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把索特那旺带来了
此时,华武镖局被一片浓重的悲哀紧紧笼罩着,映着厚厚的白雪,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一片素白,处处弥漫着令人伤心欲绝的气氛。只有那面绣着硕大狼头的三角形镖旗,迎着寒风飞雪,时高时低地呼呼飘舞。
“出事情了。师母死了。”霍启胜神态凝重地站在挂满白色花圈的大门口,默默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切,心潮起伏而不知所措。他离开镖局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就发生了意想不到的重大变故。
这时,顾盼文一身白色的孝服,满脸悲痛地从院子里冲出来,扑进霍启胜的怀抱,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继而,孟小亮等镖师也纷纷走过来,神色悲痛地默默地紧紧围在他身边。
霍启胜沉重地叹了一口长气,轻声安慰了顾盼文几句,而后,和众人一起走进院子,跪在师母张文香的灵堂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又悲哀地看着遗像,心想,“那天分别的时候,师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没有了?”
坐在灵堂前的草垫上,霍启胜低声询问孟小亮,师母是怎么死的。孟小亮看了一眼低声痛哭的顾盼文,而后,压低嗓音,贴着霍启胜的耳朵,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原来,那天晚上,张文香一夜没有回来,大家都以为她和霍启胜在一起,顾盼文也很放心。有霍启胜陪同,即使抓不到白狐狸,也不会出啥事情的。
天一亮,徐统侃见顾盼文的心情有了好转,又安慰了几句,就挺着大肚子离开了镖局。随后,顾盼文吩咐孟小亮带人去寻找张文香,自己在后院的胡杨树下,和老白猿玩起了堆雪人。她想以这种方式减轻内心的痛苦。
中午时分,孟小亮等人一身泥水地回到镖局,遗憾地向顾盼文说,他们几个人找遍了附近的沟沟坑坑,也没有发现张文香和霍启胜的踪影,只好回来了。
听完,顾盼文心中情不自禁地即刻涌起一丝不祥的感觉,急忙停止游戏,领着孟小亮等人,冲出镖局,踏着厚厚的积雪,沿着张文香追赶白狐狸的路线去寻找。
这时,雪后初晴,原野山峦上布满了厚厚的白雪,在阳光的映照下,分外刺眼。大家四面散开,分头呼喊寻找,一直来到那片茂密的胡杨林里,也没有发现两人的一点踪迹。
就在顾盼文心急如焚地四面张望时,听见胡杨林深处传来了一阵焦急的尖叫声。“是老白猿的声音。”她急忙踩着积雪,顺着声音,高一脚低一脚地向胡杨林深处跑去。
不一时,就看见老白猿蹲在一棵粗壮的胡杨树下,一边急切地抛雪,一边不停地尖叫。顾盼文疾步来到跟前,见母亲紧紧靠着树干,脸上布满了冰雪,一动也不动。
“妈,你怎么了?”顾盼文脱口大叫一声,急忙扑过去,想搀扶起母亲,可是,母亲已经冻得僵硬,和树干紧紧粘贴在一起。“妈,你醒醒,快醒醒。”她急切地哭叫着,不顾一切地扑在母亲身上,想用自己的身体温暖母亲唤醒母亲。
可是,经过整整一夜的寒风吹冰雪冻,大病初愈的张文香已经冻成了硬邦邦的一团冰块,任凭女儿如何呼唤,也永远醒不过来了。见状,顾盼文大叫一声,晕死在母亲冰冷的怀抱里。
孟小亮等人纷纷围拢过来,急忙将张文香母女俩抬回镖局。一天一夜之后,顾盼文清醒了,扑在母亲尸体上又是痛哭一场。当她流着泪为母亲擦洗身体的时候,在其咽喉处发现了一道深深的致命刀口。
“刀伤?”听完孟小亮的叙述,霍启胜大大吃了一惊,看着师母的遗像,暗想,“难道师母不是冻死的,而是被贼人杀死的?那天,自己奉命去追白狐狸,师母独自留在胡杨林里,遇到了贼人的劫杀?”
“师兄,以我的看法,师母先是被人杀死的。不然,即使大病初愈,身体虚弱,也不至于在大雪来临的时候,还不知道返回镖局的?”孟小亮叹了一口气,推测道。
霍启胜没有再说话,盘腿静静地坐在草垫上,耳边环绕着一群和尚嗡嗡的含糊不清的诵经声,默默地独自沉思起来。此时此刻,他心中充满了浓浓的无限悔意。
那天,眼看已到黄昏时节,天气阴暗,雪花飘落,如果不去追赶白狐狸,师母也就不会遇难。可是,自己却鬼迷心窍,偏偏听了师母的话,急着去追赶白狐狸了。
继而,又想到,孟小亮说的很对,师母确实是遭人割喉而死的。可是,贼人又会是谁呢?和师母有着如此致命的深仇大恨。况且,师母武功高强,尽管有病,也不至于被贼人一刀毙命。
在他来华武镖局的两年时间里,每逢遇到重大事情,都是师傅顾廷栋出头露面,而师母躲在其身后,一直默默无闻,又会和谁结下如此致命的仇恨呢?
想过来想过去,直到嗡嗡的诵经声停止了,那群和尚鱼贯走出灵堂,霍启胜也没有理出一个清晰的头绪,只得长叹一声,看着张文香的遗像,暗自发誓,“师母,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报仇雪恨的。”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霍启胜按照顾盼文的吩咐,全盘操持张文香的丧事,而顾盼文则躲进一间偏僻的小房子里,昏昏沉沉地大睡,直到出殡那天,才在别人的搀扶下,披麻戴孝,木然地走出来。
办完母亲的丧事以后,顾盼文将霍启胜留在镖局,自己强打精神,领着孟小亮等人去了徐府。尽管徐统侃劝她不着急,但是,顾盼文固执地认为,已经和徐府签定了看家护院的合同,就不能不讲信誉,不能不负责任。
“侃侃,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顾盼文看着徐统侃,眼泪又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霍启胜留在镖局,我很放心。”母亲的突然死亡,让她感到万箭穿心般的痛苦,但也进一步了解了霍启胜。这是一个很淳朴忠厚的人,由他负责镖局的事务,令人非常放心。
再说,她也不想留在镖局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自父亲离世后,镖局就没有平顺过一天,大大小小的事情,接二连三,层出不穷,祸不单行,令她应接不暇,身心疲惫到了崩溃的边缘。如果再呆在这里,说不定哪一天,她会发疯的。
“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徐统侃也紧紧注视着这个连遭不幸的发小,此时,除了用语言安慰以外,再也想不出别的更好的办法。“不过,去我家散散心,也好。”
见顾盼文满脸悲伤态度坚定,徐统侃也不好再勉强,只得一路陪她来到徐府,又不顾母亲薛新梅的极力反对,挺着大肚子,坚持和顾盼文住在一起,日夜安慰她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这天夜里,刚刚巡逻完后花园,顾盼文就被徐福荣单独叫到客厅,说有急事情商量。她刚走进客厅,就一眼看见杨家良坐在沙发上,正笑眯眯地注视着自己,心中不禁一动。在母亲的丧礼上,杨家良没有露面,原来躲在徐府。
“文文,我有难处,不方便去镖局,还请你谅解。”杨家良见顾盼文神情漠然,知道她内心有芥蒂,急忙解释道,“我和你父母亲是多年的老朋友,理应送他们最后一程,可是,实在不方便。”
自上次和徐福荣谈好围攻蝴蝶门的事宜以后,杨家良就一直隐藏在一个极其秘密的地方,没有万不得已的事情,绝不抛头露面,以免发生不测,影响计划的实施。
作为一个久历生死的肩负重要使命的老江湖,此次潜入哈达门时间不长,杨家良就嗅见了一股不同寻常的火药味。这股火药味一直弥漫在这座鱼龙混杂的塞北小城的上空,而且,越来越浓重,有随时随地爆炸的可能性。
这时,徐福荣也插话说:“文文,你杨叔叔不是不想去,而是确实有不方便的原因。”见顾盼文脸色稍微舒展了一些,又笑着说:“今晚叫你来,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说完,和杨家良相视一眼,又神情严肃地说:“文文,据我所知,你母亲是被蝴蝶门的大师姐乌兰图娅杀害的。我和你杨叔叔叫你来,就是想替你母亲报仇雪恨。”
顾盼文一惊,紧紧盯着徐福荣郑重其事的脸色,见他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心中即刻涌起一股强烈的复仇怒气,疾声问道:“徐叔叔,我妈真的是乌兰图娅杀害的?”
还没等徐福荣说话,杨家良也一脸郑重地说:“文文,这几天以来,我和你徐叔叔一直在暗中调查,已经掌握了乌兰图娅杀害你母亲的证据,这才把你叫来,商量如何替你母亲报仇的事情。”
见父母亲生前的两位老朋友如此关照自己,顾盼文在仇恨乌兰图娅的同时,也泛起了一股浓重的感激之情,语气坚定地说:“徐叔叔,我听你的吩咐。你说,如何替我妈报仇呢?”
徐福荣喝了一口茶水,紧盯着被复仇的烈火烧得脸色通红的顾盼文,把他和杨家良早已制定好的围攻蝴蝶门的计划,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最后又语气坚定地说:“我和你杨叔叔决定,今天晚上就带领你去找乌兰图娅,将这个害人精亲手杀死,替你母亲报仇。”
此刻,顾盼文已经被复仇的熊熊火焰烧昏了脑袋,见两位叔叔尽心竭力帮助自己除掉杀害母亲的凶手,即刻痛快地答应一声,派孟小亮叫来留在镖局的人马,紧随徐福荣等人,借着惨淡的月光,直奔那片人迹罕至的胡杨林而去。
迎着刺面的冷风冷雪,踏着积雪,时间不长,众人来到一片神秘莫测广袤无边的胡杨林边上,随着徐福荣的手势,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候他发出前进的命令。
此时,更深夜静,万籁无声,寒风裹夹着积雪,洋洋洒洒,飘向远方。徐福荣对杨家良低声说了几句话,而后,吩咐徐统轩按照事前的谋划,和杨家良一起向前走去。
稍后,在徐福荣的带领下,众人凝神屏气,疾步鱼贯潜行,远远地跟随在杨家良身后,向这片处处洋溢着神秘气息,而又深不可测的胡杨林深处进发。
不久,就来到一座灯光朦胧的草屋前,众人紧随徐福荣,不约而同地潜伏在树木岩石草丛后面,怀着大战前特有的紧张心情,目不转睛地紧紧盯着前方杨家良和徐统轩两人摇曳的背影。
杨家良神态坦然地走到草屋前,冲里面恭恭敬敬地说:“大师姐,十天已到,我来换取解药。”少许,见无人应声,又略微提高嗓音,喊道:“大师姐,按照你的吩咐,我把索特那旺带来了。”
可是,屋内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反应。徐统轩刚要说话,却被杨家良伸手制止了,还冲他递了一个特别的眼色,又大声喊道:“大师姐,我带索特那旺来拜见你。”
这时,屋内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紧接着,响起了一个女人尖细清脆的声音,“杨家良,你带来的是真的索特那旺还是假的?如果是假的,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难道乌兰图娅不在屋子里?从这声音上,杨家良即刻判断出,这不是乌兰图娅的声音,而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莫非乌兰图娅已经怀疑我带来的不是真正的索特那旺?”
就在杨家良疑惑的时候,草屋的门开了,一道昏暗的灯光射出来,照亮了一大片草地。随即,一个女人走了出来,锐利的目光紧盯着眼前的两个人,片刻,又厉声说:“杨家良,你把索特那旺带过来,让我仔细看看。”
见此情景,杨家良不得不将五花大绑的徐统轩推到灯光处,让这女人看个清楚。同时,上前一步,语气又极为谦恭地问道:“师傅,按照我和大师姐的约定,人我带来了,可我的解药呢?”
女人没有回答杨家良的问话,而是将目光定在徐统轩的脸上,仔细打量起来。徐统轩神态极为坦然地盯着女人,恶声恶气地说:“蝴蝶门闻名蒙古大草原,可我没有想到,居然是一伙蝇营狗苟之辈。”
女人没有理会他恶毒的嘲讽,继续紧眼仔细审视着对方。少许,极其警惕而又小心地走过来,将徐统轩推进屋子,而后,右手微微一扬,将一包东西扔了过来,对杨家良说了一声“这是解药”,就紧随徐统轩进了屋子。
临踏进屋门的最后一刻,徐统轩回过头,嘲笑着大声说:“杨家良,你费尽心血抓到了我,可是,乌兰图娅不会给你好处的,你等着去死吧。”说完,仰天得意地大笑着走进了茅草屋。
杨家良急忙吞咽下解药,站在原地,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女人关上屋门,暗想,幸亏事先让徐统轩演练了几遍,否则,早被她发现破绽了,也不知乌兰图娅这个大恶魔到底在不在屋子里?
大雪初后的夜晚寂寥得可怕,胡杨林深处的沉沉夜晚,弥漫着一股浓浓的令人胆颤心惊的阴冷恐怖气息。草屋里的灯光依旧朦朦胧胧摇曳不定,越发渲染出一种神秘莫测的气氛。
许久,草屋里突然响起一阵激烈凶猛的呐喊打斗声。杨家良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冲上前,抬脚踢开屋门,奋不顾身地冲了进去。随后,徐福荣也领着众人从草丛中纷纷跃起,争先恐后地冲进草屋。
屋子里,徐统轩站在一处地洞口前,紧眼注视着深不可测的地洞,神态极为冷峻。脚下,直挺挺地躺着刚才的那个女人,浑身血迹。见大家一拥而入,徐统轩冷冷地说:“乌兰图娅跑了,钻进这个地洞跑了。”
徐福荣提着短枪走过来,看了一眼冒着幽幽寒气的地洞,脸色很是难看。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场行动,就这样失败了。片刻,略有不满地问儿子:“你为何不抓住这个大魔头,让她钻进地洞跑了?”
徐统轩冷冷地瞥了一眼父亲,气呼呼地说:“我走进来的时候,就被乌兰图娅识破了。如果不是眼疾手快,我差一点就被她打死了。”说这句话的时候,禁不住暗想,你们也太小瞧这个闻名蒙古大草原的大师姐了。
当初,接到父亲的紧急命令,他带领护矿队的精锐连夜来到哈达门家中,听完父亲的计划,就觉得很玄乎,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听从父亲的安排,假扮成索特那旺作诱饵,但是,心里很不以为然。
父亲离开牛毛沟金矿的第二天,徐统轩就悄悄去了一趟包头,向妹夫童跃华提出了要训练护矿队的事情,还再三说,这是老爷子的要求,希望妹夫能够派一些军事素养高的军官,帮助训练护矿队。
童跃华沉思了良久,才点头答应了,同时,派新任副官韩玉荣带队。自韩玉荣将自己的密信很顺利地送到其兄长韩玉超手中后,就受到了童跃华的重用,按照事前的承诺,将他升任为贴身副官。
最近这段时间里,童跃华也很繁忙,隐隐嗅见了战争的硝烟。远在北京的徐树铮将军接二连三地发来电报,催促他做好出兵外蒙古的各项准备工作,还叮嘱他,千万不可因小失大,影响自己收复国土的宏伟大业。
一回到牛毛沟金矿,徐统轩就即刻投入到训练护矿队的紧张工作中。那几个军官在韩玉荣的监视下,也很负责,不顾塞北的寒风冷雪,整日里训练那些吊儿郎当惯了的护矿队队员,不几日,就有了显著的成效。
同时,索特那旺和他来往得比以前更频繁更密切了,向他传达了车林齐密特大喇嘛的许多指令,还无条件赠送了许多武器弹药,鼓励他将护矿队尽快训练成一支能征善战的队伍,为以后外蒙古的“独立”创建不世之功。
对车林齐密特大喇嘛的那些指令,说实话,徐统轩内心深处很反感,甚至有点恼火,但是,为了不惹怒外蒙古上层,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他只好当着索特那旺的面,全部答应了下来。
可是,在实际执行过程中,暗中采取折中的方法。对自己有用的,就无条件地积极照办,无用的或者有害的,也不反对,只是暗中拖延敷衍而已,尽量做到不让索特那旺抓住自己的一丝把柄。只有这样,才能保全徐家今日的根本利益,成就徐家明天的最大辉煌。
对父亲要他率领护矿队,参加围攻蝴蝶门的战斗,徐统轩心中不知有多少个不愿意。因为他知道,蝴蝶门是盘踞在蒙古大草原的一个很古老很神秘的江湖组织,尽管一直很低调,但盘根错节,势力不容小觑。
如今,与这样的古老而神秘的江湖组织争斗,即使赢了,也得不到多少实实在在的好处,反而会削弱自己的有生力量。在他看来,根本不值得。杀人一千,自损八百,得不偿失。
可是,父命难违,徐统轩尽管内心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也不得不带领护矿队的精锐力量参加。“父亲年龄大了,看不清时代的发展形势,又受了那个叫杨家良的革命党的蛊惑,净干一些损人不利己的蠢事情。”
当徐统轩被推进茅草屋的一刹那,借着朦胧的灯光,就看见了一个女人纤细的背影。紧接着,女人转过身,紧盯着五花大绑的徐统轩,片刻,冷声问道:“你就是索特那旺?”见对方桀骜不驯的模样,又说:“只有你拿出那块玉佩,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徐统轩一愣,暗想,什么玉佩,老子听都没有听过,拿什么出来?当时,父亲让他假装成索特那旺做诱饵,只是说引诱乌兰图娅,而没有说什么玉佩的事情。由此看来,父亲真地将自己当做傻瓜了,而乌兰图娅也真地把自己当成索特那旺了。
此时,站在屋子里,面对着乌兰图娅咄咄逼人的目光,徐统轩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如果拿不出她所要的什么玉佩,自己就会死在这里。同时,也明白自己上了父亲和杨家良的大当,继而涌出一股对他们的恼怒和不满。
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当下,徐统轩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说:“大师姐,杨家良只是抓住我,没有让我拿玉佩。”见对方用怀疑的眼光紧盯着自己,又说:“玉佩我放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等会儿,你随我去取。”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心中蓦然冒出一个极其恶毒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