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三十四集:冷面杀手

郑湛“这个馆,一日不可无主,现在本人受曾大人委托,暂任泰一堂堂主,这是曾大人的手喻。”

Δ 说到这里,郑湛掏出那张信涵,在众人面前扬了一扬。

刘教头:“我们非常欢迎郑堂主接任泰一堂堂主!我们一定要绝对服从郑堂主的指挥。”

馆众甲:“曾大人英明,能派郑堂主主持大局,我们没有异议。”

馆众乙:“以后我们吃粥吃饭全看郑堂主了。”

郑湛“好!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有饭吃饭,有粥喝粥。”

馆众:“好啊!”

郑湛“今晚本人请各位一齐到三品楼喝杯酒,以谢各位拥戴。”

馆众:“好,今晚一醉方休。”

Δ 三品楼上,杯盘狼藉。

刘教头:“各位各位,请静一静,郑堂主有事宣布。”

郑湛:“‘狮王对垒见真章’很快就要举办了,而作为这场赛事最关键的‘天罗地网阵’却是掌握在我们手中,从明天起,我们就要排练这个阵法,现在,我宣布刘教头为此阵的总教头,具体的处置,就由刘教头来办,各位认为如何?”

刘教头:“感谢郑堂主,小人一定尽职尽责。”

馆众:“太好了,郑堂主你放心吧,我们一定尽职尽责。”

郑湛:“好!大家干杯!”

众人:“好!”

Δ 酒楼里一片呼叫声、碰杯声。

Δ 在书房内,徐氏夫人低着头在抹眼泪。

Δ 穿得非常素雅的亚彩端着一杯茶进来。

亚彩:“太太,喝杯热茶吧。”

徐氏:“咳!这孩子跑到那里去呢?你叫我怎么办呢?”

亚彩:“太太,别担心,我想大小姐一时想不通,不久就会回来的。”

徐氏:“亚彩呀,芷莹离开后,这里就只有你才最知我的心的,以后那些杂事就别干了,多过来陪我说话,呵!”

亚彩:“是,太太。”

徐氏:“亚彩,芷莹走了,我的心空落落的呀。”

Δ 泰一堂里,刘教头和郑湛坐在桌前,手端茶盅,慢慢地啜着香茶。

刘教头:“曾大人的确有胆略,能够一力主张举办这‘狮王对垒见真章’的大赛,我们又有了这《百阵钩玄》的秘芨,鸿胜馆这次恐怕要全军覆没了喽?”

郑湛:“那些利器制作得怎样?”

刘教头:“果然利害,我看就算天皇老子进了这个青阵,都没法保得住命。”

郑湛:“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我们这个‘天罗地网阵’毕竟操练还需时日,难保鸿胜馆他们不借此机会弄出点什么东西来。”

刘教头:“这帮家伙真叫你头痛,几次交手,总有些意想不到的行为在你想不到的地方出现,弄得你防不胜防。”

郑湛:“特别是梁桂这小子,处处跟我们为难,真他妈的够呛。”

刘教头:“这家伙确是麻烦,顶心顶肺的。”

郑湛:“心腹大患呀!”

刘教头:“是呀,心腹大患呀!”

郑湛:“刘教头,为了泰一堂的声誉,以及保证‘狮王对垒见真章’的成功,你除了加紧操练‘天罗地网阵’的杀着以外,有件事,我还想由你出头帮忙找个人来解决了他,让鸿胜馆无法参赛?”

刘教头:“解决他?什么解决?”

Δ 郑湛伸出手掌,往下一劈,做了个‘杀’的手势。

刘教头:“杀了他?”

郑湛:“除了这个办法,还有其它的办法吗?”

刘教头:“好是好,可我的功夫比不上他,任堂主又被曾大人派到另外的地方去,这事难呀。”

郑湛:“我没说叫你亲自动手,只是让你找个功夫高、手底黑的人来动手就行。”

刘教头:“那由谁来动手呢?”

郑湛:“我想找烟佬田斌。”

刘教头:“行不行呀?这家伙以前倒还有两下子,现在整天抽鸦片,瘦得不成模样,到时候别让人家反过来把他打伤了。”

郑湛:“放心吧,他这人虽然长得瘦点,看上去好象没有什么力,可抽上几口大烟,人就精神了,最关键的是这人心黑辣,只要有钱,最好再弄几两烟土给他,你想他不给你卖命都不行哩。”

刘教头:“就怕他临阵手软。”

郑湛:“放心,有这个东西给他,我看他一定不会手软。”

Δ 郑湛说完,从长衫里面掏出一张银票。

Δ 刘教头张眼一望,不由得整个人为之精神一振。

刘教头:“‘哇’这么多!”

郑湛:“你看他够不够胆?”

刘教头:“他这人是个亡命之徒,好烟又好色,有这些钱,叫他杀个把人肯定不成问题。”

郑湛:“你叫手脚要干净点,免得我们有麻烦。”

刘教头:“我会的。”

郑湛:“那好,就这样定了?”

刘教头:“我看这件事是不是先向曾大人知照一声,免得以后说我们做事先斩后奏。”

郑湛:“有这个必要吗?”

刘教头:“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郑湛:“那好吧,我现在就和曾大人见个面。”

徐氏:“我早说了,芷莹这孩子心高气傲,那能将她许配给马管带呢?”

曾阆:那些‘门当户对’的老话,现在来讲,已经过时了,当前世事纷纭,不要说她,就是我这朝廷七品官,也不知将来怎样,要是有起事来,能保得住她的性命,就是好女婿。”

徐氏:“那也不能胡乱找个粗人给她呀!”

曾阆:“谁是粗人,马……”

Δ 两人有些不同意见,曾阆正要发火。

Δ 门外响起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曾阆:“谁?”

亚彩:‘老爷,是我,亚彩。

徐氏:“进来吧。”

亚彩:“老爷,泰一堂有人求见,现正在客厅恭候。”

徐氏:‘这么晚了,还来干嘛?”

曾阆:“知道了,告诉他们,我就来。”

Δ 客厅内,坐着郑湛和刘教头。

Δ 亚彩用托盘端了两杯茶进来。

亚彩:“两位先生,请用茶,老爷说请两位稍候,他马上就出来。”

郑湛:“谢谢,真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打扰你。”

亚彩:“那里话,这是我应该做的。”

Δ 正说着,曾阆过来。

Δ 两人马上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向曾阆行了个礼。

郑湛:“这么晚了还打扰大人,小民真是过意不去。”

曾阆:“有事吗?”

郑湛:“因为有件急事要来请示大人,万望大人见谅。”

曾阆:“看座。”

郑湛:“谢大人。”

Δ 两人落座,亚彩轻轻地转身走了出去。

曾阆:“说说看,是什么要紧的事?”

刘教头:“是这样的……。”

Δ 曾府四周的灯光己经熄灭,只有客厅还亮着灯。

Δ 亚彩端着托盘站在门外,正侧耳听里面说话。

Δ 只听得里面几人低声地说些什么。

郑湛(画外音):“杀……”

曾阆(画外音):“杀人的事,你别给我说,你们今晚的话,当我没听见。”

郑湛:“大人,这是小小意思,望大人笑纳。”

曾阆:“郑堂主,你就不用每次都来这一手了,下不为例,懂吗?”

郑湛“是是,草民明白。”

曾阆:“你们以后做事,手脚必须放干净点,知道吗?”

郑湛“是是,草民明白、草民明白。”

Δ 江氏宗祠的训练场上,还是那么热火朝天。

Δ 一个舞狮子的队员发觉所舞的狮子舌头烂了。

Δ 他戴着狮头来到另一个队员身旁。

队员甲:“我的狮舌头提不起来了,你的怎样?”

队叫乙:“还说呢,我这狮舌昨天就烂了,不知怎样才好。”

队员甲:“梁教官,所有的狮子舌头都被舞烂了,你看怎么办?”

梁桂:“不会吧,才几天时间,这么快就舞烂了?”

队员:“梁教官,大家都这么苦练,狮子的舌头不烂才怪呢。”

梁桂:“拿个过来我看看。”

队员甲:“呶,你看看。”

Δ 梁桂仔细地瞧了瞧那狮头。

梁桂:“狮子舌头的部位是比较薄弱的,在使用时,要注意上托的力度和方法才行。”

队员甲:“这不后话吗,现在主要是找些狮子舌头回来才真。”

梁桂:“那好吧,我等一会就回去给你们弄几个新的过来!”

队员甲:“你什么时候回去?”

Δ 梁桂抬头看了一下,只见太阳快要下山了。

梁桂:“啊哟,又快天黑了,我得马上走。”

Δ“宏昌记”外,只见两扇大门紧闭。

Δ 门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Δ 一个高瘦的汉子伏在离宏昌记不远的屋角边。

Δ 夕阳照在宏昌记的门上,只见两扇门紧紧地关闭着。

Δ 一个素装的少女,匆匆忙忙地走过来。

Δ 这少女走近,却是前来寻找梁桂的亚彩。

Δ 忽然,她惊讶地发现,在离宏昌记不远处,有一个高瘦的人正埋伏在墙角。

Δ 亚彩一看,只道这人就是那个前来暗杀梁桂的人。

亚彩:“不好!”

Δ 亚彩也悄无声息的伏在离那人不远处。

Δ 就在这时,另一条街道走来兴冲冲的梁桂。

Δ 亚彩想叫,又怕那高瘦汉子发觉,正犹豫不决。

Δ 梁桂己经越来越近。

Δ 亚彩见那高瘦汉子从腰间拔出短刀。

亚彩:“梁少爷!有人要杀你!”

Δ 树林边,响起一阵呼喝声。

Δ 近前一看,只见一片银光闪耀。

Δ 几十支雪亮的勾镰枪忽然向上,忽然向交叉。

Δ 一班手持勾镰枪的武士,在刘教头的带领下正练习剌杀。

刘教头:“注意!出枪要狠!收枪要快!”

众武士:“是!出枪要狠!收枪要快!”

Δ 梁桂一愣,就在这时,田斌从藏身处扑出。

Δ 梁桂一见,心中一凛,双手将身上衣服左右一拉,衣服脱了下来。

Δ 梁桂两手将衣服一横,变成一条软武器。

Δ 田斌见了,也不怕,还是冲上前来。

Δ 梁桂手中的衣服专往田斌手上的短刀挥去。

Δ 一下子,两人就打成一团。

亚彩:“有人杀人了!有人杀人了!”

Δ 村口不远处的大榕树下,几个背着小孙子老太婆。

Δ 还有两个小女孩子在地上玩跳方格子。

亚彩:“快来人呀!有人杀人了!有人杀人了!”

Δ 三个老太婆一听,只向这边看了两眼。

老太婆甲:“那边再说什么?”

老太婆乙:“好象说有人在杀人了。”

老太婆甲:“你说什么?”

老太婆乙:“说有人在杀人。”

老太婆甲:“哎哟!还不赶快回家!”

老太婆丙:“晶晶!快走!”

老太婆乙:“冰冰!冰冰!走呀!”

Δ 这帮人全都惊慌地拖儿带女的往家里逃。

Δ 接着又传来一阵阵的关门声。

Δ 梁桂且战且走。

Δ 田斌却是步步紧逼。

Δ 亚彩紧跟在后面高呼。

亚彩:“快来人呀!有人杀人了!有人杀人了!”

Δ 亚彩在追赶两人中,忽然被地上的石头拌了一下。

Δ 往前一摔,整个人象飞也似地扑倒在地上。

Δ“‘啪’的一下,亚彩就晕倒在地。

Δ 在离亚彩不远处,两人还是斗得很凶。

Δ 梁桂稍稍露出一点破绽。

Δ 田斌狠狠地扑上前来,一刀就插过来。

Δ 梁桂也用衣服将把那短刀卷住,一用力,衣服和那把短刀都飞出很远。

Δ 田斌手中没有了刀,依然扑过来,两人纠缠一起。

Δ 在搏斗中,发现田斌的手臂上烙有青龙,心知此人乃是杀母仇人。

Δ 梁桂奋起神威,一别肘,将田斌的手肩别住。

Δ 又一脚直往田斌的小腹蹬去。

田斌:“哎呀!”

Δ 田斌中了一脚,双手不由得按住小腹,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

Δ 梁桂抢前去拿短刀,田斌也抢前去夺短刀。

Δ 短刀终于被梁桂抢到手中。

Δ 田斌一见,连忙逃走。

Δ 返身追赶田斌。

Δ 田斌一见不妙,转头奔往另一地方。

Δ 来到另一条村前。

Δ 田斌一眼看到摆在村边的竹棚。

Δ 顺手抢过一条长竹,倒转过身来,凶猛地向梁桂就捅。

Δ 两人的追杀形势马上发生了转变。

Δ 梁桂的短刀,远远不及田斌的长竹凶猛,不得不避开他长竹的攻击。

Δ 梁桂边打边退,一直退到村外的一座小山旁。

Δ 这小山旁还有一个早前石场开挖石头的大坑,因为年久日深,这石场早已废弃不用,大坑被雨水一灌,形成一个深潭。

Δ 两人打到潭边。

Δ 为避开长竹,梁桂一下子竟被田斌长竹扫落潭里。

Δ 田斌松了一口气,将竹杆抛开一边,慢慢地踱到潭边俯视。

Δ 梁桂跌落水后,在水中寻找上潭的地方。

Δ 田斌站在水潭上边,见梁桂如此动作,连忙检回抛弃的竹杆。

Δ 回到潭边,弯下身来用竹杆狠狠地向梁桂的头上捅去。

Δ 梁桂被捅得躲藏在水潭的岩石之下,又将身体紧紧地贴近潭边凹进去的石隙中,

Δ 田斌在上面盯着潭里的动静,就象一只老鹰在寻觅小鸡一样。

Δ 被那竹杆捅了几次后,梁桂心里想道;这家伙要是将竹杆抽得慢一点,我顺势就将他拖下水潭来。

Δ 于是一边躲避田斌的攻击,一边瞅着那竹杆,有几次差点就抻到田斌捅下来的竹杆。

Δ 这田斌也不傻,几次见石缝中伸出手来抻竹杆,知道梁桂想将自己拖下水去。

田斌;“小子,想将我拖下水去!你倒想得美,我将手中的竹杆放在离你脑袋不远之处,看你在水里能待多长时间。”

Δ 亚彩慢慢地醒过来,四面一瞧。

Δ 耳里只听见那边田斌攻击梁桂的狂叫声。

Δ 梁桂在水里左右张望。

Δ 一眼见到山边垂下几根手臂粗的山藤。

Δ 梁桂心里一动,悄悄地扳下身边的一块石头。

Δ 用力往几丈外的石隙旁一抛,‘通’的一声,引得田斌连忙提起竹杆追往那边去。

Δ 就借这一点机会,梁桂顺势扑到藤上,嚓嚓嚓地几下子,就爬上来。

Δ 田斌被刚才那响声引开,定定地看了一会,立即就发觉不对路。

Δ 转眼见梁桂已经顺着山藤爬到潭边,

Δ 见梁桂的双脚还未到地。

Δ 田斌立即扑过来,端起用竹杆就捅。

Δ 梁桂整个人还吊在藤上,见田斌的竹杆捅到,连忙将双脚用狮形猫步防守。

Δ 就在这时,田斌却是口中哈欠连连,手中逐渐无力,那条长杆变得十分沉重。

Δ 亚彩赶到过来,见两人还在争斗,就站在不远处。

Δ 亚彩看了一会,发觉田斌在打哈欠,不禁心中一宽。

亚彩:“梁少爷挺住,这家伙己经烟瘾起了!”

梁桂:“你别过来!走远点!”

田斌:“我要你的命!”

Δ 田斌话未说完,又是连打哈欠。

Δ 就在这时,那根竹杆刚好伸到梁桂身前。

Δ 梁桂忽然涌身一跃,双手握到那竹杆。

Δ‘呀!’的一声,是田斌的惊叫。

Δ‘咚咚’两声,却是田斌和梁桂一前一后跌落潭中。

Δ 田斌刚从水中冒出头来,还未喘上一口气,那知双脚己被梁桂在水里抱住。

Δ 只见田斌‘啊’了一声,整个人就沉入水中。

Δ 水面上,翻起一阵阵的浪涌和一串串气泡。

Δ 没有多久,梁桂从水里探出头来,摇了摇头发上的水珠,象是刚才潜到水里摸鱼似的,显得十分愉快。

亚彩:“梁少爷!”

Δ 亚彩双脚己经吓得坐在潭边,脸色发白地叫了一声。

Δ 梁桂吹了一声口哨,就轻快地游向潭边的山藤。

Δ 梁桂再次扑到藤上,嚓嚓嚓地几下子,就爬上岸来。

Δ 亚彩那里见过这样的情景,早已吓得双腿就象棉花做似的,半步也走不动了。

亚彩:“他他,他,他怎么啦?”

梁桂:“他在这里看守深潭。”

亚彩:“他死了?”

Δ 梁桂没有回答,走到潭边,双膝一跪。

梁桂:“爸!妈!外公!杀你们的凶手终于恶有恶报,我今天己为你们报了大仇了。”

Δ 走到城门头时,梁桂对亚彩告别。

梁桂:“亚彩,谢谢你今天的帮助,亚桂谢了。”

亚彩:“我也很赞赏你的行为,那个恶人应了一句老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总算明白了。”

梁桂:“我今天还有些事未办,我得赶紧去办才行,以后我请你喝茶。”

亚彩:“梁少爷,你,你可要小心啊。”

梁桂:“谢谢你,亚彩,不过你别叫我梁少爷,我们都是普通人,你就叫我亚桂吧。”

亚彩:“不行呀,我是个丫环,老爷太太不容许我直呼人客的名字的。”

梁桂:“你在这里不就可以了?”

亚彩:“亚彩不敢。”

梁桂:“好了,我今天有事,要先走了,以后再谢你。”

亚彩:“不谢,梁少爷走好。”

Δ 梁桂匆匆地走了。

Δ 亚彩望着急匆匆离去的梁桂,两眼有点湿润。

Δ 刘教头站在厅中,一脸的惶恐不安。

郑湛:“田斌怎么搞的,到现在还没见他露面?”

刘教头:“我看他是没本事杀那小子,不好意思在这里混,悄悄走了。”

郑湛:“你拿了多少钱给他?”

刘教头:“不多,我先给了他八十两,说是事成之后,再给一百两的。”

郑湛:“钱倒是少事,让梁桂继续和我们作对就十分麻烦了。”

刘教头:“哎呀!田斌这小子真没用。”

马致忠:“好了,看来这小子目前还是命不该绝,我们再作另外打算吧。”

曾阆:“要将这些家伙一网打尽,只有采用围歼的方式,才是高招,如果此时杀了那小子,会引起革命党的注意,这做法我并不赞赏。”

郑湛:“谢大人教诲。”

曾阆:“做事情要顾及后果,那能这样做呢?以后我不想再听到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刘教头:“是是是!草民不敢。”

曾阆:“好了,不再说了,我们谈谈这次的行动吧。”

Δ 曾阆将手一摆,众人走到一张方桌前。

Δ 曾阆两掌轻轻示意,众人才敢坐下。

曾阆:“目前革命党的活动已经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很快就会威胁到我大清的社稷,广东各地也出现过好多次的武装暴动。两广总督张大人明令各地,尽快扑灭这股势力。”

马致忠“大人,我们怎么做?”

曾阆:“你先在各处乡镇摸摸底,知己知彼才好办。”

马致忠“是,卑职明白。”

Δ 曾阆没戴官帽,穿了件常服,坐在椅子上。

马致忠:“我在各地的街头巷尾观察了几天,好象没见他们有什么动作。”

曾阆:“革命党的行动,那能这么容易让你摸得着?我现在对那个‘狮王对垒见真章’心里还是不踏实,是不是不搞算了。”

马致忠:“这样不太好吧,街头上贴满了招贴,你说不搞,那市民们怎么看?”

曾阆:“我原本也想利用这帮人的好胜心理,搞一场狮子比赛,以此将他们一网打尽,但又怕到时他们来的人太多,弄得收不了场,这可就麻烦了。”

马致忠:“我们的招贴都己经贴到四乡去了,人家岂不是说我们虎头蛇尾?”

曾阆:“说就让他说去,保证这里的治安是第一位。”

马致忠:“你原来还请郑湛当了泰一堂的堂主,无非也是加强我们的实力,现在提出不搞,大人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曾阆:“我看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安全为上,举办这些当不了饭吃的舞狮子比赛,搞不好弄得我焦头烂额,到时找谁算帐?”

马致忠:“既是如此,那我马上叫人通知各地暂停?”

Δ 曾阆在公案上将双手撑着头,久久没有说话。

Δ 马致忠停在那里,静静地望着知府大人,见他好长时间没有动静。

马致忠:“大人,如果没有什么事,小人先行告退。”

曾阆:“好,你走吧。”

马致忠:“是,大人。”

Δ 马致忠转过身来,正要走。

曾阆:“等等,你看这样,通知还是照样发下去,就说比赛还是搞,只是作为民间自己来办,官方就不介入了。”

马致忠:“民间来搞?”

曾阆:“对,就由大魁堂牵个头,加上泰一堂协助,让民间自己搞。”

马致忠:“那我们……?”

曾阆:“我考虑再三,觉得这事有些麻烦,我想让大魁堂出面,我在暗中观察,到时候有些什么问题出现了,我们还容易把握得住。”

马致忠:“啊!我明白了,大人是暂时退居幕后,以便暗中操纵,英明!英明呀!”

曾阆:“什么英明?胡扯!”

马致忠:“是……是……”

Δ 王寒烬得知曾阆计划已改,特地来鸿胜馆告诉钱维方,两人商量对策。

钱维方:“听说官府不再搞‘狮王对垒见真章’了,这到底为什么?”

王寒烬:“我想近来局势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前些时惠州举行了武装起义,清政府目前成了惊弓之鸟。”

钱维方:“哦!有什么信息吗?”

王寒烬:“两广总督张鸣岐已发出通告,说是各地都不准举行大型集会,如有举行,定当严惩不贷。”

钱维方:“这次‘狮王对垒见真章’岂不成空话一句?”

王寒烬:“所以曾阆唯有隐退,让泰一堂出来顶缸。”

钱维方:“泰一堂出来也是大型集会呀?”

王寒烬:“总好过让佛山知府出头,毕竟这样的影响力会少一些,上峰责怪下来,也好推诿责任。”

钱维方:“那干脆不搞不就得了?”

王寒烬:“如果不搞,他的目的又不能达到,所以我说呀,曾阆今天已经左右为难喽。”

钱维方:“他的目的是不是想将各地的活跃份子一网打尽?”

王寒烬:“没错,如果来的人少了,达不到目的,起不到一网打尽的作用,因此他必须要搞这场比赛。”

钱维方:“因此他有意隐蔽起来,让泰一堂出头。”

王寒烬:“这样的臭主意,亏他想得出来。”

钱维方:“但听说泰一堂也想打退堂鼓,到底为什么?”

王寒烬:“泰一堂也知责任重大,因此也想临阵脱逃。”

钱维方:“他想逃脱?那我们怎么办?”

王寒烬:“拖住他,让他想走也走不成。”

钱维方:“怎样拖?”

王寒烬:“你这样……”

Δ 英聚茶楼里,几十张茶桌全坐满了来喝早茶的人。

Δ 窗户旁,一张小方桌上,刘教头和两个穿着整齐的商人在喝早茶。

商人甲:“刘教头的狮艺,我们早有所闻,特别是在北村生菜会那场比赛,取得全场冠军,不容易呀!”

刘教头:“小事一桩,不足挂齿,来来来,喝茶、喝茶。”

商人乙:“以后要是还有比赛,刘教头可得知照一声,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啊!”

Δ 谁知话音未落,不远处有个声音传来。

李苏:“现在佛山真是无奇不有呀!同知大人说他妈的全世界吹嘘,说是办一场‘狮王对垒见真章’的大赛,弄得沸沸扬扬,等到真的要干时,立刻又象只缩头乌龟,说是官府不办了,只是由那个什么泰一堂的所谓武馆,作为主办,这真叫人开眼界呀!”

某甲:“不会吧?前段时间满街都是招贴,怎么会不办呢?”

李苏:“如果你信他?屎都有得吃哩。”

某乙:“不是啊!原来不是写得很清楚,说是本次大赛由佛山同知署举办的嘛。”

某甲:“对呀!他们还说比赛很公正,难度很高的,一般狮队都不容易破得了他们的青阵的。”

李苏:“这帮人说的话能相信的吗?有人说得好呀‘官府会办事,母猪都能上树’哩。”

商人甲:“哈哈哈!”

△ 一帮人笑得前仰后合。

△ 忽听得‘乒’的一声,从刘教头那桌子传来。

△ 只见刘教头的脸色象猪肝似的,涨得通红。

△ 一只茶碗在桌子上开了花。

李苏:“哎,我说呀,要是骗子被人拆穿了把戏,要么是卷包袱走人,要么是躺在街头耍赖,你估摸今天我们可以看到那一场呢?”

刘教头:“李苏,你不要欺人太甚!”

李苏:“奇怪了,我欺骗人吗?我刚才欺骗了谁?我张贴了街招吗?我说过要办一场大比赛吗?”

△ 刘教头一时语塞,站在桌子旁,只气得两手发抖。

李苏:“你看,你看,还捏着拳头哩,是不是出来露两招给大伙瞧瞧呀?”

△ 刘教头知道李苏利害,不敢动手,可心中气愤难平。

△ 商人甲好意地将刘教头拖下座位。

△ 谁知刘教头才坐下,一拍桌子,又站了起来。

李苏:“刘教头是不是一个人出来玩没兴趣?要不过来教教在下?”

李苏还是坐在那里,只是将仰起手掌,往刘教头做了个‘过来’的样子。

商人甲:“刘教头,这李苏可不好招惹啊,他一身的蔡李佛功夫,要是动起手来,我看你会吃亏的。”

商人乙:“看你说的,我们刘教头当然知道了,那会愚蠢到跟李苏过招呢。”

李苏:“你看,装那么大个腔,其实草包一个,跟他们泰一堂没两样,有本事,就摆出擂台来,让佛山人瞧瞧你们是不是真有本事。”

△ 刘教头垂下脑袋,一脸的不自在。

Δ郑湛正和几个泰一堂的打手在馆内喝茶。

Δ 两扇大门被‘乒’一声推开。

Δ 刘教头一脸气愤地走入泰一堂,也不开口,看到门边有张太师椅,就一屁股坐下去。

Δ 又将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胸前一起一伏。

郑湛:“喂!刘教头,坐那干嘛?”

Δ 刘教头还是不说话,两排牙齿咬得嘎嘎直响。

郑湛:“到底是什么回事!”

刘教头:“我操你李苏的十八代祖宗!我操你他妈的鸿胜馆!”

郑湛:“啊!又吃了李苏的亏?”

刘教头:“太气人了,当着英聚茶楼这么多人,说我们张贴街招,欺骗大众。”

郑湛:“他怎么说?”

刘教头:“还能怎么说,我真不明白曾大人是怎么搞的,原来说举办这次比赛是官府办的,现在又说不是由官府举办的,只是说由我们举办,这不降低了本次比赛的规格吗?”

郑湛:“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刘教头:“听他们的意思,就是想跟我们来一场生死决斗似的。”

郑湛:“我认为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现在全佛都知道有此一赛,他鸿胜馆到底有什么把握,为何明知泰一堂自有如此利害的阵法,还够胆应战,他们背后有谁在支撑?”

刘教头:“是不是抛我们浪头,以为我们没有‘天罗地网阵’所以够胆说这样的话?”

郑湛:“‘天罗地网阵’的利害法,你是最清楚的了,要是进了去,有谁能平安地从里面走出来?”

刘教头:“这倒是,但他们为何还是如此有恃无恐?”

郑湛:“我想他们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支撑才会这样,但这人是谁,我还得再想想”

刘教头:“事不延迟,你想到了,快告诉我啊。”

郑湛:“今晚我约了几个大魁堂的值理吃饭,想请他们在钱财上支持一下我,你也去吧,我们饭后再谈谈。

Δ 李苏从外面兴致勃勃地走入鸿胜馆。

钱维方“李师叔今早碰到刘教头啰?”

李苏:“当然碰到他了。”

钱维方“有没有象王先生所说那样,有意气他?”

李苏:“气得整个人跳了起来了。”

钱维方“哈哈,好,太好了。”

李苏:“他会不会将这情况向郑湛和曾阆说?”

王寒烬:“肯定会。”

李苏:“王先生的计谋果然高,我就按计而行,每一步都在王先生的预料之中。”

王寒烬:“那里,这计谋也有钱兄的功劳。”

李苏:“你们两个都是我们的军师呀。”

Δ 三品楼上,众人酒足饭饱。

Δ 有的在惕牙。

Δ 有的躺在椅子上打饱呃。

郑湛:“好了,今晚难得各位给面子,都出钱支持在下的武馆,在下深表谢意。”

值理甲:“郑堂主既是悦来钱庄的庄主,又是泰一堂武馆的堂主,我们出些钱是应该的,只是郑堂主以后多多关照鄙人的陶瓷行,兄弟以后还是年年进贡,岁岁来朝呀。”

值理乙:“你以为你是番邦狼主呀,年年进贡,岁岁来朝?”

值理甲:“我是打个比喻嘛,反正我的陶瓷行每个月都要交保护费的,不就是年年进贡,岁岁来朝吗?”

值理丙:“小弟的织造行,也得靠郑堂主的关照呀”

郑湛:“好了,好了,各位既然对兄弟如此给面子,我当然会投桃报李嘛。我现在还有点小事要和刘教头商议,各位如果有事,我就不留了。”

值理甲:“郑堂主,那我们就先走了。”

郑湛:“慢走,不送。”

刘教头:“各位慢走。”

郑湛:“刘教头,请坐。”

刘教头:“堂主请坐。”

郑湛:“我看这次‘狮王对垒见真章’比赛,就算大魁堂不来参与,同知曾大人也不来,我们亦必须要搞下去。”

刘教头:“为什么?”

郑湛:“你刚才没看到?这些人以后都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要是我们没这能耐,他们会心甘情愿地送钱给我们?”

刘教头:“办武馆就是要有实力才行。”

郑湛:“没错了,如果这次不搞比赛,整个佛山都会瞧不起泰一堂。”

刘教头:“是呀,俗话说‘面子朋友给,面子自己丢’,这面子的确很重要。”

郑湛:“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这次大赛,我们一定要搞,而我们手中还有‘天罗地网阵’这么一个杀手锏,这次不使出来,恐怕佛山街的人还不知泰一堂的利害。”

郑湛:“我己经知道支持鸿胜馆的幕后人物是谁了。”

刘教头:“是谁?”

郑湛:“金山寺的智明和尚。”

刘教头:“对,我怎么没想到他?这倒是一个关键的人物啊。”

郑湛:“有没有办法让他失去作用?”

刘教头:“想办法引诱他出来,在半路伏击他。”

郑湛:“不行,这办法已经用过两次了,此次必须另想办法才行。”

刘教头:“你是说在梁桂到官窑收购竹杆和田斌在船上对冯师傅那两次?”

郑湛:“对。”

刘教头:“智明这人十分机警,深谋远虑,武功又高强,不若我们告他私藏军火,你看怎样?”

郑湛:“不行,上次在金山寺,曾大人和马大人带齐兵马,尚且捉不到他的证据,如此诬告他,更是无凭无据。”

Δ 刘教头心中烦燥,掏出水烟筒,往灯上点火。

Δ 那火光一闪,郑湛忽然用力一拍大腿。

郑湛:“刘教头,我有主意了!”

刘教头:“郑堂主有何主意?”

郑湛:“我刚才见你点烟,对付鸿胜馆的办法有了。”

刘教头:“你是说用……?”

Δ 郑湛用下巴对着油灯一指。

刘教头:“火?”

郑湛:“这办法怎样?”

刘教头:“这主意不错,不过……。”

郑湛:“不过什么?”

刘教头:“这主意好是好,但鸿胜馆日夜都看守得这么严密,那帮家伙又有两下子,谁有这么大的胆量去烧它?”

刘教头:“你刚才不是用火吗?”

郑湛:“是用火,但不是去烧鸿胜馆。”

刘教头:“难道是去……?”

郑湛:“金山寺。”

刘教头:“金山寺!”

郑湛:“既然智明和尚如此可恶,那我就来个釜底抽薪之计,让他滚回金山寺去。”

刘教头:“要是能让他滚回去,那就天青日朗了,只不知郑先生找谁去烧?”

郑湛:“你这里有谁又够胆,又机警的?”

刘教头:“我看亚水就不错。”

郑湛:“亚水?”

刘教头:“就是经常帮任馆主打前锋的那个嘛。”

郑湛:“行,你这样,让他带领几个机灵的人,今晚就上官窑金山寺去,把这破寺烧了,这里是一百两的银票,你待事成之后再给他们。”

刘教头:“好,谢谢郑堂主。”

郑湛:“这叫无毒不丈夫!要么不干,要干就干场好看的。”

Δ 金山寺山门内,古老的寺院显得一派宁静。

Δ 那重檐大殿、雕花脊兽、檐角挂铃,通通隐没在夜色中,寺内一派祥和气象。

Δ 只见几个人影,半蹲在竹蓠芭后的水翁树旁。

打手:“水哥,刚才我们已在大殿侧边的望气楼下放好了柴草,是不是马上点火?”

亚水:“稍等一会,让那帮和尚睡熟了才下手。”

打手:“水哥,这手段是不是太狠了点?”

郑湛:“这叫无毒不丈夫,不烧了这间寺,智明和尚就不会回来的。”

打手:“水哥,时间差不多了吧,让那帮和尚刚睡下就行,可千万别出人命啊。”

亚水:“好吧,马上点火,我在这里望风,点着火以后,一齐往小艇聚齐。”

打手:“好的。”

亚水:“千万要将望气楼的四角点齐火才好离开啊!”

打手:“放心吧,我们会的了。”

亚水:“去吧。”

Δ 话刚说完,有三个人弯着腰急速地向望气楼跑去。

Δ 金山寺山门内

Δ 一缕火光,从侧殿闪起。

Δ 火光已经燃成一片,在火光中,还有几个急促走动的身影。

亚水伏在剑花丛中,正紧张地望着那几个人。

Δ 忽然间,在寺院内响起一阵急促的锣声。

画外音:“走火啦!走火拉!”

Δ 这叫声吓得亚水两眼睁圆,立即伸长脖子四周察看。

画外音:“有人放火啦!有人在这里放火啦!”

画外音:“抓往他!不要让放火的人跑了!”

Δ 亚水一看不妙,正要弯腰溜走。

Δ 一条禅杖带着风声往他脚上扫来。

Δ 亚水“腾”地跳起,拔出腰刀,就往禅杖上招呼。

Δ “铮”的一声,那腰刀口上倂出一串火星。

Δ 接着听见亚水“呀”的一声,再接着却是腰刀跌在地上的声音。

Δ 亚水被五花大绑推入来。

Δ 亚水抬头一看,地上早已躺着几个被绑得紧紧的打手。

小和尚:“师兄,所有放火的人都抓到了。”

僧人:“望气楼的火救熄了没有?”

小和尚:“还有十来个师兄弟在救火,我看也快救熄了。”

僧人:“阿弥陀佛!”

智明和尚:“我真想不到泰一堂用这下贱的手段,为了达到自己获胜的目的,竟然放火烧一间佛寺。”

王寒烬:“烧得严重吗?“

智明和尚:“听说烧了望气楼和后殿一部份。”

王寒烬:“这帮狗贼,真不是人。”

钱维芳:“有将他们送官府处理吗?”

智明和尚:“官府和他们还不是一路货色。”

王寒烬:“大师,别伤心,以后有条件再将这古寺建得更漂亮。”

智明和尚:“古寺的损毁,固然心痛,然而祖国河山被外族侵略,祖宗社稷被外国列强践踏,正如先生所说,不将这腐败的满清朝庭推翻,中国是不会富强的。”

王寒烬:“对,金山寺只是一间小佛寺,祖国的河山才是最重要的,大师,以后有条件,我们再重建。”

Δ 众人站起来,紧紧地扶着智明和尚的肩膀。

Δ 正说着,陈艺林急促地走进来。

Δ 一眼望到王寒烬,立即喜形于色地走过去。

陈艺林:“王先生,有人找你。”

王寒烬:“谁?”

Δ 陈艺林靠在王寒烬耳边,轻轻地说了句什么。

Δ 王寒烬惊喜地抬起头来。

王寒烬:“真的?”

陈艺林:“你快去吧。”

Δ 王寒烬站起来,双手抱拳向智明和尚作了个揖。

王寒烬:“请大师原谅,我有事,要先走了,回头再跟你说。”

Δ 王寒烬说完,拉着陈艺林一齐奔出门外。

Δ 傍晚,在佛山镇内的街道上,人来人往。

小商贩甲:“来呀!叉烧包,新鲜热辣叉烧包!”

小商贩乙:“先生,刚出炉烧鸭,来半斤?”

小商贩丙:“豆腐花!好鲜滑的豆腐花!”

Δ 在摩肩擦踵的人群中,走来一个头戴吕宋帽,着一套米白西装,手挽一只藤箱的中年人。

Δ 他轻快地来到英聚茶楼,在人们不注意的情况下,将帽檐轻轻一抬,十分机警地左右瞧了一瞧。

Δ 这人正是岑学吕。

Δ 只见他很快就溶在熙熙攘攘的食客中。

Δ 岑学吕上到茶楼,老板罗厚甫早已站在楼梯口。

Δ 一见他到来,连忙让岑学吕进入一间密室。

Δ 密室内,王寒烬早已等候在此.

王寒烬:“岑兄来了,可有好消息?”

岑学吕:“我今次来确实有些重要的事要向你讲。”

王寒烬:“来,快请坐。”

罗厚甫:“两位先喝杯茶,慢慢聊。”

Δ 王寒烬利索地端起水壶,把杯盘上的茶杯洗了一遍、接着冲上茶,将茶杯恭敬地递给岑学吕。

王寒烬:“请喝茶。”

岑学吕:“谢谢,王先生,鄙人这次来得这么急,确是事出有因,你可能也听到了冯如放飞机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