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引蛇出洞
少杰为了找那两个盗窃黄大师家的贼，让黄大师画了一幅小画，说是借用，抓贼使。黄大师当场给他画了一幅钟馗捉鬼图。虽说尺寸不大，但以黄大师画的行情，至少也值一辆奔驰车钱。少杰要利用这幅画，一箭双雕，引蛇出洞。
这天少杰拿着这幅黄大师的画来到吴氏姐妹的文玩店，进门就满脸喜色地向姐妹俩道：“两位师妹，我给你们送钱来啦！”
他把画拿出来让她们看，这两姐妹立刻就认出这是黄大师的作品。吴霜问少杰是不是要卖这幅画，准备卖多少钱。
少杰诡谲地笑了笑说：“这幅画要标一个所有人都买不起的价钱。”
吴霜一听就嚷道：“你是真想卖还是假想卖呀？什么叫谁都买不起的价格呀？都买不起还卖它干吗呀？”
吴雪聪慧远在吴霜之上，当然明白少杰的用意，向吴霜道：“你没明白，师兄根本不想卖这幅画。”
吴雪把少杰拿来的画挂在店里的墙上，仔细看了看，皱眉道：“这是黄大师的画吗？是假的吧？”
少杰道：“谁说是假的，这是真迹，你看我和黄大师的合影。”说着拿出手机给吴雪看。吴雪看了看少杰手机上的合影，上面是少杰拿着这幅画，边上坐着叼着烟斗的黄大师。
吴雪道：“你把这张合影发到我的微信上，有了买主我好给他看。”
少杰道：“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不管是谁对这幅画感兴趣，你都给我发现场视频，我看看这买主是不是顺眼。”
吴霜道：“卖画还看长相？你真有毛病。”
少杰看看表道：“我走了，卖画的事就拜托你们二位了。”
吴霜拉着少杰不让走，非让他请客，吃窝头鱼，外加臭豆腐。少杰说今天不行，晚上得和他师哥去拜访那个山本，请他喝二锅头。可是吴霜不干，缠着少杰非让他答应。少杰是真不想带这个疯丫头去，他和闻龙给山本摆的是鸿门宴，想把山本弄高了，从他那儿套出酒后真言。但是吴霜软磨硬泡，少杰只好告诉她吃饭的地方，是个很小的饺子馆。
三环路边上有一家饺子馆，虽说门面不大，可是纯手工制作，味道十分正宗。山本是中国通，对中国的饺子也不是外行，他点了茴香和鲅鱼韭菜的，说是最喜欢这两种馅儿的。少杰又要了二锅头和炸花生米。闻龙点了拍黄瓜和拌萝卜皮。三人酒杯一碰，开始喝酒吃饺子。山本说这是“饺子就酒，越喝越有”，居然和闻龙、少杰碰了一下杯，一口就喝干了杯子里的二锅头。
少杰一看就知道今天山本心情不错，问他道：“山本先生今天喝酒这么爽快，准是生意做得红火，心情好。”
山本兴致勃勃，笑道：“我是舍命陪君子呀。不过最近我的生意确实不错，我还收了几幅好画，正要请闻馆长给鉴定鉴定。”说着拿出手机，让闻龙和少杰看手机里的几幅画，其中就包括黄大师那幅长寿图。
闻龙很仔细地看了山本手机里的画，颇感吃惊，很是羡慕地向山本道：“这里面那张黄大师的长寿图肯定是真迹无疑，其他那几张品相也不错，十有八九也是真的。”
山本得意扬扬，又举杯和闻龙、少杰碰杯道：“这些画都是我特别喜欢的，虽说价钱不便宜，但是能收到就不容易，不出一年，这些画在拍卖场上的价钱都得翻番。”
少杰想看的是黄大师家丢失的那几幅画，可是山本的手机里显然没有他想看的东西，这让他大失所望，怀疑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他拿着酒杯暗自琢磨：难道山本去黄大师家不是贼踩道？盗画的那两个贼不是山本的手下？或许他还没喝多，脑袋还明白着，看来还得让他喝。
这时吴霜进了饺子馆，她穿得十分时尚，加上她长发飘飘，浑身珠光宝气的，在这个破旧的小饭馆里显得十分扎眼。
吴霜也不客套，上来就先把桌上各种馅儿的饺子尝了一遍，然后点头道：“真好吃，难怪大白熊要到这么破的地方来，敢情是饺子味儿好。”
少杰正琢磨怎么能让山本酒后吐真言，吴霜来了，忽然让他计上心来。他问吴霜会不会玩儿猜色子游戏。吴霜常去歌厅，自然会玩儿这东西。于是少杰就向服务员要了一套色子，让吴霜和山本玩儿，谁输了谁喝酒。他以为山本会推托，哪知道山本接过色子就和吴霜玩儿起来，两人你猜大我猜小，玩儿得津津有味。一上来吴霜就连输了三次，喝了三大口酒。少杰直皱眉，这样下去这丫头非让山本灌趴下不可。他觉得奇怪，色子盖在两个碗中间，这山本怎么就能猜出碗里的色子是大是小？全靠蒙？他仔细观察，发现在吴霜摇晃碗的时候，山本竖着耳朵听，知道这家伙武功非同一般。于是在吴霜再次摇晃碗的时候，他就在边上大声数数：“12345……”干扰山本。这招果然见效，山本连输了三次。
少杰见时机已到，于是他向吴霜道：“我们刚才在山本先生的手机里看了几幅特上档次的画，你也应该开开眼。”
吴霜一听，眨眨大眼睛道：“真的？他那儿有好画？我看看。”说着就抢山本的手机。
山本忙拦着吴霜道：“我给你看，我给你看。”说着把手机里的照片一张一张地给吴霜看，少杰在一边瞄着，可是看完山本手机里的所有照片，居然还是没有黄大师家被盗的那几幅作品，这让他长吁了口气，心想入室盗窃黄大师家的两个贼，八成跟山本没关系。没准儿真是打死牛和飞毛腿这两个人干的，得尽快找到他们。
少杰想引蛇出洞，钓盗墓贼上钩，果然这天吴氏姐妹的文玩店来了看画的。这人对黄大师的作品很是崇拜，向吴雪问了画的价钱，吴雪说是代卖的，卖家要一百万元一平尺。看画的人对价钱似乎没有异议，但怀疑这画不是真迹。吴雪就把少杰和黄大师的合影给他看。买主看了看照片，还是半信半疑，说照片肯定是真的，但画不一定是真的。就在吴雪和买画人聊天的时候，吴霜在边上用手机把买家看画的视频发给了少杰。
少杰正在公安局开会，收到吴霜的视频以后他让韩露看。韩露看了看那买家，感觉这人戴个眼镜，似乎是个书生，从气质上看，应该不是强盗。
少杰心想，有枣没枣打一竿子，不管这人是不是强盗，晚上得去吴氏姐妹的店里蹲坑。
少杰用的是引蛇出洞，但是没察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当天晚上，少杰在古玩城外一条路边停下车，在车里注视着古玩城的动静。黑漆漆的夜色里阒无人迹，到了深夜两点左右，少杰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可是刚想打个盹儿，发现古玩城外来了一辆电动自行车。这个时间到这儿来，显然不正常。少杰的眼睛即刻亮了，困意全无。他紧盯着这个骑电动车的人，只见这个人在古玩城外东张西望，见四下没人，便走到店门前，向里面看了看，然后拿出一个特殊的工具，几下就打开了大门的锁，不到一分钟。少杰暗自点头，这家伙用的是技术开锁，一般的锁在这种贼面前就是摆设。只见这个人打开大门以后，慢慢推开门，正准备进去，忽然又退了出来，似乎是看见了店里的保安。随后他轻轻关上门，迅速上了电动自行车，扭头就走。
少杰哪能让他跑了，等那电动自行车上了三环主路，他就开着车慢慢跟了上去。他想看看这个贼的窝在哪儿，给他来个黑熊捣窝。他跟着那辆电动自行车进了二环路边上一个高档小区的地下车库前。前面那个可疑人骑着电动自行车对保安说是送快递的，保安就放他进去了。少杰一亮工作证，也跟了进去。进了车库一看，那个电动自行车没了踪影，而这个车库大得出奇，在地下七拐八拐，少杰差点儿转了向。他打开了车门，正准备找保安问问，这时忽然车库停了电，一片漆黑。他感到不妙，似乎是被人家引到这儿来了。他靠住一根大柱子，以防后面被人偷袭，然后凝神定气，观察周围的动静。也就在这一刹那间，从侧面打过来两个白灰包，直奔少杰的眼睛。少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迅速一歪头，躲过两个白灰包。这要是让白灰包打上，他非成了黑瞎子不可。刚躲过白灰包，就感觉一阵恶风从头上扫过来，他一侧身，一个狼牙棒“嗖”地从他耳边扫过，差点儿把他耳朵扫中。此时他已经看准了袭击他的人，闪电般拍出一掌，那个抡狼牙棒的惨了，本想这一棒子就把大白熊打趴下，没想到自己挨了狠狠的一熊掌，“啪”的一声，连人带狼牙棒向后飞出去好几米，还带倒了几个拿着棍棒向前冲的同伙。
少杰一掌得手，定睛细看，吃惊不小，对方来了至少二三十个人，而且个个手里拿着棍棒，甚至还有蒙古大砍刀。他也来不及多想，打吧。本来他师父和韩露都提醒过他，遇上对方人多不能硬拼，要跑着打，追上来一个打一个。可是少杰就是不想跑，那多丢面子呀，堂堂大白熊哪能让人追着跑呀，这不是他的性格，他得冲上去打。这下坏了事，尽管少杰下手又快又狠，接连打倒几个拿着棍棒的小伙子，可是这车库一片漆黑，有人躲在暗处算计他，向他打冷拳冷棍，没一会儿少杰身上就有几处受了伤。更可气的是，少杰向前冲，这帮人就向后退，光诈唬不上前。可是少杰一停下来，就有人在暗中向他拍板砖，打一棍子就跑。少杰完全陷入了被动。
少杰是螳螂捕蝉，不知黄雀在后。这群袭击他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是螳螂捕蝉，也有黄雀在后。他们正合力围攻少杰的时候，居然有人在暗中袭击他们，先后有两个人挨了暗算，一个被七星竿点中了后脖子上的大椎穴，一下就嘴歪眼斜，动弹不得；还有一个举着棍子就倒下了，后脑上挨了一板砖，拍得他眼睛发黑，天旋地转。而且地下车库的灯忽然亮了，车库门口还传来了警笛的声音，显然是警察来了。
袭击少杰的这群人还没得手，一听这警笛的声音，立刻四散而逃。少杰哪肯罢手，冲上去接连打倒好几个。等警察冲进来的时候，把倒在地上哼哼的人全戴上了手铐。
这时少杰才看清楚，是韩露指挥民警在抓捕这群袭击他的人，心里不由得暖烘烘的，心想准是韩露不放心他，暗中保护，及时把派出所和附近巡逻的民警召来了。要不是韩露，他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
韩露上前看了看少杰的伤势，只见他身上鲜血淋淋，二话不说，拉着他就要上医院。少杰这才感到身上好几个地方火辣辣地疼。但他还是想先弄清楚是谁给他挖了这个陷阱，找这么多人来对付他。他拉住一个坐在地上歪着脖子哼哼的壮汉，问他的脖子是怎么回事。那壮汉说有个女孩子，从车上下来，用小竹竿打了他一下，他的脖子就正不过来了。
少杰吃惊地四下寻找，心想准是那个疯丫头来了，怎么没看见她的人影？他问韩露看没看见吴霜，可是韩露说黑乎乎的，谁也没看见。
韩露不放心吴霜，给她打手机，可是吴霜说她在被窝里，这让韩露和少杰都感到意外。少杰估计吴霜没说假话，这个暗中拿七星竿帮助他的人，十有八九是吴雪。他暗自感激这个女孩子。
少杰被袭击以后，公安局的技术部门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组织打手暗算少杰的人，他绰号黑虎，是个横行乡里的恶霸。少杰不顾身上的伤，简单在医院包扎了一下，就和刑警队的民警去抓捕这个恶霸。
黑虎住在北京郊区一个农家小院里，当地的社区民警向少杰报告，嫌疑人是这一带有名的武林高手，正在院子里练武术。
少杰带着民警推开黑虎家的院门，蜂拥而入。只见一个身材高大、浑身腱子肉、相貌凶恶的中年人站在院子里，正在耍一个钢叉。他一看少杰等人进来，立刻瞪着眼，把大钢叉端在手里，向众人道：“你们要干吗？”
少杰冷冷地说：“黑虎，你得跟我们上一趟公安局。”
黑虎一抖钢叉，道：“跟你们上公安局？我要是不去呢？”
少杰冷冷一笑，把传票向黑虎一亮道：“这是传票，你去不去可就由不得你了。你要么站着去，要么横着去。”
黑虎一听就怒了，把钢叉一抡，喊道：“你们谁敢过来！”
少杰笑了，撇嘴道：“钢叉会的会头，开路先锋。我可是五虎棍的会头，练的是武松打虎！”
黑虎喊道：“行，今天我就领教你的武松打虎。”说着挥舞钢叉向少杰迎面叉来。少杰一转身就到了黑虎的身后，在他后背轻轻点了一下，有意戏耍他，并没真打。黑虎还不知趣，一叉扎空，翻身横扫，钢叉直打向少杰的双腿。少杰腾空跃起，在黑虎脑门儿上弹了一下。这一下看似轻描淡写，实际上跟小锤子似的，“嘭”的一声。
黑虎疼得大叫：“哎哟！”用手一摸脑门儿，上面起了个大血包，不禁龇牙咧嘴地指着少杰道：“你是谁呀？”
少杰笑道：“我？人家叫我大白熊。”
黑虎吃惊道：“啊？熊掌大侠？”他早听说过熊掌大侠的名号，自知不是对手，扔下钢叉转头就跑。少杰身边的几个民警一拥而上，把黑虎按倒在地。
在公安局的预审室，黑虎如实交代了他组织人暗算少杰的经过。原来前几天黑虎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说有一桩大生意，让他到一个地方去取钱，然后再打电话通知他干什么事。对方用的是公用电话，很神秘，黑虎始终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此人出手大方，事前给了他一万，说事成之后再给五万。之后他没把事情办成，可是对方还是给了另外的五万，说他办事很讲信用，虽然事没办成，这也不能全赖他，毕竟熊掌大侠不是等闲之辈。
韩露为少杰担心，这次少杰多少有些幸运，伤得不重，但是也十分危险，毕竟暗箭难防。她和少杰商量，要尽快找到打死牛和飞毛腿，这是案子的关键。从少杰接手这个案子以后，连续两次被暗算。这背后的人很可能与这个案子有关，也就是说，这个神秘人物应该是盗墓贼，而且是盗墓团伙的核心人物，属于支锅老大或者掌眼级别的。而这个人很可能与收藏界和武术界有关，不然怎么会对少杰的行踪掌握得如此准确？
少杰道：“我还想问你呢，你那天怎么知道我会被困在那儿？”
韩露道：“我不知道，就是晚上闹心，不踏实，老觉得要出事，我就开车去了，正赶上你跟踪那个人，我也就跟着你们去了。可是到了那儿一进车库我就迷了路，而且还停了电。我在里面瞎转，听见你们打斗，就给值班室打了个请求支援的电话。”
少杰点头道：“这才叫心灵感应呢，以后我要是有难，就大喊三声：韩露！然后你就来了。”
韩露笑道：“那以后我要是有难，喊什么呀？”
少杰道：“你就喊：大笨熊！连喊三声。”
下班的时候，少杰觉得心里烦，独自一人来到一家偏僻的小酒馆，要了一瓶小二锅头，低头喝闷酒。一瓶小二锅头喝完，他正准备结账回家，这时进来一个白胡子老头儿，进来就坐到了少杰的对面，然后向服务员要了一瓶小二锅头，还要了一盘炸花生米。少杰抬头一看，只见这老爷子两眼炯炯有神，腰板倍儿直。他心想这老爷子看上去岁数不小了，还能喝二锅头吃炸花生米，想必是牙口好，身体也棒，不禁好奇地问老人道：“老先生高寿？”
白胡子老人道：“八十有二。”
少杰有些吃惊道：“啊？您这岁数了还喝酒？”
白胡子老人道：“不喝晚上睡不着觉，必须得喝。”
少杰道：“您一定有养生之道。”
白胡子老人道：“我的养生之道一个是喝酒，另一个是写毛笔字、画画。”
少杰道：“我看还得加上一条，您一定练武术，是武林高手。”
老人打量一下少杰道：“哦？有意思，还头一次听人说我是武林高手。何以见得呀？”
少杰笑道：“您眼睛炯炯有神，显然有深厚的内功。您腰板儿挺直，手掌比常人大了一号，上面全是茧子，必是外家硬功夫十分了得。”
老人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小伙子眼力不错，想必也是练家子。”
少杰想和老人多聊一会儿，便向服务员又要了一瓶二锅头，说是得陪老爷子喝一杯。
老人笑着说：“行啊小子，陪老爷子我喝高兴了，兴许传你两手。”
少杰笑道：“那我更得敬您老一杯了。”说着服务员已经把酒拿来，少杰恭恭敬敬地给老人斟酒，然后举杯向老人道：“有缘遇上前辈，我先干一杯，以表对您的敬意。”说着一口就把杯子里的酒喝了。喝完又给自己倒酒，抬头看老人，只见老人的酒杯也空了，诧异地问：“您也干了？”
老人笑道：“你喝酒这么痛快，我不能看着呀。”
少杰吃惊地咧嘴道：“我的天，好酒量。”赶紧举杯向老人道，“我敬前辈。”说着也把酒喝干。喝完他试探地问老人道：“前辈贵姓？我怎么称呼您？”
老人笑了笑道：“你就叫我师大爷就行了。”
少杰一听忙起身，向老人施拱手礼道：“晚辈见过师大爷。”
老人看着少杰道：“熊掌大侠，这么响亮的绰号，好啊，青出于蓝呀。”
少杰略感吃惊，心想这老爷子敢情知道我是谁，忙问：“您知道我？”
老人道：“我以为本门的功夫到我们这一代就失传了，现在年轻人谁吃得了这个苦啊，可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你这样肯下苦功夫的。好，对我的脾气。”
少杰道：“晚辈的功夫还差得远，还请师大爷多指点。”
老人道：“是啊，我听说你被那个疯疯癫癫的老东西打了一掌，这也难怪，他时不时地犯糊涂，你也别怪他。”
少杰道：“哪能呀，那是前辈指点我。”
老人点头道：“他从来不传授武功，能点拨你也是你的福分。”
少杰道：“对对，以后还请师大爷多指点。”
老人道：“我看过你练功，你师父传了你几招‘夫子三拱手’？”
少杰道：“我师父传了我三招。”
老人道：“一定是双戳、腋下双抖，还有十字炮。”
少杰道：“对对，就是这三招。”
老人道：“好，今儿个我把炮锤门儿里的三拱手给你凑齐了，一共是十招。”
少杰高兴地向老人拱手道：“谢谢师大爷。”
老人道：“走，跟我走，咱们先练功夫，改天再接着喝。”说着就站了起来。
少杰忙招呼服务员结账，此时老人已经大步出了酒馆，少杰结了账，赶紧追了上去。
师大爷是个武林高人，少杰过去只是听师父说过，但是从未谋面。今天一见甚感亲切。老人也和少杰一见如故，把看家的功夫传给了他，都是很实用的技击招数。这些招数看似平常，可是即便是武林高手也极难防住，因此被称作技击绝技。少杰功底深厚，悟性极高，没半个时辰就把老人传的几招“夫子三拱手”演练得有模有样。老人看了十分欣慰，他嘱咐少杰，传他武功的事要切记保密，跟谁都别说，包括他的师父和师兄。这“夫子三拱手”练炮锤的都会几手，但是极少有学全了的。这是他师爷单独传授下来的，嘱咐过艺不轻传。这些招数不能轻易使，也不能外传。要练就是天黑的时候练，天亮就回家，不能让别人看见。如果人家知道你的路数，你不知道人家的路数，交手的时候就得吃大亏。
少杰想起上次和那个疯疯癫癫的师大爷交手，人家就知道他的路数，他却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处处被动。
少杰试探着问师大爷，为什么要传他武功。
老人爽快地看着少杰道：“我看你是块料，而且我听说你是当警察的，经常遇上亡命徒，有的武功还不弱，总对你下黑手。”
少杰道：“是，我最近老喝闷酒，就是因为遇上几起案子，都是练家子干的，纯粹是武贼。倒霉的是我老被他们暗中算计，还找不着他们。”
老人点头道：“我一看你喝酒就知道，你太实诚，容易被人算计。好把式怕冷手，武功再好也挡不住暗算。”
少杰道：“是，我似乎是缺少江湖经验。我师哥在这方面就比我强多了。”
老人道：“是啊，他是开武馆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接触。不过他这个人不实在，一肚子心眼儿，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学不了好。”
少杰吃惊道：“啊？不会吧？我师哥喜欢收藏，在收藏圈里也是个人物，找他的人都是玩儿这个的，没听说他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呀？”
老人道：“玩儿收藏？那些老物件多数是从坟地里刨出来的，挖人家祖坟的人能有好人吗？说你实诚你还就是傻实诚，你呀，以后得多长点儿心眼儿。”
少杰看着老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少杰这次和老人的奇遇，让他的武功又进了一层，居然把“夫子三拱手”的十招凑全了，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他回去便加紧研习，从中参悟出不少隐含的奥妙，这为他后来屡屡战胜武林高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