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说降魏豹，平定西魏和殷国

十一月份的某天，韩信在洛阳的大将府理事，关内有战报来，说章邯在关中残余势力乘汉军主力出关征战之机，又蠢蠢欲动。章平又率军从废丘杀出，收集余部，占领了陇西郡（今甘肃省东部）治所狄道（今临洮县南）以及周围六个县，与废丘城内的章邯相呼应，有恢复雍国旧土之势。韩信针对这种情况，封靳歙为一路征西将军，周勃为二路征西将军，命靳歙全力肃清狄道及附近各县的雍国军队，然后镇守陇西郡；周勃应领军肃清下郿（今陕西眉县东北）和祈县（今陕西陇县南）附近之敌，然后回师围困废丘。

由于靳歙和周勃两位将军都在关中，所以韩信派李木兰为专使，单人独骑驰往关中靳、周二人的驻地，把命令下达给他们。李木兰骑马经过重重险阻，终于把韩信的手令送到靳、周二将的手中。靳歙请她协助平定陇西，因为章平是员老将，不易对付。李木兰向靳歙献计说，章平固守狄道城内，占据有利形势，不能强攻，必须用计让雍军离开坚固的据点，然后乘虚进击，就可一举成功。靳歙依计而行，命军队在离狄道数百里外扎营，对外散布行军受阻、向汉王请派增援部队的消息。章平军见汉军停止前进，等待增援，就放松了戒备，纷纷离开据点，到附近劫掠财物去了，只留一些老弱守城。靳歙见敌人离开据点，便下令部队急行军，日夜兼程，每日超过百里，通过山谷，大军很快就到了狄道城下，把城池紧紧围住。章平见城内只有老弱，无法守城，就带领少数精兵死命冲杀，突围西逃，窜向北地郡方向去了。汉军拿下狄道城后，分兵扫**在各地劫掠的小股武装，待四乡平定后，又分兵夺取周围六县，陇西就告平定。周勃所部进行的陇西外围战也取得硕果，关中西部局势转危为安。李木兰独骑驰往洛阳向韩信汇报，得到韩信的嘉奖。

这年十二月，天气严寒，汉王离开陕县，回都城栎阳过冬。韩信留守洛阳，与士兵在一起欢度春节。韩信在席间向诸将透露，开春后，就要回师关中，肃清北地郡的章平残部，确保后方安稳，才能出师东进。目前项羽不足忧，他不会带兵来打我们的，他的双脚陷在齐地的泥沼里拔不出来呢。众将听了，都哈哈大笑，佳节气氛，其乐融融。

汉王二年二月，刚开始解冻，韩信就带领一部分军队回师关内，攻打盘踞北地郡的章平部队。北地郡的首府为义渠。章平带领他的死党驻在义渠城内，汉将郦商领军久攻不下，所以请韩信回师支援。

韩信带领军队，经过长途的艰苦行军，终于来到北地郡附近。韩信组织攻坚战，围攻义渠，由于使用火箭、云梯、鸣镝等先进武器，不消几天，义渠城就攻下了，但章平又率众突围逃走。韩信对李木兰说：

“章平行动诡秘，出没不定，行踪难测，常常侵扰我军后方，这次攻下义渠，但让章平逃脱，隐患仍未消除，你看如何是好？要不要派兵追赶他？”

李木兰说：“对这种行踪诡诈的敌人，也要用诡诈手段。目前他已逃脱，不宜急追远赶，免得中了他的诱兵之计。章平带领的是一群亡命之徒。一个亡命之徒隐藏在旷野里，你派一千个人去捉他，也会十分困难。如想擒获他，应该截断他的去路，使他成为瓮中之鳖，手到即可擒来。我有一个计策，准定可以将章平拿获。”

随着，她把自己的计策叙述了一遍，韩信认为甚好，便按计行事。他下令军队撤出义渠城，往东开拔。表面上看来，义渠成了一座空城，实际上韩信将重兵埋伏在四郊的山上。章平见汉军全撤了，不知是计，便率众回城，成天饮酒作乐，欢庆胜利。

韩信派人打听到城中情况，高兴地说：“敌人已人瓮中。”当天半夜时分，韩信急令大军回师义渠。章平的雍军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呼呼大睡。突然，神兵天降，汉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义渠城内，杀得毫无戒备的雍军尸横满地。章平急忙逃走，被埋伏在该城四周的汉军活捉。

随后，韩信又令郦商军攻下枸邑（今陕西旬邑东北）、泥阳（今甘肃宁县东南），北地郡完全平定。

韩信把俘获的章平带到废丘城下，命令他向城内的哥哥章邯喊话，促使他投降。但章邯已铁了心，决心与废丘共存亡。他在城中储备了数年的粮食和装备，可以长期固守，等待项羽的援兵。韩信虽用兵如神，遇到章邯这样的高手，也暂时无法攻下废丘。何况韩信与章邯是老相识，他不得不手下留情。

韩信前往栎阳向汉王禀报战况，并向他献俘。汉王降旨将章平立刻斩首，免留后患。然后对韩信说：“废丘迟早会攻下的，我们不能为这座城市花太多时间。应该趁项羽被齐军拖住的当儿，赶紧东向，占领尽量多的地盘。我们攻打紧邻四国的计划，还有一半未实现。西魏国和殷国至今未攻下。你赶紧出关，带兵自临晋渡河，攻取西魏，然后回师攻打殷国。”

“大王说得极是，卑职一定遵照办理。”韩信说。

三月，韩信带着三万精兵，号称十万，自临晋偷渡黄河，迅速北进。一路势如破竹，很快包围了西魏的都城平阳。

这时，李木兰主动请缨，她愿意赴围城中劝说魏豹投降。

“这样做太危险了！城墙这么高，你怎样进城呢？”韩信问道。

“我从小跟随一个武艺高强的女剑客燕山老母学轻身功夫，有飞檐走壁、攀援高处的本领。”

“你能够跳过城墙？”

“我还有攀援工具，有了它，连最险峻的悬崖绝壁也能登上去。”

韩信检查了她的工具，相信确实有用，便写了一封给魏豹的亲笔信，吩咐李木兰一定将此信亲手交给西魏王。

李木兰领命后，借夜色的掩护，利用工具攀上了平阳城墙，引发弓弩，发射迷魂药，麻醉了守城的哨兵。她进人平阳城后，找到王府，利用迷魂药将王府卫兵通通醉倒，一直闯人魏豹的寝宫，魏豹见一个全副武装的侠客闯人自己的禁地，连呼左右，但无人应声。李木兰劝他不必惊慌，声称自己不是刺客，不然的话，他早就没命了。然后取出韩信的书信交给他。魏豹见信中言辞恳切，说道：

“大军压境，看来抵抗已没希望。我之所以长期不愿和谈，是因为刘邦这个人奸诈狡猾，我不相信他。韩大将军光明磊落，我素来敬佩。在彭城我们还有一面之缘，我愿意明天打开城门与他和谈。”

第二天，魏豹如约打开平阳城门与韩信谈判，拟定了西魏国向汉国投降的条件，在保留西魏国的军队、土地和王位的前提下，西魏国成为汉国的附属国，魏豹愿意领兵跟随汉军作战。

韩信乘胜领兵渡沁水，越太行，来到殷国境内。殷国司马昂以朝歌为都，所辖国土是以今河南省安阳市为中心的附近地区。由于上古时候此地是殷商朝的中心地区，所以国名叫做殷。司马昂闻听得汉兵到来，立即领兵御敌，经过几场激战，退到首都朝歌附近，开始了朝歌的保卫战，同时派人向项羽紧急求援。

项羽这时遇到一个难啃的硬骨头——城阳，他攻打城阳，长期攻不下来。他发现，守城的田横是一位有勇有谋的军事首领。田横过去虽然也帮助其兄长田荣鱼肉齐地人民，但他与田荣不同的地方是，他手下养有八百壮士。平日，田横对他们优礼有加，给好的饭食，穿光鲜的衣服，所以这帮壮士感激涕零，总想为田横卖命效力。现在危难来了，大家齐心合力，协助田横守卫城阳。城上弓弩、石头准备得十分充足，攻城的楚军死伤不少。项羽大怒，声言攻下此城后，一定杀尽全城男女老少，不留孑遗。这样反而激起全城阳人民的愤怒，百姓们都帮助田横守城，保护自己的家园和生命财产。由于齐人团结一致，把守城阳，弄得项羽没有办法。正在这时，殷王司马昂派人来求救，项羽哪有心思驰援他？只得派了几百名将士，草草应付，却对司马昂声言，楚军大军不日即到。

司马昂正在城中优愁，忽然闻听楚军即将来援的消息，不禁精神大振。问所来楚将，项羽几时能到，那楚将支支吾吾，只言不日即至。司马昂危急之中，事情只往好的方面想，只盼着项羽当天即到，驱逐汉军。

司马昂心中有事，夜间老睡不着觉。这天翻来覆去，直到夜半，才朦胧睡去。刚一睡着，就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被人追杀，无处可逃，最后身中数箭，血流如注。司马昂只觉得胸闷难耐，大叫一声，方才苏醒。司马昂心中兀自惊慌，忙穿了衣服，请军中巫者来圆梦。巫者沉思了一会儿，却对司马昂道：“此梦乃上上大吉。血流如注，乃红色遍地，红色遍地，乃飞黄腾达之象。我王不日就将有大喜事。”司马昂道：“目前被困城中，能有何喜事？”巫者道：“假若楚军来援，汉军撤围，不就是好事吗？”司马昂破颜为笑，重赏了巫者。

听了巫者的圆梦后，一连好多天愁眉不展的司马昂，心中一块石头突然落了地，浑身顿时轻松起来，因而在宫中饮酒作乐，忽然兵卒来报道：“启禀我王，汉军撤走了！”司马昂急问道：“你说什么？”兵卒道：“汉军撤走了，一个不剩。”司马昂急忙披上甲胄，快步往城上来。

城上已聚集了几位将军，一个个喜形于色，在那里议来议去，见司马昂到来，大家皆垂手问好。司马昂往城下一看，果见围城的汉军踪影全无。司马昂道：“我听说韩信是英雄，谁知却是个胆小鬼。”其中一位将军道：“汉军好端端的，为什么忽然撤退了呢？”司马昂道：“这还用问，肯定是霸王已率楚军逼近，不然，韩信如何肯退？”另一位将军道：“大王说得有道理，楚军一来，汉军腹背皆受敌，所以预先撤去。”又一位将军道：“倘若楚军未来，汉军无故撤退，其中就有诡计，我们切不可轻举妄动。”司马昂道：“楚霸王一言九鼎，他跟我说过要来，就一定会来的。我算了算日子，此时正该到来。”一位将军道：“若如此，我们应该追击汉军，与霸王前后夹击，让汉军全军覆灭。若坐在城里，不帮霸王，到时不但霸王怪罪，也显得我军无能。”司马昂说道：“好！这回我们要显一显威风，也好报这么多天被围之仇。告诉将士们，全军出动，追杀汉军！”

司马昂踌躇满志，立即率领城中将士，打开城门，追赶汉军。大约跑了五六十里，没有发现汉军的踪迹，司马昂心中感到十分蹊踐。此时天色已黑了下来，四周尽是些黑漆漆的树林灌木。司马昂预知有些不妙，忙命全军后队作前队，往后快撤。一言未了，四面突然喊杀声乱起，林中闪出两员汉将，各带精兵，来攻司马昂。司马昂挺戈迎战，杀了几十回合，感到二将杀法十分厉害，渐渐不支，他手下的士兵也被汉兵杀得哭爹叫娘，丢盔弃甲。司马昂不敢恋战，往后便退，他仗着一匹快马，跑得比别人快些，只带得百把十人杀出重围，好不容易到得自己城下，正欲叫开城门，突遇一员大将据住吊桥，大声喝道：“司马昂往哪里走？快快下马受缚，免得一死！”司马昂并未把此人放在眼里，挺枪迎战，可是才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被生擒。随即，韩信亲率大军到了朝歌城下，李木兰带着司马昂来见韩信。韩信命令解开其捆缚，慰谕数语，司马昂自称愿降。城中军民，见主公已投降，自然全体投诚。

汉王刘邦听见西魏、殷两诸侯国都已归降，便由栎阳来到朝歌。两位降王魏豹和司马昂拜见汉王。汉王降旨，根据魏豹投降时与韩信签订的条约，仍封魏豹为魏王。司马昂废掉王号，为一般官吏，取消殷国建制，以其地为大汉国的河内郡。

韩信又出兵攻取了修武（今河南获嘉县），大军驻在修武休整，汉王刘邦也在军中。

一天早晨，韩信叮嘱手下说：军中有人报告，有一名项羽手下的都尉，昨天来到这儿求见汉将魏无知，你去了解一下，此人是否项羽派来的奸细。

当天晚上，手下把打听的结果向韩信报告说，这位陌生人名叫陈平，长得很漂亮，口齿伶俐，很讨人喜欢，是个诡计多端的策士一流的人。魏无知与他是旧交，所以前来投奔。

“这么说，此人在项王那儿混不下去了？”韩信说。

“陈平跟随项王入关，曾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殷王司马昂死心塌地追随项王，不与汉王往来。项羽为奖励他的这项功绩，拜他为都尉，赐金二十镒。这次汉军平定了殷地，殷王降汉，项王迁怒于陈平，说工作没做好，陈平只好逃出楚地。他想通过故人魏无知的关系，在汉王麾下求个职位。”

“汉王答应了没有？”

“汉王一看见陈平，就很喜欢他，与他共进午餐，陈平向汉王献计说：

‘大王若欲东征，宜速不宜迟，目今项羽正在伐齐，大王可乘楚国国内空虚，一举拿下楚都彭城，彭城一失，楚国军心必乱。到那时，项羽再勇猛，也挽救不了大局了。’汉王很欣赏他的计策，立刻封他做都尉，还要他执掌护军，也就是负责监督军队。”

“这个人初来乍到，就谋得如此高官，说明他的手段十分高明。可他的主意并不高明，现在进军彭城还不到时候，弄不好会全军覆灭。”韩信说。

过不几天，手下又向韩信报告说：

“陈平这个人，见人就胁肩媚笑，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我很讨厌他。您今后要小心防备他，免得他暗害您。汉王的亲信故旧也无人喜欢他，对他刚到就靠一张嘴巴混到这么髙的官，感到愤愤不平。来此地后，当了几天官，就接受贿赂。周勃、灌婴等要联名告发他呢。”

这天，众将真的联名向汉王告发陈平。汉王问道：“陈平收受贿赂，又是怎么回事？是别人陷害，还是他真收了？要是真的收受贿赂，可真太令我寒心了。”

魏无知说：“对这件事，我也无法做出解释。我推荐的是陈平的才能，可大王责备的是他的品行。大王只要看陈平的计策好不好，不必去管他真收贿赂没有。如果陈平没有才能，使不出奇妙的计策来，那我甘心受罚。”

汉王听了，心中仍然半信半疑，等魏无知退下后，他又召唤陈平来盘问。陈平答道：“微臣本是楚国官吏，项王不能用臣，故弃楚归汉，沿途受尽艰难，只剩得孑然一身，来到这里，归顺大王。虽然三餐饭不愁，却没有零花钱用，手头十分拮据，假若不接受点礼金，叫我到哪儿去开财源？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叫我怎么办？大王今日，如果认为我的献策有用，请大王放手让我去办事，打开局面，不然的话，所受礼金，我将如数上缴大王，只是请恩准我回乡便了！”

汉王道：“不必了，我也知道你从楚营来，没有带什么财物，这些礼金，就算是我赏给你的。”以后汉王越发喜欢陈平，每次出外，都要陈平做参乘。陈平简直成了刘邦的嬖臣。

韩信听到此事，叹息说：“陈平对自己贪污受贿的事情，也敢当着大王和诸将的面，为自己申辩，可见他持宠欺世，达到何种程度。汉王对这种流氓型策士爱护备至，无限宽容，今后的汉朝，将是弄臣和佞臣的世界了。”汉王刘邦决心按照陈平的计策，可是如若师出无名则为不义之战。大军行至河南郡洛阳县新城时，传来了义帝遭害的消息。聪明的刘邦发现自己冒然出兵的危险，平心而论，即使依照义帝当年的约定，刘邦所取得的也不过是“王关中”的权力。而今，关中已成为他的囊中之物，再继续向东方进兵不是有点师出无名了吗？而没有充分理由的进攻就是侵略和不义之战，是很容易受到公众谴责和遭到失败的。聪明的刘邦发现自己冒然出兵的危险，并且找到了一个最好的补救措施：为义帝发丧。这样做不需损失一兵一卒，却能一下子使刘邦在这场讨伐战中，由无故侵犯转到为“共主”复仇的主动地位，同时将项羽置于被告的地位，使之处于一种有口莫辩、孤立无援的境地。

刘邦率军进入洛阳后，即为义帝发丧，下令三军素服三日，并为义帝设置灵坛，亲自祭奠，在灵位前伏地不起，放声大哭，边哭边数说项羽的罪恶，直哭得声嘶力竭，真是亏得他好一副急泪！要知道这是刘邦在沛城市井练就的基本功，当地地广人物凡遇大哥头子被杀，就是以这种方式来表示他们的悲痛的。刘邦这一哭，哭得三军将士无不怒发冲冠，义愤填膺，纷纷嚷着要去声讨项羽，为义帝复仇，忘掉了对手是在当时横行天下的西楚霸王。

汉王令张良写了文告，传布给各国。文告中说：“天下人共立义帝为君，大家都甘心情愿做他的臣子。谁知项羽大逆不道，竟将义帝在大江上杀害。本王十分痛心，命全军戴孝。现已发大兵，讨伐项羽。诸侯有愿从者，请与本王一道，进攻楚国！”

檄文传至各国，魏王豹、常山王张耳、韩王信、原河南王申阳、原殷王司马昂、原塞王司马欣、原翟王董翳都回书请求带兵跟随出征。一旬以内，这些诸侯王带的兵马都陆续到洛阳。韩信为了给这些部队发放武器给养，安排营地等，忙得不可开交。初步统计一下，已报名参战各色杂牌军队共有五十六万。刘邦从未率领过如此大的部队，内心总是有点惶恐，在要出发的前几天，他向韩信说：

“这次出证兵力是前所未有的庞大，将军请多留意！”

“这几十万军队算什么！”韩信充满自信地说，“大王不用担心！”

“将军最大限度能将兵多少？百万如何？”刘邦问。

“岂止百万！臣的将兵是多多益善！”

刘邦当然不信，反过来又问：

“将军看寡人能将兵多少？”

“最多十万，十万以上，大王就会手忙脚乱。”韩信笑着说。

刘邦没有说话，虽说对韩信有了不满，但也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