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三集:连环套索

郑湛:“找人去他那个破屋里偷。”

任龙章:“谁去偷?”

郑湛:“叫刘教头去,怎么样?”

任龙章:“他那个人,平常就粗枝大叶的,这鼠窃狗偷的功夫,肯定不行。”

郑湛:“要么你亲自出马,如何?”

任龙章:“我也不行,你别忘了他家里那个老家伙,手上的功夫比我差不到那里去,再加上梁桂那小子,弄不好,反被他们抓起来,岂不是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

郑湛:“我们来硬的,把梁桂弄出来,逼他将古谱让给我们。”

任龙章:“你不是吃错药吧?把他弄出来?你以为他是三岁小孩子呀?”

郑湛:“那你认为怎么办?”

任龙章:“我那知道怎么办?”

Δ 郑湛好久没的说话,只是仰着脑袋,双眼左右滚动。

Δ 忽然,郑湛看到屋顶明瓦边,有一个蜘蛛网,一只黑蜘蛛正静静地伏在网中。

Δ 郑湛静静地看了一会,忽然两眼发亮,‘啪’地将手在大腿上一拍。

郑湛:“有了,我想用个‘网中擒鳖’之计,先将他家里那个妹头扣起来,他们肯定要来找人,我们再安排好陷阱,到时来一个捉一个,让他们就剩下那个老家伙,再让他用书来赎人!”

任龙章:“这办法行不行啊?”

郑湛:“什么办法?这叫计策!反正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计策不行也得行。”

任龙章:“好好好,计策就计策,可你怎样实行这计策?”

郑湛:“你过来。”

Δ 郑湛向任龙章招了招手。

Δ 任龙章走近郑湛,支起耳朵靠近郑湛的嘴巴。

Δ 郑湛在任龙章耳边悄声地说了几句话。

Δ 任龙章边听边点头。

任龙章:“这倒是个好办法,我看此事就来个速战速决,尽快动手吧。”

郑湛:“好,那就看你了。”

任龙章:“没问题,我回去就找刘教头动手。”

矮仔郭:“什么东西?”

冯师傅:“一只铁狮头。”

矮仔郭:“这到那里去找?”

霍百源:“我知道在那里找得到。”

冯师傅:“啊,霍先生有这样的门路?”

霍百源“你别忘了,我是铸造行的东家,那里曾经铸过什么出来,我一清二楚。”

梁桂:“这铁狮头那里有?”

霍百源“在祖庙后面的庆真楼里,就有一只尘封多年的生铁狮子头,据说是佛山铁佛寺烧了以后,存放在那里的。”

梁桂:“铁佛寺的铁狮头?”

霍百源“据说当年铁佛寺里面所有的佛象、器皿、全是铁铸的,这只狮子就是我们铸造行最早所铸,不过这铁狮头很重,平常的庄稼汉,用双手也提不起它哩。”

梁桂:“难道这《七星古谱》是根抿这铁狮子来编的?”

霍百源“是不是根据它来编,这就不好说了,反正有这么个东西就在附近。”

矮仔郭:“问变么多干嘛?想办法弄过来,好抓紧练习啊!”

陈盛:“霍先生,你在这里是最有头面的人,能不能帮忙去借来用用呢?”

霍百源“我明天去试试。”

Δ 村后,竹林掩映。

Δ 竹林边是一片宽阔的田野。

Δ 在一块水田里,摆了二十几只打禾桶。

Δ 这些打禾桶摆成一个曲线状的桶阵。

Δ 一只生铁铸的狮子头就摆在田边的地上。

Δ 这铁狮子铸得古扑传神,斑驳的痕迹,仿佛在向世人诉说岁月的沧桑。

Δ 梁桂、丁振邦、陈艺林、矮仔郭、蒋耀宽、亚标等几人束扎着腰带,显得特别精神抖擞。

矮仔郭:“冯师傅,这是一个什么阵法?”

冯师傅:“等一会你自然就知道了。”

矮仔郭:“刚才几个人才能抬得动它,你不是叫我一个人去舞动它吧?”

冯师傅:“你说呢?”

Δ 陈艺林、矮仔郭、蒋耀宽和亚标几个人听了,脸上都不由得现出一种胆怯的样子。

冯师傅:“平时的胆量都到那里去了?”

霍百源:“冯师傅,这铁狮头足有一百多斤重,压坏了他们可不是玩的。”

冯师傅:“你放心,我会有办法的,矮仔郭过来。”

矮仔郭:“冯师傅,我是练打鼓的,不舞狮头行不行?”

冯师傅:“行与不行,你试都没试过,怎知不行?来,都过来!”

Δ 一伙人全都站了过来。

冯师傅:“你们不是学过扎马吗?先站个桩我瞧瞧。”

Δ 各人都开了个四平大马。

冯师傅由头到尾将各人都摇晃了几下。

冯师傅:“这样的练习,对提高你们的腰、桥、马都有很大的帮助,特别是对将来练习狮形猫步更有好处,亚桂,你先来试试。”

梁桂:“好,我先来。”

Δ 梁桂走了出来,再站了个桩。

Δ 几人把铁狮头往梁桂头上一戴。

Δ 梁桂站得倒是很稳固。

冯师傅:“好!扶着他到水田里。”

矮仔郭:“哇,这样做岂不要命?”

Δ 几人再扶着梁桂下到水田里。

Δ 梁桂头戴铁狮子头,才走了一步,泥水一下子浸没至膝盖。

冯师傅:“水田的泥很滑,扛着这狮头必须从丹田提气,抽肋提跨,挺胸拔背。”

Δ 梁桂一步一步往前走,一群人与他不离左右,个个都伸出双手,做足保护措施。

Δ 太阳从东面转到西边。

Δ 也不知练了多长时间。

Δ 太阳慢慢地向西边隐没,天色也慢慢暗下来。

Δ 众人都累得坐在地上。

矮仔郭:“师傅!师傅!明天还要来吗?”

冯师傅:“当然要来。”

矮仔郭:“那需要练习多少天?”

冯师傅:“不用多少天,半个月后就是北村生菜会,最多只能练十天,你想多练习都不行。”

矮仔郭:“哎呀,我的妈呀。”

Δ 曾阆在园子里欣赏盆景,马致忠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马致忠:“大人,鸿胜馆那帮人,巳经开始练习《七星古谱》了。”

曾阆:“哦!他们已经在练习了?”

马致忠:“是,而且练得很奇怪。”

曾阆:“很奇怪?怎么奇怪?”

Δ 泰一堂武馆里,高高矮矮坐了十来个人。

Δ 有的在下棋,有的在吹水烟筒,弄得一屋子烟雾弥漫。

Δ 任龙章匆匆的走进来。

任龙章:“刘教头!刘教头!”

刘教头:“有!来了,来了,堂主,什么事?”

任龙章:“你过来。”

Δ 任龙章将刘教头拉到门外,又在他身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

刘教头:“这还不是手到擒来。”

任龙章:“此事不得有失。”

刘教头:“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Δ 刘教头一拍胸脯,整个人立即一副雄纠纠气昂昂的气慨。

马致忠:“他们找了一只铁狮头回为,这几天正在山紫村后的水田中,经营承包习舞铁狮子。”

曾阆:“那来的铁狮子?”

马致忠:“听说这铁狮子以前是铁佛寺里的一件供奉,大约一百三十近左右,铁佛寺烧了以后,一直就存放在祖庙的庆真楼里,近日被霍百源以大魁堂值理的身份,将它借了去,原来是为鸿胜馆训练所用。”

曾阆: “难道这种训练方法就是从《七星古谱》中来的?”

马致忠:“我看肯定与这本书有关。”

曾阆:“有道理,你再想想办法,尽量去弄到这本书来。”

马致忠:“大人也想弄到这本书?”

曾阆:“我是这里的最高治理者,难道不应该了解当地的秘芨?”

马致忠:“卑职明白。”

Δ 入夜,半弯明月挂在天空。

Δ 汾江河面泛起一片薄雾。

Δ 晚风吹着岸边干枯了的水草,发出一阵索索的声音。

Δ 晚间打渔的小船划起了一圈圈无声的涟漪。

Δ 沿河两岸树木婆疏,河堤上却是游人如鲫。

Δ 泊在白马滩上的紫洞艇,灯火通明,隐约传来几声细不可闻的琴响。

Δ 佛山又进入一个繁嚣之夜。

Δ 妹头手挎竹篮,里面装着一包包用纸角包好的咸脆花生。

妹头:“咸脆花生!咸脆花生哩!好香脆的咸脆花生!”

Δ 街上,人来人往,妹头穿梭于其中。

Δ 在街头转角处,刘教头和两个头戴瓜皮小帽的人对着妹头指指点点。

Δ 其中一个听完刘教头讲话,伸了伸腰,慢慢地跟着妹头走去。

河堤上,游客穿梭往返。

Δ 妹头还是手挎竹篮,在人群中边走边叫卖咸脆花生。

妹头:“咸脆花生!咸脆花生哩!好香脆的咸脆花生!一文钱一包咸脆花生!”

游客:“小姑娘,来一包。”

妹头:“好嘞,好香脆的咸脆花生!承惠一文钱。”

游客:“好,给你。”

Δ 妹头刚收了钱,忽然从她后边冲出一个人来。

Δ 那人将手往妹头手臂间一穿,那篮花生一下子就到了他的手上。

Δ 妹头一愣,那人已经跑远了。

妹头:“干什么?你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抢我的花生!你别跑!”

Δ 妹头蹬蹬蹬地拔腿就往那人追去。

Δ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Δ 曾阆来到女儿的房间。

曾阆:“芷莹呀,你不是一直说要教育救国吗?我已经为你找了个地方,可以发挥你的所长了。”

曾芷莹:“找到地方?你是说为我办一间学校?”

曾阆:“你看看,还未出来当过教书先生,就想先当校长了?”

曾芷莹:“那你说的找到地方是怎么一回事?”

曾阆:“是这样的,最近有位女仕,办了间节芳小学校,我已经和人家打过招呼,叫你去那里当个教员先生,你这两天就到那里去吧。”

曾芷莹:“也好,我就去试试。”

曾阆:“不是试,是认真地当好一个教员先生。”

曾芷莹:“好,我会的了。”

Δ 冯师傅一家人正就着一支油灯,在忙碌地开竹篾,扎狮头。

冯敏英:“这妹头,快二更天了,还不回来?”

冯师傅:“我早说过不要再去卖咸干花生的了,她就是不听。”

冯敏英:“还不如在家帮我扎狮头还好。”

梁桂:“不行,我得去找她回来。”

冯敏英:“对,你去叫她回来算了。”

梁桂:“好,我这就去。”

Δ 梁桂放下手中的竹篾,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走了出去。

Δ 冯师傅和冯敏英又再低头做工。

Δ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

冯敏英:“啊,他们回来了。”

冯师傅:“不象,不是亚桂和妹头的脚步声。”

冯敏英:“唔,好象是振邦的脚步声。”

Δ 话音刚落,丁振邦手提两埕酒从门外进来。

丁振邦:“又说我什么呢?”

冯敏英:“啊,果然是振邦来了,这么晚了,怎么不好好在酒庄里休息?”

丁振邦:“大婶、冯师傅,还在开夜工呀?”

冯师傅:“呵呵,振邦来了,坐吧。”

冯敏英:“这叫闲时多干活,忙时才不至于手忙腿乱嘛。”

丁振邦:“干爹让我送两埕酒过来,说是给冯师傅嚐嚐新。”

冯敏英:“你也是的,这么晚了,还跑来干嘛,过一两天才送来也行嘛。”

丁振邦:“本来傍晚就想过来的了,后来酒庄里又有些事,担搁了一会,直到现在才能抽空过来,亚桂不在家吗?”

Δ 丁振邦一面说,一面将两埕酒放在桌子上,只把冯师傅喜得眉开眼笑。

冯敏英:“他见妹头去卖咸干花生这么久了还不回来,就上河堤找她去了。”

丁振邦:“干脆叫妹头以后别再去卖咸干花生了,在家里帮忙扎扎狮头,可能比卖那花生还能多赚一点钱哩。”

冯敏英:“谁说不是,她就是不听,说是在家里太闷了,不如四处走走好。”

丁振邦:“这妹头。”

冯敏英:“振邦呀,你得帮我说说她才行。”

丁振邦:“我晓得了。”

Δ 忽然梁桂手提一只竹篮,气喘吁吁地从门外冲进来。

梁桂:“不好了,妹头被人绑走了。”

冯敏英:“什么!你说什么?”

梁桂:“我刚才在河堤上听人们说,有人抢了妹头的花生篮子,妹头追上前去,谁知又有另外两个人出来将妹头扭住,把她拖入巷子,后来我到那个地方,只捡到这只篮子,我四处寻找一番,都找不到妹头。”

冯敏英:“你你你……你是和妹头跟我开玩笑的,是吧?啊?你可别吓我,你……”

Δ 冯敏英一听,吓得瞪起双眼,两手也颤抖起来。

冯师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慢慢说。”

梁桂:“我刚才一听到这件事,立即就在那地方四周搜索过了,除了这竹篮子,什么线索也没有。”

丁振邦:“我去找她!”

冯师傅:“振邦,回来。”

丁振邦:“不行,我得去找她!”

冯师傅:“你往那找?”

冯敏英:“妹头啊!妹头,你现在那里啊!你们快去找她呀!”

丁振邦:“我,我到刚才丢失妹头的地方去找。”

Δ 冯敏英低声地哭起来了。

冯师傅:“那么会不会是土匪干的?”

冯敏英:“不会吧,这里那有什么土匪的。”

冯师傅:“那也不一定,听说近来在平洲三山林岳一带,曾来了一股土匪,说不定他们以为妹头手中有钱,就把她绑了去也说不定哩。”

冯敏英:“可我觉得不象,要是土匪,为何不抡其它的人?就算妹头将那篮咸脆花生全卖完了,也不值几个钱呀。”

梁桂:“没错,我想这班人不是土匪。”

冯师傅:“对,我也觉得不象是土匪干的。”

丁振邦:“那又是谁呢?”

梁桂:“依我看,他们是冲着《七星古谱》而来的。”

丁振邦:“为《七星古谱》而来?”

冯师傅:“没错,你想想,早不绑,晚不绑,刚得到了《七星古谱》他们就搞出这么一件事来,你说是不是与《七星古谱》有关?”

丁振邦:“有道理。”

梁桂:“那我们怎么办?”

冯师傅:“对妹头的事,大家先不要着急,我们只要知道对手的目的何在,就可以了,你明天早上,到鸿胜馆告知陈师傅知道,让他也帮忙想想办法,倒是目前必须要将《七星古谱》找个地方转移了,才能确保它的安全。”

梁桂:“说得是,那我现在去就将它藏好,明天去找陈师傅,将妹头的事告诉他。”

冯师傅:“好,你去吧。”

冯敏英:“你们就不管妹头了?”

冯师傅:“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怎么不管呢?”

冯敏英:“她今晚可怎么办哟,妹头呀!”

Δ 丁振邦走近冯敏英,在她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

丁振邦:“大婶,你先别担心,我会去救妹头的。”

冯敏英:“还是你有本心。”

Δ 夜已深,郑湛和任龙章两人还就着一张小圆桌在喝茶。

任龙章:“这次绑架了那小妹头,你说他们会不会想到是我们干的?”

郑湛:“在佛山敢绑走妹头的人,你说谁有这样的能耐?”

任龙章:“当然只有我们才有这个能耐啦。”

郑湛:“这不就对喽。”

任龙章:“怎么不对?”

郑湛:“你想,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忽然失踪,要弄走她的,一定不止我们。”

任龙章:“不止我们?难道还会有其他人吗?”

郑湛:“是呀,现在娼赌林立,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一天到晚在街上走,那些输光了钱的亡命之徒,还不眼红?还不会想法将她拐卖到鸨寨去?”

任龙章:“我倒不是这么认为,那姑娘虽然年纪少,可她还是懂得几下拳脚,一般的人不是那么容易将她弄到手的。”

郑湛:“你是说,他们一定会想到是我们干的喽?”

任龙章:“我看他们也会想到这层道理的。”

郑湛:“那好啊,我就是要他们这样想。”

任龙章:“难道你还有另一手?”

郑湛:“放心吧,我早已安排好天罗地网,就等他们来喽。”

Δ 万籁俱静,弯月已沉入西山。

Δ 街头两旁的房子全都隐藏在黑夜之中。

Δ 只有每个街头的门楼上,都亮出一点光来。

Δ 那是各间门楼通宵达旦都要点的风灯。

Δ 一条人影在街上快速地移动。

Δ 只有透过昏黄的灯光下,才看到这人脸上用一块黑布包了起来。

Δ 梁桂轻快地将床铺理好。

梁桂:“振邦,振邦,床铺搞好了,今晚就在这里过一晚吧。”

Δ 过了好久,亚桂没有听到丁振邦回答。

梁桂:“振邦,振邦,你在那?床铺搞好了。”

Δ 梁桂边叫边四周查看,还是不见丁振邦。

冯师傅:“振邦刚才不是在你这里的吗?”

梁桂:“刚才还在的,我到厕所找找看。”

Δ 梁桂说完拔腿就往外出去了。

冯师傅:“一天晚上要找两个人,真不知为何?”

梁桂:“振邦也不见了。”

冯师傅:“呀!振邦又不见了?”

冯师傅呆了一会,忽然叫起来。

冯师傅:“亚桂!亚桂,你快去看看你细妈有没有在家里。”

冯敏英:“什么回事?大惊小怪的?”

Δ 冯敏英听到两爷孙在家里大呼小叫的,从房里走出来。

冯师傅:“振邦又不见了,你说怪不怪?”

冯敏英:“啊,是这样的,他刚才对我说过,想去探探泰一堂动静,两爷孙光顾着分析情况,又不同意他前往,可能现在一个人去了泰一堂了。”

冯师傅:“哎呀,给你吓死了,怎能这样做呢,亚桂,你现在马上就到鸿胜馆去找陈师傅,务必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他,我看这事不能再拖到明天了。”

梁桂:“好,我马上走。”

冯师傅:“带上家伙,说不定路上会有埋伏。”

梁桂:“行,我会的了。”

Δ 冯敏英从屋里拿出一把刀来,递给梁桂。

Δ 梁桂匆匆地来到鸿胜馆。

Δ 陈盛、李苏、陈艺林正商量着什么。

Δ 陈盛一见梁桂的脸色,立即察觉出有点不对头。

陈盛:“发生了什么事?”

梁桂:“妹头被人绑架了!”

陈艺林:“什么?你说妹头被人绑架了?”

梁桂:“妹头……振邦……”

Δ 梁桂有些激动,说起话来嘴唇有点颤抖。

陈盛:“妹头怎么样,振邦又怎么样?”

钱维方:“别激动,你慢慢说。”

梁桂:“今天晚上,妹头很久都没回来,后来我上街去找,听人们说,有人抢了妹头的花生篮子,妹头追上前去,谁知又有另外两个人出来将妹头扭住,把她拖入巷子,后来我到那个地方,只捡到这只篮子,我四处寻找一番,都找不到妹头。后来振邦又不见了”

陈盛:“什么!振邦也不见了,在那里不见的?”

梁桂:“他是去救妹头。”

陈盛:“一定是泰一堂在搞鬼,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

钱维方:“大家别冲动,现在贸贸然找泰一堂,会误了大事,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这件事会不会是曾阆,想知道武器的下落,借机打乱我们部署,探听我们虚实?”

陈盛:“这个也是有可能的。”

钱维芳:“师傅,你们做好应变准备,我跟亚桂去摸摸底。

陈盛:“好,你们先去吧。”

Δ 夜色昏暗。

Δ 泰一堂武馆内,看更的人正靠在墙边打磕睡。

Δ 忽然见一条黑影飞快地窜过闱墙,直奔后院,

Δ 此黑影身穿夜行衣,蒙着面罩,轻轻地推开几个房间的房门,溜进里面搜索一番,又悄悄地退出来。

Δ 忽然,这人不小心碰到了栏杆的花盆,发出一下轻微的声响。

Δ 这响声惊动了看更人,见这黑衣人正往他这里摸来。

Δ 看更的人不由得心中惊慌,转身狂奔起来,并大声叫喊起来。

看更人:“有贼呀!有贼呀!”

Δ 黑衣人连忙往门外退出。

Δ 郑湛和任龙章一听,笑了起来。

郑湛:“说到曹操,曹操就到,没错吧。”

任龙章:“郑兄果然妙计。”

郑湛:“走,去会会这位朋友。”

任龙章:“好的。”

Δ 两人说着各取一件兵器在手。

Δ 任龙章是一把刀。

Δ 而郑湛除了一把刀外,还将一支只有尺许长的物品插入绑腿中。

Δ 夜凉如水。

Δ 郑湛和任龙章手提短刀,奔将出来,围住黑衣人。

Δ 双方沉住气,脚步慢慢地移动。

Δ 任龙章忽然出招,一招就向黑夜人朔来。

Δ 黑衣人连忙一闪,顺手抽出刀来招架。

Δ 郑湛倒不急于加入战团,手提着单刀,冷冷的站在一旁掠阵。

Δ 双方一阵撕杀,黑衣人刀法一招狠过一招。

Δ 任龙章眼看就要招架不住。

Δ 黑衣人将手中的刀一挥,刀尖从任龙章脸前划过,吓得任龙章将脖子一缩。

Δ 黑衣人借机转身就往门外走。

Δ 谁知郑湛经验老到,往黑衣人身前一挡。

Δ 顺手从绑腿中拔出那跟尺许长的物品,对着面前的丁振邦一按。

丁振邦倒也眼快,将身一闪,避开迎面而来的暗器。

Δ 可郑湛离身太近,只听“忽”的一声,丁振邦肩膀上中了暗招。

Δ 丁振邦全身一颤,身体晃了一晃。

Δ 丁振邦见郑湛如此狠毒,气得连身带刀扑向郑湛。

Δ 郑湛心内一惊,连连后退。

Δ 丁振邦还想扑前,忽然感到双肩无力,那把刀‘叮’的一声,掉在地上。

Δ 围墙外,两个用布蒙着脸的人,看到丁振邦失利,不禁互相对视一眼。

Δ 其中一个将脑袋一摆,两人同时从墙上跃起。

Δ 郑湛一见大喜,一刀砍在丁振邦的肩膀上,鲜血突突地冒了出来。

Δ 郑湛跟着一刀就想砍落丁振邦的腿上。

Δ 忽然,从墙角处冲出一个长得高高的人来、他也是用布蒙着脸。

Δ 高个子用刀挡住郑湛的刀,又将刀一斜,直往郑湛的前锋手削去。

Δ 吓得郑湛连刀也掉开,方保住了那只手掌,但脸色已经变得雪白。

Δ 那高个子顺势飞起一脚将郑湛的暗器踢飞。

Δ 任龙章和郑湛一时都被来人的武功镇住了。

Δ 就在这时,另外一个穿黑衣服的人,一声不响地冲上前来,扶起地上的丁振邦,匆匆向外就跑。

Δ 郑湛和任龙章早已吓得眼瞪目呆,看着这两人夹着丁振邦飞奔而去。

Δ 过了好一会,任龙章弯腰拾起刀,还想往前追去。

郑湛:“任兄,千万别追,那两家伙的武功有点扎手,你追出去弄不好还会被他所伤。”

任龙章:“难道我在自己武馆里,让人如此横行?”

郑湛:“别说了,先到里面再说。”

任龙章:“郑兄,请!”

Δ “宏昌记”内,冯师傅急得团团转。

Δ 冯敏英正在灯下呆坐。

Δ“咚“的一声,有人用脚踢开了门。

Δ 冯师傅和冯敏英惊讶地站起来。

Δ 梁桂背着丁振邦从门外匆匆进来。

Δ 后面又有一个蒙面人紧跟其后。

Δ 冯敏英一见,连忙放下手中的竹篾,惊诧地走过来。

梁桂:“细妈,快找个地方让振邦躺下。”

冯敏英:“振邦受伤了?”

Δ 蒙面人拉下脸上的黑布,原来是钱维方。

冯敏英:“钱师傅,到底是什么回事?”

钱维方:“丁振邦中了暗器。”

冯敏英:“啊?中了暗器?”

梁桂:“别问了,快找个地方让他躺下来吧。”

钱维方:“送到房间吧。”

冯敏英:“啊,啊,快进房间吧。”

Δ梁桂背着丁振邦进了房间。

Δ 在一张床前将丁振邦从背上放下来。

Δ 丁振邦已经昏迷。

Δ 两人走进武馆。

Δ 任龙章拖过一张凳子给郑湛坐,自己却站在一旁呼呼喘气。

郑湛:“你刚才又不是没领教过他的武艺,你敢说能赢得了他?”

任龙章:“他妈的!这人是谁?那两个穿黑衣服的家伙又是谁?”

郑湛:“难道你没看出来?那高个子我看很象钱维方,后来穿黑衣服的就是简家那小子。”

任龙章:“钱维方为何要蒙着脸进来?“

郑湛:“咳!你还不明白,这钱维方你跟我都认识他,要是他明目张胆地进来,面子上过不去,所以他不敢用真面目出现。”

任龙章:“啊!那么先前穿黑衣服的家伙又是谁?”

郑湛:“这个我倒看不出来,不过他已中了我的暗器,看来够他受喽。”

任龙章:“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也敢来这里撒野,真是寿星公吊脖子,嫌命长了。”

郑湛:“他呀,他这次麻烦可大喽?”

任龙章:“为什么?”

郑湛:“你知道这暗器的来历吗?”

Δ 郑湛边说,边掏出一个只有半尺长,圆筒状的东西。

任龙章:“你不是说过这暗器是从西洋人手中高价购买的吗?”

郑湛:“这倒不假,但它可不是一般的暗器哩。”

任龙章:“怎么只有这么短?”

郑湛:“短?它的威力比你一把刀还要利害哩。”

任龙章:“此话怎说?”

郑湛:“这是一只西洋机驽,里面装有弹簧,只要离我七尺远,我指那里,就射那里,避无可避啊。”

任龙章:“哇!这么利害?”

郑湛:“还不止呢,如果是一般的暗器,中了也不过是受伤而矣,但我这暗器可就非同小可喽。”

任龙章:“里面有毒?”

郑湛:“还不是一般的毒哩,刚才那个家伙,我想他现在肯定已经四肢麻木,连手都无法动了。”

任龙章:“利害!利害!”

郑湛:“我看此人也不是个等闲之辈,你派人打听一下,他到底是谁,为何要冒险前来寻找那小姑娘。”

任龙章:“知道他是谁又有什么用,他既然已经中了你的毒标,难道还有命和我们作对吗?”

郑湛:“我要知道他是谁,目的不在此人身上。”

任龙章:“那又在谁的身上?”

郑湛:“最终目的还是在那个小姑娘的身上,我要她知道是谁为她受了伤,用这消息逼她说出《七星古谱》的下落来。”

任龙章:“原来如此,佩服、佩服,我马上派人去打探”

郑湛:“好!”

Δ “宏昌记”内,梁桂的卧室,丁振邦躺在梁桂的床铺上,昏迷不醒。

Δ 梁桂和冯师傅在一条长凳上呆坐。

Δ 李才干低着头为丁振邦把脉。

Δ 冯敏英站在床边看着丁振邦。

Δ 李才干把完脉,轻轻地摇了摇头,冯师傅过来。

冯师傅:“才干兄,振邦的情况怎么样?”

Δ 李才干摇摇头,有点为难地咧了一下嘴。

李才干:“冯师傅,你过这边来一下。”

Δ 冯师傅看了一眼冯敏英,跟随李才干走到门外。

李才干:“振邦所中的暗器上有毒。”

冯师傅:“什么毒?”

李才干:“现在还不清楚是什么毒,我估计这毒对四肢有害,现在振邦四肢已经不能动了,有些麻烦啊。”

冯师傅:“还有得治吗?”

李才干:“的确很难说。”

冯师傅:“你是佛山有名的医生,你一定要想办法救回振邦啊。”

李才干:“若然振邦被打伤筋骨,又或是伤了内脏,我都可以夸下海口把他医好,但说到中毒,那就确实有些麻烦了。”

Δ 房外,陈盛走了过来,见到冯师傅和李才干。

Δ 陈盛马上拉着李才干。

陈盛:“李先生,振邦怎样?”

李才干:“我现在去想想办法?”

陈盛:“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只要能治好振邦,我一定尽力。”

李才干:“我发觉振邦的脉象有异,必须马上去想办法,你先帮我看着振邦。”

陈盛:“什么?脉象有异?”

李才干:“先别动他,我马上就回来。”

陈盛:“那你快去快回。”

李才干:“不说了,我要马上走了。”

Δ 陈盛过来把往丁振邦的脉搏。

Δ 房内几个人马上过来望着陈盛把脉。

Δ 过了好一会,陈盛脸色阴沉,站起来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Δ 冯师傅走过来。

冯师傅(悄声地说):“我也摸过他的脉搏,已经出现死症了。”

Δ 冯敏英惊得眼睛都圆了。

冯敏英:“难道振邦没得救了?”

冯师傅:“刚才李先生已给他放过血,又用药护着他的心脉,但照这样下去,还是不妙。”

冯敏英:“那怎么办啊!”

冯师傅“我看给他准备后事吧。”

冯敏英:“振邦!苦命的孩子呀。”

Δ 冯敏英颤声地叫了起来。

冯师傅“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赶紧安排后事吧。”

Δ 离平政桥不远,是一片丘陵水塘。

Δ 密密的林木把山岗和水塘边的茂竹连成一片。

Δ 在水塘边,建有几间简朴的农家小屋。

Δ 小屋在朦胧的晨曦中,显得格外幽静。

Δ 轻轻的晨风把竹叶吹得沙沙作响。

Δ 农家小屋外,隐约现出几个彪悍的人影。

Δ 那帮人原来是泰一堂武馆的人马,他们正站在外面守卫。

Δ 郑湛正坐在水塘边休闲地钓鱼。

Δ 郑湛旁边的一只水桶,已经有好几条鱼在游动。

Δ 任龙章慢慢地走过来,往郑湛身旁的水桶瞧了一眼。

任龙章:“哇!郑兄,一早就钓了这么多鱼?”

郑湛:“鱼儿早上肚子饿,我现在只要一下钓,马上就有鱼儿上钩了。”

任龙章:“昨晚打斗了一个晚上,今早为何不好好地休息休息?”

郑湛:“在这钓鱼不就是很好的休息么?”

任龙章:“你不用去瞧瞧那个小丫头?”

郑湛:“瞧什么?她现在一举一动全在我掌握之中,她现在就象我鱼钩上的鱼饵,这两天一定会为我诱来几条大鱼。”

任龙章:“她的哥哥会寻到这里来吗?”

郑湛:“他不来也得来,我自然会让他们过来的。”

任龙章:“真有这样的把握?”

郑湛:“你等着瞧吧。”

Δ 英聚茶楼里,热闹非凡。

Δ 曾芷莹打扮得青春亮丽,一个人上到茶楼。

Δ 茶楼小伙计连忙过来。

小伙计:“小姐,有位子没有?”

Δ 曾芷莹没回答,只是挺起脖子,四处张望。

Δ 不远处,梁桂从一张靠窗的桌子上站起来。

Δ 梁桂向曾芷莹扬手招呼。

梁桂:“这里、在这里。”

Δ 曾芷莹款款地走过去。

Δ 梁桂很有风度地给曾芷莹拉开椅子。

Δ 全场的茶客都惊诧地望着这年轻的一对。

△ 茶楼伙计急忙跟过来,哈着腰,恭恭敬敬地拉下肩上的搭膊布,边抹桌子,边涎着笑脸。

小伙计:“两位喝什么茶?”

曾芷莹:“有什么茶?”

小伙计:“有、有、有;有六堡、六安、普洱、清运、水仙、龙井、寿眉、乌龙、杭**。”

曾芷莹:“给壶‘寿眉’吧,再上一笼叉烧包。”

小伙计:“一壶寿眉,一笼叉烧包!”

Δ 梁桂看着曾芷莹如此熟练的指使茶楼伙计,不禁微笑起来。

Δ 农家小屋里,妹头头发散乱,面容憔悴,大声对一个站在旁边的守卫喊起来。

妹头:“你们是什么人,抓我来这里干什么?”

妹头:“放了我!放了我!”

Δ 郑湛和任龙章掩饰不住脸上的笑容,快步走进农家小屋里。

Δ 妹头一看,见是他们,心中又惊又怒。

郑湛:“梁小姐,这里比你的‘宏昌记’舒服吧?”

曾芷莹:“怎么今天这么有雅兴,专门请我出来喝茶?”

梁桂:“从南洋回来就忙于宏昌记的生意,确实顾不上探望你,上次在荔枝湾吃艇仔粥又被人围攻,连粥也吃不好,今天刚好有空,所以特意请我们曾家大小姐出来喝杯清茶,聊聊天嘛。”

曾芷莹:“我现在已经在节芳小学校当了个教书先生,有什么事还是快点说吧。”

梁桂:“啊哟,现在是教书先生了,失敬失敬”

曾芷莹:“别绕圈子了,有什么麻烦,说吧。”

梁桂:“看你把我说的,好象请你出来喝茶就是遇上麻烦似的。”

曾芷莹:“啊!真的没有麻烦,那好,今天我们除了喝茶,其它的事就一慨不谈,好不好?”

梁桂:“也不是什么麻烦,只是想问一问……”

曾芷莹:“停一停,停一停,我们今天就是喝茶,其它不谈。”

梁桂:“我只是……”

曾芷莹:“我说过了,就喝茶。”

△ 曾芷莹说完,装成很认真地品茶。

△ 梁桂非常尴尬地陪着笑脸。

△ 过了好一会,梁桂实在憋不住了。

梁桂:“你父亲是不是叫人将妹头请了去?”

曾芷莹:“我父亲请妹头?你没发烧吧?”

梁桂:“这么说你父亲没有将妹头绑走了?”

曾芷莹:“是不是妹头不见了?”

梁桂:“是,昨晚听人说有人绑走了她。”

曾芷莹:“你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直接告诉我妹头不见了不就得啦,快说,你想怎样?”

梁桂:“我只是想问问你,看是不是官府将妹头绑走了。”

曾芷莹:“糊涂蛋,你还是从其它地方寻找吧。”

Δ 妹头怒目而视,也不搭理。

任龙章:“只要你答应我们的条件,马上放你出去。”

妹头:“我跟你们素不相识,凭什么要和你们谈条件。”

郑湛:“你不用认识我们,只要你肯交出你哥刚得到的《七星古谱》,我们可以马上放你走。”

妹头:“我为什么要将《七星古谱》交给你们,呸!办不到!”

Δ 郑湛恼羞成怒。

郑湛:“好你个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呀,给我打。”

Δ 外面一守卫手持皮鞭进来,几个守卫拖开妹头,那皮鞭噼噼啪啪就往妹头身上打去,

Δ 不几鞭,妹头被打得浑身冒血,昏死过去。

Δ 曾阆刚从衙门回来,才脱了公服,曾芷莹就匆匆地走来。

曾芷莹:“爸,我问你,是不是你叫人将妹头绑架了?”

曾阆:“那个妹头?”

曾芷莹:“就是梁桂的妹妹。”

曾阆:“我会叫人绑架一个小姑娘?”

曾芷莹:“那不是你又是谁?”

曾阆:“胡说八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啦?我是大清派来管理佛山事务的同知,我会叫人绑架与政务无关的小姑娘?”

曾芷莹:“那绑架妹头的又是谁?”

曾阆:“是谁绑架了那小姑娘,我确定不知道,但我可以派人过问一下这件事。”

曾芷莹:“谢谢爸。”

曾阆:“你先别高兴,是不是又和那些革命党有来往?”

曾芷莹:“我一天到晚都在学校,那里又有革命党呀?”

曾阆:“为什么人家不见了个小妹妹,就立即找你来帮忙?”

曾芷莹:“他曾经在大火中救过我嘛。”

曾阆:“总之,我不想再听见你再和那个姓梁的有来往。”

Δ 泰一堂武馆演武场,郑湛正和任龙章在比较拳脚。

Δ 俩人双斗之时,郑湛占了上风,任龙章抱拳收礼。

任龙章:“郑兄,你的武功日渐进步,以前还可以和郑兄过两招,现在看来已经占不了什么便宜了。”

Δ 郑湛笑着说。

郑湛:“我最近悟到了一种新的内练诀窍,现在每次都和高手过招,又有新的心得了。”

任龙章:“内练诀窍?”

郑湛:“不错,是一种极之难练的内练诀窍,不过我已经有了新的领悟,动起手来,十分得心应手。”

任龙章:“真是恭喜郑兄,看什么时候给兄弟提点提点。”

郑湛:“以后吧,我们兄弟俩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任龙章:“那就先谢谢郑兄喽。”

Δ 两人正谈笑风生,外面有人进来禀报。

手下:“知府大人要见你们,现在已经来到大厅,”

任龙章感到有些突然:“谁?那个知府大人?

手下:“是佛山同知曾大人。”

任龙章:“哦!是曾大人来了?”

手下:“是。”

任龙章:“你先出去招呼曾大人,就说我们马上就来。”

手下:“是!”

Δ 两人连忙整理衣衫,急急地走往大厅。

Δ 丁振邦还是躺在**。

Δ 众人正在期待丁振邦醒来。

Δ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画外音:“老板,给点剩菜剩饭吧!”

众人不由得转头看着门外。

宾客甲:“那个不知高低的乞丐,人家正出了事,他还来讨饭。”

宾客乙:“好象不止一个乞丐。”

Δ 正说着,忽见站在门口的人被人在后面一挤,全都不由自主地涌入屋内。

Δ 大家正惊讶谁这么不懂礼貌。

Δ 回头一看,却是一班乞丐。

Δ 而有人却一言不发地冲进“宏昌记”内。

Δ 也没向谁说什么,伸手就扯掉堂上的白布。

Δ 众人惊讶不已。

Δ 冯师傅正双手抱头,垂坐在一张长条木凳上,见来了这么些人,全是捣乱的做法,不由一见大怒,马上站起来上前问其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