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斩立决
山贼头目碍于李元芳却也不敢顶撞：“大人，小的冤枉啊，我只是带着些兄弟到山坳中去打猎，哪知道被里正等人埋伏，当作山贼抓来严加拷打，大人，小的冤枉啊！”
别看山贼头目长得凶恶，喊起冤枉来却不逊于真正受冤的人。
“嗯，里正，你等可有此人是山贼的证据？”狄仁杰向里正问道。
里正犹豫后答道：“启禀大人，没有确凿的证据。”
“我看此人不像大凶大恶之人，你们之间可能是存在点误会。”狄仁杰轻描淡写地说着。
众人听得一愣。里正更是惊讶万分，愣在当场不知如何应答。
“既然没有证据，将他们放了吧。”狄仁杰说道。
“什么！”里正惊道，同时心想：狄仁杰竟如此糊涂，还敢号称神探，虽然我没本领让山贼伏法，至少不会轻易地就将这些人放走。
里正皱着眉头：“大人不可，连审都没审过，怎可轻易放走这些贼人！”
狄仁杰点点头：“好吧，那就等到公审过后，若仍无法将他们定罪，本官便当堂释放。”
里正虽然内心气愤，却不知如何反驳。
“大胆里正，难道狄大人所说的话你没听到吗？还是你里正的官当腻歪了？”李元芳在一旁喝骂，看样子他真的是动了怒，一脸肃杀之气。
里正看了看狄仁杰，狄仁杰却并未做声，看样子是默许李元芳的行为。
里正冷笑一声：“既然大人如此说法，这官我就不做了，告辞！”
说罢，他站起身气呼呼地离开了客厅，刚准备出门，却又转身回来：“这里是我的家，要我上哪去？大人，既然草民已经辞官，还请另寻他处作临时衙门吧。”
狄仁杰呵呵一笑：“这案子审到了一半，也不好到别处去，等本官将此案审完后，便立刻离开，如何？”
里正将大袖子一甩，气呼呼地离开客厅。
山贼头目听狄仁杰这样一说，又看了看那张已经衰老的脸，便断定狄仁杰可能是名糊涂官，否则怎么可能将他轻易放走。
想到这里，山贼头目露出了笑容，虽然看起来难看，可这种笑容却发自内心，显得格外真诚。
“你也别高兴，在放走你之前你仍是嫌犯，还需将你按例看押。来人，将此人送回原处看押，不要为难他，好生伺候着。”狄仁杰吩咐道。
村民满脸疑惑，向狄仁杰问道：“还用不用将他捆绑起来？”
李元芳答道：“不用，他不会跑的。”
山贼头目向李元芳点头哈腰：“我绝对不会跑，否则不真成了山贼了！”
山贼头目拱手道谢，跟着两名村民转身离开，一路上还哼着小曲，脸上尽显得意之色。
山贼头目心里高兴，便与村民胡吹乱侃。村民明明知道此人就是山贼，却没有证据，更何况现在县令大人还罩着他，只好带着爱理不理的态度应付着。
两名村民和山贼头目向看押处走去，恰好路过关押那两名山贼的房间。
两名山贼被分别看押，本就心里犯嘀咕，看到路过的山贼头目不但没有捆绑，还一脸得意地和村民调侃，心里便犯了嘀咕。
里正提审他们没有任何技巧，除了吓唬就是百般拷打，每次都被打得皮开肉绽。受到刑讯后山贼头目一向都是破口大骂。
两人各自想着，内容却惊人一致：头目已招供，甚至可能将他们招认当做主谋。
还没来得及多想，便有村民将其中一名山贼带出，推搡着来到临时大堂。
山贼甲一进房间便感到气氛凝重，坐在上首位置的狄仁杰冷着脸，身旁的一人更是虎目圆瞪，一脸杀气。
山贼虽害怕，却因为之前三人串通过，说好了咬死不说，于是便挺着脖颈子不肯下跪。两名村民用脚踹了半天，就是不见他跪，正准备下狠手，却被狄仁杰阻止。
“好了，不要为难他，人死为大。”狄仁杰脸上尽是笑意，可在他的笑中，山贼甲却感到了一股肃杀的寒意。
“头目一定是将我给出卖了，这才得了逍遥。”山贼甲入行很晚，入伙后虽做了一些坏事，却知道不至于死罪，如今听狄仁杰的口气，他应是被判了死刑。
“草民乃是良民，大人此话是为何意？”山贼甲心里发虚，但气势不弱。
“刚才的刀疤脸已经将你等所为全部招认，将抢赃物的藏匿地点如实告知，并指明你就是带头的贼人。根据大周律，刀疤脸属于从犯，且事后积极挽回损失，因此便轻判发配。至于你……”狄仁杰说到这里，冲着李元芳点了点头。
李元芳拿出链子刀，慢慢地走到山贼甲的身后。
“聚众滋事，强抢民财，蓄意伤人性命，事后又死不悔改，当堂顶撞朝廷命官，本官就判你个斩立决。”狄仁杰语气冰冷。
窗外询问而来听审的村民听罢纷纷叫好，胆大的村民还把窗户推开一条缝，向里面望着。
“杀了他！”
“千刀万剐！”
山贼甲从来没想过死，更没想到山贼头目居然会出卖他。
当人真正面临生死时，很多事都会被想得清清楚楚。也许是临死前的顿悟，也许是看得很淡。可人都贪生怕死，更何况这些死法并非自己所愿。
“来世做个好人，动手！”狄仁杰下令。
“等等，等等大人，我有话要说！”山贼甲毕竟是一名小贼，本身就没什么主意，眼见山贼头目出卖他，哪还顾得上什么攻守同盟。
“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我都说，什么都说！”山贼甲的表达已经词不达意。
狄仁杰一声冷笑：“事实已经很清楚了，你再说也是狡辩，动手！”
“大人，我冤枉！”山贼甲吓得哭出来。
李元芳向狄仁杰抱拳：“大人，据卑职观察，此人确像有冤，不如听他说说如何？”
狄仁杰略加犹豫后点点头：“好吧，那你就说说，若有半句谎言，定斩不饶。”
山贼甲连连磕头道谢，随后将入伙后山贼团伙所做案件一一道来，听得众人一阵阵倒吸凉气。
杀人放火、强奸抢劫，绑架勒索，这伙人几乎是无恶不作，行径何止是令人愤慨，千刀万剐都不足以平民愤。
“还有吗？”狄仁杰盯着山贼甲问。
“不久前偷了一张姓的大户人家，一共得了银子五千多两，还有一些珠宝，都藏在……”山贼刚刚说到这里，便被狄仁杰摆了摆手阻止了。
章旷发与谷钧成对视一眼，心道：这案子已经审到关键了，狄大人为何阻止，难道……
两人虽说平日不和，可此时却想到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