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中介穿着西装，其实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估计连二十五都不到，入行经验有些不足。冯金延并不讨厌年轻人。
原来是这样的，这中介小伙也算是粗心，一个公文包忘在了冯金延这里，现在才想起来开车回头拿。
冯金延当然不为难，他顺手关掉了杂物间的门。
中介小伙有些奇怪，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不过不确定，进来朝杂物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冯金延说是老鼠，生硬带过。中介小伙也不多想了，还是找公文包重要。
公文包在二楼，给客户但客户没喝的矿泉水旁边。
中介小伙就回来拿包，也没呆多久，拿到包又客套几句后就走了。冯金延目送他离开。那两个客户已经不在车上了，难道其实也住这挺近？算了，不重要。
冯金延这次关了正门，并不虚掩，然后回到了杂物间，看着倒地下被勒晕的华明有些无奈。还是到了这一步。
冯金延当然不会伤害华明，但勒晕是有必要的。
什么必要？
其实冯金延压根没想过什么藏着养，那太愚蠢了，一时可以，但肯定不是长久之计，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那该如何解决实际问题呢？
杀了杨远志！杀了那个姓杨的垃圾！
是的，从知道子旋被性侵的事后，杨远志在冯金延心里，就跟那个孙别侯一样，已经成为了个死人，非剁不可的死人！
没有直接动手的唯一原因只是，冯金延还想多陪陪家人，多陪陪子旋，特别是老婆谭霞。子旋并不是娇娇，这点冯金延是承认的，不过她的出现确实多多少少滋润了那个已经如同死水的家，让生活的细节再次回归，波动。
没有孩子哪叫什么家啊！有孩子才叫家啊……
丁克这个概念在冯金延这里是不存在的，完全无法理解，也不需要去理解。这点，冯金延还是传统派的。
现在，看着被勒晕倒杂物间地面的华明，冯金延知道，真的没有时间了，他要赶紧行动了。
只有杀了杨远志，对子旋而言，实际威胁才会消亡。这当然不是冯金延的一厢情愿，事实上，子旋也曾说过，恨不得他去死……
杀了杨远志并不等同于抹掉梦魇，不过如果连实际威胁都没法清除，所谓的抹掉梦魇也只是自我安慰吧？
所以说，杨远志必须死，这件事是毫无回旋余地可言的！
当然，华明冯金延是没理由伤害的，杀了杨远志后就会放，那个时候冯金延自己也会去自首。华明在这里可以说是起了个加速的作用，本来冯金延想至少为子旋过次生日后再动手的，现在看来恐怕是不行了……
因为华明能怀疑到这里，别的警察估计也快了，时间真的不多，很紧迫……
至于吴大刚，冯金延打算废了他手脚，让他后半生残疾，但没到必须要杀的程度。吴大刚虐子的行为也很可恨，不过没有杨远志恶劣。主要是，小义本人虽然经常被家暴，身上一堆或新或旧的伤疤，但却从未说过什么恨不得自己爸爸去死之类的话，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啊！
当然也不是说子旋就不善良了，她所承受的屈辱跟痛苦可远大于小义啊！更多的是心理上的……
所以恨意可以理解。至少冯金延理解。
冯金延先找来绳索跟干布，绑住华明的双手跟双脚，布当然是塞华明嘴里，不让其喊叫。塞布进嘴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太粗鲁吧！华明被弄醒了，不过在冯金延看来，这已经无关紧要。
华明醒来后瞪大眼睛挣扎，就像条咸鱼，或者说粽子，冯金延没再多看，算是处理好了。挣扎的声音传不出去的。
当然，中介其实有钥匙，正门的钥匙，杂物间的没有。不过中介今晚是不会再来了的。一个晚上，冯金延就能把该办的事办完，中介有没有钥匙都不重要了。再说，毕竟这里还是他私人的屋子，中介来前都会打电话的，他可以拒绝。
冯金延忽然在华明旁边蹲下，从杂物间最底下的一个箱子里掏出了一把不锈钢制、非常锋利的砍刀！华明看着都吓坏了，瞬间不敢挣扎，怕激怒对方……
事实上，如果来这之前有多喝水，华明估计这个时候已经尿了！
华明在心里求饶，可别杀我啊！我处男，老婆都没娶呢，女朋友也只交过三个……咳咳，三个不算多吧？啊啊啊啊啊啊啊……
冯金延并不知道华明的内心戏，这把刀他本来是想用来剁孙别侯的，不过现在他有了别的想法。是的，剁了孙别侯固然能为娇娇报仇，不过娇娇会因此复活吗？显然不可能。而用它剁了杨远志，子旋的人生就清除了阴霾，可以重新开始，两者间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如果运气好的话，能被送到关押孙别侯的监狱，那就连等都不用等了，呵呵。冯金延自嘲笑笑，他知道那种可能性还是很小的。
磨刀石也在箱子里，冯金延看了看砍刀刀刃，由于杂物间光线昏暗，刀刃上并无什么明显的反光。冯金延顺手挥了挥砍刀，虽然还是锋利，但决定先磨磨，这其实算是他的一个习惯了。
冯金延磨刀的时候瞥了瞥眼，见华明已经恐惧到发抖，觉得还是有必要安抚一下，开口说：“不要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不过你必须在这里待上一晚了。”
冯金延这么说，华明马上反应过来，他这是想去杀了杨远志啊！
华明当然也鄙视杨远志那样的人，事实上还扁过他，不过像生畜一样残忍杀害，是不是还是有些过了？肯定过了啊！
华明想喊叫阻止，不过无奈嘴被塞牢，没法发声！
磨完刀后，冯金延站了起来，眼神复杂地看了会华明。华明回以死盯，希望他能改变主意，不过这希望注定落空！
“先委屈你一下了。”冯金延说完后拿着砍刀走出，关掉并且锁住了杂物间的门，心情复杂。
冯金延并没有马上离开，他在杂物间门外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至少华明是不知道。其实，明天除夕，也是子旋的生日……
而今天，是西方的情人节。
冯金延多后悔以前没为娇娇过过一次正经的生日啊！现在他已经不那么反感西方的节日了。能陪家人才是最重要的啊！无所谓东方西方的……
现在冯金延懂了，可还是错过，只能错过……
或许这就是命吧！
冯金延还是决定先打个电话，然后再去办事。因为办完那件事后注定无法回来……
没有回头路的。
冯金延想打个电话给子旋，提前祝她生日快乐。至于礼物，谭霞明天会准备的。
华明被绑在里面只能依稀听到不全的部分内容。靠！当粽子的感觉可真难受！华明不管那么多了，在冯金延还没有挂机的时候，猛地撞向右边一堆杂物，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马上从上面落地作响，杂物间里瞬间满是灰尘，蟑螂、蜘蛛被惊动后也是快速乱爬乱飞的，好不热闹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