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补齐缺憾
听到只给了自己个辽东巡抚之位，袁崇焕略微失望，他强自压下心中的不甘，谢恩告退，走了几步，突然转身道：“倘若陛下能让臣统领整个辽东，再给臣便宜行事之权，五年辽东外患可平，全辽可复！”
御书房内瞬间安静无比，崇祯满眼惊诧盯着袁崇焕。
该来的终究要来。
袁崇焕一直在作死的路上行走，朕要改变未来，却无法改变袁崇焕的脾性。
“袁爱卿，五年若能平辽，你就是大明的第六位国公，子孙可世享其福······”
崇祯说得很平淡，但传到袁崇焕耳中，不亚于惊雷。
大明两百余年间，只有太祖和成祖封了十位公爵，成祖之后再无公爵。
现存的英国公、魏国公、成国公、定国公、黔国公，都是世袭来的。
论稀少程度和实权，国公比皇室的亲王、郡王都高，尊贵程度更是大臣们无法相比，就算首辅也不如。
陛下许下重诺，要答应我五年平辽之策？
袁崇焕心中暗喜，等崇祯往下说。
“袁崇焕，你可知君前无戏言？朕若答应你，五年后你平不了辽，这可是欺君大罪，要诛九族，你可曾想好？”
看到皇帝冷冰冰的脸，袁崇焕如梦初醒，他清楚自己刚刚冲昏了头脑，话说得太满。
但已经夸下海口，若此时说不能，他的威信就会大打折扣。
若说能，却又真完不成。
思忖再三，袁崇焕一咬牙道：“陛下，辽东边事乃数十年积累而来，五年只是臣估算的最短时间，具体时间还要根据实际情况来定······”
呵呵！
空口白牙要权利，这是病，得治。
崇祯微微一笑道：“说说你的具体策略。”
“臣还在酝酿中，不过已有眉目了，再过几天，臣定会给陛下一个完美的策略······”
袁崇焕呀袁崇焕，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吗？
摆不正自己的位置，觉得辽东除了你别人就不行，最终把自己玩死。
“袁崇焕，朕刚刚说了，不求大胜，只求稳住辽东局势，你听不懂朕的话，还是觉得朕年少好欺？”
崇祯冷冰冰的话响起，袁崇焕忙跪下道：“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来人，袁崇焕口出狂言欺君，将其关入诏狱写策略，什么时候将策略完美写出来，什么时候出狱！”
“另外，没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私见袁崇焕，违者同罪！”
袁崇焕被锦衣卫带走，崇祯长叹一口气。
他清楚袁崇焕有过人的勇气和胆识，打起仗来置个人的性命于不顾，身先士卒。
排兵布阵、谋划策略也是行家里手，是可用之人。
但太过气盛，甚至可以用狂傲来形容。
让他在牢中清醒清醒，顺便看看，在牢中能写出什么样的平辽策。
······
“二百两银子你们收了，这活就得干漂亮，本官可不是善男信女，杀人的事干得多了······”
洛养性满脸狠色，青楼女子蝶舞、秋嫣吓得不敢抬头，连声答应，按计行事。
“下去准备吧！”
“是！”
一会儿蝶舞、秋嫣现身，二人早扮成良家妇人，两个锦衣卫假扮丈夫，送他们去永安寺求子。
永安寺临近顺天府，寺内房屋众、田产广，富裕异常，最为著名的是寺内子孙堂，其内送子观音十分灵验，只要不孕不育的妇女到寺中祈祷，然后在静房独住一晚，几乎都能怀孕。
故而永安寺香火不断，每天有大量善男信女前去烧香祈福。
洛养性却觉得蹊跷。
他在寺庙暗查，发现一些和尚眼神迷离，垂涎长得漂亮的女子，眼中全是奸邪之色。
而且寺内诡异之处很多，洛养性决定找青楼女子验证，揭开寺内诡异真相。
蝶舞和秋嫣在送子观音前祈祷，然后独住在静房。
夜晚，静房内一片漆黑，蝶舞发现一个黑影突然从地缝里冒出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乃金身罗汉，特为女施主送子而来，女施主勿乱动，等贫僧施法完备，女施主必有喜脉。”
蝶舞很好奇，不知金身罗汉如何施法，却见那黑影已俯身过来，开始动作。
天！
这哪是送子，分明是种子。
蝶舞瞬间明白送子是一场骗局，她也不敢揭破，用双手搂住和尚的光脑袋。
她手上有沾有朱砂，和尚脑袋上肯定会留下洗不掉的红色印记。
蝶舞没有想到，一夜之间，这间静房中降临了八个金身罗汉，直到雄鸡高歌，罗汉才不再降临。
早上，蝶舞和秋嫣被丈夫接走，见到洛养性，哭诉道：“这和尚是天下第一色鬼，一晚上来了八个，奴家都······”
洛养性冷冷打断道：“拣紧要的说！”
二人忙说了个大概，洛养性道：“记号可曾留下？”
“满头都是，每次奴都用双手在光头摩挲······”
“随我走！”
洛养性再次打断，然后领着一众锦衣卫，包围永安寺。
······
洛养性的步伐并不快，他不时抬头打量着四周建筑，似乎是来游山玩水，而非捉拿疑犯。
清晨还没有香客，但永安寺内僧人如临大敌，静静站在当地，不知所措。
洛养性站在佛像面前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双手合十，颇为虔诚许了个愿，至于是什么，谁都没听清。
方丈慧通在几个僧人的陪同下快步走过来，见到洛养性微微俯身施礼。
“老衲见过大人！”
洛养性觉得很好玩，盯着慧通脑袋道：“方丈大师，你秃头上怎么这么多红色印记？难道染了花柳病，又传到脑袋上了？”
在佛像面前，指着方丈说花柳病，实在是不敬，但慧通心里却十分害怕，怯怯道：“大人说笑了，老衲不小心手上沾了朱砂，不知道的情况下，留下印记······”
洛养性恶趣味十足，缓缓走到慧通跟前，低声道：“你这岁数······昨晚来了几次？”
“什么？”
慧通心虚道，“大人说的什么，老衲听不懂。”
洛养性哈哈大笑道：“都说不读《华严经》不知佛富贵，不读《伽蓝记》不知佛浪费，今日就让我们见识一下······撞钟，让所有和尚都来院中集合，不来者按逃犯论处······锦衣卫杀过不少人，唯独没有杀过和尚，看来今天有机会把这个缺憾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