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救危母婴
成化五年五月，柏贤妃临盆，牵动着整个深宫里的人心，星师站在了储秀宫外等待候命，由稳婆为柏贤妃接生，时辰一个个地过去，星师站在门外，除了听到柏贤妃临盆阵痛的凄楚叫声外，还迟迟听不到婴孩的哭声，从清晨到日中，柏贤妃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
稳婆在里面不断给柏贤妃喝“催生如圣汤”以提气。
突然，稳婆叫喊了起来：“快来人啊！娘娘大出血了！婴孩快保不住了！快来人啊！”
皇上也已经来到了门外，只见那稳婆跑了出来，慌慌张张地说道：“皇上，娘娘她……她……过世了！”
皇上听见，差点要晕倒，怀恩赶紧扶住了他！问那稳婆道：“怎会这样，她不是刚才还……还……有喊声吗？那胎儿呢？”
稳婆拭着老眼哭道：“也没了！”
这消息让人如坠无底深渊，皇上流下了眼泪：“天啊！为什么每次都这样！朕贵为天子，难道朕犯了什么错吗？为何一个子女也不肯给我？”
星师也很错愕，因为柏贤妃身体在他的调理之下，一向很好，万万想不到会难产而死。
“稳婆，你确定娘娘已经没气了吗？”
稳婆道：“娘娘大出血，止不住，已经断气了。”
“不可能，如果是刚刚才出血的，时间如此之短，不可能立刻丧命，你说清楚什么时候出的血？”星师目光逼视着稳婆。
稳婆的目光开始游移惊慌：“大概是一盏茶之前吧？”
星师喝问：“一盏茶？你才刚刚说娘娘大出血，你见娘娘出血这么久了，你直到方才说出血？”
稳婆浑浊的双目看了看星师，惊得浑身发抖：“大概是老身刚才没留意看吧！”
星师大喝一声：“胡说！”
加上皇上在旁，那胆小的稳婆做贼心虚，已惊得跪了下来：“院判饶命！老身什么都不知道的！放过我吧！”
皇上这时也清醒过来了，看到这种情景，他似乎突然明白了一些什么：“萧卿，马上随朕进去看看！”
星师跟着皇上进了去，沅花正坐在床边的地上哭：“娘娘、娘娘……”
柏贤妃躺在**盖着金丝鸳鸯被幔，下身部分的被褥，淌着一滩长长的血迹，脸上连半点血色也没有，皇上噙着泪，用食指拇指探了一下柏贤妃的呼吸，确然没有了气息，皇上泪涛不禁哗哗流下：“朕的贤妃啊！朕的孩子啊！你们还是被害死了！”
星师跪在一旁，发觉被褥上一滴滴地滴着鲜红的血。
“皇上，请让微臣看看娘娘！”星师请求道。
皇上伤心欲绝，说道：“萧卿，贤妃已经离世了。”
星师急道：“皇上，娘娘还有救，孩子也能保！”
皇上听见，止住了眼泪：“真的？”
星师道：“皇上放心，请允许微臣立刻为柏贤妃诊脉。”
“快！”皇上道，“无论如何，保住孩子。”
星师马上走上前来，拿过贤妃手腕，又探了一下鼻翼。
星师脸上有了喜色：“果然！”
皇上看见星师脸上喜形于色，紧张问道：“是否还有救？”
星师道：“皇上，柏贤妃还有微弱气息，手脉也有微弱跳动，微臣马上救治！”
“沅花，快，再找一个女子帮我。”星师吩咐一旁的沅花。
“我来吧！”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娇弱的身影，原来是祐晟。祐晟走上前来，向皇上欠身施礼参见，便对星师说：“我要怎么做？”
星师见是好久不见的祐晟，心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但眼下柏贤妃身体十万火急，星师脸上一点也看不出他内心的微妙变化，星师道：“沅花你负责为娘娘轻按下腹部，或者用拳头紧紧压迫腰部，记得与深呼吸运动相配合，吸气时，两手由腹部两侧向小腹中央轻轻按摩；呼气时，从小腹中央向腹部两侧轻轻按摩。祐晟公主请你负责按扣娘娘人中，在娘娘耳畔叫唤她，希望她能醒来。”
二人照做。星师在一旁抽出毫针包，用毫针针刺柏贤妃取合谷、三阴交、支沟、太冲等多个穴位。
等刺到太冲穴时，柏贤妃在咳嗽了一下。皇上见柏贤妃醒转，大喜过望，走上前握住了柏贤妃的手：“贤妃，朕在这里了，你一定要醒过来，保存我们的孩子！”。
星师见状，立刻吩咐道：“公主，麻烦你用向御药房要一服加味芎归汤。”又对皇上道：“皇上，请立刻另安排信得过的熟手稳婆过来为柏贤妃接生。”
皇上立刻吩咐怀恩：“去，找妥当的稳婆来。”
几刻钟后，星师稳住了柏贤妃，祐晟也拿来了药让柏贤妃服下，新的稳婆也来了，星师对皇上说道：“皇上，大家都出去吧！接下来的事让稳婆料理就好！”
稳婆关了门，对柏贤妃说：“不用怕，用力，用力……”重新为柏贤妃接生。
半个时辰后，房里传出了婴孩的哭声，皇上听见，高兴得忘乎其形：“生了！生了！”
星师也解了眉头深锁，稳婆走出来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是男丁！”
皇上走了进去，看着虚弱的柏贤妃和在床头有力地踢动着襁褓布的出生婴孩，柏贤妃说：“皇上，臣妾总算为您生下龙儿了。”
皇上温柔地抚摸这柏贤妃的头发：“难为你了，朕答应你，这个孩子将来就是太子。连名字朕都已想好，取名祐极，希望我们的祐极，将来能极天际地，登极大位。”
那刚开始负责接生的稳婆这时在地上捣蒜般磕头求饶：“院判好医术！起死回生，老身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上一挥手，怀恩领会圣意，叫道：“来人，把她拖下去交由刑部发落。”
那稳婆只惊得呼天抢地：“皇上，饶过老身吧，老身不是故意的……饶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