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热气球上的三人组
热气球随着轻风往草原深处越飘越远。整个草原安静极了，没有一丝的声音，也看不到一只动物。每个人的视线里，只有无边无际的绿色。太阳也渐渐升到了三人头顶正上方，光线无遮无拦地照射在人们身上，每人额头都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大颗汗珠。
“小乐，是不是觉得有些闷？”汤姆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根能量棒。
“是啊，草原漂亮是漂亮，可怎么看不到任何动物啊。”米小乐说。自从乘坐热气球上天，他的望远镜里还没出现过任何野生动物。他接过能量棒，咬了一大口。这根能量棒差不多足足有乒乓球那么粗，十公分长，它外面裹着厚厚一层巧克力，里面则是花生、燕麦片、腰果、葡萄干等各种干果。他知道，各种食物里干果的热量是最高的，可见这种能量棒完全就是为了野外生存而设计的食品。
汤姆放下望远镜，朝这边说：“现在太阳的光线太强了，动物为了保持体内的水分，很少会在中午出来活动，大部分都会躲在树丛或者别的隐蔽地方休息。等太阳稍微偏一点儿，光线没这么强了，肯定有动物出来。”
汤姆嘴里说着，手里始终在握着望远镜观察着草原。热气球慢悠悠地在天上飘着，渐渐飘到一片低矮的灌木丛上空。忽然，米小乐发现有点不对劲，说：“汤姆，我刚刚看到那片树丛里有道亮光闪了一下，很像是金属的反光。”
汤姆马上警觉起来，马上把望远镜对准了那片树丛。可他紧盯着看了好几分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情况。热气球继续飘着，又过了一会儿，索娅又轻声喊了起来：“那边草丛里有动静。”汤姆和米小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马上用望远镜看了起来。这下，米小乐真的在远处的一堆浓密草丛后，发现了几团毛茸茸灰蒙蒙的东西。他看到这几只动物在那里不停地拱来拱去，却看不清它们的轮廓，也不知道它们在那里干什么。
“汤姆，那是什么动物？”米小乐轻声说。
汤姆没有回答他，还是在一直紧紧盯着那堆草丛。但是，索娅和米小乐看到他的脸色却变得非常严峻。过了几分钟，汤姆才慢慢放下望远镜，他对索娅和米小乐说：“你们往上看。”
两个人赶紧扶着篮筐的护栏，往头顶看去。他们看到，在热气球的上方，有几只硕大的鸟在飞翔着。这几只鸟并不是在天空中一掠而过，而是在不停地盘旋着。米小乐一拍脑袋，说：“我知道了，草丛后面的，一定是鬣狗！”
汤姆满意地伸出大拇指，说：“说对了！”
索娅还是不太明白，她说：“汤姆让我们看天上，你怎么反倒猜出地上的动物呢？”
汤姆说：“索娅，你从小在森林里长大，对草原上的动物不是很熟悉。草原上的人都知道，秃鹫是草原上的垃圾搬运工，它们最爱吃的食物是动物的尸体，现在它们出现在这里，说明地面上一定有死去的动物。但是，它们又不敢飞下来，说明还有别的动物在吃。草丛后动物的体形并不太大，肯定就是鬣狗在那里吃动物的尸体了。”
“那，鬣狗们在吃什么动物尸体？”索娅问。
“那就要咱们过去看个究竟了，”汤姆说着，他站在燃气炉下面，拧动着调节火力大小的阀门。米小乐和索娅看到，火苗很快就变小了，热气球好像也缩小了一些。很快，他们又发现热气球在缓缓下降。
他们慢慢到了草丛上方，米小乐看到，那里的确有几只很像大狗的动物。汤姆扬起猎枪，朝天空扣动了扳机。枪声响了，那几只动物受到惊吓，一下子抬起了头，半张着嘴巴，警惕地看着四周的动静。这下米小乐看清楚了，草丛后有五只很像大狗的动物，它们毛发蓬乱，嘴里的尖牙滴着鲜血，闪着寒光。他们的眼珠足有乒乓球大小，恶狠狠的眼神紧紧盯着面前这个不速之客，也就是米小乐他们乘坐的热气球。
“它们看起来可真凶。”索娅说。
汤姆说：“我要下去看看。”说完，他又转身开始调整燃气炉阀门，这次他的动作比刚才快得多，热气球下降的速度也快多了。
那五只鬣狗往草丛深处退了几步，一起紧紧盯着这个从天上飞下来的庞然大物。
热气球距离地面不到半米了，因为这里没有树木可供系缆绳，汤姆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锤子和一根长长的楔子。他跳出篮筐，用锤子把楔子深深地砸进地面后，又把缆绳紧紧缠绕在楔子上。忙完这些，他又把一架摄像机塞给米小乐，对米小乐和索娅说：“我再说一遍，没有我的允许，你们绝对不能出来。米小乐，你负责摄像，要把我查看这里情况的全部过程都拍摄下来，索娅，你要负责好安全问题。你必须时刻用望远镜观察周围的情况，如果一旦发现异常，马上告诉我。”
米小乐和索娅点点头，汤姆打开猎枪的保险，慢慢朝着鬣狗走过去。米小乐看到，鬣狗慢慢分散开成一个扇形，每一只都抬着头，死死瞪着正向他们靠近的汤姆。汤姆走到他们跟前，高举起猎枪，朝半空中开了一枪。巨大的枪声在寂静的草原上格外刺耳，鬣狗也被这枪声吓了一跳，中间的鬣狗朝一旁走开，给汤姆让出了一条一米多宽的过道。汤姆拎着枪，从它们中间走了过去。
这时，米小乐和卡莎也看到了，草丛里的，是一头犀牛的尸体。“这头犀牛，是被盗猎者打死的！”米小乐听到，索娅在他身边缓慢地说着，每一个字似乎都浸满了仇恨。米小乐注意到，犀牛头部并没有角，原本牛角的位置，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一大片。
这时，汤姆正在记录犀牛尸体的情况，突然，米小乐看到，他身后的两只鬣狗身子一矮，仿佛随时要发动攻击！他大喊：“汤姆，小心！”
汤姆一弓腰，飞快地倒退了一步，两只高高跳起的鬣狗擦着他的头顶跳了过去。汤姆转身跑到篮筐旁，米小乐抓住他的手，把他拽了进来。
鬣狗并没有追击，重新拥到尸体旁，伴随着一阵阵的怪叫声，一起吃了起来。
“你受伤了吗？”米小乐问刚刚在篮筐内站稳的汤姆。汤姆摇摇头，说：“没有。看来因为我去查看尸体，它们觉得对它们构成威胁。鬣狗是一种又凶残又聪明的动物，在草原上，除了狮子和大象，没有任何动物是它们不敢惹的。就连狮子刚刚捕获的猎物，只要它们能聚集到七八只，也能赶走狮子，把猎物抢过来。”
汤姆接着拿出卫星电话，把刚才的经过通知给了总部，然后把热气球重新升到高空，继续寻找羚羊群的踪迹。
那群鬣狗渐渐在视线里消失了。米小乐放下望远镜，说：“那刚才的犀牛尸体怎么办？”
“我已经把情况通知给了总部，他们会通知当地警察的。警察很快就会来查看尸体现场的情况，然后去抓盗猎者。”
太阳渐渐往西边斜着落了下去，落日的余晖洒在草原上，所有的草丛、树丛，都像被镀了一层金边，比早晨的景象更美了。
米小乐望着一片沉寂的草原，轻轻叹了口气。
“在草原上飘了一整天，一只羚羊都没有看到，是不是觉得很没成就感？”汤姆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米小乐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汤姆说：“这其实就是野生动物保护工作最正常的状态。是不是觉得，这项工作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玩？”
米小乐脸上红了一下，没好意思回答。汤姆拍拍他的肩膀，说：“但愿咱们明天的运气会好一些，今天就到这里吧。”说完，他把热气球降落在一处小山包上，自己跳出篮筐，拎着猎枪观察了一番周围的情况，这才让米小乐和索娅出了篮筐。接着，汤姆慢慢拧灭了燃气炉，很快热气球就落在地面上。他们把热气球整理好，发现太阳已经快下山了。
这是一整天里，米小乐和索娅第一次踏上土地。开始他们都觉得双腿一阵酸麻，汤姆让他们活动了一番身体，这才又从工具箱里拿出了各种宿营的工具。三人齐心协力，支起了一顶帐篷，然后开始准备晚饭。
这是米小乐第一次在草原上吃饭。这时他的肚子已经饿极了，不时发出一阵咕咕的声音。汤姆说：“我们在吃饭前，先要把篝火准备好。”说着，他对索娅说：“索娅，你注意观察周围的情况，我和米小乐找些树枝来。”索娅答应着，站在山包上举着望远镜看着四周。汤姆和米小乐走下山包，从附近捡了一堆干树枝，汤姆先是从旁边抓起一把干草，用打火机引燃干草后，又把几根细树枝放在上面，等这几根树枝烧起来后，他才把更粗的树枝放在火上。没几分钟，一堆篝火就点燃了。汤姆把剩下的树枝分成了几小堆，对索娅和米小乐说：“这些树枝每隔两个小时就要加一次，这样就能一直用到明天早上了。”
汤姆在篝火上煮好饭，三人吃完饭，汤姆说：“刚才在降落前我已经观察过，这附近没有大型动物。再加上有这堆篝火的保护，今晚我们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小乐，你和索娅在篮筐里休息吧，我就在篝火旁睡了。”
米小乐说：“汤姆，我还是和你在篝火旁睡吧。两个人在篮筐里，还是有些挤。”他们一整天都在聚精会神地观察草原，都有些疲惫了。三个人里，第一个休息的是索娅。她跳进篮筐，因为身材瘦小，她可以整个人躺下来。经过了一整天的神经紧张，她很快睡着了。米小乐和汤姆走下小山包，面对着篝火，每人找个最舒服的姿势，坐了下来。米小乐望着满天亮闪闪的星星，心里很不平静。
“是不是有些失望？”汤姆说。
“开始是有点，后来你告诉我，这份工作本来就不像电视上那么惊险，‘彩虹兄弟’每一个合格的成员加入这个组织，心里想的应该是为动物保护做些事情，而不是为了寻求刺激。我明白了这个道理，也就没那么失望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能明白的。小乐，你是好样的。”汤姆看着他的眼睛说，“小乐，要做好任何工作，仅仅是自己喜欢是不够的。你必须充分锻炼自己的能力，才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米小乐和很多男同学一样，都是家里的独生子。汤姆的年龄只比他大一倍，但汤姆经历过的事情却比他多了很多倍。他看着汤姆黑黝黝的脸色和粗壮的胳膊，眼睛里坚定自信的神采，心想，自己一定要努力做一个汤姆这样的人。
他正想着，一阵睡意袭来，他大大打了个哈欠。汤姆看看带夜光功能的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这里的火焰在噼里啪啦地响，你去篮筐里睡会儿吧。”
米小乐答应了，两个人走上土包，来到篮筐旁。只见里面索娅睡得正熟，她的睫毛上挂着几滴泪珠。嘴角慢慢弯了起来，脸上漾起了一丝笑意。
“索娅——”汤姆刚要让她起来给米小乐让出一块地方，米小乐拉住他的手臂，做了个“嘘”的手势，轻声说：“让她再睡一会儿吧，她肯定是梦见自己的父母了。”
米小乐和汤姆重新回到刚才的地方坐下，篝火里燃烧着的树枝在噼噼啪啪地响着，一阵阵热气涌过来，让米小乐睁不开眼睛，觉得更困了。他头一歪，很快就睡着了。
“米小乐，快醒醒，别睡了。”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一个声音叫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见荧光体形态的卡莎正在自己面前悬停着。
“卡莎，你怎么从背包里出来了？”米小乐揉着眼睛说。
卡莎的语气听起来很气愤：“我再不出来，就要活活在背包里闷死了。”
米小乐脸一红，说：“我一直找机会想让你出来，可旁边总是有人。对了，汤姆呢？”
“喏，那不就是吗？”卡莎往旁边一闪，米小乐看到自己对面，汤姆也倒在一边，睡着了。他又看了看篝火，看到里面大部分树枝都已经烧成了灰烬，只剩下几根粗一些的树枝还在微微冒着火光，赶紧从旁边的柴堆上抓起一把树枝，放进了比刚才小了很多的篝火上。
他拍拍手上的灰尘，站了起来。卡莎拽住他的胳膊，说：“你干吗去？”
米小乐说：“他们两个都睡了，我还要值班，查看四周的情况呢。”
这下卡莎得意了，她说：“你不用看了，我都已经看过了。这里非常安全，方圆五十平方公里内，最大的动物是东南边三公里的地方，有一只在树枝上睡觉的乌鸦。”
米小乐说：“你遥感过了？”
卡莎说：“没有，我刚才从背包里出来后，已经在这片草原上空飞了好几圈了。不但把周围的情况都看清楚了，宇宙射线也饱饱地吸收了一顿。这里位于南半球，宇宙射线和你们家那边还真的不太一样，强度要高得多，我现在觉得全身上下充满了能量。”说着，卡莎嗖的钻进野餐毯，在草原上兴奋地飞了起来。只见她像一道闪电一样，在星空下的草原上高速飞翔着，只一瞬间，她就飞得无影无踪，可到了下一秒，她又嗖的一声，飞回到米小乐眼前。这样飞了十几个来回，她才停了下来。
“你要是玩得过瘾了，就赶快歇会儿吧，我看得眼都花了。”米小乐说，“好了，既然你能量充足，那我再睡一会儿，你就在这里负责观察四周的情况。”说完，他不等卡莎答应，就身体一歪，倒下去睡着了。
“懒虫。”卡莎不满地嘟哝着，只得在他们几个人的上空，慢慢盘旋着欣赏草原夜色。
忽然，就在米小乐即将睡着的时候，他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这串声音由远到近，正在一步步朝着米小乐的方向前进。等到这个声音到了米小乐身后不远，轻轻喊了一声：“米小乐——”他才听出，这是索娅的声音。
原来，索娅不知道何时醒了，米小乐以为她想让自己进篮筐休息，赶紧假装睡着，还装模作样地打起了呼噜。索娅站在他旁边看着他，见他不肯回答，就干脆蹲了下来，轻轻摇晃着他说：“你别装了，我知道你根本没睡。”
米小乐只得转过脸，说：“索娅，你放心地在篮筐里睡吧，我一个男人，在哪里睡都行。电视上那些野外生存类节目里，那些探险家都能在树枝上睡，我能在这么个平地上睡，已经不错了。地上这些草，躺在上面就像地毯一样，比在篮筐里舒服多了。”
索娅盯着他，说：“米小乐，我要说的不是这事儿。咱们中午经过的那片树丛，肯定有问题，咱们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米小乐还没彻底清醒，他用力回忆着这个白天里发生的一切，终于想起树丛的事儿。他说：“你是说，我们看到有金属反光的那片小树丛？”
索娅点点头说：“这里是原始草原，如果发现了金属反光，说明那里一定有人。这附近根本没什么村子，说明树丛里的人，很可能是盗猎者。咱们现在去了那里，就算盗猎者已经离开了，我们也要找找他们在白天有没有留下痕迹。”
米小乐说：“盗猎者都是全副武装的成年人，咱们去太危险了。我们还是等汤姆睡醒后，把你刚才的话再给他说一遍，由他找人来抓捕盗猎者。”这时，他看到，卡莎已经飞到索娅的头顶，得意扬扬地悬停在那里，跟着索娅头部的转动而转动。
索娅看起来对自己头顶的不速之客完全没察觉。她没等米小乐说完就使劲儿摇头，说：“汤姆根本就不相信你的话，否则，上午他就会做这件事了。再说，我一定要亲手抓住盗猎者！”
米小乐想起索娅方面的遭遇，长长地叹口气。他说：“索娅，我知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失去的父母。但是我相信，就算是你父母，也不会让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更何况，那里距离这儿有三公里，走过去的话需要至少一个小时，说不定路上会有狮子、猎豹之类的猛兽正因为肚子饿睡不着呢。咱们现在去，不知道算是给他们的晚餐，还是早点。”
索娅说：“没关系，这个不用担心。绝对没有任何猛兽敢靠近咱们身边。”说着，她神秘地笑了笑。
米小乐不明白她的用意，迷惑地看着她，说：“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太懂啊！”
索娅又笑了，说：“你懂，你当然懂。”说完，指了指自己的头顶，也正是卡莎停留的位置。正在慢悠悠飞着的卡莎一下子愣住了，米小乐也吃惊得张大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娅得意看了他一会儿，猛地转过头，对卡莎说：“请下来吧。”
卡莎这才确信自己已经被发现了，只得慢慢飞了过来，悬停在米小乐和索娅面前。
米小乐满脸的无奈，摇摇头说：“你是怎么发现卡莎的？”
索娅得意地眨眨眼，说：“就是刚才啊，我在篮筐里刚刚睡醒，忽然发现头顶有什么东西在飞来飞去。我睁开眼，竟然看到一张野餐毯在飞，还在和你对话。我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我使劲咬了一口自己的手指，疼得很，这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既然卡莎这么有本事，就让她和我们一起，到那个树丛里去查看一下吧。”
米小乐朝汤姆睡觉的方向看了看，只见篝火还在缓慢地燃烧着，汤姆也没有要睡醒的迹象。索娅明白他的心思，说：“你放心吧，刚才这张野餐毯，她是叫卡莎吧，不是说这周围没有食肉动物吗？汤姆就在篝火旁边，任何动物都不敢靠近火的。再说，卡莎飞得那么快，可以随时返回来的。”
米小乐想了想，说：“不行，我们离开的话，没有人观察四周的情况，汤姆实在太危险了。卡莎必须留在这里，她可以随时遥感咱们在树丛那边的情况，如果万一有狮子、猎豹、蛇之类的动物来到咱们附近，她完全可以及时飞过去保护咱们。”
索娅赶快点头答应了。米小乐又转向卡莎，还没等他说，卡莎就说：“可以，反正距离很近，我几秒钟就能飞过去。”米小乐说：“汤姆在睡觉，你可不能光顾着自己飞来飞去地玩儿，必须保护好他，知道吗？”
卡莎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