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按兵不动
齐齐克不敢苟同。
“不试试，你永远不会知道你的敌人是什么人！就算他真的不惜命，到时候再放了他不就好了？人都是有贪念的，他对利益的追求会迫使他放下对我们的芥蒂！”
巴尔特和速巴亥略惊。
这么说其实也对！
秦恒说过，就算有人捅了他一刀，只要他没死爬起来，价格公道的话，他还是会做生意！
如此看来，试一试也没什么损失。
“三部联军速速撤去，先看鹬蚌相争，咱们渔翁得利！”
速巴亥和巴尔特默默点头。
尼堪帐内。
听说燕京铁骑来了，他依旧是原来那副悠闲样儿。
“咱们还是赶紧投降吧，不论投降谁，总得先保住性命才行啊！”
其余人纷纷附和。
尼堪直接否决。
“正是因为燕京铁骑来了，咱们的机会亦随之来了！想想办法让燕京铁骑发现草原人的踪迹，咱们从中调和，让他们之间谁也战胜不了谁。如此一来关外还是女真的关外，关外还姓金！”
锦州城。
秦恒带着燕京铁骑进入其中休息。
听老兵说，锦州城原来也是关外的繁华之地，没想到时过境迁，如今竟沦落为一座孤城。
忽有人禀报道：“将军，有人！”
“带过来！”
不一会儿，一名士兵抱着一个不停挣扎的孩子出现。
秦恒把那孩子抱住放在地上，任由他捶打自己。
“小朋友，你好好听听，我们虽然有口音，但说的是汉人的话，我们是燕京铁骑！”
孩子咬着牙说：“我没打错，我打的就是你们！你们去草原跟去自己家一样，为什么……为什么不出关？我们也是大夏的百姓，还没我的时候，我爹我娘老老实实缴纳赋税，从来不敢拖欠……你们要是早早消灭了那帮魔鬼，我娘……我娘也不会死！”
秦恒抱紧孩子。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孩子停手，大声哭了出来。
秦恒赶忙招呼人给孩子拿来食物。
“城里还有多少像你这样的人？”
“我不知道，关外到处都是人，有活人，有死人，这里可能藏着很多人，很多活人和死人……”
秦恒说了声“知道了”，攥着拳头离开。
一想到那帮达官显贵此时此刻正在声色犬马，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发誓一定要让金人血债血偿！
后半夜，有人回来禀报，说是发现了女真主力的踪迹，说是在长白山一带地形险峻的地方藏着。
随军的还有上官北峰和夏崇。
上官北峰不用多说，因怕秦恒有什么危险，故而请命至此。
夏崇则是夏狄安排进来的，名义上是让夏崇学一下秦恒的兵法，实际上夏崇就是夏狄安排在秦恒身边的定时炸弹。
两人来找秦恒。
夏崇道：“既已找到女真主力，咱们赶紧长途奔袭，杀他个措手不及！”
上官北峰附和。
秦恒却不这么想。
秦恒的脑海中瞬间出现长白山一带乃至整个关外的地形地貌，作为理科生，他的空间思维能力极好，根本不需要看地图。
建州女真、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组成的女真联盟矛盾重重，协同能力一塌糊涂。就算有人提前泄露消息，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快转移到那边。
“命人再探再报！”
夏崇急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秦恒，咱们的军费不多，经不起这么耗！”
秦恒厉声道：“我是统帅还是你是统帅？再敢多说一句，老子砍了你！”
夏崇第一次见秦恒发飙，连忙闭嘴。
秦恒明白，越是这种时候，自己越要冷静。
涉及六七万人的大规模行动不能出一点马虎，甄诺的计策又稳，他要是在这时候用什么奇谋之类的，摆明了是在自觉坟墓！
三天后。
探子来报，说是身处，女真腹地的不止燕军，还有来自草原的不速之客。
虽然还是没探听到长白山内的主力是真是假，但秦恒几乎可以断定，那帮人正是草原人！
“他们由几个部落组成，分别是哪几个？”
“我们的人问的是当地的流民，他们也不知道有多少部落，听说至少有三个，分别是泰宁部、插汉部和科尔沁部！”
秦恒摆手让其下去。
夏崇冷笑道：“秦公子，这时候可别动恻隐之心！”
秦恒白了夏崇一眼。
孰是孰非，他还是能分清楚的。
“关外是大夏的关外，草原也是大夏的草原，谁也不能改变这一既定事实！”
秦恒不担心插汉部和泰宁部，他们遇见自己八成掉头就跑，肯定不和自己硬碰硬。
科尔沁部就不一样了，这帮人和自己没有利益纠葛，一旦打起来……
“夏崇，想不想让你爹高看你一眼？”
“你这不废话嘛！我做梦都想！好不容易等来一场大仗，结果你比我更强，只能……”
“只能个屁！我送你个大军功！但话说回来，你得听我的命令，坚决执行就行，不许掺杂任何自己的想法！”
“当然！”
夏崇走后，上官北峰凑过来道：“秦公子，您真的这么相信夏崇？别看那小子现在答应得好好的，到时候……”
“你想多了，我不信任他，但我信任你！你跟着他一起去！”
“什么！？我要是也去了，您身边可就……”
“别让我用身份压你！”
上官北峰只好无奈离去。
另一边，见燕京铁骑迟迟没有动静，尼堪不由得笑了。
想不到那个只会经商的书生还挺稳重。
不过那又如何，在绝对的大势面前，就连他也不得不低头。
十天后。
藏在长白山的三部联军突然遭遇袭击。
袭击的规模很小，仅仅是放了把火便直接跑了。
速巴亥能忍得了这个？直接点了一千轻骑，火速带兵去追。
结果追着追着，意外在附近的老虎山发现了数量庞大的女真骑兵，好像是他们的主力！
速巴亥不敢轻举妄动，赶紧率兵返回。
齐齐克看向巴尔特。
“打仗你最擅长，说说看，你觉得那是他们的主力么？”
巴尔特想都没想，直接摇头。
“我也觉得不是。”齐齐克摇头道：“但咱们没办法再坐收渔翁之利了，不如直接钻进人家的圈套！”
“你什么意思？”速巴亥有点听不懂。
“能什么意思？你在汉人那边待过，听过打草惊蛇这个成语吧？还有个和蛇有关的成语叫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