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嫌疑人浮出水面
“小乐，真可惜，我的遥感功能只能查到正在发生的事情，对于过去的事情就没办法了。所以，我没法帮你查到那位秦朗教授的下落。”
这天下午，米小乐放学后没有回家，跳上公共汽车，来到了市公安局。他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先进了公安局对面的街心公园，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找了个长椅坐下。如果别人看到这个背着背包的男孩正在自言自语，一定诧异极了。他们当然不知道，正在和他对话的，竟然是他背包里的野餐毯。
米小乐说：“卡莎，没关系，我没有怪你。待会儿我进了公安局之后，你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吧？”
卡莎说：“当然，你负责吸引那个刑警队长的注意力，我负责遥感秦朗教授失踪案的全部案卷内容。”
米小乐说：“Yes。你需要多长时间，我可不知道自己能在他办公室里得多久。”
卡莎说：“一分钟左右就足够了。”
米小乐下定决心要查清楚秦朗失踪案的真相后，就开始思考第一步究竟应该做什么。他知道，虽然给警方帮过忙，但是，在别人眼里自己仍然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学生。如果自己直接去那所大学里的案发现场，也就是化学实验楼和秦朗经常跑步的树林打听情况，说不定人家直接就给自己学校打电话找老师了。米小乐想到，警方既然已经对秦朗失踪进行了调查，自己完全可以凭借卡莎的遥感功能，掌握警方的调查所得。于是，米小乐和卡莎决定到公安局刑警队去一趟。
当他们在街心公园里把行动计划又排练了一遍后，在市公安局里，刑警队长钟昊正在分析著名科学家秦朗离奇失踪案的案情。他百思不得其解，弄不明白一个大活人，为什么会在大学校园里失踪。
钟昊站在自己办公室里，死死盯着面前桌上摊开的大学校园平面图。这时，他一名手下探员敲了敲门，把头伸进来说：“头儿，那个名叫米小乐的男孩来找你。”
钟昊说：“米小乐？上次博物馆里那个？”
探员点点头。钟昊说：“那男孩挺勇敢挺机灵的，上次真是给咱们帮了挺大的忙，要是让那伙坏蛋把墨西哥的国宝从咱们眼皮底下抢走，咱们全市的警察都没脸见人了。嗯，快让他进来吧。”探员答应了，随即把门推开，米小乐背着包走了进来。他朝钟昊打招呼：“钟叔叔好。”
钟昊点点头，说：“小乐，放学了吧，来这里有什么事啊？”
刑警队长的办公室，对于米小乐这样的男孩子来说，算得上世界上最神秘最有魅力的地方了。他四下打量着，发现这里和自己学校里老师们的办公室差不多，都是一张大大的办公桌，上面堆满了各种文件，墙边还摆着两个文件柜，看不到一把枪，也看不到一颗子弹。除了墙角衣架上挂着的警服，这里看不出和警察的工作有任何关系。在米小乐的想象当中，刑警队长的办公室，应该和美国枪战片里的镜头差不多，桌上摆着获奖授勋的照片，还扔着手枪、枪套和装满黄灿灿子弹的弹夹，墙上则贴满了各路江洋大盗的通缉令。
“和想象中刑警队长的办公室不一样，是吧？”
钟昊说着，仿佛看出了米小乐的心思。米小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嗯。”
钟昊说：“小乐，你来这儿有什么事？”米小乐说：“钟叔叔，前两天神秘失踪的科学家秦朗，本来要到我们学校去开个讲座的。我们都盼着他能去呢，你们要是能早点找到他，就太好了。”
“秦朗要去你们那里的事儿我们知道，我们正在寻找他的下落。你放心，我们肯定能找到他的。”
米小乐觉得，这位刑警队长虽然正在笑容满面地看着自己，但是，他那一双藏在浓黑剑眉下的双眼，正放射着非常锐利的光芒。在这样的目光下，他心里有些打鼓，马上就说要回家了，飞快地退了出来。
刚才送他进来的那个探员，名叫桑顿，正在外面的大办公室里和同事聊天。他冷冷地打量着慌慌张张跑出去的米小乐，想了想，走进了钟昊的办公室：“头儿，这孩子不太对劲，咱们得多留心。”
钟昊望着米小乐退出去的方向，回想着当初在博物馆里的事情，说：“对，他肯定不是光为了告诉我秦朗要去他们学校讲课才来的。桑顿，你看看他到底和秦朗失踪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米小乐出了公安局大门，马上快步跑到街心花园，喘了半天粗气，才对背包里的卡莎说：“我的天哪，钟队长的眼神太吓人了，在他面前撒谎太难受了。在他的办公室里，我再多一秒钟也待不下去了。卡莎，你遥感到有用的内容了吗？”
“他的抽屉里，有很多笔记本。每个笔记本的第一页，都写着一个案子，里面写满了各种各样的人名、地名什么的，还有一大堆谁也看不明白的符号。”
“我知道了，这个笔记本一定是用来记录破案线索的。我自己在做数学题时，遇到不会的题目，也经常在纸上乱写乱画，有时这么画一会儿，就有思路了。”
“那个抽屉里，最新的一个笔记本第一页上，写的是‘科学家秦朗失踪案’”。
“这肯定就是他用来记这个案子破案线索的笔记本，他在上面写了些什么？”
“看来这个案子，他们真的没找到什么像样的线索。笔记本里就写了一个人名，旁边还画了很多问号。”
“唉，看来如何找到秦朗，钟队长也没有任何办法。”
“小乐，笔记本上的人名，不是秦朗。”
这个消息让米小乐大吃一惊，他说：“那是谁？”
“苏扬，秦朗教授的助手。”
在远洋大学，化学系的秦朗教授喜欢跑步是出了名的。他在任何时间，都有可能出现在校园的操场或者树林外的柏油路上。这完全取决于他的实验的进展情况。苏扬就是他当晚的助手，也是唯一一个知道秦朗何时离开实验室去跑步的人。米小乐听到卡莎说苏扬的名字被郑重其事地写在笔记本上，说：“难道是苏扬向绑架秦朗的人泄露了时间？太难以置信了，据说他无论人品，还是工作能力，都是秦朗最信任的助手。”
卡莎说：“他是不是叛徒，咱们跟踪他一下，就全知道了。他如果真的和秦朗被绑架有关，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回到家里，米小乐登录远洋大学的网站，网站上有这所大学里所有教师的照片和简历，米小乐在化学系的网页里找到苏扬的照片，下载到了手机里。他又研究了一番苏扬的简历，他是本市人，从小学到大学都在本市，在远洋大学毕业后留校工作，目前在化学系实验室担任研究员。
“从他的简历来看，这人一切正常，没有可疑之处啊。”米小乐说。
卡莎说：“钟队长把他的名字特意记在本子上，还画了那么多的问号，一定是有原因的。”
“好吧，咱们明天就开始跟踪他，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第二天，米小乐上学时特意把卡莎装到书包里。下午的放学铃声一响，米小乐马上背起书包冲出教室，骑上自行车，拼命蹬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远洋大学的化学系实验楼。在楼下，他在一棵粗壮的大槐树下藏好后，看了看手表，发现路上只用了十五分钟。昨天他已经查到，远洋大学的下班时间比自己放学时间晚半个小时。
他等了一会儿，下班时间到了，就看到陆续有人从实验楼里出来。每出来一个人，他就拿着手机，和上面苏扬的照片比较着。很快，苏扬走了出来。只见他和同事们道别后进了停车场，钻进了一辆灰色的汽车，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
卡莎说：“小乐，他的车比你的快，到了外面你就追不上他啦，我自己去追吧。” 米小乐想了想说：“好吧，你也要注意安全。”他赶快骑车进了停车场，趁着苏扬的车还没启动，打开了背包。卡莎飞了出来，钻进了苏扬的车下面，紧紧贴在底盘上。
汽车开出了停车场，沿着校园里的林荫路开着。看他的车速，很快就会开出校园，开上外面的公路。米小乐望着这辆车远去的影子，既担心着卡莎，又希望她能找到秦朗失踪的线索。
直到苏扬的车越开越远，最后一点儿都看不见了，米小乐这才骑上自行车，慢慢地骑回了家。
这天晚上，等父母睡觉后，米小乐又把自己卧室的窗户打开，等着卡莎回来。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已经十点多了，卡莎还是没有回来。
他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又想起了他第一次被卡莎带着在城市上空飞行那夜的情形。也就是在那一天，卡莎没能回来。米小乐想：“鬼爷和他的手下，还有那个美国人马库斯，都莫名其妙被别人从警车上救走，这实在太诡异了。到底是什么人救的他们呢？这件事会不会和秦朗教授失踪有关呢？”
“哈哈，想我了吧。”
他正在出神，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轻快的笑声，他一抬头，只见卡莎正从窗户飘了进来。他兴奋地跳了起来，说：“卡莎，你回来了，这可太好了，我正担心你呢。”
卡莎降落在地面上，然后作为荧光体从野餐毯里钻出来。她告诉米小乐，这次跟踪苏扬，还是有收获的。她发现，苏扬并没有驾车回家，而是来到市图书馆。“他进了图书馆后，就上电梯，去了十八层。我怕他发现，就没跟着他上去。在楼下遥感他的行踪。你猜怎么样，他到了十八层的一个阅览室里，直接去一个非常隐蔽的角落里找到一本书，看了一会儿就出来了，然后他就开车回家了。我又跟着他回家，他回家后的行动倒是很正常，自己煮了面吃，又看了会儿电视，就洗澡睡觉了。”
接下来的几天，苏扬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秦朗失踪案也没有任何进展。
这天晚上，夜已经很深了，米小乐本来都已经睡着了。但是，他忽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猛地坐了起来。他记得，按照图书馆的管理规定，读者每次进入图书馆都要刷一下自己的借书卡，这样的话，图书馆的电脑里一定储存着每个人的入馆记录。他摸着黑下床打开电脑，登录了市图书馆的网站。果然，他在输入了苏扬的名字后，查到了他进入图书馆的记录，发现他每隔一周，就要来一次市图书馆。“这家伙，一定和秦朗失踪有关！他去图书馆，说不定就是去接受什么秘密指令的！”米小乐的双眼紧紧盯着电脑屏幕，心里暗暗地想。
“下次苏扬再去图书馆，我一定要对他进行遥感，查清楚他进去后到底看的是哪本书。他去的是工具书阅览室，里面都是那种古代的线装书，还是一些外国很久以前出版的书，有些书，还是羊皮、牛皮的呢。”这时，卡莎又悄无声息地飘了进来。她的荧光体钻出来后，悬停在电脑旁边轻轻说着，仿佛看出了米小乐脑子里的想法。
“这个阅览室里还有别的读者吗？”米小乐回想着自己从前看过的电影里描写特务接头的场景。
“没有。除了一个在阅览室门口昏昏欲睡的管理员，里面连只苍蝇都没有。”
“那他有没有从什么书里拿出纸条之类的东西？”
“没有。那里的书都布满了厚厚的尘土，足足有几十年都没人动过啦。”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真的是我们冤枉了苏扬？”米小乐关了电脑，往枕头上重重一躺，苦恼地说。
“小乐，你别着急，以后我每天都遥感苏扬的行踪，从他出门，坐电梯，开车，再到上班，每一步我都不放过，我一定能查到他到底和秦朗失踪有没有关系！”
米小乐听着卡莎的话，若有所思地说：“电梯……”
“我知道啦！对啦，是电梯，一定是因为电梯！”米小乐猛地坐了起来。他一脸惊喜的神情，看得出，如果不是担心吵醒父母，他肯定要激动得连蹦带跳地大喊大叫一番。
“电梯？”卡莎还没明白他的意思。
“卡莎，你想想，苏扬进出图书馆的全过程，是不是只有他在电梯里的时候，你没有遥感他的行踪？这说明，问题很可能就发生在他在乘坐电梯到十八楼的时候！”
卡莎连忙赞叹：“对呀，小乐，你真聪明！”
米小乐刚高兴了几秒钟，忽然想到什么要紧事，脸色马上又变得紧张起来。他说：“但是，要怎么才能知道他在电梯里都干了些什么事儿呢？”
卡莎说：“有了！现在的电梯里一般都有摄像头吧，我们只要找到这个电梯里的摄像头，一定能找到摄像头拍下来的内容！”
米小乐微笑起来，他笑眯眯地对卡莎说：“卡莎，又要依靠你去了！”
卡莎说：“哼，我一猜就是，还不是让我去当间谍。说吧，这次是不是又想让我去找摄像头拍下的内容？”
米小乐说：“是的！你今天先去图书馆看看，明天咱们再正式行动！”
卡莎得意地说：“没问题，我这就出发！”
“卡莎，这次你一定要小心！”
“你放心吧，在这方面，我肯定算是熟练工了。”说完，卡莎就得意地在房间里打了几个盘旋，然后轻快地飞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卡莎飞了回来，把查到的情况告诉了米小乐：“图书馆里一共三十多个摄像头，在第六层还有一个监控室，每个摄像头拍下的镜头，都会在监控室的电视机里呈现出来。晚上图书馆里一共有两个保安值班，一个坐在监控室里通过摄像头拍摄的画面查看各处的情况，还有一个在一层大门旁的门卫室内值班。”
米小乐说：“像这样复杂的监控系统，每个摄像头拍下的内容肯定存储在监控室的电脑主机里。”
“我明天就去图书馆的监控室，把那部电梯里摄像头拍下的镜头弄到手。”
米小乐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优盘，说，“要不，还是像上次那样，你带我去吧。到了那里，我直接就把那些监控录像从他们的电脑拷到这个优盘里，省得像上次从那个飞豆贸易公司拿走存储卡之后，还要把存储卡还回去。再说咱们两个人，互相能照应一下。”
卡莎点点头，说：“好吧，咱们明天一起行动。”
第二天夜里，米大雷和沈美美入睡后，卡莎飞到米小乐的房间。米小乐说：“我等了你好一会儿了。”卡莎连忙在地面上停稳，米小乐攥紧优盘，跳了上去。卡莎嗖的一声飞出了这个房间，又迅速提升，飞上了高空。
这是米小乐第二次被卡莎带上空中了。他俯瞰着灯火辉煌的城市，心里的激动一点儿也不比上一次少。卡莎很快飞到了市图书馆那一带，在成片的楼群中，因为市图书馆有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顶，显得格外醒目。卡莎说：“监控室是在第六层。”米小乐说：“那好，咱们直接去那里。”
卡莎在监控室的窗外悬停着，米小乐趴在窗户上，隔着玻璃仔细看着里面的情形。只见满满一面墙都摆满了电视机。电视机上方的天花板上，还有一只方形的塑料音箱，看来是为了发出警报用的。在电视墙前，摆放着一部台式电脑，一个保安正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头歪在一边，已经睡熟了，打起了响亮的呼噜。
米小乐说：“图书馆里各处的录像，肯定都储存在保安面前那部电脑主机里面。”
“但是，那个保安可怎么办呢？”
“我有办法。我到十八楼的那个工具书阅览室去弄出点动静，等那个保安离开，你就去拷贝电脑里的资料。”
“好吧，卡莎，你真聪明！”
“我先送你进去。你进了监控室，就找个隐蔽的角落藏起来。”
卡莎飞到这栋楼的楼顶，放下米小乐，然后从排气扇的缝隙中钻了进去。她在楼里飞到六层，打开一扇窗户，然后带着米小乐钻了进去。米小乐从卡莎身上跳下来，猫着腰，钻到了监控室的门后。他藏好后，朝卡莎做了个手势。卡莎又飞回到十八层的工具书阅览室。
隐藏在黑暗中的米小乐瞪大眼睛，紧紧盯着还在酣睡的保安。
突然，监控室里的警报声响了起来，那只挂在天花板上的音箱先是发出一阵尖利的滴滴声，接着就是一阵语言提示声，“十八层发生异常情况，十八层发生异常情况，十八层发生异常情况”。睡梦中的保安吓得“扑通”一声，连人带椅子倒在地上。
米小乐心想，如果不是早有心理准备，自己也会被吓得惊叫起来。只见保安从地上爬起来，马上跑到正在监控工具书阅览室的那台电视机前，瞪大眼睛看了起来。看了几秒钟，他没看出什么情况，但这时音箱里的报警声还在继续播放着，保安挠挠头，还是出了监控室上了电梯，准备去十八楼看看情况。电梯一启动，米小乐就飞快地从房门后钻出来，跑到电脑主机前，按下了开机键。只见显示器上划过一道蓝幽幽的暗光，电脑启动了。米小乐心急如焚地看着显示器，心里盘算着保安乘坐电梯赶到十八层需要的时间。
终于，电脑启动完成，米小乐赶紧点击鼠标，打开了硬盘目录。只见这部电脑的硬盘里，只有一个名为“监控视频”的文件夹。米小乐心里大喊一声“太好了”，还兴奋地挥动拳头。他本来还担心硬盘里文件夹太多，根本无法及时找到存放监控视频的文件夹。米小乐按捺住兴奋，打开了这个文件夹。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有上千个密密麻麻的文件夹出现在面前。看来，每个摄像头拍下的视频记录，都存放在不同的文件夹里。
“糟糕，我不知道电梯间里的录像资料存在什么位置！”
米小乐焦急地想着。他抬头看了看电视墙上正播放工具书阅览室内情况的那台电视机，只见保安正满脸诧异的神情，在工具书阅览室里转悠着，暂时没有离开的意思。米小乐一咬牙，心想：“看样子他一时半会儿不会下来，我干脆把所有的文件都拷贝下来。”于是，他马上拿出优盘开始拷贝文件夹了，只见在电脑屏幕上，一个个文件夹就像雪片一样，从电脑硬盘飞进了他的优盘。
屏幕下方，显示距离文件完全拷贝完成，还有一分多钟的时间。这时，米小乐看到，那个保安正从工具书阅览室往外走，马上就要走到电梯门口了。
“糟糕！”米小乐紧紧盯着电脑屏幕，双手把桌边越握越紧，恨不能伸手到电脑硬盘里，把那些文件夹一把拽出来，塞进自己的优盘里。
这时，卡莎也飞了回来，她提醒米小乐说：“小乐，那个保安就要下来了！”
吱扭——吱扭，因为夜深人静，米小乐清清楚楚地听见电梯在电梯井里运行的声音。很快，电梯在监控室外停下了，保安出了电梯，他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了。接着，他听见保安把钥匙塞进了房门上的钥匙孔。终于，电脑屏幕的右下方提示拷贝完成，米小乐飞快地拔下优盘，跳到了卡莎身上。卡莎一秒钟也没耽误，马上带着米小乐飞到了房门后。与此同时，保安也推开了房门。
米小乐的后背紧贴着墙面，屏住了呼吸。保安回到监控室，嘴里嘟哝着“警报莫名其妙地响起来，让我白跑一趟”。他又把电视墙上各处监控摄像头拍下的画面检查了一遍，这才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来，头一歪，很快又睡着了。米小乐等他的呼噜声重新响起来，这才蹑手蹑脚地从房门后出来。他和卡莎从那扇打开的窗户飞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米小乐一直在看拷贝来的录像文件。他虽然在一大堆文件夹中，找到了苏扬所乘坐的电梯内的录像文件，但是，他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苏扬每次进了电梯，都是直接按下十八层的按键。米小乐也怀疑过，会不会有人在他乘坐电梯的过程中，从中间的哪个楼层进入电梯和他进行接触，可是，他反反复复地观看这些视频资料，始终没发现过有谁在电梯里和苏扬有过接触。他在不断上升的电梯里，唯一的动作就是从包里拿出眼镜戴上，但这也是很多视力不好的人在看书前都会做的事。
“苏扬去图书馆，到底是想干什么呢？”米小乐对此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