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小楼血案
彭军给大虎传递情报，本希望他能在朝阳门的小楼上抢劫那个卖八大山人画的，可是没想到大虎在那个楼顶上被张丽打了个落花流水。大虎也觉得挺丢人，这天他在一个小饭馆请彭军喝酒，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又在一块儿练武，无话不说。三杯二锅头下肚，大虎低声问彭军道：“哥们儿，听说你最近卖古董哪？是不是你把那个女老板马玉做了，从她那儿弄了点儿东西？”
彭军喝得有些头晕，摇头晃脑地说：“她还真不是我杀的，我就是顺手牵羊，从她那儿弄了点儿值钱的宝贝。”
大虎道：“哥可真够厉害的，你顺了马玉的东西，不会把警察招来吧？到时候说你强奸抢劫杀人，你可是有口难辩呀。”
彭军一听大虎说得对，这个屎盆子要是真扣到他头上，那可是死罪，而且他是有口难辩，非让警察抓去枪毙不可。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酒醒了一半，不由得向大虎道：“是啊，你说得有理，看来我还真得赶紧把这些东西出手。唉，要不是海燕想当老板，我能冒险干这事吗？”
大虎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道：“是啊，咱俩都是让女人给逼上这条路的。”
彭军跟大虎喝完酒回家，想着大虎的话，越琢磨越害怕，晚上睡觉都不踏实，总是趴在窗户上向外看，一有警车闪着警灯经过，他就吓得脸色苍白。
毕海燕也理解彭军，毕竟做贼心虚，而且彭军是为了她才去马玉家弄东西的，这也是为了爱情。她便在一边安慰彭军道：“大彭，你别这么紧张，现在警察还没找到咱们头上来，或许杀马玉的人已经让警察盯上了。”
彭军叹了口气道：“我看不一定，这事大虎说得对，我手里有那个翡翠扳指，警察要是找上门来，准说是我杀了马玉，那我可真死定了。”
毕海燕皱眉道：“我看你有点儿太紧张了，大虎是吓唬你，你别听他的。到时候如果警察真找你来，你就把事都推给大虎，说那些东西是大虎的。本来大虎就去过马玉家，还差点儿摔死。”
彭军犹豫道：“这不好吧，不够哥们儿。”
毕海燕道：“那怎么办？这时候还讲什么哥们儿义气，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说。”
马玉被杀案的重要嫌疑人岛主行踪诡秘，宁夏警方传来警情通报，其组织的盗墓团伙在宁夏盗窃了西夏一个王陵，据被抓的几个盗墓贼供述，这次盗墓的工地是岛主提供的地点，他是支锅老大。目前被盗的大量西夏文物下落不明。
看到宁夏来的警情通报，刑警队的李队长要踢少杰的屁股，责令他赶快把这个岛主抓获归案。少杰也倍感压力，近期这个岛主消失了，连张丽都找不到他，原来他上宁夏挖洞去了。这家伙满世界跑，还真不好找他。
韩露认为，既然找岛主不容易，就找赃物，有了赃物就能发现新的线索。于是二人就把侦查重点放在了查找赃物上，果然发现了新的线索。
这天网安部门来了情况通报，说网上有个自称是革命群众的人举报，昨天有个人在潘家园卖一个翡翠扳指。他见过这个扳指，是女老板马玉的东西。少杰心头为之一震，这个翡翠扳指是马玉家被盗的时候丢失的，那时候马玉还没被杀，只是按普通的入室盗窃案件处理的。这件东西曾经在当铺出现过，卖东西的是个帅气的东北小伙子，如今这个扳指又出现了，这个人是不是和马玉被杀的案子有关？这个举报人居然认识马玉的扳指，说明他和马玉的关系也不一般。遗憾的是，这个举报人没留下联系方式，是网上匿名举报。
既然举报人说是在潘家园看见的翡翠扳指，少杰就和韩露去了潘家园。他们先去了监控录像室，想在那儿找找线索。少杰和韩露在监控屏幕前仔细观看，把重点放在了卖玉器的摊位上。
少杰把影像定位在根生的摊位上看了很长时间，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这个人正是山本的司机兼保镖彭军，梦幻酒吧歌女毕海燕的老公。只见他到根生的摊位前先四下看了看，显然神情不太正常，之后给根生看了一样东西，和根生攀谈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少杰和韩露看着这个画面，都会心地笑了。
少杰道：“山本的保镖也做古玩生意？他可是东北人，东北帅哥。”
韩露也笑道：“他是马玉的街坊，朝阳门小楼估计最近又闹鬼了。你去问问你师兄那个徒弟，听听他怎么给你编故事。”
于是他和韩露就来到了根生的摊位前。少杰早知道根生和盗墓贼有来往，只不过为了破案没有揭穿他。根生一见师叔和师姑来了，自然还像以前一样，百般殷勤。
少杰盯着根生，好久才说：“根生，你是喝一大杯二锅头呢，还是跟我说实话？”
根生一看师叔这表情，知道情况不妙，忙赔笑道：“师叔，我当然选择说实话了，我本来就是个实在人嘛。”
少杰道：“那好，我问你，昨天山本的司机到你这儿卖什么东西来了？你收了没？”
根生眨着眼，想了想道：“对对，这小子是空手道武馆的教练，我见过他。他拿来一个翡翠扳指，我说一万块钱收，可是他要十万才出手。那东西是好东西，可是我没这么多钱，让他放我这儿代卖，他没答应，后来就走了。”
少杰正色道：“当初我可跟你说过这个翡翠扳指，让你发现有人出手这件东西的时候马上报告，可你报告了吗？”
根生赶紧抽了自己一个嘴巴道：“我该死！我把这事忘了。”
韩露上前道：“我看这次先饶你一回，我再给你一些照片，你记着，要是有人出手这些东西，赶快报告。”
根生忙说：“一定一定，多谢师姑，多谢师姑。”
韩露把手机上的几张照片发到了根生的手机上，都是宁夏警方发来的照片，是被抓盗墓贼提供的信息，与西夏王陵被盗文物相似的文物。
少杰去了看守所，把一张照片给田小风看，问他认识不认识这个人，是不是那个卖翡翠扳指的东北老乡。
田小风接过照片看了看，一下就认了出来，说就是这个人，拿着那个扳指追着他们卖，后来还黑吃黑，抢了他们的钱。
少杰又到另一个监室问了孙军一样的问题，孙军也一下就认出了彭军，说这小子身手还挺厉害，他们几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幸亏那天岛主来了，打了他一掌，不然他们非吃亏不可。
这天晚上毕海燕没有演出，又上了平台唱歌，唱的是一首爱情歌曲。她唱的正起劲儿，那个白发老太太上来了，静悄悄地站在她的身后。
毕海燕唱完歌，忽然发现黑暗中老太太目光阴森森地看着她，吓得她浑身一哆嗦，惊叫道：“啊，怎么又是你，吓死我了！”
老太太冷笑道：“你不要太猖狂，我劝你早点儿离开这儿。马玉的事跟你有关系吧？警察今天没上你家去？”
毕海燕一听惊得脸都白了，什么叫做贼心虚呀，她听老太太这么说，心想这个老太太准是知道什么，不禁愕然道：“你说什么？警察在找我？……马玉的死跟我没关系！”
老太太冷冷地说：“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说完转身下了平台。
毕海燕看着老太太的背影，眼睛瞪得大大的，目光中充满了恐惧。她担心的事终于来了。她惊慌地跑回家，向彭军说了在楼顶遇到老太太的事。
彭军道：“警察准是发现了我们卖马玉家的古董，怀疑我杀了马玉。”
毕海燕道：“那可麻烦大了，要不就把这些东西交给警察，坦白从宽？”
彭军摇头道：“不行，我去交东西，警察准认为是我抢劫杀人，不但不会宽大我，还得判我死刑。”
毕海燕哆嗦道：“那可怎么办？”
彭军心一横，发狠道：“我只能豁出去了，总比被警察抓去枪毙强。横竖得去坐牢，不如把咱们挣钱的计划提前，然后远走高飞。”
毕海燕明白彭军说的是什么，他们是想过一个既能挣钱又能避开警察的办法，可是那个办法有风险，弄不好真的会被警察抓去枪毙，她让彭军再等等，不到万不得已别这么干。但是彭军坚持认为，现在不这么干也不成了，万一警察找上门来，也只能走这一步。毕海燕看得出来，彭军是想破釜沉舟，豁出去了。
少杰和韩露向李队长汇报了案情，少杰认为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彭军就是盗窃马玉家的嫌疑人，赃物翡翠扳指在他手里。韩露认为马玉很可能也是彭军杀的，起码他有抢劫杀人的嫌疑。
李队长分析，有赃物不一定就是彭军杀了马玉，目前还缺少他杀人的证据。而且他手里的东西是马玉活着的时候丢的，这也不能说明他杀了马玉。
韩露建议现在就以入室盗窃的罪名抓捕彭军，而且据田小风和孙军说，彭军抢劫过他们，这也是个罪名。
李队长沉思良久，同意现在就抓彭军，但嘱咐少杰和韩露，抓他要计划周密，要等他在家的时候，半夜去，防止他狗急跳墙。
这天晚上朝阳门小楼的楼顶平台上静得出奇，唱歌的老太太也没有上来。在灰蒙蒙的夜色中，有个男人走上了平台，他孤零零地伫立在平台边，看着远处昏暗的灯光。片刻后，这个男人低头点了一支烟，烟头的星火在夜色中闪着亮光。
这时，毕海燕缓步走上平台，向男人叫道：“大彭！”
没等男人反应，从对面楼上突然传出一声清脆的枪响，男人晃了一下，慢慢倒了下去。
毕海燕惊呼一声，快步跑上前去。
此时楼下的马路上响起一阵摩托车的轰鸣，一个戴头盔的人开着摩托车飞驰而去。
少杰和韩露正在准备抓捕彭军的行动，忽然接到报案，朝阳门小楼的平台上发生凶杀案，凶手持枪杀人后，驾驶一辆无牌照两轮摩托车逃逸。
警方在高速路口等重点部位布置了关卡，盘查过往车辆，这时一辆两轮摩托车在朝阳小关路口冲卡而过，警察随即驾驶汽车鸣响警报追赶其后。摩托车冲上小路，警车也冲上小路，两声枪响，警车的两个大灯都被打灭，摩托车消失在夜色里。
那个骑摩托车的人借着夜色摆脱了民警的追捕后，躲在郊区的树林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说他已经把摩托车藏好了，但出了点儿小意外，刚才在路边打车，遇上大虎了，大虎看见他了。
和这个人通电话的是个女人，她很吃惊，嘱咐他尽快离开，免得再节外生枝。
少杰和韩露赶到朝阳门小楼的发案现场，见几辆警车停在路边，一群警察在楼下勘查现场，有的给尸体拍照，有的在附近寻找脚印。
李队长向少杰道：“刚才朝阳分局报告，凶手打灭了他们警车的车灯，逃了。看来此人枪法很准，不是一般的角色。案子发生在朝阳门小楼的平台上，报案人是事主的妻子毕海燕，你们去见见她。”
少杰觉得事情有些古怪，他向韩露苦笑了一下道：“这楼顶平台又闹鬼了。咱们刚说要抓彭军，他就从楼顶上掉下来了。”
这时一个民警走到李队长跟前，说子弹壳找到了，是仿制的六四式手枪。
李队长看了看子弹壳，然后交给了韩露。韩露道：“这个凶手一定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人，夜里从对面的楼上开枪，正打在目标的脑门儿上，后来还打灭两盏车灯，没准儿是射击队的，也可能是当过兵的。”
少杰道：“对，还可能是特种兵。”
队长道：“凶手是个残忍的家伙，而且身上有枪，随时可能伤人。”
少杰向韩露道：“包括咱们俩。”他挠挠头道，“我得提防着点儿，别一不留神小命交待了。”
韩露白了少杰一眼道：“瞧你那胆小劲儿，害怕就戴钢盔。”
少杰道：“对，最好能给我一个特结实的钢盔，外加防弹背心儿。”
队长讥讽地向少杰道：“你不是大狗熊吗？刀枪不入，今儿怎么了？”
少杰道：“遇见高手了，当然得加小心。嘿嘿，保护自己的目的是消灭敌人。我可不想跟这哥们儿似的，挨黑枪。”他指了指已经盖上白单子的尸体说。
韩露向少杰道：“咱们刚开始调查彭军，他就被人杀了。那天咱们看见他在歌厅门口打人，那身手可不一般，要不是用枪，还真杀不了他。”
少杰道：“他刚得罪人就被杀了，对方够黑的。”
韩露叹道：“是啊，是不是岛主那帮人报复杀人呀？”
少杰皱眉道：“有可能。这个人的枪法不错，把咱们警车的灯给打灭了。”
韩露道：“这说明作案人和彭军是同行，没准儿还是师兄弟呢。”
少杰苦笑了一下道：“我看这事不能说和马玉的死无关，这个小楼里的故事太多。”
韩露困惑地看着少杰道：“你什么意思？这是马玉死后发生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少杰道：“只要是发生在这栋楼里的案子，都可能和马玉的死有关。咱们上楼顶平台看看，这个人是从那上面掉下来的。”
少杰在楼顶平台上向下看，回头对韩露说：“那个枪手从马路对面的楼顶开枪，只用一枪就把目标打楼下去了？”
韩露点头道：“对呀，就一枪，没错。”
少杰摇头道：“不可能，你给我一枪，看我是掉楼下去了还是躺地上了。”
韩露拿出手枪，对着少杰道：“那我试试，看看你是往楼下摔还是往地上躺。”
少杰闭上眼睛道：“开枪吧，本大白熊刀枪不入。”
这时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幽灵般地出现在平台上，走到韩露近前，声音沙哑地说：“谋害亲夫！”
韩露吓得一哆嗦，赶紧把枪收了起来。少杰睁眼看见了老太太，也吓得直缩脖子。老太太说完，瞪了韩露和少杰一眼，转身慢慢下了平台。
少杰看着老太太的背影，偷笑道：“她说你谋害亲夫。”
韩露瞪了少杰一眼道：“你滚！”
少杰和韩露到毕海燕家了解情况，毕海燕哭成了泪人，她脸色苍白，不断重复地叫着：“大彭，大彭。”
韩露心肠软，一看毕海燕哭成这样，自己的眼泪也要往下掉，她安慰毕海燕道：“你就别太伤心了，现在重要的是找到凶手。我们很需要你的帮助，你仔细想想，你爱人最近和谁结仇了没有。”
少杰神情淡漠，起身观看毕海燕家里的装饰和布置。屋里有不少镶在镜框里的大彩照，有毕海燕的演出照，也有毕海燕和彭军在浴室的、**的亲昵合影，看上去两个人爱得很深。过厅里有一张照片吸引了少杰的注意，照片是彭军穿迷彩服举枪射击的特写。少杰看着这张照片，若有所思。
毕海燕想了想，饮泣着说：“大彭干的那行平时肯定得罪过不少人，但也不会招来杀身之祸呀！”
少杰忽然问毕海燕道：“你平常有没有得罪过谁？”
毕海燕道：“我是靠唱歌挣钱的人，我能得罪谁呀？不过我最近倒是和唐丹闹了点儿矛盾。”
韩露道：“唐丹是谁？”
毕海燕道：“她是我的老乡，也是唱歌的，算是我的竞争对手吧。出事前些日子我因为看不惯她向客人卖弄**，挤对她几句，后来我们就吵起来了，我还打了她一个嘴巴。她会不会让她的男朋友出面报复我呀？”
韩露问：“她男朋友是干什么的？”
毕海燕道：“她男朋友叫大虎，和我们也是老乡，是歌厅看场子的。我听大彭说，大虎前些日子向他借钱还赌账，大彭借给他不少呢。”
少杰盯着毕海燕问：“有人说你们家大彭在潘家园卖古玩，那些古玩好像是女老板马玉家的。”
毕海燕一听吓得直结巴，惊慌地向少杰道：“没有没有，我们家大彭不做生意。他要是卖古玩，那肯定是大虎偷了马玉的东西，让大彭帮他卖。”
少杰的单刀直入，让毕海燕乱了方寸，可是她的回答居然还是天衣无缝，说明她也是在江湖上混过的，有些心计。韩露疑惑地看着毕海燕道：“你有没有看见彭军拿古玩回来？”
毕海燕掩饰着慌乱说：“没有，不信你们可以搜，我们家如果有一件东西是马玉的，您就把我抓走。”
少杰问：“你是说那个大虎可能是盗窃马玉家的小偷？”
毕海燕道：“对，他溜门撬锁、拦路抢劫，什么事都干。”
韩露道：“他这么不靠谱，你们为什么和他做朋友？”
毕海燕道：“他和我们是老乡，打小一块儿长大的。”
韩露道：“那个大虎住在哪儿你知道吗？”
毕海燕道：“不知道，我前些日子和大虎的女朋友唐丹打了一架后，后来唐丹就不在这个酒吧干了，也不知道上哪儿了。”
李队长为了朝阳门小楼凶杀的案子开了个案情分析会。
韩露介绍了案件的基本情况：被害人彭军在朝阳门小楼的楼顶平台，被人从对面的楼顶开枪打在眉心上，当场死亡。凶手枪法很专业，像是个职业杀手。
李队长问少杰对这案子怎么看。少杰眨着眼说，彭军过去是给歌厅看场子的打手，后来在山本的空手道武馆当教练，还兼山本的司机和保镖。他们过去看场子的时候，经常干一些为人讨债、争地盘这类的事，得罪过不少人。后来跟着山本，因为山本收藏古董，又经常和盗墓贼发生冲突，有关盗墓的案子还在侦查当中。另外，毕海燕是酒吧歌女，接触的人比较复杂，她的情况还得进一步调查。目前他们掌握的线索不多，凶手作案用的那辆摩托车没有牌照，一时还没查到。据彭军的老婆毕海燕反映，他们的老乡大虎是赌徒，有溜门撬锁的行为。毕海燕和大虎的老婆唐丹有过节，毕海燕怀疑是大虎受唐丹的指使，报复彭军。毕海燕还矢口否认彭军有盗窃马玉家的嫌疑，说这事应该是大虎干的。这个毕海燕颇有心计，说话的时候眼珠子乱转，不挑除她因为长得漂亮，在外面有情人，让情人杀他老公的可能，所以有必要调查一下毕海燕。另外建议传唤这个大虎，把马玉家被盗的案子弄清楚，同时看看能不能找到彭军被杀的线索。
李队长同意少杰的观点，让他们尽快找到大虎和唐丹的下落。他觉得这个案子还有很多古怪之处，那个举报群众，他的目的是让警方抓这个彭军，可他怎么知道那个翡翠扳指是马玉的？少杰也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他是在帮警察，还是想利用警察达到他个人的某些目的？
第二天，少杰和韩露到朝阳门小楼处走访附近的居民，一位戴红袖标的老太太对他们说，大彭和海燕这两口子关系特别好，什么时候都是挽着手走路，每天一块儿上班，一块儿回来。这两个人从来不吵架，就没见过这么般配的两口子。大彭那孩子平时对邻居很客气，什么时候见了面都主动说话。
韩露对少杰说，从毕海燕和彭军两个人的感情来说，毕海燕应该在外面没有情人，情敌杀人的可能基本可以排除。但是少杰听了一个劲儿摇头，他认为毕海燕准有问题，这个人有心眼儿。他让韩露盯毕海燕几天，看看她有什么异常。
可韩露接连几天盯着毕海燕，没发现任何异常，她照常上下班，下了班就回家，哪儿也不去。而且她除了唱歌，老是一脸严肃，很少像别的酒吧歌女那样和客人打情骂俏。
少杰问韩露，一个歌女，像毕海燕这样严肃，是不是不正常？
韩露感觉没什么不正常的，唯一不正常的就是她似乎并不太悲伤。前几天见她的时候，她哭得要死要活的，现在她脸上一点儿悲伤劲儿都没有了。
少杰听后微微一笑，他已经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