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梦幻情魔
少杰和民警们在平遥一间出租屋内抓到了大虎和唐丹。押送大虎和唐丹的是山西警方派的一辆依维柯警车，少杰和韩露也坐在车上。
大虎和唐丹都戴着手铐，二人低着头，表情十分颓丧。
少杰看着大虎，忽然向他问道：“你这个人看来是个性情中人，讲义气，多少还有点儿人性。我问你，你既然知道善恶，那你为什么要杀你的老乡彭军？”
大虎愣了一下，说：“我没杀大彭，谁说我杀大彭了？我开枪打了赌场的人，那是我干的，我逃跑是为了这个。”
少杰道：“男子汉敢做敢当，你要是条汉子，做了的事别不认账。”
大虎委屈地说：“我当然敢做敢当，赌场的人是我开枪打的，可大彭真不是我杀的。我们是老乡，是多年的哥们儿，我干吗要杀他？”
少杰道：“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马玉家的那些古玩是你弄来的吧？”
大虎道：“这些东西是大彭的，他让我帮着卖，然后给我提成，这是老规矩。”
少杰半信半疑地问：“你说那些东西是彭军的？难道是彭军到马玉家抢劫杀人？”
大虎道：“大彭说那些东西是他从马玉家撬锁弄来的，他怕警察怀疑他杀了马玉，所以着急把那些东西都卖出去。”
少杰盯着大虎的眼睛，问：“彭军死那天是5号，5号那天晚上你在哪儿？”
大虎道：“5号？那天我在饭馆请客，我过生日。没错，我们喝酒直到晚上9点多。不信您去问那饭馆的老板，他可以为我作证。”
少杰点了点头道：“彭军有没有说他偷的那些古玩放在哪儿了？是不是放在家里？”
大虎道：“他好像没放在家里，他说过，放在家里不保险，容易让警察找到。”
少杰笑了笑，忽然目光炯炯地盯着大虎问道：“大虎，彭军现在在哪儿？”
大虎愣了，有些莫名其妙地说：“他不是死了吗？刚才您还问我为什么杀他。”
少杰看着大虎，发出一阵冷笑。
大虎挠了挠头道：“这事我也觉得奇怪，大彭明明被人开枪打死了，可是……我觉得他死得早了点儿。不是，应该是他死的时间不对，海燕说他8点死的，可我9点还看见过他，他在马路边打车，这是怎么回事？”
少杰还是冷笑，淡淡地说：“你终于说了句实话，我没白追你这么多天。”
韩露看着少杰，一脸迷惑地问：“你说什么呢？乱七八糟的，我怎么没听明白呀？”
少杰笑道：“这是个闹鬼的故事，朝阳门小楼常闹鬼，那天你没听老太太说你谋杀亲夫？”
韩露道：“这怎么了？那老太太神经不太正常。”
少杰笑道：“她很正常，她亲眼看见有人把楼顶上的人扔下去了，不然不会这么说。”
按大虎的供述，少杰和韩露去了发案时他吃饭的那个饭馆。饭馆老板说，那天大虎他们确实在他这儿吃饭，他和几个人喝酒，到快9点才走。因为他晚上跟朋友约好了9点见面，他们走了以后他就看了看表，差十分钟9点。
从饭馆出来，韩露向少杰道：“这么说大虎真的没有作案时间，那彭军是谁杀的？而且大虎说他在案发后看见过彭军，这又是怎么回事？”
少杰胸有成竹，只是他在事情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经常选择把自己的推理和判定藏在心里，不对外声张。不过既然韩露已经问了，他就笑着答道：“我已经请有关专家去做鉴定了，等鉴定结果出来，我就告诉你大虎为什么能看见被打死的彭军。”
韩露没明白少杰的意思：“你鉴定什么了？你跟我说说又怎么了？”
少杰坏笑道：“给你留点儿悬念，让你自己动动脑筋，想想是怎么回事。”
韩露白了少杰一眼道：“你废话，彭军已经死了，大虎看见的当然不是彭军。”
少杰笑道：“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没发现那鬼楼里的老太太跟幽灵似的，什么都能看见？其实那老太太在屋顶平台上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唉，他们都不是好演员，在我这儿演戏不行。”
韩露不解地问：“你说谁演戏？那个杀马玉的人？”
少杰摇头道：“杀马玉的人可不是跑龙套的，开场三出没好戏。现在登场的人，都是跑龙套的。我不信是彭军杀了马玉，真凶还没出场。”
韩露被少杰说糊涂了，目前案件已经进了死胡同，贾俊生、田小风，还有大虎，这些人都不是杀马玉的人，那谁是凶手？她感觉现在案件的头绪太乱了，尤其围绕着朝阳门小楼发生的一些事，让她头晕。她问少杰现在怎么办，怎么才能抓到杀彭军的凶手。
少杰一脸坏笑道：“我跟你说过，抓这个人要欲擒故纵，这是三十六计里的一大计谋。等朝阳门小楼再闹鬼，顾胖子大喊大叫着说鬼来了，那时候咱们再去，你就知道杀彭军的凶手是谁了。”
韩露对少杰的含糊其辞挺不高兴，觉得他卖关子。但是她也发现，少杰有时候假痴不癫，揣着明白装糊涂。
少杰给派出所的顾胖子打了个电话，让他盯着朝阳门小楼的动静，估计那个偷马玉家的贼可能要露面了。然后他对韩露说，朝阳门小楼还有个贼没抓，这个贼是个小鬼儿。韩露感到不解。
少杰笑了笑道：“这个贼也不一般，算是个人物，或者说他也跟杀马玉的凶手一样，是个情魔。”说着拉着韩露，说是去朝阳门小楼看看，问问那个白发老太太最近闹鬼没有。
少杰和韩露把车停到朝阳门小楼下，二人下了车。这时楼下有个胖老太太正和楼里那个白发老太太在聊天。
胖老太太道：“昨天晚上可我把吓着了，我从窗户里向外看，看见楼顶上有个黑影一闪就没了。你猜那人像谁？特像死鬼大彭！”
白发老太太道：“深更半夜的，你眼神不好，准是看错人了。”
胖老太太道：“是啊，我也觉得恍恍惚惚的。我觉着也许是大彭放心不下他这个年轻的媳妇，夜里回来看看。没准儿是海燕变心了，找了有钱的男人，然后勾引野男人杀了她老公。”
白发老太太道：“对，她是个**妇，谋害亲夫。”
少杰向韩露一笑，低声道：“你听听，昨天晚上又闹鬼了，还说毕海燕谋害亲夫。”
韩露道：“真是寡妇门前是非多。”
少杰冷笑道：“这么长时间了，这个情魔终于从隐藏的地方冒出来了。跟我这儿演戏，我还真没工夫看。”
韩露不解地看着少杰道：“你说的这个情魔是谁？他和马玉被杀的案子有关系吗？”
少杰道：“他偷了马玉家的翡翠扳指。”
韩露道：“你是说彭军？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少杰冷笑道：“死了？那翡翠扳指呢？大虎可说那个扳指没在他那儿，在哪儿？”
韩露道：“是啊，这东西在谁手里？”
少杰指着楼前一辆吉普车向韩露道：“你看这辆车不错吧，这车是毕海燕的，少说值三十万，毕海燕哪儿来的这么多钱买车？”
韩露疑惑地说：“你说毕海燕有窝藏赃物的嫌疑？”
少杰道：“不是窝藏赃物，是窝藏了一个大活人。”
韩露道：“那怎么办？咱们先抓这个贼？”
少杰说得到毕海燕家看看动静。毕海燕见少杰和韩露来了，就忙着给他们沏了茶，并热情地说：“好久没见你们了，我得谢谢你们，抓到了大虎，我们大彭的仇也算是报了。”
少杰笑了笑道：“这都靠你帮忙呀，不然大虎东逃西窜，我们还真不好找他。”
毕海燕道：“应该的，你们抓坏人，我当然要协助了。”
韩露道：“大虎认罪态度不好，我们专门来向你了解一些情况。他不承认拿了马玉家的东西，说是你们家大彭偷的。”
毕海燕愣了一下道：“他胡说，他想把脏水泼我们家大彭身上，没门儿。”
韩露道：“我们也不相信大虎的话，所以到你这儿来核对一下。”
毕海燕道：“我们大彭这个人虽然打架斗殴，可他从来不像大虎似的，什么都敢干。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在我这搜查，搜查出一件马玉的东西，罪名算我的。”
少杰喝了一口茶道：“我们当然相信你。”他四下看了看道：“对不起，我喝水喝多了，得借用一下您的卫生间。”
毕海燕道：“没事，就在这儿。”说着指了指卫生间。
少杰在卫生间里仔细查看了里面的陈设，然后洗了洗手走了出来。
他坐下来问毕海燕道：“上次我在过厅看到一张彭军拿枪射击的照片，照得挺潇洒的，那照片怎么没了？你给收起来了？”
毕海燕一听有些慌乱，端茶杯的手抖了一下，支吾道：“那张照片呀，我收起来了，大彭的照片我不敢挂，看见他就心里难受。”
韩露也同情地说：“你这家里应该重新布置一下，要不看见什么都能想起过去。”
毕海燕叹道：“是啊，这两天我刚缓过来，刚出事的时候老觉得这屋里空****的。”
少杰道：“你这房子真不错，你是多少钱租的？”
毕海燕道：“这房租不贵，两千块钱。不都说这是鬼楼吗？所以便宜。”
少杰点头道：“等我找了女朋友，也到这儿租房子来，真便宜呀。”
韩露道：“瞧你那点儿出息，整天吃臭豆腐，哪个女孩子会要你呀？”
少杰苦笑道：“是啊，所以美女都喜欢彭军这样的，能给女孩子买车。”
从毕海燕家出来，少杰得意满满，感觉收获颇多。韩露问少杰在毕海燕家贼头贼脑地看出什么问题了。少杰说毕海燕家卫生间里的两条毛巾都是湿的，最让他感兴趣的就是那个刮胡刀，似乎是刚有人用过。
韩露眨眨眼看着少杰道：“这和彭军被杀有关系？”
少杰道：“我很想知道她的爱情观和人生观。”
晚上少杰约韩露到梦幻酒吧喝酒，韩露知道少杰的用意，他准是在打毕海燕的主意。
酒吧里灯光昏暗，音乐低迷。毕海燕正和两个中年男人举杯对饮，双方说说笑笑，显得十分亲热。
韩露看见毕海燕和男人喝酒，向少杰道：“这个毕海燕似乎有不少男朋友。”
少杰道：“这很正常，她是唱歌的，得有人捧场才能挣钱。”
毕海燕和一个中年男人喝了一会儿酒，就和这个男人出门上了门口一辆高级轿车。少杰和韩露也出来开车跟上了毕海燕这辆车。
毕海燕和中年男人去了北海公园，二人很浪漫地在公园里漫步。韩露和少杰在暗处远远地跟着他们。
韩露挽着少杰的胳膊，低声问他道：“你说和毕海燕逛公园这个人是不是杀彭军的凶手？”
少杰反问韩露道：“你说呢？”
韩露道：“我认为和毕海燕出来逛公园的男人，都可能是杀彭军的凶手。”
少杰笑了笑道：“那我问你，如果警察正找杀毕海燕丈夫的人，那么这个人会不会明目张胆地和毕海燕逛公园？”
韩露愣了一下，觉得少杰说得似乎有些道理，可又说道：“这可不一定，没准儿他以为风声已经过去了呢？没准儿他认为咱们抓了大虎，就可以公开和毕海燕来往了。”
少杰摇头道：“他要真和毕海燕是情人，那就不用逛公园了，直接去毕海燕家就行了。”
韩露挽住了少杰的胳膊道：“你跟踪她一定有别的目的，说，是为什么？”
少杰笑道：“我跟踪她不是为了找人，而是为了找鬼。”
韩露懵懵懂懂地问：“找鬼？找什么鬼？”
少杰笑道：“你没听朝阳门小楼底下那两个老太太聊天，说最近楼顶平台上老闹鬼。”
韩露道：“那儿是老闹鬼，可是那儿闹鬼你为什么上这儿找来？”
少杰坏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韩露狠狠地在少杰的胳膊上拧了一下道：“你讨厌！什么都不告诉我。”
这时毕海燕和中年男人向公园外面走，韩露向少杰道：“咱们要不要查一下这个男人，他不是毕海燕的情人也应该是候选情人。”
少杰凝眸沉思片刻道：“不用，再观察一下。咱们明天到她唱歌的酒吧去，听听她都唱什么歌。”
韩露不解地问：“她唱什么歌跟彭军被杀有关系吗？”
少杰道：“当然，很有关系。我观察她三天，明天就知道谁是杀她老公的凶手了。”
第二天，少杰又拉着韩露到梦幻酒吧来喝酒，这天酒吧里客人不多，少杰和韩露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听毕海燕唱歌。
毕海燕唱的是一首悠扬的爱情歌曲《你的爱永在我心上》：“我是一株孤独的花朵，你是冬天温暖的阳光。你的关怀让我绽放，你的抚慰让我遍洒芳香。我是一株柔弱的幼苗，你是春天温柔的甘露。你的滋润伴我成长，你的体贴让我走向坚强。如今你离我而去，阳光仍旧暖，春雨依然柔，花朵更芳香。你的爱永远留在了我心上。我的祝福、我的爱，将伴着春雨、阳光，日日夜夜，永远陪伴在你身旁。”
毕海燕演唱完，少杰和韩露礼貌地鼓掌。毕海燕走下来坐到韩露身边，微笑着道：“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听歌？”
少杰道：“我是想巴结韩露小姐，也实在喜欢听你的歌。你唱得这么好，怎么没成名呀？现在伯乐太少了，人才都被埋没了。”
韩露道：“你唱的这首歌我还是头一次听，真好听。”
毕海燕道：“谢谢夸奖。”
少杰问毕海燕道：“我发现你是带着真情唱这首歌的，你为什么喜欢这首歌？”
毕海燕道：“我确实是带着真情唱的，因为这首歌唱出了我对爱情的向往，是我的心声。”
少杰道：“我也喜欢这首歌，因为我也在追求爱情。不过我和你对这首歌的理解肯定不同，或者说对爱的理解不同。我喜欢过普通人的日子，不追求浪漫的爱情。我认为爱情往往不是温柔的甘露，也不是温暖的阳光。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用不着那么浪漫，在一块儿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就行了。”
毕海燕笑道：“那咱们对爱情的理解还真是不同，你为什么不追求浪漫的爱情？浪漫的爱情不好吗？”
少杰道：“我觉得真正的爱情一点儿都不浪漫，很平淡，平淡得让人都察觉不出来爱情的存在。我认为你唱的这首歌表现的应该是普通的爱情，而不是浪漫的爱情。”
毕海燕道：“那你的理解和我正好相反，我唱这首歌的时候，就把歌词里的意境理解成最浪漫的爱情。我总是幻想着和心爱的人过浪漫的日子，过永远相亲相爱的生活。”
韩露道：“我也觉得这首歌挺浪漫的，你别听少杰的，他不懂什么是爱情。”
少杰委屈地看了看韩露说：“我对你多好，你居然说我不懂爱情，太让我寒心了。”
韩露道：“去你的吧，要寒心也轮不到你。”
毕海燕笑道：“看来白警官是单相思呀。”
少杰自我解嘲地撇嘴道：“是啊，在韩美女面前，我是一点儿戏都没有。”
少杰和韩露从酒吧出来，少杰依旧是收获满满的样子，嘴里轻声念叨着：“如今你离我而去，阳光仍旧暖，春雨依然柔，花朵更芳香，你的爱永远留在了我心上。”
韩露好奇地问少杰道：“你琢磨这歌词干什么？想陪毕海燕唱歌去？”
少杰道：“我太喜欢这首歌了，学习学习。你听这句词，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韩露斜眼看着少杰道：“当然知道，意思是心爱的人离开她了，但他的爱还在她的心里。这太简单了，谁都明白。”
少杰沉思道：“这歌词里有文章呀。毕海燕这个人很有心计，要不认真琢磨，还真以为她是个纯情女人呢。从她的言谈话语中可以看得出来，她是非常爱她的丈夫的，可为什么她丈夫死了没几天，她就打扮得如此时髦？给谁看？一个爱丈夫的女人，丈夫死了，她会变得很憔悴，目光也会变得黯淡。但是她现在容光焕发的。我观察了她三天，发现她上班的时候会打盹儿，这说明她晚上没睡好。她不会抽烟，可身上有烟味。”
韩露笑道：“你对美女观察得够细致的。”
少杰道：“当然，我在透过某种现象寻找她的真实性格，以及她的道德准则和处世哲学。”
韩露不解地问：“你寻找她的道德准则干什么？”
少杰笑道：“用来证明我的推理。”
韩露一脸迷茫地看着少杰道：“你的牛可吹出去了，现在三天已经到了，谁是凶手？”
少杰自信地说：“这首歌词已经告诉我了，但是谁是凶手暂时还不能告诉你。说了怕吓着你，这可是个闹鬼的故事，你这么胆小的人，不能听。”
韩露不屑地说：“吓着我？不可能。你说是谁杀了彭军，鬼在哪儿？”
少杰道：“那我可说了，你可别害怕。这杀彭军的人，就是——彭军！”
韩露笑了，摸了摸少杰的头：“你没发烧吧？看来有点儿热。”
少杰笑道：“没吓着你？”
韩露道：“吓着了，是被你吓着了！你抽风！说胡话。”
第二天，少杰开着警车来到保险公司，跟保险公司的人亮明身份，并要求查毕海燕的保险。保险业务员查询以后告诉少杰，彭军确实在他们这儿上了一笔数额很大的人身伤害意外保险，受益人是他的妻子毕海燕。他们正在受理彭军被杀保险理赔的问题，没有发现这起案子有什么异常。
少杰道：“以毕海燕和彭军的收入，上这么大额的保险本身就是疑点。”
过了几天，少杰又和韩露去了梦幻酒吧，毕海燕依旧陪着他们聊天。
毕海燕问少杰道：“大虎承认杀大彭的事了吗？”
少杰道：“没有，他是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非得有确凿的证据摆在那儿，不然他不会认罪。”
毕海燕试探着问道：“会不会不是他干的，你们不会冤枉了他吧？”
少杰侃侃而谈道：“这事你尽管放心，我在公安局也是一个人物，号称是神探，虽说这光荣称号韩露不认可，但是我很少有破不了的案子。”
韩露撇嘴道：“你是侃山神探，自吹自擂，案子还没破，牛先吹出去了。”
毕海燕道：“怎么没破，白警官不是已经把大虎抓回来了吗？”
少杰道：“对呀，抓到大虎的时候，他身上有枪，而且在赌场开枪打人的事他已经认了，用不了多久，他的心理防线就得崩溃，哪有不坦白的理。”说着不经意地问毕海燕道：“对了，大歌星，保险公司的人说彭军上了一笔人身意外伤害保险，有这事吗？”
毕海燕目光中闪过一丝慌张，偷眼看了看少杰，见少杰一脸平静，似乎是随便问的，才平静下来道：“是，大彭当空手道教练，我总是提心吊胆的，怕他出事。大彭也知道他干的活儿经常得罪人，黑道上的人几次要杀他，为了表示他对我的爱，他就把所有积蓄上了人身意外伤害保险，而且受益人是我。”
少杰感慨地咂了咂嘴，向韩露道：“韩露，你瞧瞧人家是怎么对待爱情的。我的工作这么危险，整天把脑袋拴裤腰带上，明儿你也给我上个保险啊，不用多，一百万就得。”
韩露讥讽地一笑，说：“你值一百万？人家保险公司肯定不会答应，你就值一百块钱。”
少杰听了直翻白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