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无法言说的心情啊

身上衣服湿透太过难受,张仲坚把自己的衣服也索性脱了,借着雨水清洗了一下,拧干了水,用一根树枝搭着晾晒,不过这种大雨天气空气潮湿的很,恐怕很难晾干,没办法只能想法生火,好在有那些挖出的糟树心,小心的用点火引燃,在树洞门口升起了一堆火堆来,再用树枝把自己还有李秀宁的湿衣服搭在上面烤着。

“啊..."就在张仲坚细心的烤衣服时,树洞里突然传出一声尖叫,张仲坚连忙扭头看去,正和捂住胸口的李秀宁双目相接,就见往常镇定从容优雅的贵家女,此刻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兔一般,眼睛中露出羞怯惊怒还有茫然。

目光再往下移动,张仲坚终于明白了李秀宁惊叫的原因,脸也一下子红了。

“你,你还看,不许看...”李秀宁惊叫道,张仲坚连忙扭过了头不敢再看。

“你衣服湿透了,又中了箭,我要给你拔箭治伤,又害怕你穿着湿衣服会得病,便,便.....”张仲坚结结巴巴的解释着。

见张仲坚扭过了头,再听着他声音颤抖着结结巴巴的解释,李秀宁的心稍微有些定了下来,从惊恐之中勉强缓了些过来。她是蕙质兰心之人,很快便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不过依然羞恼,毕竟身子被人看光了.....

“我,我是闭着眼睛脱的。”张仲坚连忙解释。

李秀宁的脸更红了,心想闭着眼睛的话,岂不是手把我身子都触遍了......

“你,你把我衣服扔过来。”李秀宁咬着嘴唇,低声说道。

张仲坚摸了摸她衣服,感觉还有些潮,便道:“还没有烤干,要不你等一会儿?”

李秀宁没有说话,张仲坚便知道她是默许了。

“箭伤我给你包扎了,用了金枪药,不过可能会落下疤,不过幸亏是在后背,没人能看到,也算不了什么。”一边烤着衣服,张仲坚没话找话道,他想消除尴尬的气氛。

李秀宁摇了摇嘴唇没有说话,心中却道,怎么没人看到,不是已经被你看到了吗?这么一想,她突然感觉脸蛋竟然有些发烫。

张仲坚又喋喋不休的说了几句,李秀宁一直没有回应,她在以往是个言谈大方英姿飒爽的女子,现在竟然变成了小女儿模样,也许是因为没穿衣服的原因吧,张仲坚暗想道。

衣服终于烤的干了,张仲坚没敢回头,反手把衣服抛入树洞中,然后听到李秀宁一声惊叫,好像衣服抛到了点燃的蜡烛上,树洞陡然一暗,又恢复了明亮,然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李秀宁在穿衣服。张仲坚也连忙把衣服穿起,在一个女子面前露出身体他也感觉不自在。

穿好了衣服,感觉便好了许多,便是脑子都清醒了起来,然后张仲坚便感觉到腹中传来的阵阵饿意,是那样的难受,从一早开始,先是战斗再是逃跑,然后又是大雨,一直没有吃东西。看看天色,应该已经到了傍晚时分了吧,距离天黑也不远了。

包裹里有干粮,是一摞胡饼,因为放的时间长的原因,早硬的像石头一般,因为用油纸包着,并未被大雨浸泡。

张仲坚便取出几只来,用树枝穿了架在火焰上烤,很快,诱人的香气便飘了出来,然后张仲坚便听见吞咽口水的声音,便笑了。

李秀宁很羞恼,今天什么样的鬼样子都被人看到,这让向来自矜的她有些无地自容。然而腹内传出来的饿意很真实,便是她自己也无法控制,不再吞咽口水,可腹中“咕噜噜”抗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让她直想找个地缝钻将进去。

“给,吃吧。”胡饼已经烤好,两面都烤的金黄金黄,张仲坚把穿着胡饼的树枝伸入了树洞中,递到了李秀宁面前。

李秀宁不再矜持,一把便把胡饼抓在手中,往口中送去。往日里这种粗陋的食物她现在吃的格外香甜。

张仲坚微微一笑,又把一只胡饼穿在树枝上开始烤了起来。

两只胡饼接连下肚,又就着张仲坚递来的水袋喝饱了水,李秀宁终于感觉舒服了很多,便靠在树洞墙上往外看,看着张仲坚在火堆旁忙活。

天色渐暗,大雨停了下来,变成了窸窸窣窣的小雨,雨声,火焰偶尔爆出的响声,吞吐的火苗,还有火苗后那坚实的背影,让人感觉格外的安全,静静,惬意。看着张仲坚的背影,李秀宁竟然有些痴了。

吃饱了肚子,最大的问题便解决了,在这里休息一晚,说不定明天便会雨停,然后便可以继续上路。一连吃了三只胡饼,张仲坚揉了揉肚子,放弃了再烤一只胡饼的想法。

把火堆弄熄了,又折断十几根树枝来铺在上面,再把一块油布铺在最上面,便成了一张床,张仲坚便准备躺下来。

“你,要不你也进来吧。”见张仲坚有在树洞外睡下的打算,李秀宁犹豫了一下,轻轻开口道。

“不了,雨差不多停了,,睡在外面很凉快。而且我还得放哨,防止有野兽过来。”张仲坚故作轻松的道,他有些害怕,害怕和树洞中的女子近距离接触,那种心悸的感觉让他感到很是心慌,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慌,让他想远远地逃离,又舍不得离开一步。

见张仲坚这样说,李秀宁便不说话了,因为她也有些害怕,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张仲坚。

然而张仲坚睡在树洞的意图注定要落空了,因为他刚睡下不久,小雨又变成了大雨,倾盆的大雨从前而降,便是巨树树荫也无法遮挡,把一张油布披在大黑马身上,而张仲坚自己只能选择进树洞避雨。

......

倾盆的大雨,狭小的空间,跳跃的烛光,孤男寡女......

若不是有和谐大神的存在,理应发生点什么,然而如今,男女二人只能选择闭目休息,好在哗哗的雨声遮掩了彼此的心跳,让场景不那么尴尬。

李秀宁闭目装睡,一颗心乱如乱麻一般,生下来十八九年,她从未尝试过和除丈夫外的男子独处。

狭小的空间,几乎伸腿便能触到对方的身体,她只能蜷缩着身子,然而一股独特的男性气息还是扑鼻而来,让她心跳个不停。

强自抑制着脑中的各种杂乱的念头,也许是因为太过疲累,亦或身体受伤后的虚弱,亦或因为半夜时雨声终于停了下来,总之过了好长的时间后,她才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