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周漾喜欢殿下
“哎呀妈呀，这也……没啥变化呀？”二花说出了实话。
众人看着宋一兮，她穿着一身冰蓝色晚礼裙，是她爸爸送给她的，幸运的是裙子是许文强指定的，不然照着宋准一贯的眼光，很有可能又是车祸现场。
裙子服帖又仙气，宋一兮身材并不差，中等个头，苗条纤细，光从背影来看，还是冒着仙气儿的，只是脸的话，大概就是下凡时脸先着地的效果吧。
“我已经很尽力了。”许文强诚恳地说。
二花拍拍他的肩膀：“兄弟辛苦了。”
宋一兮倒是没什么表情，只说：“先走吧，别迟到了。”
二花很赞同：“那是，趁着人还没来，早点去吧。”
“闭嘴。”
所有人一起说道。
圣诞夜舞会晚上七点开始，在学校大礼堂举行。
下午的时候，礼堂就已经被学生会装饰过了，中间是一棵一人多高的圣诞树，上面挂着彩灯和之前征集的圣诞祝福卡，旁边是一大一小两个雪人，戴着厚厚的围巾和圣诞帽，还有拉雪橇的鲁道夫，至于圣诞老人们则满厅都是，他们是学生会的人，负责在舞会上端茶递水，还有送糖果。
除此之外，这儿还有摆着丰盛美食的长桌，上面有着烤火鸡、羊羔排、牛排、土豆泥，甜点有布丁、柠檬蛋糕、苹果派、果酱甜甜圈、巧克力……。
厅堂里用绿色与银色的悬挂彩带和槲寄生加以装饰，“Merry Christmas”的标语随处可见。
礼堂北侧是一个舞台，学生会的人正忙着在上面布置乐器，听说今年来的乐队是最近很受年轻人喜欢的Newborn乐队。
学生们已经参差不齐地到了，一眼望去，全是妆容精致的女孩子，她们挎着舞伴的手臂谈笑风生，身上的裙子各有千秋，漂亮到让人瞧花眼，空气中还飘浮着各色香水的味道，混杂在一起，使阮眠眠抽着鼻子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刚刚打完一个喷嚏，一抬头，就看见温雅一行人慢慢走来。
温雅走在最前面，她穿着一袭火红的裙子，嘴唇也涂得鲜红，假若人隔得很远看她，视线会不由自主地聚集在她的裙子和嘴唇上，因为太过夺目了。
不过大家也确实都在看她，他们知道她将参与今晚的“爱与美的皇后”竞选。
温雅目不斜视地走过人群，经过阮眠眠身边时，她投来冷冷的一眼。
罗宁正好看到阮眠眠身后的宋一兮，忍不住笑道：“宋一兮，就你这样，还敢选‘爱与美的皇后’？”
许文强惊了一下，生怕宋一兮像以前那样，别人说一句话就低头，他偏头准备安慰，没想到宋一兮这次竟然没低头，表情也不再是胆小怯懦的样子，看上去还有点云淡风轻，这副模样许文强再熟悉不过了，分明就是殿下的惯用表情。
他不由得感慨，宋一兮这下是真出息了。
罗宁没能看到宋一兮羞愧低头的样子，深感意外的同时，又有些生气。
宋一兮这是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你的代理骑士还没找到吧？”
“没有。”宋一兮老实回答。
罗宁冷哼一声：“就你这德行，还想找到代理骑士，先去投个胎吧。”
宋一兮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平静地看着罗宁。
而一向没什么自制力的二花今天也没披挂上阵，原因很简单，罗宁今晚穿着漂亮裙子，化着精致的妆，优雅得终于有个人样了，即使是从来不懂怜香惜玉的二花，也知道绅士不能冒犯盛装的小姐们，因此，他脸憋得通红，愣是忍住了自己骂人的冲动。
没人理她，罗宁气得胸膛快要爆炸，她深吸了几口气，这时温雅发话了：“走吧。”
她们走后，常处于懵懂状态的小花，百思不得其解。
“她们过来，就为了发一波嘲讽技能吗？”
二花的重点不在这个。
“温雅怎么一句话也不说？难道她已经不屑于跟我们讲话了吗？”
“也许是，你看她走前那个眼神，高傲跟自己是女皇陛下一样。”
“宋学姐，我看你今天很淡定啊，但是你不要太有自信，我们这把肯定输。”
宋一兮笑了，露出牙齿上的钢丝套。
“也许吧。”
没过多久，舞会开始，Newborn乐队果然来了，一出场就引起了学生们的欢呼声，主持人就在狂热的喊声中介绍着这次舞会来的一些嘉宾，学生们也很给面子，在他介绍完后就热情地发出掌声，也不知道他们是在欢迎嘉宾，还是欢迎Newborn乐队。
特招生们，包括许文强，他们都知道这支乐队，几人激动地挤进人堆，希望离舞台更近一点，只留下阮眠眠站在圣诞树旁一脸莫名其妙。
在介绍的尾声，主持人眼尖，看见了一对姗姗来迟的嘉宾。
“朋友们，让我们欢迎压轴来宾，陈岁小姐和莫听澜先生。”
架子鼓手很上道地敲了一阵激烈的鼓点，阮眠眠惊讶地回头看去，看见莫听澜穿着剪裁很好的西装，手臂里挽着一个女人，笑得很迷人。
女人侧头跟莫听澜说了一句什么话，莫听澜点点头，和她暂时分了手，然后他朝着阮眠眠走来。
阮眠眠仰着头，不解地问他：“你怎么来了？”
“老板钦点我伴驾，不敢不从。”莫听澜笑了笑，冲她弯起手肘，“而且，殿下，你不是缺个舞伴吗？”
“我不跳舞。”
在大晁，只有出身下等地方的舞姬才会跳舞，贵族女子如果学跳舞，是自贬身份。
莫听澜却依旧坚定地将她的手放进自己臂弯里，不容拒绝地说：“不行，殿下，再教你一件事，在我们这儿，跳舞找不到舞伴，是很丢人的。”
阮眠眠疑惑地看着他。
莫听澜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定是在心里说，丢人又怎么了？
公主殿下有一套自己的处世哲学，那就是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只能是别人。
为了防止她真的说出这句话，莫听澜只能说：“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阮眠眠成功被转移走了注意力，跟着他去了餐桌。
看着餐桌上的琳琅食物，阮眠眠有些拿捏不准，侧头问莫听澜：“这些都可以吃？”
“可以。”
莫听澜拿起了一杯香槟。
阮眠眠来回扫视了几眼，最后捏起一块粉色马卡龙，莫听澜还来不及阻止，她就一口吃了进去，然后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莫听澜失笑不已，顺手将杯子递到她嘴边。
“快喝点东西冲一冲，这玩意儿甜得掉牙。”
阮眠眠就势喝下一口，一股涩意直接蔓延到舌根，她猛地把酒杯推开，莫听澜措不及防，香槟洒了她一身。
“我忘了我拿的是酒了！”
莫听澜连忙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盖在了阮眠眠身上。
阮眠眠好不容易把那口酒当毒药似的咽下去，她抬头瞪了莫听澜一眼，不明白这种事怎么会忘记。
莫听澜心虚极了，勉强解释：“是真的，我光看你……看你的裙子去了，一下忘记了。”
“那现在你没得看了。”
阮眠眠语气平平，竟然说了个冷笑话。
莫听澜有些想笑，拼命地压制住嘴角，装出一副严肃面孔。
“现在怎么办？裙子湿得厉害吗？”
阮眠眠拢紧身上的大衣。
“我去洗手间。”
莫听澜立即道：“我陪你去。”
“不用。”
阮眠眠拒绝了他，直接向礼堂侧门走去。
莫听澜目送着她离去。
这时四朵金花们看见了莫听澜，来到他身边。
二花一见到莫听澜，就忍不住叽叽喳喳：“澜哥，怎么办？咱们宋学姐的骑士还是没找到，我刚刚问了好几个人，甚至说愿意帮他们期末考试作弊，他们也没答应。”
大花理性分析：“没有人会愿意的，做特招生的骑士就等于站在了特招生这边，是要与全校为敌的。”
许文强补充：“而且，就算有人愿意帮你们，也没人会跟周漾作对吧？”
二花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你们我们？都这时候了，你还不选择站在特招生这边。”
许文强乐了：“我傻吗？输了的那一方可是要跪下道歉的，我为什么要站在你们这边？”
“叛徒！”
“叛徒至少不用下跪。”
“……”
二花牙齿磨得霍霍响，恨不得当场手撕了这只妖孽。
莫听澜拦下他，同时问许文强：“周漾是谁？为什么别人不敢惹他？”
他觉得“周漾”这名字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但死活想不起。
这问题也把许文强问住了，他愣了一下，才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没人敢惹他，在学校，他就是个……”
“大佬。”
许文强一时词穷，好在一旁的宋一兮及时补充。
“对，没错。”许文强点点头。
大佬？
莫听澜哑然失笑，看来这帮孩子还是作业太少，毛都没长齐的孩子还被叫作大佬？这个叫“周漾”的很狂妄啊。
二花忍不住乱出主意：“要不，咱们让阮学姐去说说，让周漾放弃比试，这样两边都没有骑士，就能算作平局了，然后我们再追加一场比试。”
“那追加什么呢？”
众人开始和他一起打起歪主意。
二花想了想道：“要不品德比试？比谁的社会实践分最高？”
社会实践课程也是思源的特色项目，主张孩子们在课余、假期时去养老院、福利院、小动物救助中心参与实践，积累的实践分有利于期末拿到奖学金，不过大多数继承者派都不差这点儿钱，所以他们的实践分普遍很低。
“好像可以，”宋一兮说，“我的社会实践分很高，拿的A。”
四朵金花震惊了：“你不是富二代吗，怎么还想要奖学金？”
宋一兮腼腆地摸了摸头：“我就是闲得慌，不是为奖学金去的。”
“那也不行。”许文强提出反对，“你别忘了我也是特招生，万一又抽签选人，选到我了，怎么办？”
二花立即反唇相讥：“你不是说你不是特招生吗？”
许文强懒得搭理他。
不过他说得也对，如果抽到他，凭他的实践分，是赢不了比赛的。
莫听澜被他们一人一句说昏了头，好不容易才抓到问题的症结。
“不是，为什么让阮眠眠去当说客？”
他可没忘记，上次让殿下去温暖宋一兮，结果她直接把人温暖哭了。
“因为周漾喜欢殿下啊。”
许文强直接口无遮拦地说，说完才记起什么，忙捂住了嘴，一看莫听澜，果然一副无比惊愕的神情。
“阮眠眠有人喜欢？”他难以置信地反问。
大家显然无法理解他的话。
“这很奇怪吗，阮学姐长得很好看呀。”
“就是矮了点儿。”
“还好，腿还是长的，和周漾学长也挺配的。”
“我上次还见到他们一起吃饭呢，吃的是卤肉饭吧，学姐好像在发脾气。”
许文强听四朵金花左一句右一句，全是精准踩雷，随着莫听澜的脸越来越黑，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巨大的“危”字。
“阮眠眠不爱吃卤肉饭。”
莫听澜打断四朵金花的八卦。
“正餐她也不爱吃甜的。”
他黑着脸补充了一句。
这时，骑士比武要正式开始了，四朵金花的注意力被吸引走。
许文强大着胆子挨近莫听澜，小声说：“殿下不喜欢姓周的。”
莫听澜没说话。
许文强好奇地用余光一瞟，感觉他的表情放松了一些。
比试开始之前，要先介绍两位参与“爱与美的皇后”竞选的人。
长桌已经被撤下去了，场地空旷下来，中央摆了两张椅子。
主持人用热情饱满的声音介绍完温雅后，现场立即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温雅提着裙边，优雅地施了一礼，然后坐上了左边的椅子。
轮到介绍宋一兮时，气氛就冷淡了很多，二花本来也想大声欢呼，但尴尬之下，他还是闭上了嘴，好在宋一兮没有落荒而逃，而是淡定地坐上了椅子。
莫听澜相当意外，问许文强：“她怎么了？”
“不知道，”许文强摇摇头，“可能中邪了吧？”
“……”
接下来，介绍骑士的时间到了。
周漾首先出场，他穿着洁白的金属防护服，手里提着面罩和重剑，一出来就引起了女孩子们的尖叫。
莫听澜出于酸葡萄心理，抱臂审视了他一番，最后得出结论：“太招摇，像只插了孔雀毛的山鸡。”
许文强：“……”
被吐槽成“山鸡”的周漾很骚包地鞠躬行了一礼，女孩子们纷纷红了脸，胆子大的还直接喊了他的名字。
主持人好不容易把声音压下去，才说：“现在，谁是宋一兮小姐的代理骑士，请勇敢地站出来。”
全场鸦雀无声，没人前进一步。
主持人只好再问一遍：“有谁愿意当宋小姐的代理骑士吗？”
依旧是没有人回答。
有些前来参加舞会的家长和校友不清楚状况，交头接耳地和旁边人打听，知道后看向宋一兮的眼神都不由自主带了些怜悯。
没有人愿意做她的骑士，为她争来荣誉，多么可怜的女孩儿？
时隔很久，宋一兮再一次体会到了成为众人视线焦点的感觉，眼神如利刃，一刀一刀地割在她的身上。胆小如鼠的人总是能轻易分辨出别人眼神中的含义，善意的怜悯往往比利剑更伤人，她知道无数人在看她笑话。
宋一兮无声地攥紧了裙摆，裙子上缀着的珍珠硌着掌心，她告诉自己，不要怕，就像阮眠眠说的那样。
因为别人的谩骂而自怨自艾，是懦夫行径。
大厅内，衣着光鲜的人们在小声交谈着，可还是没人主动站出来成为那名可怜女孩儿的骑士，周漾提着剑，神色懒洋洋地提醒主持人：“到底有没有人跟我打，没人我就下去了。”
主持人知道这场竞选不同于往年，是特招生与继承者派之间的一场比赛，但骑士不到场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让宋一兮穿着裙子下场自己去打吧？往年从来没有过这种尴尬场面，主持人毫无办法，只能无奈地看向校长。
校长套了一件长袍，外面披着及地的深紫色斗篷，鼻梁上是一架半月形眼镜。
据说，这位校长有把每一次宴会都当成化装舞会的神奇能力。
校长接收到主持人的眼神信号，很想装作没看见，但他不愿让自己的学生为难，只得被迫接过话筒。
“咳，既然宋同学的代理骑士没到场，那么这一场比赛，算特招生弃权，继承者派……”
不等校长最后一个字出口，人群里突然引起了一小阵**，众人下意识回头看去，人群自动往两边站，分出一条小路，一个穿着白色防护服，头上戴着面罩的人走了出来，他的手里也拿了一把重剑。
校长看到他很兴奋：“同学，你是代表特招生这边的骑士吗？”
来人是个小个子，并没有回校长的问话，而是走到宋一兮身前，然后单膝跪下，双手捧着重剑，递到了宋一兮眼前。
拥挤的大厅内，顿时起了不少窃窃私语的声音。
英俊的骑士向小姐夫人行礼，祈求对方将随身物品系在自己的长枪之上，他们认为心上人的祝福将为武士带来好运与勇气，使他们面对鲜血毫不畏惧，逢战必赢。
头脑一片空白后，宋一兮记起了小说里的描述，这是比试的传统。
骑士是在请求自己，赐予其祝福。
宋一兮及时反应过来，她手指僵硬，解下手腕上缠着的纱巾，系在了骑士的剑柄上。
冰蓝色的纱巾束在银色金属护手盘后，矮个子骑士收剑起身。
周漾这时也得到了温雅的祝福，一条红底黑边的发带。
比试场地就在大厅中央，裁判早就画好了剑道，两人各站在指定区域内互相敬礼，但矮个子骑士却没把面罩摘下来，裁判眉头一皱，想要出声警示，不料却被校长拉了一把。
半月形的镜片后，校长笑得像一只老狐狸。
“假面骑士，这个也是传统，传统，不摘也不要紧！”
既然校长都这么说了，裁判也没有纠结的必要，敬礼完毕，他比了个手势，一声令下：“比赛开始！”
两名骑士一高一矮，持剑向前小步跃进，却不直接交手，而是剑身相触后，又很快退了回来。
特招生中的四朵金花和刘敏都是学霸，体育课从来都是拎着本书去上，就等解散了找个僻静地方看书，关于击剑更是一窍不通，他们看见这两个人进一步退两步，像小脚老太太跳舞，完全不能明白这么做的意义。
“这是在弄啥呢？”二花云里雾里地问。
裘磊好歹算习武之人，但他也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比武。
比试双方，要么撒开膀子上，打个你死我活，要么伫立不动，观察对方路数，像这样要打不打、来回试探的，更像是两个小孩儿打架掐秧子，谁也不敢真的下手。要让他自己碰上这种鼠辈，他二话不说定先将人举起来扔在地上，摔他个七荤八素再说。
谁也没想到，连莫听澜也说不上两句的击剑运动，小红却知之甚详。
只听他说：“这类比试，全身都是有效攻击部位，刺中便能得分，若同时刺中，都算得分，比试双方自然以谨慎为上，尽量刺中对手的同时，以免被他刺中。”
裘磊惊讶地别过头：“你知道？”
小红如同世外高人一样，淡然地点了下头。
“听你们殿下说过一点。”
有了小红的解释，众人再去看比赛时，不自觉地期望矮个子骑士防守好自己，千万不要被刺中。
但与他们期望相反的是，矮个子骑士率先发出了攻击——脚步向前的同时，挺剑直刺。
周漾甩剑迎敌。
一连串花俏的招数后，门外汉们还没怎么看清，周漾的剑尖就发出了耀眼的绿光，计分器上显示他拿了一分。
他刺中了矮个子骑士的右胸。
除了特招生，观众们都拍掌叫起好来。
“首战失利。”裘磊感慨般地叹了一声。
小红单手负于背后，暂时没有说话。
比赛分为三轮，每一轮三分钟，五分制，第一轮，矮个子骑士落于下乘，竟然连一分也没拿到。
二花好不容易激起的信心，再次沉了下去。
“完了，完了，这来的是谁啊？到底会不会击剑？”
大花一巴掌拍上他后脑勺，义正词严地说：“有人愿意上，我们就该感激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输了要下跪的啊各位！
二花偷偷看了眼裘磊，又看了眼小红，发现这两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比赛，只得叹了声气，也将注意力放在比赛上。
第一轮比完，周漾拿了满分，他摘下面罩，露出滴着汗的英俊面孔，随手甩了个飞吻。
在场的女孩子们被他羞得脸红心跳，捂嘴尖叫。
矮个子骑士仍然不脱面具，站在原地，放松了一下胳膊腿，继续准备第二轮战斗。
第二轮开始。
很快，周漾毫不费力地又拿下两分。矮个子骑士的动作仿佛凝滞了几秒，然后，忽然一改谨慎作风，不顾前胸、大腿露出的空门，毫无预警地迅速挺剑突刺，周漾仿佛被其吓了一跳，右手被刺中。
终于，骑士的剑尖发出红光，拿到一分。
一秒的愣怔过后，特招生们喜极而涕，发出欢呼。
“加油！那个谁，你好棒！”
被喊作“那个谁”的矮个子骑士宠辱不惊，没有看为自己加油的人一眼，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周漾身上。
如此状如疯狗出笼的打法下，矮个子骑士竟然拿下了三分！
四朵金花和刘敏都乐疯了，连椅子上的宋一兮都隐隐透出喜色，只有小红眉头紧皱：“同归于尽的打法，只怕用不了几次。”
“嗯，”裘磊赞同地点点头，“对手显然剑术高明，反扑是迟早的事。”
莫听澜却全程有些心不在焉，他在想，殿下怎么还不回来。
第三轮比试开始。
正如小红和裘磊所说，这一轮，矮个子骑士果然不再贸然进攻，而是回到了最开始的谨慎打法。
其实矮个子骑士比起周漾差远了，之所以拿了那三分，也是占了个出其不意的便宜。
但接下来不知道怎么的，周漾就跟下了降头似的，出手慢多了，矮个子骑士乘胜进攻，最后竟然奇迹般地拿下了五分！
双方7比8，矮个子骑士以一分之差险胜！
最后一轮比试实在太诡异，观众们看得怀疑眼睛，特招生们也是愣了好几秒才大声尖叫，冲到那矮个子骑士身边，围着其手舞足蹈。
宋一兮大张着嘴，还是没反应过来，怎么就……赢了？
其余人都和她差不多，温雅冷着脸，似乎已经到了暴走边缘。
不管什么结果，校长都乐于接受，献给“爱与美的皇后”的桂冠已经被捧来，他拿着话筒，准备宣布这一场比赛的最终结果。
温雅却从椅子上站起来，打断校长：“应该让我们看看，这位骑士是谁吧？”
校长“呃”了几声，看向那个矮个子骑士。
“这位同学，反正已经比试完了，你就揭开你的面具吧。”
特招生们也好奇这突然冒出来帮他们的骑士是谁，所以并不打算和温雅唱反调，而是期待地看着矮个子骑士。
在众人的瞩目下，骑士抬手揭下了他的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