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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伟得知翻江龙的真实身份后,虽然也有顾虑和忌惮,但毕竟有钱可赚,为了女儿,他可以做任何事。但随着和翻江龙接触的增多,他知道翻江龙服务于红蝇帮,也对红蝇帮有了更多了解。
他这才发现,自己身处的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境地。
梁小伟说:“其实,在接触翻江龙之前,我从未想过街边那些乞丐,尤其是那些残疾乞丐是有组织、有人管理的,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是一个隐秘的乞丐部落,且组织严密。”
“乞丐部落中有专门负责偷窃孩子做成残疾人的部门,那里面就包括采生师和折割师,我还发现,除我之外,还有其他行业的人也参与其中,有几次,我说我不想干了,甚至可以把那些钱退给他,翻江龙不同意,说要揭发我,后来我再提起的时候,他就说,退出也行,除非剁了我女儿的双手,我害怕家人受到伤害,只能被他们不断裹挟。”
梁小伟口中所说的其他行业中的人就包括曾凯!
他的供述验证了我之前的猜测,那一晚让梁小伟在瞬间改变想法的就是曾凯那一声看似普通的询问!
梁小伟称,他也是在一次翻江龙组织的聚会上见到的曾凯,翻江龙介绍他们认识,然后翻江龙对他说,以后大家都是朋友,有钱一起赚,有难一起当,千万不要背信弃义,免得局面难堪,不能收拾。
梁小伟知道,那是翻江龙给他的警告,让他知道曾凯的存在,就是让他彻底断了报警的念头,而这种无声的恐吓也确实起了作用,自那之后,梁小伟就更加死心塌地地为翻江龙服务了。
而那个想要害死凶手的女护士也是翻江龙找来的,具体情况他并不清楚,注射药物是翻江龙自己负责的,他只是配合找到护士服,并做了简单的嘱咐,谨慎的梁小伟在行动之前多次前往十二楼确定目标,没想到那个假护士还是被我们识破,之后翻江龙给他打过电话,让他闭紧嘴巴。
既然曾凯也和翻江龙有联系,那么我们的一举一动有可能都在他的监视之中。
如果没有猜错,邵宝忠已经将我们放掉梁小伟的信息传递给了翻江龙,好在梁小伟的突然坦白并不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就在这时,梁小伟的手机响了,那是一个座机号码,我们示意梁小伟接听电话。
电话接听后,梁小伟说:“你好,哪位?”
对方说:“你在哪儿?”
梁小伟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了,这让我们意识到打电话的就是翻江龙。
随后,师父在纸上写下一句话,梁小伟照着念了出来:“我刚从公安局出来了,现在准备去给女儿买个蛋糕,今天是她的生日。”
对方说:“看来你表现得不错。”
梁小伟说:“我说过的,我什么都不会说。”
对方说:“你是聪明人。”
梁小伟说:“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放心吧。”
对方说:“我今天晚上要见你。”
梁小伟问:“去哪里?”
对方说:“今晚八点,我会去接你的,到时候见吧!”
挂断电话,大家一阵兴奋,没想到这个翻江龙这么快就出现了,樊周和师父随即制定了抓捕方案,然后让梁小伟立即回家。
随后,负责抓捕的民警由樊周带队分批进入梁小伟家中还有公寓楼内,我和师父四人却并未进入抓捕小组名单,这让大龙很郁闷,他想一展身手的机会没了。
晚上八点,一个一身黑衣、疑似翻江龙的中年男人进入梁小伟所在的公寓。
他乘坐电梯进入十二楼,没多久,对讲机里传来声音:“抓错了,这个人是翻江龙花钱派来的,他身上有话筒,真正的翻江龙没有出现!”
师父没说话,缓缓启动了车。
大龙问:“我们这是去哪儿?”
我说:“去抓真正的翻江龙!”
大龙问:“去哪儿抓?”
我说:“前面那辆黑色无牌照轿车里坐着的就是翻江龙!”
大龙一脸惊愕:“你怎么知道?”
我说:“茶壶告诉我们的。”
大龙彻底蒙了:“茶壶又是怎么知道的……对了,茶壶人呢?”
我看了看师父,彼此会心一笑。
师父说:“其实,翻江龙当时打来电话,并不是真的想要见梁小伟,而是一探虚实,所以我顺水推舟,让梁小伟说他给女儿买蛋糕过生日,其实是故意让翻江龙发现破绽。”
大龙不解:“故意发现破绽?”
师父说:“翻江龙警觉性极高,虽然我们释放了梁小伟,但不代表梁小伟什么都没说,没准他和警方合作了呢,所以他提出来想见梁小伟,以此进行测试。他知道,如果警方找到梁小伟,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抓捕机会,所以他很可能让别人替他来进行测试,事实证明,我的推测全部正确,翻江龙确实找了一个身形外貌和自己相似的人去了梁小伟家。”
大龙问:“那你怎么知道前面车里的人是翻江龙?”
师父说:“像翻江龙这种人,敏感多疑但通常非常自信,虽然他不能亲自去梁小伟家验证虚实,也会躲在一边静看事态发展,所以他一定会在公寓附近,我刚才让茶壶拿着一沓宣传单去停在附近的车那里挨个儿散发,就为了确定这件事,一般情况下,人们会对传单派发员降低警惕性,茶壶刚发来信息,那辆黑色车子里的人和梁小伟描述的翻江龙非常相似,刚才对讲机里不是说了吗,翻江龙派去的那个人身上有话筒,如果我没猜错,他马上就要走了!”
师父刚刚说完,后视镜中,那辆黑色无牌照轿车就启动了。
大龙不禁感叹:“师父,你简直神了!”
我说:“姜还是老的辣。”
大龙问:“不过,这么精彩的行动,为什么没有提前通知我?”
我说:“师父怕你太激动,直接昏过去。”
大龙说:“那也可以让我去做一些简单的工作,比如发传单。”
师父说:“整个行动里,发传单是最重要的工作。”
大龙说:“那为什么让茶壶去?”
师父说:“茶壶很像大学生,更像做兼职的,长相没有攻击性,最重要的是茶壶沉稳,观察力敏锐,即使他发现了翻江龙,也能装作若无其事。”
大龙气急道:“你说得好像我就是混入警察队伍的草包似的。”
师父哈哈一笑:“系好安全带,今天晚上有你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