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惊天发现
蓝夫人用双手拿着毛皮欣赏着，时不时地点头，“嗯，是世间罕见的宝物，娘曾经得到过与此相仿银狐毛皮大氅，只可惜我没要啊……”
大家听了这句话都张大了嘴巴，和氏睁着葡萄一般的黑眼珠子问：“婆婆，您不是说错了话吧？”
蓝夫人轻轻摇头，“没有，婆婆可是从来没说过一句瞎话，那都是五十几年以前的事情了，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牛健祥把吃到一半的苹果抛在了果盘里面，“娘，你可是从来没对我们讲过此事啊？听外面的人说，就是前朝的皇后也花去几十年的时间才得到一对双尾银狐毛皮，您如何能得到如此高贵的宝物呢？恐怕连看一眼都难……”
和氏数落自己的相公，“健祥，你会讲话不？婆婆年轻的时候可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儿，不知道有多少官宦人家送聘礼提亲呢，你说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呀？”又看着蓝夫人，“是吧？婆婆。”
蓝夫人不再往下说了，“咳，娘只是情绪激动说走了嘴，至于你们信与不信都无关紧要，家里的五位儿媳都有了拿得出手的毛皮大氅，只差你一个还没有，你在六个儿媳当中样貌最突众，就应该配上一套这样的毛皮大氅。”
牛健祥便立刻发问：“娘，这么说您答应出这笔订金了吗？您放心，只要有了订金，剩余的钱我会有充足的时间赢到手……”
蓝夫人听了瞪了他一眼，“你休再提那输赢之事！娘心情刚好一点，又往上添柴？”
和氏也立刻向自己的相公使眼色，“婆婆，切莫动怒，健祥就是这点出息……”
蓝夫人又是看着王充微笑，“王公子切莫误会，我不是嫌这个宝物的价钱高，依我说啊，此物就值这么多钱。”
王充终于有机会插话了，“我是惊讶您曾经得到过此物，真想听您详细叙说一番，皆说宝物有灵性，会自己找到与它相配的主人，看来这话还是不无道理呀。”
蓝夫人摆手微笑，“不了，我已经年事已高，不想再忆起年少时的事情了。”
牛健祥说话显得很没有教养，“娘，您不说也行，订金您给付了吧？”
蓝夫人又是白了儿子一眼，“你急个什么？娘是想为彩蝶出这笔订金，只是你的几位兄嫂知道了会怎样，这你是可以猜到的，一千两黄金不是小数目，对一般中小户人家来说是天文数字，一辈子也看不到这么多的钱，你说他们五大家子不会闹我吗？”
和氏忧心忡忡地说：“哎呀，是啊，三嫂和四嫂要不也经常说婆婆偏向六儿子，知道了肯定会鸡飞狗跳的……”
蓝夫人白了和氏一眼，“哎呀，你莫用这么难听的词汇来形容他们，他们有意见也是不无道理的呀？”
牛健祥显出了不耐烦来，“娘，这件事情你不说，我不说，谁还会知道呢？”
蓝夫人却说：“你说的轻巧，你不说，我不说，他们就不会知道了？他们也有耳朵眼睛，这么大的事情还能瞒得住他们吗？光是察言观色就可以猜得到了。”
和氏连忙点头，“是啊，常言说白天说的话鸟儿在偷听，晚上说的话老鼠在偷听，此事横竖是瞒不住的。”
牛健祥晃着懒散的细腿叹气，“咳，那可咋办啊？”
王充连忙说：“嗯，蓝伯母，此事我也不急，我们两家已经走的这样近了，还怕晚些天吗？等牛家挺过这场麻烦再议此事也不迟啊。”
蓝夫人露出感激之情来，“难得王公子为我牛家着想，看来是跟我们牛家投缘之人啊，若这样咱们说定，你暂时多留一些时日，等待风平浪静，我一定会料理好这件事情，一定不会让你吃亏。”
王充满意地点头，“好，东西可以先放在您的手里，这样大家心里都放心。”
蓝夫人摇头，“此事万万不可，东西还是放在你手里，这样才不会闹出误会来。”说着熟练地把银狐毛皮叠好包进了红色绸布里面。
和氏也同意婆婆的做法，“王公子，东西还是你拿着吧，要不然我那几位嫂嫂一定会误会……”说着亲手把包裹递给了王充。
蓝夫人用关心的口吻说：“只是牛宅这样乱，王公子会不会害怕住在这里啊？”
王充连忙摇头，“伯母，不会的，我从小读了很多书，压根儿就不相信人间有鬼一说，正如那鬼魂不敢逼近伯母一样，也不敢逼近我，请您大可放心。”
蓝夫人便连连点头，“我刚才在外面已经看到你的表现了，你身上果然充溢着阳刚正气，鬼魂不会侵入你身。”
牛健祥现在有点嫉妒王充了，“王贤弟，要是这样你何不去学捉妖之术啊？若是会捉妖，不会比经商赚得少啊？”
蓝夫人横竖看他不顺眼，“健祥，你除了动这些歪念还会想什么好主意呀？你要是懂点事替我好好照顾王公子。”
牛健祥胡乱点头，“好好，我一定会好好款待王公子，他说不定就是我们牛家的守护神呢？”
和氏嘻嘻一笑，“你不亏是娘的好儿子，知道了自己娘的心事，多一个不怕鬼的人，我们牛家就多了一份安全感了，是吧？”
蓝夫人憨厚地微笑，“王公子，他们都看出来了，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呀？”
王充连忙点头，“伯母，我也是这个意思啊，我对鬼神之事非常好奇。”
牛健祥便过来拍他的肩头，“好小子，等熬过这一段时日，我一定带你去好玩的地方让你享受一翻人间乐趣。”
这话谁还听不出来啊，和氏立刻瞪着他，“健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是把王公子带坏了，别说我，婆婆也不会放过你的？”
牛健祥连忙否认，“夫人，我没有别的意思嘛？就是带他在我们崇镇游山玩水呀？真是生性多疑。”
王充起身向蓝夫人告别，“伯母，那我先回塔楼里去了，您刚才运动过多，需要躺下来休息一会儿。”
牛健祥和和氏也起身告别，“婆婆，您昨天晚上也没睡好，真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我们还会来看您。”
蓝夫人送到了院子，远远地看着他们离开。
王充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塔楼，因为好多话要和舍安说。
他一推门，里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王充猜到是舍安被他的突然到来吓坏了，准备要躲起来，便小声说：“舍安出来吧，是我，莫害怕。”
舍安这才从塔楼二层上面探出头来埋怨他，“哎呀，公子，你回来也不咳嗽一嗓，差点把我给吓死了。”说着慢悠悠地下楼来了。
王充折腾了半天有些累了，懒散地躺下来喘气，“你先前在那个地窖里把我给吓坏了，那张狗脸当真是好恐怖。”
舍安格格地笑，“在那么多的面具中我最喜欢那一个了，可怕之处就在那种像与不像之间，神态像，具体部位又异常，从而产生恐惧效果来，这个做面具的家伙一定是个行家。”
王充闭着眼睛问：“你不觉得那些面具是牛家长子的杰作吗？”
舍安想了一下说：“东西肯定是他的，在他家的园子里嘛，但是手艺不必是他的，这个东西普通人做不出来。”
王充又问：“你什么时候回到塔楼里来的？经过其它院子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可疑之人？今天可真是见了鬼了。”
舍安坐过来好奇地看着他，“咋了？出了啥事情？我什么人都没发现啊。”
王充起脚蹬了他一下，“院子里都闹成这样了，你一点也不知道？”
舍安搔着头皮，“我是听到吵吵闹闹的声音了，那时候我已经回到屋子里了，你不是不让我乱跑吗？我也没敢出去看。”
王充坐了起来，“很好，你最好别露头，牛家的蓝夫人可机警着呢，不是一般人，你一不小心就会被她看见。”
舍安连连点头，“好吧，我一定小心，可是到底出了什么鬼事？你得告诉我啊？”
王充不打算隐瞒了，“大家看见小莲的鬼魂了，据说非常吓人。”
舍安瞪起了大眼睛，“啊？小莲不是投井死的那个丫环吗？怎么会复活了呢？”
王充叹了一嗓，“反正我是没有亲眼看到，或许是有人假扮小莲制造恐怖，所以我才问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什么人。”
舍安这才完全明白他的话意，“哦，没看见……我到现在一直空着肚子，我只巴望着你给我送来食物，有没有带来啊？”
王充这才想起此事来，“啊？你还没吃午饭啊？”
舍安委屈地甩开他的手，“午饭？我连早饭都没见着，你一大早就被那个美人儿和氏给叫走了，直到日头西斜了才回来。”
王充用力拍打一下自己的头，“哎哟，我怎么就把这事给忘记了呢？”又看着他，“不是有聂掌柜吗？你让他弄一些食物来呀？”
舍安捂着肚子说：“我是跟他说了，他答应晚间带来，中午没时间，让我找你解决，这不一直在等你吗？”
王充走下坑来说：“舍安，你莫生气，这事儿全怪我，我连一点喘气的时间都没有，接二连三地出了那么多事情。”
舍安问他，“你要上哪儿去呀？”
王充往外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去找和氏讨点食物来，随便编一些瞎话就行了，这件事情没什么难的……”
就在他要打开屋门的时候，从屋顶上掉下一个包裹来，发出嘭的一声，王充本能地回头去看，地上有一个包裹掉在地面上，“这是谁抛的呀？”
舍安激灵起来，“哦，一定又是那个老妖……”抬头看着塔楼的楼梯，“喂，老妖，你莫再闹腾，赶紧下来。”
王充已经把那个包裹捡起来打开了，里面烧鸡和馒头好丰富，那肯定是聂掌柜回来了。果然，楼梯上出现了聂掌柜的身影，笑得很得意，“小乞丐，若是我不及时赶回来，你真该饿死了吧？嘿嘿。”
舍安已经下地来跟王充抢东西了，“公子，这是老妖给我带来的，莫跟我抢？”
王充把烧鸡取出来硬往舍安的嘴巴里塞，“给你，有本事全咬进去。”
舍安双手接握住油光光的烧鸡疯狂撕咬起来，“做什么鬼也不能做饿死鬼，实在是太痛苦了……”
聂掌柜已经来到了他们身边，一手撸着舍安的头，“咳，真可怜，你的主子居然把你饿成这个样子，算了，你也别跟他混了，明儿起到我家来做一名家丁吧？我保你不会饿死。”
舍安甩了一下头，发出吱唔声表示反对，“老妖，你莫想用一只烧鸡就收买我和公子的感情，我跟着他是因为崇拜他，就是再饿我几天也不会跟你走，哼！”
聂掌柜歪了脸在屋内来回走动，“好吧，我不勉强你，只想问你们，今天有何收获没有？”看着王充追问：“王公子，一千两订金可是拿到没有啊？”
王充坐到坑沿上，“聂掌柜，莫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牛家都闹成什么样了，哪有精力商议订金问题呀？今天又闹鬼了，小莲活过来了。”
聂掌柜刚才在塔楼上已经听到这件事了，但还是表示出惊讶来，“不能吧？我明明看见牛健平把她推进井口里的，她被打捞上来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呀？”
王充也说：“我也感觉是有人假扮的，只是找不到证据，没有证据就不能瞎断结论，这可是祖先告诫我们的。”
聂掌柜沉思了片刻说：“这些我不管，跟我没啥关系，我只要你早些把订金拿到手，我还等着盘下现在的‘平安客栈’呢？”
王充不耐烦地说：“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先帮牛家捉妖，这样我们的买卖自然会成，现在怎么又变卦了呢？”
聂掌柜听他这么一问，连忙笑了，“好吧，那我答应帮你们一把，不就是想知道小莲是死是活吗？好说啊，晚上咱们跟踪她不就完了吗？”
舍安吃着鸡肉表示惊讶，样子十分可笑，“啊？老妖，你有胆量跟踪鬼魂？”
聂掌柜想了一下说：“你怕什么？若是能跟得上她，那就是人，若是跟不上她，那肯定是鬼，你没读过书，这点脑子总得有吧？”
舍安最不愿意听他说这个，哼一声扭过头去，“你少来，不跟你说话。”扭头去看王充，“嗳，我说公子，咱们从家里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看一下了，夫人肯定会着急，还以为我们失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