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行动前夜
吕远打完电话回到包房，却发现刘依娜和可乐不见踪影。这时候刚才那个服务员告诉吕远，刘依娜已经自己先回去了。
“我跟她说，回去的时候打包一份蜂蜜厚多士，不知道她带了没有？”吕远问。
“哦，那个，带了带了。”那个服务员眼神闪烁。
刘依娜是不可能带可乐先回去的，吕远判断那个服务员说谎，结果随便一试，对方就穿帮了。
“说，为什么骗我！”吕远像头发了怒的狮子，一把拎起对方的衣服，恶狠狠地问，“你们把他们怎么了，现在在哪儿？”
“先生饶命！”那服务员见状吓得脸色惨白，“我，我也不知道啊！是一个漂亮的女的给了我点钱，说让我把他们俩骗到旁边酒店的甬道……”
“他俩要是有什么事，我让你全家陪葬！还不快带路！”吕远眼睛红红的，已经怒不可遏。
那服务员没想到因为一点小钱惹祸上身，连滚带爬地带着吕远去了餐厅连接酒店的甬道，哪里还有人影。
吕远看到地板上到楼梯处有一些饼干碎屑，极有可能是刚才可乐吃的曲奇饼干上的，他直奔楼梯，飞速到达地下停车场， 远远似乎瞧见一个白衣女子和两个黑衣人正抬着什么上了车，已经扬长而去。
吕远顾不得那么多，也找到自己的车子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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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妖房间的阳台是巨大的落地窗，上面铺了红木地板，地板上又铺了整张羊毛的地毯，纯白柔软。旁边有个杂志架，一水儿的时尚杂志，架子旁边是一个小茶几，藤编加上透亮的水晶玻璃，很是精致。稍远处是一张白色的大床，**放着一个公仔，上面似乎隐约有交换记忆的logo。
栗子盘腿坐在地毯上，拿了一个抱枕，眼睛有些拘谨的看着这一切。她不得不承认，白小妖的房间布置得很温馨，甚至连闻起来都是香的。相比之下，她自己的房间，就太过于简单了。
白小妖来了，手里拿着两个高脚杯和两瓶酒。
“这个你行吧？朋友从西班牙带来的气泡酒。”白小妖难得语气和柔和。
“可以的。”栗子想到白小妖居然还想着自己酒精过敏这件事，不由得心头一暖。
白小妖在栗子对面坐下，把高脚杯放在茶几上，其中一个倒上了气泡酒，而另一个则倒上了红酒。浅香槟色和红酒的**在屋内灯光的照耀下，散发不一样的光。
“你一定很好奇吧，我突然对你这么好。”白小妖自己拿起红酒杯，在另一杯气泡酒杯子上碰了一下，自顾自抿了一小口。
栗子也拿起气泡酒，小喝了一口。“嗯，非常好奇。不过，这样待着，似乎还不错，没我想象的尴尬。”
“我只是有些事想要交代。想来想去，居然没有合适的人可说，实在有点悲催啊。”白小妖一改平日的刻薄，语气软软的。
“为什么用‘交代’这词？”栗子有点好奇。
白小妖却不接话，说，“刚刚你也看到那新闻了吧？白氏要完了，知道是谁打电话个电视台的吗？”
栗子摇了摇头。白堂武行事风格向来利益至上，因此从来不乏对手，想要弄垮白氏的人比比皆是。
“是我。”白小妖再喝了一口酒，对栗子惊讶的表情并不奇怪，眼风轻轻扫过栗子，继续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坏人？站在白氏的立场上，我确实是坏人。但是站在普通用药者的角度，我是不是又变成了好人？不过你也不用夸我，我并没有那么伟大。什么公司，什么民众，我才不关心。我只是想那么做而已。既然他当时不经过我的同意，把我送出去，那么现在我也可以不顾他的意见，把他的白氏送出去。很公平，不是么？”
白小妖轻笑一声，但是那笑声，听起来分明是叹气。
“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栗子也喝了几口酒，问道。
“像我这种人，不需要以后。”白小妖的眼神空洞洞的。
“怎么会呢。你还有钟翰，还有母亲……”
“钟翰……母亲……”白小妖突然笑了起来，那声音从未有过的诡异和尖锐，栗子心头一阵一阵发紧，直到那笑声停下来，栗子发现，白小妖的眼睛里流下了泪。
栗子看着这样的白小妖，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一杯又一杯地陪着她喝酒。
酒精真的是个好东西，能让紧绷的神经不知不觉地松懈下来，在满目苍夷的生活面前，似乎再也不怕暴露那个惶恐不安的自己。
栗子喝着喝着，眼神有点飘忽，脑子也开始犯晕。恍惚中，她听到白小妖好像在说，“不知道有一天你知道了那些残忍的真相，还能好好活下去么？”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掀开一个小缝儿，冷风撩起白色的窗纱，在夜里邪魅地舞动着。那个公仔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红酒瓶已经空了，气泡酒也少了半瓶。
白小妖躺在**睡着了。
而趴在羊毛地毯上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在暗夜里，闪着奇异的光。
周嫂在客厅走来走去，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她拿起电话，犹豫着，又放下了。这时白宅的老式固定电话响了，叮铃铃地发出响声，在寂静的空房子里，格外突兀。
周嫂几乎反射似的接了电话。
“夫人回来了吗？”白堂武在电话那头问。
“还，还没有。”周嫂支支吾吾地说。
“这么晚还没回来，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说一声？”白堂武显然大怒，从听筒里声音都冒着火气。
“夫人说过，今天您在公司加班，所以我不敢打扰您。夫人说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不过现在这么晚了，不会出什么事吧？我们要不要……”
“我看她是有好事了！”白堂武粗暴地打断了，就啪地挂上了电话。
周嫂这边耳朵都被震蒙了，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她苦思冥想地进了佣人房，丝毫没有发现，有一个黑色影子悄悄地溜了出去。
夜已深沉，但是CBD依然有穿梭的车流和忙碌的人群。高耸入云的白氏科技大楼上，隐约还有灯光，那些灯光看起来像是梦想，又像是幻灭。
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看着这一切，眼神空洞又迷离。她带着黑色的蕾丝假面，仿佛黑夜的精灵。
她朱唇亲启，说：“我白笑璃又回来了。”
科技楼的12层没有标记也没有logo，但是灯火通明。几个穿着实验服，口眼鼻全副武装像是防毒面具的人，正在忙碌的进进出出。
这时两个人抬着一个白色的大箱子出来，其中有个个子小的人突然捂着肚子说，“不行了要去上厕所”，另一个人嫌弃的说，“这么多事儿！限你两分钟赶紧给我滚回来。”
本来躲在暗处的白笑璃紧随那人，趁他刚进厕所门的时候，往他后脑勺脊柱那里一敲，那人应声倒下。她抓紧时间把那人的服装扒了，给自己换上了。
“喂，怎么那么磨叽？还不快来？老板看到要了你的命！”对方已经不耐烦的发起了牢骚。
笑璃扯了扯不大合身的肥大的衣服，又扶了扶防毒面具。许是起泡酒的缘故，她觉得身上又因为过敏起了包块，有些发痒，但是她忍住没有出声，而是她加快脚步，和对方一起抬起了箱子，放进电梯，里面有人接应。
再次回实验室的时候，笑璃跟着那人穿过了那道厚重的大门。里面是普通的办公开间，每个工位上都摆着电脑，办公用品和员工的私人用品，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异样。接着穿过了两排会议室，似乎走到了尽头，而那人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个嵌在墙上的暗门，看似像是天衣无缝的墙，却突然旋转起来。俩人随着门进去，发现暗门后面是很大的屏风，挡住了前面的视野。
绕过屏风，笑璃的眼睛瞪大了，惊异从她的眼神中透了出来，因为眼前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