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集:妒火唇枪

Δ 曾芷莹焦急地在房内走来走去。

Δ 亚彩匆匆地走进来。

亚彩:“小姐,找我有事?”

曾芷莹:“不找你时,你就整天在眼前晃来晃去,要找你时,你又不知去了那里,真气死人。”

亚彩:“我这不是来了吗,有什么事?”

曾芷莹:“梁桂就要回来了,前几天又从陈师爷那里听说近来官府将要调兵遣将,你还是去“宏昌记”打个招呼吧。”

亚彩:“我不去,这不是我们下人做的事,到时老爷问起来,还不把我打死呀。”

曾芷莹:“没点用处,好吧,今晚就不用煮我的饭了,我现在到‘宏昌记’去,但你别告诉老爷。”

亚彩:“那我怎么说。”

曾芷莹:“你就说我出街走走就是了。”

亚彩:“是,大小姐。”

Δ 曾芷莹不满亚彩如此胆怯,惟有自己前往。

曾芷莹:“我听到的就这些了。”

冯师傅:“看来这样的情况我得告诉李苏师傅才行。”

曾芷莹:“那你赶快去吧。”

冯师傅:“好,曾小姐你等会就在这里简单点吃个便饭,我出去找找李师傅。”

曾芷莹:“好,你先去吧。”

Δ 冯敏英在厨房边摘菜边和曾芷莹聊天。

冯敏英:“那天也是巧,我一到码头,就见一班人围着那个卖女儿的,真惨呀!儿子病了,没有钱,唯有将女儿卖了,才有钱为儿子看病。”

Δ 曾芷莹坐在一旁,静静地听冯敏英讲话。

冯敏英:“我原想掏点钱给那妇人,谁知一个穿着很高贵的小姐站出来,先将那姓关的儿子带去李医生那里看病,又掏钱赠送给那妇人。”

曾芷莹:“穿着很高贵的小姐?那人是谁?”

冯敏英:“不就是紫洞艇上的苏燕妮嘛。”

曾芷莹:“苏燕妮?你跟她很熟么?”

冯敏英:“我跟她是第一次见面,倒是亚桂在金山古寺养伤时,曾经得到她的启示。”

曾芷莹:“梁桂会得到她的启示?”

冯敏英:“是这样的,她的父亲是个文人,因得罪官家,被判入狱,后来在观灯狮子赛中,亚桂也被抓了进去,在狱中,她父亲委托亚桂出来找她,说是她手中有一份狮艺的秘芨,在金山寺时,亚桂听她念过这鼓谱,狮艺才有了上进嘛。”

曾芷莹:“梁桂这么喜欢舞狮子,是不是也是为她才如此狂热?”

冯敏英:“不,我们一家都是舞狮世家,亚桂也是从小就爱这活动。”

曾芷莹:“梁桂从金山寺回来有找过她吗?”

冯敏英:“这我就不清楚了。”

曾芷莹:“那梁桂经常去紫洞艇上去?”

冯敏英:“我真的不知道啊。”

Δ 曾芷莹脸上立即露出不高兴的神态。

曾芷莹:“不行,我得找她问问。”

冯敏英:“她住的地方很下贱,你不要去。”

曾芷莹:“我不管,我要问问她,看她是不是整天向梁桂灌迷魂汤。”

Δ 曾芷莹说完气冲冲地走出了宏昌记。

Δ 冯敏英吓得手足无措。

冯敏英:“这怎么好?这怎么好?”

Δ 白马滩上,停满着密麻麻的船艇。

Δ 几艘紫洞艇,就象鹤立鸡群似的,在众多小艇中,显得分外显眼。

Δ 一个婷婷玉立的姑娘,站在正埠码头前,遥望这众多的小船。

Δ 这姑娘正是曾芷莹。

Δ 当她看到着写有“苏燕妮”字样的紫洞艇时,嘴角现出一丝冷笑。

Δ 然后提起裙子,轻轻的走下码头。

Δ 几艘过渡的小艇划近码头,热情地招呼曾芷莹上他的小艇。

船夫甲:“大小姐,坐我的艇吧!”

船夫乙:“大小姐,我的艇干净,包你满意。”

Δ 曾芷莹也不开口,用手指了一下前面的那艘艇。

Δ 那船夫熟练地将竹篙往码头边的石缝一插,一手持篙,一手轻带小艇,稳稳地将曾芷莹接到艇上。

Δ 看着曾芷莹坐好,船夫拔出竹篙,顺手轻轻一顶,小艇径往河中滑去。

Δ 小艇载着曾芷莹来到紫洞艇上。

Δ 四姑一见,惊奇得张大了嘴。

四姑:“哎唷!我道是谁呢,这不是曾大人的千金?曾大小姐吗?你怎么会来这里呢?”

曾芷莹:“怎么?不欢迎吗?来艇上喝杯茶可以吧?”

四姑:“大小姐到此,岂敢不欢迎,快进来坐坐,英英!快端茶来。”

Δ 曾芷莹来到桌前,四姑赶紧将桌子擦拭一番。

Δ 曾芷莹也不理她,待她擦好桌子后,才施施然地坐下。

四姑:“大小姐今天怎么有雅兴到小艇上来?”

曾芷莹:“听说这里有位苏小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还听说她交游广泛,是个不可多得的人呀。”

四姑:“哎哟,大小姐如此抬爱,叫我怎么说才好?”

曾芷莹:“把那位大美人请出来见个面如何?”

Δ 忽然,从艇后走出一个高挑的身材,穿着素雅旗袍的姑娘来。

Δ 只见她襟口掖着一条丝绸帕子,洁净丰腴的面形,长着一双清澈的慧眼,脸上淡淡地施了一层脂粉,头上蓬蓬松松的挽了一个旗人绾,斜斜的插着一支簪子。

Δ 听得曾芷莹如此讲话,她轻轻地就说了两句。

苏燕妮:“哎哟,是那条艇上的姑娘这么有空,到我们艇上来了?”

Δ 曾芷莹一听,马上气得脸上变了脸色。

曾芷莹:“你┅┅你放肆!”

Δ 倒是四姑经验老到,一听话音就知两人互相妒忌。

四姑:“燕妮,可千万别乱说,这是知府大人的掌上明珠,说是来艇上喝茶的,你快招待。”

苏燕妮:“听说曾小姐喝过几年洋墨水,学贯中西,怎么有空到此喝茶呀?”

曾芷莹:“我也听说苏小姐家学渊源,为何却在此居留?”

苏燕妮:“要不是世上有那些贪官,我们升斗小民也不会落到这风月场中。”

曾芷莹:“你……

四姑:“来来来,曾小姐,请喝茶,这是上等的杭州‘雨前茶’,十分难得的,燕妮,你可得好好招呼啊。”

Δ 曾芷莹接过茶杯,将它放在一旁。

Δ 曾阆边脱公服,边问起女儿的去向。

曾阆:“芷莹呢?又到那里去了?”

徐氏:“刚才问过亚彩,说是到街头买点东西。”

曾阆:“你也是的,家里什么都有,说是到街上买东西,还不是借口,我还不清楚她呀。”

徐氏:“她怎么啦?”

曾阆:“你也得管管她才行,一个姑娘家,整天东游西**,成话吗?”

徐氏:“她不是出什么事吧?”

曾阆:“现在还没有,我看离出事也差不离。”

徐氏:“此话怎说?”

曾阆:“一天到晚跟一帮舞狮的小子混在一起,难道还会有好事。”

徐氏:“老爷,我早就叫她跟我学学女红,要不,嫁出去以后,不懂女红,还不叫人笑咱家没家教?”

曾阆:“她这人能在家里呆得往吗,你以为还象你年轻时那样,一天到晚在家弄针线?”

徐氏:“既然如此,你得为她想想办法才是呀。”

曾阆:“我再想想吧。”

曾芷莹:“有件事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了那个舞狮子的梁桂?”

苏燕妮:“做我们这一行的,进来都是客,我都得用心服侍,至于来的是谁,我管不了,也没有喜不喜欢的。”

曾芷莹:“听说你手中有份舞狮的秘芨,梁桂为了得到它,因此经常来这里,是不是?”

苏燕妮:“梁先生也是我的客,他到这里想得到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曾芷莹:“你放肆!”

苏燕妮:“这里可不是你家的公堂,你别忘了你是来喝茶的。”

Δ 曾芷莹气得双手发抖,停了好一会。

曾芷莹:“我问你,他是不是也喜欢你?”

苏燕妮:“来这里的男人,谁不说喜欢我?”

曾芷莹:“那他讲的是不是真心话?”

苏燕妮:“曾小姐,在这些地方,除了傻瓜才会将真心放在妓女身上,也除了杜十娘,你还听说过那个当妓女的将真心放在嫖客身上?”

曾芷莹:“我……”

苏燕妮:“俗话说‘麻鹰不管管小鸡’,你还是回去管好那位梁先生吧,叫他以后别再来了,好不好?”

Δ 曾芷莹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有点哆嗦。

Δ 后花园内,假山流水。

Δ 曾芷莹双手托腮默默地坐在石凳上。

Δ 亚彩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曾芷莹。

Δ 有个仆役进来。

仆役:“外面有个叫纳斯丁的洋先生,要来见你。”

曾芷莹:“你请他到这里来吧。”

仆役:“是。”

Δ 仆役说完,斜身退了出去。

纳斯丁:“啊唷!太美了,石山流水、绿树婆疏,这不是一幅东方美人图嘛。”

曾芷莹:“别在这里赞叹不止了,我知道商务代办先生平日忙得团团转的,有什么事,直说吧。”

亚彩:“小姐,我先回屋里,等下还要为小姐准备外出的衣服呢。”

曾芷莹:“好吧,我谈几句就回去了。”

纳斯丁:“不陪我一起聊聊天?”

曾芷莹:“今天你到底想说什么?是不是近来又收藏了一批古籍图画?”

纳斯丁:“开玩笑嘛,看你好象有点烦躁不安似的,放心吧,我刚接到梁桂的电报,过几天他们就要回来了,怎么样,该高兴了吧?”

曾芷莹:“他这混蛋!”

纳斯丁:“怎么!他得罪你啦?”

曾芷莹:“我想杀了他!”

纳斯丁:“你不是吃错药吧?今天到底怎么啦?”

曾芷莹:“反正我不想见这个人。”

纳斯丁:“不会吧?我还想和你一起到广州,到天字码头迎接他哩。”

曾芷莹:“我为什么要迎接他?我不去!”

纳斯丁:“不去?那好,算我没说过。”

曾芷莹:“不!我要去!我要问问这混球,看他为何如此对我!”

纳斯丁:“又说去,又说不去,莫明其妙!”

Δ 鸿胜武馆堂前的小园子里。

Δ 几株柏树在斜阳照射下,披上一片金光。

Δ 陈盛和钱维方在园子一角细细地倾谈。

陈盛:“近日收到线报,王先生从安南运武器回来的消息已经引起清廷注意,两广总督正调派肇庆府和韶关府的兵力进入佛山,这事你得注意。”

钱维方:“这批武器可是起义的本钱,要是被官府搜查出来,拉人封屋还是小事,对整个起义的打击可就大了,真是千万不能有失啊。”

陈盛:“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处理好这件事。”

钱维方:“你看是不是这样,我们派出两队人马,一队到广州的天字码头,一队往金山寺,静观其变,伺机行事。

Δ 陈盛和钱维芳两人的头靠拢在一起,商量了好一会,两人一齐站起来。

陈盛:“行,我们俩人就分分工吧。”

Δ 大海中,蓝天白云。

Δ 大海远处的小海岛,隐约可见。

Δ 两艘双桅船,迎风劈浪驶来。

Δ 梁桂和王寒烬站在一条船的船头上。

Δ 两人都头戴一顶巴拿马通帽,望着水天相连的地方。

梁桂:“王先生,这海浪比昨天小了,岛屿却越来越多,是不是快到家了?”

王寒烬:“快了,你看,这就是珠江口的白沥岛,我们在海中航行了八天,今天已经进入珠江口了。”

梁桂:“那我们明天就能够回到家了?”

王寒烬:“出来才一个多月,怎么就这么牵挂着家里啦?”

梁桂:“那当然,在槟榔屿那么多天,心里老是不踏实,如今回到家乡,那种感受真是不同。”

王寒烬:“说不定以后还要你经常出来四处走哩,你怕不怕?”

梁桂:“王先生,这次要不是听了孙中山先生的话,我还真不知世界列强的心肠竟然是这样的。”

王寒烬:“记得那是1840年,我们大清和大不列颠帝国因为鸦片贸易的冲突爆发了一场战争。”

梁桂:“就是那场鸦片战争?”

王寒烬:“对,那时大不列颠帝国用于战争的力量是十四艘军舰和两千五百名海军陆战队。而我们大清用于战争的力量是四万万国民和1300万平方公里国土出产的丰富资源。”

梁桂:“这大不列颠帝国出兵跟我们一条村的人差不多吧。”

王寒烬:“可战争的结果是英军一路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境,接连攻陷广州、厦门、定海、镇海、宁波等沿海重镇和江防要塞镇江,切断中国经济命脉“京杭大运河”,舰队开到南京江面上停泊,扬言要开炮轰城,威胁我大清无条件投降。”

梁桂:“要我们投降?”

王寒烬:“当然没有投降,但战争结局却是以割地赔款为结局。”

梁桂:“真让人心痛。”

王寒烬:“还有更让人心痛的呢。”

梁桂:“又是什么?”

Δ 曾芷莹回到自己的书房。

Δ 见亚彩勤快地在那里收拾东西。

曾芷莹:“给我收拾一些简单的行李,我明天要到广州去。”

亚彩:“那位纳斯丁先生走了?”

曾芷莹:“问什么问!快给我收拾行李。”

亚彩:“怎么啦?昨晚一回来就象吃了火药似的,见人就骂。”

曾芷莹:“我烦。”

王寒烬:“十多年前,那是1895年吧,日本进攻朝鲜,大清出兵援助,中日爆发了战争。战争在陆地和海上两条战线进行。陆上日军势如破竹,中国军队则一溃千里,镇守平壤的中国将军叶志超一路狂奔五百里不敢回头。”

梁桂:“这臭蛋!枉费他是个中国人!”

王寒烬:“而海上号称“东方无敌舰队”的北洋水师却全军覆没,在北洋舰队的大本营威海卫军港升起了日本太阳旗。”

梁桂:“真丢人呀!”

王寒烬:“不光是丢人,当日本海军陆战队占领了辽东半岛以后,一支日本兵闯进了旅顺,除了留下36人掩埋尸体以外,其余的中国人全部遭到了杀害。”

梁桂:“全杀了?”

王寒烬:“刚才说过,除了那36人以外,全城的人都被杀了。”

梁桂:“真是惨痛啊!”

王寒烬:“失败的代价是惨重的:大清交出了北洋水师幸存的所有军舰;还要赔偿白银二亿三千万两,其中三千万两是“赎辽费”

梁桂:“我们大清为什么这样不济?”

王寒烬:“有什么办法,中国赖以骄傲的北洋水师,李鸿章大人下令避免对日作战,二十余艘的兵舰一下子就全军覆没。你说他能不张开大口来咬啊。”

梁桂:“他妈的!”

王寒烬:“打完后,还要签订《马关条约》,日本人不单要求中国割地、赔款,还把台湾省也割让给了日本。疼心啊!国家这么多的领土被抢夺,清廷政府的统治者却一点都不感到心疼,他们从不关心国家的命运如何,只懂得费尽心机保自己头上的顶戴。”

梁桂:“那我们中国没救了?”

Δ 一班清兵围在一张桌子前,正吆三喝五地赌博牌九。

Δ 一个望风的清兵急忙起进来。

清兵甲:“快收起来吧,陈管带来了。”

Δ 众清兵连忙收藏起牌九。

Δ 一个年约四十的清兵管带,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

陈管带:“上峰有令,今天到天字码头搜查。”

清兵甲:“是不是又有人带鸦片过来呀?”

清兵乙:“看你高兴的,又想揩点油水了吧?”

清兵甲:“谁不想呀?要不是上次揩了点,大家岂不吊瘾?”

陈管带:“好了,这些丑事就别说了,大家打醒精神,今天搜查的可能是军火。”

清兵乙:“呀!军火?会不会打起来?”

陈管带:“慌什么?养兵千日,事到临头,你别又说肚子痛,就算是爬,你也得给我爬去。”

清兵乙:“我又没说肚子痛。”

王寒烬:“不!梁桂,因为中国积弱不振,国势日蹙,才会受到外国人的欺压,现在孙中山先生提出‘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目标,我们要和千千万万的人,一起奋斗,把满清推翻。”

梁桂:“我们又有什么办法推翻这满清?”

王寒烬:“这次会议,其实就是一次战前的作战方案,孙中山已经确定在广州以新军为主力,挑选同志500人为“选峰”,再次发动起义。计划夺取广州后,兵分两路,一路出湖南、趋湖北,一路出江西、趋南京,长江流域各省举兵响应,会师北伐。”

梁桂:“那将我安排到李苏师叔那里吧,我也想参加起义。”

王寒烬:“不,你还得留在佛山这边,作为牵制曾阆注意力的一只棋子。”

Δ 梁桂听了王寒烬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Δ 一位僧人从船舱走上来

僧人:“王施主、明天我们的船就要到达广州,那船上的东西……?”

王寒烬:“等过了威远炮台以后,我将换乘那艘装有木材的船,你和我一起走,梁桂就不要再跟我了。”

僧人:“为什么?”

王寒烬:“他要押送纳斯丁先生的货在广州天字码头卸货。我们那条船到金山寺岸边卸木材,智明大师会在那里等着我们的。”

僧人:“好的。”

Δ 僧人离开王寒烬,往船舱去了。

Δ 梁桂还想问。

王寒烬:“你在广州落船,先协助纳斯丁卸货,完了以后,还有一件工作要办。”

梁桂:“还有另外一件工作要办?”

王寒烬:“对,你办完了才回佛山。”

梁桂:“要我办什么事?”

Δ 王寒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越南金盾,交到梁桂手上。

王寒烬:“你随这条船到广州,上岸后,你戴着这顶通帽,到六榕寺找一个人。”

梁桂:“六榕寺?”

王寒烬:“对,在六榕寺门前,有个长胡子的卖香火摊贩,他见你戴这种帽子时,他就会问‘先生,我这里有上好的安息香,最适合华侨买了。’你就说要买五扎‘息香’。”

梁桂:“买五扎息香?”

王寒烬:“记住,不能跟着他的话说‘安息香’,只能说‘息香’明白吗?”

梁桂:“啊?”

王寒烬:“然后他说要先收钱,你就把这个越南金盾交给他,他就说‘我们不用这种金盾’,你就说‘我是越南华侨,这金盾在沿江路谁都用的’。”

王寒烬:“他收了钱以后,就会给五扎‘息香’你,里面会有一份计划,你给我拿回来。”

梁桂:“怎么这金盾缺了一个口?”

王寒烬:“就是专门缺一个口的,你可放好了。”

梁桂:“他会信我吗?”

王寒烬:“他是只认金盾,不认人,你能拿出这金盾,他就会信你的。”

梁桂:“好,我明白了。”

Δ 鸿胜馆内的议事厅,陈盛,钱维方和李苏等坐在里面。

陈盛:“王先生安排了两条船,一条从槟榔屿回来的船要到广州的天字码头卸货,另一条船将到金山寺卸货。”

钱维方“我们怎么配合他们?”

陈盛:“广州的由梁桂应付,关健是接应到金山寺的那条船。

钱维方“他们什么时候到?”

陈盛:“估计后天上午可到达金山寺。”

钱维方:“据我收到可靠消息,两广总督正在加紧调派肇庆府和韶关府的兵力进入佛山,看来他们已对我们从安南运回来的武器有所注意,这批武器如果落入清政府手中,我们在广州和佛山即将起事将会遭到严重损失。”

李苏:“听说泰一堂武馆加紧了操练,有些头目还配备了火枪,他们是不是要联同官兵一齐来对付我们?”

陈盛:“起义的日子还没有确定,我们切不可冲动,更不能和他们硬碰硬,况且王寒烬和梁桂的船上除了金山寺的木料内,还有洋人纳斯丁从马来西亚采购来的货物,王寒烬会有办法的。现在请俩位到来,主要是在王先生的船到达金山寺时,我们必须给予接应。”

李苏:“好,我带两百兄弟去。”

陈盛:“人数不要这么多,免得打草惊蛇,说不定曾阆也会闻风而动,我们只派一百兄弟就够了。关键是我们必须在后天的凌晨前,要到达金山寺附近。”

李苏:“这没问题,就由我带领人马吧。”

陈盛:“接应工作非同小可,我和钱维方、陈艺林都去,但主要的接应工作还是由你来负责。”

李苏:“好,就这么定了。”

Δ 珠江河上,船来船往,一片繁忙景象。

Δ 两艘并不起眼的航船一前一后地在珠江上行驶。

Δ 梁桂乘的船一直向天字码头靠近,而另一只却离开码头很远的地方直往西边驶去。

Δ 码头上,站着几个洋人。

Δ 纳斯丁站在曾芷莹身旁,正开心地在看着河面上的船。

Δ 纳斯丁微笑着走近一个站在身旁的人。

纳斯丁:“领事先生,这船上的货物我给你带来一些好礼物,但广州海关那边……”

领事:“这个好办,等我来对付。”

Δ 船刚泊岸,大队清兵忽然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包围了梁桂的船。

Δ 一个好象头目似的家伙,趾高气扬地向旁边的一个清兵扬了扬下巴。

Δ 那清兵立即站上一块石头上。

清兵:“我们管带大人奉两广总督之命,要来搜查此船,谁是货主?”

清兵:“谁是货主?”

Δ 清兵连问了好几声,船上都没人答话。

清兵:“怎么搞的,问来问去都不哼声,是不是要我们管带大人发火才行呀?”

Δ 场上一片寂静。

清兵:“管带大人,你看……?”

管带:“搜!”

Δ 众清兵呼的就扑向船仓。

Δ 忽然一支手枪,直直地指着陈管带的脸。

纳斯丁:“滚!”

Δ 陈管带一愣。

纳斯丁:“大胆!谁敢动这里的东西?”

Δ 管带和清兵急忙回头看去,只见几个衣冠楚楚的人正慢慢走过来,细看下,里面既有中国人,也有外国人,还有一个很年轻的女人。

管带:“本人奉两广总督张鸣岐的命令,要来搜查此船。”

纳斯丁:“你们是谁?为什么动我的东西?”

管带:“小人是负责这个码头的绿营管带陈彪,我这里有张大人的搜查令。”

纳斯丁:“陈管带带这么多兵来干嘛,知道这位是谁吗?”

陈管带:“小人不知,小人只知道凡是进入天字码头的货物,都要检查。”

纳斯丁:“放肆,这位是我们英国驻广州领事馆领事先生,他就是货主,难道我们的货物也要检查?”

领事:“大英帝国与你大清签有通商协议,并取得外交豁免权,凡是我大英帝国派往大清的工作人员,货物,均受豁免权保护,所有军民无权过问,你们不能搜查我们的物资,管带先生,你还是请回吧。”

陈管带:“小人该死,但小人正在执行公务,也得请洋人先生见谅。”

‘砰’的一声,纳斯丁的火枪响了。

Δ 四周的清兵有的抬起枪来。

Δ 有的竟然双手颤抖起来。

Δ 抬起枪来的看了左右的伙伴没有抬起枪来,也慢慢地将枪口垂了下来。

纳斯丁:“刚才领事先生的话还没听清楚吗?‘滚!’”

Δ 管带吓得弯着腰,低着头,感觉有些不妙,拿眼睛偷偷地看着那手下的清兵。

清兵:“大人,这这这,怎么办?”

管带:“低声,别乱动,这可不是一般的人,我们得罪不起的。”

清兵:“大人,这些洋人是老虎的屁股,千万不要去碰。”

管带:“收队吧。”

清兵:“收队!”

Δ 众清兵一听,如获大卸,立即从船上撤出。

Δ 从船上撤下来的众清兵,象是斗败的公鸡,低着头急急地走出码头。

陈管带:“真要命,上司昨晚特地安排,说这条船必需要严格搜查,那知却是洋人的东西,你说叫我怎么办才好?”

清兵:“你是不是得罪过上司?摊上这么个要命的差事,检查洋人的东西?这次要是弄不好,连小命都搭上,不值得呀大人!”

陈管带:“我刚调来这任上还不到半个月,那知道这么多的事,我跟上司从来没有过节呀,这怎么办才好?”

清兵:“你真是个书呆子,记得咸丰七年,英法联军攻陷广州,巡抚柏桂战死,总督叶名琛都被掳走,当时连司道以下官吏都要迁移到佛山,你现在只是一名小小的绿营管带,一搞出外交事故,那真是吃不了兜着走,才不划算呢。”

陈管带:“怪不得人家都说你是个老兵油子。”

Δ 梁桂见到曾芷莹来到船上,不禁喜出望外。

梁桂:“你也来了?”

曾芷莹:“我来不来关你什么事?”

梁桂:“你不是来迎接我的吗?”

曾芷莹:“我为什么要迎接你?我是应纳斯丁先生的邀请,专门来为他的货物疏通关节的。”

梁桂:“见到你我也很高兴啊。”

曾芷莹:“你回到佛山,见到那位苏小姐更高兴哩。”

梁桂:“你说到那里去了?”

曾芷莹:“不是吗?你敢说你不是经常到那个苏小姐的艇上去吗?”

梁桂:“我是到过她的艇上,但我……”

曾芷莹:“说呀!你怎么啦?”

梁桂:“我和她……”

曾芷莹:“说呀!说呀!你和她怎么样啦?”

梁桂:“你误会了。”

曾芷莹:“我误会什么?现在谁不知道你和苏小姐好上了。”

梁桂:“那有这样的事?我找她是因为其它的事!跟这毫不相干。”

曾芷莹:“不相干?那你为什么经常到她那里去?”

梁桂:“我去那里是另有原因的,在这里一下子说不清。”

曾芷莹:“她是不是用一本所谓狮艺秘芨作为诱饵,让你整天往她那里跑?”

梁桂:“你也知道那本书?”

曾芷莹:“将那本什么‘七星古谱’整天挂在嘴上,还有谁不知道?”

梁桂:“既然你已经知道‘七星古谱’你还误会我?”

曾芷莹:“谁误会你啦?人正不怕影子斜,说你到苏小姐那里去,是怕你只记得她,不记得我。”

梁桂:“刚从安南回来,劈头盖脸就遭到一顿夹棍,真撞邪了。”

曾芷莹:“你说碰到我是撞邪?”

梁桂:“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

曾芷莹:“是什么意思?”

梁桂:“我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

曾芷莹:“不说这话题都行,但你得陪我散散心。”

梁桂:“这样吧,我先到旅馆歇歇脚,今晚陪你吃顿晚饭。”

曾芷莹:“你今晚要陪我去荔枝湾游河。”

梁桂:“行,今晚就去荔枝湾游河。”

陈管带:“你们守在这里,密切监视这条船的动向,我要到总督衙门向张大人禀报。”

清兵头目“是,大人,我有个提议,是否派人跟随这批货物,看他们运往那里。”

陈管带“唔,这倒是个办法,那就由你安排几个人,悄悄地跟踪这批货物,但不得打草惊蛇。”

清兵头目“是,大人。”

Δ 一间气象森严的寺院。

Δ 门前有一块镶嵌着“六榕”两字的石牌,据说这石牌是宋朝苏轼来净慧寺时所留题的墨宝。

Δ 门前有好几档卖香烛的档摊。

Δ 梁桂慢慢地踱过来。

摊贩甲:“先生,来一扎好香吧。”

摊贩乙:“先生,我这里有长寿香、元宝和腊烛。”

摊贩丙:“年青人,要不要请一串佛珠?”

Δ 梁桂只是将眼从众摊贩扫去。

Δ 只见一个长胡子的卖香火摊贩,桌子上放了一堆香烛,两眼却半开半闭的样子。

Δ 梁桂刚走近这摊贩,那摊贩却早就看到来人戴一顶巴拿马通帽。

Δ 他先看了看左右,又定定地望着梁桂。

温生财:“先生,我这里有上好的安息香,最适合华侨买了。”

梁桂:“我要卖……

Δ 梁桂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街上响起一阵紧急的哨声。

Δ 只见几个巡捕恶狠狠地扑来。

清兵甲:“他就是温生财!”

清兵乙:“抓住他!”

Δ 那卖香烛的长胡子摊贩听得巡捕的喊声,忽然将桌子迎面梁桂掀来。

Δ 梁桂将脑袋一低,身子往后一退,避过那些迎面而来的香烛。

Δ 而身前却扬起一阵烟雾。

Δ 梁桂知道出事了,机警地缩在墙边。

Δ 紧接着,一班清兵如狼似虎地在身旁奔过。

清兵乙:“抓住他!”

清兵甲:“他就是温生财!”

Δ 梁桂不禁大吃一惊。

梁桂:“他就是温生财?”

Δ 当烟雾散去时,街上已空无一人。

Δ 六榕寺内的风光虽好,但梁桂却无心再看景致。

Δ 听得街上平静,悄悄地往旅馆去了。

Δ 两广总督衙门内。

Δ 两排衙差狐假虎威地站在两旁。

Δ 大堂正中,坐着一个五十多岁,干瘦脸,尖下巴的官员,此人正是两广总督张鸣岐。

Δ 张大人颌下长着一部稀疏的花白胡子,一对小圆眼睛长在淡淡的眉毛下,眨动起来倒有些亮光。头上戴一顶尖顶礼帽,上装红珊瑚双眼花翎顶子,一袭普蓝九蟒纹对襟外褂,掇一块深红锦鸡补子,补子四周皆饰花边。

陈管带:“情况就是这样,请张大人示下?”

张鸣岐:“按佛山分府的曾大人送来的情报,这条船一定有古怪,说不定里面就藏匿着从安南运回来的武器,不行,你们必须去细致的检查。”

陈管带:“再去检查?”

张鸣岐:“当然要检查。”

陈管带:“大人,刚才英国领事专门来到船上,明显就是不想让我们沾边,这事弄不好捅到军机处那里去,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还是大人你出个字据吧。”

张鸣岐:“这个……这个……,你听着,你们对这条船实行严密监视,有什么动静随时向我禀报。”

陈管带:“是!大人。”

张鸣岐:“还有,那个押运这艘船的人,也得监视。”

陈管带:“是,大人。”

Δ 画舫如云,小船穿梭其中。

Δ 有歌女在唱着南音。

Δ 有人在船上高声叫卖:“艇仔粥、一毫两碗。”

Δ 又有人在叫卖‘炒田螺’、‘沙河粉’。

Δ 梁桂和曾芷莹搭着一只小画舫,穿插在群船之中,

梁桂环顾着周围的景色,不禁赞叹

梁桂:“怪不得人们常说广州的‘鹅潭夜月’美不胜收,看来我今晚确是不枉此行。”

曾芷莹:“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文绉绉,一出口就是‘美不胜收、不枉此行’挺有文化似的。”

梁桂:“那当然了,整天跟着王先生,又和一班有文化的人在一起,听他们讲得多了,我自然就会了嘛。”

曾芷莹:“看你那种得意洋洋的样子,一说你有文化,就好象真的一样,都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梁桂:“嘻嘻……,”

Δ 河面划来一只小艇,曾芷莹夸张地用鼻子在空气中闻了闻。

曾芷莹:“秀才郎,吃了这么多天的外国饭,也尝尝这里的土产吧?”

梁桂:“这里的土产?”

曾芷莹:“这河上就有一种很出名的美食,咱们尝尝。”

Δ 梁桂有点故作惊讶的样子看着曾芷莹。

艇家:“好的,请稍等。”

Δ 艇家说完,手不停地忙着煮粥。

梁桂:“看来你今晚没吃饱饭,才过了一个更次就要吃东西。”

曾芷莹:“秀才郎,你尝尝再说吧。”

Δ 那小艇依依呀呀的驶近曾芷莹的小画舫,不一会,递过两碗热气腾腾的艇仔粥。

Δ 梁桂端起碗来,放在鼻前,先闻了一下这碗粥。

梁桂:“呵,这粥闻着感觉味道不错,只是不知味道如何。”

曾芷莹:“你先尝尝嘛,尝过自然就知道了。”

梁桂:“这碗粥新鲜滚热,现在喝进去,恐怕连舌头都会烫熟哩。”

曾芷莹:“傻子,叫你马上吃吗?”

梁桂:“我还真不知道粥里有这么多的东西。”

艇家:“这位小哥,你是说对了,这艇仔粥是荔枝湾最有名的东西,不知多少人慕名而来,就吃这碗粥哩。”

曾芷莹:“听听,还说自己是本地人,连艇仔粥都没吃过。”

梁桂:“唔,不错,香甜清滑,以前倒真没吃过这样美味的粥,好,不错!”

曾芷莹:“今天在船上,你还没有将苏小姐的事给我说清楚,现在能说了吧?”

梁桂:“又是说她?”

曾芷莹:“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敢向我说?”

梁桂:“那倒不是,这么好的风光,又说起她来,我怕你又不高兴。”

曾芷莹:“谁不高兴啦?我是这么小气的吗?说吧。”

梁桂:“是这样的,上次为了舞狮子,被抓到高基街监狱,刚好与她的父亲关在一起,她父亲是个书画奇人,担心自己会死在狱中,因而托我照顾她的。”

曾芷莹:“那你就天天去照顾她啦?”

梁桂:“谁天天去照顾她啦?”

曾芷莹:“反正有人隔三差五的就到那条花艇上,不知到底为啥。”

梁桂:“你不要这样想好不好,她本来是一个书香世家的姑娘,由于被人陷害,才落到如此的地步。”

曾芷莹:“我又没说她什么,只不过问问而矣,何必发火呢?”

梁桂:“你是千金小姐,你当然不明白她的难处。”

曾芷莹:“难道你天天去关心她,就能解救她出来?”

梁桂:“我也知道这事难办,我只是希望多些关心,多些照顾,让她找回自我,有机会时,想办法将她从风尘中解救出来。”

曾芷莹:“那你整天和我在一起,你到底心中有没有我?”

梁桂:“你……?”

曾芷莹:“我一直支持你,一直关注你,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梁桂:“那我问你,那个整天来找你的纳斯丁,你跟他又是什么一回事?”

曾芷莹:“你看!你看,我一直以为我们的简大英雄心胸宽广,想不到也是这么一个小鸡肚肠的人,唉!可笑啊,可笑。”

曾芷莹:“梁桂!你这是污辱我!”

梁桂:“这些话又不是我说的,你要是不和那个外国佬往来,谁敢在你的背后说这话?”

曾芷莹:“太气人了! 真想不到你也用这种眼光来看我。”

梁桂:“你也不想想,这里是英国吗?这里是巴黎吗?光天化日之下,两人有说有笑的穿街过巷,那些老大爷、老大娘早就在后面吐口水哩。”

曾芷莹:“那你也是这样看的吗?”

梁桂:“我可不敢,我是什么人?那敢这样看我们的曾千金小姐呢。”

曾芷莹:“也太气人了,我告诉你,梁桂,那纳斯丁和我,只是一种的同学关系,你别胡思乱想的。”

梁桂:“我想什么?我。”

曾芷莹:“我再明白地告诉你,我是一个中国人,我决不会嫁给一个洋人的,明不明白!”

Δ 夜,珠江河面泛起点点渔火。

Δ 江面一片宁静,只有几条船经过时,才划破水面的安宁。

Δ 江岸边,密麻麻的荔枝树下。

Δ 两只小船靠在一起,每只船上都坐着几个人。

Δ 船上有人低声地向他们讲话。

Δ 只见那船上讲话的人将手一挥,两条小船慢慢地向江上划去。

Δ 梁桂和曾芷莹停了手中的船浆,两人还在低声地说着什么。

Δ 两艘小船在背后一声不响地向他们划来。

Δ 当梁桂和曾芷莹的小船划到一处人迹稀疏之处。

Δ 两艘小船忽然压过来。

Δ 曾芷莹还想开声。

Δ 两条小船上的人忽然举起船浆,就向梁桂劈来。

曾芷莹:“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Δ 那些人跟本不理,还是往梁桂打来。

Δ 梁桂挥起手中的船浆,迎击攻来的船浆。

Δ 一时间,水花四浅。

Δ 激斗中,小艇摇摇欲坠。曾芷莹高声呼叫。

Δ 一时间,梁桂险象万分。

Δ 梁桂奋起还击。

Δ 曾芷莹用衣袖挡住从船浆击出的水花。

Δ 不经意间,曾芷莹看见又有几只小船向这里冲来。

曾芷莹:“梁桂注意,后面又来了几只船!”

梁桂挡开击来的船浆。

梁桂:“不要命的就来吧!”

Δ 后来的那几条船,却直往原先的那些船逼去。

Δ 原先那些船上的人,先就惊慌起来。

Δ 后来船上站着好几个大汉,提起船浆,大刀阔斧的直往原先那几条船上砍去。

Δ 几条船上杀声四起。

Δ 倒把曾芷莹 看傻了眼。

Δ 原先船上有人轻声说道:“快走!”

Δ 众伏击小船象一群被赶的鸭子一样,不要命似地四散而逃。

Δ 后来的那批船,也象来时一样,飞一般划走了。

梁桂:“走!回去。”

曾芷莹:“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呀?”

梁桂:“别问了,快回去吧。”

Δ 梁桂脱了被江水打湿了的衣服,坐在房间内喝了几口茶。

Δ 然后走到床前取干净衣服替换。

Δ 忽然,梁桂感觉床下有人。

Δ 梁桂警觉地立住不动。

Δ 忽然床下一动。

Δ 梁桂随手提起刚才坐的板凳就往床里劈去。

Δ 只听‘啪啪’两声,床下那人也用一张方凳迎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