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突骑向前（完）

“鬼子想遛！”他下意识地就冒出这么一句，手指来不及脱出笼手，直接带着那堆东西点上战术地图触屏，把最靠西边的那个红点设定为最优先目标，瞬间共享全连：

“集火射击，揍这东西下来！”

伍班长操动37机枪，第一个把火鞭挥了过去。收获的时刻到了，肾上腺素就像装了电泵一样涌进血管，令得全连上下心潮澎湃，37机枪、30步枪乃至自卫枪械统统开始撒欢，只要是长了身管能打子弹的物件，全在往飞行怪物的身上招呼。

那架接替指挥的倒霉敌机，在连结成团、彼此震**干涉的无数火球包夹下，顷刻间就被炸成了齑粉。5米全长的甲壳躯体，被爆风吹的只剩几个爪子尖，无力地洒上路边变压器的铁壳。

它这个下场，乃是字面意义上的死无全尸。不过，这家伙的殿后工作完成的还算不错，另外几架怪物抓住这宝贵的几秒钟，飞快地打出又一轮诱饵虫齐射，它们在强光、高热与热熔胶烟雾的掩护下抱头鼠窜，当初怎么飞过来的，现在再怎么滚回去。

光点渐行渐远，笼罩它们的中括号，随着距离的增加也开始不停闪烁。霍青粗俗地讲了几句玩笑，把半个连队逗得前仰后合，路排长也在备用频道上趁机请示，希望支援排能瞄准满地残骸来他一轮，“永绝后患”......

真像是《特种部队》或者《希瑞》这类动画片。正面角色指着狼狈而逃的敌人，一边说着各种俏皮话，一边打出本集的结束字幕。现实要也能这样，那该多好......不对，现实本来就该比这还好！

“大家干的不错！”章伯洋迅速整理好思绪，转身面对全连。位于头顶的副光电头，就像眼睛一样闪闪发亮：

“回去我请客，只要塞得下就别给我省钱！”

这次，他当指导员当的相当不错，只用一句话就把大家惹得欢呼雀跃，对接下来的那个“但是”，接受程度要明显强上不少：

“但是大家可别忘了，接下来有的是仗要打。看见那群鬼子的撤退方向没有？他们是想跑到亿达广场那边，用周围建筑物当掩护。各机检查剩余弹药与受损情况，直接向我汇报，完毕！”

“步枪还有三个弹匣，足够！”霍青几乎是立刻接了话，连零点五秒都没用到：

“章连放心吧！我敢在这边说，咱连没一个需要后送治伤的。同志们，我说的对不对——”

“霍青原地留下！左胳膊都被苦味酸炸断了，还犟？！”章伯洋当即打断了霍青，一点不给对方争辩的机会。他很欣赏这群小老虎的战斗热情，但决不允许他们因为狗日的机械故障，出现狗日的非正常减员：

“黄宗瑞？洞拐！听到立即回话！你也留下，腰、跨、髋都被弹片打成筛子了，还想瞒到什么时候？真以为战术态势图上没显示？细六你别插嘴，你也不准逞强！膝盖都给炸穿了，接下来打算爬着前进么？行了就这样，也别一个一个汇报了，梁自立，你赶紧把霍青的备用弹匣拿走两个。怎么搞的，又是你弹药消耗最多？”

“章连，我那是因为......行行行，我检讨，我检讨，”左翼小队排长的这位僚机，舌头明显有些打结。他狼狈地摊开突骑双手，摇摇光电球，接着转过去脸面对霍青：

“对不住啊大将，劳烦你在这边看家咯。炮弹就先借我用用......喔嗨？！”

霍青操纵突骑，轻轻推开梁自立机的手掌。他令人不安地沉默着，就像喷发之前的活火山，主光电头斜瞅连长的洞幺号，周身透出的压力仿佛要将空气煮沸。“留下？”他轻蔑地哼了一声，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备用刺削工具（匕首），当着全连战士的面，把耷拉着的突骑左臂“哗啦”削断：

“现在我身上都是好地方了。章连，敌人可是还剩5架！”

断裂的肩关节火花森森。但神秘的电磁肌肉随即膨胀，将这片不详的光芒彻底封堵。章伯洋没再多说，他完全明白霍青想要表达的意思。这头犟驴！他不禁咧嘴微笑，只觉得心头一阵暖和，颇有一种骄傲的感觉。“有道理。我们至少得有10架突骑出战，才能保证数量优势。那就过来吧！准备好红箭，突骑连，跟我上！”

洞幺号再次把步枪横放胸前，就像指挥官该做的跨出了第一步。全连同时鸣响汽笛，就像数千年前的先辈那样发出战吼，十架突骑争先恐后地拔足狂奔，就连高层桥面都吃不住这轮，悬在半空无助地左右晃动......

突骑连抛下了燃烧的残骸，抛下了累累的弹坑，他们紧紧地跟随连长，把飞行怪物烧剩下的那点焦炭“咔嚓”一声踩得四散。刚刚过去的那场恶战，令每架突骑的装甲都是遍布伤痕，但战士们的士气却也因此分外高涨：

他们不仅歼灭了一百多名敌军轻步兵，而且还在数目相当的公平较量当中，把拥有飞行能力的敌人机甲打了个落花流水。如果上面的消息没错，那么突骑连已经成了敌人的众矢之的，但章伯洋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了不起。想来就尽管来吧！来的少了又是欺负人，还不如团团集中起来，方便我们一次干掉！

突骑连只用两分钟的时间，就冲到了高架桥那个有名的大拐弯处。从那里下桥，向东两公里多点就是亿达广场，单论直线距离还要更近。十名身穿轻甲的侦察兵已经赶到了出口，正在那里布设铁西瓜似的大型地雷，但他们还没来得及挂弦，就被洞幺号领着右翼小队，“噗噗通通”就撞到了天上。

“继续走！谁也别停！”章伯洋享受着剧烈的颠簸，感觉整个人都快飘了起来：

“敢阻拦者，就地消灭！”

话音刚落，密集的机枪射击声就从侧面响了起来。第二波、第三波、第四波以及第五波敌人，搭乘着他们遍布铆钉的丑陋战车，同时从四个方向逼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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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节附录）倒霉的自卫队11式中队，第二天又与来自PLA第38集团军的某突骑连进行了对抗演练。中队长在演练开始之前接受了本国媒体采访，信心满满地表示“必将获得全胜”，“不会令同样的失误再度发生”

这次演练，仍是自卫队防守，PLA先攻。宣告演练开始的信号弹升空后，PLA突骑连支援排立即以爆发射速实施3发急促射，12发120毫米制导炮弹在短短6秒钟内全部打出，在左翼、右翼前进小队无人机的照射激光引导下，准确地砸进敌军战斗队列。

12架11式一开始就被打乱了阵型，其中还有3架被弹片炸成轻伤。PLA突骑连趁机接近到2000米以内，与自卫队特车中队展开猛烈对射。双方首先交换了反坦克导弹火力，中马特与红箭9甚至在空中相撞，距离拉近到500米之后，双方改用手持步枪近距对抗，火药味十足的战斗令众多嘉宾屏住呼吸。

在对射阶段，突骑连支援排完全不理会敌方重火力小队，先后进行两轮全排齐射，烟幕弹与高爆弹各半，成功实施了对前进小队的火力护送；左翼、右翼前进小队始终保持4个长—僚机战斗小组，每次均以1个小组进攻一架单一敌机，在最短的时间内使其丧失战斗力。

12分钟后，演练场上尘埃落定。最终，突骑连支援排1损2伤（均为敌105毫米高爆弹造成），左翼前进小队2损0伤（均为重枪管步枪造成），右翼前进小队1损一伤（遭01式轻马特击毁一机，重枪管步枪击伤一机）。

自卫队方面9损4重创1中创，参战的11式全部失去战斗力。在特车中队各小队当中，重火力小队1重创1中创（步机枪及迫榴砲弹造成），1、2、3小队9损3重创（有两部被红箭9击毁，其余毁损于步机枪及迫榴炮弹）。

合众国与PLA，当天下午也进行了一场对抗演练，双方损失相当，指挥官座机均被判定击毁。

值得注意的是，经过事后统计，11式躯干部位被命中6枚30毫米穿甲弹或者12枚高爆弹后，就会彻底丧失战斗力。这个数据是M3A3的50%，03式的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