹,内区饰三组双身龙纹。纹饰疏密得当,琢刻精致,显得古朴庄重,颇有帝王之气。此璧是已知考古发掘出土玉璧中形体最大、琢饰龙纹最多的一块,可称为“璧中之王”。
2.透雕重圈三龙衔环璧。出于主棺室棺内,其位置于墓主尸体**,直径9.6厘米。青白玉,玉质坚致,土浸部分呈黄白色或白色斑纹。外圈饰涡纹,内圈饰三龙,龙首伸入到外圈,成为内外两圈的边接点。此璧整体构思设计巧妙,琢刻亦精。
3.透雕龙纹玉璧。出于主棺室墓主玉衣头罩上,直径8.8厘米,青玉,湖绿色,玉质极佳,莹润透亮。璧的中心圆孔内双面透雕一游龙,两面饰浅浮雕涡纹。龙昂首挺胸,曲身卷尾,四爪着地有力,好像正要努力挣脱圆孔的束缚一样,造型生动传神。
玉璧,璧面纹饰三区,内外缘的两区刻龙(或凤),中区为蒲格涡纹或谷纹。
4.透雕龙凤涡纹玉璧。出于主棺室墓主身上,是组玉佩中的一件,直径7.2厘米,青玉质,略软,土浸呈灰黄色。双面饰浅浮雕涡纹,中心圆孔内蜗居一姿态矫健、栩栩如生的透雕游龙,两侧各连一透雕凤鸟,凤鸟回首曳尾攀附璧上。龙、凤造型圆润丰满,琢刻线条准确流畅,富于动感。
5.兽首衔璧。出于主棺室,青玉质,通体浸蚀呈鸡骨白色。通长16.7厘米、宽13.8厘米,整块玉材雕出。兽首近方形,双目圆睁,狰狞可怖,左侧连一透雕螭虎,呈不对称布局。兽鼻琢刻成长方形环,与璧上端相应琢出的方孔相套接,还可前后摆动。璧面饰浅浮雕涡纹,全器采用透雕、浅浮雕和线雕三种技法琢刻而成,刻工精湛。上半部分兽首螭虎呈不对称布局,具有南越国本土玉器的特色。此件玉器系当玉佩使用。
6.双连玉璧。出于主棺室墓主玉衣双鞋的下方,原来可能用丝带捆绑于鞋底。宽12.3厘米、高7.4厘米。由两个涡纹玉璧外切相连,顶端饰一组透雕卷云纹,下端饰一对凤鸟纹。卷云纹和凤鸟纹左右对称,体态丰满,很富装饰效果,又起到了连接加固双璧的作用。整器既工整,又有变化。璧在古代是祭天的礼器,墓主双脚踏着双连璧,可能有乘驾双凤升天之意。
除了玉璧和小件日常用玉器外,象岗古墓还出土了玉盒、玉盖杯、玉卮、高足杯和角杯等较大件玉器皿,这些器物的发现在汉代墓葬考古中是罕见的。这几件玉器皿,有的是纯玉制品,有的是与青铜工艺相结合的复合制品,工艺精湛,造型美观,堪称汉玉中价值连城的孤绝品。
鉴于这些器皿在中国古玉史和汉代考古史上的非凡地位,这里就作简单介绍。
1.玉角杯。出于主棺室头箱中,出土时外裹丝绢。以整玉琢成,青玉质,半透明,局部有红褐色斑。外形像一只号角,长18.4厘米。口部椭圆,口径5.8-6.7厘米,往下渐收,近底处成卷索状,作弧形优美流畅地回卷,尾端形似浪花飞扬,主纹饰自口沿浅浮雕处有一立姿夔龙,向下展开绕杯身回环卷缠,渐高起作高浮雕状,及底部成为圆雕。在主纹饰中间,用单线的勾连云雷纹填补空白。此角杯构思奇妙,制作尤精,装饰纹样采用阴线刻、浅浮雕、高浮雕和圆雕等技法,主纹突出,次纹补白,是件独一无二的玉器珍品,为汉玉中的稀世之宝。据推测,此杯应是南越王自用的饮酒器具。
玉盒。盒身像一个圆碗,圈足,盒内平滑,外壁也饰有勾连涡纹、花蒂纹等。通高7.7厘米,口径9.8厘米。
墓内出土的角形玉杯
2.铜框玉盖杯。出于主棺室头箱中,出土时外裹多层丝绢,高16厘米。杯分杯身和杯盖两部分,杯体呈八棱筒形,上大下小,底部为喇叭形座。杯身先以青铜铸出棚栏形框架,鎏金,框内有浅槽,分上下两截,上截杯身周围共用八块长条形薄青玉片嵌入铜框内,下截杯底周围嵌入五块心形青玉片。杯盖圆形隆起,先铸出青铜外沿,鎏金,再于盖顶处镶嵌一块圆形青玉,雕琢成螺纹形,此器是铸铜、鎏金、治玉与镶嵌工艺完美结合的产物,代表了当时高超的工艺水平,在考古发掘中系首次发现。
3.铜框玉卮。出于西侧室,出土时外裹多层丝绢,高14厘米。由卮身和盖组成。整体呈九棱圆筒形,再用九块长条形玉片镶嵌。卮平底,在圆形铜框内嵌入一块圆玉片。卮身上部嵌入圆环形玉錾,卮盖圆框内嵌入一块圆玉片。卮身玉片质坚色青,浮雕勾连谷纹。卮身铜框饰兽形与几何形纹。此器的制作与铜框玉盖杯相比,还多了一层髹漆工艺,工艺更为复杂。
承盘高足玉杯
4.承盘高足玉杯。出主棺室,出土时以丝绢裹缠,通高17厘米。由高足青玉杯、托架和铜承盘三部分组成。
高足杯由杯身与座足组成。杯身圆筒形,上大下小,圜底,上下饰叶瓣纹,中间饰勾连谷纹。座足呈灯把形,饰以叶瓣纹,杯身与座足系用两块青玉分别雕琢而成,然后在杯身底部与座足上部连接处钻孔,以小竹条贯穿连接。玉杯高11.75厘米。
托架由三龙共衔一块中心镂有圆孔的花瓣形玉片组成。玉片中心的圆孔径与玉杯下部吻合,玉片外沿透雕成三大三小共六个花瓣。花面饰勾连云雷纹。三龙皆金首银身,张口各衔一瓣小花,共同托承玉杯。龙体的末端固定在托架底部的扁圆形铜圈上,铜圈又平置在铜承盘沿上。
铜承盘宽平沿,浅腹,平底,下附三个铺首形足。盘腹外壁贴饰三个用银铸制的小铺首,高6.6厘米。
这件承盘高足玉杯有着极复杂的套接关系,铺首形足与盘底,小银铺首与承盘壁,三龙尾与托架圆圈形底,三龙首与花瓣形玉片,花瓣形玉片与玉杯,玉杯身与座足等,或焊接、或铆接、或榫卯套接,可谓花样迭出,奇妙无穷。可以想象,完成这样一件器物,需要花费多少心血,更需要准确到位的制作以及精心的套接,没有青铜、金银、琢玉等工艺方面的能工巧匠通力合作,是不可能完成构思如此奇妙的旷世之作的。
5.带钩。共四件,皆精美华丽,出自主棺室头箱中,出土时均外裹丝绢。
龙头形玉带钩,两件成对,形制全同,长15.1厘米。青玉质,青黄色,半透明,玉质细腻温润,钩体呈细长条形,满饰勾连雷纹,如同鳞片一样,首尾均作龙头形,钮作矮圆柱形,雕工十分精湛。
圆雕龙虎玉带钩,青玉质,局部有深褐色斑,长19.5厘米。通体圆雕,龙虎并体形,共分八节。钩首龙头和钩尾虎头两节做出圆卯,中间六节有圆孔贯通,中心用铁条将八节串连而成。主纹是虎形,虎头宽扁,鼓目露齿,四爪着地,好像与龙一起奔驰在风云交际之间。这件玉带钩无论在造型上,还是在工艺方面,都属上乘之作。
龙虎拥环带钩,青玉质,半透明,晶莹光洁,局部有褐色斑,长18.9厘米。全器由一块整玉雕成。雕钩首呈虎头形,末端作龙首形,虎龙双体并列,弯曲呈S形。钩中上部透雕一环,龙张口啮环,虎伸爪攫环,形象栩栩如生。钩体表面及圆环均饰勾连雷纹。钮扁圆形,钮柱为圆柱体。此带钩构思新奇,雕琢精细,不失为玉带钩中的一件精品。
由于象岗古墓出土了这一大批精美绝伦的玉器,为中国乃至世界玉器发展史增添了光辉的一页。
当然,这些玉器不是象岗古墓埋藏玉制品的全部,让考古人员备感震惊的发现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