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岛谜案
田小风等人拿着一个画轴，正是那幅八大山人的画。
黑九子不太懂行，问孙军道：“这八大山人的画有什么好？值那么多钱。”
孙军其实也不太懂，向黑九子道：“这你就得向岛主学了，从字画儿到瓷器，没有他不知道的。”
田小风说：“要不他能发财，咱们发不了。他现在住哪儿？”
孙军道：“不知道，他谁也不告诉。钱太多，怕人算计他。”
田小风说：“哼，咱们跟了他一年了，还不信任咱们，太不够意思。”
黑九子道：“这是盗墓这行的规矩，谁也不能打听别人的家住哪儿，真名叫什么。不然警察抓了一个，其他人也跑不了。”
他们把车开到了郊区的一个小岛边上停了下来，这个小岛是一个农户承包养鱼用的，岛的四面都是水塘，看鱼塘的人在岛上盖了个小屋，只有一个简陋的小木桥和外面连接。田小风他们看上了这地方的隐蔽和清静，便跟看鱼塘的老头儿租来当仓库使。那个看鱼塘的老头儿还养了一只大狗，就成了给他们义务看仓库的了，外人不敢进小岛来，因为那狗十分凶猛。田小风他们约贾俊生到这个小岛上来看画，也是因为上次吃了彭军的亏，怕再遇上黑吃黑的。
贾俊生是打车来的，他还是穿着西服，拿着派头，一副大老板的样子。
少杰和韩露暗中跟踪而至，他们发现山本的人也来了，开的是一辆中型面包车，停在离小岛不远的路边，车窗里面黑乎乎的，看不清车上有多少人，也不知道张丽来了没有。
少杰和韩露商量，是先抓了这群盗墓贼，还是等岛主出现再说。少杰认为还是等等再说，最好是能等那个岛主露面。
贾俊生担心上当，因为在饭馆里那个黄头发美女说这画是假的，让他心里发毛，生怕自己打了眼。可是发财心切，又让他存有捡漏的心理。他正在犹豫的时候，岛上出事了。
小岛的外面来了一个骑摩托车的人，戴着大头盔和风镜，看不出他的本来面目，只能看到他身材高大健壮。他把摩托车停在路边，要到岛上去，看岛老人不让，戴头盔的人也不说话，一拳就把老人打得晕倒在地。那只大狗扑上来，被这个人一脚踢到了水塘里，再没上来。
小屋里，田小风正给贾俊生讲这画的笔法，忽然见进来一个人，立刻警惕地问：“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戴头盔的人用低沉的声音道：“你们几个把画留下，马上滚！”
田小风等人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而且听声音似乎还是上次那个东北老乡。他们被彭军抢劫过一次，这回早有了防范，黑九子从墙角拿起一把蒙古大砍刀，抡着就上来了，没想到被戴头盔的人一脚蹬了个后滚翻，刀差点儿飞了。田三、孙军和田小风各自抄起了棒球棍，和彭军在狭小的岛上展开了混战。
韩露问少杰怎么办，少杰怀疑这个戴头盔的人就是那个神秘的蒙面人，要是能抓到这个人，很多没破的案子、没追回来的文物就有了着落。
韩露有些着急，催促少杰上岛抓这个蒙面人。但少杰让她先等等，让他们先打，这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岛上打得十分惨烈，彭军显然有些轻敌了，他没想到对方准备了家伙。但他手快，招数也阴毒，先夺过田小风手中的棒球棍，一下就打在他后脑上，把他打倒在地，跟着又打倒了孙军和田三。黑九子那砍刀舞动得风雨不透，但还是让对方打了一棍子，正打他腿上，打得他四脚朝天，后脑勺着地。
贾俊生想趁乱去摘那幅画，可是戴头盔的人上去就是一脚，把他踢得趴在地上，再不敢动弹。
彭军正要上前摘那幅八大山人的画，这时少杰和韩露出现在门口。少杰笑呵呵地向他道：“朋友，功夫不错呀。”
彭军抬头一看，大吃一惊，后退几步，忽然一个背摔，居然从后窗户撞了出去。少杰和韩露赶紧出门分头堵截。韩露在房子左侧堵住了他，可是他抡起棒球棍就打，逼得韩露直转圈儿。之后他趁机逃出了小岛，骑上摩托车就跑。
少杰和韩露出了小岛，开车追赶摩托车，可是没走多远，路上出现了极度的拥堵，彭军从自行车道飞奔而逃，而且他的车没有号牌，少杰和韩露只能干着急，没办法。看着摩托车消失得无影无踪，气得少杰直想骂人。
这时他忽然想起那幅八大山人的画，急忙掉头回到岛上，但是此时路边山本武馆那辆车已经不在了。二人上岛一看，不禁目瞪口呆，只见岛上一片狼藉，田小风等人都倒在地上，那个买画的贾俊生也满头是血趴在那儿，而墙上挂的画却无影无踪了。
山本武馆的人回去向山本汇报，说彭军失手了，因为熊掌大侠和韩美女来了。而他们一看熊掌大侠来了，也就赶紧开车走了，怕引起警方的主意。
山本微微一笑道：“遇上熊掌大侠你们还能全身而退，不错了。”他正担心彭军的安全，这时彭军回来了，把事情的经过对山本说了。
彭军向山本汇报的时候，张丽正好来找山本，想打听有没有在那个小岛上发现岛主，听说彭军遇上了熊掌大侠，就好奇地问山本道：“熊掌大侠也到那个小岛上去了？他去干吗？”
山本笑道：“他当然是去抓盗墓贼，可是我看他什么也抓不到，那几个人估计也就是支锅老大手下的小喽啰，支锅老大不会轻易露面。”
张丽问彭军道：“你跟熊掌大侠交手了吗？他的武功真的很厉害吗？”
彭军道：“我没跟他交手，听说他的武功不错，不过我想也可能是有人瞎忽悠。”
山本道：“可不是瞎忽悠，你以后遇上熊掌大侠千万别跟他交手。他得过不止一个高人的真传，软硬功夫都有。我估计现在他师兄闻龙恐怕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那天我看见他和岛主动手，岛主也没占到便宜。”
张丽有些吃惊道：“您看见岛主了？他怎么会跟熊掌大侠动手？”
山本道：“我是偶然遇见的，没看清那个蒙面人是谁，但是我估计那个人是岛主，因为他用的是岳家拳。”
张丽道：“哦，这说明岛主在北京，而且熊掌大侠在抓他。”
山本道：“是啊，岛主是盗墓贼，而且马玉的案子跟他有关系，熊掌大侠抓他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刑警队抓了看岛老头儿和田小风、孙军等人，可是那个买画的贾俊生在医院疗伤的时候不配合民警做笔录，还自己从医院偷偷跑了。因为他不是盗墓贼，只是买东西的，所以警方也就没继续追查他。
民警审问田小风等人，他们的交代让少杰有些犯晕。田小风说他们都不知道岛主的真名。他们是盗墓团伙里面地位最低的，就是挖土跑腿卖力气的，一个工程一天给他们几百块钱。这岛主不到四十岁，看上去人挺帅气。他平常都戴个假连毛胡子，个儿也挺高的，得有一米八多，说话是北京口音。干他们这行的有规矩，不能打听别人住的地方，也不能问在哪儿上班。平常联系都是岛主用公用电话找他们，他们不能主动找岛主。
民警问那幅八大山人的画是怎么回事，田小风说那画是岛主让他们卖的，说卖了给他们二十万奖金。民警追问那幅画的下落，田小风等人的交代都一样，都说那画被一个戴头盔的人抢走了，他们也是被这个人打伤的。这个结果让少杰和韩露都不能相信，这不可能，因为他们一直在追那个戴头盔的人，画不可能是被他抢走的。
谁在岛上趁乱把画偷走了？少杰和韩露想到当时看到山本的人坐在一辆中型面包车上没下来，难道是他们？
少杰约张丽到簋街吃窝头鱼，张丽正因为烦心事太多想喝酒，很痛快地答应了。
簋街的饭馆众多，少杰找了个清静的地方，正琢磨要怎么向张丽打听那幅八大山人的画，这时麻烦事来了，他的手机响了，是吴霜打来的，问他在哪个包间。少杰暗自叫苦，她怎么来了？
张丽看出少杰面露难色，问他怎么了。少杰说有个难缠的女孩子不请自到。
不管少杰愿意不愿意，吴霜进来了。她一眼就看见少杰和张丽在一起，这个黄头发的女孩子她见过，还在小楼上和她交过手。大白熊怎么会和她在一起？她有些纳闷，老大不高兴。
张丽一见来的女孩子认识，但也怕认错，因为在卧剑岛的时候她就认错了，这回来的是吴霜还是吴雪？不管是谁，她还是礼貌地起身和她打招呼，深深鞠躬道：“不好意思，上次在卧剑岛一别，好久没见了。”
吴霜是个天真的女孩子，本来对张丽怀着敌意，可一听她这么说，知道她和吴雪在卧剑岛成了朋友，也不再想着以往的过节，笑道：“你认错了，和你上卧剑岛的是我姐，我是吴霜。”
张丽这才仔细打量吴霜，发现她果然和吴雪不一样。吴雪不化妆，衣着也很朴素；眼前这位穿的是时髦的高档服装，手上脖子上全是首饰，还喷了法国香水。她不禁微微一笑道：“我想起来了，在小楼的平台上咱们交过手。”
少杰一听这事，忙上前打岔道：“这叫不打不成交，既然你们认识，我就不介绍了。”他给吴霜拉过一把椅子，又吩咐服务员加菜。
吴霜大大咧咧地向服务员道：“你们这儿有焦溜肥肠吗？来一个。”
张丽看吴霜这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觉得她挺可爱，心想这女孩子可能就是个说话没分寸的人，这种人往往没心没肺的，也没有坏心眼儿。
少杰疑惑地问吴霜是谁跟她说他在簋街吃窝头的。吴霜说她遇到山本在古玩城买东西，让他请客吃溜肥肠，山本就让她到簋街去找大白熊，她就赶紧来了。少杰这才明白，准是张丽对山本说了，山本犯坏，让吴霜来搅局。
吴霜问少杰道：“大白熊，你到这儿来喝酒为什么不叫我，也不叫韩露姐姐？”
张丽一听韩露，白了少杰一眼道：“韩露是谁？也是被你骗的女孩子？你一共骗了多少女孩子？”
少杰一脸坏笑道：“第一个是你，第二个是吴霜，第三个就是韩露，当然还有美女马玉。”
吴霜斜眼看了看少杰，又看了看张丽，撇嘴道：“你这个大白熊，一肚子坏水儿。我问你，你请这位黄头发的美女吃饭，打的什么坏主意？”
张丽觉得吴霜老叫她黄头发，听着别扭，就对吴霜道：“你怎么老叫我黄头发？我叫张丽。按说你姐姐管我叫师姐，你也应该叫我师姐。”
吴霜摇头晃脑地说：“行啊，张丽小姐。你是日本人，是山本的老乡，到中国来是为了找古董对吧？”
张丽摇头道：“我不是日本人，我的父母都是中国人。”
少杰道：“你在中国学考古，你们空手道武馆的馆长山本在日本是开古董店的，他也收藏中国的古董，他没找你给他鉴定古玩？”
张丽道：“他的眼力比我好，鉴定古玩在学校里学不到真功夫，全靠经验积累。”
吴霜抢着说：“我也是开古玩店的，我的眼力就是在柜台上练出来的。”
少杰道：“我现在给你看一幅画，你说说是真的还是假的。”说着拿出手机，打开让吴霜看马玉家丢的那幅八大山人的画。
吴霜看了看道：“这幅画当然是真的，这是马玉家的，她还在店里挂过好长时间呢。”
少杰又把画的照片让张丽看，张丽一看就认出是在饭馆里那个贾俊生给她看的那幅画，少杰也不知从哪儿把这幅画的照片弄来了。她不屑地说：“在潘家园的饭馆里我就说过，这画肯定是假的，八大山人的画怎么可能卖三百万这么便宜？”
少杰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不过那个贾俊生说是去看画，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估计这个傻东西准把这画给买下来了。”
张丽笑了笑道：“据我所知，这幅画弄的动静还挺大，那个贾俊生不但没买到画，还差点儿丢了性命。”
少杰故作吃惊道：“真的？你编故事呢吧？不会吧？”
张丽道：“我也是听说的。”
少杰道：“你听谁说的？”
张丽道：“我听山本说的。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在找一个人。山本馆长很热心，他也让手下的人帮我找。他的人看见岛主手下的那几个马仔和买画的贾俊生被人打伤了，而且那幅画也没了。”
少杰一听更吃惊了，明明是他的人趁乱拿走了那幅画，怎么会说那幅画没了？他半信半疑地问张丽道：“山本的人看着岛主的人被打了？画也没了？我不信。准是有人打了岛主的人，然后山本的人趁乱拿走了那幅画。”
张丽道：“按理说山本应该有这个打算，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这回他是失算了。不知道是谁暗中冒坏水儿，把画拿走了。”
少杰收起手机，自语道：“目前有两个美女，一个说这画是真的，一个说是假的，我应该相信谁呀？”他看着张丽的眼睛道：“你的眼力真的很厉害吗？那你说，这幅画除了价钱不对以外，还有什么地方不对？”
张丽道：“这幅画临摹得很逼真，说明临摹的人很专业，应该是美术专业院校毕业的，而且有机会长时间接触这幅画，或者他有这幅画。不过他的问题出现在印章上，八大山人的印章非常讲究，尤其是在字的布局上有疏有密，有的地方会留白。可是这个人刻的印显然太规矩了，布局没有疏密变化，刀法也不是有粗有细，显然很幼稚。”
张丽这么一说，不但少杰颇为信服，连一向傲慢的吴霜也没了话。
少杰向张丽竖起大拇指道：“高，实在是高。”
张丽白了少杰一眼道：“这也不是我看出来的，是岛主看出来的。当初他也是买了这幅画的赝品，拿回来才发现不对劲。他玩儿收藏这么多年，很少有打眼的时候，但是在这幅画面前他也栽了一回。”
吴霜眨眨眼道：“你跟岛主很熟？那你八成也是盗墓的吧？”
张丽皱眉道：“你说话真不知深浅，我和岛主是朋友，甚至谈过恋爱，但我不是盗墓贼。我是个普通的学生，学考古的。”
少杰一听吴霜说话太难听，忙圆场道：“对，对。张丽是学考古的，不是学盗墓的。不过你和这个岛主谈恋爱，也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
张丽道：“是啊，上了贼船，想下来都不容易，好几次都差点儿掉海里。”她若有所思，忽然问吴霜道：“山本说那天出事的时候，熊掌大侠也去了，你认识熊掌大侠吗？”
吴霜一听张丽这么问，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少杰。少杰忙向她挤眼，那意思是别说真的。吴霜看着张丽忽然捂着嘴一个劲儿地笑。
张丽有些莫名其妙地问：“你笑什么？你认识熊掌大侠？”
吴霜捂着嘴道：“认识，他就是个大骗子，专骗女孩子，不是什么大侠。”
张丽疑惑地看着吴霜道：“不会吧？山本说他是当今武林第一高手。”
少杰赶紧岔开话题，向张丽道：“熊掌大侠这个人准是武术界杜撰出来的，现在哪还有大侠呀，弄不好跟我一样，是个笨手笨脚的大白熊，一打就翻白眼儿。”
吴霜更是笑得花枝乱颤，捂着肚子道：“对，一打就翻白眼儿。”
少杰真怕吴霜给他弄得穿帮，好在她还算机灵，居然把张丽给瞒过去了。
吴霜虽然傻憨，但也是明白人。开始她看见少杰和张丽在一起的时候有些不高兴，可是后来听张丽问熊掌大侠是谁，她心里就踏实多了，明白少杰准是在蒙张丽，想通过她找杀马玉的人。
第二天，少杰把张丽说的情况向韩露说了，韩露也觉得这事太过蹊跷，这怎么可能？估计山本的人没说实话，准是他们拿了画不认账。
少杰反复想了想那天的所有细节，仍然是百思不解。山本和张丽的主要目的是找岛主，不是要抢那幅画。张丽说的情况应该不假，她也没必要说假话。这就让人费解了，现在看来，那幅画的去向成了谜。这个谜包括两点：马玉被抢的画是不是那天在小岛上卖的那张？谁从小岛上把画拿走了呢？难道是岛主隐身在小岛上？
这天晚上，张丽在梦幻酒吧喝酒。她刚喝了一杯红酒，那个在潘家园遇见过的贾俊生来了，他一看见张丽，赶紧上前跟她打招呼，还说他最近发了财，得请张丽喝酒。闲谈之际，他得意扬扬地拿出手机，说买了那幅八大山人的画，花了三百万。张丽看了看那幅画，心说这个傻东西不是被打伤了吗？怎么还是把这幅画买了？
少杰和韩露正在为小岛上的事犯晕，少杰认为问题可能出在小岛上，他和韩露又来到小岛上，对丢画的现场进行了一次细致的勘查。但二人在岛上围着小屋转了一圈儿，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线索。
这时少杰忽然发现了一个被撕下来的画轴，他把画轴拣起来仔细看。韩露凑过来问：“这是从画上撕下来的？”
少杰脸上绽出一丝神秘的微笑，问韩露道：“你说扔这个画轴的人，为什么要把画撕了？”
韩露道：“画不好，或者是画坏了，就把它撕掉扔了。”
少杰摇摇头，心想一幅画有两个画轴，扔也应该扔两个。他看了看房子的方位，分析扔画轴的人出门扔出一个向东，另一个应该向西扔，于是快步向西走，果然没走多远就在地上捡起一个画轴。他把两个画轴仔细比较，向韩露道：“你看这画轴上的残纸，新旧程度和用纸完全一样，说明是一张画上的。这就对了，当初我推算有人在岛上偷走了画，可是警察很快就来了，他得在警察来之前就把画偷走，但是那画带在身上不方便，有这个画轴没地方藏。现在可以断定，偷画的人是把画轴撕了下来，把画叠起来揣到怀里偷走的。”他凝眸沉思良久，忽然似有所悟，问题可能出在那个买画人身上。他告诉韩露，很可能是买画人自己打了自己一板儿砖。
韩露不解，买画的人怎么会自己打自己一砖头？少杰向韩露说了自己的推理：田小风等人都被那个戴头盔的人打了，可是谁打那个买画的了？都看见他满脸是血，可是他从医院偷偷跑了，伤成什么样儿谁也不知道，这就值得怀疑。很可能是买画人看岛上乱了，就起了偷画的贼心。他把画轴撕掉，把画叠起来揣怀里，然后用砖头打自己一下，趴在地上装死。等警察来了以后，他不配合做笔录，之后趁乱从医院逃跑了。
韩露一听少杰的推理，觉得真是太妙了，不禁高兴得拍手叫绝。
少杰揭开了古画在小岛上神秘消失的谜团，并没有扬扬得意，他心里还有担心的事。他怀疑即使找到了古画，也找不到杀马玉的凶手。他觉得自己的第六感现在有些乱，迷迷蒙蒙的，两眼一抹黑。
第二天天还没亮，少杰和韩露就在文物黑市上找那个买画人，可他们在黑市上苦等了一个早上，也没有等到这个买画的，只得悻悻而回。之后他们又在黑市上连蹲了三天，还是没有发现那个买画人。韩露有些灰心，觉得没准儿那个买画的已经把画卖了，然后远走高飞了。但少杰坚信能找到这个买画的人，因为目前并没有惊动他，他很有可能还会在旧货黑市上露面儿。
就在少杰和黑九子双方斗心眼儿的时候，案情出了变化。
这天文物商店的赵玲遇到一个顾客，是个面色白皙的帅小伙子，他拿着一个画轴请赵玲看，说是想问问古董店收不收。赵玲一看这画，不禁有些吃惊。画是八大山人的，与上次少杰拿来鉴定的照片一模一样。少杰说这画和一个凶杀案有关，这小伙子手里怎么有这幅画？赵玲问小伙子是不是想卖这幅画，小伙子说想问问价钱。赵玲仔细看了看画，对小伙子说这画是文物，可以收购，不过得鉴定一下是不是真品。如果是真的，一百万块钱收。小伙子嫌一百万太少，卷起画就走了。由于事出突然，赵玲也没有经验，并没有问小伙子的名字和其他情况。等小伙子走了，赵玲觉得这事得跟少杰说一声，赶紧给他打了个电话。
少杰没想到神秘消失的古画会露面，这真是个好消息。他把这事告诉了李队长和韩露。李队长觉得这事有些蹊跷，这个白脸的小伙子是个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