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遇袭老虎
“余道平!”周嘉怡含着怒火吼道。
她跟着我们在山里奔波,几天几夜没有好好洗脸,再加上被铁蛋对父母的真情惹哭好几次,眼泪,灰,鼻涕,都挂在脸上。
我俩没洗干净之前,三个人都这样。
我俩洗干净以后,只有周嘉怡一个人这样,愈发衬托地她脏了。
铁蛋走过来,诚恳地评价道:
“他说的是真的,嘉怡,你的脸确实该洗洗了。”
周嘉怡不信邪地跑到水潭边一照,水里面现出一张灰姑娘的小花脸。
大概她这辈子都没有这多么邋遢过,不由自主地惊叫一声。
“啊!”
她刚想用潭水洗脸,忽然想到什么,又放弃了,狠狠地盯着我俩:
“我才不用你们的洗澡水洗脸……”
我辩解道:
“水潭这么大,我们只用了一点点。”
“那也不行。”周嘉怡凶神恶煞的模样,已经从疯女人进化成了母老虎,“我去再找个完全干净的水洗一洗。”
尤其在干净两字上,加重了音量。
她走后。
我不解地问铁蛋:
“她那个样子,怎么还好意思嫌弃我们脏?”
铁蛋也很困惑,认真地猜测道:
“我们这两天挖土挖坟,是有点脏,真要论起来,那也是你比我脏,毕竟你一直抱着二牛的尸体……”
周嘉怡的身影消失在石头后面,十几分钟后,还没有回来。
铁蛋不安地问我。
“她怎么去了那么久,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我毫不在意地道:
“你放心,她半小时也回不来。”
铁蛋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
“因为这水潭是附近唯一的水源,你没看到吗,水潭旁边,都是野兽的脚印。”
铁蛋怔了一下,难以置信地望着我:
“那你还同意她去找别的水源?”
我无耐地耸耸肩,反问他道:
“你觉得,我们有办法把她拦下来吗?”
铁蛋想了一会,眨眨眼道。
“也对。”
我眯着眼,盯着地上我用铜钱复原出的泽山咸卦,轻声道:
“趁着她不在,我要赶紧想想,到底该怎么解这一卦。”
铁蛋守在一旁,看看我,又看看周嘉怡消失的地方。
没过一会儿,他又道:
“你说这是野兽喝水的水源?”
我漫不经心地回道:
“对。”
铁蛋停顿一下,弱弱问道:
“那她会遇到野兽吗?”
看到周嘉怡负气时丢在地上的长矛,我眼皮一跳,惊呼一声:
“坏了。她是空手走的。”
铁蛋连忙冲地上爬起来,捡起长矛。
“那咱得赶紧去帮她。”
“走。”
刚把地上的铜钱收起来,山林里便响起一声女人的惊呼。
“啊……救命……”
周嘉怡碰到危险了。
“我先去救她……”
我边说边拿起长矛,一个箭步冲出去,将铁蛋甩在身后。
在山林中,我的速度很快。
周嘉怡已经遇到了危险。
时间就是生命。
我不顾一切地往求救声响起的地方跑去。
没想到才十几分钟的时间。
她居然走了这么多远。
我直追了两百米,才在一块石头下发现了她的鞋子。
还有石头上还热乎着的新鲜血迹。
凭借着敏锐的第六感。
我判断到她一定是遇到了极大的危险,匆忙之间跑掉了鞋子,摔倒在石头上,磕破了血,从这里滚下去。
我转变方向,连忙顺着朝着山下连蹦带跳的跑去。
一边跑,一边喊。
“嘉怡……嘉怡……”
她可一定不能出什么事。
一道微弱的哭声,传入我耳朵。
“我……在这里……”
声音在我不远处。
我急忙转个身,朝着她的位置奔去。
一个树根和石头组成的狭小缝隙里,我瞧见了瑟瑟发抖的周嘉怡。
她躲在里面,不敢大声喘气。
因为在缝隙外,有一只黄色毛发、黑色横纹,正在往缝隙里探挤的老虎。
我眼皮一跳,手握长矛,直接朝着老虎扎过去。
长矛划过一个抛物线,扎进老虎的后背,立马就有血流了出来。
老虎吃痛,从缝里退出来,朝我怒吼一声:
“嗷呜……”
这只老虎身体瘦削,老眼昏黄,额头上毛发稍许有些凸,依稀可见从前那个森林之王的威势。
一只步入老年的老虎。
也幸亏是一只老年的老虎,捕猎的手段大不如成年,否则周嘉怡早已成为了它腹中之物。
我来不及感慨,把腰间的匕首掏出来,跟老虎对峙着。
“嘉怡,你没事吧……”
周嘉怡吓怕了,只有低声的哭泣,并没有回答我。
看来要先解决掉这只老虎才行。
我盯着老虎,一脸凝肃地道:
“虎大爷,你若是此时离开,还可以安享晚年,如若不然,我定扒了你的皮,做一套虎皮短裤。”
老虎舔舐着嘴唇,凶恶而又垂涎欲滴地盯着我。
速度下降,实力倒退,它已经很久没有捕捉到合口的猎物了。
所以才会把人类当做猎物。
而周佳怡手无寸铁,又是柔弱女人,自然是最佳的猎物选择。
可它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只能说明它虎命休矣。
老虎摩擦着前爪,甩了一下浑身毛发,虎威抖擞之间,那股捕猎时的气势令它苍老的眉目显得年轻很多。
即便如此,它也不是我的对手。
老虎跟狼群不同,它不是群居动物,且耐力不长。
一次只用对付它一个。
只要将它攻势耗尽,便可以瞅准机会进行反击。
狼群则不然。
它们数量众多,跟它们耗,无论如何也耗不过。
尤其这还是一只又老又弱的老虎。
它猛地伸开前爪,朝我扑过来。
我握着匕首,眼睛已经瞄到它的要害之处。
它比我以前遇到的老虎,弱的多。
我自信可以在它碰到以前,可以结果了它。
对峙之间。
一股莫名的阴寒,忽然从后脑袋升起。
紧接着传来一股剧烈的痛。
就好像钉耙刺破头骨,直接扎进脑浆里。
我捂着脑袋,痛苦万分地倒在地上打滚。
天旋地转,头晕目眩,甚至连视线也开始模糊了。
这种感觉,我再熟悉不过了。
是尸体死前的痛苦映射。
我实在没想到,这个地方居然有尸体。
“余前进……”
阴寂幽寒的尸体声音,缓缓地传入我耳朵里。
痛苦映射开始有了快速消减的趋势。
而此时,老虎已经腾空扑到我正上空,张着血盆大口,朝我落下来。
再想闪,已经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之间,我只能两腿猛地向上一蹬,抵住老虎肚子,削减它落下来的重力,再用手吃力地撑住它的下巴,托住那一口便能咬断我脖子的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