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笑到最后
秦恒很快得到消息，说是草原人已经发现金人主力踪迹，如今正在与其鏖战！
“热闹啊，真热闹！”
这时候的他们距离长白山其实并不远，仅用了两天时间便赶到老虎山一带。
秦恒连侦查都没侦查，一马当先冲进金人大营。
此时，在营帐中等待的齐齐克当即命令手下人反击。
重骑和轻骑的碰撞十分惨烈，科尔沁部和燕京铁骑皆伤亡惨重。
两边的人不约而同的产生疑惑，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非要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两边的统帅好像都不是傻子，却一起干出了这种放眼人类战争史都十分奇葩的傻事。
与此同时，距离此地不远的萨尔浒。
金军主力在行进时突然遭到草原人的袭击。
泰宁部和插汉部的勇士丝毫不惧怕金人，两支正值巅峰的骑兵部队就这样不可避免的交起了手。
直到这时候，情况才稍微明朗一些。
尼堪特意在三部联军不远处设下一处假的主力大营，诱使三部联军攻之，再将消息告知燕京铁骑。等赶到时，他们看到风平浪静的现场，会误以为草原人刚刚经历一场大战，直接发起冲锋。
战争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不想玩就不玩。
一旦双方纠缠在一起，很难摆脱对方，必须你死我活。
等双方打的差不多了，他再出手收拾残局。
可他的这套计策漏洞百出，很快被齐齐克发觉。齐齐克将计就计，带着科尔沁部拖住燕京铁骑，让插汉部和泰宁部伏击金人。
待到两部胜出，无法脱身的燕京铁骑也会沦为三部联军的囊中之物。
齐齐克知道自己必胜。
巴尔特和速巴亥已经盘算好该怎么分女真的土地，该怎么让这里的人彻底归降他们。
尼堪没想到自己的计策这么轻易被识破，他疯也似的想要突围，可是草原人的战斗力比他们强的多，咬着他们一直不放。
尼堪以为自己要败了，他甚至想好该怎么自刎了。
可他们没问过秦恒是怎么想的。
当金人已经被击溃，尼堪身边只有上千人可供他驱使，行将就木时，旁边山坡上传来一个他很陌生，一马当先追来的速巴亥和巴尔特都十分熟悉的声音。
“速巴亥，巴尔特！齐齐克已经撤退了，燕京铁骑建制还在，不想和我交手的话，你们也赶紧滚吧！”
巴尔特和速巴亥面面相觑。
这怎么可能？
秦恒此时此刻应该在和齐齐克作战，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
他们不懂，他们却也知道，他们必须得撤退。
即使是草原上最勇猛的骑兵，也难以战胜秦恒的糖衣炮弹。
他们倾尽全力甚至能灭掉一个国家，他们却不敢向那个叫秦恒的人发起冲锋。
更何况，他背后还有乌压压的燕京铁骑，他们像是吃腐肉的秃鹫一样盯着他们，只要他们露出哪怕一点破绽，马上就会被撕碎！
一直到泰宁部和插汉部不见了踪影，**起的尘土落在地上，尼堪才回过神来。
秦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能让两部如此畏惧！
他不知道，他也没时间去思考，他现在的第一要务就是跑，无论为了关外女真人的地盘还是自己！
秦恒看了眼不远处的萨尔浒，冷然道：“鸣金收兵。”
跑出几十里地后，尼堪终于发现秦恒并没有追来。
士兵们因逃出生天而欢呼雀跃，他却一点都不高兴。
比起被人击败，不被人放在心上显然更能刺痛一个人的心。
秦恒居然以为他能轻易拿捏尼堪，他又好像真的有这个实力……
泰宁部和插汉部离开不久，便在回草原的路上碰见等他们的科尔沁部。
速巴亥揪住齐齐克的衣领，把他推倒在地上骂道：“我们死了这么多勇士，就因为你没打赢燕京铁骑，不得不无功而返！”
齐齐克笑道：“抱歉，和你们不想得罪秦恒一样，我也有自己的顾虑！”
“你有什么顾虑？”
巴尔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科尔沁部和秦恒没有任何交际，他不可能害怕得罪秦恒。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确实和秦恒没交际，可是我的部落和他有了交际。”
齐齐克忽然攥紧拳头，厉声道：“他特么居然派兵往我的部落腹地去了！”
速巴亥和巴尔特看着对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草原、女真和燕京的三方博弈中，燕京仿佛一直处于下风，谁也没把他们当回事，却也因此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速巴亥释然般笑了。
“就说我们打不过秦公子吧！还是回去老老实实纺咱们的线，织咱们的布吧！”
齐齐克一句话不说。
这俩货好歹还有退路，他可真是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秦恒，你等着，老子早晚带着人打你的秋风去！
很快，燕军南北夹击，缓步推进，已将金人的活动空间挤到生死不如的境地。
尼堪不是没想过玩闪击战那一套。
他试着绕过燕军的大包围圈去攻击他们的后方，然而每次都能被秦恒精准逮到。
他不明白，这帮不熟悉关外地形的汉人，为什么每次都能得知自己的出击路线。
但他还是得活着，为了活着，就必须拎包上山打游击战。
这也是最让人头疼的。
会和后，夏狄看着地图一脸的生无可恋。
“咱们要是长期在这里驻军，根本耗不起这么多钱。要是撤走，他们又马上能东山再起……真特么恶心！”
秦恒笑道：“别忘了，甄诺可说过恩威并施！尼堪属建州女真，因此咱们盯着建州女真打。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则招抚为主，最好能让他们狗咬狗！”
夏狄笑着点头，“秦公子可真阴险啊！来人，传令……”
刚传完命令，夏崇和上官北峰回来了。
“爹，太痛快了！老巢空虚的科尔沁部被我打的抱头鼠窜不说，就连齐齐克的女儿都被我俘虏了！”
夏狄看向秦恒。
“这一点甄诺的锦囊里可没说，你是怎么知道科尔沁部老巢位置的？”
秦恒耸了耸肩。
“我又不是神仙，当然不知道了。可是他们的人会告诉我！”
见众人听不明白，秦恒耐心解释道：“泰宁部和插汉部的布匹销量都是有数的，送去的地方更是清晰明了。虽然他们已经很小心，并不直接告知部落位置，但对布匹需求量大的地方的周围，肯定能找到科尔沁部的老巢！”
这叫什么，这就叫大数据。
科尔沁部所在的地方比较偏远，那里只有他们一支部落，要想买布，范围肯定就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早就料到科尔沁部会出手？”夏崇露出崇拜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