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意外消息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凌若雪使用内线传输了照片和窃听器的录音，又描述了一遍当前的情况。不过关于恶灵召唤阵的事情，她倒是没有细说，只说是一个疑似和禁术有关的邪恶阵法图。毕竟，端木泽偷看禁书的事是不能泄露出来的。如果被联盟发现，端木泽会惹上相当多的麻烦，甚至可能被执行部除名，并接受联盟长时间的监视。

“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作为新人，你们做得很不错。”龙泉并不是个吝于夸奖下属的人：“现在我再交给你们一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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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这是张赫的遗书？”王永亮戴好手套，接过了已经恢复成古月嫒模样的凌若雪递过来的纸。

“是啊，就压在那边的山崖边上的大石块下面。真没想到，张医生竟然就是罪恶多端的‘何大师’。如果他没有作假的话，他有可能是跳崖自杀了。”凌若雪佯装叹了口气：“王警官，我们来给你带一下路。”

“可是，看昨晚张赫那样子，不像是会畏罪自杀的人呀？”一位特警忍不住插了句嘴。

警察同志你说的没错，张赫的确不是这种人，这份遗书是我们临时伪造出来的，我擅长摹仿他人字迹。因为龙泉组长要求我们保持现场，同时忽悠，啊不对，是告诉你们张赫已死本案已破……恢复了林梓萧外貌的端木泽，在心里为这位特警的推理能力点了个赞，嘴上却在误导：“谁知道这种变态杀人犯究竟是怎么想的，看看他的遗书就知道他有多么张狂。明明做了那么多畜生不如的事情，还引以为豪……指不定精神上早就有问题了。”

王永亮眯了眯眼，没有马上开口，然后读完手中那份根本没有正常人逻辑的遗书。里面充满了对虐杀的狂热和犯罪的自得，末了又满是“世人皆愚我独明”的自傲，以及因此彻底抛弃世界追寻“真理”——说白了就是要自杀——的决定。他怀疑地看了凌若雪和端木泽二人一眼，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只是属于警察的敏锐直觉告诉他，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王永亮终于还是开口：“那就麻烦你们两位带个路了。”

这片山区的山多数是缓坡，陡坡较少，但的确是有悬崖的。凌若雪和端木泽就把这些警察，引到了他们偶然发现的悬崖边上。悬崖下面当然没有什么张赫的尸体，侦查处法医组的人还要研究呢。但是凌若雪和端木泽并不担心出现问题，毕竟要想在这茫茫林海中找到尸体，本身就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侦查处新派来的成员已经在路上了，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具用来伪装张赫的尸体——反正坠崖的尸体都血肉模糊了，换件衣服谁能认得出来？至于DNA验证什么的，对他们异能者联盟来说，设法入侵系统篡改一下结果，简直不要太容易。

于是，以王永亮为首的人民公仆，就稍作休息，然后辛辛苦苦地继续跋涉。他们在悬崖底下找了好一段时间，这才终于找到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因着那份伪造的遗书，特警们冲进张赫的家里，终于有机会发挥出了特警的正常实力，找到了不少罪证和线索。根据这些线索，特警们花了一星期左右，一一找出那些被害人的尸体，“何大师案”才算侦破，这是后话。

而此时，凌若雪和端木泽的脸色却都不好看。给警察带好路后，两人就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开了，回到那家乡镇医院。然后他们发现，黎望不见了。虽然黎望留了张字条，说明自己是突然想起有事要先离开，但龙泉已经把真相告诉他们了。

龙泉告诉他们：“……我实话告诉你们，其实这桩案子，我们早就怀疑和地下会有关。只是我们没有切实的证据，所以才会让你们协助……我们还得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黎望的眼睛和‘神秘人’的一模一样……你们上传的录音也分析出，黎望即使与地下会没有关系，也绝对知道些什么，他身上藏着很多秘密……你们也说了，他昨晚被‘千面’挟持过，这件事本身就疑点重重……按照规定，他必须接受联盟的审讯。”

事实上，装在黎望身上的窃听器的录音他们也听过。边听录音边找路，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何况因为黎望想独自一人休息的要求，录音里都没有什么人的讲话声，价值也不大。但录音的最后的一句话，却很值得研究。那也是整段录音中，黎望所讲的唯一一句话：“你不怕我举报你吗？‘何大师’。”

录音到此，就因为窃听器的内存不够戛然而止，却给听者留下了无限的遐想空间。

黎望并没有失语，甚至很可能也没有失聪，他之前的种种表现，极有可能是伪装的，目的不明。最重要的是，即使他不知道“千面”是谁，他也知道，张赫和“何大师”是同一个人。但他却并没有将消息透露给警察。同时也可以推测，黎望醒来以后，即使记忆真的有些模糊，也绝对还记得什么“‘何大师’长得很帅”以外的信息。那些信息也许会很有价值。

“地下会？”凌若雪耐心地听完龙泉的话，然后皱了皱眉头：“这么说，龙组长，你一开始就对我们隐瞒信息啊。”

“开始我们也只是有这种猜测。因为怕你们先入为主，影响案情分析，所以才没有告诉你们。”龙泉的声音里也有些无奈：“具体情况，还要看侦查处派来的人怎么说。若雪，你也是侦查处的，真想知道的话，可以问问你们处里的人。现在这桩案子不归我管，我知道的也不多。你们和侦查处派来的人交接一下，再交份报告，就不用管这事的后续了。毕竟这也不是你们的任务。”

凌若雪是外派到执行部行动A组的，龙泉只是她的临时上级。等这次任务结束，她还是回到侦查处工作。

“我明白了。”凌若雪若有所思。

另一个消息则更令他们震惊：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内，端木志明来找“千面”了。两人交锋后，端木志明非但没能抓住“千面”，反而还被后者所伤，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好在并没有生命危险。端木志明受重伤的消息是对外隐瞒的，但“千面”再次现身的消息，已有不少异能者知道。现在，异能者联盟和端木家族的人都急着要抓“千面”。

凌若雪和端木泽对端木志明虽然并不亲近，但也都不陌生。他们的易容术就是后者教的，端木志明还和端木泽有点血缘关系。他们都知道，端木志明的异能和“千面”一样，是“千幻”。虽然千幻是辅助系异能，但端木志明的实力却深不可测，异能等级比他们都高。如果“千面”不仅能从端木志明手下逃走，还能够重伤端木志明，那就说明，“千面”本人的攻击性不容小觑，异能等级可能比端木志明还高。

出了这种事，即使没有其他因素，黎望作为最近和“千面”有过接触的人，会被侦查处的人带走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