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捉奸捉双
两兄弟走后，狄仁杰立刻向里正问道：“里正，本官刚来时你介绍村里最近发生的案件，其中有一件是蒙面山贼抢劫的案子，你能不能详细说说。”
“卑职不敢，狄大人，这件案子很是棘手，山贼虽被抓住，却死不认罪，加上并未找到确凿证据，只得将这些人关在牢中，让乡丁看着。”
章旷发冷哼一声：“为何不及时上报衙门，难道你藏了私心不成？”
里正一听，立刻跪倒在狄仁杰面前：“大人，卑职哪敢有私心，只是……只是……”
章旷发咄咄逼人：“只是什么？别支支吾吾的！”
里正抹了一把冷汗：“只是卑职想在将山贼送县衙之前找回损失的财物，好能在县令大人面前邀功！”
章旷发厉声喝道：“你可知这样会错失破案的最佳时机？一旦山贼找到机会串供，此案就会永沉水底。”
里正不住磕头：“卑职知道错了，卑职知道错了。”
狄仁杰捋着胡须：“至少你的动机是好的，此事就此罢了，你起来说话。”
里正起身站在一旁：“对于关押这些山贼，我们也是苦不堪言，不但拿他们毫无办法，而且还要好生伺候着，吃得不好不行，牢里面不暖和还不行！”
“这些山贼还有点意思，你说说具体的情况吧。”狄仁杰笑着说道。
“要说这些山贼真该千刀万剐，他们已为害新月村很多年了，黄县令曾经派人清剿过，可山贼狡猾异常，每次都安然逃脱，之后就变本加厉地对待村民们，甚至有一次还杀了人。前段时间卑职得到一条密报，说山贼可能落脚在清风山的山坳里，卑职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带了村里的青壮年到山坳外埋伏。果然，那些山贼就躲在山坳中，当他们刚走出山坳，卑职一声令下，一番激战后便将他们拿下。”里正脸上的肥肉乱颤，吐沫星子乱飞，仿佛打了一场巨大胜仗的将军一般。
“人都拿下了，为何不立刻将其送到县衙定罪？”章旷发问道。
“俗话说的好，拿人拿赃捉奸捉双。狄大人，章大人，您有所不知，这些山贼太狡猾，拿下他们之后，卑职带人在山坳中的山寨搜查，并未搜到任何财物，要是硬说这些人是山贼怕有些牵强。抓回来之后，卑职对这些山贼严加拷问，可这些人却硬得很，非但没招出任何罪行，反而还要诬告我们乱抓人。”里正说道，说话的时候脸上充满了无奈。
章旷发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凶狠：“要是他们落在章某手上，三个回合便会乖乖招供！”
狄仁杰早闻章旷发逼供的手段非常，没有犯人能在他手上挺过一天。
“里正，山贼现在关押在何处？头目确定了没有？”狄仁杰问道。
“关在村里的土牢里，两名村民负责看守。头目已经确定了，脸上有刀疤的就是。”里正回答道。
“你去将他们分别关押，看管的地点就在附近吧，把消息散出去，然后再将头目带到这里，我要审问他。”狄仁杰捋着胡子说道。
里正虽然不明白狄仁杰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看他胸有成竹的表情，知道此事十有八九有着落。
很快，两名村民押着山贼头目走进房间。此人的长相很是骇人，满是横肉的脸上尽是些大大小小的麻坑，一条长刀疤贯穿整张脸，浓密的眼眉高高地挑起，一口黄色的暴牙七歪八扭地呲在外面，小小的三角眼带着一股凶狠。
众人看到山贼头目的长相皆是一惊，虽说恶人见得多了，可这等凶相外露到如此程度的人却很少见到。
狄仁杰并未理会，自顾着和李元芳小声聊天。众人面面相觑，却又不敢开口打扰。过了好一阵，山贼头目终于按耐不住，歪着头向狄仁杰喊道：“那官儿，要审便审，不审就赶快把老子放了。”
里正端着茶盘走进来，递给狄仁杰和李元芳等人，随后小声地问道：“大人，不审吗？”
狄仁杰抿了一口茶水，笑眯眯地说道：“不急，咱们先聊聊天！”
里正还想说话，想了想还是咽了下去。
又过了一阵，山贼头目有些不耐烦，开始挣扎。两名村民出声喝止，一脚将其踹得跪下。
山贼头目叫喊：“我管你是什么官，有证据就抓我进大牢，没证据就得放人，还得赔偿我所受的委屈钱。”
狄仁杰哈哈一笑：“委屈钱！”
李元芳笑着应声：“大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委屈还能赚钱！”
山贼头目气得冷哼一声，将头撇向一边。
“来人，将此人松绑。”狄仁杰说罢便给身旁的李元芳使了个眼色。
“狄大人不可，此人武功很厉害，而且天性狡猾，一旦放开，就等于放虎归山！”里正知道当天擒拿此人费了多少功夫，一见到狄仁杰要将其松绑，便急忙阻止。
李元芳走到山贼身前，伸手便将绳索扯断，顺手在山贼头目的身上摸了两下。
狄仁杰笑了笑：“里正莫急，有本官在此，不碍事，不碍事！”
山贼头目本是一脸不服气，听见狄仁杰说将绳子松开，心中便是一喜。他对自己的功夫很有信心，只要将绳子松开，他便如同一只飞上天空的小鸟，没有人能够再控制住他。
他瞪了一眼里正，脸上肌肉抽了几下。若不是他头天晚上喝多了酒，第二天又突然遭遇里正的埋伏，现在怕是还在另一处山寨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被抓后，吃尽了苦头，他对里正可谓是恨之入骨。
山贼头目笑容随着绳子的掉落而凝住了，因为他看到李元芳的手上没有任何利刃，只是轻轻一扯便将绳子破开。随后在他身上摸的那两下更是不得了，他感觉是被闪电击中了一般，身体一震，所有的念头都随着震动烟消云散。
“好厉害！”山贼头目冷汗流了下来。
只是轻轻一摸便将他的内力封住，这是何等的高手！对于李元芳的这一手，他敬佩不已，就算让他再苦练一百年，也无法达到这种程度。
狄仁杰依然保持着笑容：“下面跪着的人可是山贼？”
山贼头目一听，心中一百个不愿意，这官儿可真有意思，哪有一上来就问人家是不是山贼的，人若不傻，谁会承认。
听狄仁杰这样一问，谷钧成站在一旁差点笑出来，急忙咳嗽几声掩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