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三十二集:金剑沉埋

陈七:“别忙,来,你去和苏燕妮说,要是她不出来陪本大爷喝酒,本大爷将这花艇拆了。”

四姑:“陈师爷,陈师爷,千万别劳气,千万别劳气!她刚才听说陈师爷来了,正在化装哩,我这就去叫她出来。”

Δ 陈七师爷的话刚说完。

Δ 苏燕妮从屏风后面款款而出,只见她两眼轻轻地眨了眨,嘴上似笑非笑,将那修长苗条的身子在众人面前轻轻地扭了一下,又将手上的手帕摆了摆。

Δ 那旗袍和手帕带着一股似檀香不似檀香,鲜花又不象鲜花的味道。

Δ 一时间,全艇上的人都被她这神态镇住了。

Δ 陈七更是张大了嘴,两眼定定地再也离不开她身体了。

苏燕妮:“哎哟,陈师爷,今天是什么风把吹你来呀?”

Δ 陈七停了好一会,才赞声大起。

陈七:“哎哟!我的苏姑娘,我的苏小姐,你可想死我了,看到苏小姐这么漂亮,就算折十年寿都值得了!”

苏燕妮:“陈师爷是贵客,能为陈师爷斟茶倒水,是小女子的荣幸呀。”

陈七:“你看看,你看看,多会说话呀,来来来,先喝了这杯再说。”

Δ 苏燕妮只是紧紧地靠在陈七的身上,端起酒杯,轻轻地劝陈七喝了那杯酒。

四姑:“陈师爷,你的面子可真大,我们苏姑娘可是从来没有这样侍候过别人的啊。”

陈七:“是吗?我真这么大面子?”

苏燕妮:“陈师爷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你以后可得多多关照我们这只艇啊。”

四姑:“对呀,对呀,燕妮可是说到我的心上了。”

Δ 苏燕妮又拿起酒杯向陈七斟酒。

Δ 陈七醉眼蒙胧地拉着苏燕妮的手不放。

苏燕妮:“陈师爷,美酒佳,不可无琴,小女子想为陈师爷弹琴一曲,不知陈师爷肯赏面否?”

陈七:“听说苏小姐一手古琴,佛山无人能及,能得聆听苏小姐一曲,人生几何啊!”

众从:“好!正想听听苏小姐的琴。”

Δ 苏燕妮走到古琴边,先点上一炉檀香。

Δ 琴声悠悠地响起,开始时,一片明净,不一会,琴声似乎有些幽怨,又有些凄凉,又过了一会,琴声转为欢快,从欢快中再变为激越。

Δ 琴声越来越急,可苏燕妮脸上却是一片宁静。

Δ 郑湛看了一眼苏燕妮,觉得这琴声充满杀伐之气。

Δ 陈七却不知是完全不懂,还是见了苏燕妮后,心中乐不可支,就着琴声,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

Δ 天空中乌云密布。

Δ 从云层中,亮起一下又一下的闪电。

Δ 河上的小艇、大船,岸上的村庄、树木,全被闪电照得雪亮。

Δ 随着苏燕妮最后一下琴音,只见她轻轻地放下双手,缓缓地将头抬起来。

Δ 陈七和郑湛听得愣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

Δ 陈七先鼓掌,郑湛随且也跟着鼓掌。

陈七:“难得苏小姐为我们鼓琴一曲,快来,快过来喝一杯。”

Δ 陈七已经喝得酣醉,脚步也开始踉跄。

苏燕妮:“难得陈师爷给面子,这酒我一定喝,但陈师爷可要陪我喝啊。”

陈七:“当然!当然,我喝,我喝。”

郑湛:“陈师爷,今晚不要再喝了,再喝我怕你就办不成事喽。”

陈七:“谁说我办不成事?你还不知道我的利害,我可是舞醉枪的高手哩。”

众人:“哈哈!”

郑湛:“夜深了,我看今晚好象要下雨了,陈师爷的酒也喝了不少,干脆就在这里过夜算了。”

四姑:“郑庄主,是不是找个姑娘,也在这里陪陈师爷呀?”

郑湛:“算了,我就不要打扰陈师爷的雅兴了,我想先回去了,这张银票是今晚的开销。”

四姑:“是是是,怪不得人人都说郑庄主疏爽大方。”

郑湛:“好了,你叫苏小姐好好地服侍陈师爷。”

四姑:“好的,郑庄主以后还要多来呀。”

郑湛:“我回去了,苏小姐,你可得好好地侍候我们陈师爷啊。”

苏燕妮:“放心,我会让陈师爷神魂颠倒的。”

郑湛:“啊唷,陈师爷,你可得打醒精神呀!”

陈七:“哈哈!我陈七不是吹,没有两下子,能让苏小姐心甘情愿地服侍吗?”

Δ 郑湛走了。

Δ 一个亮得剌眼闪电,接着又是一声响雷。

Δ 陈七已经醉得不成样子,两腿软成灯草似的,可嘴里还是哼着不成音调小曲。

苏燕妮:“四姑,来帮帮手,把他扶到里间,他真是喝醉了。”

陈七:“谁说我醉了,我再喝两瓶也不怕,苏小姐,你还不知道我的利害。”

四姑:“是是是,谁都说陈师爷利害哩。”

陈七:“我今晚要给点利害你瞧瞧,我可是百战百胜的啊。”

四姑:“对对对,人人都说佛山街就陈师爷利害啊。”

陈七:“唔,还是你了解我,我当然利害,我今晚要给点利害你瞧瞧。”

Δ 四姑偷偷地笑了。

Δ 两人终于将陈七扶到床前,陈七马上就象一捆稻草似地就倒在**。

四姑:“你好好侍候他吧,喝了这么多酒,说不准半夜他会吐哩。”

苏燕妮:“行了,我已经准备了瓦盘,吐就吐吧。”

四姑:“那我出去了。”

苏燕妮:“好,你休息吧。”

Δ 窗外闪电更频,可就是没雨下。

Δ 苏燕妮来到里间,只见陈七躺在**,她凑近去轻声说:“陈师爷,陈师爷。”

Δ 陈七躺在**,闭着双眼。

陈七:“我要你知道我的利害。”

苏燕妮:“你先脱下衣服再说吧。”

陈七:“脱什么脱?我要你知道我的利害。”

Δ 苏燕妮终于看清眼前这位陷害父亲入狱的仇人。

(回想)不由得想起了当年父亲被这陈七所陷害。

Δ 一帮衙差如狼似虎地将父亲抓走。

Δ 母亲当场吐血而亡。

Δ 又一帮官兵将自己拉出门外。

Δ 自己也被发为官卖。

Δ 她想起梁桂给她说父亲在监狱里所受的苦。

Δ 她想起自己无依无靠的身世。

Δ 她想起这家伙刚才的恶心样子。

Δ 她恨得将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

Δ 苏燕妮望着墙壁上的那把长穗剑,再看看躺在**的陈七。

陈七:“你,你,你干……什……,干什么?”

Δ 陈七忽然说了句胡话。

Δ 倒把苏燕妮从回想中惊醒。

Δ 房间内,除了两支大红烛外,还有一盏晶明透亮的煤油灯。

Δ 这煤油灯是从筷子路的洋货店买的,比起洋烛来更加明亮,整个房间显得富丽堂皇。

Δ 房间内,只剩下陈七和苏燕妮。

Δ 这陈七已经象只猪似地打起呼噜来,那样子真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Δ 苏燕妮再也不想了,退到墙根,从墙上取下那把长穗剑。

Δ 苏燕妮将剑轻轻拉出。

Δ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声雷响,将陈七从酒醉中惊醒。

Δ 他睁开迷糊的双眼,

Δ 忽然,又是一个闪电在窗外闪亮。

Δ 在这一瞬间,陈七惊恐地见到苏燕妮手执一把闪耀着寒光的长剑。

Δ 而剑尖正对着自己的胸膛。

Δ 陈七大叫一声,连忙从**翻滚下来,双手抱住苏燕妮的双脚。

Δ 苏燕妮挣了两下,不再多想,望着这丑恶的东西。

Δ 举起长剑,狠狠地往他胸口插下去。

Δ 门外,四姑轻手轻脚走到苏燕妮的房间外面。

Δ 她将耳朵贴着房门,想听听里面如何。

Δ 忽然听得里面哼哼唧唧。

Δ 四姑笑了。

四姑:“这老头子,倒也有能耐,终于将这小妮子弄到手了。”

Δ 这长剑深深地扎在陈七的胸口上。

Δ 只听得陈七象是杀猪似地叫了起来。

陈七:“哎哟……!哎哟……!”

Δ 这叫声,使苏燕妮吓得一动也不会动,在床前呆呆地望着这苦苦挣扎的陈七。

Δ 巨大的疼痛让陈七将所有的醉意清走。

Δ 陈七巍巍颤颤地撑起身来。

Δ 望着还呆在床前的苏燕妮,一手抢过桌子上的烛台,照面往苏燕妮劈去。

Δ 一声亮响,苏燕妮的额上也冒出鲜红的血来。

Δ 苏燕妮天旋地转,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地倒在地上。

Δ 额头上,鲜血象是泉水,突突地喷涌出来。

Δ 一瞬间,两人都伤得极重。

Δ 陈七喘着气,不顾一切地将长剑拔出,反手抛在一边。

Δ 接着,陈七扑起身来,双手扼着苏燕妮的咽喉。

Δ 苏燕妮被陈七扼得喘不过气来,两手拼命地撕扯陈七的头发。

Δ 陈七象是狂了一样,紧紧地扼着苏燕妮咽喉。

Δ 苏燕妮脸色变了,双手胡乱地摸。

Δ 忽然间,被她摸到那把长剑。

Δ 苏燕妮的长剑又一次剌进陈七的腰肋,然后狠命一拔。

Δ 陈七的腰间,立刻涌出大量的鲜血来。

Δ 陈七两手一松,惊恐地按住这伤口,他知道这一剑刚好捅到要害,不由得颤抖地叫了起来。

陈七:“救命啊!救命!”

Δ 四姑正想走开,忽然听到一声轻呼。

陈七:“唉!哎哟!”

Δ 觉得有些不对头,愣愣地站着,想走又不敢走。

陈七:“救命啊!”

Δ 这声音很轻。

陈七:“救命啊!”

Δ 四姑吓得瞪起眼来。

陈七:“救命啊!”

Δ 四姑不再犹豫,连忙推门进去。

Δ 苏燕妮在喘息未定。

Δ 只见房内两人都倒在血泊里。

四姑:“这是干什么?呀!陈师爷,你怎么啦?”

陈七:“你们艇谋财害命,我要将你们抓到衙门去,我要杀了你们!”

四姑:“陈师爷,这不关我事,陈师爷。”

四姑:“那你快将这臭婊子给我绑起来,快!”

四姑:“这是……?”

陈七:“快!你再不动手,连你都有罪。”

Δ 四姑看到苏燕妮手中的长剑,也看到了苏燕妮眼是的仇恨。

四姑:“你这是?”

苏燕妮:“我要杀……”

陈七:“你再不绑她,你就是主谋。”

四姑:“啊,啊,我……我不是……我……”

陈七:“快,快……”

Δ 四姑果然到处寻找捆绑苏燕妮的东西。

Δ 她拉开抽屉,又拉开衣柜,当四姑一翻开苏燕妮的枕头。

Δ 只见枕下放了一包东西,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条的红绸缎。

Δ 四姑想也不想,就将倒在地上混身无力的苏燕妮反转双手捆了个结实。

四姑:“陈师爷,我已经将她捆好了。

Δ 那知陈七没有再哼声。

Δ 四姑细看一下,这陈七两眼反白,嘴里已经有气出,没气入了,四姑慌了。

四姑:“陈师爷!陈师爷,你可不能死啊,你……”

Δ 慌乱中,四姑颤抖着将手放在陈七的鼻孔前,发觉陈七一点气息也没有了。

Δ 随着一声雷响,大风将窗帘吹得飘**起来。

Δ 四姑既惊且惧,一转身,就往门口冲去,谁知让衣服将门口摆着的煤油灯打翻了。

Δ 瞬时间,这煤油洒了一地。

Δ 火焰忽地冒起来。

Δ 接着,火焰燃着窗帘,又顺着窗帘烧了上去。

Δ 一盘雅致的小菜。

Δ 郑湛一个人在慢慢地吃菜、喝酒。

Δ 一个仆役又端着一盘小菜上来。

仆役:“老爷,菜够吗?”

郑湛:“行了,菜够了。”

仆役:“老爷慢慢喝。”

Δ 仆役走了出去。

Δ 郑湛举杯就唇,脖子一仰,‘吱’的一声,一杯酒就落了肚。

Δ 过了好一会,郑湛站起来。

郑湛:“这老家伙,只要你肯收钱,我的生意就好办喽。”

Δ 四姑惊慌中扑打了几下,这煤油可是见火就燃的东西,而且越烧越旺。

Δ 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风,这风助火势,大火一下子就往脸上扑来。

Δ 四姑见势头不好,连声惊叫。

Δ 又是一声雷响,四姑惊得全身打颤。

Δ 大火随风倒过来,热气逼得四姑无法停留,再不走,恐怕无法脱身,四姑唯有逃出艇外。

Δ 艇内已经烈火熊熊。

Δ 陈七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Δ 苏燕妮双手被绑,看着这间房。她又想起很多。

第12场(闪回)

Δ 记得刚到这紫洞艇,四姑看见自己年纪尚幼,先收在艇上,认真地培育了几年。

Δ 这几年倒也相安无事,只是见到不少色情的勾当。

四姑:“好好干吧,你既然不愿意卖身,我也不强求你。”

苏燕妮:“谢谢四姑。”

四姑:“当个生招牌更好啊,有个处女在此,那班嫖客还不更加吊起胃口。”

苏燕妮:“我……”

四姑:“你不用害羞,过得几年,如果有好人家,只要他愿意赎你出去,我一定不会阻止你的。”

苏燕妮:“唉!现在不求什么了,就这样,也算是好日子了。”

四姑:“我也看出来了,那个梁桂孩子对你还是情有独钟的,虽然不是大户人家,说不定将来能有个结果。”

苏燕妮:“我倒不想累他。”

(闪回毕)

Δ 苏燕妮拼命地挣扎,可四姑绑得很紧,头上的伤口不断地涌出血来。

Δ 一条带火的木头“通”的一声掉了下来,就压在陈七的身上。

Δ 大火越逼越近,头发被大火的热浪一熏,立刻就卷曲起来。

Δ 她侧过头来,看到已经被火烧得弯成一只虾米似的陈七。

Δ 模糊中,苏燕妮知道自己无法逃过这场大火,心中有大仇已报的快慰,更有无限惆怅。

Δ 她感到很热,在蒙胧中她再也不知道什么了。

Δ 四姑几次想抢入船仓取出多年来的积蓄。

Δ 无奈熊熊大火发出极其威猛的灼热,把四姑逼得连连后退。

Δ 大火已经从窗口、船仓上部闪动。

Δ 浓烟随着大火,越来越多。

Δ 闪电和雷声依然很猛,这雨就是没下。

Δ 河水在大火的映照下,也是波光闪动。

Δ 艇内的木器,被大火烧得噼卟作响。

Δ 四姑手中只抓着一条小手帕,脸上惊得白纸似的,口中发出不知是尖叫还是哭叫声,在船头上惊惶失措地团团转,不知该往何处走才是。

四姑:“救命呀!救命呀!”

Δ 邻近的船上也响起一阵阵急促的铜锣声。

邻船:“救火呀!救火呀!”

Δ 大火更加猛烈,船上的顶棚也透出火来,这艇已经无法救了。

Δ 四姑绝望了,拿起船头上的一串浮木。

Δ “扑通!”一声。

Δ 河水泛起一圈涟绮。

Δ 四姑无路可逃,被迫跳水逃命。

Δ 大雨终于下来了。

Δ 大雨中,河水被雨水打起无数的泡泡。

Δ 紫洞艇在大火中慢慢沉没。

Δ 河面被大火映得通红。

Δ 远处还隐约听得到急促的锣声。

Δ 夜色中,江上浮动着一个人影,但离大火已经很远了。

Δ 四姑在水中紧紧地抱着腰上的浮木,随波逐流。

四姑:“救命呀!救命呀!”

Δ 四野茫茫,只有雨水落在河里的沙沙声。

Δ 不远处,一条点着风灯的小渔船冒着风雨伊伊呀呀地划近。

Δ 这是每天夜里出来打渔的渔翁和渔婆的小渔船。

Δ 今晚因为下雨,反而让他们收获颇丰,但雨下得太大,只好往回赶了。

Δ 四姑无力地扬起手来。

四姑:“救命呀!”

Δ 这声音是那么沙哑,那么无力。

渔翁:“哎!你听见没有,好象有人在叫。”

渔婆:“哎呀!半夜三更的,不知是那里的冤魂在叫,你不要管那么多闲事了。”

Δ 江中又是响起叫救命的声音。

渔翁:“你听,是在叫救命啊。”

渔婆:“那就划过去看看吧。”

渔翁:“哎!就在那,就在那!”

渔婆:“急什么,拿好竹杆!坐稳。”

渔翁:“这叫声怎么这样熟悉?是谁呢?”

渔婆:“管她是谁,快救上来再说吧。”

Δ 这小船划到四姑的身旁,渔翁伸出一支竹杆,让四姑抓紧。

渔翁:“哎呀!这不是常向我们买鱼的四姑么?”

四姑:“救命啊!救命啊!”

渔婆:“放心,就是来救你,这船小,不能拉你上来,你就抓紧竹杆吧。”

四姑:“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救命啊!”

Δ 小船就这样带着四姑划到岸边水浅处。

Δ 四姑跌跌撞撞地从沙滩站起来。

渔婆:“四嫂莫怪,我们水上人家,只能将你带到这里,剩下的路,你自己走上去吧。”

四姑:“谢谢喽,这规矩我明白,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渔婆:“这里是上沙,自己上岸吧。”

Δ 四姑跌跌撞撞从水浅处挣扎着扒到岸边。

渔婆:“四嫂,前面有个土地庙,你先在那里歇一会,天亮再走吧。”

四姑:“谢谢,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Δ 四姑一上岸就跌在沙滩上。

Δ 清晨,梁桂兴冲冲地来到白马滩。

Δ 白马滩前围着数不清的人群。

Δ 走近时,只听见人群发出阵阵叹息声。

Δ 梁桂心头涌起一种不详的感觉。

Δ 再往江面看去,只见那豪华的紫洞艇,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一大半泡在河水里,有一半还在冒烟。

Δ 梁桂一惊,感觉苏燕妮出事了。

梁桂:“先生,这艇发生了什么事?”

行人:“听说这艇昨晚失火了,来救火的消防队,救了一晚,刚刚才把火救熄。”

梁桂:“失火了?那艇上的人呢?”

行人:“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去问救火的消防队吧。”

Δ 这消息就如一声霹雳,把梁桂击得惊谔异常,

Δ 他赶忙挤进人群。

Δ 找到一个消防队的士兵。

梁桂:“总爷,这艇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士兵:“昨晚半夜,这艇突然发生大火,我们救了好长时间,这火还是将整条艇烧完了。”

梁桂:“那艇上的人呢?”

士兵:“人?这艇烧成这样了,那里还有人?”

梁桂:“艇上的人都逃走了?是不是?”

士兵:“这我就不知道了,只在艇的大仓里,发现有两个被烧死的人。”

梁桂:“有两个烧死的人?知道是谁吗?”

士兵:“你是谁?问这干嘛?”

Δ 梁桂不理会士兵的嘲讽,急急地冲进滩头。

士兵:“站住!你不能进去!”

梁桂:“为什么不给我进去?”

士兵:“这里还未清理,里面只有死人,你进去干嘛?”

梁桂:“我要去看看!”

士兵:“看谁呀?”

梁桂:“我……”

士兵:“这艇上都是妓女,你跟谁相好呀?”

梁桂:“这个……我……我就看是那个妓女。”

士兵:“死了的都要看?你是不是花痴呀?”

观众:“这人傻了,连死了的妓女都想看。”

观众:“哈哈,今天找相好只能到另外一条艇上喽。”

Δ 梁桂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只得拨开人群,走到岸边,在一个没人的地方蹲下。

Δ 忽然,离梁桂不远处,响起一声嚎叫。

任龙章:“是谁放的火?我要他的命!”

士兵:“啊哟,这不是泰一堂的任堂主嘛,干嘛呢?”

任龙章:“干嘛!一帮没用的家伙!连着个火都救不了,当什么消防队?”

士兵:“任堂主,别连枪夹棍的乱骂,你知道我们没救火吗?我们来到这里时候,这艇早就烧通天了。”

任龙章:“苏小姐!任龙章来看你了!”

Δ 任龙章仰天长叫。

观众:“又来一个花痴。”

观众:“怎么搞的?这么多人为这妓女着迷?”

士兵:“去去去,全都不准靠近这里。”

Δ 曾阆身穿公服,在厅上缓缓地走动。

Δ 马致忠有点衣衫不整地匆匆地走进来。

曾阆:“出事了?”

马致忠:“还说呢,好好的一条紫洞艇,突然间失火,害得我昨晚救了半晚的火。”

曾阆:“紫洞艇失火?救火的事不是由水龙公会管的吗,你去干嘛?”

马致忠:“是这样的,水龙公会见火势太大,怕救不过来,特地请我们过去帮忙。”

曾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首要的任务是治安,其他的事就别管这么多了。”

马致忠:‘是,大人,不过这次失火有点奇怪。”

曾阆:“有什么奇怪?”

马致忠:“这次是苏燕妮的艇失火了,在艇里还看到一个女的和一个男的,两个都被烧成焦炭了。”

曾阆:“烧死了人?”

马致忠:“不单烧死了人,而且那两人身上都有刀伤,好象是在互相搏斗时被烧死的。”

曾阆:“不会吧,怎么会是互相搏斗呢?”

马致忠:“救火时,士兵就告诉我艇上好象有打斗的痕迹,两人旁边还有一把刀。”

曾阆:“还有刀?是不是凶杀?”

马致忠:“不过还有一件怪事。”

曾阆:“有事就一块说完,别讲一半留一半的。”

马致忠:“我发觉那具男尸有点象陈师爷。”

曾阆:“胡说,怎么可能是陈师爷,哎!今天有见到陈师爷吗?”

马致忠:“好象还没见到过陈师爷啊。”

曾阆:“来人呀。”

长随:“大人,有什么事?”

曾阆:“你今天看见过陈师爷吗?”

长随:“没有呀,哎!我记得了,昨天晚上,我见陈师爷跟泰一堂的任馆主和郑庄主一起出去的,找他们问问就知道了。”

曾阆:“你马上到陈师爷房间和下人的房间看看,如果见到他,叫他马上过来。”

长随:“是”

Δ 一双捂住双眼的手,从手指缝中,流出一串眼泪。

Δ 梁桂对着那紫洞艇的残骸,不由得想起和苏燕妮的在一起时的往事。

(回忆)苏荣山在狱中执着自己的双手,希望为他找到失踪的女儿。

(回忆)风雨夜中,苏荣山悲愤的泪水。

(回忆)第一次上紫洞艇为她打跑了捣乱的刘教头。

(回忆)在艇上听苏燕妮款款弹琴,两人为人生态度而争执。

(回忆)在金山古寺一起戏弄小猫,向她请教音律的倾谈。

(回忆)苏燕妮从寺内冲了出来。

(回忆)苏燕妮:“大师!我……”苏燕妮话未说完,咚的一声就跪在智明的跟前。

(回忆)和她一起潜入清竹秀石园取出《七星古谱》的经历。

(回忆)发现了父亲当年包裹《七星古谱》的红绸缎时,那种难忘的笑容。

Δ 梁桂默默地低下头,从心里向这位曾经在卖笑生涯里挣扎的女人致敬。

梁桂(轻声):“苏小姐,你安心走吧,来生再见了。”

Δ 长随急急地走到陈七的房间。

Δ 房间里面只有一铺床,一张桌子,两个藤荚。

Δ 桌上面摆着一排书籍,都是些刑名法术之学。

Δ 如万枫江的《幕学举要》、汪辉祖的《佐治药言》、《学治臆说》、《病榻梦痕录》,张廷骧的《入幕须知》、《刑钱必览》和《洗冤录》、《续增驳案新编》等。

长随:“陈师爷!陈师爷!”

Δ 那长随叫了两声,又连忙离开了。

Δ 曾阆已经坐在公堂之上,而马致忠还是站在堂下。

Δ 长随匆忙进来。

长随:“大人!大家都说陈师爷昨晚没有回来。”

曾阆:“我早有明令,没有任务,任何人晚上一律不得外出,你们就是不听,简直胡来,他房间里还有些什么?”

长随:“刚才看了一下,都是些在关刑名的书籍。”

曾阆:“以后再有这样不服从命令的,一律严办。”

长随:“是。”

马致忠:“我去找泰一堂问问吧。”

曾阆:“唔,去吧。”

马致忠:“是。”

Δ 郑湛还在**。

Δ 一阵敲门声将他吵醒。

仆役(画外音):“老爷,老爷!”

郑湛:“什么事?”

仆役(画外音):“泰一堂的任堂主来找你。”

郑湛:“啊,知道了,你请他在客厅等一会,我马上出来。”

Δ 郑湛身穿便服,口中吟诵着诗句慢慢走出来。

郑湛:“昨夜雨疏风骤、浓睡未消殘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裳依旧。知否?知否?应是……”

Δ 郑湛一眼望见任龙章满面怒容,定定地站在大厅正中,立即将口停住。

郑湛:“哎!任兄,一早到来,所为任事?”

任龙章:“你为什么害死苏燕妮?”

郑湛:“啊!你说什么?谁害死苏燕妮?苏燕妮死了?”

任龙章:“你还装得没事一样哩,苏燕妮昨晚被烧死了!”

郑湛:“不是吧!你听谁说的?”

任龙章:“全佛山都知道了,你还在装?”

郑湛:“任龙章!一早起来,你别给我开这样的玩笑!”

任龙章:“谁开玩笑了?那条紫洞艇昨晚起火,足足烧了一夜,听人说苏燕妮已经被烧死了。”

郑湛:“真的?”

任龙章:“我刚从白马滩回来,是不是你有心害我?”

郑湛:“胡说!我害你干什么?”

任龙章:“你怎么不是害我,你带陈师爷到她的艇上去,就是害我!”

郑湛:“你是说陈师爷也被烧死了?”

任龙章:“你他妈什么都知道,肯定是你设的局!”

郑湛:“你别乱说话好不好,快说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任龙章:“苏燕妮的紫洞艇被烧毁了,听说上面烧死了两个人。”

郑湛:“烧死的是谁?有没有听说陈师爷也烧死了?”

任龙章:“听说上面有一男一女的尸体,是不是陈师爷,看来只有你才知道了。”

郑湛:“哎哟,真要命,真要命了。”

任龙章:“我问你,昨晚是不是你带陈师爷到苏燕妮那里去?”

郑湛:“这谁都知道,陈师爷就好这一味嘛。”

任龙章:“可你怎能带他到苏燕妮那里去呀。”

郑湛:“任兄,你虽然为苏燕妮开了脸,毕竟她是妓女,做这一行也是很正常啊。”

任龙章:“我想不到你昨晚找陈师爷谈事情,原来带他去找苏燕妮。”

郑湛:“那是陈师爷的意思,事情谈完,他提出要去,我也没办法啊。”

任龙章:“现在苏燕妮死了,我……”

郑湛:“任兄,这事千万别放在心上,更不要影响我跟你的友情,万事看远点嘛。”

任龙章:“你、你他妈的就不应该这样做!”

郑湛:“任兄,你先下下火,我等会再请你喝杯酒,算是向你陪罪。”

任龙章:“我今天喝不下酒。”

郑湛:“任兄,有些事还得你帮忙的。”

任龙章:“有什么事要帮忙?”

郑湛:“我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苏燕妮为什么会烧死,但我看这件事有点麻烦。”

仆役:“老爷,任堂主,贵堂的刘教头有事找两位。”

任龙章:“他来干什么!”

郑湛:“叫他进来。”

刘教头:“任堂主,郑庄主,绿营的马管带到了泰一堂,说是有急事要找你们。”

郑湛:“麻烦来了。”

Δ 沉沉的小雨,四周全湿润。

Δ 河滩上,大大小小地摆放着一些渔家破旧小渔船。

Δ 原来渔家不准上岸居住,唯有居住在这些破船上。

Δ 昨晚的大雨让船檐到现在还不时滴下水来。

Δ 渔婆手端一碗冷饭从小渔船里走出来。

Δ 在泰一堂武馆里,马致忠坐在椅子上,任龙章和郑湛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马致忠:“我看得很清楚,那刀虽然被火烧过,刀上的血还是能看得出来。”

郑湛:“不可能!我离开时,陈师爷和苏燕妮还不知多亲热,怎么可能会有刀?”

马致忠:“那证明陈师爷是上了那条紫洞艇了。”

郑湛:“是上了去,可我在艇上时,看见苏燕妮对陈师爷特别好,怎么可能会打起来呢?”

马致忠:“看来那烧焦的男人就是陈师爷喽?”

郑湛:“这事惹来麻烦了,马兄,你可得帮帮我们啊。”

Δ 渔婆又走到一间破烂的土地庙前。

Δ 只见四姑穿着一件极不合身的衣服,坐在庙前发愣。

渔婆:“四嫂,想来你也饿了,只是我这里没有什么好东西,一碗冷饭,你将就吃了吧。”

Δ 四姑迟缓地端过饭碗,红着双眼。

Δ 渔婆慢慢地走开了。

Δ 四姑就着泪水吃了起来。

Δ 吃着吃着,四姑想起往日风光无限的日子。

Δ 紫洞艇上灯烛辉煌,几个歌女在起舞。

Δ 郑湛和任龙章等人围着她敬酒。

Δ 她一个人躲在房间内狂喜地数钱。

Δ 笙歌燕舞中,陈七师爷悄悄地摸了她一把,弄得她不胜惊喜。

Δ 一阵微风吹过,让她忽然醒悟过来,她抬头惶恐地望着四周。

Δ 她放在饭碗,放声大哭起来。

Δ 渔婆又揣着一个小包袱过来,站在四姑跟前,看着这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好久,好久。

渔婆:“别哭了,你也是挺可怜的,我们穷,帮不上你什么忙,这里还有十来个铜钱,几件衣服,要是不嫌弃,你就带上吧。”

Δ 四姑双手接过包袱,哭得更加大声。

(画外音)她能不哭吗,她哭这半生的心血在瞬间化为灰烬,她哭这赖以谋生的事业转眼成空,她哭如浮云变幻般的世事,她哭吉凶未卜的将来。她哭因一时怕事,竟将苏燕妮绑在船上而无法逃生。

Δ 四姑轻轻地放下饭碗,掩着脸孔,怀揣渔婆给的十来个铜钱,将包袱背起。

Δ 纷纷扬扬的小雨,把四周全罩在烟雨之中。

Δ 对岸的楼台、绿树、小屋、河堤,全都蒙上一层薄纱。

Δ 四姑在雨中踉踉跄跄地离开这土地庙。

Δ 渔婆站在一旁,望着这位昔日骄扬拔扈的人逐渐远去。

Δ 又望着放在土地庙门前那碗还没吃完的冷饭。

Δ 四姑在苦风凄雨中,踏上一条自己无法知道结果的路。

Δ 渔婆轻轻地叹息一声,慢慢地走回自己的小渔船。

Δ 一碗冷饭,仍然放在土地庙的门槛边。

马致忠:“现在还说不上帮忙的事,那你还见到过艇上的的其他人吗?”

郑湛:“有呀,艇上连老鸨和七八个姑娘我都见到了。”

马致忠:“为什么艇上只有两具尸体呢?”

郑湛:“这就不知道了。”

马致忠:“哪么,那个老鸨又去了什么地方?”

郑湛:“这我真不知道。”

马致忠:“好吧,你把这事的原委向大人说清楚吧。”

Δ 马致忠脸色一变,已经开始打官腔了。

任龙章:“马兄,哎,马大人,看郑兄一片忠心,我们也相交了这么多年,你是不是通融一下,向曾大人美言几句,要不郑兄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Δ 马致忠将脸别到一边去。

Δ 郑湛一看不妙,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来。

郑湛:“马兄,这是三百两的银票,务必请马兄看在兄弟份上,帮兄弟一把啊。”

Δ 马致忠斜了一眼那银票,顺手将它揣入怀中,脸上这才舒展开来。

马致忠:“你们也真是的,现在是什么时候,还带陈师爷到那种地方。”

马致忠:“等会见了曾大人,就说是陈师爷一力要去的,明白吗?”

郑湛:“明白,明白,谢谢马管带大恩。”

马致忠:“是这样的,陈师爷说这几天做事太疲劳,要他们请客,所以才到紫洞艇上去喝花酒。”

曾阆:“说了他多少次了,就喜欢向那帮商人打秋风,你看,这不出事啦。”

马致忠:“是,这陈师爷也太不自重了,好在他既没有家小,又没有亲属,是不是就此了结?”

曾阆:“好吧,将他好好的厚葬吧。”

马致忠:“是。”

曾阆:“我对这件事,还是有点怀疑。”

马致忠:“怀疑什么?”

曾阆:“这件事必定与革命党有关。”

马致忠:“不可能吧,陈师爷去喝花酒时,就只有泰一堂和郑庄主几个人知道,陈师爷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杀了他,对大清一点影响都没有。”

曾阆:“这事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是现在我还不明白他们的目的何在,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马致忠:“大人说的是,小人一定提高警惕。”

曾阆:“看来这段时间,你可得留点神,尽快摸清陈师爷的失踪原因,一有情况,立即向我禀报。

马致忠:“是,大人。”

Δ 一张描绘得并不精确的地图,摊在桌子上。

Δ 王寒烬双手撑着桌子的边缘,正俯身观看地图,

Δ 梁桂走了进来。

Δ 梁桂递过一份折叠成燕子形的纸条。

梁桂:“有人送来一份东西。”

王寒烬:“我看看。”

Δ 王寒烬仔细地看了一遍

王寒烬:“唔,‘狮王对垒见真章’,曾大人出了个挺不错的题目嘛。”

梁桂:“王先生,曾阆又有什么馊主意?”

王寒烬:“据这份线报说,曾阆准备在四月初搞一场叫‘狮王对垒见真章’的狮艺比赛,以此吸引我们大量的民军参加比赛,到时候他再用军队围攻我们。”

梁桂:“用举办舞狮子比赛来消灭我们?”

王寒烬:“是呀!曾大人竟然想到用这样的计策来消灭我们,也算他对当地的风俗了解得不错嘛。”

梁桂:“我们可千万不要上他的当啊!”

王寒烬:“我倒不是这样想,既然他有这样的打算,我们怎能让曾大人失望呢。”

梁桂:“我们也去参加比赛?”

王寒烬:“我想就利用这次比赛,来个将计就计,好让曾大人认识一下我们民众的力量。”

梁桂:“不行吧!他已经为此设计了预谋,我们还去参加比赛,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王寒烬:“如果我们只是老老实实地去比赛,那当然是送羊入虎口了,但我们先送一个鱼钩给他吃,再在四周布一张大网,你看怎样?”

王寒烬:“那你现在就去请陈馆主、李苏师傅、钱维方他们几个过来,我们商量一下。”

梁桂:“他们就在隔壁,我去叫他们过来。”

Δ 梁桂出去一会,陈盛、李苏和钱维芳都陆续过来了。

Δ 泰一堂武馆内室,任龙章一人正面对孤灯,独自思索。

(闪回)在师傅谦的送殡队伍中,钱维方对他的劝说。

Δ 任龙章站起来,在室内来回走动。

Δ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任龙章:“谁?“

刘教头:“我,刘志成,郑先生叫了个伙计来,说是有事找你。”

Δ 任龙章打开门。

Δ 刘教头手提灯笼,陪着一个“悦来钱庄”的伙计站在门外。

Δ 那伙计也是手提灯笼,一进门就毕恭毕敬地向任龙章行了个礼。

伙计:“任馆主,郑先生有事请你过去商议。”

任龙章:“好,你等等,我换件衣服就来。”

王寒烬:“我己知道曾阆的作战计划,我想今次来个将计就计,好好地利用一下曾大人的作战计划。”

李苏:“将计就计,太好了,我们就看王先生的了。”

钱维芳:“怎样将计就计?”

王寒烬:“既然我们的民军准备工作己经做得差不多了,那我们就让“狮王对垒见真章”比赛作为佯攻,而将大部份兵力由李苏和钱维方率领,攻打佛山四衙,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钱维芳:“又要参加比赛,又要攻其无备,这还真得好好地商量才行呀。”

王寒烬:“智明大师不是到了李才干医生处落脚吗,明天就请他过来,大家谈谈如何破阵,如何攻打佛山四衙的事吧。”

梁桂:“我明天去请他来。”

王寒烬:“好,今晚大家先在心里有个数,明天都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钱维芳:“好。”

Δ 任龙章匆匆地走进悦来钱庄。

任龙章:“郑兄有事找我?”

郑湛:“坐坐,来,到这坐下,喝杯茶再说。”

任龙章:“这么晚了,郑兄还忙于事务,小弟不胜敬佩。”

郑湛:“什么事务,还不是为了协助曾大人,尽早排除一些障碍而矣。”

任龙章:“曾大人有指示?”

郑湛:“没错,下午曾大人专门找了我去,将一件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去办。”

任龙章:“什么任务?要交给我办?”

郑湛:“是这样的,马上就要举行‘狮王对垒见真章’大赛了,其实这次大赛,主要的目的是吸引乱党出来,以便一举歼灭之,为了打乱乱党的部署,曾大人决定将鸿胜馆的悍将梁桂予以清除。”

Δ 鸿胜馆内,陈盛、钱维方、智明和尚、梁桂等几个人在商量。

陈盛:“大师,这次专门请你到来,关键是商讨怎样破解那‘天罗地网阵’,能不能破解这个青阵,对这次起义的成功关系重大,对我鸿胜馆声誉关系重大,对这次参与舞狮人员的生命安全,也是关系重大,务请大师费心。”

Δ 智明没有说话,仰起脑袋,好象望着墙壁,又好象在沉思。

王寒烬:“大师,大师,你说话啊!”

Δ智明看了一眼陈盛,还是不作声。

王寒烬:“大师,陈馆主说的这三个‘关系重大’,确实很重大,破解这青阵对我们来说十分重要。”

智明和尚:“阿弥陀佛。”

王寒烬:“大师有办法了?”

智明和尚:“这青阵倒是闻所未闻,既称‘生死’又是‘阴阳’,到底里面有些什么呢?”

Δ 众人听得智明询问,全都说不出话来。

Δ 说到这里智明和尚忽然转头向梁桂。

智明和尚:“你手中的《七星古谱》有介绍这个青阵吗?”

梁桂:“《七星古谱》里面并没有介绍这个青阵。”

Δ 大家听得如此说法,不由得面有难色。

Δ 这时智明和尚离开座位,背着双手在厅内慢慢地转着圈子。

陈盛:“难道我们就没办法破解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