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情归何处
韩露说少杰就值一百块钱，毕海燕听了笑道：“你也太看不起我们白警官了，大小他也是一个警官呀。”
韩露道：“他这样的还想让我给他上保险，真是的，他自己上了保险，恐怕连受益人都找不到。”
少杰道：“受益人是你呀，这可是爱情问题。”他转头问毕海燕道：“大歌星，我想跟你请教一个爱情问题行吗？”
毕海燕笑道：“爱情问题，那当然可以。”
少杰道：“我老找不到女朋友，主要是没房子没车，总之没银两。像韩露这样的美女，说我扔马路上都没人拣。我就不明白，找女朋友是不是非得有房子有车呀？这爱情问题和物质问题能放一块儿说吗？”
毕海燕微笑着说：“你找不到对象是没遇上有缘分的，我看不是房子和车的问题。不过漂亮女孩子找对象的标准比较高，首先就是成功男人，或者是帅哥。”
少杰眨眨眼道：“成功男人？什么标准才算是成功男人？”
毕海燕道：“有钱呀，漂亮女孩子都爱面子，喜欢开着好车人前显贵，你兜里没钱，就没法让漂亮女孩子喜欢你。”
少杰道：“可我有爱情呀，我会真心地爱她，和她过一辈子也不变心。”
毕海燕道：“那是你的想法，现在的年轻女孩子对生活的追求可不只是有爱情，这爱情得有物质做基础。”
少杰道：“这就让我不能理解了，一个年轻人，哪能一下就成功？房子和车得奋斗一辈子才能挣来，等挣来房子和车，我都成老头儿了。”
毕海燕道：“你可以超前消费呀，先贷款买一辆车，等有了实力再贷款买房子。”
少杰道：“我尽管努力工作，每月的还贷能力也不会超过几千块钱，怎么可能又买车又买房呀？”
毕海燕道：“靠你一个人挣钱当然不行，拉上你的女朋友一块儿呀。”
少杰看了看韩露道：“你听见没有，一块儿努力。”
韩露白了少杰一眼道：“你该找谁找谁，和我没关系。”
少杰道：“看来我每月得挣个几万，不然真没人和我一块儿努力。不过我还是没明白，这和爱情有关系吗？有了房和车才能有爱情？我宁可不结婚，我也不敢沾这爱情。我得找个成天和我在一起吃窝头抹臭豆腐都乐意的人。”
毕海燕笑道：“那太难找了，除非你们特有缘分，她才会心甘情愿地和你一起过穷日子。”
少杰道：“你和大彭属于有缘分的吗？”
毕海燕道：“应该是吧，不过他不愿意让我过穷日子，他老觉得让我过穷日子对不起我。”
少杰道：“那他一定很能挣钱吧？”
毕海燕愣了一下道：“也不是，干他那行挣钱也不容易。”
少杰又问道：“你们一定很相爱吧？”
毕海燕道：“对，我们很相爱，而且是真心的，我心里只有他，他的心里也只有我。”
少杰道：“心里有你就是爱你？这很容易做到。”
毕海燕笑了笑，说：“当然不只是心里有我，他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情，甚至可以为我去死。我也一样，可以为了爱牺牲一切。”
少杰点了点头道：“可以为了爱情去死，这才算是有情人，太让人感动了。”
从毕海燕那儿回来，韩露觉得少杰有些不对劲儿，他平常很少谈论爱情问题，怎么跟毕海燕聊起爱情那么认真？她问少杰，毕海燕跟他丈夫的爱情和案情有关系吗？少杰一脸神秘地对韩露说，爱情问题和这个案子太有关系了，如果毕海燕和彭军这份爱是真的，案子就是真的；如果爱情是假的，案子就是假的。
少杰知道韩露一定不相信他的话，就对她道：“你没听见毕海燕说物质第一的爱情观吗？还说为了爱可以去死，他们一块儿死才对，不然就对不起这份爱了。”他反问韩露道：“你说他们两个人要是爱到了极致，会不会因为爱去干傻事？”
韩露对这点是认可的，她点头道：“当然，为了爱跳楼自杀的有的是。”
少杰道：“跳楼自杀？太傻。有没有为了爱去让别人跳楼的？”
韩露瞪了少杰一眼道：“呸！只有你这样的坏蛋才会干这种事。”
少杰道：“是啊，要不我不懂爱情呢。”
少杰要证明自己的一个逻辑推理，就和师兄闻龙请山本吃饭。这两个武林高手请山本吃饭，山本没有不到的时候。他问吴霜和韩露去不去。少杰说这两位美女是必须到的。山本想带着张丽来，一听韩露和吴霜也去，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是怕韩露吃醋，二是怕吴霜说出难听的话让张丽接受不了。
少杰请山本来，就想问他一个事，他把二锅头给山本斟满了就问：“你是自己开车来的，还是那个彭军给你开的车？”
山本苦笑了一下，看着少杰道：“我的司机彭军被人杀了，你这刑警怎么不知道？”
韩露也瞪了少杰一眼，向山本说：“大白熊最近抽风，上次我们抓了彭军的师弟大虎，他就问大虎彭军在哪儿，现在又问你彭军来了没有。”
少杰笑而不答，一口接一口地喝酒。
山本点头道：“白少侠才智过人，他有时候想的东西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他会逆向思维。我现在换司机了。不过白少侠问我彭军的事，这事我还得问问他，为什么有人会杀彭军？一个特种兵出身的神枪手，居然被人用枪打死了。这让我十分费解。”
少杰和山本、闻龙碰了碰杯，一口喝干，然后说：“向山本馆长问彭军的问题，只不过是想听听山本先生对彭军死因的看法，想知道彭军平时有没有得罪人。”
山本摇头道：“我觉得彭军没有得罪什么人，这不可能是仇杀。”
闻龙也举杯敬山本道：“这么说应该是情杀了？你不是老听他老婆唱歌吗？”
山本又摇头道：“这个我觉得也不可能，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非常好，这我看得出来。”
吴霜道：“你说不是情杀，也不是仇杀，那是谋财害命？他有值钱的东西吗？”
山本仍然摇头道：“这也不可能，谋财害命得抢他的东西，他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而且杀他的人也没抢他的东西。”
吴霜道：“这些都不是，那是什么？你的司机莫名其妙地死了，八成是你杀的吧？”
山本一听差点儿被酒呛着，向吴霜道：“我说美女，咱们没仇吧，别害我行不，你白师兄正找不着杀人凶手呢，你可别把这倒霉事记在我的账上。上次你说马玉是我杀的，现在又说彭军是我杀的，我没活路了。”
吴霜笑得咯咯的，指着山本道：“你吓得脸都红了。”
山本道：“我这是精神焕发。”
吴霜问少杰，山本说他的司机不是情杀、不是仇杀，也不是谋财害命，那彭军因为什么死的？谁把他杀了？
少杰微微一笑，向吴霜道：“他不是被人杀的，他是被鬼杀的，我正忙着抓鬼呢。”
山本赞同少杰的观点，认为彭军准是因为朝阳门小楼闹鬼才死的。他建议吴霜晚上到小楼上去看看，没准能遇上点儿什么。
韩露听了一个劲儿笑，觉得这几个人都喝多了。
少杰三杯酒下肚，已经探明了情况，山本跟彭军被杀没有关系。他分析的彭军三种被杀的理由，跟他的分析一致。可见山本对彭军的死也有不少的疑问。
为了侦破彭军这个案子，少杰晚上开车来到朝阳门小楼下面，躲在车里暗中盯着毕海燕家的窗户。晚上12点的时候，毕海燕从楼道里走了出来，四下张望一下，然后上了门口的吉普车，开车上了公路。少杰也启动车，暗中跟了上去。
少杰是夜猫子眼，晚上看东西也很清楚。这是他师父让他练眼神的结果。他师父老对他说：手、眼、身、法、步，这几样要全面发展。眼神的练习就是晚上看星星、盯香头。所以他可以晚上不开车灯跟踪。
毕海燕的车停在了一座立交桥下面，少杰把车远远地停在路边，借着月色看毕海燕的动静。只见毕海燕关掉车灯下了车，穿过公路站在路边。这时，一声轰鸣，从树林里开出一辆两轮摩托车，骑摩托车的人戴着头盔。毕海燕上了摩托车的后座，抱住了开车人的腰，摩托车转眼就风驰电掣地消失在夜色里。
少杰一看愣了一下，心想行啊，够精的，居然跟我来反跟踪。哼，你还嫩了点儿。
第二天，少杰和韩露在电脑前看连夜从交管局调来的监控录像，发现接毕海燕的那辆摩托车顺着大路开了五公里后，进了一个居民小区。
少杰跟派出所联系，询问那个小区有几个门。派出所说那个小区就一个门，从哪儿进去就得从哪儿出来。
少杰问韩露道：“你觉得毕海燕深更半夜地和男人见面，这男人应该是谁？”
韩露道：“那还用说，是她的情人呗。从他开的这辆没牌照的摩托车来看，杀死彭军的人肯定是他。”
少杰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韩露瞪了少杰一眼道：“你笑什么？难道不是他杀的彭军？”
少杰道：“你总是爱轻易下结论。我跟你说过，我跟踪毕海燕不是为了抓人，而是为了抓鬼。”
韩露不解地问：“抓鬼？什么鬼？色鬼？”
少杰道：“是魔鬼，我跟你说这小楼有个情魔。他太爱毕海燕了，为了她的幸福，把自己变成了杀人的魔鬼。”
韩露问少杰下一步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抓这个和毕海燕约会的人。少杰认为抓人目前还没有证据，和寡妇约会不犯法。他得先看看鉴定结果。
这天有关部门把少杰要的鉴定书送来了，鉴定结果和少杰的推理完全一致。在朝阳门小楼被枪打死的人和彭军的身高、体型很相似，但脸颊比彭军要宽一公分，下颚短一公分。可以确定死者不是彭军，而是另外一个人。
韩露一听死的不是彭军，吃惊地问少杰道：“那死的是谁？难道毕海燕在演戏？”
少杰道：“是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杀死‘彭军’的人就是彭军，你还说我发烧。现在咱们得马上去找彭军，我估计毕海燕那天晚上见的人就是他。跟彭军这样的人打交道得带上枪，我要是光荣牺牲了，你得追认我为你的正式男朋友。”
韩露瞪了少杰一眼道：“去你的，你不是刀枪不入吗？你这个坏蛋，知道谁是杀人凶手也不告诉我。”
少杰道：“我这只是逻辑推理，还没有证据。现在咱们去证实一下，看看这位情魔是不是真的还活在世上。”
韩露道：“没准儿他已经跑了。”
少杰道：“不会，他还有一大笔保险金没拿，毕海燕没拿到钱，他是不会跑的。”
晚上少杰和韩露开车来到那天毕海燕坐摩托车去的那个小区蹲守，果然发现毕海燕又坐着那辆没有牌照的两轮摩托车进了小区。夜色中，居民区里灯光很暗，毕海燕和那个开摩托车戴头盔的人挽臂进了楼道。
少杰和韩露远远地看着，韩露有些失望地向少杰道：“这个人总是戴着个头盔，看不清他的脸，这怎么办？”
少杰道：“咱们明天早上来，只要遇上他，咱们就上去把他的头盔摘下来，看看他的本来面目。”
韩露道：“那太危险了，你不是说凶手的枪法很准吗？”
少杰道：“他的枪法再准，我也不怕，我大白熊刀枪不入。”
李队长对抓捕彭军进行了周密的部署，为了防止意外，他让少杰、韩露等侦查员都带上枪。根据抓捕现场的平面图，一组在楼前，二组在楼后，少杰和韩露在小区里开车机动巡视。不管谁发现了嫌疑人，立刻发信号，不要轻易靠近。嫌疑人受过正规的射击训练，枪法很准，必要的时候可以击毙他。
按照预定的方案，少杰和韩露把车停在彭军租住的小区门口，在黄昏的时候，一辆两轮摩托车迎面开了过来，韩露忙向少杰道：“他来了。”
这时开摩托车的人抬头看了看少杰和韩露的车，他本来是要停车，忽然加大油门儿从少杰和韩露的车旁开了过去。
少杰惊呼一声：“不好，他准是惊了，这回真的要跑了！”
韩露道：“怎么办？”
少杰猛打方向盘道：“追！绝对不能让他跑了。”说着加大油门儿追了上去。韩露急忙拿出对讲机呼叫在附近埋伏的警车。
两轮摩托车在公路上飞奔，之后猛冲进了一个居民社区。少杰在后面紧追，看到那辆摩托车从另外一个大门呼啸而出，向右猛拐。少杰开车又追了上去，见摩托车又开进了另一个社区。少杰在社区门口停下来，问门口的保安这个社区还有没有其他的门，保安说没有，这是封闭小区，就一个门。
少杰让韩露赶快报告队长，然后拿出警官证向保安示意道：“我们是警察，正在追一个逃犯。你注意一下，如果有一辆两轮摩托车出来，你一定想办法缠住他，尽可能拖延时间。”
保安应道：“知道了，您要抓他？”
少杰道：“对。”说着开车进了小区。
两轮摩托车在社区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出口，随后开上了一条笔直的小路上，前方已无路可走。这时少杰的车开了过来，堵住了摩托车回去的路。开摩托车的人掉转车头，对着少杰的车，同时把手伸进了腰里。
少杰的车猛地停住，韩露向少杰道：“不好，他在拿枪！”说着也抽出了手枪。
少杰不慌不忙地拉住手刹，解开安全带，向韩露道：“你别下车，我来对付他。”说着拉开车门下了车。
韩露向少杰惊呼道：“少杰！别靠近他，他的枪法很准。”说着也从车上下来，把手枪提在手里。
这时开摩托车的人仍然把手放在腰间，双目逼视着少杰。少杰面带微笑，一步一步走近开摩托车的人。开摩托车的人突然从腰里拔出手枪，指向少杰。少杰也飞快地抽出了枪，指着开摩托车的人。二人僵持着，都紧紧盯着对方。
韩露一看不好，也把枪举了起来，瞄准开摩托车的人。开摩托车的人有些慌乱，又把枪对准了韩露。
少杰一看对方把枪对准了韩露，又向前走了几步，面带冷笑，向开摩托车的人道：“彭军，别把枪对着女士，有本事对着这儿打。”说着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开摩托车的人有些惊慌道：“我不是彭军。”
少杰语气坚决地说：“你是彭军，你举枪的姿势很专业。这时候你还不敢承认自己是谁，你还是男人吗？”说着又向前走了两步。
开摩托车的人又把枪瞄准了少杰，声嘶力竭地喊道：“我是彭军！你想怎么样？”
少杰道：“我想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少杰越走越近，彭军大喊道：“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开枪了！”
少杰面不改色道：“彭军，你要是真爱毕海燕，就别让她受冤枉。”
彭军不解地看着少杰道：“让海燕受冤枉？这话怎么说？”
少杰道：“有人说她杀了马玉，因为你们家有马玉的古玩。”
彭军道：“马玉不是海燕杀的，也不是我杀的，那些古董是我从马玉家拿的。”
少杰道：“你说你们没杀马玉，只拿了东西，可没人信呀。再说，马玉是晚上死的，难道你深更半夜还去了马玉家？”
彭军道：“古董确实是我拿的，我撬过马玉家的锁，拿了些古董。“
少杰道：“包括那个翡翠扳指，你本来找了个人帮你卖，后来你又缩回去了。还有的东西是马玉死那天你去她那儿偷的，似乎还留下了指纹和脚印。你说你没杀马玉，这怎么解释？”
彭军愣了一下道：“是，那天我晚上回家，看见她家的门没关，我知道她有钱，想进去顺点儿东西。可我是进去以后才发现马玉被绑在**，已经死了。我没敢多拿东西，就拿了她的手机和手包，还有几样古玩。这事和海燕没关系，不信你可以去问问那个神经病老太太，我出来的时候她看见了。”
少杰冷笑道：“那老太太眼神有点儿问题，她看见毕海燕晚上把一个男人从屋顶平台上推下去了，就说她谋杀亲夫。看来毕海燕也犯了杀人罪。”
彭军道：“海燕没杀人，她就是在那人中枪以后把他推下去了，为的是要摔坏他的脸，不让人看出他的模样。”
少杰摇头道：“你们这场戏有些画蛇添足了，碰巧又让那老太太看见了。这是你们命里该着，算你们倒霉。”
彭军咬着牙道：“既然被你看出来了，反正是个死，咱们就同归于尽吧！”说着就扣动了扳机。啪！啪！啪！三声清脆的枪响，少杰和彭军同时倒在地上。彭军的头盔被打穿，血从眉心流了下来。少杰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胸口，双目紧闭。
韩露惊呼一声，扑到少杰身上，大喊着：“少杰！少杰！”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可少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韩露抱住少杰的头痛哭起来。
这时少杰翻了个白眼儿，韩露一看，愣了，叫道：“大白熊，你讨厌！”
少杰坏笑着说：“你得追认我为正式男朋友。”说着坐了起来。“这防弹衣挺管用的。”他一件一件地脱防弹衣，边脱边说：“我这么奸的人，能让他占便宜？”
韩露哭笑不得，用力捶了少杰一下道：“你这家伙！穿了多少防弹衣呀！”
少杰道：“不多，才三件。”
少杰和韩露走到彭军跟前，慢慢摘下了他的头盔，只见彭军满脸是血，已气绝身亡。
这时几辆警车闪着警灯围了过来。李队长从车上下来，看了看地上的彭军，又看了看少杰和韩露道：“你们没伤着吧？”
少杰道：“没有，本大白熊刀枪不入。”
李队长看了看彭军道：“少杰的枪法见长呀。别说，这个彭军和上次那个‘彭军’长得还真像。”
韩露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彭军为了骗取保险金，把一个体貌特征和他极像的人骗到小楼的楼顶平台上，在对面楼上开枪杀了他，然后和毕海燕合演了一出生离死别的戏。”
少杰道：“你真聪明，又进步了。他应该早就有计划，后来发现咱们在查他，怕他偷马玉家古玩的事情暴露，就提前实施了杀人骗保险的计划。”
韩露点头道：“对，有道理。他怕咱们认为是他杀了马玉，如果人赃俱获他会有口难辩，所以提前实施了骗保险的计划。”
少杰感叹道：“彭军和毕海燕是一对儿情魔，为了享受浪漫的爱情，杀人的事都敢干。那天我在毕海燕家看到一张彭军穿着迷彩服举枪射击的照片，当时我就知道这案子是怎么回事了。”
韩露道：“你怎么知道他家有马玉的古玩？”
少杰道：“我不知道，我那是诈唬他呢，他一慌全撂了。”
韩露道：“你明明知道彭军没死，还带着我追大虎，讨厌。”
少杰道：“我当时只是推理，并没有证据，追大虎也是为了排除他作案的可能。而且大虎也确实犯了事，他和唐丹也是一对儿情魔。其实追大虎的时候彭军已经露馅儿了，因为毕海燕刚给咱们提供大虎的位置，大虎就逃了，毕海燕会把这个信息告诉谁？除了彭军没别人。彭军还挺讲义气的，这点比毕海燕强。”
晚上，少杰和韩露来到朝阳门小楼的楼顶平台上，这时毕海燕正站在平台上唱歌，唱的是一首凄婉的爱情歌曲。少杰和韩露静静地听着毕海燕唱歌，并不说话。
一曲唱完，毕海燕回头向少杰和韩露微微一笑道：“二位警官，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少杰叹了口气道：“有件事得告诉你，这对你来说可能不是好消息。你丈夫彭军真的离开你了，他的眉心挨了一枪，中枪的位置和上次那个替身一样，他也遇上枪法好的人了。”说着目光炯炯地看着毕海燕。
毕海燕一下惊愕了，呆呆地看着少杰。良久，她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少杰淡淡地说：“经过技术鉴定，上次被打死的那个‘彭军’并不是你丈夫。你找了一个体貌特征和彭军相似的人，把他约到了这个平台上，让你丈夫开枪打死了他，然后你又把这个人从楼上推了下去，摔得血肉模糊，让人难以辨认真假。你企图用彭军的死掩盖他和马玉这个案子的关系，同时骗一大笔保险金，然后和彭军逃到别处去。你主动揭发大虎，是想借此扰乱警察的视线，分散警察对你的注意力。我抓大虎的时候，你给我提供他们的行踪，可彭军不忍心出卖朋友，背着你打电话通知他们逃跑。你们两头做好人，可这恰恰让我起了疑心。”
毕海燕静静地听着，目光有些迟滞，眼泪不住地流淌下来。
少杰叹了口气道：“我真没想到爱情还会让人变成杀人的魔鬼，我看你们在亵渎爱情两个字。你天天唱爱情歌曲，却不懂什么是爱情。”
毕海燕道：“我和彭军是真心相爱的，这辈子不能在一起了，下辈子我们还会做夫妻。”
少杰冷笑道：“下辈子？是啊，情缘未了。”
毕海燕凄惨地一笑，忽然向少杰道：“白警官，我能再唱一首歌吗？”
少杰点了点头。
毕海燕流着泪，轻声唱了一首凄婉的抒情歌曲《我想回家》：“我想回家，不再浪迹天涯。我想回家，看望慈祥的妈妈，去见憨厚的老爸。我想回家，重温儿时的乡梦，看看旧时的兰花。我想回家，吃那甘甜的红米，喝那清香的麦茶。我想回家，他乡再好，没有熟悉的家乡话。我想回家，故乡再远，亲人也是永远的牵挂。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去看我心中的他。”
毕海燕唱着唱着，声音开始哽咽，泪水一串串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