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初探梦境识荻露
与苏梦瑶分别后，程弈开车往回走。
赤环破毁的消息已经在寒城市里传开。虽然新闻媒体尚未介入，也没有官方的消息，但这件事的目击者很多，各种谣言不胫而走。
程弈先回了一趟虞渊资本的办公室，把车子停在了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他住的出租屋没有车位，开回去也不知道能停哪。反正距离也不太远，还不如停回公司方便。
停好车，程弈打算到附近找口吃的，然后回家洗澡睡觉。虽然万象形具能够保持身体活力，但精神上的疲惫还是需要靠睡眠来恢复。
从停车场往出走的时候，程弈接到洛薇的电话。
“程哥，你在哪？没事吧？”洛薇的语气很急。
“没事啊，准备找地方吃口饭就回家睡觉呢。”
“哦，太好了。西郊工业区出现赤环，就在中午的时候。我还以为程哥被卷进入了呢。吓坏我了，你没事太好了。”
消息传的这么快吗？程弈心想，这种事通常不都会封锁消息嘛。
“赤环？在哪？我上午去的那个厂区吗？”程弈明知故问，假装很惊讶。
“对啊。就在那个厂区，我听说那个厂子里的一万多工人全都死了。”
“天呢。那我太幸运了，中午之前我就离开了。”
“太好了。程哥快回家休息吧，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就联系我。拜拜。”
“拜拜。”
程弈随便找了间面馆，要了一大碗牛肉面，一边吃一边在手机上翻看新闻。
根本没有赤环的消息啊，洛薇那丫头是怎么知道的？
真奇怪。
按说虞渊资本的人都知道他今天会去西郊工业区，但打来电话询问的只有洛薇一个人。是其他人不关心自家老板死活吗？那肯定不是。
下次得问问洛薇，她是哪来的消息。
一碗牛肉面下肚，感觉只有半饱。于是程弈又要了一碗，顺便加两大勺卤牛肉。
这家店的面不怎么样，牛肉倒是挺不错。
吃完离开面店时，程弈偶然瞥见过道的拐角闪过一个人影。是个女生，看侧影有些眼熟。
那边本就是程弈回家的方向，路过那条小巷时，程弈漫不经心的往里面看了一眼，却看到尹红缨正在和一个男人交谈，她给了那个男人什么东西，男人则是很急切地对尹红缨说了些什么。
男人穿着得体，尹红缨也不像遇到麻烦的样子。虽然有些好奇，但程弈并不想去探究别人的私生活。趁那两人没有注意到他，他便快步离开了。
回到家，脱光衣服走进浴室。
程弈刚打开淋浴，突然感觉意识一阵天昏地转。似乎有一阵诡异的迷雾注满了整个浴室，他随即跌坐在地，斜靠着浴室的墙壁睡了过去。
很快，程弈进入了熟悉的梦境。
“大哥哥，大哥哥，你终于来见我了。嘻嘻，你终于来见我了。”
还是之前见过的那个衣着单薄的小女孩，不过这次的场景是阳光明媚海滩。
程弈站在沙滩栈道上，女孩在下面的沙滩上朝他招手。
和之前两次的情况相同，都是在梦境里。不过这次程弈发现自己可以自由活动。
“快下来啊，大哥哥。你站那么高，荻露上不去。大哥哥你下来好不好？”女孩向程弈撒娇：“来陪荻露玩，来陪荻露玩，大哥哥，快来，快来陪荻露玩嘛。”
其实栈道并不高，程弈隐约明白，阻碍他们接触的并不是这些场景，而是他的意愿。
随着精神力的开发，程弈对梦境的理解如同火箭升空般节节攀升。这里是两个梦境的交界处，程弈身处自己的梦境，而女孩所在的是另一个梦境。
现在，女孩主动开放了自己的梦境，希望程弈加入其中。
程弈没有轻易相信对方，而是平静地询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来找我？”
“咦？”女孩歪着头，露出稚嫩娇艳的笑容：“大哥哥已经见过我好几次了呀，我还到现实里看过你呢，你不知道吗？”
“你是说在医院那次？”
“还有其他的，今天中午我也在哦。”
“今天中午？在赤环里吗？”
“对呀对呀。”
“你是异空生物？”
“嗯……”女孩撅起红润的小嘴，犹豫着说：“大哥哥你下来，下来我就告诉你。”
“很可疑啊，我选择不相信你。”
“讨厌啊，大哥哥。”女孩一屁股坐到沙滩上，双手将沙子扬得到处都是。“大哥哥怎么能不相信荻露呢，荻露很乖的，荻露只是想和大哥哥交朋友嘛。”
“荻露？这是你的名字吗？”
“对啊。”
“哪两个字？”
荻露伸出小手，在半空中比划出自己的名字。十分奇异的是，随着她书写笔画，那些沙子自动汇聚，将两个字生动的呈现出来。而且还是非常标准的行书，看起来很舒服。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书法造诣。”
“是啊，我学了好多年呢。”
这话程弈可就不懂了。刚刚问到她是不是异空生物，她马上就犹豫了。这基本等同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但这时说出来的话，学习书法很多年，怎么听都不像是异空生物会讲的话。
【你想下去就下去吧。梦境也是精神世界的一种，与异空生物的诡境具备相似的性质，只不过梦境无法干涉现实，但诡境可以。我们连赤环下的幻象诡境都能冲破，进入梦境算不上危险之地。除非对方的精神强度比我高很多。】
程弈赶紧追问汐儿，对方是异空生物对吗？大概什么级别？
【没有引爆赤环，最多不超过序列六。现在双方梦境并未融合，我也无法感知到确切情况。】
不超过序列六，想来应该问题不大吧。
程弈如今身怀5600+材质，换汐儿出来能持续将近一小时，他还真就没什么可怕的。
“荻露，你刚才说想要和我交朋友，对吗？”
“对呀对呀，大哥哥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如果要做朋友的话，首先就要相互坦诚。我现在过去你身边，作为交换，希望你如实告诉我关于你的事，怎么样？”
荻露面临难色，犹豫着说：“关于我的事？什么叫关于我的事？”
这问题可把程弈问住了。
“就是，嗯，我想想。比如说，你从哪里来，多大年纪，有什么兴趣爱好或者才能，将来有什么愿望梦想或者想做的事，这类的。”
荻露慢慢从沙滩上爬了起来，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加上她体型单薄，看上去有点体弱多病的样子。
“好呀，荻露明白了。大哥哥快下来吧。”
想要在梦境中行动与真的在梦境中行动是两码事，在这里活动的并不是身体，而是精神。好在程弈已经有过一次在精神世界活动的经历，尝试了几次便掌握了行动的窍门。
当他纵身一跃，跳下栈道时，周遭的场景立时改变。
程弈并没有落在沙滩上，而是来到了一间小小的卧室。
与此同时，程弈在现实世界里的身体凭空消失。尚未关闭的淋浴花洒落在浴室洁净的瓷砖上，一丝不苟地喷洒着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