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三十五集:箭在弦上

王寒烬:“刚好在昨天听说了,说是有一个从美国学造飞机的人,叫作冯如,好象是开平人,对吧?”

岑学吕:“对,他自小在美国学制飞机,已经有二十多年的经验,后来在美国成立了一间‘广东制造机器公司’又在奥克兰市建立了一间制造厂,亲任总机器师。”

王寒烬:“不错啊!我们中国人在外国有此成就,真不错!”

岑学吕:“他经过几年努力,造成一只飞机,此番回国,已用飞艇将飞机运归,准备搞个试验。”

王寒烬:“回来搞试验?”

岑学吕:“没错,在上个月,他还进见了两广总督张鸣岐,把制作飞机的事向张鸣岐说了,张鸣岐听了以后,也很高兴,前些时冯如已经从海口把这飞机运回,就在三月初十那天,在燕塘试放。”

王寒烬:“真能飞起来?”

Δ 王寒烬也甚感兴趣地问。

岑学吕:“飞机的确飞了起来,但接下来就出了件大事。”

王寒烬:“飞机掉下来了?”

岑学吕:“那倒不是,是这样的。”

Δ 岑学吕喝了口茶,接着又说。

岑学吕:“这件事哄动了全省,那天远近到者多达数万人,连广州府将军孚琦也去观看了。”

王寒烬:“你说的孚琦?那不是荣禄的从侄吗?”

岑学吕:“对呀,按朝廷惯例,他是不能离开城内的,闻得燕塘试演飞机,这位将军也想开开眼界,当下坐了座绿呢大轿,排了一队仪仗队出城。”

王寒烬:“荷!还挺威风呀。”

岑学吕:“那当然喽,要不谁知他的威风呢,当他看了飞机升空之后,这位孚琦将军也想到了自己有守城责任,于是不便多留城外,便起身向众官告辞,拉了仪仗队,自己先行入城。那知道才到城门口,忽然听得‘轰’的一声,孚琦好奇,连忙探头出来张望,刚好又是一颗子弹,正中这位将军的额头。”

王寒烬:“怎么?真打中他?”

岑学吕:“打中他了,当时只是受了伤,他还大声高呼‘有革命党,快快给我拿住!”

王寒烬:“这家伙倒还硬朗,额头中了子弹还大声高呼下命令。”

岑学吕:“说来好笑,他这么一叫,反把手下亲兵吓得四散而逃,连轿夫也弃轿逃走。”

王寒烬:“后来呢?”

岑学吕:“孚琦正在惊慌,又中了一棵枪弹。”

王寒烬:“孚琦怎么样?”

岑学吕:“你想他还能怎么样。”

王寒烬:“死了?”

岑学吕:“当然死了。”

王寒烬:“那剌杀他的人呢?”

Δ 岑学吕又喝了口茶。

岑学吕:“暗杀之人,正要逃跑,适值两广总督张鸣岐带着人马浩浩****的回来,听说有人行剌孚琦将军,当然震怒,立即指挥兵警将剌客追拿。”

王寒烬:“后来呢?”

岑学吕:“当时几百个兵警围捕、堵截,那剌客无路可逃,枪弹又未装好,立即就被兵警擒住了。”

王寒烬:“啊!”

Δ 亚彩从门外进来。

亚彩:“大人,有人求见。”

曾阆:“谁?”

亚彩:“巡检高大人。”

曾阆:“唔,知道了,说我有请。”

亚彩:“是,老爷。”

Δ 亚彩出去不久,高鉴泉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Δ 曾阆先往门外张望了一会,然后轻轻地关上门。

Δ 岑学吕还在继续讲话。

岑学吕:“那张鸣岐马上指令营务处进行审讯,谁知那人根本不用刑讯,十分镇定,把杀孚琦的事一五一十就招供了。”

王寒烬:“啊?”

岑学吕:“那剌客供称说是姓温,叫温生财,曾在广九铁路做工,又是粤剧‘志士班’的艺人,他既无父母,又无妻小,此次行剌广州将军孚琦,说是与将军平日无冤、今日无仇,杀他只是为四万万同胞复仇,今被捉拿,死亦无憾。于是被张鸣岐下令立即处死。”

罗厚甫:“哎唷,可惜了。”

岑学吕:“他倒是英勇就义了,可把满清政府惊动了,温生财既死,官场中格外戒严,纷纷调兵入城。”

Δ 王寒烬也搓着手。

王寒烬:“是有点打草惊蛇了,那黄兴总指挥有什么意见?”

岑学吕:“黄兴总指挥等听闻这个消息,也是顿足不已,前天召开秘密会议,有的人说目下未便举动,且暂时解散为好,但也有人说以后再算。”

王寒烬:“再拖下去对我们不利啊。”

岑学吕:“对,黄兴黄兴总指挥也是这个意见,主张先期起事,并提出三大理由。”

王寒烬:“那三个理由?”

岑学吕:“第一条是;我等密谋大举,不应存畏缩心。

王寒烬:“唔。

岑学吕:“第二条是;大部队入城,有进无退,若半途而废,将失去信用,后来难以作事。”

王寒烬:“没错。”

岑学吕:“第三条是;蓄谋数年,引起各国注意,若不战而退,恐怕外人笑骂。”

王寒烬:“对呀,如若不战而退,以后再想举事则万难矣。”

岑学吕:“为了配合广州起义,黄兴总指挥也希望佛山在同期响应,故特派我来此商议。”

王寒烬:“我们早已做好起义的准备了,你看广州方面还有些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岑学吕:“主要是时间上,必须做好双方密切配合,其他暂时就不需要了。”

王寒烬:“还想问一下的是,参加广州起义的人员够不够用,要不,我们佛山也可以派出部份人员协助。”

岑学吕:“人员倒是够了,佛山原来也有一部份已经参加到我们的行列,现在还有很多同志都拥跃参加,特别是海外的同胞,要求参加的人员更多,据说他们为了能够到广州来参加起义,特地采用执‘生死筹’的办法呢。”

李苏:“执‘生死筹’?”

Δ 亚彩从走廊轻快地走来。

Δ 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杯茶,

Δ 亚彩来到曾阆书房门前,静静地站在门边。

岑学吕:“由于太多人要来,同盟会将所有要求参加起义的人员,每人派发一支筹码,凡是执到‘生筹’的同志,就留在当地继续支持革命,而执到‘死筹’的同志,前几天就已经回到广州了。”

王寒烬十分感兴趣地问。

王寒烬:“有我们佛山的人吗?”

岑学吕:“有,丹灶西城的陈春,还有游寿,良登乡的罗进、罗联,罗干、里水甘蕉的杜风书,顺德乐从良沙村的霍健伟,佛山余东雄、官窑周华等人都是工人骨干,他们都已经在广州,正作好准备呢。”

王寒烬:“你看这样好不好,可以的话,再从佛山抽调若干同志协助你们。”

岑学吕:“为什么?”

王寒烬:“佛山这边的同志,一是有相当的觉悟,作战勇猛,二是水土适合,到其时不会生病。”

岑学吕:“有道理,那就麻烦你再抽调部份人员给我们吧。”

王寒烬:“朱执信先生在顺德良沙村,组织了部份人员,为的是作为起义时的预备队的,现在我们就派陈艺林,陈才、陈福、梁铁等人组成敢死队,交给你吧。”

岑学吕:“那太好了,这两天就让他们坐船先期开拔广州,与黄兴总指挥会合。”

王寒烬:“好,就这么定了。”

岑学吕:“哎,我听说良沙村这个点是朱执信先生的秘密活动据点?”

王寒烬:“对,他在这里已经有相当基础了。”

高鉴泉:“总督大人特令卑职前来,告知此事,望同知大人务必警惕。”

曾阆:“请上告张大人,卑职一定严加防范。”

高鉴泉:“好,卑职一定向张大人禀报。”

曾阆:“些少意思,请上差笑纳。”

高鉴泉:“曾大人何必多礼,小的却之不恭,谢谢曾大人。”

Δ 在鸿胜馆大堂内,陈盛正与梁桂、妹头、丁振邦三人正细声地交谈。

Δ 而李苏、钱维方、陈艺林等却正在休闲地喝茶。

丁振邦:“王先生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陈盛:“急什么,王先生说来就一定来,而且今晚是决定行动的目标的。”

Δ 过了一会,王寒烬急匆匆地赶了进来。

王寒烬:“好,今晚大家都在,有件事情必须要向各位说清楚的。”

陈盛:“是不是广州方面有变化?”

王寒烬:“广州有些收藏武器的地点,被张鸣岐的手下搜查出来,还抓了不少人。”

陈盛:“广州方面怎么说?”

王寒烬:“现在形势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了。”

陈盛:“那我们怎么办?”

王寒烬:“趁着泰一堂举办“狮王对垒见真章”的时机,佛山这里举行起义!”

丁振邦:“好!干他一场!”

梁桂:“太好了,就等这一天了!”

陈盛:“这次起义,你有方案了吗?”

王寒烬:“我想在比赛进入**时,采用“中心突破、四面开花”战术,攻占佛山四衙,爆破佛山火药局,攻占粮仓及拦截通往四乡的交通要道,放出广州起义成功信息,扰乱曾阆部署。”

梁桂:“太有意思了!”

王寒烬:“近来各方面的工作准备得怎样?”

陈盛:“经过这么多天的训练,特别是采用了智明和尚的那五个破阵招式,我想我们必定能够破解那个“天罗地网阵”,我与王先生商量过了,当比赛结束时,曾阆将会向冠军的获得者颁发奖赏,就在那时,我们上去杀了他。”

丁振邦:“你怎知曾阆一定会颁发奖牌?”

陈盛:“我们鸿胜馆有人在汾阳大街镜画行里做镜画,他昨天接到了知府衙门的订单,要在三天内将“佛山狮王”的几面奖牌做出来。”

王寒烬:“啊!”

丁振邦:“曾阆能让我们这么轻松上去杀他?”

妹头:“你别打岔,听陈馆主的。”

陈盛:“王先生的计划是;当曾阆颁奖时,你们三人一齐上去领奖,就在曾阆将奖牌递过来的一刹那,一齐动手,用短刀剌杀曾阆。”

丁振邦:“行,我们一定能杀了他。”

王寒烬:“先别忙,曾阆那老贼的龙行八卦掌,在佛山还没人能赢他,你们要杀他,也不能鲁莽行事,我的想法是你们利用这两天时间,还是回到江氏宗祠去,练习怎样一齐杀敌的动作。”

丁振邦:“好的,我们就到江氏宗祠进行训练吧。”

陈盛:“我已经请了智明大师指导你们,到了那里,你们就见到他了。”

梁桂:“有智明大师在,那就太好了。”

Δ 曾阆摊开地图,双手叉在桌子上,俯望着地图。

曾阆:“这次的比赛,虽然不是以官府名义出头,其实这件事连省府的张鸣岐张大人都很重视,希望我们以‘狮王对垒见真章’为**,让那些喜欢舞狮子的乱民,前来参赛,达到最后聚而歼之的目的。”

郑湛:“能得到张大人的首肯,这真是太好了!”

马致忠:“大人,我们的方略应该怎么执行?”

曾阆:“这次的方略是先由郑堂主以泰一堂的名义,先让各地的狮队上场比赛,让他们全程投入以后,再由刘教头主持‘天罗地网阵’来把鸿胜馆的舞狮悍将杀伤。”

众人:“唔!”

曾阆:“到时我带小部份兵力前往狮艺大赛现场,再在蜘蛛山旁的香花岗和宝鸭岗,各埋伏50人,到时听我的信号,当我信号一发,你们和我的绿营兵,趁机围歼所有乱民。”

众人:“是!大人。”

Δ 曾阆再把声音提高了些。

曾阆:“其时乱党的其他党羽如若冒死来救,则由马管带率领大部份兵力,伏击赶来增援的乱党,这次务求将佛山附近的乱党一举歼灭。”

Δ 郑湛拍掌赞道。

郑湛:“好主意。”

Δ 曾阆抬起身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郑湛:“请问大人,到那时,你能否上台主持?”

曾阆:“开始先由你们主持,快结束时,我再到场。”

郑湛:“你不在台上主持,我怕镇不住场面。”

曾阆:“放心,开赛以后,我再出现,让那帮家伙防不胜防。”

郑湛:“太妙了,这叫出其不意,大人不愧文武双全呀。”

Δ 乐安圩江氏宗祠第二进宽敞的厅堂里。

Δ 智明和尚嘴角含笑地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梁桂、丁振邦与妹头三人练习。

Δ 几个人手持木短刀,稀里哇拉乱捅一通,三个人弄得满身是汗,总觉得不够满意。

丁振邦:“不行,不行,妹头的刀都差点捅到我了,要不是避得快,我肯定中招。”

妹头:“你还不是一样吗,那刀没点准头,我看还未杀到曾阆就先杀了我啦。”

梁桂:“大师,我一个人行动还好,如果三个人一齐来,你看……?”

智明和尚:“你们这样围攻,为何不能动作一致,主要是没有一个假定的目标,你们看,曾阆必定是站在台子上,你们是从场地往台前走,他在高处,你们在下面,这样抢攻,对自己不利,必须要想个办法,让他往下走走。”

丁振邦:“他不往下走又怎么办?”

智明和尚:“引他下来!”

丁振邦:“怎么引?”

智明和尚:“你们过来……”

Δ 几人立即围拢在智明的身旁,听他在说些什么。

Δ 又是一个清晨,曾阆在官邸花园内,穿上他的月白的便服,将乌油油的辩子盘在脖子上。

Δ 双目半开半闭,双腿迅捷灵活地穿梭似的走动。

Δ 只见他纵横交错,拧旋翻转、势势连环、随走随变。

Δ 手上云掖穿挑、按抽拔托、撞探抱撩、劈砍磨肋。

Δ 梁桂、丁振邦、妹头几个人练习了一会。

智明和尚:“看来还得由我来假扮那个曾阆大人了。”

Δ 妹头有些惊奇。

妹头:“你扮那个曾阆?”

智明和尚:“有什么办法,你们这样练法,看起来没有多大的兴趣,由老衲扮他,才能有个攻击目标。”

妹头:“那你也是两手空空?”

智明和尚:“当然喽,曾阆也是凭借一双龙行八卦掌嘛。”

妹头:“那就试试?。”

智明和尚:“来吧!”

Δ 几个人于是围着智明和尚攻击起来。

Δ 那知临到要将刀子捅过去时,因智明和尚是个很受尊敬的人,谁也不敢真的剌下去。

Δ 大家心里也很清楚,手中的刀虽然是木的,但用实了,特别是那个狠劲,说不定真的将智明和尚捅伤了。

Δ 于是都在将要捅到时,手上稍微放松了劲力,可却又被智明和尚感觉到了。

智明和尚:“怎么搞的?你们这是敌我双方拚命呢,还是给我挠痒,没点速度。”

妹头:“我是怕真的伤到你呀!”

智明和尚:“放心吧,小妹头,我就怕你不用功呢。”

Δ 同知府衙门的议事厅内,曾阆召集了马致忠、郑湛、刘教头等人在议事。

曾阆:“明天就是四月初一,是‘狮王对垒见真章’的日子,成功与否,全看各位的了,请各位务必尽力。”

众人:“是!大人。”

刘教头:“小人有个担心,不知好说不好说?”

曾阆:“有话就说,到了这时候,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刘教头:“大人,如果那小子在破阵时死不了,我们该怎么办?”

Δ 曾阆挺严肃地说。

曾阆:“发个奖给他呀。”

Δ 刘教头听后露出一脸的惊诧。

刘教头:“什么?难道真的给他颁发奖赏?”

Δ 郑湛笑着对刘教头道。

郑湛:“你呀,你还看不出这是曾大人在对你开玩笑吗?”

曾阆:“不过话得说回来,这小子如果真能闯过这一关,那倒不可轻视呀。”

刘教头:“不会的,这‘天罗地网阵’里面布了多少机关,我们埋伏了十多个武士,谁有本事能在上面走一遭?”

曾阆:“假如他真能从里面平安出来,你又有什么办法?”

刘教头:“这……”

Δ 他伸出手指在脑袋上挠了两下,求援似地望着郑湛。

郑湛:“还请曾大人指教。”

曾阆:“放心,我不会让这小子这么轻松的。”

王寒烬:“丁振邦,听说你义父陈如岳先生,前段时间身体不太好,最近怎样?”

丁振邦:“谢谢,各位有心,他已好多了,最近精神好了点后,现在整天就潜心古文批注,还叫我代他向各位问候。”

众人:“有心,有心。”

Δ 各人先后回答,一阵寒喧。

Δ 王寒烬向众人斟了杯茶,缓缓地站起来,清了一下嗓子。

王寒烬:“按省城特使过来与我们的商定,广州今天已经开始动手,明天既是‘狮王对垒见真章’的日子,也是我们光复佛山的时刻,俗话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我想这次起义军的粮食和干粮,看来要请何先生负责供应了。”

Δ 王寒烬说完,将眼望着合记盲公饼铺的少东何合生。

Δ 何合生一听,立即站起来。

郑湛:“那怎么样?”

Δ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曾阆:“你们忘记本座的龙行八卦掌了?”

刘教头:“对啊!!”

Δ 两人有点如梦初醒的模样。

郑湛心道;我就想你知府大人亲自出手。

Δ 曾阆有点得意地说。

曾阆:“当他出来领奖时,我就在当场将他制服,俗话说,打蛇打七寸,此人乃革命党的骨干,岂能让他如此张狂。”

刘教头:“你是比赛场上的总指挥,这样做,不怕有人说你吗?”

曾阆:“开玩笑!我一动手,就是发起全面袭击的信号,到那时,谁还有空闲在说三道四呢。”

郑湛:“大人说的是,大人说的是呀。”

刘教头:“妙,此计的确是妙!哈哈哈哈”

Δ 曾阆将眼转向马致忠道。

曾阆:“马管带,你明天凌晨,带领所有的绿营兵士,悄悄地埋伏在城门头两旁,另外再派出小部份兵力埋伏在弼塘山边。”

马致忠:“小人亲自带队往弼塘山边。”

曾阆:“好!这事就由你负责。”

Δ 曾阆喝了口水,停了一会。

曾阆:“当革命党从石湾过来攻打城门头时,你埋伏在弼塘的兵力从后面包抄,截击他们的退路,埋伏在城门头的兵力从两旁杀出,打他个措手不及。”

郑湛不失时机地赞叹道:“好主意,先断其退路、再攻其无备,出奇不意,太妙了。”

刘教头:“大人何能知道明天革命党的进攻路线?”

郑湛还是赞不绝口地说道:“大人如果不能料敌先机,那里会得到南海县府衙的张大人赏识?”

曾阆:“大家不用多说了,明天照此执行就是了,大家先回去作好准备吧。”

刘教头:“小民告辞。”

Δ 刘教头和郑湛双双告辞。

马致忠看着他俩走后,轻声地对曾阆问

马致忠:“‘荷花仙子’已经死了,这又是谁的密报?”

曾阆:“你以为我只有一个荷花仙子的路子吗?为主帅者,岂能盲目指挥?”

马致忠:“大人是另有途径?”

曾阆:“这你就不要管了,反正昨晚又得到情报,说起义的革命党队伍将从石湾过来,攻打城门头,直捣我佛山大魁堂。”

马致忠:“记得上次‘荷花仙子’送来的情报,与实际有很大的出入,这一回是不是慎重一点?”

曾阆:“放心,我这次接到情报后,已向南海县王鼎县长禀报,王大人也告诉我,广州不日将有动乱,叫我们小心在意,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

马致忠:“是,大人。”

何合生:“这件工作就交给兄弟吧,我一定负责办好起义军的干粮,早几天我已经储备了大量的饼,保证够用了。”

王寒烬:“谢谢!”

王寒烬:“冯伯,这次要劳烦你老人家,你得供应些药品,药酒过来,预防在战斗中,我军有个跌打损伤,也好未雨筹谋。”

冯本康:“放心,我等一下回去后,立刻将药酒、药品送来。”

李才干:“王先生,还有我呢?”

王寒烬:“战地救护这一摊子,就交给你了,怎样?”

李才干:“行,那班负责救护的,都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弟子,他们不光医术过得去,手上的功夫也不赖,上次卖女救儿的关叔垣,也经常来我处学医,现在也是一把好手哩。”

丁振邦:“那太好了,到时一齐效力。”

梁桂:“好,一齐上!”

Δ 在曾阆的书房内,曾阆与马致忠在细声地商议。

曾阆:“广东这地方,才三月天就这么热,近来的天气有点不正常呀。”

马致忠:“对呀,这几天,每到入夜不久,西边天空的云层里,总是闪电,蚊子也特别利害。”

曾阆:“唔,看来这几天肯定会有一场大的风雨。”

马致忠:“大人也懂看天气。”

曾阆:“为官之道,不但要懂得安邦治国,还要下察民情,这观察天气嘛,以前用于行兵打仗,现在却是预测五谷收成的一种方式啊。”

马致忠:“大人有如此能力,我想不日一定高升。”

曾阆:“唉,不说了,只要把革命党消灭了,这心中的大石头就放下了,你再说说你的计划。”

马致忠:“我想将所有的兵力,分成两路,决定明天拂晓前,在民军进发途中就将他们灭了。”

曾阆:“好!将祸害消于无形,正是我想要的效果,不过你再说说,为什么要如此布置?”

马致忠:“据了解,一部份民军将从顺德乐从过来,他们必然要走石湾,我就在弼塘村前小山岗左右埋伏兵力,当他们走到那里时,先用乱石堵塞道路,再以弓箭,火炮围攻他们。”

曾阆:“你这想法本来也不错,能在民军未到城边之时就能消灭他,但我还有个看法。”

马致忠:“什么看法?”

曾阆:“我想你最好在不惊扰民众的前提下,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就消灭这股敌人。”

马致忠:“如果这样做,弼塘村前小山岗离佛山又太近了点,我怕到时撕杀起来,惊动了附近的人。”

曾阆:“那好办,你干脆将兵马往前推进五、六里路,就埋伏在石湾大雾岗一带,你看怎样?”

马致忠:“好,这地方直压大路两旁,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

Δ 晨曦中,隐约传来几声公鸡叫。

Δ 还有远处一阵阵的狗叫声。

Δ 江风吹得堤岸上的芦苇悉悉颤动。

Δ 江中,却有几十只木船在划动。

Δ 船上是满满的人群。

Δ 晨曦中,四周的村庄还是一片寂静。

Δ 一条高低不平的山野小路,两旁长满了不知名的矮树丛。

Δ 一队士兵急促地行进在这山野小路上。

Δ 马致忠骑着马跑在队伍的前头。

马致忠:“快!前面就是大雾岗了,别让民军赶在我们前面!”

士兵:“是!大人。”

Δ 众士兵又是一轮急赶。

Δ 一个士兵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赶上来。

Δ 晨曦中,整个佛山镇还笼罩在一片轻雾中。

Δ 不远处,已有鼓声响起。

Δ 有些武馆放起鞭炮,希望旗开得胜。

Δ 也有的已经集合队伍,整理好旗帜和狮子,打算借机壮壮声威。

Δ 木船已停泊在岸边不远处。

Δ 两条跳板从船头搭到岸上。

Δ 一个紧跟一个的民军从跳板跑上岸来。

李苏:“快!”

Δ 籍着全镇一遍欢腾。

Δ 蜘蛛山坡上,插着红红绿绿的旗帜,在微风中轻轻飘扬。

Δ 一班化装成普通人的士兵,跑步来到蜘蛛山前。

Δ 士兵一到,立即分散埋伏在蜘蛛山的“金鼠墩”后。

Δ 来得早的观众,有些站在山坡上舒展手脚,有的坐在草地上。

Δ 他们看见这群人的举动,觉得有些异样。

Δ 于是奇怪地站起来观看。

Δ 王寒烬也带领队伍到达绿瓦观音寺旁。

Δ 王寒烬将从安南带回的望远镜四周搜索。

智明:“啊,这望远镜可是你从安南带回来的?”

王寒烬:“对,大师,你快看,那边有十来个大汉,你看看他们是谁?”

Δ 王寒烬将望远镜递给智明和尚。

Δ 智明接过望远镜。

智明:“在那里?”

王寒烬:“在‘金鼠墩’旁边的空地上,你认真看看。”

智明:“我看到了,有十多个凶恶的大汉在赶开观众。”

王寒烬:“你看出那是什么人吗?”

智明:“我觉得这帮人是化了装的士兵。”

王寒烬:“大师好眼力。”

智明:“看来曾阆做足工夫啊。”

Δ 王寒烬和智明都笑了

Δ“狮王对垒见真章”就在蜘蛛山侧的“较杯岗”前举行。

Δ 英聚茶楼的罗厚甫,正东张西望地在人群中走着。

Δ 他一眼看到前面不远处走着一位汉子,不由得高兴地叫起来。

罗厚甫:“如岳兄,陈如岳兄。”

Δ 陈如岳听见有人呼唤,回头见是英聚茶楼的罗厚甫。

陈如岳:“哦,厚甫兄也来看狮子大赛?来来来,这边有个土堆,咱们站高点,好仔细地瞧瞧比赛。”

Δ 两人手牵手地一同走上土堆,占了个高一点的地方。

Δ 来自佛山各地的狮队,一队接一队地涌来。

士兵:“大人,这里就是石湾大雾岗了,是不是就在这里埋伏?”

马致忠:“不错,这地方居高临下,从石湾过来必须要从这里经过,你们尽快找好埋伏的地方,到时听我命令。”

士兵:“是,大人!”

Δ 士兵们四散走开。

马致忠:“各位,这次要是能成功的话,每人奖赏大洋五块!”

众兵卒:“谢大人奖赏。”

马致忠:“先别谢我,关键是各位能否消灭那帮乱民。”

众兵卒:“何止是乱民,到时我们连李苏也一齐捉喽”

马致忠:“好!我给每人再加五块大洋!”

众兵卒:“啊!啊!啊!”

Δ 众兵卒一听之下嗷嗷地欢叫起来。

马致忠:“别出声,快伏好!”

Δ 每队前面都是头牌开路,彩旗跟随,再后面才是狮子锣鼓。

Δ 一时间场上响起一片隆隆的声响,人们连讲话都听不清了。

Δ 忽然间,有个狮队的头牌着实令人奇怪,只见那头牌靠近旗尖的地方,横缚着一把鸡毛掸子。

Δ 再细看之下,举着头牌走来的竟是刘教头,原来这队是泰一堂的头牌。

Δ 头牌之后,紧跟着一班昂首阔步的人。

Δ 这班人脖子上盘着乌油油的辫子,上身穿一套着紧身功夫服,下穿黑色宽脚灯笼裤的人。

Δ 这头牌一出,不由得引起所有来参加比赛的人惊讶。

Δ 场上立即响起一阵嗡嗡的交头接耳之声。

罗厚甫:“陈如岳兄,你看这泰一堂的头牌上缚这么一把鸡毛掸子,好象有点叫阵的味道啊。”

陈如岳:“不错,这打横缚着鸡毛掸子,不就是含有‘横扫’的味道吗,他们到底想扫谁呢。”

罗厚甫:“还有谁,凡是来参加比赛的狮队他都‘扫’。”

陈如岳:“这泰一堂也太霸道了吧。”

罗厚甫:“他的霸道可不由你不服,佛山近年来的几次狮子比赛,他都拿了冠军,你说他能不霸道吗?所谓有风驶尽舵,不过他泰一堂确实是有点实力的。”

陈如岳:“据我所知,佛山的鸿胜馆狮队也是狮艺界中的翘楚,他这么一叫阵,岂不是连鸿胜馆也包括在内。”

罗厚甫:“听说现在的堂主是郑湛郑庄主啊。”

陈如岳:“他怎么也弄这堂主来干?”

罗厚甫:“还不清楚吗,他一边放高利贷,一边掌握着一大帮武林打手,上面联结曾阆,身兼大魁堂值理,财雄势大,谁敢得罪他?”

陈如岳:“怪不得,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喜欢看舞狮子,看打功夫,想不到他竟然有此谋略。”

罗厚甫:“陈如岳兄,你看这郑湛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点,鸿胜馆可不是那么容易欺负的。”

陈如岳:“俗话说,不是猛龙不过江,他这样做法,肯定有备而来,今天有场好戏看了。”

Δ 才三月底,这东南风已吹起来,除了晚上闷一些之外,白天倒还有点清爽的感觉。

Δ 风把蜘蛛山前的各色彩旗,吹得辟拍作响。

Δ 立在“较杯岗”山侧响起了一串长长的鞭炮,众人都知道这大赛快要开始了。

Δ 发令台凉棚里,坐着一班非富则贵的人物,里面的除了大魁堂的绅士外,又是陈大田、周显龙等人。

Δ 随着“咚咚咚咚”的一连串鼓响。一个绿营兵出来扯开喉咙叫道:“大家肃静,现在请仲裁何先生、周先生出来主持赛会。”

Δ 陈大田和周显龙今天都穿得十分整齐,脸上现出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气。

Δ 特别是陈大田,听见要请他出来,站起来先整理一下衣冠,将头向上仰起,抱拳向四方拱了拱手。

Δ 踱着四方步,笑容可掬地走出来,来到台口,定了一下神,清了清嗓子,高声向四周宣布。

陈大田:“由于本次举行的是‘狮王对垒见真章’,各位行家、各位师傅,请注意罗,本次赛事的关键,是突出‘见真章’这三个字。

Δ 场上‘哄’的响起一片声音。

陈大田稍微停顿一下,接着又说

陈大田:“故此今次比赛的赛规与以往的不同。”

Δ 场上又是一片响声。

陈大田将手晃了晃。

陈大田:“本次比赛采用‘擂主叫阵式’的赛规。其方法是先由各队抽签,抽得最上筹的狮队,则首先出来,摆上你的青阵。”

Δ 陈大田停了一下,接过手下端来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清了一下嗓子。

陈大田:“如果这时谁有把握破阵,则可将你自己帅旗晃动,由本人点名叫你出来破阵,如破了该阵,则由你自己作‘擂主’接着也摆一个青阵出来给别人攻擂。”

Δ 陈大田又停了一下,将眼睛四处瞧瞧。

陈大田:“如果谁的青阵经过三个狮队上来攻擂,而这三个狮队都无法破解,那么这个青阵就是霸主,这时霸主可向全场叫阵,如果场内狮队认为自己没有取胜的把握,那你就乖乖地把头牌放下来,把队旗卷起来,认个低威嘛,啊!?”

Δ 站在小山岗的罗厚甫靠近陈如岳悄声说道。

罗厚甫:“如岳兄,这样搞法,太欺负人了吧。”

陈如岳:“对呀,俗话说,宁可擂穿鼓,不能放倒旗,这岂不是将所有狮队都压倒了。”

陈大田再次将眼睛向全场扫了一遍,提高声音。

陈大田:“如有谁家的头牌还竖起来的,霸主则可以向他叫阵,那这个狮队则必须出来破阵,破了该阵,这狮子就是今年的‘狮王’,如果此阵连续叫了三次都无人敢出来破阵,则此阵的霸主可称为今年的“狮王”了。

Δ 一时间,场上观众交头接耳,一片嘈杂。

Δ 陈大田停住不再说话,只是环顾四周,过了好一会,陈大田才将双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Δ 场上慢慢地静下来。

陈大田:“以上所讲,就是本次的‘狮王对垒见真章’所要实行的赛规,务请各位清楚啰。现在,你们就可以到我左手面的竹棚抽签了。”

Δ 陈大田宣布完这赛规后,笑容可掬走回原处。

Δ 坐下后,又连连地向坐在他身旁的几个绅士点头微笑,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王寒烬:“你怎么看?”

智明和尚:“这陈大田想用‘二桃杀三士’的故技,挑起各乡狮队混战,如果谁在这次比赛中得了个霸王,以后也是后患无穷。”

王寒烬:“不错,谁得了冠军,一年到头,不知多少狮队来挑战,胜了,左邻右舍一定恨你入骨,败了,你灰溜溜的再也别想出来混了。”

智明:“我看他可能会撑泰一堂的腰,让泰一堂得个霸王,好光宗耀祖。”

王寒烬:“不,我认为没有这么简单,他明知我们鸿胜馆与泰一堂的狮艺各有千秋,我想这肯定是曾阆教他的一个计策,千万小心在意。”

Δ 陈大田宣布完后,场上一阵混乱。

Δ 各狮队的头头们纷纷涌到竹棚前抽签。

Δ 结果是由大沥钟边村的狮队抽了头筹,首先由他们出来摆青。

Δ 只见几个有力的大汉,抬了个百多斤重的石舂臼走出来。

Δ 到了场中央,再把它翻转过来。

Δ 又有一个人端了一个盘出来,盘内盛着一条大白鳝,鳝尾栓了一个红包,将大白鳝放进石臼内。

Δ 陈大田望着他们摆青,也都十分感兴趣。

陈大田:“这叫什么青呀?”

周显龙:“这叫‘盘龙石臼青’”。

陈大田:“啊!那白鳝就是盘龙了!不错、不错。”

周显龙:“这白鳝是一道难题,你注意到没有,要掀起这个大石舂臼才是关键的难题呢。”

陈大田:“是啊,既要舞着狮头,又要掀起这个石舂臼,两肩没有百十斤的力气,恐怕弄不下来。”

周显龙:“这青阵要是光凭力气还不行,得讲究计策。”

陈大田:“如果由你来采,你怎么办?”

周显龙:“我还真想不出来呢。”

陈大田:“那倒要仔细看看喽。”

Δ 曾阆穿载好官服,坐在衙署里。

Δ 两旁站满了神情肃穆的亲兵、长随、马弁。

马弁:“大人,请喝茶。”

Δ 马弁递来一杯香茶。

Δ 曾阆却看也不看,仍然望着门外。

Δ 门外急匆匆跑来一个亲兵,进来后立即单膝跪下向曾阆禀报。

亲兵:“大人,比赛已经开始了。”

曾阆“好,继续探听。”

亲兵:“是!大人。“

Δ 亲兵行了个礼,又匆忙走了。

Δ 站在土堆上的罗厚甫和陈如岳看得兴味盎然。

罗厚甫:“陈如岳兄,这个青你怎样看?”

陈如岳:“这个青也真不容易采,又要顾着舞狮子,又要将这百多斤重的石臼抬起来,如果舞狮人没有一定的技艺、功架,恐怕还不知从何入手哩。”

罗厚甫:“我看这个青除了要有腰马、劲力外,最主要的是头脑灵活。就算你能扛起这个百多斤重的石臼,也未必能捉到那条白鳝。”

罗厚甫:“是呀!这青不容易采,我看会考倒不少行家哩。”

陈如岳:“我到现在还没想出怎么破它的办法呢。”

罗厚甫:“不错,是得好好瞧瞧。”

Δ 场上所有的狮队,都一齐注视钟边村摆的这个青。

Δ 有的人一看之下,认为自己队无法破解,先就将帅旗放下。

Δ 也有的狮队信心十足,嗷嗷地叫起来,拚命地摇旗呐喊。

Δ 场面极之热闹。

Δ 在纷纷晃动的帅旗中。

Δ 陈大田点了丹灶逢涌的一支狮队。

Δ 那丹灶逢涌狮队在一阵鼓声中走出来。

Δ 两个舞狮子的师傅都是一身肌肉。

Δ 场上所有的人都静下来,都想看看他们如何啃这块硬骨头。

Δ 两位师傅行了礼后,端起狮来。

Δ 先以四平马行了几个小步,再以猫步、溜马步、跳步前进。

Δ 跟着又以十分喜悦、轻松、活泼的心情,向前跑动,大慨是想展现狮子在一片开阔的野外嬉戏吧。

Δ 狮子来到一条河边,见到水中的倒影,狮子幽默地用水照照自已的影子,还用爪子抹了抹脸。

Δ 接着,狮子又用探步、虚步来反复试探水深。

Δ 接着又是左顾右盼,前瞻后望。

Δ 忽觉河边有一山形之物,近前一看,原来是一个倒放的石舂臼。

Δ 狮子围着这石舂臼转了几圈,觉得里面好象有物,于是伸出前爪欲触摸“青”。

Δ 无奈反复多次,这石舂臼太重。

Δ 舞狮头的师傅顾得托着狮头,却又无法推得动这百多斤的石舂臼,一时倒弄得自己狼狈不勘。

Δ 场上观众看得不耐烦,有些在窃窃私语。

Δ 更有些高声嘲笑。

Δ 又过了一会,那舞狮头的师傅将狮子退后,向着观礼台上行了个三拜礼,表示自己无法破解这个青阵。

Δ 场上响起一片喝倒彩。

Δ 那狮队惟有灰溜溜地退回去。

Δ 曾阆还是坐在衙署里。

Δ 神情肃穆的亲兵、长随、马弁谁也不敢动弹。

Δ 那个探听情况的亲兵,又再进来。

亲兵:“大人,参加比赛的狮队已经进入疲惫状态。”

曾阆“好,出发。”

众亲兵:“大人起驾,小心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