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送给我一件什么大礼物?
乌兰图娅冷冷一笑,随即,眼中射出两道锐利如尖刀般的寒光,片刻,语气冷硬地厉声说:“你将玉佩藏在哪儿了?是不是和杨家良串通一气,来哄骗我?”
“大师姐英明。”见状,徐统轩故意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战战兢兢地说,“玉佩的隐藏点,只有杨家良一个人知晓。他还威胁我,如果我向大师姐说出来,就要一刀杀了我。”
此时,徐统轩用恐惧的眼光看着乌兰图娅,暗想,杨家良,你将老子当做大头傻瓜,老子也不会轻轻松松放过你。趁次机会,借乌兰图娅的手,除掉你这个乱党分子,省地再忽悠我爹。
乌兰图娅略一思索,又是冷冷一笑,继续冷声问道:“索特那旺,杨家良真地知道玉佩藏在哪儿?如果你说了假话,老娘将你碎尸万段。”
“大师姐,我说的全是真话。不信,你去问杨家良。”徐统轩极力将祸水引向杨家良,“去晚了,说不定他就跑了,你也得不到那块玉佩了。”
此刻,他已经完全明白,乌兰图娅用“死亡之虫”的阴毒紧紧控制杨家良,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得到那块自己没有听过更没有见过的玉佩。
乌兰图娅紧盯着对方的脸色,思索了片刻,嘴角挂着残酷的冷笑,围着徐统轩转了一圈,而后,飞快地冲他身边站立的那个女人递了一个神秘的眼色。
先前那个女人是她的下属,此刻见大师姐给自己递来一个冷峻的眼色,即刻明白了其中的意图,旋即飞起一脚将徐统轩踹倒,而后,从腰间拔出一把尖刀,恶狠狠地刺向对方咽喉,还解气似地说:“我先杀了你。”
徐统轩没有料到乌兰图娅会先拿自己开刀,情急之下,暗自运力,挣脱绳索,右脚飞起,踢中那个扑上来的女人,将其踢翻在地,随即,鲤鱼打挺,跃起身形,一记千斤跺,左脚狠狠地踏在其脸上,踏了一个万紫千红春满园。
乌兰图娅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逆袭的情景,先是一怔,继而很快反应过来,大吼一声,身形炫舞,天女散花,一记万佛朝拜,右臂突然间爆长数寸,右掌咯咯作响,恶狠狠地抓向对方脸面。
徐统轩来不及多想,也大吼一声,脚尖点地,腾空而起,闪过对方杀气四射的来掌,秋风横扫,两条腿交相移动,忽上忽下,形同一把锋利的剪刀,毫不留情地击向对方腹部。
乌兰图娅滑步侧身,刚刚躲过这致命的剪刀腿,方欲还击,就听屋门被人猛地踢开,回头见杨家良杀气腾腾地冲进来,也顾不上徐统轩,就急忙窜进里屋,钻进地洞,瞬间跑得没有了踪影。
此刻,见儿子神态冷峻,徐福荣瞥了一眼,不想再追问下去,而是自言自语道:“本想为顾掌柜老两口报仇,可没有料到,这乌兰图娅如此狡猾。”又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到手的鸭子,又让她飞了。”
这句话瞬间激起了顾盼文的怒火,冷声说:“徐叔叔,不能让乌兰图娅就此跑掉。我去追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为我屈死的爹妈报仇。”又回头叮嘱霍启胜等镖局的人几句,让他们各负其责,不可掉以轻心。
说完,冲徐福荣杨家良等人微微一笑,猫腰钻进冒着寒气的地洞。霍启胜急忙伸手去拉,但瞬间不见了顾盼文的踪影,只得冲深不见底的地洞大声喊道:“师姐,小心点。”
见状,徐统轩心中不由自主地涌出一股敬佩,暗道,别看这顾盼文是一个弱小女子,但其胆识勇气担当,一点也不比自己差。再说,她还是一个黄花大美人呢。
杨家良也禁不住发出一声感叹,“顾盼文确实是一个女中豪杰。如今,在这个世界上,像她这样的女子已经很少见了。为了给父母亲报仇,竟不顾自己的安危,确实难得。”
乌兰图娅已经跑了,就意味着行动完全失败了。徐福荣只好和杨家良耳语一番,决定先返回哈达门,以后再做打算。离开时,又一把火烧了那座茅草屋,也算是没有白来一趟。
等众人闷闷不乐地返回哈达门时,天色已经大亮。霍启胜一回到华武镖局,就马不停蹄地将镖局前后院落细心检查了一遍,见一切完好,这才放下心来。这时,却见福金坊老板吴海涛笑眯眯地走进大院。
“小霍,你如今是镖局的首领了。”吴海涛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又长又粗的雪茄,悠悠地吐出一口烟雾,紧紧注视着霍启胜,话中有话地说。
霍启胜憨厚地一笑,片刻,轻声说:“什么首领不首领的,我只是镖局的一个镖师。”继而,又问道:“吴老板最近是不是很忙?好长时间没有见你的面了?”
吴海涛自嘲似地哈哈一笑,朗声说:“霍老弟,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我兄弟之间,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天来镖局,是有一件大礼物,要送给霍老弟你的。”
这段时间里,吴海涛着实很忙。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忙得焦头烂额。除了筹集大批军饷之外,还要想办法将一批金矿石秘密运往包头。这是根据合同,由徐家父子提供的第一批金矿石。
按照小扇子将军徐树铮的严厉要求,这批金矿石绝不能落在俄国人手中,必须全部运往包头。为此,面对付兆莉的一再催问,吴海涛只得以金矿石还在牛毛沟为由来再三推脱。
孙子曰,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之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有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扰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一想到气急败坏暴跳如雷的付兆莉,吴海涛就忍不住想发笑。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尽管见多识广,走南闯北的经验很丰富,但也只能哄一哄韩玉超那样的毛头小伙子。在老谋深算的吴海涛面前,犹如三岁小孩子一样,还很嫩很嫩。
华武镖局发生的一切,都没有逃脱吴海涛的眼睛。他就像一只隐藏在阴暗角落里的猎豹,时时刻刻紧盯着猎物。一旦时机成熟,就会一跃而起,不顾一切地扑向猎物,张开血盆大嘴将其连皮带毛地吞噬。
张文香的突然死亡,让他感到意外的同时,也给他提供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必须紧紧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以押运金矿石为由,将名震塞北的华武镖局掌控在自己手中。
“吴老板,你送什么大礼物给我?”对眼前这个笑眯眯的福金坊老板,从登门讨要那笔押运费开始,霍启胜就一直怀有好感,觉得他很讲信誉,是一个言而有信的极为爽朗之人。
见对方眼中闪烁着期望的火花,吴海涛微微一笑,继续抽着雪茄,不紧不慢地引诱说:“小霍,你如今是华武镖局的领头人。重振镖局的重担,就落在你一个人的肩头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禁不住想到了那个新婚之夜莫名失踪的镖局大师兄韩玉超,心中情不自禁地发出一阵得意的冷笑。对这件由自己精心谋划书写的杰作,感到非常满意。
“韩玉超呀韩玉超,不是我吴海涛心黑手辣,故意跟你过不去,而是你太幼稚天真,做事太不考虑后果了。落到今天这个结局,完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在举行完婚礼的那个晚上,吴海涛派赵老六趁着夜色偷偷潜入镖局,威胁韩玉超,要他交出另外一块玉佩,否则,就要把他和付兆莉的隐情,公布于众,而且,还要血溅婚房,让顾盼文当一辈子寡妇。
事后,根据赵老六的叙述,当时,见有很多不速之客围在身边,个个目露凶光。韩玉超当下就明白了,听完这些充满威胁恫吓的话,当场表示,自己身上的麟玉佩已经被人盗走了,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人偷走的。
至于麒麟玉佩中的另一块麒玉佩,在他的弟弟韩玉荣手里,而韩玉荣在包头北洋军特务团童跃华手下当兵。同时,还苦苦再三央求,不要把他和付兆莉之间的隐情告诉顾盼文和张文香。
见此情状,按照吴海涛事前的吩咐,赵老六恶狠狠地说,如果韩玉超在三天之内交不出那块麒玉佩,就别想当新郎了,以后也别想在华武镖局和塞北武林中混了。
可是,令吴海涛没有想到的是,韩玉超竟然连夜离开镖局,连一句告别的话也没有说,就离开了深深爱他而又苦苦等了他整整一夜的新娘顾盼文,消失得无影无踪,至今也不知是死还是活。
“韩玉超这小子尽管胆子小,把自己的得失看得比较重,但是,为了不牵连顾盼文而选择自动离开华武镖局,从这一点上来看,还是有点情谊的。同样是顾廷栋的徒弟,可比那个吃里扒外的周猴子周震好多了。”
这时,霍启胜问道:“吴老板,不知你一大早来镖局,要送给我一件什么大礼物?”说着话,炯炯有神的目光紧紧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吴海涛,想从他那张笑眯眯的脸上,发现一丝端倪。
如今,师傅师母相继死了,师姐顾盼文不顾自身安危,追赶蝴蝶门的大师姐乌兰图娅走了,偌大的一个镖局,由自己出头挑大梁,霍启胜不免有点惶惶不安。
吴海涛吐出一口浓浓的烟圈,笑嘻嘻地说:“小霍,你是个实在人,我最喜欢和你这样的实在人打交道。”略一停顿,又说:“福金坊最近收购了一批宝物,要押送到包头。我想把这笔生意,交给你做。”
“真的?”霍启胜顿时一惊,脱口问道,“吴老板说的可是真话?”目光紧盯着对方片刻,继而,又略显为难地摇摇头,迟疑地说:“可是,师姐不在,我做不了主。”
见状,一丝冷笑闪现在吴海涛肥胖的大脸上,少许,冷声说:“顾盼文去徐家当保镖,替徐福荣看家护院,把镖局交给你负责,这么好的事情,还不敢拿主意? ”
顿时,霍启胜面露一丝尴尬,想了想,说:“师姐让我负责镖局的事情,可是,镖局归根到底是顾家的,不是我的。我一个外人,怎能私自做主张呢?”
与此同时,他暗自琢磨起来。如今师姐追赶乌兰图娅走了,大师兄韩玉超生死不明,镖局再也没有敢于出头露面的人,吴海涛又送来这么一笔大买卖,到底接还是不接呢?
接,万一师姐回来后不同意,不就成骑虎之势,进退两难了?自己也不好向吴海涛交代。不接,可这是一笔大买卖,押运费肯定很丰厚,万一师姐知道了,还不责怪自己?唉,接也不对,不接也不对,到底接还是不接呢?
“小霍,男人家做事情,要有气魄,当断则断,绝不能优柔寡断,婆婆妈妈的。既然顾盼文让你负责镖局的一切,就更不应该如此犹豫不决。”
见霍启胜沉思起来,又趁热打铁地说:“小霍,如果你真地做不了主,现在就去徐家问问你师姐,看她愿不愿意接这趟肥镖。”
吴海涛又点了一支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继而,吐出一连串的烟圈,慢悠悠地说,“依我看,顾盼文是不会放弃这笔生意的。开镖局,不就是替人押镖挣银子吗?”
霍启胜苦笑一声,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吴海涛,脑海里极速盘算起来。两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那丝丝烟雾轻轻地飘动。
这时,老白猿摇晃着瘦弱的身体,悄然无声地走进来,乖乖地偎依在霍启胜身边,两只大眼睛饱含着浑浊的泪水,紧紧盯着对面的吴海涛。女主人的突然离世,令老白猿一夜之间衰老了许多,走路也摇晃不稳。
过了很长一会儿,霍启胜终于拿定了主意,抬眼紧盯着吴海涛,微微一笑,神态坚毅地沉声说:“吴老板,你送来的这件天大的礼物,镖局接了。”
“好,好好。”吴海涛连声说了几个好字,“作为华武镖局的领头人,就应该有这样坚毅果决的气魄。”继而,又笑着说:“至于运费,小霍你放心,不会少一个铜子儿的。”
接下来,两人又非常愉快地商量起了具体的行动计划,直到中午时分,院子里的积雪开始融化时,吴海涛才怀着满意而欣慰的心情,笑眯眯地离开了华武镖局。
迎着阵阵扑面而来的冷风冷雪,走在哈达门繁华而又凌乱的大街上,看着两边挂满雪花的胡杨树以及来来往往脚步匆匆的各色行人,他心底蓦地升腾起一股人杰的豪气。
从北京来哈达门已有两年时间了,特别是最近这段日子里,尽管忙得焦头烂额,但一切事情都按照预定的计划,有条不紊地顺利进行着,令他在忙碌之余,充满了一股浓重的自豪感。
唯一让他遗憾的事,就是麒麟玉佩中的那块麒玉佩,至今还没有弄到手中,但是,从韩玉超的嘴里,已经知晓了麒玉佩的下落。当务之急,就是如何尽快从韩玉荣手里得到麒玉佩。
据赵老六汇报,韩玉荣已经从包头来到牛毛沟金矿,帮助徐统轩操练那支由一群乌合之众组成的护矿队。只要掌握了韩玉荣的行踪,就不担心从他身上弄不来麒玉佩。
一想到那双从皇宫里流传出来的价值连城的麒麟玉佩,吴海涛就情不自禁地激动起来。“那可是康熙皇帝曾经佩戴过的宝物,是真正的前所未见的好东西,一旦为我所有,就会永远荫泽吴氏后人。”
想到这儿,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兴奋瞬间传遍全身,吴海涛的步伐即刻变得轻盈起来,仿佛脚下踏着一片祥云,腾云驾雾,御风而行,有一种飘飘欲飞的快乐感觉。
回到福金坊,立刻找来赵老六,要他马上带人去牛毛沟金矿,时时刻刻紧盯着韩玉荣,无论无何,也要尽快拿到那块麒玉佩。
看着得意兴奋红光满面的老板,赵老六嗫嚅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韩玉荣如今是特务团长童跃华的贴身副官,万一惹出麻烦,可不好向童团长交代。”
自从发现了那块麟玉佩的价值以后,赵老六心中就充满了深深的悔意。当初,自己冒着生命威胁,趁着雨夜,从付兆莉身上盗来了麟玉佩,交给了吴海涛,可如今,又要奉命从韩玉荣手里弄来另一块玉佩,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陷阱吗?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为了得到那块玉佩,他相信,心黑手辣的吴海涛什么事情也能做出来。为了保全自己,只能拿韩玉荣的身份,来抵挡吴海涛的命令。
听赵老六说完,吴海涛一怔,狼一样恶毒的眼光紧紧逼视着对方,暗想,上次人不知鬼不觉地绑架了韩玉荣,结果空喜欢一场,不得已又悄悄放了他,可没有想到,这小子居然一跃而成了童跃华的贴身副官。
随即,恶狠狠地说:“这次跟上次一样,暗中下手。只要拿到玉佩,就立刻处死韩玉荣,千万不能让他活着回到包头,把你我的事情告诉童团长。”
闻听如此恶毒之言,赵老六禁不住打了一个重重的寒颤,暗想,好毒辣的吴海涛,为了一私之利,竟然要杀人灭口,而且,杀的还是跟自己一个战壕里的北洋兄弟。
但是,作为下属的赵老六只能将这一切深深地隐藏在心底,痛快地答应一声,接过吴海涛扔过来的几块银元,腿脚利索地出门执行命令去了。
看着赵老六离去的背影,吴海涛暗自冷笑一声。少许,抽着雪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紧紧思考如何应对付兆莉这只野母狼以及隐藏在她身后的俄国“双头鹰”特战先遣队。
北京的徐树铮将军已经来电,明确要求在出兵收复外蒙古之前,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彻底清除俄国人在哈达门的势力,还特别提到了以潘佐耶夫少校为首的双头鹰特战先遣队。
“要彻底清除这些不知好歹的俄国老毛子,还得依靠付兆莉这只野母狼。”经过一番思索,一套初步的猎杀方案,在吴海涛脑海里逐渐形成了。“要施行这套方案,还缺一个引子。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就在他苦苦思索如何借东风的时候,苏弹子推门走了进来。见吴海涛这副模样,先是一愣,继而,笑着问道:“吴老板,有什么难事儿,说出来,让兄弟我也听听。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忙呢。”
吴海涛嘿嘿一笑,注视着苏弹子,暗想,这家伙是童跃华的心腹,奉命从包头来哈达门捉拿革命党,也是自己不可或缺的一个帮手,便以攻为守地反问道:“苏队长,那个叫杨家良的革命党抓到了?我正等着喝你的庆功酒呢。”
一提起杨家良,苏弹子心中就涌起一股不可遏制的怒气。自从挨了童跃华的一顿训斥后,来哈达门的这段日子里,他领着周震等人,日夜不停地搜索,但是,杨家良好像人间蒸发了,一点踪迹也找不到。
如果真地蒸发了,那也倒好,省地自己再白费力气,而最让他担心的是,杨家良如果隐藏在哈达门某一个不为人所知的阴暗的角落里,趁他不注意的时机,发动突然袭击,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就在他束手无策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令他感到非常意外的事情。昨天晚上,华武镖局的大师兄韩玉超趁着夜色找见自己,竟要求加入侦缉队,与自己一起抓捕杨家良,还拿出了特务团长童跃华的亲笔密信。
看着面色憔悴的韩玉超,苏弹子竟暗暗滋生出一股幸灾乐祸的情绪。当年,自己受到塞北武林同道的围攻,为了保命,曾去投奔华武镖局,不但遭到顾廷栋的言辞拒绝,还差一点被韩玉超打断腿。无奈之下,只得远走包头,最后投靠了童跃华。
如今,没有想到的是,韩玉超竟带着童跃华的亲笔信,自动来投靠自己。苏弹子用惊异混杂着鄙视的眼光紧盯着对方,听完事情的经过,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暗想,原来如此。
同时,也暗自生出一丝得意。因为他清楚,韩玉超不禁武功高强,又是华武镖局的大师兄,在塞北江湖上有着极为广泛的人脉,不是周震能够比得上的。有了韩玉超,抓捕杨家良就多了几份成功的把握。
经过一夜的周密计划,今天一早,他就把韩玉超周震等人派了出去,让他们四散行动,寻找杨家良。同时,也下了死命令,如果找见,就地格杀,千万不可再让这个革命党逃脱。
此刻,见吴海涛问起这件令他头痛的事情,苏弹子禁不住得意地一笑,满怀信心而又颇为神秘地说:“吴老板不用发急,庆功酒很快就会让你喝上的,还让你一次喝个够。”
就你这个草包,还能抓住狡猾的杨家良?至今,吴海涛也没有弄明白,童跃华那样一个精明的人,怎会收留苏弹子这样一个塞北武林中的败类,而且还委任其为侦缉队长呢?
“看来苏队长是成竹在胸稳操胜券了。”吴海涛面带微笑,不失时机地恭维道,“能不能给老哥我说一说,抓捕革命党的计划?让老哥我也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苏弹子哈哈一笑,用卖弄炫耀的语气,得意地说:“你可知道,华武镖局的大师兄韩玉超已经是我的手下人了。”见吴海涛露出惊疑的脸色,又补充说:“韩玉超是昨天晚上投靠我的。如果顾廷栋在阴间知道了,还不被活活气死?”
看着苏弹子得意的神态,吴海涛心中蓦然一动,不禁暗暗叫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韩玉超就是自己清除那些俄国老毛子的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