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江湖黑吃黑
少杰和韩露始终没有放弃找那个吃狗肉的西山老大。这天他们从市宗教事务管理部门了解到，西山附近有四个比较大的道观，都是不对外开放的。二人一商量，可以一个一个地查访，看看那个西山老大是不是隐藏在这些道观里。
少杰和韩露都是练武的，知道练武人的习性，但凡高手，往往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找个环境清幽的地方练。傍晚的时候，他们怕开车去道观动静大，就把车停在了西山脚下，徒步向山上走。走了将近一小时，来到一座幽静的古刹前。这地方也许是没对外开放的原因，院墙有些残破。道观外面长着一片片的竹林，一条幽深小路沿着竹林蜿蜒而上，整个道观看上去有几分神秘的色彩。
道观的门口停着一辆豪华的日系越野车，大门开着，可以看见院内有灯光，似乎有人在里面朗声大笑。少杰上前看了看越野车的牌号，认出是山本的车，不免有些诧异，这个山本怎么大晚上跑到这么偏僻的寺庙里来？
在寺院住持的客房中，有个大大的画案，有位鹤发童颜的道长正在挥毫泼墨，书写一幅狂草。见忽然来了一对俊男靓女，他颇感意外。山本正看着道长写字，见少杰和韩露来了，也有些吃惊，赶紧起身和二人打招呼，说是这儿的道长书法很好，他来求字，又问少杰和韩露怎么也到这儿来了。韩露说他们听说这个道观的道长是武林高手，特来拜访求教。
山本向道长介绍了少杰和韩露，称他们是当今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尤其是少杰，号称熊掌大侠，是三皇炮锤门里的后起之秀。
道长上下打量少杰，发现这个小伙子确实气度不凡，问了他的师承，居然还认识少杰的师大爷崔三爷，即刻热情起来，为他们新沏了一壶正宗的福鼎白茶。
少杰虽然不像师哥闻龙那么懂书法，但平时在师哥那儿也耳濡目染，多少知道点儿书法的事。他看了道长的书法，发现写的是草书，字迹苍劲有力，而且十分狂放。他问道长道：“道长临的是不是怀素帖？很是潇洒。”
道长对自己的书法颇为得意，向少杰道：“学草书肯定得临怀素的帖，但是要有自己的东西。”
韩露虽不懂得书法，但是喜欢书法，她看了道长的字，赞叹道：“道长的书法中隐含着剑气，必定是剑术的高手。您这笔屋漏痕，有点儿剑的味道，那个逆锋笔有点儿像是剑势‘朝天一炷香’。”
道长听了颇有些吃惊，眼前这位亭亭玉立的美女，显然不是花瓶似的凡俗女子，不禁看着韩露点头道：“对，正是‘朝天一炷香’。今天我算遇见知音了，想必这位女施主也是练剑的行家。”
韩露笑道：“不敢当，练过几天八卦剑，只是没见过以笔当剑的。”
道长点头道：“好眼力，以笔当剑，书法自然就出了剑气。”
山本见道长高兴，便向他道：“既然道长和这位美女剑客有缘分，何不以笔当剑，即兴创作一幅，送给这位美女？”
道长一听正有此意，即兴挥毫，用狂草写了四个大字：剑胆琴心，然后用了印，交给韩露。韩露看着这幅字，喜上眉梢，不住称赞。
少杰在观察道长写字的时候，发现他手上并没有练铁砂掌留下的茧子，显然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个西山老大。但是他从道长运笔的过程中，看出了太极的味道，于是向道长道：“您的书法柔中带刚，走的是蛇型劲，估计道长是陈氏太极的高手。”
道长一听更高兴了，这两个年轻人还真是行家里手，居然从书法中看出了他的剑气和太极的劲力，不免对他们刮目相看，于是便请他们坐下来谈论太极和剑术。
山本原来以为少杰是练硬功夫的，没想到他和道长谈论起太极拳也是头头是道，不禁暗自吃惊，这个熊掌大侠要是再有了太极拳的蛇型劲，那谁还能是他的对手？
少杰向道长请教武功的时候，试着向他打听这一带是不是有个练铁砂掌的人。但是道长说这附近的道观他都去过，而且大家都是朋友，没有练铁砂掌的，全都练陈氏太极。但他向少杰提供了一个线索，说不久前，他在屋里读帖，那字帖是古代的珍藏本，一般不拿出来。那天晚上十分安静，他便听到房上来了人，这个人显然不是一般的贼，能在墙上高来高去的，准是练家子。他就拿着两个健身钢球出去看，到院里向房上一看，一个黑影一闪，他就打出一个钢球，但是那人脚下很快，让他躲过去了。再想打第二个钢球，那人已经从房顶跳到院子外面去了。第二天他到院墙外面，看到至少两个人的脚印，说明这贼不是一个人，八成是惦记上他那本字帖了。
少杰估计惦记道长字帖的人，十有八九是打死牛和飞毛腿，上房揭瓦是飞毛腿的强项。这是个新线索，说明飞毛腿和打死牛就在这附近活动，因为打死牛的师父在这一带住。可是既然西山老大是盗墓团伙的重要成员，必是深居简出。这一带古刹幽林，怎么才能找到他们的踪迹呢？
这天打死牛和飞毛腿从延庆套来一只大豺狗，到西山老大的农家院来孝敬师父。西山老大就好吃狗肉，这毛病是他出家的时候养成的。而且他师父说吃狗肉能提高功力，他也深有体会，确实有时候吃了狗肉浑身发热，甚至有些冒火，那时候练铁砂掌，事半功倍。
农家院都有大柴锅，西山老大把打死牛和飞毛腿拿来的狗放到柴锅里炖。还往里放了不少白酒，用来解狗肉的腥味儿。
近来打死牛虽然屡遭暴打，但都是皮肉伤，并没有伤筋动骨，在他师父的狗肉调养下，身体恢复得不错。而且他发誓要找那个熊掌大侠报仇，因此练功格外用心，尤其是铁砂掌，更是使出了牛劲在练。在帮师父炖狗肉的时候，他问西山老大道：“师父，我觉得我的功夫已经不错了，可您说我跟那个号称熊掌大侠的交手，怎么觉得他的掌力比我要大得多呀？而且他出手也快。”
西山老大道：“是啊，这就是功夫，他练了十年，你练了三年，一交手就看出快慢了，力道更不用说了。”
打死牛道：“那您说我什么时候能超过他呀？我没别的愿望，就是想灭了他。”
西山老大道：“这不能急，功夫不是一天两天练出来的。我练了快三十年了，也不敢说打遍天下无敌手。”
在西山老大和打死牛、飞毛腿喝酒吃狗肉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是支锅老大，说是在陕西榆林现了东西，西周时期的，让他务必带几个心腹过去。西山老大询问了榆林那个工地的情况，支锅老大说那工地全是一人高的玉米地，晚上下手十分方便。于是西山老大答应，择吉日出发，开车去陕西榆林。
飞毛腿好奇地问西山老大道：“老大，您说的这个支锅老大是谁呀？他的信息怎么这么灵通呀？”
西山老大笑了笑道：“干咱们这行不能打听，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就叫他支锅老大。我已经跟他合作很多年了，每次都是他找我，而且第二天准把活动经费打到我的账户上。我在工地上出了东西，他能找到掌眼出货，该给我的钱从来没少过。”
当天晚上西山老大等人就开着两辆吉普车到了陕西榆林。和以往一样，到这儿来的不是一拨人。有山东鲨鱼帮的，还有一群人是陕西本地的。过去大家都共过事，也不生疏，各干各的，都受雇于支锅老大，出了东西按比例分成。他们在当地一个老农的引领下找到了工地的位置，拿出现代化的金属探测仪之类的设备，找准了位置，只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动手。一般是晚上12点动工，凌晨4点天亮前收工。
这天晚上，三路盗墓贼依旧是昼伏夜出，各挖各的盗洞，出了东西就登记造册，事后跟支锅老大结账。
打死牛和飞毛腿干活的时候是偷奸耍滑之辈，不真卖力气，全靠西山老大顾来的几个民工挖土、搬运，这二人充其量是摆摆样子，从来不敢进到盗洞里去。他俩都怕鬼，更怕墓穴里的机关。多少次他们眼见着有人活着进去，抬着出来，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这时一个挖土的小伙子向西山老大道：“有东西了。”
打死牛和西山老大忙走了过去，用小铲子轻轻拨开泥土，慢慢从土里挖出一个刀形的石板。
打死牛好奇地看着石板，问西山老大道：“师父，这石头是干什么用的？”
西山老大上前看了看道：“这是西周时期的乐器，叫石磬，墓里面有这种乐器的，说明这个墓主不是一般人。石磬应该是一套，按音色至少应该是五个。”他让手下人继续挖，找另外那几个石磬。
这时一个小伙子道：“又有了。”西山老大忙叮嘱他慢点儿，别碰坏了东西。他上前看了看，还是石磬，应该是一套中的另一件。
突然在外面放哨的飞毛腿慌慌张张地跑来，向西山老大道：“不好了，有几个警察带着保安过来了，还拿着手电四处乱照。”
西山老大吃了一惊，心想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有警察？难道是有人走漏了风声？西山老大让手下人马上收拾东西，赶紧撤。
此时已经有几道手电光照了过来。
西山老大向打死牛道：“赵亮，你带两个人挡住他们，我们在路边的车上等你们。”说着拿起地上的石磬，和几个人猫腰钻进了玉米地。
几道手电光照了过来，有人喝道：“什么人！干什么的！”
打死牛喊道：“是老子，一掌打死牛！”说着冲上去，向走在前面的一个民警打了一掌，民警猝不及防，仰面摔倒。这时后面的民警和保安拿着警棍冲了上来，双方在黑暗中打了起来。打死牛毕竟是练过的，对付没练过武术的人他还是个狠角色，转眼间就打倒了两个民警和保安。他见西山老大他们已经跑了，这才钻进了玉米地，去追赶师父。
巡逻的民警和保安发现了盗墓贼，急忙呼叫支援。没一会儿道路上就来了几辆闪着警灯的警车。但是天太黑，而且盗墓贼都钻了玉米地，一个个都跟会打洞的耗子似的，一听有动静，四下乱窜。没有猫那两下子，在野地里抓他们还真不容易。
打死牛钻出玉米地，在事先约定好的地方找到了他们的越野车。西山老大不敢久留，马上开车往北京跑。
在车上西山老大仔细端详刚到手的两个石磬，确实是值钱的物件。他打电话向支锅老大报告了被警察追捕的情况，并让打死牛和飞毛腿换手机号，以防万一。
陕西警方向文物部门通报了盗墓的情况，考古部门紧急对盗墓贼盗掘的古墓进行抢救性考古挖掘，在古墓中出土了三个石磬，经过鉴定，属于一级文物。这本该是一套五个石磬，只找到三个，估计被盗墓贼盗走了两个。他们将这一情况通报给了警方，并把被盗石磬的照片也传给了公安局。
那个带路的陕西老农很快就被抓获，民警从他家的床底下搜出了一箱子现金。这老农交代，那个拿走石磬的叫西山老大，是从北京来的。那个自称是打死牛的人是他的徒弟。
陕西警方给北京发了协查通报，把丢失的文物情况通报给北京市公安局刑警队。少杰和韩露正在西山找打死牛这些人，看到陕西的情况通报，才知道西山老大这群人原来是去了陕西。从陕西警方传过来的照片看，那两个石磬是国家一级文物，这让少杰和韩露的压力又增加了一层。
韩露不像少杰那么沮丧，她认为盗墓贼越是猖獗，暴露的概率越大。她和少杰认真分析了案情，认为这回西山老大的盗墓团伙盗了国家的一级文物，估计又回西山了，下一步应该是出手这些盗窃来的文物，很可能那个支锅老大已经联系了买主，这个团伙有个掌眼，应该是个大收藏家。可是哪个收藏家敢买盗墓贼的东西？他们分析来分析去，又把视线集中到了山本身上，这个日本鬼子太有钱，买黄大师的画都不还价。他会不会跟西山老大他们做生意？不管怎么样，得想办法找回那些被盗的文物，不能让文物贩子把这些东西卖给外国人，或者走私到国外去，这都是国宝。二人商量一方面继续在西山暗访西山老大，另一方面密切关注山本的动向。
从陕西回到北京的当天，西山老大已经接到支锅老大的电话，让他带着从陕西拿回来的东西，去一个叫黑松林的地方见买主，买主已经看了他们传过去的照片，很感兴趣。
西山老大带着打死牛和飞毛腿，还带了几个喽啰，来到黑松林，等着看货人。对方很守时，开着几辆越野车，派头十足。等车一停，下来的人打死牛和飞毛腿都认识，居然是空手道武馆的馆长山本。他带着一群空手道武馆的教练，教练个个穿着武馆的练功服。
西山老大带着打死牛和飞毛腿上前与山本打招呼，一番寒暄之后，山本提出看货。西山老大把那两个石磬拿出来，请山本上眼。
山本看了石磬，确信是西周时期的，但对方只有两个，五音不全，这让他有些失望。他是商人，自然知道成套的东西和不成套的东西在拍卖市场上的价钱差得很多。他向西山老大道：“您这东西应该是一套五个，如果拆散了卖，价钱可就差多了。”
西山老大道：“目前我们只弄到这两个，其他的恐怕很难弄到了。如果山本先生看着好，您出个价钱，我跟支锅老大汇报，他同意我们就成交。”
山本心说，这位号称是老大，可还是做不了主，不免有些轻蔑地看着西山老大道：“您跟您的老板说，如果只有两件，不成套，价钱减半。”
西山老大觉得这个日本鬼子压价压得也太黑了，如果价钱卖的低，分给他的那份也就不会太多。而且这个鬼子看上去盛气凌人，还带着一群练空手道的，这让他更不爽了。他摇头道：“山本先生上来就砍了一半价钱，这可不是买白菜。您识货不？如果不识货，我就把东西卖给识货的人。”
山本冷笑道：“我还头一次听人说我不识货。”
打死牛对山本十分反感，因为曾经在他那儿栽过跟头，今天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瞪着山本，粗声粗气地说：“你识货？你知道吗，这是我们刚从陕西榆林的古墓里挖出来的，这是西周的真东西。”
山本上下打量了一下打死牛，冷哼一声道：“我说看着这位有些眼熟呢，原来是上次到我武馆里来偷盗的贼，果真是个识货的。咱们上次的账还没算呢，以后慢慢算。”
打死牛一听气得牛眼圆睁，立刻攥紧了拳头。
西山老大一看山本讥讽自己的徒弟，自然有些恼火，也阴沉着脸向山本道：“这位日本朋友，我不知道你跟我们支锅老大是什么关系，可是你也得打听打听，我们师徒在江湖上也是有名有姓的，谁不知道我西山老大？”
山本冷笑一声道：“我一般不喜欢跟盗墓贼打交道，连别人的祖坟都挖的人，还讲什么江湖名号？我是生意人，看来今天的生意谈不成了。咱们后会有期。”说着向手下一摆手，准备离开。
西山老大火了，心想今天是一不做，二不休，把这帮日本鬼子灭了得了。他恶狠狠地向山本道：“慢着，你们走可以，把钱留下。”说着向后一挥手，他身后的几个喽啰立刻拉开了架势，把山本的人围了起来。
山本冷冷一笑，向西山老大道：“想动手抢钱？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说着向后使了个眼色，他身后的空手道教练也都端起了空手道的架势。
西山老大不屑地笑了笑道：“日本的空手道上中国玩儿来了，真是没长眼。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中国的铁砂掌！”说着抬手就是一个迎面掌，直劈一个空手道教练的面门，对方闪身躲开。双方的人一见动了手，都冲上前去开始混战。
山本退到后面，点上一支烟，看着双方拳脚相加，显得十分淡定，似乎这两拨人拼杀跟他没关系，他就是个看热闹的。
西山老大和打死牛虽然武功不错，可是对方的空手道也是注重搏击的，动手以后你来我往，谁也没占了上风，一时难分高下。
飞毛腿十分奸猾，他和一个空手道教练对打，被对方踹了个跟头。他往起爬的时候顺手抓了一把土，向上一扬，竟然把对方眼迷了。他趁机踹了对方一脚，把那人也踹了个跟头。他得意忘形，想借机扑上去，再给那人补一脚，但是没想到那人用了个败中取胜的招数，倒在地上向上一弹腿，正踢在飞毛腿的裆里。这下飞毛腿可惨了，命根被踢中，疼得他大叫一声，用手捂着裆，跌跌撞撞转身就跑。那人眼睛被迷，也没追赶他。飞毛腿龇牙咧嘴回到车上，忽然想起，他们带来的那两个石磬没人看管，可别有个闪失。想到这儿，他连痛都忘了，赶紧打开后备箱，可往里一看心立刻凉了半截儿，那个放着石磬的皮箱不见了！他也顾不上疼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西山老大跟前，气喘吁吁地大喊：“不好了老大，咱们的货被人偷了！”
西山老大正和两个空手道教练交手，打得眼睛都红了，一听飞毛腿这么一喊，赶紧虚晃一招，跟着飞毛腿跑向他的越野车，打开后备箱一看，果然放石磬的箱子不见了。他惊得心里怦怦乱跳，这还了得，这两样东西价值千万，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趁着他们和山本的人打斗，暗中下手？可是又一想，是不是山本的人趁机暗中下手，声东击西？想到这儿，他返回了打斗的现场，见山本还是若无其事地观战，便大喊一声：“都别打啦！”这一嗓子如晴天炸雷，正在厮杀的双方全停了手。
西山老大恶狠狠地指着山本道：“山本，你可够阴险的，是不是你的人趁乱把我们放在车上的货偷走了？”
山本一听有些吃惊，疑惑地看着西山老大道：“你是说刚才我看的那两个石磬被人偷了？”
西山老大道：“你别装傻，是不是你派人干的？”
山本苦笑一下道：“你可别血口喷人，我的人全在这儿，怎么可能去偷你的东西？这可倒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呀！”
西山老大道：“你敢说不是你的人干的？”
山本道：“我明人不做暗事，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从来不做，我可不是盗墓贼。”说着瞪着西山老大。
西山老大被山本说得张口结舌，一想山本说得不是没道理，想到这儿，他也没心思再跟山本打了，指着他道：“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清楚，要是让我查出来是你的人干的，咱们没完。”
山本点头道：“我希望老大早早把这个暗中下手的人查出来，我还希望你能把另外三个石磬找到，咱们的生意还可以接着做。”
西山老大咬着牙向手下人一挥手，带人上车离开了现场。
山本看着西山老大的人走了，一脸的疑惑，他也觉得这事蹊跷，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那两件宝贝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没了，这个人是谁呀？重要的是他怎么知道他和西山老大要在这儿做生意？忽然他想到一个人，难道是他？如果是他，那西山老大的手下必有内奸，给他通风报信。这么一来西山老大以及打死牛等人的行踪俱在此人的掌控之中，他随时都可以暗中出来夺他们的宝贝。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这可有点儿恐怖了，江湖险恶黑吃黑，处处是雷呀。自己近来收了几幅名贵的画，要是让这个人惦记上……想到这儿，他就觉得浑身发冷，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