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海盗藏宝洞
韩露比少杰心细，她分析，马玉家一定有什么东西被人惦记上了，这才引来了杀身之祸。如果能知道她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再看看这东西丢了没有，就可能找到破案的线索。她建议再勘查一下案发现场。
少杰觉得韩露的分析有道理，就和她来到了马玉家。可二人在马玉家翻找得满头大汗，还是一无所获。
韩露有些沮丧，向少杰道：“她到底丢什么了？那件值钱的宝贝是什么呢？唉，没辙。她丢的宝贝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她自己，一个是偷她东西的人，别人是甭想知道了。”
少杰灰心地倒在**说：“唉，狡猾的大白熊也有没辙的时候。”他仰头看见马玉床头上挂着一张照片，是马玉靠在床头的半身大幅生活照，照片中，马玉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她身后的墙上有一幅画，是装裱好的画轴。少杰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墙上，可现在那地方是空的，只有一个挂画的钉子。他眼珠一转，跳了起来，摘下马玉的照片仔细看。
韩露不满地说：“哎，看什么呢，她再漂亮你也没机会啦。”
少杰兴奋地说：“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看她身后那幅画。”
韩露凑过来看了看说：“这画没什么特别呀。”
少杰说：“这你就外行了，我最近没少看古玩鉴定和收藏方面的书，也算半个行家了。我看这画是幅古画，少说也可能值几百万。你看这画的签名，这是八大山人的画，是国宝。”
韩露问：“是八个人一块儿画的？”
少杰说：“嗨，什么八个人，八大山人是一个人的名字。他是明末清初的大画家，出生在弋阳王族，从小爱画画，后来清军入关，他就当和尚去了。他在山里隐居了二十多年，把精力都用在研究书画上了。他愤世嫉俗，所以他画的画都有些怪模怪样的，而且签名的时候总是把八大山人四个字连在一块儿写，看上去像是‘哭之笑之’几个字。这画价值连城，少说是二级文物。”
韩露道：“哟，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学问的。”
少杰说：“当然，我整天和我师哥在一块儿，多少知道点儿国画收藏方面的事。我估计马玉特地在这幅画前面照张相，是表示对这幅画的拥有。她平时也许会把这幅画收藏起来，可是懂行的人一看这照片，就知道她有这幅画，那个第一次到她家入室盗窃的人，和这次上门杀她的人，很可能都是冲着这幅画来的。”
韩露佩服地说：“你真有两下子，不愧是侃山神探。”
少杰说：“什么叫侃山神探呀，咱有真本事。”
韩露说：“又开侃。我看呀，咱们先找找这幅画，也许这幅画没丢呢？”
少杰说：“这画已经要了马玉的命，怎么会没丢呢？如果没丢，也不会在她家里。”
韩露说：“先找找试试。”
二人翻箱倒柜地找，最后还是没找到。韩露泄气地说：“唉，还真让你说中了。这画准是让人抢走了，没准儿已经卖出国了。咱们上哪儿找去？”
少杰信心十足地说：“不会的，这是文物，没那么容易就出去了。我以画找人，找到画就找到杀马玉的凶手了。”
韩露问：“上哪儿找这画和凶手去？”
少杰说：“这个人抢走了马玉的画，又把马玉杀了，他应该就是马玉被杀前等的人。咱们要马上控制各个古玩市场，一有出手这幅画的，立刻就抓。我估计，这个人一定是马玉的情人，也有可能是情人级的生意伙伴儿。此人好色不说，还贪财，爱钱胜过爱色，所以就为财而杀了情人。咱们再进一步查查，看看都有谁是马玉的情人。然后再上马玉的摊位那儿了解一下，看看都有什么人和马玉做生意，从生意伙伴儿变成情人的有的是。”
少杰拿着马玉和那幅画的合影，来到文物商店，准备找专家鉴定一下真假。专家说从笔法和内容看是真的，不过不敢打保票，让他们把照片放这儿，回头再找几个专家看看。少杰又让其给这幅画估个价，这涉及给人定罪的问题。专家说这画少说得五百万，而且这是文物。
从文物商店出来，少杰问了韩露一个问题：山本总是看着朝阳门小楼发呆，他惦记的会不会也是这幅八大山人的画？
韩露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如果山本惦记的也是这幅画，马玉死后他应该偃旗息鼓了，可是他依旧经常去小楼对面的梦幻酒吧，这么看来他惦记的似乎又不是这幅画。
少杰又问了韩露一个问题：马玉的死和山本有没有关系？
韩露被少杰问得如坠云里雾里，有些发蒙。但是她觉得，近来少杰成熟多了，似乎心眼儿也多了，用句赞美的词：比以前更狡猾了。
朝阳门小楼上又闹鬼了。
这天晚上，月光昏暗，白发老太太坐在窗前看着远处的灯火发呆。此时从楼上慢慢垂下一根粗绳子，从她家窗前下去到了马玉家。片刻，一个黑影从绳子上溜下来，到了马玉家的阳台上。
老太太已经是第二次看到这类情景了，上次她到楼顶上砍断了绳子，今天又来了一个。
蒙面人从马玉家的阳台进了屋子，用小手电照亮，轻手轻脚地打开立柜，慢慢翻找着几个画轴，黑暗中，他看上去身材瘦高，头发有些长。
这时忽然从门口传来一个女人阴森森的声音：“你找什么？”
蒙面人吓得一哆嗦，差点儿坐地上。他呆呆地四下巡视，想找到声音的来源。
女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是谁？半夜三更来干什么？”这声音比刚才更大了，听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蒙面人吓得扔下小手电，两步跑到阳台上，顺着绳子溜下楼，连滚带爬地逃之夭夭。
白发老太太上了楼顶平台，用消防斧砍断了在平台上的绳子，嘴里不停叨叨：“见鬼，见鬼！”
小顾把小楼闹鬼的事报告给了少杰，少杰就和韩露来到小楼上访问那个白发老太太。
老太太今天似乎精神很正常，她向少杰和韩露说了昨天夜里看见的蒙面人，并说这个蒙面人胆子很小，吓唬他一声，他就跑了。
少杰向老太太了解马玉的情况，老太太说马玉人挺好，就是生活作风上不注意，交往的人太复杂，有好几个男朋友。韩露让老太太说具体点儿，比如说这些男人都长得什么样，经常来的是哪个。老太太说有一天早上马玉带着一个小伙子回来，那小伙子长得挺精神的，白白净净，跟书生似的。还有一个开奔驰来的人四十来岁，穿得挺讲究的，像是个做生意的，挺有派头。
从小楼上下来，少杰和韩露在小道上漫步。少杰向韩露道：“马玉丢了画，绝对是和她熟悉的人干的，最后见过马玉的人嫌疑最大，他们都有可能谋财害命。不过我认为，这个案子应该是个情案。”
韩露从来没听说过给案子定性成情案的，刑事案件分类很简单，盗窃、强奸、抢劫、凶杀等，她问少杰为什么说这是个情案。
少杰笑道：“当然是情案，我认为马玉不管是因为什么死的，这后面必有情缘在里头。如果一个男人娶了马玉，就同时拥有了她的一切，包括那幅八大山人的画。所以不管是想得到马玉的人，还是想得到那幅画的人，都会对马玉实施情感攻势。”
韩露眨眨眼说：“我还是不明白，谋财害命不就是把她杀了以后把画抢走就行了？还用什么情感攻势？”
少杰摇摇头说：“没这么简单，我不认为这是简单的强盗抢劫。”
古玩商店的赵玲来电话通知少杰，他送去鉴定的照片，专家认为是八大山人的珍品，至少值五百万。少杰大喜，和韩露一商量，现在最好的办法是以画找人。他赶紧把照片复制了几张，分给了根生和吴氏姐妹，让他们留意，看看有没有人在市场上出售这幅画。
张丽为躲避岛主的追杀，离开了北京。她没有回日本，而是到了长沙，找到了师姑湘西神母。神母让张丽在长沙先暂时避避，她知道岛主这个人在北京和山东的黑道上有些名气，是盗墓这行的支锅老大，张丽孤身一人在江湖上行走很不安全。好在她到中国学的是考古专业，在她的古玩店也能接触不少古董。湘西神母身边还有一个武林高手，正是崔三爷。平日张丽向师姑请教武功，崔三爷也对她指点一二。所以张丽也就称呼他师大爷。她有一次向师姑打听熊掌大侠这个人，湘西神母似乎对熊掌大侠印象不错，说他的武功可谓出类拔萃，是武术界的后起之秀，并且他是个警察，专门抓盗墓贼。说的时候她看着张丽，那目光十分锐利。张丽被师姑看得直打冷战，忙向师姑解释，自己是学考古的，以前认识了一些收藏界的人，也认识了一些盗墓贼，但是自己绝对没有参与他们的事。
神母知道张丽和盗墓贼有来往，不然那个支锅老大为什么要追杀她？而且她也知道张丽在日本有黑道背景，是青龙白虎帮的人。她让张丽离盗墓贼远点儿，不然遇上熊掌大侠，把她抓到监狱里去坐牢。张丽至此知道熊掌大侠是个警察，心想今后得离他远点儿。
这天湘西神母得到江湖朋友的通报，说是岛主在山东沿海出现，那个岛叫卧剑岛，传说岛上有过去海盗的藏宝洞。他带着鲨鱼帮的人上岛寻宝，不知道找到没有。
湘西神母上次到海边找张丽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个卧剑岛，这回听说岛主在那个岛上，想着得去岛上看看，毕竟她也是开古玩店搞收藏的，那岛上的藏宝洞对她太有吸引力了。另外，她也想见见岛主，向他挑明了，不许他以后再派人追杀张丽，这是她师弟的女儿。神母和岛主的师父有些交情，而且以她在江湖上的威望，相信岛主肯定会给她这个面子。她向崔三爷道：“老疯子，你准备准备，咱们去山东卧剑岛走一趟，去见见岛主。”
少杰这位疯癫师大爷和湘西神母是一对江湖情侠，一个不婚，一个不嫁，整天在一起游历江湖，自由自在。二人性格也都有点儿古怪，湘西神母虽然不像崔三爷那么疯癫，但也是个看谁不顺眼就抬手打人的角色，当日吴霜就领教过她的厉害。
张丽对卧剑岛有藏宝洞半信半疑，因为上次她被困在那个岛上，她去山上看过，没见到有什么山洞。可是既然岛主说他买了那个岛的开发权，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难道是因为那岛上的藏宝洞？要真是这样，这个开发权实际就是盗墓权。从这点来说，不能不说岛主十分精明。可是既然岛上有海盗藏宝洞是个传说，那就有真有假，如果传说不准，那岛主可就白忙活了。
第二天晚上，湘西神母和崔三爷就带着张丽坐上了高铁，来到山东海边上，并事前通知了吴雪，让她也过来。
神母等人在海港休息了一天，然后就租船前往卧剑岛。到了地方，神母让开船的渔民领着他们在岛上找那个传说中的海盗藏宝洞。那渔民说得实在，那个藏宝洞是个传说，要是真有这个洞，他早进去把宝贝搬走了。可是这前后上千年了，谁也没找到这个洞。但是神母很固执，还是让渔民带着他们在岛上转了一圈，只见周围确实都是废墟，除了一些倒塌的房子，没什么值得看的地方。显然这个岛地理位置不避风，台风来了房子很容易被刮倒，这也许是岛上居民迁走的原因。神母又让渔民领着他们去岛上的卧剑山，正是清晨，在淡淡的薄纱似的烟雾掩映下，这座山显得有些神秘。
就在湘西神母等人欣赏山上美景的时候，从山上的云雾之中走出十几个壮汉，个个衣服上都有一个鲨鱼的标志。
吴雪看见有些吃惊，忙向湘西神母道：“师父，不好，冤家对头在这个岛上。”
湘西神母不动声色，冷笑道：“山东鲨鱼这帮盗墓贼在这儿。”
崔三爷一看山东鲨鱼帮的人，一下高兴了，哈哈笑道：“我可好久没拍沙袋了，手直痒痒，正好拿这些盗墓的坏东西当沙袋，去去晦气。”
这时山东鲨鱼帮的人已经来到离湘西神母等人不远的地方，他们个个手里拿着洛阳铲、铁锹、铁镐之类的盗墓工具。一个领头的壮汉操着山东口音道：“各位怎么到我们鲨鱼帮的工地上来了？是不是也想找那个藏宝洞啊？”
另一个壮汉道：“上次在湘西，那是你们的家门口，让你们占了便宜，现在这是在我们的家门口，你们还想讨到便宜吗？”
崔三爷笑呵呵地上前道：“你们哪来这么多废话，哪个想先死，快点儿过来受我一掌。”
鲨鱼帮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来。
崔三爷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儿，快点儿，我赶紧把你们都拍死，还得去找宝贝呢。”说着就把掌立了起来。
鲨鱼帮的人一看老爷子立掌，急忙把手中的家伙举了起来。
那个领头的腿子一咬牙，向手下的人道：“这个老东西厉害，咱们得一块儿上，把他剁了！”说着举起手中的铁锹，大喊一声：“上啊！”带着鲨鱼帮的人就向上冲。
这时只见湘西神母手一抬，那个领头的壮汉脑袋当时就被一块石头打中，啪！把他打得眼冒金星，鲜血直流。也就在同时，吴雪也打出一块飞蝗石，正打在一个盗墓贼的鼻梁上，瞬间那个盗墓贼的鼻子就长出一个紫红的大包。他“哎哟”一声，痛得龇牙咧嘴。
崔三爷性如烈火，双手向上一拱就窜了上去，啪地一掌，一个盗墓贼就飞出去了。有个壮汉拿铁锹向崔三爷头上猛砍，可是崔三爷扬手抓住了铁锹把，反手用铁锹拍了对方一下，“咚”的一声，那个盗墓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铁锹平拍在脑门儿上，头晕眼花倒在地上。有个拿洛阳铲的，冲上来从侧面想给崔三爷后腰上来一铲。可是张丽这时已经跳了过来，一脚正踢在这个盗墓贼的后臀尖上，把他踢了个狗吃屎，洛阳铲也撒了手。
盗墓贼本是想依仗人多势众，把老爷子办了，可是还没到跟前，已经有四个伤了。那个领头的在湘西就吃过崔三爷和湘西神母的亏，无心恋战，呼哨一声，领着手下人就向山上跑。湘西神母让崔三爷不要再追，任由他们去了。
随后渔民带着湘西神母等人沿着一条小路上了卧剑山，在山上发现了好几个盗洞，有的盗洞的土还是新鲜的，显然是鲨鱼帮的工地。湘西神母看了看山势，向众人道：“从风水学的角度看，鲨鱼帮的人打洞的位置应该不错，可是他们搞错了一个问题，藏宝洞不是墓葬，应该和风水没关系。海盗藏宝一般是选天然的洞穴，不是造个墓。”
张丽听了湘西神母的话觉得有理，便问带路的渔民，这山上有没有天然洞穴。渔民想了想，摇头说没有，他到这个地方寻宝不是一回两回，山上什么天然洞穴都没有。
湘西神母沉思良久，向众人道：“咱们走吧，别影响那些钻地鼠挖洞。”
众人上了渔船，湘西神母让渔民开着船围着卧剑岛转三圈。渔民不知道这老太太什么意思，就开着船围着卧剑岛慢慢转悠。湘西神母坐在船头上，看着卧剑岛若有所思。当船行至一个礁石林立的地方，湘西神母让放慢船速，靠到礁石边上细看。
这个岛的南面是卧剑山的峭壁，怪石嶙峋，崖壁上有不少鸟巢燕窝之类，海鸥成群地发出阵阵叫声。
船到了礁石附近，渔民开始紧张，因为礁石附近有旋涡，一不留神就会撞到礁石上。
这时吴雪看见崖壁上似乎刻着两行字，定睛细看，惊呼道：“师父！那山崖上有字！”
众人沿着吴雪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不远的山崖上，贴近海面的地方刻着有两行模模糊糊的字迹。湘西神母让渔民把船靠近山崖，等船到了近前，渐渐能看清那镌刻在石壁上的字迹，写的是：
“潮起潮落初一天狗吃月亮，月明月暗十五嫦娥品桂香。”
崔三爷看了没明白，问吴雪道：“丫头，这字是什么意思？”
吴雪皱着眉头，反复吟咏，良久才向湘西神母和崔三爷道：“这是一副对联，上联‘潮起潮落’应该指的是时间，‘天狗吃月亮’，应该是某个地方被淹没；下联的‘月明月暗’指的也是时间，‘嫦娥品桂香’应该是指美好的事。我觉得这对联刻在礁石上，应该是个记号。对联的内容就是在某个时间，能见到美好的东西。”
崔三爷哈哈大笑道：“对，还是丫头有学问，这准是说藏宝洞在这儿，初一和十五的时候就能看见这个藏宝洞。”
湘西神母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有门儿。”她看了看张丽，问她道：“你说呢，你不是学考古的吗？”
张丽沉思了一下道：“我看不应该是初一和十五，这是两个大潮的时间。我觉得要逆向理解，应该是最低潮的时候，能看见这个藏宝的地方。”她问渔民道：“今天正好是十五，大潮是几点？”
渔民想了想道：“今天的大潮已经过去了，现在正退潮，再过一会儿就是最低潮，然后再慢慢向上涨潮。”
张丽面露喜色，向湘西神母道：“师姑，再过一会儿咱们就有可能看见这个藏宝洞。它应该在海面以下，在最低潮的时候露出来。”
众人一听忙朝崖壁的海面下看，果然，没一会儿工夫，一个山洞时隐时现，渐渐露出水面。
吴雪道：“我的天，难怪寻宝的人都无功而返，原来这洞在海里，一年没几天能见到洞口。”
湘西神母大喜，让渔民把船开到洞穴口，众人钻进了洞穴。这个洞口虽然很小，但是里面很宽敞。虽然平时都在海平面以下，可是出了水面四壁光亮，而且有的地方闪着金灿灿的光，如金矿般辉煌耀眼。
那个开船的渔民眼睛都亮了，吃惊道：“我的天，这准是一千多年前那个海盗藏宝洞，里面准有金银财宝。”说着就向洞里走。湘西神母想阻拦，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这个渔民没走几步，忽然踩中了机关，“轰隆”一声，掉进了陷阱。同时机关被触发，洞口传来刺耳的嘎嘎声，接着洞两边流出大量的流沙，然后又滚下巨石，把洞口牢牢地封死了。
张丽吃惊道：“不好，洞口被封住了，如果咱们不能及时出去，海水一涨潮，咱们就得被淹死在这里头。”
湘西神母返身查看了洞口，摇头道：“这是流沙和巨石，根本弄不开。”但她在湘西经常走山洞，也到过各种地下洞穴去探宝，因此面对眼前的险境并不惊慌。
崔三爷可有些急了，大叫道：“谁这么损呀，还在这儿设了机关。”
湘西神母并不说话，取出电筒照着，让崔三爷到陷阱那儿，看看那个渔民的情况。崔三爷到了陷阱边上，拿电筒向里面一照，见那个渔民还活着，这陷阱里原来有竹签，可是年代久远，竹签早已腐朽，因此渔民只是摔了一下，并无大碍。崔三爷用腰带把他拉了上来。
湘西神母与众人一合计，现在唯一的办法是进洞找出口，如果在涨潮之前能找到这个洞另外的出口，他们还有命在。于是众人就跟着湘西神母慢慢摸索着向洞穴里走去。
洞穴深不可测，而他们可以感觉到，脚下的海水已经在慢慢长高，情况十分危险。
湘西神母走在前面，一边用电筒查看洞穴，一边用飞蝗石敲击着洞壁。走了约有半个小时，此时脚下的海水已经涨到膝盖了。这时湘西神母听到一个地方的墙壁与别的地方发出的声音略有不同，不由得停下来，回头向崔三爷道：“老疯子，用掌把这堵墙打开。”
崔三爷上前运足了力气，后退三步，然后对着湘西神母用电筒照着的地方，使出一个“健步推山”，“嘭”！一声巨响，石壁坍塌，眼前现出一个大洞，洞里传来阵阵流水声。
湘西神母微微一笑道：“这儿是条暗河，咱们顺着暗河向上走，准能出去。”说着就钻进了这个洞。
众人跟着湘西神母向上走了一段脚下就有了流水，方才向上涨的海水也没了。前方出现一个岔道，湘西神母在洞壁上做了记号，然后带着众人进了岔道。没走多远，眼前的一幕让众人惊呆了，只见地上到处都摆放着整整齐齐的瓷器，一片片、一排排的，摆满了洞穴。
崔三爷惊呼道：“我的天，咱们找到海盗的藏宝洞了，这儿全是宝贝。”
湘西神母点了点头道：“这些海盗准是抢了不少运瓷器的远洋货船，而且是大船，不然怎么有这么多瓷器？”她向张丽和吴雪道：“你们都是懂行的，看看这些东西都是哪个朝代的。”
张丽和吴雪上前看了那些瓷器上的款识，都认为是南宋的。估计是当年丝绸之路海船上的，是出口欧洲的，可能是海盗在那边抢了海船，把东西藏在这儿了。这些东西不怕水，所以能保存下来。
湘西神母觉得她们说得有理，让众人再查找一下，看看除了瓷器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东西。
众人在洞穴里查找，但除了瓷器，其他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湘西神母推断，这些海盗可能把金银财宝都拿走了，而瓷器的量太大，就藏在这儿了，年代久远，这些海盗可能出了事，这些瓷器也就在这儿一存就是上千年。
吴雪拿起一个瓷盘，看了看，向湘西神母道：“这个盘子是南宋官窑的，就这么一个盘子，拿出去就能换一栋海边的别墅。这儿的瓷器起码有上万件。”
湘西神母道：“难怪有人说岛主要把这个岛的经营权买下来，会做生意呀。”说着她看了看张丽道：“他是不是很精明？”
张丽看着师姑，心里顿觉甜酸苦辣，不是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