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生死弹指一挥间
刘一舟高喊出愿意投降招供的同时，孙昊耳尖，听到隔壁两个突然剧烈起来的挣扎动静和“唔唔唔”的激动闷哼声，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伸指点了刘一舟手腕经渠、太渊、道里、神门四穴，同时将酒壶拿正，酒水不再流出，滴在铜盘里的响声立止。
刘一舟浑身大汗淋漓，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头颅软软垂下，气喘吁吁，满脸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孙昊用手里的刀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提醒他赶紧招。
冰凉的刀身拍到脸上，刘一舟一个激灵，忙不迭地道：“我说！我说！我叫刘一舟，是沐王府的！不是吴……不是平西王派来的！昨晚的刺客都是、都是沐王府的！奉的是沐王府小公爷沐剑声和‘铁背苍龙’柳大洪的命令……我还知道他们在京城的落脚处在哪儿！别杀我！饶命！”
“唔！！！”孙昊听到隔壁被堵住嘴的两人发出仿佛濒死野兽的绝望怒哼，满意地一刀柄敲在刘一舟后脑，将他打晕过去，只觉自己心想事成，事情顺利得简直出乎意料。看刘一舟的表现，原著里，他在昆明街上打探消息被吴三桂单独抓去了，应该也是这样，没费多少工夫便招供的吧？
他负着手跨出门口，走向老老实实站得远远的瑞栋和两名亲信。那两名侍卫都是一脸又惊又佩的神色，刘一舟大喊出来那两句话，隔了二三十步的他们听得清清楚楚，相距不远，屋里又点着明晃晃的烛火，从门口可以看清孙昊的所有行动，也没见他怎么用刑，就是轻轻在手腕上比划了一下，举着个酒壶往盘子里倒酒，就让他们整整逼问了一天两夜的刺客开口招供了？
瑞栋更是满脸惊愕，这到底是太后的狗屁法子居然管用了，还是眼前这个孙公公其实是个不得了的刑讯高手？前后花了半盏茶工夫没有？招供如此简单，那……那几十个御前侍卫这两天到底在干些什么？
“这两位弟兄，架着已经招供那个，跟我去见太后。”孙昊好整以暇地拿着一张洁白的手绢，擦着根本什么都没有粘上的手，那云淡风轻的态度，像极了电影里的变态反派。瑞栋反应过来，忙让身边两名侍卫进屋把晕倒的刘一舟解下，一人一边架着将他拖了出来。
“隔壁屋子那两个，我待会儿再回来审，先放着不管。”孙昊指指旁边屋子里，兀自挣扎扭动的吴立身与敖彪，道：“只要打开了口子，后面的只会招得越来越快。”
“是、是！公公大才，下官佩服万分！”瑞栋满脸崇拜，颇有几分真心诚意的味道。孙昊道：“瑞副总管，劳烦你亲自守一会儿，我去去就来。”瑞栋只以为他待会儿还要在这两人处办什么太后吩咐的阴私事体，怕人多眼杂，忙不迭的点头：“公公放心，有我在这守着，不怕他们飞上天去！”
孙昊带了两名侍卫，拖着刘一舟回到慈宁宫后面寝殿门前，两名侍卫将刘一舟丢下，孙昊便挥手让他们先回瑞栋那去，顺便在刘一舟背后神道穴上点了一脚，让他再多晕几个时辰。
侍卫退去后，毛东珠带着柳燕出来，低声问道：“主人，这人是……”
“是昨晚抓的刺客中的一人，我早看出他是个软骨头，果然，一审就像竹筒倒豆子，把什么都说了，幸好是我去审的。”孙昊道：“不过这家伙有个青梅竹马的师妹我很喜欢，就是昨晚你看着我救回来那个，所以他不能死，要留着一条命，败坏他在那姑娘心里的形象。你到了天亮，再把他弄醒，赏他个官职，叫他带着侍卫去城里抓刺客……唔，等他无功而返，正好借题发挥，把他阉了，留宫里当太监。”
你不是个道士么？出家人怎么还对别人的师妹感兴趣！还要把人家情郎阉了！
天下还有这般卑鄙无耻之人！简直不要……不、不愧是自己的主子！
毛东珠瞪大了眼，应了声遵命之后，又小心翼翼试探道：“若是主人喜欢美人儿，奴婢宫里也有许多年轻的姑娘……”不怕你喜欢美人，就怕你没爱好。虽然满清奉行满汉不通婚，连皇帝都只能在满族的王公大臣里选秀女，但自己可是太后，颁下懿旨，让天下各府县选几个堪称绝色的汉族姑娘来慈宁宫服侍，根本不算个事。
柳燕听了也是大为兴奋，暗道自己莫非也有机会了？在毛东珠身后对孙昊做出一副东施效颦楚楚可怜的模样，简直令人不忍直视。
孙昊不敢看柳燕，嗤了一声，道：“宫里的女人，不是蠢笨胡涂，便是妖媚小气，天天只盼望如何能得皇帝临幸，这些女子，皮肉长得再美，内里也是俗不可耐，勾不起我半点兴趣。”看了毛东珠一眼，好像瞧破了她心里的打算，寒声道：“不许做多余的事，若是让我知道你擅自下旨扰民……你可以试试看。”
“是、是！奴婢不敢！”毛东珠身子一颤，急忙低下头去。看来这主子对情敌虽然卑鄙了些，心地还是向着普通老百姓的，不负天地会的偌大名头，自己以后办事，可也得小心点，不能再像以前为神龙教办事那般狠辣、那么不择手段了。
孙昊顿了顿，又道：“你宫里那个小宫女蕊初，是我师弟十分在意之人，过些日子，你便让她专门负责在御膳房与我师弟联络膳食吧，也让我师弟多个玩伴。”
毛东珠施礼道：“遵命，奴婢自会安排妥当。”心道主子还真是心疼他师弟小桂子，今后自己对那小太监也得加意巴结才行。
“好了，我要再过去一趟，把剩下两个刺客放了……对了，今晚你就先想想，以后要找谁帮你办事吧。”
毛东珠瞬间反应过来他话里藏着的意思，却无半点不舍之意，轻笑道：“主人说笑了，在这皇宫里，只要奴婢身份不暴露，想找人办事，谁还不得上杆子抢着爬过来？即便是多隆那厮，奴婢也是召之即来的。”
此时已是四更天了。从慈宁宫出来，孙昊先回了一趟尚膳监，这次是光明正大在宫中道路上行走，半路上遇到巡视侍卫上来喝问的，只要掏出金牌来一亮，众侍卫便都大惊施礼，惶恐退下。
从窗户跃进韦小宝屋里，陶红英已经将毛东珠交上的三本经书封皮内的地图都取了出来，正在重新缝合书皮。孙昊只对她说：“我马上又要出去，明日回来给你解释。”俯身摇醒韦小宝，低声让他分给自己一些化尸粉，他要去杀人毁尸。韦小宝迷迷糊糊爬起来，从药箱找出一个青色带白点的三角形小瓷瓶来，递到他手里，道：“师兄你拿去用罢，老婊子现在不敢动我，我在宫里安全得很，也不太需着这个了。”
孙昊也不推辞，道：“等我以后研究出炼制的法子，再炼上一些给你。好了，你去睡吧。”韦小宝不知道怎么弄，他看了原著还能不知道？这玩意儿简单得很，只要化掉一具尸体，把那滩黄水晒干收集起来，就是新的化尸粉。不愧是流毒无穷、一杯毒液就能杀遍整片海域鲨鱼的欧阳锋搞出来的高科技。
尚膳监和御膳房都在乾清宫之东，与乾清宫之西的侍卫房相距甚近。孙昊再度来到侍卫房，附近还是静悄悄的，巡视的侍卫一个也无，远远看见两个侍卫站在绑着吴立身二人的房间门口把守，穿着黄马褂的瑞栋一个人在屋内，正坐在桌边喝酒吃菜。吴立身和敖彪二人依旧堵着嘴绑在柱子上，一副垂头丧气，生无可恋的模样。
孙昊摸出毛东珠给的金牌，拿在手上，大模大样地走过来。门口两名侍卫正是刚才架刘一舟去慈宁宫的，远远的便躬身行礼。瑞栋见他举着金牌直闯入房中，诧异地站起身，心想这里就我们三个在，又不是不认识你，还用得着亮金牌？随即想到这两个刺客故意没蒙眼，孙公公可能是奉了太后旨意，要演什么戏给两个刺客看，便顺势抱拳行礼，道：“下官瑞栋，见过公公，不知是哪位娘娘颁下懿旨？”
吴立身和敖彪也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两双眼睛里死气沉沉，毫无希望。
孙昊心里暗赞瑞栋乖觉，捏住嗓子尖声道：“奉太后口谕，命御前侍卫副总管瑞栋，提刺客一名，慈宁宫觐见。”
领口谕只需躬身肃立，垂手敬听，却是不需跪的，瑞栋见他一本正经，越发相信是要演戏给刺客看，恭敬道：“奴才遵旨。”又拱手问道：“请问公公，太后要提哪名犯人？”孙昊伸手指指吴立身，道：“这个，瑞副总管将他解下来吧。”瑞栋原本想叫门口的侍卫进来解，但既然孙公公发话叫他解，他便不好再叫人了，道：“好，请公公稍等，下官先要解开他双腿，给这反贼扣上镣铐，才好全部解开，免得路上冲撞了公公。”转过身去，就去解绑在吴立身腰上的粗牛筋。
孙昊慢悠悠走到瑞栋身后，瑞栋虽有察觉，却根本不知道孙昊身负武功，也不认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太监、还是太后的亲信太监会对他有什么威胁，笑道：“公公莫急，这牛筋绑得甚是结实，我还得费上些手脚。”孙昊口中笑道：“好，多谢你啦。”双手闪电般伸出，劲运双臂，“喀喇”一声，将他的脑袋扭了个二百七十度的圈子。
“呜！”
“唔唔！”
变生肘腋，吴立身和敖彪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瑞栋嘴角兀自带着些许笑容，眼珠子还转了半圈，浑没明白自己怎么眼睛一花，就突然看到了原本在自己身后的孙公公，待得想清楚是对方杀了自己时，只来得及瞪大了铜铃般的双眼，眼前已渐渐变黑，不再受大脑控制的身体慢慢往前软倒。
孙昊对吴立身二人做了个“嘘”的手势，尖声叫道：“哎呀！瑞副总管，您这是怎么了？门外两位兄弟，快来看看，瑞副总管怎么了？是急病发作了吗？”门口两名侍卫闻声奔入，看见瑞栋扑倒在犯人面前，大吃一惊，急忙抢上前来，伸手准备去扶，却愕然看见瑞栋那胡须戟张的大脸双目圆睁，居然朝着后背！
两人惊骇之极，正准备放声大叫，喉咙一紧，却已经被孙昊同时从后面用手臂勒住了。孙昊不待二人反应过来，两臂用力往上一提，“咔嚓”两声脆响，这两人颈骨被巨力硬生生拔断，哼也没哼一声，同时软软倒下。
孙昊呼地飞身到门边，将门掩上，又快步回来，拔出一名侍卫的腰刀，内力到处，凡铁犹如神兵，唰唰唰砍断了紧紧绑在吴立身和敖彪身上的牛筋，却未伤到二人身体分毫，压低声音道：“两位沐王府的朋友，在下是天地会青木堂的，受方怡方姑娘所托，前来助你们脱险，赶紧换上这两个侍卫的衣服，我带你们出宫。”
吴立身和敖彪本已身临绝境，甚至因为刘一舟叛变的关系，连皇宫外面的人都陷入了极大的危险之中。正当他们完全绝望，只道沐王府阖府上下不日便要在阴曹地府团聚之时，却不料突然柳暗花明，被一个扭人脖子如扭鸡颈，刀法出神入化的高手所救，二人一时恍恍惚惚，犹如身在梦中。
吴立身甫一脱困，便扯出口中布条，拱手道：“敢问这位天地会的朋友尊姓大名，又是在何处碰到方姑娘的？”方怡明明也跟着刺杀大部队进了宫，被抓的人里却没她，那么不是战死就是撤出宫了，又怎么会拜托到天地会在皇宫的暗子来救人？
“她昨晚受了点小伤，正好被我碰见，就把她安顿在宫里一处安全地方养伤，敝会一个做宫女的姐妹在照顾她。等她伤好了，自然会找机会送她出宫。”孙昊快速道：“眼下大家都深处险地，我也没什么证据证明我的天地会身份，所以也不问二位的名字了，二位也别问我名字，这样大家都放心，别说了，你们赶紧换衣服吧。”
吴立身迟疑道：“可是……”
“哎呀这位老爷子！这是什么地方？咱们出宫了慢慢再说不行吗？你们怎么没点紧迫感！”孙昊满脸焦急，一个劲催促：“快快！换上这两个侍卫的衣服！那个是御前侍卫副总管瑞栋，他的衣服可不能乱穿。”
在他的迭声催促下，吴、敖师徒二人对望一眼，终于开始手忙脚乱剥两名侍卫的衣服，孙昊将瑞栋的尸体拖到墙角，用单刀在他身上戳了几个洞，往伤口里撒入化尸粉，一边忙活，一边问道：“我白天打听到你们不是被抓了三个？还有一个同伴呢？怎么没和你们关一起？如果离得近，咱们救了他一起走。”
敖彪闻言，“呸”地吐了口唾沫，骂道：“那死丫子不是咱们同伴！沐王府没那种贪生怕死的粑卵软蛋！”吴立身摇头道：“彪儿！别说了，咱们就当他死了。这位英雄，沐王府失手被抓的就我们俩，没有其他人了。”刚才孙昊在隔壁审问刘一舟时，根本没从他们门口过，也没说一句话，吴立身二人怎么可能猜到就是他整得刘一舟心理崩溃的？
孙昊大吃一惊：“有一人叛变了？”二人满脸惭色，都觉得丢脸无比。孙昊急问道：“他叛变多久了？知不知道你们在宫外的落脚处？可别已经招出来了！”吴立身一直都在担心这个，闻言面色惨变，摇头长叹道：“已经大半个时辰啦！来不及了！”敖彪更是虎目含泪，恨恨一拳打在绑他的柱子上。
“不一定来不及，宫里晚上都要落锁，若无皇帝太后的手令令牌，是任谁也不开门的，只要天还没亮，即使鞑子已经知道了消息，也不能出宫抓人。”孙昊冷静分析道：“我手里有太后的金令，可以直接叫开宫门送你们出去，你们先一步通知沐王府的朋友撤离，就还来得及！只是要快！”
师徒二人闻言大喜，根本不问他的太后令牌哪里来的，振奋精神，加快了剥衣穿衣的速度。这时瑞栋的尸体伤口开始冒出阵阵烟雾，发出强烈的臭味，伤口中流出许多黄水，眼看着越烂越大。已经开始穿衣服的吴立身“咦”的一声，忍不住往那边看，敖彪一双环眼睁得大大的，一边飞快穿衣，一边瞪着眼看稀奇。孙昊又将两具只剩亵裤的侍卫尸体踢入瑞栋化出的黄水中。两具尸体遇到黄水，也立即腐烂，黄水越多，尸体烂得越快。
孙昊见道：“那个叛徒既然已经不算你们沐王府的人了，倒是可以跟我说说他叫什么名字，我看能不能在宫里打听打听，以后叫人给他找点麻烦。”
吴立身一边扣扣子，一边摇头道：“叫刘一舟，一叶扁舟的那个一舟。”敖彪又是呸地一口痰吐在地上，道：“师父，什么一叶扁舟，那就是一条粪舟！猪狗不如的畜生舟！”吴立身叹了口气，只是摇头。孙昊道：“嗯，刘一舟，我记住了，我会找人好好招呼他的。”
待得吴立身师徒将衣服穿戴整齐，戴上帽子，配好腰刀，墙角三具尸体已经化为了一大滩黄水，连瑞栋的衣物皮具等物都碳化发黑，变成了黄水中的黑色污渍。孙昊一脚踢翻了用来泼醒昏迷犯人的水缸，将三具尸体化成的大滩黄水冲散，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番，没看出什么破绽，道：“走！赶紧出宫。”
吴敖师徒紧跟在孙昊身后，路上每遇到一股侍卫，二人都要浑身一紧，随时准备拔刀硬闯，但在孙昊手中太后金牌的护佑下，三人却是畅通无阻。一路平安来到神武门，孙昊高举令牌，叫道：“开门！奉太后口谕，送两位侍卫兄弟出宫公干！”
守门的侍卫首领打着火把上来验看了令牌，恭恭敬敬打千行礼，转身喝道：“开门！”
出了神武门，就算是脱出生天了。过了筒子河，孙昊直将师徒二人送出数十步之外，吴立身踏上护城河另一边的石砖地面，回望黑沉沉的高大宫墙，只觉恍如隔世，心头感慨万千。
孙昊见离宫墙已远，恢复了自己低沉磁性的正常男声，拱手道：“二位赶紧去办事，我这便得回去了，宫里还有些首尾需要处理。”
听了他完全不同的声音，吴立身诧异地看了孙昊一眼。此时天空已经渐渐泛起鱼肚白，在宫墙上应能模模糊糊看到这边了，不便大礼相谢，于是和敖彪一起躬身抱拳，道：“这位公公大恩大德，沐王府上下感激不尽，还请教……”
孙昊笑着打断他道：“老爷子你还有闲心繁文缛节的道谢呐？快去吧！别再叫我公公了，听我声音也知道我不是真太监。等你们安全了，再和天地会联系，就知道我是谁了。”顿了顿，又笑道：“说不定你告诉了白二侠和苏四侠我的相貌，他们也能猜到我是谁。”
吴立身眼看天已快亮，确实也耽搁不得了，当机立断：“改日必当登门道谢！告辞！”和敖彪一起匆匆离去。
孙昊又靠着令牌叫开宫门，刚才放他出去的侍卫首领带着几个手下上来点头哈腰，道：“公公辛苦了，不知道那两个是什么人，好大的架子！居然还要劳烦您大半夜的亲自用金牌送出去，莫非是什么亲王贝勒不成？”孙昊笑道：“太后交待下来的差事，谁敢去问她老人家？无非照办罢了。”那侍卫首领点头称是，能持太后金牌的，当然是太后身边的心腹之人，哪怕孙昊的俊脸其实面生得很，他也生不出半点怀疑的心思。
孙昊背着手慢悠悠地往回走，心头一阵阵得意。虽然康熙已经安排好了让韦小宝救人的流程，但他孙昊是谁？天下头号反贼天地会的十大香主之一！凭什么让他跟着鞑子皇帝的计划走？他没拿着太后金牌直接杀入康熙寝宫，小皇帝就该烧高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