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血性
卫子陌越想越气，把怨气又撒在老村长的头上。
“最关键的还是你的思想有问题，按照你的说法，这些土匪都是你们活该供养的大爷了？！你以为他们不算大奸大恶、十恶不赦之徒，只要你们时刻孝敬着，彼此就相安无事了？！这些土匪还真是精明，你们也真是愚昧。没想到这样的钓鱼计划，在野狼谷里还真管用。你想想，要是土匪把你们一次性赶尽杀绝，谁来长期孝敬他们，供养他们？”
老村长愕然，虽然一时半会也解读不了卫子陌话里的深意，不过大道理还是懂一点点。
卫子陌也感觉自己刚才一番话的杀气太重，微微摇头，调整了一下情绪，试图换一种方式唤醒这些被怯懦压抑得快要窒息的村民。
“我印象中的朱庄，不仅仁义，而且侠义。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怯懦，你们的血性和风骨都去哪里了？！刚刚我也看见了，其实也不是每个人都甘心承受土匪的欺凌，也有不少人想要反抗！但是他们没有主心骨，担心双拳难敌四手，谁出头谁遭殃。刚刚我之所以打小牛，就要激发他的愤怒和血性，可惜我还没有打够，他老爹居然就来给他挡鞭子。”
转头看着趴在地上的小牛父子，无比惋惜：“对了小牛他爹，你都这把年纪了，却来保护你二十岁的儿子。你还能保护他多久啊？！现在应该是你儿子保护你的时候啊！”
村民们开始沉默了，一个个面面相觑。
小牛扶着他爹，默默地在一边站好，羞愧地看着卫子陌。
卫子陌一看自己也发挥差不多了，村民们应该听得懂给他的意思，于是放缓语气，又说：“今天我废了这帮土匪的功夫，野狼山的土匪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当然，我也不能保护你们一辈子，剩下的全靠你们自己了！你们要是不想被土匪欺负，就应该团结起来，共同对抗土匪。”
村民们开始出现躁动。
“野狼山不就百多个土匪嘛，今天就被我收拾了二十四个，剩下的也就八十多个也不难对付！大家看看，这土匪也是人，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可怕，比野兽差远了！那小头目穷凶极恶，该死！剩下的这些我不知道该不该死，但是我先饶他们一命，废掉了他们的武功！这辈子就别想再害人了！”
“对！我们不能再受土匪欺负了！我朱庄的人，连豺狼虎豹都不怕，为什么要害怕这些个土匪！”
不知是谁吼了一声，村民们就沸腾起来。
很快就有几个小伙子钻出人群，走向倒地的土匪。
试着踹上一脚，对方果然无还手之力。
“他们真的被废掉了武功，我们赶紧把银子搜出来！”
村民们的潜藏体内的血性瞬间爆发，随着一阵喧哗，人们纷纷朝土匪涌去。
……
大家伙在村长的组织下，分走了各家的粮食、猪羊鸡鸭和银两。
卫子陌随后对那二十三个土匪说：“我废掉你们的武功，暂且留你们一条性命，有家的就回家孝敬父母，没有家的……我给你们每人十两银子，就去自谋生路。好好的做一个良民百姓，山高水远，江湖再见。要是下次我在看见你们还在为非作歹欺压百姓，决不轻饶！假如谁还想回到野狼山，也行！不妨给你们当家的传一个话，我卫……”
突然顿住，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号。
“我们朱庄的上百名英雄好汉，不在是从前的懦夫！不过你们暂时还不能离开，你们烧了朱三公和王二家的房子，限你们……两日之内，重新把这两间房子修建起来。我还有点事情要办，明天这个时候，或许会早一点晚一点我会回来检查！对了忘记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王庄的人，离朱庄不过二十里地，我随时会过来保护这里的村民，也随时会去野狼山……”
“王庄的……”
人群背后悠闲地咂着旱烟的邓老板，身子突然抖索了一下。
上点年纪的村民们又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王庄十三年前就被屠村了，三十六口人无一幸存，这位英雄怎么可能是王庄的呢？”
“对啊……要不是因为王庄出了这样的惨事，我们也不会被土匪欺负了这么多年的啊……”
“好了好了，不管他是哪里的？也不管他会不会保护我们。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就不怕那些个土匪！”
卫子陌朝着交头接耳的村民们大声说：“好了，你们先把东西送回家去，然后都到这里来集中。村长你过来，我和你先商量一下！”
村民们立即止住了议论，瞬间忙活起来。
也有不少人表示担忧，虽然这位神秘英雄鼓舞了朱庄的士气，但是他一旦离开了，要是野狼山的土匪倾巢出动，村子里的三十多个精壮汉，真能对付得了吗？
大家伙是得好好的商量一下。
那二十三个土匪在地上躺了一盏茶的工夫，才勉强可以动弹。起身后活动了一下手脚，果然没有了武功。
不过，修房子的力气还是有的。
回想着卫子陌刚才鬼魅一样的神秘功夫，一个个也不敢造次，就都乖乖地抱头蹲在一边。
村长和卫子陌，就坐在坝子中间的石墩上商量起来。
卫子陌说：“村长，为防万一，这几天你们还是先组织力量自保，等我忙完手里的事情之后，就去一趟野狼山……”
村长的血性也被激发了，当即高兴地说：“这样就太好了，有少侠出手相助，朱庄就不会再遭劫难！”
话题一转，又说：“其实呢，野狼山上的百十号土匪，也不都是穷凶极恶之人，他们原本都是外地来的流民，在野狼山落草为寇，也是生活所迫。这些年虽然每年来朱庄三四次，的确也从来没有发生过杀人放火的事情，所以大家的确……有点……嘿嘿！”
卫子陌点点头，说：“不管怎样还是小心为妙，这次我杀了他们的一个人，估计野狼山的土匪也咽不下这口气，我还是得去野狼山一趟，大家能把话说明最好，要是说不清楚，我就灭了他们的山寨。只是今明两天，我还有重要事情要办。”
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只火箭，递给村长：“这样吧，最近两天我都在附近，如果野狼山的土匪来了，你就放出这支火箭，方圆三十里都看得见，不出一盏茶的工夫我就会出现。”
想了想，凭着自己的轻功，从南麓赶到朱庄二十里地，一盏茶功夫应该可以赶到。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公子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我在这里等你！”
回头一看，原来是邓老板。
他脸上的青铜面具，还有肩上的那把硕大的斧子，当即吓得村长又抖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