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我在家附近的饰全饰美店里挑精品,一个色彩斑斓的蝴蝶挂坠吸引了我,它的做工很精致,老板娘还说它是电子的,用力甩甩会闪亮起来。

我正对它爱不释手,一双手搭在我肩上,有人在身后叫我,我困惑地转过头去,发现面前的人似曾相识,但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她咧开嘴对着我笑,怎么不记得了?榕树下面我可是见过你最丑的一面哦。说着伸出了右手顺便作自我介绍,邵纾荣。

听她提起那天的事我倒记起了一些情景,光看容貌我还真没敢认她,当时她是黑镜框直发,现在成了金属框架卷发,拉风得不得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交往,因为那天她的话给了我很深的感触,所以我出乎意料地不排斥她,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说,叫我区锦添。

她看我没有拒绝,显得非常高兴,就跟我开起了玩笑,她说,你总盯着我的头发,不好看吗?这可是我花高价做来的。

虽然喜欢她先前的朴素模样,但也不反感她现在的装扮,我只能呵呵地笑,不是,就有些不适应。衬得你特别成熟。

她朝我做了个鬼脸,把头扭过去矫情地告我的状,她说,boy,快听听,竟然有人眼光跟你一样,还不怕死地说我老了。

我这才注意到她旁边还有一位男生,在我看他的同时,他也在瞧我,最后我要收回目光,他朝我挤了一下眼,我怦然心动。

纾荣看到我们的小动作,笑得不怀好意一脸暧昧,逗我说,刘靖岐大帅哥可是个香饽饽,要抓好了,追他的女生一列火车都装不下呢。

我嗔怪她胡说八道,她让我们两个正式认识一下,我杵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她则直接把刘靖岐推到了我面前。

我奇怪这么有魅力的男生怎么会任劳任怨地听她使唤,难道他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解释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早就习惯了对方的动手动脚。

她习惯,我可不习惯,那时候我虽然经常无理取闹,但还是一个懂得自爱自重的女生,对任何一个想图谋不轨我的人都不客气,所以当刘靖岐把手伸过来时,我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我是欣赏他,可不代表会顺从他,当众被人调戏我还是第一次,脸上自然是挂不住的,纾荣却说我误会他了。

刘靖岐捂住胸口受伤地看着我说,你头上的发卡戴歪了,我只是想帮你扶正,你却出手这么狠,谋杀亲夫啊。

纾荣张着嘴很夸张地大笑,我理亏地低下头哼哼唧唧,谁让你初次见面就放电勾引人,让我觉得你是个风流子弟。

纾荣看他白眼翻得老高,就忙出来打圆场调解尴尬的气氛,她说,锦添,你不知道,我还是头一次见靖岐这么失态,以往他对别的女生都冷眼旁观,唯独你,让他喜上眉梢。

我转过头想跟他说不好意思,他却先一步道歉,算了算了,都怪我,我赔罪。既然你喜欢这个挂坠,我就买来送给你,当作赎罪。

纾荣看到我手里的饰品也是笑逐颜开,蝴蝶呀,理应成双成对,我也赠你一个,挂在包包两边,应该很好看的。

我摆手,不用了。他们两个却异口同声地说,这是见面礼。我看没有余地再拒绝,只好收下。

纾荣补充说挂坠已被他们施了法术,一直放在我身边会给我带来力量,刘靖岐只是温柔地笑。

后来,再看到它们我总是会哭得不能自已,想起那天他们买给我的东西,想起那天他们哄骗我的话。

纾荣说友谊会天长地久,我却只知道蝴蝶的寿命很短,一旦过了它的季节就销声匿迹,那些一度飞舞过的地方,就像是梦幻泡影,破碎之后,再也找不回。