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集:石斋秘芨

Δ 任龙章轻轻地把坐在一旁,认真地听苏燕妮弹琴。

Δ 四姑却在船仓口向他招手。

Δ 任龙章一抬头,望见四姑如此动作,不由得心中一动。

Δ 趁众人正聚精会神地聆听琴音。

Δ 任龙章悄悄地溜向四姑身旁。

Δ 郑湛眼角早己看到他们两人的动作,也不哼声,只是轻轻一笑。

Δ 苏燕妮己全副心思沉浸于琴声里。

Δ 那琴声己是连成一片,如风吹竹林,如松涛翻滚,间中却又在松涛里透出几下雨水滴在檐前的响声,细细听来,还有溪涧流水之意象、百鸟朝凤之和鸣。

Δ 好久,琴声慢慢地停了下来,苏燕妮轻轻的抬起头。

Δ 过了好一会,几个人同时鼓起掌来。

郑湛:“苏小姐的琴,果然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呀,对不对?”

张先生:“对,苏小姐的歌曲真是太美妙了,人也太美妙了。”

郑湛:“还有,苏小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为重要的是苏小姐容貌清丽脱俗,乃是佛山第一美人呀。”

麦先生:“好,苏小姐果然是我们这里的第一美人,郑先生更是我们这里的第一富豪,我为苏小姐和郑先生敬上一杯。”

郑湛:“不不不,今天虽然是我作东,但苏小姐却是我们任兄的红颜知己,这杯酒应该敬给他们才对。”

麦先生:“好啊,郑老板、任先生,我是粗人,对琴技一窍不通,但我觉得苏小姐简直美若天仙,因此,我想单独敬苏小姐一杯,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郑湛:“你不用问我,你问任兄就行了。”

麦先生:“任兄,郑老板说要问你,你不会不同意吧?”

任龙章:“麦先生讲笑了,苏小姐是郑兄专门请来的,我那敢专擅呢。”

麦先生:“任兄就别客气了,我不单敬苏小姐,也敬任兄。”

任龙章:“来来来,一起胜了。”

Δ 对席上各人的大呼小叫,苏燕妮只是脸色微红,眼含微笑。

Δ 听到要喝酒,苏燕妮也客随主便,起身与众人一一碰杯。

Δ 一轮杯觚交错,全都喝得醉意熏熏。

Δ任龙章手端酒杯,慢慢地走到郑湛身旁,两人将酒杯轻碰一下。

任龙章:“郑兄,小弟今晚喝多了,两条腿都软了,我想今晚我就不走了,让苏小姐陪陪我好不好?”

郑湛:“任兄有此雅兴,兄弟那会不赞成,你去搞掂四姑,这里的事我来帮你。”

郑湛一转身:“来!兄弟们,我们大家都来敬苏小姐一杯。”

任龙章:“郑兄真是个好人呀!”

Δ 任龙章轻轻一笑,径直找四姑去了。

Δ 紫洞艇头上,几只红灯笼映衬出一派豪华的气象。

Δ 任龙章和四姑站在艇头上细细地交谈。

任龙章:“俗话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既然干这一行,难道还想树个贞节牌坊?”

四姑:“话倒不是这样讲,她到我的艇上时声明卖艺不卖身啊。”

任龙章:“扯淡,都二十几岁了,连男人味都没闻过,岂不吃亏。”

四姑:“任堂主,她这人心比天高,到这艇上这么多年,一个男人她都看不上眼哩。”

任龙章:“来饮花酒的那些男人,都他妈的油头粉面,那有象我这样气宇轩昂呀。”

四姑:“任堂主当然是人中龙凤,这谁不知道?上几次我也为你敲过边鼓,她却一点表示都没有。”

任龙章:“那么她有反对吗?”

四姑:“她什么都不说。”

任龙章:“不说就是不反对,我想今晚四姑行个方便,我忍不住了。”

四姑:“这不好吧,到时候她吵起来,我怎么办?”

任龙章:“开玩笑,她和我睡过以后,多谢你还来不及哩。”

四姑:“这妮子外柔内刚,性格刚烈得很,你强行为她开脸,我还是有点担心。”

任龙章:“有什么好担心的?女人嘛,没上床以前,还不是故作衿持,上了床后,你赶她都不走哩。”

四姑:“我还是……。”

任龙章:“不用多说了,这是二百两的银票,我叫他们帮帮我的忙,你假装看不见就是了。”

四姑:“我我我……哟!这这……太谢谢任堂主了。”

任龙章:“收起来吧,我要看郑兄的车轮战搞得怎样了。”

四姑:“哎哟,任堂主就是懂事,那我就多谢了。”

Δ 小红刚从艇内出来,看见四姑手中拿着一张银票。

小红:“四姑,仓内的酒好象不多了,你看怎样才好?”

四姑:“蠢货,不会马上叫人到街市买吗,这样的事都问我。”

小红:“好的,我叫人去买吧。”

Δ 房门前扔了一地枕头、杂物,望起来已是乱七八糟。

Δ 任龙章身穿白色内衣,十分尴尬地站在苏燕妮的房门口。

Δ 散乱的头发遮住前额,身上的衣裳也有些零乱。

Δ 苏燕妮在里面高声地叫喊。

苏燕妮(幕后)“你这禽兽,你不得好死!”

Δ 四姑走了过来,轻轻地对任龙章说。

四姑:“她是刚刚**,情绪有些变化,不打紧的,你别放在心上,啊!。”

Δ 任龙章沮丧着脸。

任龙章:“他妈的,才动手就醒了,累得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搞得掂。”

四姑:“她入了这行,以后还得出来接客,这有什么不得了的。现在找到象你这样的人来为她开脸,算是得其所然了,怕什么?”

任龙章:“可她这样高声大骂,有损我的声誉,你得想个办法才行。”

四姑:“你别急,我这就去劝她。”

Δ 四姑走到苏燕妮的房门口轻轻地敲打了几下房门。

四姑:“燕妮!燕妮!”

苏燕妮:“你这帮凶,别进来,我不想见你!”

Δ 四姑唯有轻轻地对着任龙章一笑。

四姑:“任堂主有事先走吧,今天就不留你了。”

郑湛:“还说自己手段高强、红粉杀手,一个苏燕妮就弄得脸上挂彩,任兄,还得练练才行呀。”

任龙章:“真他妈的倒霉,平时看上去千娇百媚的,一动起手来,真是出手不容情呀。”

郑湛:“任兄终于碰上对手了。”

任龙章:“放心,她越是凶恶,我觉得越有味道。”

郑湛:“哈哈,好个‘越是凶恶,越有味道’。”

Δ 有个家丁进来。

家丁:“掌柜的,绿营管带马大人到。”

郑湛:“啊,马大人又有事找我们?快请!”

Δ 马致忠气昂昂地走了进来。

马致忠:“这钱庄好紧固啊!任堂主也在?”

任龙章:“是是,马大人好。”

郑湛:“马大人,昨天才忙了一天,今天又到寒舍,不知马大人有何指教?”

Δ 马致忠在厅堂先四处张望一会,才开声。

马致忠:“没什么大事,今天巡逻路过,顺便进来喝杯茶。”

郑湛:“好,快给马大人焗一壶好茶来!”

家丁:“是,请马大人稍等。”

郑湛:“马大人不是有些什么事吧?”

马致忠:“是这样的,昨天在金山寺搜不到武器,曾大人叫我知照两位一声,对鸿胜馆的动静,还得帮忙注意一下。”

郑湛:“在下晓得。”

任龙章:“放心吧,他们有什么风吹草动,我立即告知马大人。”

马致忠:“好,谢了。”

清兵:“马大人,陈师爷有事,到了你的营房,说是有要事和你商量。”

马致忠:“陈师爷找我?”

清兵:“是,请你马上回去。”

马致忠:“好,各位,我先走了。”

郑湛:“既如此,那我也不留了,马大人,有空常来。”

马致忠:“马大人慢走。”

Δ 四姑还是站在苏燕妮的房门口。

四姑:“燕妮!燕妮,你开开门!”

Δ 敲了好一会,四姑终于敲开了苏燕妮的房门。

Δ 苏燕妮还是愤懑不己。

苏燕妮:“你这帮凶,我早说过只卖艺不卖身,你竟然和那只禽兽串通一气,污辱了我。”

四姑:“唉,我也是为你好,俗话说;人生有酒尽当欢,莫让酒罇空对月嘛,你都这么大了,也得品尝人生滋润才是嘛。”

苏燕妮:“你胡说!你快滚!别再让这些脏话污了我的耳朵。”

四姑:“这样吧,你既然心中不快,这两天就上岸找个地方玩玩吧。”

苏燕妮:“那我就到金山古寺去,也不知我前生是不是罪孽深重,让我今生要受此苦难,我要在佛前忏悔。”

四姑:“那就由我陪你去吧。”

苏燕妮:“不用,在这段时间,我不想见到你。”

四姑:“既然如此,那我就叫小红陪你去吧。”

苏燕妮:“快叫另一条艇来吧,我现在就走。”

四姑:“还是吃了饭再走嘛。”

苏燕妮:“不!现在就走!”

Δ 鸿胜武馆演武厅内,四、五头狮子整齐摆在一边。

Δ 钱维方、梁桂和妹头以及鸿胜武馆的舞狮高手肃立在旁。

Δ 陈盛、李苏坐在方桌两边。

陈盛:“各位兄弟,再过一个月,北村生菜会和十八乡醒狮比赛就要开始,这次比赛,我们鸿胜武馆只能赢、不能输,这次招集大家来,我和李苏师傅要看看你们近来狮艺有没有新的进展。”

众人:“好!”

陈盛:“现在,就由李师傅主持选拔工作。”

Δ 众人用一阵热烈的掌声欢迎李苏讲话。

李苏:“各位兄弟,刚才陈馆主说过了,这次我们一定要选出最好的一队去参加十八乡的醒狮比赛,我打算将最好的一队,作为我们鸿胜武馆的代表队,大家有什么意见?”

众人:“没意见!”

陈盛:“好,那我们现在开始挑选。丁振邦,你先上。”

丁振邦:“好!妹头、矮仔郭、蒋耀宽、

Δ 矮仔郭马上执起鼓槌,妹头打镲,口水强打锣。

Δ 一轮鼓响后,丁振邦与蒋耀宽舞起狮子来,把狮形猫步的新招数发挥起来,惊得全场一片喝采。

梁桂:“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想不到我去了安南才一个月,振邦他们的狮艺突飞猛进,可喜可贺。”

陈盛:“你们走后,他们也没闲着,振邦每天苦苦练习,现在总算是熬出来了。”

Δ 除着三通鼓响,丁振邦和蒋耀宽将舞着的狮子向众人行了个三拜礼,一转身,将狮头轻轻地放在地上。

Δ 矮仔郭伸长脖子,四周看着众人的反应。

Δ 大家没有说话,只是相互看了一眼。

陈盛:“下面轮到陈艺林的队上。”

矮仔郭:“哎!怎么没反应啊?”

梁桂:“别急,看完艺林师兄舞的的再说。”

Δ 陈艺林和另外的队友带着一头狮子出来。

Δ 又是狮起鼓响。

Δ 这头狮子也是形神兼备,直看得梁桂愣在当场。

Δ 趁着陈艺林这头狮子还在舞动,妹头走到梁桂面前。

妹头:“哥,刚才振邦他们舞得怎样?”

梁桂:“妹头你先歇着。”

△ 梁桂走到本振邦身旁,拉着丁振邦直往后院而去。

妹头:“你到那去呀?”

梁桂:“我和振邦有些话说。”

妹头:“快点回来呀。”

陈七:“我看曾大人对你如此重视,马大人可要知恩图报啊。”

马致忠:“那还用说,小人定当肝脑涂地,也要报答曾大人的知遇之恩啊。”

陈七:“可是我却有点不明白,曾大人为何非要将女儿嫁给你呢?”

马致忠:“有什么不明白的,曾大人是行伍出身,本人也是行伍出身,将女儿嫁给我,有什么不对头?”

陈七:“曾大人爱护部下,那是人所共知,但大小姐的人才相貌,在佛山又有谁比得了?”

马致忠:“你的意思是本人配不上大小姐?”

陈七:“不敢,只是大小姐会不会有些不太雅的行为,才让曾大人决定将她嫁出?”

马致忠:“难道她有什么不端行为?”

陈七:“闻说她和革命党和些不清不楚的交往啊。”

马致忠:“那倒不要紧,她以前的行为,我不计较,嫁了给我之后,难道我还管不了她?”

陈七:“那是,那是,哈哈,马大人心胸宽阔,人所不及啊。”

马致忠:“陈师爷又是什么意思?”

陈七:“没有没有,小人恭贺马大人,如果马大人没有异议,小人这就回去回复曾大人。”

马致忠:“可有一样,我还没想好。”

陈七:“难道马大人又不愿意了?”

马致忠:“不,这样的美事,那有不愿意,只是担心迎娶大小姐后,难道要她跟我在营房安家?”

陈七:“对,这真是个难题啊。”

△ 梁桂和丁振邦来到后院

梁桂:“你这家伙,学到了狮艺秘芨,还不和我说。”

丁振邦:“这怎能说是学到了呢?你不是还看出有些精髓的地方没学到家。”

梁桂:“你这话是说到点子上了,刚才这狮形猫步已初具雏形,但神韵仍是不够深刻”

丁振邦:“没错,就是神韵,你说对了,可怎样才能找到它的神韵?”

梁桂:“我想舞狮子,特别是我们所舞的南狮,要是舞不出它的神韵,那就是乱来,其实神韵的表现,还得鼓点的搭配,你说是吗?”

丁振邦:“对,将鼓乐配好了,也是提高神韵的一条途径。”

梁桂:“我们得到了众位师父的真传,可总觉得离最高境界还有距离。”

丁振邦:“你认为现在的鼓点还是不足?”

梁桂:“对,现在最薄弱一点,就是目前的鼓谱已经无法适合我们的狮形猫步了。”

丁振邦:“难道真的要找苏荣山的《七星鼓谱》才行?”

梁桂:“是的,现在只有找到苏荣山的秘传《七星古谱》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丁振邦:“可是苏燕妮一直都将我们拒之门外,怎么办才好?”

梁桂:“我想找李才干先先出头帮我们的忙,你看怎样?”

丁振邦:“李大夫近来病人特别多,有些忙不过来,而这古谱的事,他又不太了解,我认为还是找智明大师帮忙会更好。”

梁桂:“对,这主意好,从安南归来后,出了这么些事情,我也正想见见智明大师。”

丁振邦:“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大师?”

梁桂:“那还不容易,我现在跟细妈和外公说一声,马上就走。”

丁振邦:“好!”

Δ 金山古寺大雄宝殿内,香烟渺渺。

Δ 庄严的佛象,静静地注视着殿内一切。

Δ 苏燕妮一个人静静地跪在佛前的蒲团上。

小红:“苏姐,起来吧,你在这里已经跪了两个多时辰,你不累,我都累了,起来吧。”

Δ 苏燕妮还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小红:“你说话呀,苏姐,你就看开点吧。”

Δ 苏燕妮将头垂得更低。

小红:“那个智明大师也是的,都来了一天了,还不见他回来。”

苏燕妮:“唉!”

Δ 苏燕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小红:“苏姐,反正入了这一行,始终是要开脸的,能找到象任堂主这样的人来开脸,还有什么想不开呢?”

苏燕妮:“小红,这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小红:“苏姐,话可不是这样说的,古话说,蝼蚁尚且偷生,你现在正当韶华,以后的风光日子,还多的是哩。”

苏燕妮:“这个身子己经不洁了,什么追求,什么愿望,父辈的声威、家族的名誉,巳经一化为空了。”

小红:“有什么洁不洁的,女人嘛,始终是男人的玩物,就算你嫁了个丈夫,还不是要生儿育女,还不是要破了这童贞?”

苏燕妮:“人生巳了无生趣,就算活下来,以后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是风月场中的一个卖笑的娼妓而矣。”

小红:“我看任堂主就很不错,在佛山多少人都想靠他关照哩。”

苏燕妮:“不!我不!我知道他除了想占有我的身子外,他还想得到另外的东西。”

小红:“他想得到另外的东西?”

苏燕妮:“我这个身子就算是给他占了便宜,是我的不幸,但这家传的秘芨,绝不能交到这等人的手中!”

小红:“苏姐,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Δ 苏燕妮不再作声,将头垂在蒲团之前,只见她的肩膀在轻轻颤动。

Δ 忽然,听得寺外又是一阵口念的狮鼓之声。

Δ 苏燕妮一愕,从蒲团上抬起头来,专注地听着那口念的狮鼓之声。

Δ 鼓声越来越近。

Δ 苏燕妮心内一阵痛楚,只是自己人生巳变,不禁潸然泪下。

Δ 梁桂正站在山门前,微笑着迎接拾级而上的智明和尚。

Δ 俩人边往寺内走去,边聊起天来。

智明:“哎哟,亚桂,从安南回来就立即到我这里来,是不是有什么好故事要告诉老和尚呀?”

梁桂:“大师真是开朗,倒跟晚辈开起玩笑来了。”

智明:“你来了好久吗?”

梁桂:“刚到一阵,回顾寺内景物依旧,不禁又想起前两月在大师这里学舞狮子的事了。”

智明:“哈哈,不错,我叫人卸下木料后,昨天到附近采药去了。”

梁桂:“大师既教诲后学,又治病救人,佩服、佩服。”

智明:“出外两月倒学得口齿灵利了,好。”

梁桂:“我这次来是为解决一些疑团,还得打扰大师的清修啊。”

智明:“解决什么疑团?”

梁桂:“就是有关《七星古谱》的事。

Δ 忽然,苏燕妮从寺内走了出来。

Δ 智明和尚和梁桂都大为惊讶。

苏燕妮:“大师!我……”

Δ 苏燕妮话未说完,咚的一声就跪在智明的跟前。

智明:“你这是……”

Δ 苏燕妮低下头,两眼哇哇地流出泪水。

苏燕妮:“我有话要对你说。”

智明:“那我们到里面说去。”

苏燕妮:“不,大师,我已经压抑不住了,我无处诉说!”

智明:“这方便吗?”

苏燕妮:“我忍得好苦啊!”

智明:“亚桂,你先到偏殿休息,我等会再和你说话。”

梁桂:“好,我就到偏殿等你。”

Δ 梁桂一走,苏燕妮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苏燕妮:“我现在就给你说。”

智明:“还是到箱房说吧。”

Δ 智明手捋念珠,坐在椅子上。

Δ 对面的一张椅子却是空****地没人坐。

Δ 原来苏燕妮离开椅子,跪在地上,悲愤地向智明哭诉。

Δ 智明静静地听完苏燕妮哭诉后。

智明:“苏小姐,世间万物,何为清净、何为污秽?一切皆是心魔。”

苏燕妮:“既然一切皆心魔,佛又在何方?”

智明:“心中有佛,佛则在心中,心中无佛,则佛在西天。”

苏燕妮:“魔既在心,佛也在心,为何佛不能胜魔?”

智明:“不以佛为念,则魔胜佛、以佛为念,则佛胜魔。”

苏燕妮:“佛家讲‘法界圆融,像无所像。真如清净,化无所化,则作何解?”

智明:“心中有佛,虽像无所像,则无所而不像,空性若谷,则化无所化,而无所而不化。”

苏燕妮:“灭尽痴嗔,佛性才显?”

智明:“拂尘看净,方便通经。妄念本无、一性本净。”

苏燕妮:“小女子受教了。”

智明:“苏小姐……蒙脱苦涯,四弘为誓,使沾上乐。还是慢慢领悟这个‘化‘字吧。

苏燕妮:“有些事,我还是化不了的,前段时间,梁桂向我要《七星古谱》,我觉得他稚气未脱,怕这本狮艺秘芨交到他手上,反而累了他,如今我就想将这本书交给他,好承传我父亲的心愿。”

智明:“给与不给,全由你决定,如果你觉得如此处理更有意义,那就成全一段心愿吧。”

Δ 梁桂从正埠码头,坐了一只小艇,

船夫:“这位少爷,往那去?”

梁桂:“到前面这只艇上去。”

船夫:“好嘞。”

Δ 那小艇慢悠悠地往河里摇。

Δ 不久,小艇来到河边的一只紫洞艇上,那艇头挂着一面小旗,上写‘苏燕妮’三个大字。

Δ 梁桂扶着船夫递过来的竹篙,轻快地登上紫洞艇。

Δ 四姑早就站在艇头,喜洋洋地看着梁桂上艇。

Δ 四姑迎着梁桂,一齐走进紫洞艇内。

四姑:“梁少爷,多谢你送苏小姐回来,我非常感谢,燕妮就在里面,她知道你今天要过来,正淋浴更衣哩。”

梁桂“怎么这样隆重?”

四姑:“我也不知,可能为表示对你的尊重吧,我先返出去,你请坐。”

梁桂“好。”

Δ 梁桂坐下来,打量了一下,四周依旧。

Δ 忽听得脚步下传来一声猫叫。

Δ 原来那四蹄踏雪的小猫,十分机灵,一有人到来,立即就喵喵地欢叫着走近前来。

Δ 梁桂喜不自胜,连忙将小猫抱了起来,用手轻轻地逗弄着小猫。

Δ 正玩着,苏燕妮从里间款款而出,见了梁桂,只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梁桂:“才过一段时间,这小猫已经长这么大了。”

苏燕妮:“这猫是有点灵气,我也挻喜欢它的。”

梁桂:“你回来了,四姑有说什么吗?”

苏燕妮:“不提她了,来,喝杯酒。”

Δ苏燕妮端起酒壶,斟满了两杯酒。

Δ 一杯递给梁桂,一杯自己,端起来望着梁桂

苏燕妮:“梁桂,我等下就带你去拿《七星古谱》。”

梁桂:“不是在你这里吗?”

苏燕妮:“不!这《七星古谱》藏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梁桂:“在那里?”

苏燕妮:“藏在清竹秀石园的湖中石内。”

梁桂:“为什么藏在那里?”

苏燕妮:“父亲知道这是一本秘芨,也清楚佛山是一个藏龙卧虎之地,不知多少武林人仕都想得到它。”

梁桂:“这倒是,要不,为什么任龙章他们出此毒手,可我怎样才能取得这本《七星古谱》?”

苏燕妮:“我今晚和你一齐去拿。”

梁桂:“今晚?”

苏燕妮:“那你想什么时候去?”

梁桂:“我们现在去不行吗?”

苏燕妮:“不行,由于父亲在张贴告示时,不想连累他人,先从清竹秀石园迁出,如今梁福草的后人,并不了解这件事,有些东西说不清的,如果我们白天上门去取这秘芨,搞不好,弄得满城风雨反而不美。”

梁桂:“那怎么办?”

苏燕妮:“你干脆在这里休息到傍晚吧,反正吃的,用的这里全都有。”

梁桂:“算了,我还是先回去吧,店里还有些事要干。”

苏燕妮:“也行,你临近傍晚才来吧。”

梁桂:“那好,我傍晚再来。”

Δ 码头边的大树旁,摆着好几张石桌。

Δ 每张石桌前,都有三两个老人在下象棋。

Δ 而旁边却围着一层层的看下棋的观众。

Δ 马致忠穿一件半新不旧的灰衣服,也站在观棋的人群中。

Δ 只是不时地抬头瞄一眼白马滩上的紫洞艇。

Δ 忽然,他看见梁桂从紫洞艇上下来,要了条小艇摇向码头。

Δ 马致忠脸上的肉,轻微地跳了一下,嘴角不经意地咧了一咧。

Δ 又过了好一会,马致忠见四姑也从紫洞艇上下来,又招手要了条小艇摇向码头。

Δ 马致忠眼光一亮,轻轻一笑,慢慢地踱向码头。

曾阆:“你问清楚了?”

马致忠:“是,他们两人说话时,四姑就在他们房间隔壁。”

曾阆:“那老鸨婆真的肯向你和盘托出?

马致忠:“我将五两白银往那老鸨婆面前一亮,她就象倒水似的,一五一十全给我说了。”

曾阆:“这么说,苏燕妮决定今晚带姓梁的小子去将《七星古谱》取出来喽?”

马致忠:“是呀。”

曾阆:“那个姓梁的小子从紫洞艇下来后,还到过那里?”

马致忠:“他下来后,我一直跟随他回到‘宏昌记’,他倒没去那里。”

曾阆:“你除了密切注意这小子的动向外,陈师爷都跟你说过了?”

马致忠:“马致忠半生戎马,只有大人看得起我,以后就算肝脑涂地,马致忠也在所不辞!”

曾阆:“好,我就喜欢这样的人,你先去办事,有什么情况,你再告诉我。”

马致忠:“是,大人。”

Δ 虽是初更,街上行人已经稀少。

Δ 上弦月在云中时隐时现。

Δ 月光将房屋的影子投在街道的石板上。

Δ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一条条小巷,直往高基街走去。

Δ 在离苏燕妮和梁桂不远处,悄悄地跟着一个蒙面人。

Δ 两人来到清竹秀石园的西门。

Δ 苏燕妮站住不走了,从门口量度尺寸。

梁桂:“量这干嘛?”

Δ 苏燕妮没说话,很规矩地数着从门口往南走了十三步。

Δ 梁桂一边诧异地看着她,一边跟着她走。

Δ 苏燕妮来到一处爬满山藤的墙壁前,指着墙上。

苏燕妮:“你从这里翻墙进去,紧贴墙边种有一架古藤,这里进去比较隐蔽,藤边就是湖,“那《七星古谱》就藏在湖中心的一块石上。”

梁桂:“湖心石?”

苏燕妮:“对,那石离水面一人高之处,有一个小孔,伸手入孔,约一尺之处,敲击孔的上方,又有一个用石灰封闭的小洞,这《七星古谱》就藏在里面。”

梁桂:“好,我会小心在意的了。”

苏燕妮:“你出来时,也从这藤爬上来就行。”

梁桂:“那你呢。”

苏燕妮:“我在这里等你。”

梁桂:“好,千万注意。”

Δ 梁桂束了一下腰带,脚步一蹬,手往墙壁一扑,一下子就贴到墙上,又手灵脚巧地从古藤里悄悄地爬进去。

Δ 清竹秀石园内,一片寂静,湖水一平如镜。

Δ 沿湖边,东面一片竹林。

Δ 南面有一只石舫。

Δ 西面是一座三孔小桥,桥上建有花窗廊屋。

Δ 北面贴古藤边却是曲曲折折的一串迥廊。

Δ 岸上密布垂柳。

Δ 岸边密密麻麻都是水草。

Δ 湖中种有荷花,还有一块奇形怪状的湖中石。

Δ 此石如衡山九面,面面皆不同,形同云立,纹比波摇。

Δ 梁桂潜到湖边。

Δ轻轻地摸入水中,又游到湖心石下,悄悄地攀上石头。

Δ 在一人高的那里,见有一个小孔。

Δ 梁桂伸手入去,摸索了一会,觉得那地方有些石灰,于是用手指轻轻地敲击几下,那地方果然听起来声音空洞,不觉大喜。

Δ 梁桂马上挖开石灰,摸索到一本用油纸包着的书,也不多看,连忙将那油纸包揣在怀里,轻轻滑下水中。

Δ 怎知就在这时,传来几声狗叫。

Δ 自从梁桂进去以后,苏燕妮就悄悄地躲在墙边的黑暗处。

Δ 也不知是惊还是怕,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就颤抖起来。

Δ 两手也不知放在什么地方才是,惟恐这黑夜里会有什么东西出现。

Δ 只有摸到腰上别着的短刀,心中才稍微安定一些。

Δ 苏燕妮正忐忑间,忽听得园子里传来一阵猛烈的狗吠,又听见有人连声的呼喝,那声音一直走到西门的围墙边,心中更是急得不知如何才好,竟吓出了一身汗。

Δ 接着,一个身披外衣的巡更佬,牵引着一条狗,远远的往这边走过来。

Δ 那狗高声吠叫,这狗叫声在夜中,显得更响。

Δ 巡更佬手持灯笼,左瞧右望,觉得狗叫可疑,小跑着冲这里过来。

Δ 梁桂维有伏在水中,轻轻咬下一枝芦苇,含在嘴里透气。

Δ 那狗除了向这一片水草高声吠叫外,又对竹林那边吠叫。

Δ 搞得巡更佬举着灯笼将附近水面照来照去,又向竹林望去,心中十分十分狐疑。

巡更佬对狗喝道:“叫什么?”

Δ 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难道又是有野兽来偷鱼?叫我看见,一定捉了你”

Δ 忽然,苏燕妮远远见到街头有两个黑影在晃动,认真细看,那黑影慢慢地往这边走过来。

Δ 苏燕妮这一吓,更是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慢慢地退往清竹秀石园的西门,又将身体缩在门前那石狮子的后面躲藏起来。

Δ 苏燕妮拔出腰间的短刀,将它紧紧地握着。

Δ 两个黑影越来越近,来到跟前,也停住脚步,这两人竟然不走了。

Δ 苏燕妮从石狮子后探出半只眼睛张望,原来是两个穿着黑衣的人。

Δ 其中一个轻手轻脚地过来,大慨想往门缝内张望吧。

Δ 苏燕妮吓得往后退了一下。

Δ 就在这时,那人可能听到衣服的声响,竟象一只猛兽似地扑过来,一掌就向苏燕妮击来,那知掌风将到时,忽听得那人说道:“咦!这不是苏小姐?”

Δ 苏燕妮一听,不禁喜出望外,这人不就是钱维方

苏燕妮:“钱师傅!”

Δ 苏燕妮就象见了亲人一样,颤着声音,含着眼泪,慢慢地站起来。

钱维方悄声问:“苏小姐,简昊现在怎样?”

苏燕妮:“哎呀!可吓死我了。”

钱维方:“亚桂现在呢?”

苏燕妮:“已经进去好长时间了,你听,现在又有人声,又有狗叫,还不知亚桂现在怎么样呢。”

Δ 钱维方静静地听了一会,对苏燕妮

钱维芳:“亚桂肯定是预到麻烦了,来!我们过这边来。”

苏燕妮边走边问:“你怎么会过来找我们?”

钱维方:“我见亚桂出去太久,刚才到紫洞艇上,找四姑问过,才知你们来了清竹秀石园,我想你们肯定是来找《七星古谱》了,于是过来接应。”

苏燕妮贴近钱维方的耳边问:“那是什么人?”

钱维方:“这是我们鸿胜武馆的人,他在这条街上当巡街的更夫,我怕夜间行动不便,特地将他叫来。”

Δ 没走多远,几个人已经走到东门,见两扇大门紧闭,街上一片静悄悄。

Δ 钱维方左右看了一会,见大门侧有一间小茅草房,是平日放杂物的。

Δ 钱维芳走上前去,从怀里掏出洋火,只一划,洋火着了。又顺手就点着了茅草房。

Δ 一团火光,慢慢升腾起来。

Δ 这倒把苏燕妮吓了一跳;这钱师傅怎么这样大胆,这不是放火吗?”

Δ 苏燕妮正站立不安,里面已经敲响铜锣。

Δ 在湖边巡逻的更夫听得锣响,双眼惊愕地往大宅这边看。

Δ 锣声越来越响。

Δ 隐隐约约还听到有人叫喊。

喊声:“着火喽!着火喽,大门着火喽!”

Δ 更夫一听脸色立刻变白,连忙拉着狗从里面跑出来。

更夫:“那里着火?那里着火?发生了什么事?”

Δ 梁桂伏在水边的草从中,已经泡得脸色苍白。

Δ 忽然听得远处有人呼叫,又听见一阵阵的锣声,心里更是焦急,静听之下,一阵通通通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Δ 从水中探头一望,那狗和巡更佬却往园子的另一面跑了,

Δ 梁桂四周一望,缓缓地爬往岸边。

梁桂“难道这妮子用调虎离山之计?”

Δ 稍停片刻,梁桂赶紧爬出湖水,脚步踉跄地扑上围墙。

Δ 就在这时,从园子竹林里,扑出一蒙面人,直取亚桂手中《七星古谱》。

Δ 梁桂忽觉一阵掌风扑来,自然地将身一闪,一个身影已经来到面前。

Δ 梁桂顾不得那么多,身一缩,双手一顶,这正是洪拳中的双提日月,这一招本是十分平常的招数,可来人猛扑过来,被梁桂避过其锋,处于那人的胸腹处,这双提日月一顶,只听得‘哎呀’一声,这蒙面人胸口与小腹同时中招,整个人就跌在地上。

Δ 那人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直扑梁桂。

Δ 两人从围墙上跳下巷子里,双方激斗起来。

Δ 此人虽然武功高强,但好象动起手来巳经不太顺手。

Δ 梁桂越打越勇。

Δ 就在此时,又一个人杀了进来,直取蒙面人。

Δ 蒙面人巳经无法应付,一转身,脚步啷呛地跑了。

钱维方:“阿桂,快跟我来。”

Δ 偏房内,梁桂披着一件干衣服,正用毛巾擦脸。

Δ 钱维芳坐在旁边一张小圆凳上。

Δ 李苏从门口进来,手中端着两碗姜汤。

李苏:“来,快趁热喝碗姜汤。”

梁桂:“谢谢李师叔。”

Δ 梁桂接过姜汤,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Δ 梁桂掏出怀中的《七星古谱》。

Δ 这书用一块油布包着。

Δ 梁桂轻轻打开油布包。

Δ只见里面一块红色绸缎,紧紧地裹着一本发黄的小册子。

梁桂:“终于拿到这本书了,不容易呀!”

Δ 苏燕妮披着一件很大的衣服站在一旁观看。

Δ 当她看到这块红色绸缎时,脸上却一下子变了脸色。

苏燕妮:“亚桂,你能不能将那块红绸缎给我?”

梁桂:“没问题,你拿去吧。”

Δ 苏燕妮拿到这块绸缎,没有说话,她的手竟然有些颤抖。

Δ 再细看她,只见她眼中涌出一串泪水。

钱维芳:“你怎么啦?”

苏燕妮:“不瞒各位,这块红绸缎是父亲当年和母亲成亲时,送给母亲的文定礼物之一,母亲过世后,父亲一直将它放在箱子里,想不到今天竟然又看到这块红绸。”

钱维芳:“啊!原来如此,你应该拿回去收藏才是。”

苏燕妮:“是呀,看到这红绸缎,就好象看到父母一样,我会好好收藏的。”

Δ 苏燕妮说完,将那块红绸缎叠了起来,藏在身上。

苏燕妮:“谢谢钱师傅,谢谢李师傅,也谢谢亚桂。”

钱维芳:“现在可不是你谢我,我谢你的时候,我们还得送苏小姐回去,亚桂,走吧!”

苏燕妮:“好!走吧。”

梁桂:“李师傅,钱师兄,我有两句话要跟苏小姐说,请稍等我一会。”

李苏:“那就快点吧。”

Δ 看着李苏和钱维芳走出房门,梁桂望着苏燕妮。

梁桂:“苏小姐,我谢谢你,在我心目中,你永远是那么神圣”

苏燕妮:“走吧,把我忘了吧,只是别忘了江湖上的险恶。”

Δ 曾阆秉烛夜读,案头上堆着一大堆书籍。

Δ 一个衣服破烂的蒙面人推门而入。

Δ 只见他掀开脸上的黑布,却是脸色青肿的马致忠。

Δ 曾阆抬起头,惊愕地望着这位部下。

曾阆:“你去哪?身上怎么弄得如此破烂?”

曾阆:“那你拿到手啦?”

马致忠:“是属下一时大意,古谱让梁桂这小子拿走了。”

曾阆:“你没把书弄过来?

马致忠:“我“

曾阆:“你眼睁睁的看着他拿走那本书?”

马致忠:“不是,属下也和他争夺,只是一个不小心,让他占了便宜。”

曾阆:“这《七星古谱》终于没到手?”

马致忠:“因为后来又来了两个人,帮这小子一起攻击在下。”

曾阆:“又来两个人,是谁?”

马致忠:“我从武功上看,应该是钱维芳和李苏。”

曾阆:“算了,你还是抓紧机会,继续探听他们今后的动向,明白吗?”

马致忠:“属下明白,属下一定照办。”

曾阆:“回去好好休息吧。”

马致忠:“谢大人。”

Δ 悦来钱庄内,郑湛和任龙章对面而坐。

郑湛:“北村生菜会就快到了,泰一堂现在准备得怎么样了?”

任龙章:“其实抢花炮争夺战与醒狮比赛年年如此,我倒并不将它放在心上。”

郑湛:“话可不能这样说啊,鸿胜馆正为这事搞得热火朝天的,你还是做点准备才好。”

任龙章:“现在关键的,不是我们做不做准备,而是梁桂这小子近来从苏燕妮那里取回了《七星古谱》,这才是让我头痛的事。”

郑湛:“这事的确不好办,听说这鼓谱中不单记录鼓谱,还记载了不少南狮绝技 ……”

任龙章:“是呀,他们得到这本秘芨,必定如虎添翼,特别是北村生菜会中的醒狮比赛,肯定成为我们的强硬对手。

郑湛:“这本书要是在我们手中,情况可就大不相同喽。”

任龙章:“不错,我们倘若得到这本秘芨,也就是断了鸿胜馆取胜之路,而且我们的狮艺必定在整个狮艺界所向无敌了。”

郑湛:“这书已经让梁桂拿走,我们如何去弄回这部秘芨?”

任龙章:“是呀,明抢是不行的,有什么办法可以将它弄到手?”

Δ 鸿胜馆的演武厅内,梁桂、丁振邦、矮仔郭、蒋耀宽、陈艺林等人在研究狮艺。

Δ 陈盛、钱维芳、冯师傅、霍百源几个长辈坐在厅侧的椅子上,看着这帮年轻人。

丁振邦:“冯师傅,你看里面有这么多的练习方法,我们先学那一种好呢?”

冯师傅:“这《七星古谱》里面的内容确实不少,不过我看还是练习怎样提高功架和劲力的方法会更实用一些。”

丁振邦:“提高功架和劲力?我们以前不也这样练过吗?”

冯师傅:“以前练习的和这里所说的不同,你看,它这里写的练习方法,就可以让舞狮者在很难立足的地方,或者很险要的环境,都能保持平衡和稳定。”

冯师傅:“这方法很简单,就是去找一块水田。”

矮仔郭:“那还不容易,外面山紫村旁就有很多水田。”

冯师傅:“还得有另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