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假痴不癫
张丽听湘西神母问她岛主是不是很精明，显然弦外有音，不禁脸一红，有些尴尬地说：“是，他这个人精于算计。”
湘西神母道：“是啊，咱们这些人加起来也算计不过他。当今武术界论心计，只有会友武馆的闻馆长能和他有一拼。”
崔三爷道：“他？我就瞧不上这种人，满肚子花花肠子，整天就知道收集这些破瓶子烂罐子。”
吴雪道：“我看熊掌大侠能对付这个岛主，他也机智过人。”
湘西神母笑道：“那个孩子傻实在，他不是岛主的对手。”
吴雪道：“他那是假痴不癫，装傻，其实他精明着呢。”
湘西神母咧嘴道：“一提他你眼睛都亮了，中了他的邪了。你和张丽都有这个毛病，太痴情，早晚在这方面吃苦头。”
吴雪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低头不再说话。
湘西神母估计时辰不早了，就让渔民在前面探路，众人在后面跟着。
这回渔民加了小心，生怕再掉进陷阱里去。众人在这洞穴里走了约有一个多小时，结果发现洞穴越来越窄，后来干脆人都过不去了，只见脚下的流水从那狭小的夹缝里流出来，但是要想顺着这儿出去是不可能了。渔民有些绝望地对湘西神母说，这地方估计到头了，人根本过不去，除非是野猫兔子之类的能钻过去。湘西神母也不禁眉头紧锁，难道这个洞真是死胡同？原路返回是不行了，通向大海的道路已经被流沙封死了，再加上有海水，怎么办？
湘西神母微微闭上双目，凝神静气，在场的人都看着她，大气也不敢出。良久，湘西神母睁开眼睛道：“这个洞已经被封死了，可是还有新鲜空气进来，而且我听见了山林的树叶声，还有鸟叫的声音，说明这儿是和外面连着的。”
张丽感叹道：“师姑这顺风耳的功夫真厉害，您看咱们在哪个方向找出口？”
湘西神母道：“往回走二十米，向上观察，注意洞的顶子上有没有洞穴。”
众人按着湘西神母的吩咐，向回走了二十米左右，开始仰头在洞穴的顶部查找。果然，崔三爷发现洞顶子上有个约一米左右的盗洞，不禁大喜道：“嘿，这是哪家的盗墓贼挖的盗洞啊？”
湘西神母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盗洞，笑道：“这是新挖的盗洞，准是鲨鱼帮的人干的，他们可真有本事，定位够准。”
崔三爷从洞中找来几块大石头，搭起来正好能够到洞口，他率先爬进了盗洞，然后其他人也跟着爬了进去。这个盗洞很长，足有三十多米，众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爬了出来。张丽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出来一看，这洞口处正是鲨鱼帮在山上的工地，地上还有铁锹、洛阳铲之类的工具，但是鲨鱼帮的人都没了踪影。
崔三爷找到了鲨鱼帮的临时帐篷，从里面找到了一些矿泉水和食物，大家这才感到肚中饥饿，正好拿鲨鱼帮的东西充饥。
吴雪担心鲨鱼帮的人会回来，但是湘西神母说这些人被老疯子打坏了，准是回到陆地去疗伤了，而且还得找岛主搬救兵，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众人吃饱喝足，湘西神母让崔三爷用现场遗留的炸药把盗洞口炸了。崔三爷爱干这事，“轰隆”一声，不但盗洞没了，连半拉山都让这些炸药给炸平了。
众人回到海边，找到礁石上拴着的小船，乘风破浪，高高兴兴离开了卧剑岛。湘西神母考虑到海盗藏宝洞事关重大，让吴雪给熊掌大侠打个电话，让他抓捕鲨鱼帮的盗墓贼，联系有关部门保护宝藏。
吴雪有些兴奋，拿着手机一口一个白师兄，边上的张丽细心观察，发现吴雪给熊掌大侠打电话的时候，眼睛真是亮的。这让她更好奇了，吴雪不是说熊掌大侠有个漂亮的女朋友吗？那她干吗还这么痴情？熊掌大侠真这么有魅力，能让吴雪这样的美女中邪？她真想看看这个所谓的大侠到底什么样。
少杰从吴雪的口中得到两个让他惊喜的消息，第一是他们在卧剑岛找到了海盗藏宝洞，发现了大量一千多年前的文物；第二是青龙白虎帮的一姐张丽和他们在一起，她可是马玉被杀案的重要嫌疑人。他立刻向队长报告了情况，由北京警方通报山东警方，抓捕鲨鱼帮的盗墓贼，并查封海盗藏宝洞。这一切都办完了，他找到韩露，说是想去喝一杯。韩露知道少杰又有坏主意了，建议他邀上闻龙和山本，再叫上吴霜。少杰也正有此意。
酒兴正浓的时候，少杰拿出手机，让闻龙和山本看看里面那幅八大山人的画，请他们给出个价钱。闻龙仔细看了看，说这张画从照片上看没问题，基本上可以认定是真迹。从拍卖行的价格看，这张画应该在五百万以上。山本看了这张画，也认为是真迹，他给的价钱更高，说如果有人五百万卖给他，他立刻就收。
吴霜见过这张照片，因为少杰让她注意有没有出手这幅画的。她咋咋呼呼地向山本道：“这画是美女老板马玉的，她就是因为有了这幅画，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闻龙和山本一听吴霜这么说，都不由得看着少杰。
闻龙道：“真的？不是说她是被强奸杀死的吗？”
少杰摇头道：“没这么简单。”
山本也问少杰道：“凶手抓到了吗？”
少杰还是摇头道：“凶手依然逍遥法外，我和韩露正在找线索。”
吴霜向山本道：“我说山本馆长，你整天在马玉家对面喝酒，看着她发呆，是不是你把她杀了，然后把画抢走了？”
山本一听，差点儿被喝了半截的酒呛着，他瞪着眼向吴霜道：“你想害我呀？警察正找不到凶手，你可别瞎说。”
吴霜不依不饶地向山本道：“我说错了吗？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看着马玉她们家的楼发呆？你准是被她的美貌给迷了。”
山本哭笑不得地摇着头道：“我那不是看美女，我是看那个老太太。”
吴霜撇嘴道：“你看人家老太太干吗？你变态呀？”
山本长叹一声：“唉，说了你们也不信，我怀疑那个老太太是我的大妈。”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吴霜摸了摸山本的脑门儿，瞪着大眼睛道：“哇噻，你没喝多吧？你发烧了没？”
山本一个劲儿摇头叹气道：“你们不知道，我母亲在我小的时候就总跟我父亲吵架，说他老想在中国的那个老婆，我父亲也承认，他就是想中国的老婆。”
韩露好奇地看着山本问：“那你怎么知道小楼上那个疯老太太是你大妈？”
山本道：“我查呀，我父亲在世的时候，让我到中国来当和尚，还说有时间一定要到这个小楼来看看。我从他的相册里看到了这个老人年轻时候的照片，她和我父亲的合影，穿的是旗袍。”
韩露和少杰的目光对视了一下，二人心有灵犀。韩露又问山本有没有去问问那个老太太，山本说他问过，老太太不承认，说她从来不认识日本人，照片上那个穿旗袍的女人不是她。
少杰道：“那个老太太会唱日本歌，我听过，唱得特专业。”
山本悲叹瑟缩，讷讷难言，目光中有犹疑也有彷徨。
闻龙试探着问山本道：“你的父亲在中国是不是经营古玩的？”
山本道：“是啊，我们家就是开古玩店的，从这点来说，我和吴霜是同行。”
吴霜好奇地问山本道：“那个年代兵荒马乱的，你父亲的古玩店能开张吗？”
山本道：“能，生意还不错呢。他当时收藏了很多甲骨文。”
少杰道：“我看过地方志，记载这小楼是民国时期一个收藏家盖的，他以收藏清宫大内档案名噪一时，而且他还是研究收藏甲骨文的著名学者。晚清时期《老残游记》的作者刘鹗发现了龙骨上的文字，是在药店，后来开始收藏甲骨。收藏家刘鹗、罗振玉、王国维、郭沫若这四个人共收藏了将近一万片甲骨。后来罗振玉到了河南南阳，发现了大批有文字的龟甲，都买了回来。当时社会上形成了甲骨收藏热。中国先后出土的甲骨有十多万片。现在有一部分在故宫，还有一部分在台湾，日本也有5745片甲骨。我估计你父亲要是经营古玩的，应该认识这四个收藏甲骨的名家。”
山本道：“我父亲说他1945年住在这个小楼，有个收藏家把一千多片甲骨卖给了他。可是这些东西他没带回日本。”
闻龙道：“这么说这些甲骨应该在那个疯老太太手里？”
山本无奈地摇头道：“这个老太太不承认解放前是我父亲的老婆，更不承认手里有甲骨。”
吴霜道：“这可不好，这个小楼总是闹鬼，估计是那些寻宝的盗墓贼盯上了你父亲留给那个老太太的东西。”
山本叹道：“是啊，有盗墓贼、有强盗，还有溜门撬锁的小偷。他们都空手而归，可见这些东西可能早就不在这个小楼里了。”
韩露问山本道：“你打算怎么办？再跟那个老太太谈谈？”
山本摇头道：“不行，这老太太精神不正常，也可能是失忆了。”
吴霜道：“那可麻烦了，只不定哪天这老太太死了，就会把所有的秘密都带走。”
山本哭笑不得地向吴霜道：“我说吴霜小姐，你能不能说点儿我爱听的，别老吓唬我。”
吴霜眨眨眼道：“啊，行，我祝疯老太太万寿无疆，万寿无疆！”
少杰笑道：“你这是祝福人家还是咒人家呀？”
山本道：“她是嘴上祝福人家万寿无疆，心里却希望那老太太今天晚上就摔个跟头，从那个平台上掉下来。”
吴霜撒娇地拧了山本的胳膊一下道：“我有那么狠吗？她要是从楼顶掉下来，准是你干的。”
山本揉着胳膊，咧嘴道：“我的天，你怎么又练鸡爪功了？”
吴霜又撒娇道：“你才练鸡爪功呢，本姑娘练的是九阴白骨爪。”
山本笑道：“我的天，你准是被湘西神母打过，把这词都学来了。”
少杰和韩露听了山本的话，都有些诧异。
韩露好奇地问山本道：“你还知道湘西神母？”
山本道：“她是我师父的朋友，我当然知道，而且她也是开古玩店的，我们还做过生意呢。”
少杰道：“看来你在中国武术界还真认识不少高人，得过真传。”
山本笑道：“对呀，所以我能看出吴霜练的是鸡爪功。”
吴霜把手弄成鹰爪状，抓住山本的头顶道：“我给你来个九阴白骨爪。”
少杰笑道：“你最好给他来个凤爪，我们就有下酒菜了。”
众人正说笑，山本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接听，然后对少杰等人说，湘西神母到他的武馆去了，他得赶快回去。他问少杰等人要不要见见湘西神母，少杰知道湘西神母准是和师大爷在一起，那老头儿他真是不敢见，忙摇头说不去。
山本走了以后，少杰嘱咐师哥闻龙，一定在收藏界留神那幅八大山人的画。闻龙知道少杰的用意，今天他给山本看那幅画的照片，显然是想试探山本有没有见过这幅画，但从山本的表情看，他还真没见过这幅画。
韩露估计张丽准是跟着湘西神母回到了北京，问少杰有什么打算，少杰一阵坏笑，在韩露耳边说了三个字，差点儿把韩露气晕过去。要不是他身上有臭豆腐味，她真想咬他一口。
湘西神母找到山本，说张丽要毕业了，学的是考古，可以协助山本做生意，托山本照顾她。山本和张丽本来在日本就是同道，现在神母又说了这话，他就建议张丽在武馆里当女子教练，专门教女士练空手道。张丽想到现在江湖险恶，在山本这儿当教练也是权宜之计，就答应了。神母把张丽安排停当，就和崔三爷回湘西了。而张丽把马玉被杀那天的事，以及她和神母在卧剑岛的经历跟山本说了，山本十分震惊，他分析马玉极有可能是岛主杀的，而岛主为了自保，一定会杀张丽灭口。此人无情无义，为了钱财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让张丽近期少出门，以防岛主的人暗算。他对张丽说，刚才他和熊掌大侠在一起喝酒，熊掌大侠拿出一幅八大山人的画，说是马玉的，马玉就死在这幅画上。
张丽一听山本和熊掌大侠在一起，忙向他打听熊掌大侠其人，以及他身边是不是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朋友。山本说熊掌大侠不但武功出众，而且一表人才，是女孩子都会喜欢他。他身边总是有美女，一个比一个漂亮。至于哪个是他的女朋友，恐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刚才在饭馆，他身边就有两个绝色美女，都是喜欢他的女人。
张丽听山本这么说，有些困惑了，吴雪说熊掌大侠身边有个爱吃醋的女朋友，怎么现在听山本的意思，熊掌大侠似乎没有固定的女朋友，果真如此吗？
少杰在韩露耳边说的是：美人计。
少杰算定张丽晚上会到朝阳门小楼来听疯老太太唱日本歌。等天一黑，他就拿着两瓶啤酒，独自来到小楼的平台上。
张丽已经来了，而且似乎是喝多了酒，脸上有些红。她来的时候那个老太太没在，她就站在小楼的平台上，看着在乌云中时隐时现的月亮，心中涌起一阵孤独和凄凉，还有些空虚和无聊。少杰出现在她身后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但是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声：“大白熊是你吗？”
少杰笑道：“正是，熊走路的声音一定很沉重，让你在十米之外都能听见。”
张丽慢慢回过头，发现少杰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手里拎着两瓶啤酒，不禁微微笑道：“你还带酒来了，想边喝酒边听日本歌？”
少杰道：“我是想请美女喝酒，估计你不会拒绝吧？”说着把啤酒的瓶盖打开，递给了张丽一瓶。
张丽接过酒瓶，也不客气，对着瓶子就喝了一口，然后点了点头道：“还是故乡的酒好喝。”
少杰道：“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可你却不知道自己的故乡在哪儿，跟当年的李白一样。”
张丽看着少杰，觉得他说得很对，自己真不知道故乡在哪儿。父母在日本，可是她的根在中国。她赞赏地看着少杰道：“看来你除了爱看美女以外，也是个爱读书的人。”
少杰道：“是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谁要是说自己不喜欢美女，他准是个伪君子，或者是个太监。”
张丽扑哧一声笑了，说：“你脸皮真厚，酒色之徒还号称君子。”
少杰道：“你又笑了，刚才你还满脸愁云，我一来你就眉开眼笑，说明我这个人很有魅力。”
张丽哭笑不得，摇头道：“你的脸皮比熊皮还厚。不过你确实能让我笑，和你在一起无拘无束。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字吗？”
少杰道：“我从来都是用真名骗女孩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鄙人叫白少杰，白熊的白，少年的少，豪杰的杰。”
张丽又笑了，看着少杰道：“我还是叫你大白熊吧。你不会武功，却起了个武侠的名字。”
少杰道：“我虽然不会武功，可我也是英雄豪杰，我可以喝一瓶二锅头，然后昂首挺胸地走出酒馆。将来你行走江湖的时候可以带上我，我在酒桌上当大侠，打架的时候你再上。”
张丽道：“行走江湖可不是游山玩水，江湖险恶，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
少杰道：“这有什么，你武功高强，我是逃跑冠军，有什么可怕的？”
张丽白了少杰一眼道：“你跟我走江湖，有事你先跑了，那我带着你干吗？”
少杰道：“我陪你喝酒呀，和我在一块儿你不闷得慌。而且我还可以你给站脚助威。”
张丽笑道：“有你这个朋友在身边确实会很开心，不过你应该学点儿武功。我现在是山本空手道武馆的教官，哪天你去我那儿学点儿空手道吧。”
少杰心想这可不行，他在张丽这儿号称不会武功，假装文人，可是那个空手道武馆的人都认识他，到那儿去还不穿了帮？他有心拒绝张丽，可是又找不到适合的理由，弄不好会让她起疑心。他正犹豫，张丽追问道：“你去不去呀？发什么呆呀。”
少杰心想只能到时候随机应变了，硬着头皮应道：“去空手道武馆，行，太行了，让你看看我怎么翻白眼儿，这是本大侠的绝活儿。”
张丽拿着瓶子正要喝酒，一笑差点儿把酒喷出来。
这时，在小楼的下面，从一辆面包车上下来一群壮汉，都穿着黑衣服，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最后下车的是个瘦小伙子，正是飞毛腿。
领头的让飞毛腿先到平台上看看那个黄毛丫头在不在，飞毛腿应声进了小楼。他蹑手蹑脚地上了楼梯，到了楼顶，果然看见张丽在平台上。她身边有一个又高又壮的小伙子，他一看此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吓得差点儿坐地上，这不是熊掌大侠吗？飞毛腿就怕这个大白熊，当初亲眼看着他一掌把西山老大给打飞了，西山老大多好的武功啊，居然落得这个下场。这个大白熊怎么和黄毛丫头在一块儿？今天这活儿没法干了，赶紧跑为上策。他慌慌张张地跑下了楼，脸色苍白地向坐在车上的老大道：“老大，不好，黄毛丫头在楼上呢，可是咱们不能动她，得赶紧撤。大白熊在那儿呢，那家伙手黑着呢，西山老大就是被他灭的。”
车上的老大吃惊道：“你是说熊掌大侠？他怎么在这儿？”
飞毛腿道：“他泡妞儿呗，那个黄毛丫头长得漂亮啊。”
老大犹豫道：“这可麻烦了。我问问岛主，看他怎么说。”他拿出手机，向岛主说了现场的情况，岛主的话很简单：赶紧撤，别惹那个大白熊。
第二天晚上，少杰一个人去了山本的空手道武馆。看门老人见是馆长的朋友来了，恭恭敬敬地把他让了进去。少杰也没有声张，看见张丽正教一群女士在练空手道的基本功，没有上前打扰她，就在边上坐了下来。张丽看见少杰来了，向他微微一笑。
这时有几个武馆的教练走了进来，一见少杰来了，忙上前向他鞠躬行礼。张丽看了有些不解，问这几个教练道：“你们认识白先生？”
一个教练道：“白大侠谁不认识呀？”
另一个教练问少杰道：“白大侠今天怎么有时间到我们这儿来了？”
少杰道：“我来看美女呀，听说你们这儿来了个绝色美女，我赶紧就来了。晚上我请张美女喝酒，你们也一块儿吧？”
一听喝酒，这几个教练面面相觑。
少杰撇嘴道：“你们不给我面子是不是？”
一个教练道：“不是，我今天肚子不舒服，我得赶紧上厕所。”说着捂着肚子跑了。
另一个教练向少杰赔笑道：“白大侠看美女，我就不打扰了。”也转头跑了。
张丽看着这几个教官，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少杰向张丽道：“你看，他们一见我白大侠，全吓跑了。”
张丽撇嘴道：“哼，既然是大侠，一会儿我找几个女孩子，跟你交交手，看看你怎么翻白眼儿。”
少杰故作吃惊道：“啊，找几个美女捶我一顿？那我赶紧跑吧。”
张丽一听直撇嘴，轻蔑地说：“你真是个怂蛋包，看把你吓的，就差尿裤子了。”
少杰道：“本大侠不是胆小，我是好男不与女斗。”
张丽哭笑不得地笑道：“得得，你也别练空手道了，练你的嘴就行了。”
岛主的人上一次在朝阳门小楼上准备对张丽下手，遇上熊掌大侠没敢轻举妄动，但是岛主给的活他们得继续干。就在少杰来到空手道武馆看美女的时候，这些人也来了。他们开着一辆奔驰七座商务车，在空手道武馆附近停下来，等着张丽出来，想跟踪她择机下手。可等到空手道培训班结束的时候，张丽出来了，但是她身边跟着的正是熊掌大侠。
飞毛腿一看少杰陪着张丽从空手道武馆出来，目瞪口呆，对领头的老大说：“黄毛丫头又和这个大白熊在一块儿，咱们赶紧走人，别找倒霉。”
领头的老大是岛主手下的得力干将，也是练过的，他并不知道少杰的厉害，对飞毛腿的话有些半信半疑，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少杰道：“这个小白脸有那么厉害吗？”
飞毛腿冷笑着对他道：：“你要是不信，可以过去跟他比画比画，看看他一掌能打断你几根骨头。别说你了，就是岛主来了，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老大道：“我这个人不是被吓大的，我还真不信他一掌能把我哪根骨头打折了。”
飞毛腿冷笑道：“行，好样的。这么办，今天晚上你带着弟兄们一起上，我在车上接应你们，看看你们有几个能全须全尾地回来。”
老大很是不服气地说：“不用一起上，我就一个人跟他较量较量。”
这时张丽把少杰送到门口，转身又回了武馆。少杰一个人向飞毛腿他们停车的地方走了过来。
飞毛腿道：“他来了，你过去跟他切磋切磋。”
老大道：“你还别激我，我也是少林寺武校出来的，怕过谁呀。”说着拉开车门，径直向少杰迎了上去。
少杰看见有个又高又壮的汉子迎面走了过来，从这个人走路的姿势就能看得出来，这是个练家子。他就加了小心。这时那个壮汉忽然用肩膀撞了少杰一下。这是少林派的功夫，用肩膀和胯打人。一般的人被这么一撞，准被撞个跟头。可是他撞了少杰以后发现不对，自己的肩膀就像是撞在了墙上，被震得一阵酸痛。他出招没停手，跟着侧身就是一脚，但是这一脚还在半路上，就觉得一个大巴掌已经拍到了他的侧面肋骨上，他大惊，暗叫不好，对方的手太快了，他来不及躲闪，只能把丹田气向上一顶。只听“啪”的一声，他就觉得肋骨上像被几十磅的铁锤砸了一下，眼一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少杰没想伤对方，只用了三分力气。但是他打的是对方的软肋，那是最不禁打的地方，所以虽然只用了三分力气，对方已经受不了，差点儿吐血。
就在少杰得手的一瞬间，一个戴黑口罩的人从侧面闪了出来，对少杰下了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